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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妖与催眠市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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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衾并不是无心说的这话。他也清楚心里对这个年轻人日渐明显的那种感觉是什么。从开始第一眼的惊艳,到他几乎处处得体的举止,以及句句入心的谈吐,韩衾已经觉得楚遥远没有自己想象的简单。
  有时想来,他会觉得楚遥在陪自己演戏,恍惚地正在上演一场灵魂伴侣忘年恋之类的戏码。因为和他在一起时候总是少了那么一点真切感。
  或者说是……安全感。
  正像那种被人们赋予了各种意义的毛茸茸的生物。贴心,却不省心。
  ……也难怪。
  年轻人么,按道理应该中老年人眼中最不安分、最欠缺定性的一类生物了。
  “快到了。要上来喝杯茶吗?”
  如果是演戏,目的怕不只是这一杯茶。
  韩衾把自己身上可取的价值都想了一遍,答案也猜得七七八八了。
  手机铃声适时地打断了韩衾脱口而出的那句“可以”。
  楚遥不用猜也知道今晚多半都要独自面对颜扬祸害的公寓了,静静站在一旁看韩衾接电话的背影。
  “……好吧。我现在回去。”
  “有急事?”
  “嗯……也不是。小清不好好睡觉,一定要我陪。”
  “那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楚遥善解人意地笑笑,抬手帮他拦下一辆的士。
  
  再这样下去一定要闷坏了。
  楚遥一百八十分不情愿地拧开公寓的门。
  纸盒子里不见那只毛绒球。颜扬的房间却房门紧闭,里面传来有节奏的动静。
  谁能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做着早餐的那个美少年变成了……这样。
  晞,你为什么要把这么个烂货交给我。
  等一下。
  楚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可那种奇怪的气息又一下消失了。
  无视那几个高档绿茶的昂贵铁盒,手干脆伸进旁边纸盒里抽出包袋泡茶。
  烧水。
  水滚了。
  水壶刺耳的鸣笛声伴随着房间里的一路高歌猛进走到结尾。
  倒水。
  茶包浮起。
  红褐色的液体泛起些许泡沫,很快又破灭了。
  颜扬房间里先后冲出两个男人,嘻嘻哈哈地离开了。
  “为什么每次你回来的都这么是时候?”
  三米开外就到那人身上冲天的臭气,楚遥头也不回指着浴室门命令道:“洗澡去。”
  颜扬听后倒在沙发上笑得乐不可支:“就不去。”
  楚遥拿着红茶杯,转过身看着那个好像总是缺根弦的家伙,一言不发。
  “你干嘛又一脸骗|炮未果的表情?”
  楚遥捏紧了杯子,想要不要把这杯热茶都泼过去。
  
  酒吧斑斓的灯光里斑簌笑得格外狰狞。
  “哈哈哈哈!这可不像你。要知道你以前可是当着人爹妈都做过的呢。一个小姑娘竟然还值得你瞻前顾后。”
  “他可是在争抚养权。”
  斑簌夸张地把一口酒全喷了出来:“你还知道你是谁么?这一区除了晞就属你最大了。你这样叫以后弟兄们怎么跟你混。”
  楚遥真有点不高兴了:“有晞在,谁说了都不算。”
  “好吧好吧。”斑簌言不由衷地点点头,“你刚才电话里说有话问我?”
  “嗯。”楚遥思忖了一会,“你最近有没有去找过晞?”
  “去了。”
  “它有没有问起过那个……昕?”
  “就是上次你带走的那个?”
  “对。”
  “没有。它……现在在做什么?”
  “最简单的事。”
  “哦。”
  两人心照不宣 。斑簌见楚遥又沉默了下去,倒来了兴趣,“怎么了?”
  楚遥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它……真是只有一百岁吗?”
  斑簌笑:“你判断它的灵还不知道吗?”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楚遥顿了顿,又凑近了些,“我觉得它会隐自己的灵。”
  斑簌张了张嘴:“那也就是说……”
  “不不。只是一小会。”楚遥摇摇头,否定掉斑簌就要脱口而出的结论,“第一次我以为是我感觉出错了。可是今天,我很确定它的确可以在一瞬间隐去他的灵。”
  “可是怎么可能呢……隐灵可是千年以上的精怪才得以修炼的技艺。”
  “我所知道的同类中会隐灵的,似乎只有晞。”
  斑簌捏起杯边的柠檬嚼了嚼:“你的意思是……”
  楚遥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引导了一些奇怪的推理,随后改口:“我的意思是,这种事它最懂了,所以,有空,你替我问问它吧。”
                      
作者有话要说:  




☆、09

  
  一只麻雀落在图书馆外的窗台上,好奇地向人头攒动的自习室里张望着,过了一会,似乎被脚下的面包屑所吸引,低头啄了一会,又扑打着翅膀飞走了。
  楚遥扶了扶眼镜,又对照着导师最后一次的修改要求检查了一遍,安心在论文的文件名里打上“最终版”的记号。
  联网。发邮件。
  旁边的手机微微一震,班长方虹的短信跳了出来:
  “再次提醒下各位同学。下午三点图书馆楼下集合开会,说明毕业相关事宜的通知,请不要缺席。”
  呵。又要毕业了。
  楚遥滑开屏幕,随手回了一个“知道了”。
  关机。合上电脑。手机又震了起来。
  今天还挺忙。
  拿着手机走去阳台,楚遥看着那个陌生号码迟疑了一下。
  “您好。”
  那边断断续续传来小姑娘抽泣的声音:“楚老师……”
  “韩以清?”
  听筒里是韩以清悲伤的泣不成声:
  “怎么办……爸爸要输了……”
  
  楚遥猛然想起今天是开庭的日子。
  分财产。争抚养权。
  要输了?
  ……之前不还是胜券在握吗?这短短几天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亲眼看着韩以清哭喊着被她妈妈推上车,楚遥简直无法相信她电话里说的是事实。
  而且……为什么会有媒体在场。
  ……还有上次见过的态度颇不友好的妖媚男人?
  “小伙子。找你钱。”的士司机从车窗探出手臂推了推楚遥。显然前方一群等待离开的人更值得他关注。
  “哦。谢谢。”
  楚遥远远地站着,看着被记者围在中间的韩衾,尽管落寞,但依然努力维持着冷静。
  “哎呀呀一直以为韩编人很好呐真没想到……”
  “就是说呢。咱们社竟然也能搞出潜规则……对象还是鹤鸣。”
  “真可怜。难怪鹤鸣这些年一直升不上去。”
  “你们不知道,之前这事就闹过一阵了。不过这次……他一定是干不下去了。”
  “算了算了,话说一会我们去吃什么?”
  ……
  走过的那群八卦女人给楚遥留下了些许的线索和震惊。
  “嗨。我们又见面了。”
  不知何时妖媚男人到了自己身旁,举手投足都透着来者不善的气息。
  “你们应该才认识不久吧。”他望了望远处的韩衾,又看向似乎仍在迷茫之中的楚遥,“很遗憾。每个人都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鹤鸣……”楚遥喃喃说出这个名字,果然令那个人惊得退后一步,“就是你吗?”
  “他竟然告诉你了?这真不可思议。”那人摇着头笑得邪魅,“不过你最好别信他那套避重就轻的鬼话。”
  男人拍了拍楚遥的肩膀就走了。
  远处的记者也三五成群地四散了。
  几个年长的人走上去,在韩衾耳边似是说了些安抚的话也离开了。
  最后和韩衾告别的应该是他的律师吧。也只是表情沉痛地和他握了握手,提着公文包带着助手快步走掉了。
  看着那个独自站在风里失神的男人,楚遥隐约感到一丝悲凉。
  
  “你……来了。”
  “嗯。”楚遥静静地取下眼镜,“小清打电话给我了。”
  韩衾似是疲惫得再也表达不出任何情绪了:“……我让她失望了。”
  “……你还是个好爸爸。”
  韩衾只是机械地笑着,空洞的眼神里再无悲喜之色。
  “回学校忙你的吧。”韩衾长叹一口气,拉过楚遥的手,“晚上如果你想……就过来陪陪我,好吗?”
  被那只冰凉的手握着,楚遥想他没办法拒绝。
  他目送着韩衾转身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默默握紧了手心里的钥匙。
  
  “最后一个,沈老师通知课题项目组的下周三开会。没什么事大家就可以走了。”
  一下午听得心猿意马的会总算结束了。
  楚遥抱着书包就要溜,被方虹逮个正着。
  “楚遥,等下大家说要去梁教授家看看,你不去吗?”
  “啊?”楚遥面露难色,“我上周末去过了。”
  方虹颇感意外:“真的假的。干吗不叫我们一起?”
  “我……刚好顺路。”楚遥笑着背好包,“我有事。先走了。”
  
  楚遥当然说的是实话。只不过用的胡说八道的方式。
  其实即使是假的也无所谓。他最擅长的就是令人们相信他们眼见耳闻的事物;或是托出一些藏于心底平日根本不愿意提及的故事,再或是干脆忘掉某一部分的记忆。
  “催眠”这个词,他最初还是从晞那里知道的。
  就这样,很多相识的人即使迎面相迎也无法相认,更不要说他换个身份变张面孔了。
  只留下一份可有可无的记忆可供追寻。
  孤独却又自由。
  
  没有灯。
  没有声响。
  借着窗外的微弱亮光能看到地上散落的纸皮和胶带,客厅像是遭了劫一样。
  楼梯上歪着一只破旧的巨型毛绒熊,大团大团的棉絮在脖子接缝处挂着,鼻子上的那块贴布也开了线。
  韩以清的房间却一如从前。齐整的床铺,摆放有序的书桌,旁边的书架上还有她长大以后便不再相信的童话书。
  “楚遥,是你吗?”
  韩衾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楚遥循声走向露台,拉开门,一阵风带着轻微的酒香灌了进来。
  
  一桶冰块。一瓶威士忌。两个厚底玻璃杯。
  已经很久不见有人失意时还能这般克制了。
  楚遥看见月光映在韩衾的眼睛里,满是诗意。
  “坐吧。”
  韩衾说着捏过挂在冰桶边的夹子,夹了几块冰丢进旁边的空杯里,然后打开酒瓶,让酒缓缓顺着冰块淌进杯子。
  并不很多。
  楚遥把书包立到旁边,在韩衾身旁靠着墙坐了下来。抬头便可见到那轮明亮皎洁的满月。
  那种淡雅不甚张扬的光辉,却胜过过城市任何角落的流光溢彩。
  “楼下……是不是很乱?”
  “嗯?”
  韩衾轻声一笑,大概自知问题无头无脑。
  “下午我去了社里,递了辞呈。回来……就看见她带着孩子在收拾东西。”
  “我站在那看,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小清很乖。不哭,也不说话。她妈妈拎了好几个大纸箱摆在客厅那,叫她放什么,她就放什么。她说她要抱那只熊走,她妈不许,说太占地方。小清就跟她吵,说,那是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一定要带着,不然就不走了。”
  “她妈应该是懒得纠缠了。不理会她,就拿来把剪刀,二话不说把熊剪个乱七八糟。小清看呆了,看她妈妈疯完了,就求助似的望向我……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那种眼神。”
  一阵苦涩从心底淡淡散开。楚遥静静地听,手轻轻搭在他握着酒杯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10

  
  “可我还是什么都没说。看着她俩把所有的纸箱都打包好,看着她妈妈打电话叫车来,看着他们把箱子一个一个地抬出去。”
  “她问我,还有什么想说的。一副胜利的神情。我想了想,告诉她,要她好好照顾小清,把她带大。她回答说这不用我操心,因为小清也是她女儿。”
  “然后她们就走了。临走时,小清还是哭了。她和我说再见,她说她一定会回来看我的。”
  楚遥难过地望向他,小心考量着自己的语气:“就算她回不来……你还可以找机会去看她。对吧?”
  “是啊。”韩衾轻轻地笑,低头抿了口酒。
  晚风拂过,夜空里一层云薄纱般地滑向月亮。
  “你……不想知道官司怎么输的吗?”
  “……想。还怕你不想说。”
  “还有什么好怕的。反正现在……什么都没了。”
  
  ……你最好别信他那套鬼话。
  那个叫鹤鸣的男人的话还在耳边。
  本来无意关心真相的楚遥,此时却很想追究一下。
  那……
  
  “我可是挤了地铁又换了公交就为陪你来的。”楚遥放下酒杯,不满地转过韩衾的头让他面向自己,“你当我是什么?”
  韩衾被他撒娇似的语气逗笑了,甘心被他捧着,不躲也不避,只是深情地凝视着他:
  “谢谢你。真的。”
  楚遥对上他的视线:“应该的。”
  看到韩衾的眼睛开始失焦,楚遥又凑近了一些,用一种无比暧昧的语气继续蛊惑着:“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输?”
  “其实……也很简单。他们的律师将我们找到的证据一一作废,不仅如此,还拿出各种各样的新的证明之类的东西,说明他们是完全有能力有条件照顾好简霓的孩子的。”
  “不仅如此……他们还找到了丘鹤鸣。”
  “丘鹤鸣?”
  “那个年轻人……很有才华,也很有想法。最初是我带他入的行,因为我觉得他有一种很难得的灵气,如果好好培养绝对可以大有作为。”
  “可是渐渐我发现他有些心术不正,总是想着如何能够攀龙附凤,快速往上爬。有一次甚至被人当场告发剽窃他人创意。我警告过他,做事要脚踏实地,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争论过几次后……谁也没能说服了谁。之后我就不再管他了,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位置越爬越高,敢揭发他的人自然越来越少了。很快,就逼到我眼前了。”
  “我跟他说得很明白,总编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做的。就算我辞职,也轮不到他。”
  楚遥深吸了口气,犹疑着放开了他,看着他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续上了半杯。
  “……然后呢?”
  “我就是那个时候明白了什么叫做养虎为患。”韩衾苦笑着摇头,“后来我才知道,他请了个私家侦探,把我所有关系调查个遍,才得以发现我的软肋。”
  “然后就到那天了。找了个我加班的晚上,到我办公室,一反常态地又是认错又是道歉。还拿来了烈酒说是以表忠心。我从来不在工作时候喝酒,这点他也是知道的。他自己喝着喝着就往我身上靠。我想……那时我的直觉还是挺准的。”
  “谁知道第二天就说不清了。”韩衾仰起头,又一杯入了喉,“董事会把我叫去谈话,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实话实说。还是……多亏这么多年的威信树得好,那次也只是掀起了一些小风波。只不过……简霓就那时候开始和我闹分居的。”
  楚遥从他手里抽出酒瓶拿到远处,丢了几块已经融成小块的冰给他。
  “我以为那件事就不会重提了……直到今天发现他竟然还有照片在手。事情过去这么多年,社里的人早已经换了一批,跟他关系紧密的不在少数。何况他还大张旗鼓地叫来那么多记者。这下扳倒我简直轻而易举。”
  
  沉默融化了所有的冰块。
  韩衾喝光杯子里的水:“就是这样。”
  ……不为人知的一面?
  ……避重就轻的鬼话?
  “那你不打算……”
  “报复?”韩衾安静地闭上了眼睛,“由他去吧。我这样也挺好。”
  “好在哪了?”
  “至少……我能看清身边的人了。”
  楚遥把杯子换到身后,又向他靠近了一些。
  “我相信你。”楚遥把右手轻轻扣上他的右手,温柔地摩挲着,“韩衾。我相信你。”
  韩衾缓缓睁开眼睛,注视楚遥的视线看不出情绪,也感觉不到温度:“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眼睛……有种会令人沦陷的魔力。”
  “你……这么觉得?”
  “是。”韩衾扬了扬嘴角,“很容易让人相信一些东西。一些……美好的愿望。”
  
  你说对了。
  从未被一个凡人这样一语中的。尽管这话听起来似乎更像是在调情,却也足以令楚遥心里一慌。他呆望着韩衾,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韩衾的呼吸已经近在咫尺了。
  他甚至还能感觉到韩衾收紧的右手。
  楚遥听见自己喉咙微弱的声音:“我想……我该回去了。”
  韩衾用同等的音量问:“回去哪?”
  楚遥咽了咽口水:“回家……”
  “做什么?”
  “……喂猫。”
  韩衾不置可否地笑了,把他又拉近了一些,细细地端详着那张还满是学生气的漂亮脸孔:
  “你……不是第一次了吧。”
  楚遥突然觉得胸口一塞。
  
  所以他对催眠这回事又爱又恨。
  真实的想法的背后往往是坦白而丑陋的私欲。
  
  “我该走了。”楚遥冷淡地站起身,不想手仍被他牢牢握着。
  韩衾再次把他拉到眼前,语气瞬间降至冰点:
  “楚遥。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嗯?”
  
  寒夜的烛光稍显冷清。却不敌室内雾气缭绕的温暖。
  乌黑的发丝散在温水里荡漾着,荡漾得粉红的花瓣聚了又散,一簇又一簇地在水里春情四溢。
  七姑颠颠地跑进来,一本正经地通报:“岳公子到了。妈妈催你好几次了。”
  那人头也不回:“岳公子?”
  “就是上次拾到零露石的那位俊秀公子。”
  繁霜心里不满:“他还来做什么?”
  “谁知道呢。”七姑撅嘴,“可又听人说他是本城最大的珠宝商岳百朋家的二少爷,出手阔气得不得了。”
  “阔气?阔气还会去赶集市?”
  “许是人家一时兴起,就图个高兴呗。”
  繁霜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无心地搅动着花瓣:“想来也是那种只知贪图享乐的纨绔子弟,不见也罢。”
  七姑暗笑:“那可由不得你。你要是蒲荷倒好了,不仅可以挑三拣四,还有妈妈帮衬着挑三拣四。只可惜……”
  “只可惜我没那福分,是不是?”繁霜摇头,兀自哀叹一声,“要只是我,倒没什么了。只是……觉得对你不住。”
  “你又想哪儿去了。”七姑胸一挺,腰一叉,说话透着那股自豪劲儿,“我七姑那可是出了名的禁打抗摔,以前夏南阁里也是被公子们争得头破血流的呢。谁曾想最后被分给你这个不求上进的。”
  “好好好。我认错了还不行吗。”繁霜把头发拨向一侧,转过身来,小脸如出水芙蓉一般,“七姑,我洗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11

  
  那边的岳初林正在屋中闷坐,忽听得身后似有脚步声动,门吱呀吱呀地开合,放进了一团屋外的喧闹。
  “岳公子久等了。”
  岳初林应声回眸,只见一眉清目秀的长发美人立于门前,虽值隆冬,却仅以一件霜白的薄纱长袍遮体,衣身上,又有银线刺绣的真丝滚边饰于对襟与袖口及下摆。一虚一实间,只衬得薄衣下那美人胜雪的肌肤,无法不令人脸红心跳。
  岳初林看得微微失神,不经意间美人已踱到跟前,见他不语,便伸手取过小圆桌上酒壶与酒杯:“多谢岳公子捧场,繁霜应敬岳公子一杯才是。”
  “不必客气。”岳初林躲闪着眼神,“请……请坐吧。”
  繁霜斟好酒,便缓步移到岳初林的身旁坐下,倚靠着小桌,手轻扶上额头,望着那貌似呆板的人浅浅地笑:“公子可是不会喝酒?”
  岳初林仍是不敢看他,闻到他身上散过来的幽香更觉心神不宁:“不大会,不大会。”
  繁霜见此又好气又好笑:“公子这般闪躲,莫非是对繁霜有所失望?”
  “不敢不敢。”
  岳初林这才小心地转过头,举起酒杯与他的相碰。近观美人一头乌发如丝般光滑细腻,长长垂于身后,又分出一缕搭至胸前,撩人心弦;薄唇轻启,淡酒入喉,脖子似雕琢精心的白玉;微红的双颊像诱人的果子,引得人直想去一尝究竟。最迷人的莫过于那双星眸,似是映下了雪后的夜空那般清朗寂静,又如新年时节霜花团簇,暗涌着辞旧迎新的百感交集,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千般美好、万种风情。
  人如其名。
  繁霜又将酒满上。指如青葱,纤长的手指温柔地抚着酒壶,明亮的烛光下,那修剪得细致的指尖亦泛着点点光辉。
  岳初林见过这样动人心弦的手,却不曾见过这样的手生在一个男子身上。
  “敢问公子为何再三地欲言又止?”
  岳初林心下一惊,暗嘲自己果然是什么都摆在脸上了:“初林不常出入这种场合,若是说话做事煞了风景,还望……多多担待。”
  繁霜收了手回来,似是打趣道:“这话要是给妈妈听到,一定是要怪我待客不周了。公子来了便是客,天下做生意的哪有令客人瞻前顾后百般顾忌的规矩,更何况是这烟花之地。公子有话便讲吧。”
  “那初林直说了。”岳初林显然是放松了不少,“我……想讨教关于零露石的来历。”
  “零露石么?”繁霜心想这倒是真心煞风景,“恕我多问一句,公子缘何对那石头有兴趣?”
  岳初林叹了口气,坦白道:“不瞒你说,家父从事的正是这一行当,穷尽毕生所能力求阅尽天下奇珍异宝,如若能收入囊中那真是幸甚至极。”
  “近来家父的一至交正要大摆寿宴,家父烦恼没有称心的礼物相赠,便将这事托于我。那一日我与你在集市中偶遇,所幸拾得那块石头,多年来耳濡目染令我也对宝石略通一二。只是现在只知零露石大约是稀世珍宝,却不知来历。倘若宝物材质罕见,又有好意头的传说相伴,那此物赠与人必是锦上添花了。”
  “原来如此。公子为父分忧,着实可敬。”繁霜理了理衣袖,慢条斯理,“零露石的传说,繁霜知道的有二。说来也简单。”
  “一说那零露石来自于极地仙境,冰雪覆盖,终日永昼,有喜好玩乐的神仙结伴下凡,约去喝茶下棋,因那极地过于寒冷不便取水,便装了几壶天上的水一同带了下来。神仙们坐定,用功力热开了水,泡得了茶,不想这时一位神仙打翻了茶杯,热茶泼到冰面上,竟接二连三地融化了一条条冰河,冰川化成了洋流,气候大变,冻土松动转暖,生出了绿树春花。”
  “奈何仙人们停留时间太过短暂,很快极地的境况又回到从前。神仙的无心之过,却把天上的水留在了人间,与大地的水相混凝固,经了无数年的日照风吹,最终浓缩打磨成这一块奇石。虽取名零露石,予人露水轻薄之感,但却是有着历经风霜岁月鎏金再无大悲大喜的闲情雅趣。”
  岳初林听得出神,心想难怪那石头捧在手里就觉得不似人间凡物呢。
  “如果说这里有什么好意头,那大概也是拜仙人所赐,无所不能,用来赠与期盼长寿之长者,这说辞想必也是不差的。”
  岳初林面露惭愧:“话是不假,只是这故事若是换一个口才愚笨之人来讲,怕是没那么精彩讨喜了。”
  繁霜笑得动人:“公子是在指自己吗?”
  “正是。”
  “那又有何妨?口才终究只是修饰,诚心诚意才是真。”
  岳初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零露石的二种说法是什么?”
  繁霜听后仍是笑,倒不急着回答,浅浅地酌上一口,又用指尖拭去唇边的残酒,脉脉含情的眼眸里仿佛有水波在荡漾:“岳公子来夏南阁,当真只是来听故事的?”
  岳初林再度语塞,闷声喝酒以作掩饰。
  繁霜知他木讷,便不好再调戏。虽然略感疲乏,但想这长夜漫漫,有些事还是水到渠成得好。
  “这第二种说法么。怕是比前一种更不可信。”
  “那……也不妨说来听听。”
  “公子倒真是执着。”繁霜面露钦佩之色,又继续讲了起来,“零露石虽说有着奇光异彩,但最初的拥有者却不甚闻名,识货之人更是少之又少。 出在鱼龙混杂的夏南阁也算得上是奇事一桩。”
  “妈妈知道零露石的传奇来历,却并不认为仙人所为是多么值得称颂之事。早先她为了给夏南阁扬名,便将零露石与店里的头牌蒲荷一同编造了个故事。从字面上来看,零露配蒲荷,意境也是不错的。”
  “蒲荷?”
  “是。妈妈十分宠爱他,轻易不叫他接客。就连我们都甚少见面。大家都知他生性孤僻傲慢,久而久之也不再主动亲近于他。客人仰慕他的绝色,但更希望能通过他获得些许福利。”
  “是何福利?”
  “自然是……”繁霜颔首暗笑,并不想说明,“妈妈说,零露石是吸收了天地精华的宝石,那其中的神奇力量唯有蒲荷可以驾驭。若是能与蒲荷春宵一刻,那自然是能间接受到宝石的福音,来达到补足气血,强健体魄的功效了。”
  “这……”
  繁霜起身,背过身去走向窗边:“这样荒诞的传说,起初的确起到了很好的效果。直到后来一日被行家识破了,便也就无人再提。再后来,零露石也就被妈妈遗忘在首饰堆里了。”
  “传说就是这样了。”繁霜微微侧过头,语气悠哉,“公子还想问什么?”
  “没,没了。多谢指点。”
  岳初林一见他背后的风光,那好不容易平复的思绪顿时又躁动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这章能不能过审




☆、12

  
  十指的光影落在楚遥的脸上,晨光里,是他白皙的皮肤和神秘莫测的微笑。
  很愉悦,指尖又重新恢复了饱满的光泽。
  枕边的人仍在熟睡。
  也许这样就该结束了。
  
  回家见到公寓虚掩着的门,楚遥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地的烟头和啤酒易拉罐,到处都是撕碎的纸巾和沙发的棉絮,被打翻的垃圾箱里,还有黏糊糊的塑胶制品。
  听到楚遥进门,昕灵敏地跳上了餐桌,早就准备了一脸无辜的表情来迎接他。
  楚遥脸瞬时就黑了下来,把书包和外套往玄关地上一扔,大迈了几步冲向昕,拎过它的脖子就往洗手间里扔。
  用力拉门反锁。把凄厉的叫声牢牢地关在了里面。
  “楚遥我错了……”
  “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楚遥先是听到一个小姑娘哭叫着拍着门,只一会又变成了一个老头沙哑的声音。
  什么段数。
  楚遥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背上赫然一道红红的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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