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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重生碧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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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加斯大叫,追上去。
青丘也在我怀里激动地跳出来。
“下去,照顾好你阿爸、哥哥和弟弟。”福克将加斯扫了下来,留恋地看了一家子一眼,向远方森林消失。
“福克……”瓦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科涅在他旁边蹲下来,抱住自己的阿爸,轻轻地安慰着。
奥西里斯一直没出现。
斯莱尼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我正在跟一群小兽人玩。
老实说,我很喜欢这种看管工作。因为兽人从小就被教育要爱护雌兽,所以小兽人们都把爪子收起来,露出肉垫;假装扑猎时,逮到手指或胳膊时也只是含着,用锋利的牙齿轻轻刮几下。雌兽们都称赞我很有耐心,他们大多嫌小兽人们太调皮。
我笑而不语。
作为一个毛控,最幸福的是什么?
想想,一地的小老虎小狮子小熊……,好吧,这个也算,露着粉红红的小鼻子小肉垫,任你把它们拔弄过来,拔弄过去,搔耳朵或者摸肚皮,只能无助地喵呜喵呜地叫着,伸着短短的小四肢抵挡着你邪恶的手,瞪着圆溜溜的大黑眼睛无辜地看着你,一只一只互相踩着绊着爬向你求抚摸……
喷鼻血啊,这怎样一个幸福的毛控时光!
在我沉浸在这种无可名状的幸福里不能自拔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
回头一看,一张略显苍白的脸,浅绿色的头发。
这个发色太显眼了,“斯莱尼?”
斯莱尼笑,“你很喜欢小兽人?”
正在兴头上的我猛猛地点头。
“那就和奥西里斯多生几个吧。”
点得正欢的脑袋一下子僵住。
估计是我的脸色异常的精彩,斯莱尼欣赏了一阵,“阿尔,我有话对你说。”
我忙将脸上表情收了,迷惑地跟在他身后。
大抵因为斯莱尼很少在部落出现,路上不少雌兽盯着他看,曾经问过我问题那个兽人拦住他:“你带他去哪里?”
“去看盖房子的地方。”
那兽人瞄了我一眼,“我一起去。”
斯莱尼轻笑。
兽人的下颚绷了一下:“我是战胜者。奥西里斯没有上场。阿尔可以……”
斯莱尼出声截住兽人的话:“奥西里斯上场?姆恩节上,阿尔选了奥西里斯。族长已经答应雨季后为他们举行结伴礼了。你该不会想趁这个时候……”
我在斯莱尼旁边听的五雷轰顶。
“别往前走了,”斯莱尼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喜欢吗?奥西里斯特地向族长申请了这块地方建房子。”
我回神,看了看四周,很是熟悉,抬头,青空之色在雨中显出些雾蔼般的颜色来,有股沉暮的感觉。
“既然不喜欢奥西里斯,为什么在姆恩节上选他?”
斯莱尼突然厉声问道,吓了我一大跳。
他向我逼过来,两米多高的身高,湖绿色的头发在傍晚的夕光里显得有些狰狞。
我连忙摇头,“不,不是的……”
“那你是喜欢了。”
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奥西里斯现出兽身后,你为什么每次都晕倒?”斯莱尼斯莱尼越逼越近,慢慢一字一字说道。
“我……我怕蛇。”我连连后退。
“怕的话,为什么选奥西里斯?”
“我……我……”我怎能解释这刚开始的阴差阳错。
“难道你不知道奥西里斯的兽身是王蛇吗。”
“嗯,是啊。”我匆忙点头,露出无辜的表情。
是啊,当初是不知道奥西里斯是条蛇啊。要不然决计不会选他的。
“真的……不知道?”
斯莱尼迟疑了,上下打量着我。
我也迟疑了。一个部落的,怎么可能对对彼此的情况不清楚?
一股冷汗从头上、背上渗出来。
斯莱尼一步上前,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来,贴近我嗅了下,皱着眉头X光般一寸一寸审视着我的脸。
“放开!”我疼地眼泪都掉出来。
斯莱尼脸上的笑不见了,黑瞳金绿边的眼睛紧紧盯着我,里面一点感情也不带:“你应该知道兽人对伴侣的的忠诚,既然选择了奥西里斯,就必须跟他走下去。”
“否则,柯卡特不降罪,我也会……”
“吃了你!”
“咳咳咳咳咳。”我倒在地上,拼命地咳嗽。
喉咙里辣辣的,一直等到天黑了盖住大地,我才站起来,拖着麻掉的脚走回屋子。
夜里,野兽的低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缩在床脚,想起斯莱尼的神情,瑟瑟发抖。
第二天,我抱着青丘抚慰着低落的心情时,奥西里斯出现了,很是狼狈,头发乱散着,参差不齐;眼睛下方有一道划痕,皮肤上许多血疤,已经凝住。
他站在树荫下,看起来像是有话要对我说。
腿边小兽人拱来拱去,试图吸引我的注意。
我看着奥西里斯一会,把头埋进青丘的毛里。
不想理他。
过了好久,抬头,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有只小老虎跌跌撞撞叨着一株雪王花凑到我身边,花瓣上凉凉的气息让它打了个小小的喷嚏,它伸出爪子去挠自己的鼻头,憨态可掬。
我看着那开得灿烂得仿佛要调谢了般的花,心里有了酸酸的感觉。
☆、奥西里斯番外七
很快,战争爆发了。
波科曼部落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增加了好几个兽人,战斗力很强,获胜变得艰险。尽管兽人们拼尽全力,守护线还是慢慢向奥西里斯现呆的部落退去。
族长费舍尔很暴躁。
漫长的雨季,尽管准备了大量的食物,高温潮湿的天气往往使它们无法保存太长的时间,即便有普拉,肉类和野果却会很快腐烂。战争时间的延长,意味的不仅仅是兽人体力上的不支,还包括将会到来的食物匮乏。
部落里剩下的成年兽人根本不足以一方面保护部落,一方面寻找新的食物。雌兽是万万不能进入森林的,因为那里是主战场。
正当费舍尔为兽人的分配而头疼时,负责发放食物的迪美拉着他的伴侣卡墨兴冲冲地跑来,告诉费舍尔一个好消息,雌兽阿尔有办法能使肉类保存更长的时间,这样他们的食物问题可以暂时缓解一阵子。
费舍尔详细询问后,同意了迪美在整个部落推行用盐处理肉类的方案,并称赞阿尔是一头聪明的雌兽。
奥西里斯听到消息后,非常开心。
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到部落看阿尔一眼。
斯莱尼知道后,强烈要求让他先回去一趟,理由是他上次见科涅已经是一个维纳尔之前的事了,而奥西里斯,最近一直在跟阿尔见面。
没有见面啊。奥西里斯委屈地吐着蛇信子。
斯莱尼微笑着一张脸看他:下次离开林子别来找我。
奥西里斯蔫了。
斯莱尼回去后,奥西里斯再次遭遇到了波科曼族的兽人,这个兽人有强壮的硬甲,五只成倒钩形的锋利爪子又黑又亮,刮到奥西里斯以坚硬着称的王蛇蛇鳞上时,居然擦出丝丝火花。而且很擅长打洞,突然就消失在地底下。
两只兽人在森林里大战一场,四周树木全被波及,痛苦地倒在地上,露出白色的断茬。
奥西里斯用身体把波科曼族的兽人缠住,但却怎么勒都无法勒进对方的皮肉,自己身上反而被兽人尖钩的爪子划了不少深长的伤口。
最后,奥西里斯终于发现了这个兽人的弱点,无论怎么攻打他,这个兽人不可避免地像所有动物一样,把自己柔软的腹部,尤其是肚脐下方藏得严实。
他用尾巴卷过一棵小树,朝波科曼兽人的下腹部狠狠插去,带着点郁怒。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
要不然我早跟我们家阿尔培养感情去了。
在结束这场战斗后,斯莱尼回来了,脸上带着奇异的神情,张口。奥西里斯没等他说出话来,便匆匆跟斯莱尼换了守护,直奔部落。
到了半途,又返回去,从山顶上采了株雪王花。
雪王花即将败落,雨季已经过去了一半,他的雌兽啊,可曾原谅了他?愿意在雨季后与他一起向柯卡特神宣誓,相伴到苍老和死亡?
部落里的雌兽都聚集到了未婚雌兽区,他远远便看见他家雌兽坐在堆小兽人中间。
那只老揩油的狐狸又窝在阿尔怀里了!!!他愤怒地想。
又更愤怒地看到部落的小兽人个个不知廉耻地往他家雌兽身上爬。
奥西里斯不想走过去,他怕一个忍不住,就伸手把部落那些未来拎起来扔到天边去。他们的阿爸可是在旁边看着呢。
雌兽抬头看到了他。
看了一会。
低□子把头埋到狐狸的身上去,狐狸扭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阿尔的耳朵。
奥西里斯的眼睛瞬间竖成了一条线。
但是……
但是,他不敢走上去。
或者说,他不能走上去。
总觉得今天的雌兽看起来就像当初在悬崖上看到的一样,带着勿近的气息。
无声地拒绝着他,拒绝着他。
奥西里斯说不上心里的难受。
他把雪王花放在脚下,看了看头依然埋在狐狸身上的阿尔,转身离开。
斯莱尼看到他时,表情僵了一下:“阿尔,跟你说什么了?”
奥西里斯摇摇头。
“什么都没说?”斯莱尼皱眉,“那你怎么这副样子?”
“我想自己呆会。”奥西里斯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到,脑袋里装的都是阿尔抬头望了他半晌后,埋下脑袋那种拒绝的姿态。
心乱的奥西里斯在森子里无意识地游走,抬头时,他到了第一次对阿尔心动的地方,那片悬崖。
他化出人形来,站在悬崖底下,看那处白色的凹陷。
突然觉得阿尔的距离,就像现在他站在悬崖下,望着悬崖上一样。
☆、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甚至包括我的存在(上)
医师找到我,眉头紧皱,神情里含着歉意。
“阿尔,我知道这个时候很危险,但是还是希望你能跟我去一趟林子。”
“伤药已经用完了,战争还要持续。我需要有个帮手跟我到林子里找草药,整个部落雌兽里,就你对林子熟悉一些。”
“兽人因为战争的原因,没有时间来做这件事,我只能求助你。趁着今天雨停,需要赶紧进山。”
“好。”内心乱嘈嘈的我点头。
医师很是高兴,立即拿出几棵草药教我辩认,并强调这是最重要的,能采多少就采多少。然后从保护部落的兽人里抽了一位出来,陪着我们进了北边的林子。
我一看,这个兽人是个熟脸,就是前几天问我问题,并拦过斯莱尼的那只。
当他化出兽身时,我终于想起来,他是姆恩节上费舍尔为我选伴侣时打败了几位对手的那只老虎。
我很歉意地看着他,兽人却一脸平静,居然好像不认识我一般。
耳边时不时传来吼叫声。
兽人带着医师和我,往北边林子跑去。医师一边指着方向,一边向我解释因为附近的药草挖完了,所以不得不深入林子一些。
“阿尔,让你冒险了。马尼,呆会有什么事一定保护好阿尔。”
兽人点了下头,脚步放轻,跑了一段路后,在医师的指示下,将我们放下来。
“就在这附近。”医师率先溜下兽背,我也紧跟着下去,留下马尼警戒着四周。
“啊,医师,是不是这个?”我叫了一声。
“嘘!小声低。“马尼转过头凶狠地说。
四周的兽吼越发大起来,可以听到耳边有重物压上去后树木断裂的嘎吱声。
医师凑过来:“是这个。继续找。”
我们俩迅速而沉默地挖起来。
脑海里那片雪王花开得好盛。
一朵一朵。
到最后变成奥西里斯的长发,他那长长的月华般的长发。
“嗷——”一声长啸。
风刮起来,直接打到脸上。我趴到地上才发现,马尼挡在医师和我前方,尾巴上的毛根根竖着。在它对面,是一只巨大的……犰狳?
那只老鼠般的脑袋上,露出两排锐利的尖牙来。它眼睛瞄向我们,半立起身,伸出两只钩形尖爪扑了过来。
马尼迎上去,两只兽扑成一团。
“快跑!”医师拉起我,向隐蔽的地方跑去。
我们俩躲在一片岩石后面,离战场远了些,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战况。
“米叔,,怎么会出现这种动物?”我问医师。自从姆恩节医师解开心结后,我们俩的相处融洽了不少,叫米叔的话他也能接受了。
“波科曼部落的新兽……人。”医师皱着眉头,“很不好打发,许多兽人都受了伤。”
当然不好打发,犰狳这种生物,全身都包裹着鳞甲,硬得可以跟岩石有得一拼,只有下腹部和四肢连接那处的鳞甲能柔软些,算是弱点吧。
医师的眉皱得越来越紧,战场上马尼显然落了下风,斑斓毛皮上开始浸染上血色,齿牙也掉下几颗。
哥们,那东西不能用啃的,牙啃完都没用。
我一边内心吐槽,一边纳闷,犰狳的性子都是极胆小而且昼伏夜出,怎么会这么凶猛?难道兽人世界的犰狳不一样么?它化成人形会是个啥样子啊?
“阿尔,呆会自己逃。”
“?”我被迫接过医师塞到我手上的背萎。
“回部落去。”医师说,“要小心。”说完就往外冲。
我一把将他拉回来。
“米叔你干什么?”
医师咬着牙,“雌兽一般是不会被杀的,我引开它,你放心,我会想办法逃回来的。你一定要逃回去。”
战场上,马尼已经被压到犰狳身下,挣扎的力劲慢慢小起来。
我回头大喊:“马尼,划它的肚子!划它的肚子!”
犰狳听到我的叫声,显然惊了一下,从马尼身上跳开,还是被虎爪子抓到,它一声惨叫,两只拳头大的眼睛瞪过来。
马尼翻身向它扑去,犰狳一下子钻到地下。
“快躲!”马尼冲过来叨起我们往背上一甩,直接往山边奔去,“听说它会打洞!比隆隆兽还狡猾。”
“扑!”地面一个凹陷,马尼连忙向旁边跃去,那只犰狳从坑里露出脑袋来,又钻进坑里,紧紧跟在我们背后。
马尼连跳了几次,眼看着就要靠近山了,突然身子一歪,向旁边摔去。
我和医师被甩到半空,瞧见犰狳的前爪正从马尼的后腿上划过,空中溅出五道血来。
“呃——”强烈的撞击几乎让五脏六腑错位,疼痛还没过去,一只手把我拉起来,“阿尔,快跑!”
医师拉着我往山奔去,叶子划在两人的脸上,刺拉地疼。
“马……马尼,没……没事吧?”我气喘吁吁地边跑边问。
医师紧闭着嘴,只有沉默。
忽然,后方传来一阵长长的虎啸,极其悲怆。
我们俩被这样的声音吓到,停住脚步,往马尼的方向看去。
森林忽然安静下来,只有几片叶子掉落的声音。
“啊!”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陷洞。
我尖叫起来,医师在我眼前向下栽去。
在栽下去那刻,他放开了我的手,大喊:“跑!”
那只犰狳把医师捉到了两个爪子之间,眨着老鼠般灰色的眼睛看向我。
“快跑,阿尔!”
我汗毛全竖起来,看着犰狳直起半个身子,慢慢从坑里爬出来,覆着鳞片的尾巴在背后一甩一甩,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
医师在两只铁爪间挣扎叫道:“阿尔快跑!!快跑!!!”
我根本无法动弹。
“啪!”一条绿色的鞭子狠狠抽到犰狳颈上,从它眼睛拉过去,犰狳疼得一缩,退了半步。又一鞭子抽了过去,打在举着医师的前肢上。
医生掉到地上,立即迅速顺势滚到一边。
犰狳向医师扑去,它们俩同时滚下山坡。
“米叔——”我扑到山坡上,犰狳将自己蜷了起来,像个钢球一样向医师方向冲去。
一定会被碾得粉身碎骨地!!!
我转头对趴在树上的巨兽大叫,“斯莱尼,快救米叔!他会被压扁的!”
斯莱尼转动着它金绿边的黑眼睛,看了我一眼,迅速朝医师的方向追去。
我跌坐在地上,浑身无力。
这就是战争,转眼不知所踪,转眼不知生死。
斯莱尼一直没有回来,光线开始变暗,我把草药搂好在背蒌里,看了眼天空,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分辨具体方向,只能凭着感觉走。
摸着树干,勉强相信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我向意识判断出来的南方移动。
天很快黯淡下来,还没有看见部落,甚至连任何熟悉的地方都没有经过,雨又开始下起来,除了滴嗒声,兽吼声,只有自己的足音和心跳,恐惧一层层深起来。
踩着越来越看不清的野草,我快速跑起来,喘气声越来越粗。
内心的惧怕在看见一个影子时终于化成高声尖叫。
“啊——”
影子转过头,脸上还有未褪却的伤感,站在那里,一点也不掩饰,看向我。
奥西里斯。
“奥西里斯!”心底的声音冲出口来,我向他扑过去,难以抑自地哭起来。
作为从小就活在平安时代,未经历任何战争,更未经历野兽追捕的现代人,我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神经会承受什么限度。
我伏在奥西里斯的胸口痛哭,为刚才的情景后怕无比,为终于能见到一个熟悉的人而安心庆幸。
“米叔……米叔他……,斯莱尼去救……救他了。”渲泄了一阵后,我抽噎着抬头看奥西里斯,他的脸在夜间已经模糊,看不清楚。
“我……我看不清楚你的脸。”我抽泣着说,心里不安,这个人是奥西里斯吗?会不会是我看岔了眼。
“喔。”奥西里斯低声答了下,俯□,将头埋在我的脖子上。
凉凉的体温。
血腥味绕在鼻尖。
“米叔米叔掉下山坡去了,犰狳,好大一只犰狳的东西追我们……”,想到那只犰狳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我忍不住地哆嗦,“马尼,马尼……好像战死了。他,他为了保护我和米叔……马尼……”
“我们出来,出来找草药的,米叔说……药不多了……,可是我们出来就遇到犰狳……,米叔拉着我逃……一直逃……”
我断断续续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感觉热乎乎的泪盖着整个脸。
“斯莱尼……斯莱尼一直不回来……,我一个人,一个人坐在森林里……”
泪水就像海一样,不停地涌到眼眶上,掉下去。
有柔软冰凉的东西碰触到嘴巴,堵住我的抽泣声。
我被拥进一个微凉的怀抱里,紧紧的,一只手摸去我的眼泪。
“别害怕,我在这里。”
“奥……奥西里斯……”
柔软冰凉的东西又碰触上来,渐渐地越来越侵入,细细地从唇边溜进来。我下意识地舔了舔,耳边听到一声吸气,那东西在我嘴巴里开始乱窜。
“唔唔。”
我不能呼吸。
“唔唔唔。”
口水都流下来了。
“唔唔唔唔。”
你这个混蛋给我停下来啊!我正在伤感啊!
我拼命地捶打着奥西里斯,只感觉手碰到好硬的肉!!!
“咻……咻,你!”
奥西里斯抱着我,脑袋抵住我的额头,稍微灼热的气息吐拂到我的脸上。
“怎么了?”他如此温柔地问我。
“我,我看不到你的脸。”我结结巴巴地说,手习惯性地想再攥住眼前男人的衣服,一捏却捏到了两把热乎乎的肌肉,连忙脱手,虽然知道奥西里斯可能看不见,可脸上还是红了个遍。
“呀,你在发光……”从胳膊上收回惊讶的目光,转过头,后面的话消音在我的嘴里。
奥西里斯的身体发出淡淡的月华般的光芒,参差不齐的头发轻轻地在空中拂动着,像被微风吹动一般。那片月华般的光芒里,如神祗般英俊的男人,睁着一双天空般明亮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嘴唇有点小小的肿起。
我陷在那片光芒里,只能仰视,接受他的笑、拥抱,还有再次亲/吻。
当沉沦到已经不知今夕何夕时,风声在耳边响起,奥西里斯离开了我的嘴/巴。
我,我红了脸,低头。
他轻轻在我耳边说:“呆在这里别动。”
“噢。”我,我不敢抬头看他,戳着自己的食指,感觉很害羞。
随后传来的震动声却使我猛地从那片暧昧里清醒过来。
爬到崖边,向山下望去。
奥西里斯把我送到了悬崖的凹陷处。
黑乎乎的夜,灰色天空落下的雨滴在树叶树干上,露出些朦朦的光。
只能听到耳边“嘶嘶”的响声,视网膜上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我侧耳听了一阵,底下翻滚的声音很大,野兽喘着粗气,什么都看不到。
很害怕。
“奥西里斯,你在哪里?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喃喃地说,越说越大声,忍不住向下面大声叫道:“奥西里斯,你在哪里?我什么都看不到啊——,我看不见你。看…吸…看不见你。”
一道光带神奇地出现在眼前,我连忙揉揉眼睛,擦去脸上的雨水泪水。
那是奥西里斯,像姆恩节上一样,全身发出淡淡的月华光芒来。
它正蜷着身体试图将一只巨兽勒住,但是巨兽的速度很快,一会消失在地面下,一会从其它地方钻出来,爪子在奥西里斯的鳞片上划过,闪出一片火星子来。
犰狳!
这生物怎么到处都是!
“咬它的肚子!咬它肚子那块!”我向奥西里斯大声叫,“那是它身体最脆弱的地方!”
奥西里斯盘到一棵树上,看了我一眼,蛇信子动了两下,又蹿到另一棵树上。
犰狳紧紧咬在奥西里斯的身后,无论它在那里,犰狳总会在下一刻从地面下钻出来袭向它。
有好几次奥西里斯的尾巴被抓到,火花闪得我心惊胆颤。
战斗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奥西里斯的蛇鳞一直在悬崖下发出淡淡的光来,像引路的灯火一样让我知道它在那里。
等等?
犰狳是夜行动物,这种晨曦般的光芒对它们来说是很刺眼的焦点存在。
我站起来,大叫道:“奥西里斯,不要发光了!它会看到你在哪里!”
“快点,别发光了,它就看不到你在哪里了。”
“奥西里斯——”
“你会没命地,别发光了——,啊你怎么不听我的话?!!!”我恼怒地嚷起来。
奥西里斯摇着脑袋,尾巴被犰狳一下子深深勾进爪子里。
“你别走神啊——!”
趁着这个机会,奥西里斯尾巴猛地甩向半空,将那只犰狳从土里吊起来,身子一卷,将它的四肢死死封住,蛇头向暴露在外面的犰狳肚皮咬去。
犰狳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奥西里斯确认那只兽彻底死去后,慢慢爬过来。
巨大的蛇头,冰棱般美丽的角冠,在耳朵后面张开的深蓝色的耳翼。两颗露出嘴巴的尖牙上,残留着些血迹。
“阿尔,怎么了?”它吐着蛇信子,停在悬崖边。
“没……没什么。”我贴着崖壁回答。
奥西里斯的眼睛变了好几番颜色,从墨蓝到海蓝到灰蓝,“你怕我的兽身?”
我抽了抽脸皮,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就好像一个女人问男人:“你害怕我是女人?”
不……不是。显然这不是目前的正确答案。
是的。要是回答是的话,我怎么回答当初为什么会选它的问题。
不……不太适应?部落人人都知道奥西里斯是蛇身啊,既然都选了做伴侣,为何还会出现不适应?
要怎么回答是好呢?我左右为难道。
“睡吧,明天我送你回部落。”奥西里斯上半身恢复成人形,对我说,“你别怕。我在底下守着。”
说完,游走。
我沉默下来,有点难过。
“周围的果子不是很多。”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我抬头,奥西里斯的头发被雨淋湿,紧贴在脸上,蓝色的眼睛好像快要滴出水来。他维持着半人半蛇的形象,巨大的蛇尾在夜里发出月色的光芒,雨滴滴在上面,反射出一片朦胧来。
看着它尾巴和身体上的抓痕,还在流血。我心里火苗“噌”一下冒出来:“不是让你不要发光了吗?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伤!”
“你会看不到我的。”奥西里斯轻声答道,把果子放到我身边,“快睡吧。”
我一下子愣住,它慢慢向黑暗的地方爬去,发光的蛇尾拖在断掉的树木上,发出“嗤嗤”的响声。
鼻子忍不住酸酸的,“奥西里斯,回来。你给我回来。”
它向前行着,不答话不回头。
眼睛终于忍不住从我眼眶里掉出来,“你不回来是吧,那我跳了。”
反正上次跳过一次,不会死人。
最多爬起来,再去找它。
风一下子冲进耳朵,眼泪灌进喉咙,我被呛得半死。
睁开眼,便看见一双发着淡淡光芒的胳膊抱住我。
奥西里斯轻拍着我的背。
我看了他好一会,他低声问了句,“好些没?”
我搂住他的胳膊坐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治伤。”
将背萎里的草药嚼碎,一点一点涂在被抓开的伤口处。
奥西里斯说根本不用我这么做,伤口自己舔舔就好。我捏着草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他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鳞片掉落的地方,血流成道道粗痕,微光下,粉色的肉翻出表皮来,草药涂上去,肌肉迅速反射。
奥西里斯说:不疼。别哭。
我想到他那句“你会看不到我的”,眼泪掉得更凶,噼哩叭啦地,砸到他的伤口上。
作者有话要说:很肥的一章。
☆、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甚至包括我的存在(下)
奥西里斯的身体很庞大,采来的药很快用去了一篓。
我要求他化出整个兽形来,奥西里斯坚决拒绝了。
争执中,大抵是白日逃亡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因为他在身边,我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那只巨大的犰狳向我扑来,医师一把将我拽开,自己扑了上去。我哭着喊道:“医师,医师……”
黑暗的空间里,什么也看不见,只剩下我一个人,阵阵的兽吼在黑暗中起伏,越逼越近,我很害怕,一个人抱着自己蜷起来,别过来,别过来。
一道带状的光芒在黑暗里面慢慢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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