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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连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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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仓惶逃走,蝴蝶的翅膀扑棱了几下竟也重新飞起来了。
小女孩回到家中,对她妈妈说:“妈妈、妈妈!今天我从蜘蛛网上救下了一只蝴蝶!”
女孩她妈妈摸着她的脑袋,慈爱而无奈:“小慧,今天你救了蝴蝶,却让蜘蛛丢了一顿早餐。世界上的人总是垂涎于美丽的东西,现在你救了它,今后,谁能来救你……”
女孩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没一会儿又一蹦一跳地又出去玩了。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花开花落十几年,小女孩长成清秀的大姑娘。
“小慧,妈妈以后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小慧的妈妈去世了,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握着小慧的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慧本就是单亲家庭,在村里也没有什么亲戚,一个人送走了妈妈便独自生活在村子的角落。

镜头转到几年后,小慧在河边漂洗衣服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自我介绍说是邻村的,叫宝生,正好转悠到这里,就看见了小慧。
两人也算是一见钟情。看小慧的衣服还没洗完,宝生采了片柳叶坐在一边吹起了小曲儿。小曲儿简单,却很好听;小慧眉眼儿弯弯,继续捶打着衣服。

从那天起,宝生每天都会去找小慧,有时在田间帮小慧除草,有时坐在路边吹曲子给她听,日子倒也过得很好。不过,宝生家里人并不知道宝生交了个女朋友。宝生妈还是听村子里的人说闲话时知道的。
宝生家也算是富足,小瓦房有两栋,还都是三层的,家里的田自己都种不过来,索性就请了人来工作。
“宝生,那女孩子有哪里好的,值得你每天过去、还给她做苦力?”
“妈,小慧是个好女孩,善良、美丽,我喜欢她有什么错?”
“人家家里没爹没妈又没钱,我们家怎么也要找个大家闺秀啊!你还是早点和那女孩分手吧,到时候你爷爷奶奶知道了,看他们怎么教训你呢!”宝生妈瞪瞪眼睛、甩甩衣袖离开了。

宝生也正当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时,哪里会让自己的爱情被所谓的门不当户不对击垮,依旧每日去找小慧,和她聊天、帮她干活。

宝生的爷爷奶奶最后还是知道了。他们比较传统,一听说小慧父母双亡,立马把宝生叫到跟前。
他爷爷生气地说:“宝生,立刻和那姑娘断了往来!”
“为什么?!”宝生也不解、愤怒,为什么他爷爷奶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这么说?
“我们不会同意你和她在一起的!”
“小慧是个好姑娘,你们为什么要针对她?!”
他爷爷眼睛一瞪:“好姑娘?哼,天生孤煞星、丧门神,这样的女人以后要是讨进门来,你是想气死我们吗?!”
“都什么年代了,还孤煞星、丧门神?爷爷奶奶,你们不觉得可笑吗?!”宝生冷笑几声。
宝生他爷爷气得用拐杖捶捶地:“哼!总之,只要有我们活着的一天,我们就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的!”
宝生也被气得扭头就走,徒留他爷爷奶奶在原地吹胡子瞪眼睛,呼着“孽障”。

小慧得知宝生与家里闹僵后,也有意与他保持距离。
“宝生,以后……你不用一直来看我的……”
“小慧,难道你不喜欢我、要拒绝我吗?”
小慧连连摇头,辩道:“没有!只是……你家……”
宝生一把抱住小慧:“你不用担心,如果我家里人死都不同意,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你愿意吗?”
小慧也抱住宝生:“宝生,我喜欢你,但是不希望你众叛亲离……”小慧一直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
但是宝生却觉得是小慧不够爱他,恋爱中的人就是傻子,觉得就算是天翻地覆也无法分开两个人的才是真正的爱情。宝生哼着冷笑两声,一把推开小慧,不管她泪流满面,独自离开。
小慧被推到草地上,满脸泪痕,喃喃道:“宝生,宝生……”

草丛里,一只大黑蜘蛛吐着丝,结着网。

宝生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正巧被他爷爷看到了,他爷爷马上杵杵拐杖,喝道:“你不是要和那野丫头在一起吗?回来作甚?!”
宝生应也没应,回到自己房间就把房门锁了,任谁来都不开门。他觉得小慧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的爱情。

宝生结婚的时候,小慧也收到一张请帖,大红色的,看着很耀眼。
小慧还是去了,和村子里的几个人一起去的。
宝生看到小慧来了,只是朝她笑了笑,然后搂住自己的新娘。宝生的新娘子很漂亮,也很有气质。小慧也想对宝生笑笑,但是嘴角只是生硬地往上翘了翘。
小慧想哭。
小慧吃喜酒只吃到一半,就先离开了。
伤心欲绝的小慧在回村里的时候,不慎跌到河里,浑身湿透。她爬起来,看着黑黑的天空,捂住了脸。她继续走,踉跄跌倒,爬起来继续走……
到家后,她也没开灯,坐在窗边呆呆的看着外面。身上还是湿哒哒的,浑身有些疼,被小石子、树枝划破了脸、手、腿。
那个晚上,小慧心如死灰。

村里来了个巫师,免费为村民请神驱鬼。
当巫师看到小慧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装模作样掐指一算,对村民们说:“这姑娘是天生灾星,会给村民带来灾难。”
村民们大多深信不疑,一些不信的也没有吱声——反正小慧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就是生活上,也没什么联络——小慧在她妈死后还是很独立的,基本上都是自己养活自己。
“大师,那该怎么处置?”那些深信不疑的村民担心地问。
“不用担心,把她交给我吧!我来处置。”巫师阴仄仄地笑着。
到了晚上,巫师把捆成粽子的小慧带到村里的一片小树林,挑着她的下巴,兴奋地说:“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美丽的灵魂了!”
小慧不断扭动,想要挣脱粗绳子,但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小慧哭了,即使生活没有希望,她也不想死……
巫师杀了徒劳挣扎的小慧,用什么东西把小慧的灵魂装在一个荷包里,然后,把小慧的尸体简单埋起来,又盖上落叶。
空寂的树林里,飒飒的风声如泣如诉,隐隐约约好像响起了小慧妈的声音:“世界上的人总是垂涎于美丽的东西,现在你救了它,今后,谁能来救你……”

宝生家,宝生逗着两三岁的小娃娃,小娃娃乐得哈哈笑,没人知道,小慧的下场。

草丛里,一只大黑蜘蛛终于等到了一只大飞蛾。比起美丽纤细的蝴蝶,大飞蛾肥硕的身材显然更美味……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好煽情!写得我鸡皮疙瘩起来了!~大家少少吐槽啊!~这只是个引子,因为某些原因需要肉麻点!~艺术化嘛!(其实只是我的借口。。。)





第42章 分析
整场戏的名字叫做“蝴蝶”。

等到整场戏结束,又响起了和开头差不多的笛声,但是结尾处的曲子明显少了份轻快,更显空灵、哀怨,又夹杂些挣扎,就好像是单独为飞蛾在伴奏。
苏念不知道阴郁哥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技术,让手中简单的乐器吹奏出如此应景的音乐。
苏念呆呆地看着观看台,还没晃过神来。刚刚的那场戏对于他来说,不是一场戏,而是一个女孩的一生。虽然因为场地、排版的限制,略去了很多细节,但是苏念清楚地感受到了女孩的悲哀、无助、失落、痛苦,上面的故事虽然并不全部真实,出于要展现在观众面前而做了艺术修改,但是基本就是这样——苏念感受到了,他,也看到了,女孩的灵魂。

“苏念、苏念!”陈麒霖推搡着苏念,悄悄喊了两声。
苏念好像从另一个世界回来,发现开始散场了。周围的声音没选择地“轰”一下,涌进耳朵。
“这个故事也很特别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个年代不就是这样喽!”
“那个叫小慧的还真是时代的悲剧!”
“宝生也是!还不是移情别恋了?”
“要是坚持下去说不定就能成功啊!”
“村民们也不好啊!就这么送羊入虎口!”
“其实小慧也没有去争取那份爱情啊!”
“结局虽然耐人寻味、但是完全没有说巫师的目的啊!捉了灵魂是干嘛的呢?”
“不说这剧本怎样,这个操控是没话说啊!”
“背景的幕布也弄得很好!”
“音乐也很到位!”
“那些声音全是那个老伯唱出来的吧?真是厉害!女声、童声都这么到位!”
“天天看都不嫌腻!可惜明天就要去桐里乡演了。”
……
年纪大点的人基本上都是在感慨时代的约束、爱情没开出美丽的花儿却换来了死亡,年纪轻点儿的人是在悲春伤秋感慨爱情的破灭,小孩子则是惊叹木偶戏的背景效果、操控水平……大家都像是有所共鸣,甭管年老、年轻,心里保不准都藏着一个说不出口的人。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让苏念有点眩晕。

陈麒霖看到苏念有些不对劲,额头上也有些汗,连忙扶了一把,把他拉到一边的树荫下。
“苏念,怎么样了?是不是中暑了?”陈麒霖有些紧张。
苏念抹了把额头,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不过对于陈麒霖的猜测,苏念还是有些无语的,这儿的温度真是不至于让人中暑。哪怕他们在露天站了三个小时左右。
“没事,我们先回去再说。”

秃头小老伯一边监督着三个年轻的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回去,一边看着远去的苏念和陈麒霖,眼里放着精光。

一回到旅馆,陈麒霖就扶着苏念做到椅子上,问:“苏念,你是不是生病了?水土不服还是昼夜温差太大你不适应?”
苏念笑着说:“没有,只是刚刚有点头晕……”
没等苏念说完,陈麒霖又急着问:“好好的怎么会头晕呢?!是不是贫血啊?中午没吃饱?……”
“停、停!”苏念赶紧打断陈麒霖的话,“你听我说完行不?”
陈麒霖住了口,点点头。
苏念把他所看所想都讲了出来。

刚刚的那场戏,取名蝴蝶,意在表现小慧其人。一般艺术化了的东西,还是可以找到真实的影子。就像一些名人的小说,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蝴蝶是小慧,飞蛾也是小慧。对于蜘蛛来说,蝴蝶中看不中吃,飞蛾中吃不中看。若结合戏里这些“意象”,小慧这个人就是有美丽的外表和美丽的心灵。大黑蜘蛛就是巫师,苏念觉得这大概也可以泛指世界上那些别有居心、滥杀无辜的人。小慧妈说:“世界上的人总是垂涎于美丽的东西,现在你救了它,今后,谁能来救你”,实际上也就是在预言小慧的结局。
苏念看见了“小慧”的灵魂,但是其灵魂的状态让苏念觉得相当困惑。那个灵魂仿佛也被操控着,就像台上的木偶一样,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受着什么东西的牵引。灵魂在整场戏中都在演绎着剧情,只是最后,木偶人小慧被巫师埋到土、树叶下时,苏念看到灵魂也躺下,对着观众席,眼神凄惨,却忽然对上了他的眼睛。苏念之前就沉浸在戏中,被这一对眼,更是惊得晕眩,有种庄周梦蝶的感觉。
宝生和小慧之间的纠葛,对于警方来说,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巫师”杀“小慧”的手法。肯定不是戏里讲的这么简单。但是这一环节肯定是处理过的,所以,所以苏念也无从知晓。
苏念有个猜测:“小慧”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很可能就是某个地方失踪的一个人,因为没有家属、亲人,所以失踪后无人问津;不管是戏班子的人还是别人,总之“小慧”是被谋杀的,而她的灵魂被束缚在木偶之中或是木偶附近;如果说事情确实是戏班子的人所为,那么他们极有可能是连环作案,就像蜘蛛不可能抓了一只猎物就不再捕猎;而他们的目标,结合巫师说的,就是美丽的灵魂。他们对拥有美丽灵魂的人下手。
结合所有的线索来看,凶手是戏班子的人可能性最大——“小慧”死了是事实,“小慧”的灵魂被牵制了也是事实,假设凶手不在其中,那为什么他们要写出这样剧情的剧本?

苏念分析完之后,问陈麒霖:“你在看这场戏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这场戏里面的人物很生动?”毕竟自己的观看已经掺杂了灵魂的演绎,不一定是其他观众看到的。
“有啊,特别是那些木偶动起来,还真有种连眉毛都会动的感觉哎!看得入戏了,木偶的面部表情都是生动的,完全不像只有眼珠和嘴巴会动——嗯,就像笑起来,面颊肉也会动。特别是看到那个小慧自己从宝生的婚礼上回家那段,看得我都要哭了!说起来,那个老伯也真是厉害呢!一个人能唱出这么多声音。有一些还是用的方言,不过我也基本上都能听懂,可能也就是木偶演得到位吧!”
苏念也想,可能就是木偶戏演得很到位,连情感都能从其中流露出来,此时的语言就无需听懂,结合语气、唱腔就能把他们的对话了解的差不多了。
苏念又有个猜测:“可能控制了有灵魂的木偶后,连木偶、或者说整场木偶戏都能生动起来。”
陈麒霖对这个猜测也表支持意见,因为这场木偶戏真的超越他印象中的所有木偶戏。
如果说这一点也是事实的话,那么戏班子很有可能是趁着演戏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然后悄悄地锁定目标、实施杀戮。等到他们走后,大家的热情渐渐散去,才发现少了个人,这时候也就找不到他们了;就算找到,也没有证据,还可以归咎于因为热闹引来外乡人,治安不稳定造成的人口失踪。因为他们的戏质量高是事实,人气旺也是事实——由这次桐花县之旅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说凶手就在戏班子中,而他们的目标苏念也已经分析出来了,那么这么做的目的呢?苏念突然就想到了许馨祈。
客观来说,戏里,蜘蛛扮演的角色并不是负面的,而是一个为了生存不断在努力的角色——这也恰恰说明了凶手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凶手,不会也是变态地在追求着属于自己的高端艺术吧?!
这么想来,凶手倒极有可能就是编剧的人啊!
只是,凶手怎么来判断一个人的灵魂是否是美丽的呢?难道还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今天晚上我们去桐里乡,伺机而动;如果说他们在那里有了新的目标,那我们就可以抓住他们了。”赶在戏班子之前到,避免戏班子的人有所怀疑;毕竟现在还是在暗处,还是占有先机的。
“如果他们没有行动呢?”
“那我们只好找个茬,先扣了他们的东西,再好好检查了。”
“行!”

晚上,苏念开车去了桐里乡,正好无意中打听到了戏班子订好的旅馆,于是,也在同一家旅馆订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做篇阅读理解,哈哈哈!~昨天网络坏掉了,不过我也没存稿~╮(╯_╰)╭~刚刚挤完这一章~





第43章 选择
戏班子在第二天清晨到桐里乡。苏念站在房间窗口往下看。
他们有一辆老爷车,是板寸头开的。四个人从车上把道具什么的都拿下来,搬到旅馆里。他们的房间就和苏念他们订的是一层,不过中间隔了三个房间。
戏班子的人把一些轻巧的东西放到房间后,又一起开车出去了,可能是去找合适的场地。
苏念赶紧叫上陈麒霖——这个机会可是难得!苏念看到昨天老伯自己拎的两个箱子也被放进房间了。

好在旅馆的阳台之间间隙也不大,苏念、陈麒霖猫着腰悄悄爬过去,一直到第四个阳台。这里的阳台门没有锁,这也算是万幸。
两人就这样进了房间。
由于时间有限,苏念叫陈麒霖直接看老伯的箱子,一人一只。
苏念一打开箱子,就觉得不对,马上转过头看陈麒霖那边的箱子,心下一惊——上当了!
这两个箱子里都没有昨天看到的木偶!
苏念想叫陈麒霖马上撤,不过,来不及了,不知是不是箱子里装了什么机关,现在苏念只觉得有点晕,他拽了拽陈麒霖,显然,陈麒霖也已经开始晕乎了。
“不要呼吸……”苏念在昏迷前跟陈麒霖说。

周遭都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如果苏念可以伸五指的话。苏念动了动,四肢都被捆住了,看来有段时间了,现在都有点麻了。
“唔——”苏念感觉有人用棍子打了他一下,正好打在腰间,疼得他呻|吟了一下。嘴里也被塞了团东西,叫不出来。
外面的人看见装麻袋里的人有了反应,也说话了。
“你醒了啊!没想到我还没来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不要急,想成为我的杰作也是需要考验的,只有通过考验,才可以哦。”
苏念听出了这声音正是那个秃头小老伯的,语气轻快极了,却让苏念觉得背脊发凉。随即苏念就感觉到背上被扎了一针,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临昏迷之际,他想,陈麒霖逃走了没啊?!

陈麒霖可能是体格原因,也可能是开箱动作比苏念慢了一步,总之,在苏念提醒他之后,他马上屏住呼吸站起来,走到阳台上。虽然有种晕眩感,但是还能勉强扶着墙走走。仅留的一点意识让陈麒霖在留下来陪苏念和自己先行离开两者之间选择了后者。陈麒霖现在也想驮着苏念马上离开这里,但是就算是清醒的时候,陈麒霖也不敢保证能安全地把苏念运过三个阳台,何况现在晕乎乎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倒下。陈麒霖看着已经倒了的苏念,咬咬牙,自己扒着栏杆翻过一个阳台,才这样就撑不住了,往屋里头一滚,两眼一抹黑也倒过去了。

等陈麒霖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半。陈麒霖溜到阳台上,看看戏班子的人有没有在房间。听到里面有动静,也没法贸贸然就往里头冲。陈麒霖琢磨了会儿,还是决定先回自己的房间。

陈麒霖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学着苏念一样有条不紊地分析。
箱子里为什么会有迷药?难道是为了防止有人进门来偷看戏班子的“秘方”?都用上这法子了,是不是基本上也就能确认戏班子中有危险份子了?那他们进来看到苏念在里面,岂不是很糟糕?!那,要是心狠手辣之徒,苏念现在不就没命了?!
陈麒霖马上就被这条分析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想着要是苏念死了的话,自己当时还不如就陪着苏念呢!好歹黄泉路上有个照应。不过,陈麒霖晃晃脑袋,现在这么想还是有些悲观,苏念也许比较幸运呢?
嗯,就像还有种可能,苏念符合凶手的标准,拥有“美丽的灵魂”,那么,可能、也许现在还是安全的?
不对、不对,这样说不定更加危险!
陈麒霖简直欲哭无泪了!现在怎么办?!如果苏念死了,那他会让整个戏班子给他陪葬!

苏念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小苏念失足掉到河里,拼了命地挣扎。明明是旁观者,却感觉到窒息的好像是自己,河水也是在不断灌进自己的眼耳口鼻。
苏念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人在河里,明明周围都是水,他却没有任何湿哒哒的痕迹,长发、长衣在水中翩然舞动,靠近小苏念;那人好像托着那个小苏念,把他扔到了岸上。在岸上的小苏念都停止了呼吸,直到一个邻居路过,看到这小小的身躯,马上呼救,还做了急救的措施。
苏念看到了小苏念第一次见鬼的表情,有些不厚道地嘲笑了自己。当年的自己,还真的是很胆小呢!
上学的时候,因为能见到鬼魂的关系,苏念不敢和人交流,怕无意中就和鬼说话,被别人看到了骂他“神经病”、“疯子”、“怪物”。久而久之,苏念也习惯了这种生活——不就是每天少说几句话吗?有什么可怕的!
苏念开始和小动物做朋友。城里的小动物不像以前在乡下,随处可见。城里的更多都是宠物和流浪猫、狗。苏念在小学的时候捡回去一只受伤的流浪猫,本来想治好它然后好好养着,结果却死了。苏念看到小学的自己躲在被窝里哭,眼睛也发酸。就是那个时候,苏念告诉自己,感情不能随便培养,就算是预备培养,也需要斟酌再三,否则,受伤的不光是别人,还有自己。
之后,苏念也不打算养动物了,只是在看到城市那些小小的流浪者后,会喂些东西给它们,让它们能饱餐一顿。
苏念就像是在看走马灯,一幕幕的,不过现在重新看一遍,却比当时事件发生时还要细致。比如,在父亲辞职时,自己的反应、父亲的表情,原来那时父亲这么担心自己,怕自己因为他的缘故选择了不合适的路子,学校、专业、职业。比如在看到自己在马路边喂小狗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年轻的陈麒霖,陈麒霖眉目间流露的感情突然让苏念觉得有些心跳加速。比如,在大学里,苏念也看到了陈麒霖追随的脚步,原来,不止是王文铭像块牛皮糖,还有块隐形的牛皮糖。
又比如,苏念看到了工作后的自己。看到犹豫几次终于将离婚说出口的胡静,苏念苦笑,原来她早就快受不了自己了;看到苏小元坐在饭桌前坚持等他回家吃饭,苏念心里一阵暖意;看到自己几次三番深陷危机,没人搭救,擦伤、骨折、刀伤也算是家常便饭,有些失落;看到在雾县,自己因为考虑不周置苏小元一个人于险地,有些后悔;看到陈麒霖初来派出所,唯独对自己有些结巴和紧张,失笑的同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看到在昌市抓许馨祈的时候,陈麒霖想都没想就挡在他身前,感动……

画面陡然一转,回到了父亲辞职回家的时候。
自己也不再是旁观者,而是正好在家中的苏念。好像可以重新选择一样……
苏国安揉揉眉心,对徐淑萍说:“淑萍,我辞职了。”
徐淑萍有些惊讶,不过旋即一笑,说了句:“好啊,我们去开家书店吧!我想了好久了。”
苏国安感激地朝徐淑萍笑笑,说:“行啊!我明天就去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店面。”
苏念知道父亲辞职的事肯定有问题,当年的疑惑现在又上来了。仿佛是重新给他一个机会:要不要继续选择当警察。
要不要?
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瞬间,等待苏念作出选择。苏念明知道这是虚幻的,却因为身不由己必须作出选择。
要不要、继续,选择当警察?
苏念想到在家里担惊受怕的父母,想到了选择离开的胡静,想到了差点没命的苏小元,想到了替自己受伤的陈麒霖……明明父母都没有介怀的事情,为什么自己非要死死扣住不放?
不要!不要再走这条路了!

“啪——”苏念仿佛从渺远的地方听到了一声脆响,是砸杯子的声音。随即,有人说了一句:“他|妈|的!这次看走眼了!……糟了!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又要上班了!~唉~码字真痛苦!以后还是存完全稿再发好了。。。小苏念被逮住喽!~不过主角的光环是不会灭的!^_^





第44章 昏迷
陈麒霖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严重到他觉得自己呼吸困难、简直不能正常思考,想了想只好打电话给张所求助。毕竟,他浪费的一分一秒,都可能危及到苏念的性命!
张所一接电话,说了声“喂”。陈麒霖听到张所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至少,有个人商量一下了。
“张所,我是陈麒霖。”
“是小陈啊,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陈麒霖长话短说,把苏念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张所也急了,说:“你等着,先不要行动。我来联系一下桐里乡的派出所。”
陈麒霖也没办法,只能在房间等着了。

结果,乡里的派出所还没什么行动,隔壁倒是有了动静。陈麒霖估摸着今天的木偶戏是晚场,戏班子也准备去演戏了。
陈麒霖从猫眼里看着戏班子四个人全部走了出去,还特地又看着他们的老爷车开远,才翻过阳台又进了戏班子的房间。
阳台门还是没关。
陈麒霖进去了直接就往能装人的地方查看,衣柜、床底、卫生间,一边找一边轻呼着“苏念”、“苏念”,结果,基本上都要兜底翻了也没找着苏念的影子。
难道在他昏迷的期间就已经把苏念转移了?又或者,刚刚他们搬走的东西里头还有苏念?
这倒也有可能,他们搬的几个大件还是可以混进一个人的。
陈麒霖立马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到苏念的车钥匙。苏念的车钥匙没有随身带,放在一进房间的柜上。
虽然张所说的让他等着,但怎么等?陈麒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掉了!

戏班子在桐里乡的“窝点”陈麒霖不知道,不过,一打听就有人指路了,那人还热情地说,今天戏班子是下午场啊,已经演完了,要看只能等明天了。陈麒霖没等他磨磨唧唧说完,就一溜烟开车跑了,把苏念的小车开出了赛车的水准。
心急火燎地赶到棚子那儿,陈麒霖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戏班子的老爷车。这次的场地旁边就是一片小树林,老爷车也正是停在树林边上。陈麒霖看了眼手机时间,十九点五十四。树林里黑黢黢的,只能借着路边的灯光还有些月光向前摸索。
树林里有个小亭子,陈麒霖跌跌撞撞到亭子附近准备停下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亭子里有动静。瞪大了眼睛,陈麒霖才看清楚有几个人影。
陈麒霖也是真急了,就想着如果是苏念,一定要马上把他救出来,于是什么策略啊、计划啊,统统抛之脑后了。陈麒霖准备悄悄靠近的时候,就听得亭子里谁砸了个杯子,还嘀咕些什么。陈麒霖忍不住了,马上冲上前去,结果一靠近亭子,亭子另外一边就打起了强光,还伴随着警笛声。
陈麒霖一下子被晃瞎了眼,马上用手挡眼睛,影影绰绰的就看到戏班子的人好像想从这一边逃跑,本能地就往一个人身上扑过去。
不知又是谁,抡起了手里的一根钢筋就砸到陈麒霖后脑壳上。
“锵——”,陈麒霖觉得整个人都要和那钢筋产生共鸣了,晕乎乎就躺倒在地上。
唉,如果苏念死了,那么我也下去陪他吧。陈麒霖晕过去之际想着。

陈麒霖感觉自己被抬来抬去的,然后总有强光闪他的眼。他好想说:“别他妈晃啦!老子晕的想吐啊!”不过,好像眼皮有点沉,怎么都睁不开来。

等到陈麒霖醒过来,已经距离他被砸晕有五六小时了。陈麒霖动动手指、脚趾,好像没啥大碍,他坐起来往四周看看。
在医院,旁边还有两张病床,一张是空的,一张上躺着的正是苏念。
陈麒霖按响了床头呼叫器,一个医生走进来。
“你醒了啊?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陈麒霖就觉得有点头晕,其他倒也没什么。不过他关心的不是这个。
“医生,我朋友怎么还没醒?”
医生推了推眼镜,说:“病人的情况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已经抽了血,正在检验他的血样,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昏迷。但是病人的各项机能都在正常范围,没有生命危险,这你也不用担心。”
陈麒霖心里叫嚣:怎么能不担心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昏迷不醒了啊?!
这时,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你好,我姓马。是桐里乡派出所刑警队队长。这次的事情你们张所大概也给我们讲了下,那戏班子的人我们也抓住了,现在也正在审问中。”
“马队长,有没有问出些什么有用的啊?苏念怎么还没醒,是不是中了什么毒啊?”
马队笑笑:“哪儿有什么毒啊!至于怎么还没醒,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刚刚在问戏班子里的人时,一个年轻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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