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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完结)作者:雾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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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来了……
  
  何聪不用看也感觉到了,他早就感觉到怪物的目标是他,只不过一个人的危难总比三个人都赔进去划算。思及此,何聪催动油门,驾车飞驰,暗存希望,希望着奉天能发现‘饲主’的危机,跳出来美救英雄。
  
  不过此时何聪想起又想起Petofi Sandor的《希望》之歌。
  
  ——希望是甚么?是娼妓,她对谁都蛊惑,将一切都献给;待你牺牲了极多的宝贝,你的青春,她就抛弃你。
  
  “奉天,你会抛弃我吗?”
   


第四十五章:美救英雄
 
  危险越来越近,恐惧犹如深寒,自背后袭来,仿佛怪物的利爪已经碰触到猎物,脊梁游走着湿冷的寒意,风冽冽吹刮,却吹不干汗湿的发根。
  
  何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不寻常的,伴随着不幸的乐声,不断地,粗重地进入他的气管。
  
  午间,死域的阳光毒辣,裸|露的皮肤被炙痛,然而当阴影挡去阳光,却未增带来一丝愉悦,下一刻何聪双手抱头,腰侧承受痛击,他就像一颗皮球,飞弹而出,重重摔落,衣服被尖锐的沙石刮破,皮肤也不可幸免,留下零落血迹,犹如一地散落的凋零的玫瑰花瓣,泛着萎靡绝望的幽香。
  
  即使全身骨骼像散架一样的痛,何聪仍旧强撑着爬起来,左边肋骨大概全断了,稍微牵扯已经痛彻肺,但求生意志却强迫他习惯痛疼,晃了晃脑袋,焕散的目光终于聚焦,眼前模糊的影子也逐渐清晰,描绘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怪物形象。
  
  约有三米多高的身材,人型?就是两足直立,身上甚至留有人类的皮肤,只是它仿佛无法容纳这般巨大的身材,被撑得破烂不堪,仿佛披在乞丐身上的褴褛衣衫,可那是人类的皮肤。从翻卷起的红黄相间的皮脂的缺口处是清晰的肌理,随着怪物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在绞动、拉伸、收缩,怪物头上还残留着几撮漂亮的淡金色发丝,却已经完全无法遮盖这颗大得过份的脑袋,怪物散发着浓腥恶臭,就像一堆腐烂死鱼发出的味道。
  
  怪物仿佛已经不担心猎物会逃走,仿佛并不急于食用,迈着悠闲且颇具深意的步伐,慢慢挨近,大脑袋上还完好的一颗兽瞳仿佛因为某些疑问而透出犹豫。
  
  它每进一步,何聪便踉跄着后退几步,这已经是他的最大速度,却无法拉开距离,甚至渐渐缩短距离。。
  
  已经到了这种境地,他不安地扫视四周,只是在杳无人烟的死域明显不可能得到他人的帮助,唯有自救,用来逃跑的机车倒在不远处,只是怪物聪明,已经将它破坏。机车都被追上了,他也不期望自己的双腿能跑得比怪物快,对方可是有一双两米长的美腿。
  
  逃跑已经无望,眼前就是一条岔路,受死和拼命,无论如何结果似乎只有当饲料的份,那就没差了。旬受死’太窝囊,旬拼命’太累人。窝囊和累人。何聪终归还是战胜不了本性的一点叛逆,提枪先给了怪物一发,看着怪物捂住眼睛哀号,唇角不由得泛起快意的笑纹:“累死算了。”
  
  明显这样的举动惹恼了怪物,被何聪出奇不意地击瞎了唯一完好的眼睛,它嗷嗷叫着跃起,扑向何聪待的位置。
  
  巨物袭来,何聪赶忙翻滚着躲避,这样一来伤上加上,呛了一口血,只是这时候并没有人会为他分担伤痛,抬手胡乱抹掉嘴角血迹,便又爬起来,举枪不客气地攻击怪物。他已经尽最大可能迅速移动,怪物双眼已瞎,身上又受到攻击,即使能切开太开梭的激光对它的伤害并不大,痛楚却是有的,这般还是拖慢了它的脚步。
  
  何聪不敢松懈,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些小型炮弹,这是他在后储备库的时候拿上的,一些气体弹和炸弹,他果断把炮弹扔向怪物,瞄准,射击,激光束擦碰引信,炮弹瞬间炸开,巨响和刺激气体瞬间污染寂静的死域。
  
  何聪虽然已经提心趴下,却不可避免被爆炸气流吹刮的碎石击中,躺在地上痛得全身痉挛,耳边也翁翁呻吟了半晌,他竟然缓过来了,又撑起身,却见烟尘中挣扎的身影,这怪物嗅觉和听觉比一般人强,就更加能好好感受噪声和恶臭,这会儿可吃了苦头,痛苦地捶打大脑袋,‘嗷嗷’惨叫着。
  
  仿佛忘了自身凄惨,何聪幸灾乐祸,吃吃地笑着,边呛着血边揶揄:“混蛋,你早该被自己的体味臭死。”
  
  何聪哼哼唧唧地爬起来,那怪物居然平静下来了,似乎试图再次寻找目标。何聪手上只剩下激光枪,但激光枪根本没办法杀死怪物,贸然攻击就是找死,他跑回机车边上看了看,着实是不能用了,只好凭着两条腿跑,尽量往障碍物后头躲。
  
  独自走在乱石和移疏的树影间,恐惧和逃亡带来的压力不可取代,何聪逐渐感受不到身上痛楚,只是神经像弓弩绷紧的弦,仿佛再施力便会绷断。他拼命地跑,不知道累,因为他知道怪物已经知道怎么样找到他……凭思想,就如同他知道怪物的情况一样,聪明的怪物已经找到互相的联系。
  
  ……跑不掉了……
  
  此类想法让何聪气馁,几乎放弃无用的挣扎,但身后喧嚣越是迫近,却让他绷紧的神经不能松懈地发出逃跑指令,即使他喘息的声音已经剧烈粗哑如鸦鸣,即使他的肺仿佛即将炸开般刺痛着,即使他眼前已经发黑,却仍旧不知道放弃。
  
  当攀过一座石丘,并不能自制地伴着落石翻滚下去,他不禁想:激光枪能让巨獾变成骨架子,那我也成吧。
  
  当翻滚停止,何聪却没有拿稳唯一的‘希望’,手腕击出突出地的石块,激光枪脱手,他才缓口气,爬起来扑向它,脖子却被几乎捏碎骨头的力道抓住。
  
  ……完了。
  
  几乎窒息,何聪拼尽吃奶的力也掰不动这些尖长的手指,在即将绝望的刹那间,他看见滚滚烟尘自远方而来,不由得双眸一亮,直觉有一丝生还的机会。
  
  然而希望立即被异样感扑灭,他知道怪物有目的,他知道怪物不是想吃他的肉,可他从不知道怪物的真正意图。
  
  当恶心的深寒透过那指掌传来,仿佛取代空气钻入喉间,强行进入他的身全,他知道了,知道除去记忆,怪物想给他更多的东西,例如这上结恶心的变异。他的思绪并没有因为缺氧而模糊,反而明净如水般清沏,他明白了,却万分恐惧。当他听见自身骨骼发出的声响,当他发出尖锐而碜人的狂啸,当他感受到几乎撑破身躯的自身体深出爆发的力量,他不能想象自己成为一头三米高的怪物,而被人猎杀,和猎杀人的情景。
  
  ——不,不行。
  
  只可怜没有人聆听他的意愿,自从一万多前就没有人理会他的心情,任何事也不过问他的意愿而强加于他。是不是稀罕当纯种,是不是乐意当奉天的纯种,是不是愿意接受实验,是不是希望成为怪物……
  
  无垠蓝天,朗日高照,然而这样大好的天气,却在何聪眼中失去了颜色。灰色的天空和无光的太阳,耳边逐渐响起记忆中的声音。
  
  父母说:'活得自在就好。'
  
  小明说:'要好好活下去。'
  
  碧翠、小花……奉天……居士……
  
  灰白燃尽,取而代之的是自眼瞳中心溢出的深红,带着残酷与破灭的血腥颜色。
  
  必须活着,必须,不择手段……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杀了它!
  
  瞬间,唯一的念头占据全部意识。
  
  无数个小型的空间扭曲包围二者,空气在压缩,吸收,仿佛一个又一个小型黑洞,四周沙石悬浮,吸进小小黑洞中,压缩,分解成原子、粒子,高速撞击,产生强烈能量,犹如星光,令日光也黯然失色。
  
  全神贯注的怪物警醒地抬头,失去双目的他根本无法看见此时异象,它只是感受到危险。当疼痛自身体各处传来,它坚硬的肉体竟然被活生生地扭曲,聚集压缩。
  
  “嗷~~~~~!”
  
  怪兽的嗥叫响声响彻天际,远方赶来的机车迅速停下,居士焦急地催促:“别停下来,继续全速前进。”
  
  “可是……阁下,探测到巨大能量源,前进恐怕会造成伤亡。”
  
  “能量源?!”
  
  居士抬首,眼下光芒已经到达伤害肉眼的强度,行动小组成员纷纷戴上滤镜,并撑开防御壁。光和热迅速升级,眼前仿佛有一个小型太阳,强烈的光与热,别说纯人类,即使是高阶贵族也未必能抵受。
  
  “聪!”居士惊呼,要不顾一切上前,却被部下拦住。
  
  “阁下不能冒险。”
  
  “主神交代阁下必须以己身安全为首要,难道阁下忘记了吗?”
  
  居士甚至来不及任性,小太阳的光芒迅速聚集成一点,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是下一刻剧爆吞没一切,即使已经撑开防御壁,车队仍被爆炸的气流吹得东倒西歪,而在可怕的热量过后,能量再度收缩,瞬间便消失尽殆,剩下一片平坦的,焦黑的土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为这奇异的爆炸。
  
  居士乘机挣开钳制,抢走一俩光狼,迅速赶向爆炸中心。
  
  “阁下等等!要先探测能量源是否还存在!”
  
  居士完全听不见部下的挽留,以最快速度赶往中心,他没有所有人想的那样惊慌,他在期望,直至看见压在狂化人焦黑碳化的尸身底下的灰白色何聪,他的心仿佛被击碎了,所有的期望都都击碎。
  
  “聪……”
  
  把焦碳推开,居士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触碰这具焦尸,只是苍白的灰烬一碰即化,然而化去后,却露出洁白的皮肤。居士猛地一僵,大喜过望,立即抹去那层灰白,却见何聪未着寸褛,全身完好无缺。
  
  “聪!”居士压抑住心中激动,赶忙把人扶起,掌心按在何聪心胸处扫描,确认生物体所有机能都正常运作,只是由于疲累而陷入了沉睡。
  
  然而这样的喜讯已经够了,居士没有眼泪,此时却体会到人类喜极而泣的感受,体会到失而复得的愉悦。
  
  “阁下!”部下们随后赶到,见到完好的纯种,不由得惊呆,无法言语。
  
  情况太诡异了,能量源不明的反物质爆炸,还有在爆炸中完好存活的纯种?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居士阴鸷的目光扫过众人,警告:“记住你们效忠于谁,一线嘴该对谁张开,对谁闭紧。”
  
  尚未从打击中缓过来,又受了随和上司的严厉警告,众人神色一冽,纷纷应是表示忠诚。
  
  这样就够了,居士脱下餐衣给何聪披上,把他抱起,转身要带回车上。
  
  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众人松懈,完全没有注意到旁人的虎视眈眈。
  
  没有能及时反应,陡地,一道光弧袭来,居士的双手被激光剑切断,修长人影夺过坠落的何聪,几根巨藤钻出地面把未反应过来的众人扫翻,一辆光狼破出滚滚烟尘,以光速往远方驶去。
  
  “阁下!”
  
  居士关闭双手的感知系统,他感觉不到疼痛,却不敢置信——奉天……为什么……
   


第四十六章:居士的决定
 
  “在一群草包部属的簇拥之下被砍断双手,煮熟的鸭子也飞了,这真是一出峰回路转、高|潮跌宕的娱乐剧呀。”长相妖娆的爬虫系贵族丹青摘下造型优雅复古的智能多功用眼镜,轻拍眼前重新接合起来的双手,唇角因为眼前杰作而微微提起,随即不忘丢给在场众人充满鄙夷的斜睨,嘴里更不饶人:“居士阁下,你可是充满历史价值的重要文物,更是机械科技界的标志性作品,请求你不要为了一些愚蠢的原因或者廉价的生命体而随便出卖身体。”
  
  居士尝试动作双手,原来被砍断的位置已经完美接合,简直是天衣无缝,他很满意丹青的手艺,睐向身侧因为某人毒舌而脸色发青发黑的两名行动小组长,居士长身而起,双手搭住他们的肩膀,出言勉励:“好了,如果没有你们,我大概会被炸碎片,你们已经尽本份,都下去重新整顿吧,嗯……追踪零号纯种固然重要,但之前探测到的异动能量也必须查证确认,另外安排一支武装小队前去执行确认任务吧。”
  
  两位小组长面面相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接受指示,退了出去。
  
  自动门开合,隔绝多余的耳目,若有所思的居士和似笑非笑的丹青默然相对。最后丹青忍受不了居士的无视态度,指尖抚过手背,上面是一片由黑晶石拼砌镶嵌而成的古典花式,他选择其中一颗,启动电磁干扰,魂不守舍的居干猛地回神,自带防御系统启动,挡住了干扰,只是其他系统却免不了因为干扰而瘫痪,室内漆黑一片,剩下丹青好整似暇地全身散发出淡光,犹如颜色绚丽的深海生物。
  
  “丹青?你这是……”
  
  “看不惯有人装深沉。”丹青挑了张看似舒适的椅子坐下,指腹宠昵地轻摩手背上晶石,仿佛对待可爱的恋人般深情,他睐视着对面只凭微光描绘出的轮廓,语中难掩犀利:“给我坦白,是谁把你的双手切断了?”
  
  “……”
  
  “是奉天?对呀,那一群草包再不济,也是入选主神亲卫队的角色,能在他们手上来去自如,把你的双手砍断,并且能让你甘心说出‘看不清’这种混话,那凶手还能是谁?笑话,你未必是大杀伤力武器,却是唯一拥有能与主神相比拟的最先进人工智能系统,可是高科技产物,你是看不清,还是‘不能’看清,也就无需我的论证了吧?”
  
  事以至此,居士也不奢望能瞒过丹青这狡猾且没气量的友人,他撇唇轻笑:“不是都猜出来了?非要问我吗?”
  
  坦诚的态度令丹青感觉良好,便不再拙拙逼人,语气缓和不少:“是主神让我带话,他让你——回去。至于为什么他不是直接下达‘撤回’指令,而是要我这个‘外人’传话,你能为我解惑吗?”
  
  居士轻笑,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直笑得丹青的眉头又紧紧皱起来,才说:“嗯,我想,是我的兄长太了解我了,他分析出我的想法了。”
  
  “哦?”丹青兴味盎然地眯起眼睛:“求分享。”
  
  居士笑容依旧,并不吝于向好友坦白:“我准备去找聪。”
  
  “你的意思是单独行动?”
  
  “没错。”
  
  丹青不但没有惊讶,反而更加兴致勃勃:“居士,居士呀居士,究竟是哪一个天才制造你的?为什么,为什么他就能把你的人工智能造得如此完美。你把人性融合得多么的完美,简直就像是由钢铁淬炼而成的生灵。更不可思议的是你的更新升级,我认识你十几年,看着你不断地成长,尤其是最近,你的变化更加人性化。嗯,如果你不介意,再配合我一次吧,怎么样?只要破解你的程序,我相信在科技史上将会有一次震撼性的突破。”
  
  相对于丹青的热心兴奋,居士却不太热情地笑叹:“丹青,我答应过主神不会再有下一次。”
  
  丹青却嗤之以鼻:“哼,这话说得还真漂亮,你现在不是要造反?”
  
  居士笑得如沐春风,仿佛刚才的深沉是幻觉,他始终是开朗而感性的那个神秘人物:“所以,如果你帮我造反,那么,我欠下的人情,也不会不还呀。”
  
  “啧,你这奸诈的机器人。”丹青笑骂,修长手指轻抚手背上花纹,眸中精光闪过:“那得先说好,这忙要我怎么帮。”
  
  “不难,你留下来,我逃出去。”
  
  “……我看着像机器人吗?”
  
  “你有办法。”
  
  “唉,误交损友。”
  
  “咱们彼此彼此吧,觊觎我的身体的损友。”
  
  面对揶揄,丹青不以为意:“得了,说得还真暧昧,我倒想问问你这痴情种子,那何聪可是纯种,比我族更纯正、更脆弱的人类,难道你还奢望机器能跟那样的纯种人类有结果吗?”
  
  居士畅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直笑得丹青妖冶的凤目细细眯成一条细缝,他才直起笑弯了的腰,喃喃:“丹青呀丹青,所以说你真庸俗,我在意的是结果吗?我只求无悔,只要有机会,我就追逐他。”
  
  丹青有片刻沉默,好一会才送给机器人一颗白眼:“你把娱乐言情剧塞进主系统应用项了吗?你才庸俗,你全家都庸俗。”
  
  “得,这话你跟我哥说去。”
  
  “……”
  
  “好了,丹青,你我是最了解对方的老朋友了,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就是因为了解,才觉得你的数据错乱了,满方舟里跑的这些贵族、间人、纯种,为什么你就喜欢那个何聪……我直觉他是个麻烦,不管哪一方面。”
  
  “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不管他哪一方面好或不好,都会认真喜欢。”
  
  “哈!你有心吗?”丹青微恼,因为某机器人的执迷不悟,恨声道:“哼,系统太过人性化也不好,必须把多余的傻缺感情去掉,我以后绝不能犯这种错误。”
  
  “那么……你是答应我了?”
  
  “我能说不吗?”面对某机器人幸福的笑靥,丹青恨得踹翻旁边的桌椅撒气,踹够了,又抬手优雅地梳顺微乱的发丝,好整似暇地说:“好吧,把详细计划说出来听听。”
  
  何聪猛地睁开双眼,入目是发黄的布满裂缝的房顶,目光沿着那些逐渐粗大的裂缝移动,最后在崩缺的窗边看到熟悉人影,不禁深深松了一口气,即使醒来后身处一座危楼之中。
  
  ……不知道现在开口,房顶会不会落下来压死他呢?
  
  何聪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全面而又简明扼要地发问:“我在哪?发生了什么事?”
  
  窗边的奉天回过脸,不太丰富的面部神经竟然挤出一丝微笑,心情似乎不错。
  
  “这是死域边陲的小镇,我把你从坏人手上救出来了。”
  
  何聪压根儿觉得那怪物不算是人,不过也接受了这样的解释,灿然一笑:“谢谢你。”
  
  奉天淡定道:“不用谢。”
   


第四十七章:逐步走近
 
  何聪睡在一块潮湿发霉的木板上,小小一个起身动作已经让它吱呀吱呀地呻吟个不住,双脚着地后,每走出一步,脆弱不堪的地板就发出叫人提心吊胆的声响,裂纹像一张大蜘蛛网,布满房顶和四壁,这尚不能叫做一堆颓垣败瓦,但危楼是明符其实的危楼。何聪走到奉天身边,朝窗外一瞄,膝盖和头皮响应着发麻,毕竟在大难不死之后发现自己身在几十层高的危楼之上,生理反应还是挺诚实的。
  
  有了徘徊鬼门关的感觉后,先前被怪物追杀的余悸似乎给压住了,发展成一种无奈的脱力感,他只有淡然地接受现实。
  
  ……罢了,有冒险才像未来世界嘛。
  
  何聪放目欣赏窗外景致,森森地生起一丝庆幸,因为这危楼明显是附近最高级的居所,眼下那些东倒西歪,摇摇欲坠,残缺不堪的房子才是极品。
  
  “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何聪很怀疑‘小镇’的说法,这种活像被‘生化危机’和‘天启’临幸过的重灾区,小镇?也太过轻描淡写了吧,怎么也该捞上‘遗址’的雅称吧?
  
  奉天并没有发现饲主平静脸容底下的感慨,只考虑到饲主平素刻薄、狡猾、小气的性格,决定尽量‘圆滑’地说话:“是大哥给的座标,他们将在这个小镇与我们会合。”
  
  “哦?会合?”先前已经说好抵达城镇以后便分道扬镳,因此何聪感到意外,灵机一动:“莫非,这次事件并不单纯?在你们主开以后,我遇到了怪物,你们呢?”想起狂化怪物的奇特之处,何聪也就觉得十分可疑,再听奉天的话后,更加确认自己的并非多虑。
  
  奉天顿了顿,悄悄打量着饲主轻锁的眉头,才给出俩字:“是的。”
  
  后话却被沉默接续,何聪瞅着奉天,高处风劲,眼前一头棕发随风狷舞,衬托那一张沉静如冰的脸,冰火的冲突,好看极了。何聪知道奉天这植物系贵族族长,在令人无法透晰的冰封之下,是复杂多变的暗流,他等不到后话,自然开始考虑因由。估计族长心中有疑问,是在考虑着‘情报交易’的事宜吧?何聪抬手扒一把被风吹乱的黑色短发,似笑非笑:“如果你是在考虑把话说得漂亮一些,那就可以省省了,我不需要。”
  
  奉天眉头轻蹙:“你不是要我表现得更圆庸?”
  
  “嗯,那是假象,假象只能蒙蔽不识真相的眼睛。”何聪环手抱胸,状似轻松:“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浪费是可耻的。说吧,要我怎样做,你才愿意揭秘这次事件有多么的不单纯呢?”
  
  奉天从容地表示:“我不喜欢这种态度。”
  
  “……”何聪唇角轻抽,揉揉额角:“你怎么……越来越不可爱了。”
  
  “你本来就不应该用‘可爱’衡量我。”奉天说罢,眉头越发紧皱:“为什么你总是说一些令我不痛快的话?这是你的特殊嗜好吗?”
  
  何聪怔了怔,噗嗤地失笑,在刀刃般锋利的目光相加之下,他侧眸瞄向窗外苍凉的死城:“不,我们是针锋相对。”
  
  奉天偏眸寻思,眉头又动了动:“是你不让我圆庸。”
  
  何聪不语,抬手摸了摸左肋,本该包上重重绷带的地方只摸到完好的肋骨,哪里还有一丝伤痛感?便问:“是谁帮我治伤了?”
  
  “为什么要转移话题?”奉天却穷追不舍,因为饲主给他带来的疑惑越来越多,不能再积累:“你对问题的重视度只有这么一点?就用这种随意且懒散的态度去对待它?”
  
  何聪回眸注视奉天,轻抿唇,扯起一抹笑,眼底却被冻住般的冷硬:“因为没意思,我对纠缠不休不感兴趣,如果你有意见,那我们就安静地培养感情吧。”
  
  “我……”奉天词穷,他原意是想要解开心结,好好地跟‘饲主’说话,而不是把气氛闹僵。想了想,主因是‘饲主’把心墙筑得太高,对不友善太敏感,又不允许虚伪的友善。次要,是自己的表达和领悟有问题,果然是双方的错。
  
  这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天空仿佛经过小孩的画笔涂抹,失去了矜持,鲜艳色彩也为‘饲主’有几分俊秀的脸庞抹上灵动生机。
  
  奉天心中一动,不由得暗忖:以饲主那样闷骚小气的性子,选择沉默已经是一种让步。那么,自己该有容人的气量,也退一步……呃,似乎把姿态放平和一些会比较好。
  
  “沉默只会培养疏离,我没有和你作对的意思,我只是习惯全面思考,有时候没有顾虑到你的心情,我也会反省。”顿了顿,奉天又说:“另外,我认为在‘饲主’身份方面,受到了你的捉弄和欺瞒。如果你暂时不考虑坦白,那是否也考虑把包容作为交换条件……在怄气之前,多给我一些机会?”
  
  带着商量语气的硌耳话语钻进耳窝,何聪哑口无言,他僵硬地移眸看向表情严肃的面瘫,徐徐抬手,深度掩面。
  
  “?”奉天对这个动作的意义表示高度困惑。
  
  只见扶墙掩面的人的肩膀微微耸动,幅度逐渐加深,最后发展成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啊哈哈哈,这什么呀,也太给力了,你真逗!”
  
  晴天霹雳,奉天大受打击,他不敢置信自己的真情剖白竟然会带来喜剧效果。看着笑得蹲到地上的‘饲主’,他自问究竟错在哪里?为什么?怎么了?坑爹呀?等字眼已经在他人生的道路上铺向遥遥远方,看不见尽头。奉天满心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强行冷静后,内心开始谱写‘如何从心理角度解释饲主诡异言行以缓解宠物心灵创伤1000例’的论文。
  
  然而何聪被某族长深受打击的表情狠狠地戳中了笑点,欲罢不能,只差点没笑得满地打滚。不可否认,他已经很久未曾这般开怀大笑,眼见族长大人几乎要躲到角落去画圈圈,他连忙收敛,一边拭着眼角,一边勉励:“不是你的错,是我的笑点太低。”
  
  “你的言行相抵触,明显缺乏诚意。”奉天抿唇,棕发蓬松地散开,像一头狮子,并后退一步躲开了那只没有诚意的手。
  
  “呃……”知道族长大人闹别扭了,何聪赶忙收捡心情,仍是止不住笑容满面:“嗯,你不是要我给你机会吗?我的笑容就是最好的机会,不是吗?”
  
  “这是在忽悠我吗?”
  
  “请看我真挚的笑颜。”
  
  “我不确定这跟真挚的关联点。”
  
  “呵呵,难得气氛很不错,就别斤斤计较啦,你不要说些别的吗?”何聪笑说。
  
  有道理,棕发丝丝贴服,又编成了麻花辫,奉天冷静下来:“嗯,我要先问一些问题,你不愿意回答也无妨。”
  
  眼下族长大人已经作出最大让步,何聪抿唇一笑,点了点头:“问吧。”
  
  “其实在我救下你的时候,发现你毫发无伤,但……”奉天细细端详何聪不变的笑脸,接着问:“在那以前你似乎经历过激战,并且在你身处的位置,曾经发生过一次小型反物质爆炸,那样的能量足以摧毁你。我希望你告诉我,你用什么方法躲过一切?”
  
  换了一种心情后,即使听到这般震撼的问题,何聪却异常地冷静。
  
  其实早在死域中睁开眼睛的第一天,他已经有疑问,只是不曾去深入罢了。这一次,和那狂化怪物纠缠的时候,自己身上受的伤半分不假,可为什么会毫发无伤呢?还有爆炸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怪物弄的?他只记得在最后,怪物似乎企图把狂化传给他,而他唯一想做的,只是杀死怪物,最后还失去了意识,为奉天所救,奉天的所见反而比自己更全面。
  
  “我不知道,我昏过去了。”
  
  奉天蹙眉,他从何聪脸上看不到惯有的懒散,也就表示所言非虚。他回忆,在发生大爆炸后,他全速赶往爆炸中心,发现被‘坏人’所掳的‘饲主’,当时救人心切,甚至来不及仔细观察现场,现在‘饲主’身上的线索也断了,那么,他得重新估量情况。
  
  “以当时的条件,你不可能接受外力治疗,极可能是自愈,但是这么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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