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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妖与催眠市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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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你真的只有一百岁?”
  “……是。”
  “可是你会隐灵。”
  颜扬像是被电到一样:“我……不知道。”
  “嗯,那时候你刚从晞的身边过来。”楚遥话锋一转,“你还记得丘鹤鸣怎么死的吗?”
  “……记得。”
  “他为什么会服下那么多安眠药?”
  颜扬眉头一皱,似是不甘:“那件事我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
  楚遥微微一笑,十指相扣放在膝上:“你知道……其实在你提醒过关于我韩衾的灵之前,我就打算离开他了。而事实上我也用催眠术这么做了。一次,两次……但是他还是回来找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办不到。法术失效了。而且不仅是对他一个人。”
  “……你想说什么?”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楚遥双手撑上桌面,直逼到他眼前,“我再问你一次,丘鹤鸣服下安眠药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还在怀疑我?”
  “你听着,现在我不关心他死活如何,我只关心你隐瞒的那部分。”
  “楚遥,到底怎样你才肯相信我?”
  “如果我能让你说实话我大可不必这样。”楚遥依旧不依不饶,“你是不是用催眠术才让丘鹤鸣服下那么多药的?”
  “什么?我根本不会啊……”颜扬突然顿悟了楚遥到底想听什么,“你怀疑我盗用了你的法术?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吗?这些天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你知道就好。”楚遥捏住他的下巴,“还有关于韩衾的阳灵,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楚遥你太过分了!”
  “这只能怪你隐藏得太深。有个问题自从你来我就没有停止想过。”楚遥几近全力克制着颜扬的挣扎,“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带着手背上新鲜的三道猫爪印,楚遥勉强算心平气和地跟斑簌打了个招呼。
  “颜扬没跟着来?还说请他喝酒呢。”
  楚遥表情拧巴地拎起斑簌跟前这杯先干为敬了:“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你这不是在吃醋吧?要么改请你得了。”
  斑簌一个响指召唤来了不远处的图长老。旁边的楚遥一脑门子官司的倒霉相,真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啊。
  “一会我要去见晞。跟我一起去么?”
  “不去。”斑簌果断回绝了他,“别这么看我。我刚回来,它不在。”
  图长老的长皮靴踢了过来:“快点,你们要喝什么?”
  楚遥看着眼前幸灾乐祸的两个人,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算了,我回家睡觉了。”
  “别,别。”斑簌赶忙拉住他,回头跟图长老摆手,“弄点那种喝了最好一觉不起的。”
  “好的。”图长老笑得花枝乱颤地跑走了。
  “好吧好吧。你看你那脸都什么样了。”
  “管他呢。”楚遥揉着带着伤的手,气不顺到了极点,“我就想去问问晞为什么要把颜扬那家伙推给我?!”
  “……它看你孤单,给你找个伴。况且多交个朋友也没什么坏处。”
  今天“朋友”都成关键词了吧。楚遥烦得眉毛都拧到一块去了:“这么好的’朋友’它干吗不自己留着,我看它比我寂寞多了。”
  “别这么说。”斑簌拍拍他,“我觉得颜扬挺好的。人高马大长得又帅,性格还不赖……”
  “你快算了吧。谁知道他有多少事瞒着我?”
  “……多少?”
  “今天又提了韩衾的阳灵,说什么’非比寻常’,再问为什么就说不知道;隐灵的事我也问了,也是一问三不知;还有丘鹤鸣那事他就从来没解释明白过。”
  “说不定人家就是不知道,就是没有做过。”
  楚遥冷嘲道:“你们俩倒现在相爱相亲了。”
  “你也别太钻牛角尖。放轻松点。”
  看着图长老款款而来,楚遥眼睛又闪烁起了诱惑的光。
  图长老欣然把视线对了上去:“怎么了?”
  “图长老,你左手的伤是怎么弄的?”
  四道视线两两相扣。
  
  半分钟后,图长老心疼地捏了捏楚遥的脸:“看来不试一试你真是不会死心的呢。”
  楚遥哀叹一声,又执着地拉过斑簌:“帮我。看着我。”
  望着楚遥快哭了的表情,斑簌也心软了:“好吧。只是我跟你说这也代表不了什么……”
  “今晚我来之前你泡了几个姑娘?”
  斑簌的头被楚遥捧在手里,下垂的眼角加上失魂的眼神分外的喜感:“三个……不过其中有个是伪娘……还有一个老公在家瘫痪了……”
  楚遥一把扔开他:“你简直是禽兽。”
  看到图长老嫌弃的神情,斑簌就知道自己已经全部交代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环顾着周围形形色色的男女,楚遥实在不想死心。
  “我知道你还打算干什么。我不拦你,但是你得知道这种试验根本代表不了什么。”斑簌话说的格外认真,跟刚才一脸淫、荡的那个简直判若两人,“不管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是你推断的什么颜扬在盗取你的法术,你的催眠术现在是时好时坏。你自己也看到了,你催眠得了我但是催眠不了图长老。我还比图长老大很多呢。现实就是这样无情。可是你要知道你去试再多的人也不能让你的法术好起来,更不会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也许渡过劫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渡劫。又忘了。
  楚遥猜他后面要说“顺其自然”了。
  图长老冷不丁插了句话:“别忘了你还有韩衾呢。”
  “多谢提醒。”斑簌点头示意,“没错,万一被他知道你这勾勾搭搭的你也不好办。”
  “没什么不好办的。”楚遥端起杯子又一饮而尽,言不由衷道,“分手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越没人看越要更!
  就这么贱!




☆、24

  
  一会抓抓头,一会摸摸鼻子,一会又没完没了地搓着手。快马书店的前任老板小哥看起来有点焦虑。
  “……基本三四折左右的价格出就可以了,看新旧程度吧……嗯大概就是这样,如果新书订货直接找这个人就可以了。一般情况下到时候他都直接送过来,试卷真题什么的。”
  韩衾接过名片道谢:“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或是需要我注意的吗?”
  “也没什么……反正一般人多的时候一个人就会比较累一点,你可以招个兼职什么的,反正就在学校旁边。”小哥四下环顾了整间书店,“哦对了,那边那面墙最近不知道什么情况有些渗水发潮,我把书都挪开了暂时还没事。但是具体什么问题你可能还是得问问房东。”
  “嗯,好。”韩衾看过去,果然最里面的小屋里已经空了一半。
  小哥望着周围排排书架和堆得满满的旧书,再次确认没有遗漏的事项:“应该就是这样了……要是我想起什么来就给你打电话。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人手也可以联系我,我还认识一些学院的人,可以得到些信息,比如今年老师要用的教材版本之类的。”
  “好的好的,您真是太客气了。”
  小哥最后双手握了握拳,生涩地笑了笑:“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谢谢您。慢走。”
  韩衾倚坐上门口用作收银台的老板台,把显示器和键盘转过来开始研究刚才小哥提到过的数据库系统。没过一会,楚遥就从半开的卷帘门就钻了进来。
  
  “老板打算什么时候开张啊,马上四六级都要考过去了。”楚遥笑吟吟地勾上韩衾的脖子,亲昵地快和他贴到一起去了。
  韩衾任他抱着,手上的鼠标也没停:“要考试才会想起来买书买试题吗?要是我肯定学期一开始就准备好了。”
  “这话说的,又不是个个都是跟你一样的好学生。”
  “哈,我可不是好学生。”韩衾又随手点开张表格上下翻着,“当年我们专业才一百个人都不到,期末测评最后二十名里一定能找到我——更不用说学院排名了。”
  “不会吧……你学什么的?”
  “软件工程。这专业那时候还算金贵吧。”韩衾停下手,一看楚遥惊讶的表情就笑了,“我知道你要问后来怎么就入了那行了,对吗?”
  楚遥讷讷点头:“为什么?”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跟我一起十年的那位?”
  “记得……”楚遥更加觉得无法置信,“因为他?”
  “嗯。”韩衾黯然轻叹,“我是在学校一个什么活动上认识他的,他比我大一届。后来……反正一来二去就熟了。他是学传媒的,我有时候就跑过去跟他蹭课听。再后来……就误打误撞去做编辑了。”
  楚遥怜爱地抚弄着他的头发:“万幸啊,你要是去当程序员现在头发可就不会这么多了。”
  “你以为编辑就不掉头发了?一天到晚也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洪亮的一声“老韩”打断了。接着卷帘门就被一个身材矮胖的大叔完全打开,放进来了一节一节的夕阳的余晖。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在那声呼叫响起时,楚遥感到自己似乎被韩衾轻轻推了一下。
  
  “那墙回来我找人来看看。”大叔掏出手机戳两下后又放下,对于关张书店里还有学生光顾的情形显然没有太多兴趣,“哦对了,旁边奶茶店也是我们家房子,老板是我小姨子,我带你过去认识一下。”
  韩衾小声“哦”了一下,似是迟疑地站起身来。
  跟还是不跟?好像都不合适。
  楚遥瞬时就心领神会了。不等他露出为难的表情,楚遥单肩背上书包往外走,脸上的笑意格外勉强:“那我先回去上网查查,没有的话再到您这来找。再见。”
  
  楚遥一路跑得飞快,不想也不敢回头。
  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灯,城市车流和建筑物的冷酷无情令人周身发寒。他突然难过地意识到,好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作为妖,最初接近韩衾不过是为了三五年的寿命。受得到他阳灵非同一般的吸引,这才会情愿多看他一眼,多几次来往。
  若不是催眠术失灵,和韩衾早就应形同陌路了。
  ……好像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
  被推开的那一刻,楚遥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深陷。
  那个男人对于某些问题的怯懦与犹疑,楚遥是再清楚不过的。他更清楚这些都因为韩衾一直都把女儿摆在第一位。他出去了三十天,说是随意走走散散心,可却把二十天的时间都花在韩以清那里。这是他亲口说过的,只不过是被楚遥头脑发热地选择性过滤掉了。
  楚遥甚至可以保证韩衾的手机上一定有和女儿一天至少一条的通话记录。
  他的爱,只有那不可见的一部分才能分给自己。
  尽管不愿意承认,这样的现实亦硬邦邦地摆在眼前。
  可是他想要韩衾。
  他想他已经太久没有这么真切地渴望过一个人了。在他身边就会感到安全,只要见到他就会不自觉地笑起来,他离开的时候就会发自内心地留恋。就这样,漫长的修行岁月突然有了意义。
  伪装的学生身份,又刻意扮演成家庭教师结识了他,在他那最落魄的一晚侧耳倾听,到后来情到浓时陪伴左右……当初为了生存与修行所做的戏,都在眼前一分一秒地真实了起来。
  可是那然后呢。
  韩衾早晚会死。楚遥却会一直活下去。
  百年之后,再无人记得这段短暂的时光。
  活得太久,再美的爱也不过是恍然一梦。
  
  绿灯已经亮了几次。可楚遥迟迟未动。
  口袋里震动的手机终于把他拉回了现实。
  “斑簌?”
  “嗯是我。遥,你知道颜扬去哪儿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节奏感已死
  换一种属性,换一种渣法




☆、25

  
  手脚冷到了极点,动弹不得一下。
  两日前还能勉强下地行走,而到今日连一呼一吸都需要莫大的气力。甚至明明伸出的是人手,可稍不留心就会变成猫爪。
  万幸是无人得见,就这样缩在被窝里度日如年。
  不过是在山里过了一夜,缘何至此呢?
  若早知此时的境况,不如当时从山中逃掉,自生自灭就好。此刻不仅要支撑着虚弱的体魄,还要顾及周围人的眼光。
  可那样的话,七姑会不会受连累,还有岳初林……
  繁霜侧躺在床榻上,厚实的棉被只露出他的头。火炉烧得极旺,可仍能感到冷风冻结在了双耳上。
  要怎样才能渡过这一劫。
  
  “霜公子不好了!”
  七姑惊慌失措地冲进了门,一碗药放到桌上时只剩了半碗:“妈妈他们要过来看你了!”
  什么!?
  她进门那声巨响就差点把繁霜吓得要变回原形了,更何况还带来了这噩耗一般的消息。
  “七姑……”
  “就是今天下午你真把妈妈惹恼了,蒲荷分明说要过来探望你,结果你说什么都不让,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繁霜想大约自己喊她她没听见,于是从被子里伸出只手在空中挥了挥,尽管也知道她未必能注意。
  “还有瑾荷跟小芝两个小贱人,净在妈妈耳朵旁煽风点火,生怕她们主子地位不保,气死我了……”
  七姑急得团团转,直到看到繁霜从榻上扔下来的发带才想着上到跟前去:“霜公子……你想说什么?”
  “帮我……”
  刚说了两个字,七姑就把耳朵凑到他脸前。繁霜顿时心生一阵绝望——莫非已经弱到连开口发声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七姑心疼地握住他的手拼命地搓:“你说……七姑在呢。”
  “帮我……”
  “帮你。嗯。我听着……”
  “挡住她们……别让她们……”
  “别让她们进来。我知道了。”七姑连连点头,转头就要出去,但又见繁霜眼中闪着莫名的光,瞬间不由得有了不好的预感,“霜公子你不会……”
  繁霜惨笑:“不会……”
  如果有机会,我会解释给你的。
  繁霜背过脸去不再看她,他已经真切地感到那条尾巴从后方伸了出来。
  
  袁妈妈跟瑾荷小芝三个人的大嗓门从她们到楼道口就听得见了。七姑想好了说辞,整了整衣裳,规规矩矩地跪在繁霜房门口,一心准备迎接她们。
  “……这可真是长本事了啊,不知是跟谁学的耍大牌!这都病了几天了,客也不接,活也不干,好心给请了大夫又死活不见,就准备这么一天一天躺下去了?”
  “妈妈说的是呢,现在可是显着他得岳少爷捧着了,这么嚣张下去以后您还怎么管其他人呐?!”
  “要我说还是怪妈妈您的不对,要不是您心慈手软地开了先例,几辈子也轮不到他在这作威作福呀。想当初多少少爷老爷的想带我们蒲荷出去玩一趟您不是都没放过行,这下怎么……”
  “哟,瑾荷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你们蒲荷什么身价你还不清楚,这要是出点什么岔子,别说我了,这夏南阁多少人都得没饭吃。对蒲荷,我比你们都爱惜着呢。”
  “那要这么说瑾荷可是得给您赔不是了……”
  妈妈您爱惜的怕是那白花花的银子吧。要不怎么就舍得繁霜出去了呢。七姑心寒地想着,一抬头只见三人已经气势汹汹地站到了跟前。
  瑾荷瞟了七姑一眼,拎起手绢往前一甩:“哟,这怎么话说的,为主请命来了?这戏码最近可没少见啊。”
  七姑不理她,只是望着中间的袁妈妈,满目忧伤:“霜公子身体欠佳,七姑万不敢怠慢。那日随岳家少爷上山游玩,怕是遇见了通灵的物什,吸了他的精魄,又附了魂灵于他身这才令他一下卧床不起。此次大病……”
  袁妈妈不耐烦地摆摆手:“我知你七姑能言善辩,定是那繁霜要你想的偷懒的托词罢了。小芝,把门给我打开。我倒是要看看他病成了什么样。”
  小芝听话地上前就要推门,七姑见状泰然自若:“妈妈您要执意见霜公子,下人本是无理阻拦的。您当真与否都不打紧,七姑的话,只希望您能听上一听。”
  瑾荷赶忙拉了袁妈妈一下:“她又在耍把戏了。您可千万别信。”
  七姑不语,依然是忧心忡忡地神色。
  袁妈妈甩开左右两人,手一叉腰:“你说,就不信我还迈不进他繁霜的房门了。”
  
  “霜公子向来身体康健,说是百毒不侵都不为过。若不为此,妈妈也不会将他送到那些癖好怪异的客人手中。”七姑双手相握,一副坦诚本分的模样,“而这一次万峰山之行却令他大病数日,若不是神鬼作怪,怕是再无其他解释了。”
  “偷懒就偷懒么,还扯上了神鬼,不怕遭报应?”小芝说着又要去推门。
  “芝姐姐说得正是。所以霜公子着实不是在偷懒,而是真的在病中痛苦。那附于他身上的魂灵,倘若生前是个心善之人,那不出十日也是会离开的。”
  袁妈妈半信半疑:“你就那么肯定?”
  “七姑不知。可七姑想那魂灵生前若饱受冤屈或是恶贯满盈,眼下又被带到这夏南阁中……”七姑心里倒乐得看这三人谈鬼色变的神情,“霜公子不愿见人,就是怕那恶灵不知缠上了其中的哪一位。要是命贱的下人也就罢了,若是妈妈您,或是,或是蒲荷……”
  “行了行了别说了。”袁妈妈只觉得后脊梁一阵冷气窜了上去,赶紧让她住了嘴,“那依着你怎么办呢?”
  瑾荷吓得嘴巴都快歪了:“要不把繁霜赶出去吧。”
  “万万不可啊瑾荷姐姐。”七姑把眼睛瞪得圆圆的,“那霜公子要是死在了什么荒山野岭里,又同那恶灵一同回来寻仇那可如何是好?”
  “说话真是不动脑筋。”袁妈妈气得狠狠拧了瑾荷一下,又焦急地问了七姑一遍“依你应该要怎么办”。
  终于到重点了。七姑暗松一口气。
  “让霜公子安心休养是必不可少的。从小家里给我算过说我命硬,能克各路鬼怪,由七姑我来继续照料霜公子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旁人么……最好是不要上前,两日后若是仍不见好,那怕是要劳烦妈妈去请个法师过来除鬼捉怪了。”
  
  于是三人神魂不定地离开了。
  你还就是进不来这个门了。七姑大功告成,气定神闲地从里面把门关紧。
  回头一望床榻,已不见他雪肤乌发的病娇公子,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只通身雪白的熟睡猫咪。                    
作者有话要说:  




☆、26

  所以……这就是你吗。
  望着那团柔弱而美丽的毛球,七姑不经意觉察到内心涨潮的母爱。
  前行两步,那猫便警觉地醒了过来,一双浅褐色的眼眸戒备地盯着来人。
  “她们不会进来了。别怕。”七姑蹑手蹑脚地靠近,生怕吓到它,“来我这,好吗?”
  那猫似乎对于迎面扑来的阴影充满了恐惧,向后退缩了两步,就在七姑真正扑上去的瞬间蹿了出去。
  “七姑,谢谢……”
  七姑应声回头,圆桌旁倚坐着的,仍是她美艳的霜公子。
  “你你你……真是吓到了我了。”
  “繁霜愧对七姑。”
  见他一脸小媳妇样,七姑大度地摆摆手:“这话不必说了。”
  “那你……不怕?”
  “哈,七姑我什么没见过啊。打到霜公子你身边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七姑一本正经地说着,“不过……我还是有句话想问。”
  “请讲。”
  七姑端详着繁霜那张玉雕粉琢一般的面孔,禁不住凑上前去探究个仔细:
  “霜公子……不会吃掉我吧?”
  繁霜先是讶异了一下,接着便笑将起来:“不会。这点七姑大可放心。”
  “啊,那便是了。”确认过这致命的问题后,七姑也就不再多问其他的了。思索一阵,又抛出个棘手的问题,“妈妈只是暂时不会来了,可七姑擅自许下的两日始终是个限期。不知公子身体能否两日内就恢复好呢?”
  “我……可以好的。”
  七姑眉头一锁:“此话怎讲?”
  “近来精力受损,能维持住人形的时间并不如以往。倘若一日之内能有一两个时辰可让我回到原形恢复些精力,那自然就和平日无差了。”
  “原来如此。”七姑信誓旦旦地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保密,让公子你安心休养的。”
  “七姑的恩泽繁霜感激不尽。”
  七姑见他竟是要下跪便赶忙上前扶住:“这这这……我怎么敢当?你我再怎么熟络也万不可坏了主仆的规矩。快别客气了。”
  “是。”繁霜心想将这件心事交予一人也总好过自己独自承担,何况七姑还是值得托付的可靠之人。感到一块重石落地,繁霜终于可以想些旁的了,“哦对了,这几日可曾有客人问起过我?”
  “你问的是那岳……”七姑诡笑的脸色突然一转,接着便追着那道一闪而过的黑影冲出了房门,“什么人?!竟敢来偷听对话,真是小人行径!”
  繁霜缓步度到七姑身边左右张望,只见这二层的整条走廊都空无一人,便劝说道:“还是莫要上心,想必是看走眼了。”
  
  七姑一语成真。两日果然是个限期。
  先是一大早李员外的报丧讣闻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无端染上了恶疾,重病七日后终不敌时运于是驾鹤西归;接着是几日未露面的岳初林忽然现身到了夏南阁,神魂不定地就吵着要见繁霜,说是有要事相告。
  袁妈妈自然是给拦下了,使再多银子也不让见,还把七姑的话有模有样地学了一番——要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冤魂附到了少爷身上胡作非为,以后可就再没这银子拿了。怎么想都不能做这有今儿没明儿的生意。
  袁妈妈赞叹自己高瞻远瞩,却不料这岳家二少爷脾气执拗得很,说什么都不肯离开,非要把话亲自带到跟前才行。这般态度令袁妈妈疑惑不已,一旁的瑾荷和小芝更是满心妒忌。可无奈岳初林执意要见繁霜,周旋半天岳初林才退了一步说,若能见到七姑也算是把话带到了。
  那边七姑却说要寸步不移地照料繁霜,不得空闲,得烦请岳少爷屈尊上楼。袁妈妈责骂七姑没大没小,可不等她骂完,岳初林真就道了声谢然后匆匆上去了。只留得袁妈妈三人兀自感叹这城中还真有这不爱端架子的主。
  
  “七姑琐事在身不得出门相迎,还望岳少爷见谅。”
  “莫要多礼。初林时间紧促,不宜久留,既然繁霜身体不适我也就不再上前叨扰了。”岳初林望着紧闭的房门迟迟感到放心不下,但仍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李家老爷出殡,等白事一过,繁霜怕是要有麻烦。”
  “为何?”
  “这……说来话长。李老爷病重几日都求医无果,于是李家请了风水法师到家中勘察做法,直指是那零露石索住了李老爷的性命。那零露石是经我手献上作寿礼的,我本应难逃干系,但法师却推断说……这推断着实令人费解。”
  “岳少爷您直说便是。”
  “法师说那零露石有邪气环绕,且妖气过盛,命理上又与李老爷八字相克,这才致人死于非命。可我想那零露石应是神赐之物,怎会染上妖气?”
  七姑听闻后赶忙低头,手指在手绢的一角里缠来绕去。
  “这几日我被李家少爷盘问了多次,却始终不敢说出夏南阁,更不敢前来。我只怕以李家少爷们的性子定是会追查到底,那零露石之前失窃过一次,一旦查到这一层,就不免要连累繁霜了。今日李家大办丧事,我想应不会有人手来盯我的稍,这才想来给繁霜报信,让他先躲起来为妙。”
  “这……未免太过牵强了吧。”七姑难以置信地思索着岳初林这番话,“李家在城中可称得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气量怎会小至如此,连一个身份卑贱的小倌都不放过吗?”
  岳初林哀叹一声:“我也曾是这样想的,但也曾耳闻目睹过李家是如何惩戒那些不懂事的下人的。这回是生死之大事,常人尚且不能善罢甘休更何况声名显赫的李家?我所幸还有家世作后盾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
  “我懂了。岳少爷好言相救,七姑先替繁霜谢过了。”
  岳初林点点头,把话交代过顿觉踏实,又流连地望了望那紧闭的房门,这才依依不舍地告辞别过。
                      
作者有话要说:  




☆、27

  
  七姑回屋,看着那只正在闭目养神的白猫,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荒唐。
  而岳初林只说对了一半。
  他前脚刚出夏南阁,后脚就被李飞羽和几个健壮的家丁截了个正着。不出岳初林所料,李飞羽三言两语就从袁妈妈口中探出了零露石遭窃过的事。
  于是李飞羽礼貌地把岳初林“请”到马车里等待。接着就是居高临下地点名要繁霜出来见客。
  收了银子的袁妈妈自然是乐得打发瑾荷上楼去请,然后赶忙伺候李家少爷落座喝茶。
  而当开门得见瑾荷幸灾乐祸的表情时,七姑隐隐已觉大难临头了。
  
  “这位便是……繁霜?”
  “正是在下。”
  李飞羽放下茶杯,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眉眼清秀的美貌男子,心中暗赞岳初林果然是不屑流俗之人。他绕着繁霜踱步一周,见他仍是低眉顺眼的样子,才不紧不慢地招来了袁妈妈:
  “妈妈,敢问这繁霜公子的身世来历?”
  “哎呀,李少爷快别抬举他了。”袁妈妈听得都不好意思了,“都是穷苦受罪的人,哪来的什么身世?”
  李飞羽笑而不语,示意袁妈妈接着说下去。
  “这繁霜么……是他十二岁那年来的,我记得那年冬天特别冷,天寒地冻的,这孩子差点冻死在我这门口。我见他长得有模有样的,就给收留下了。”
  “不曾听说过他的父母或其他家人吗?”
  “哟,还真没有……许是家里穷养不起了就给赶出来了。不稀奇。”
  李飞羽背着手,又缓步行到繁霜面前,仔细地盯着他问道:“当真如此?”
  繁霜望了他一眼,从容不迫地回道:“您是少爷,您说是便是了。”
  “繁霜你这叫什么话?还不快给李少爷赔不是……”
  “有趣。”李飞羽抬手止住袁妈妈的指责,一下敛起了笑容,“我再问你,因偷了零露石与岳家二少爷结识,前几日又同他一起上万峰山的,可都是你?”
  “是我。”
  “那就不会有错了。”李飞羽感到胜券在握,“袁妈妈,你可知这么多年你养了一只怎样的异类在身边?”
  繁霜心知肚明自己是被识破了。可眼前这么多人,又是棍棒又是弓箭,怕就是能逃出去也是要伤个半死不活的。
  不如听天由命吧。
  
  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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