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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舟作者:克里斯的迷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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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楼的举动让假寐中的恨绝离忍不住暗暗窃笑,直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更是完全赖著不起来了。
  北域幅员辽阔,但气候严寒加上物产匮乏,导致人烟寥落,两人一路朝北方走了几天,沿途除了雪还是只有雪,直到昨天碰巧看见这废弃的木屋,才暂时在这歇息一晚。
  不过既然曾有人在此居住,那应该就表示附近有村落的可能性比较大了吧?江楼抬头望著残破半掩的门扉,不免担心雪地里的野兽会趁隙袭击,若非恨绝离坚持全程用『走』的才有乐趣,他昨晚便会宁可让对方回云舟安稳地睡上一宿,今日再继续前行。
  直到恨绝离睡够了,两人才又迎著漫天飞雪启程上路,终於遇到一个不满百户的偏僻小村落时,已是黄昏之际,幸亏这村子几乎不曾有外人来,居民对他们这两个东域来的人都好奇得很,也就格外热情地带他们到村长家去暂住,还有一票人围著他们聊天。
  然而等村民们一听说他们的目的地是众神之台,旋即纷纷露出迟疑的表情,劝阻道:那里位於极北之地,天寒地冻不提,最危险的是那里万物落地成毒,凡人进不得、更是待不得,没把握还是别去的好。
  闻言,江楼转头就想和身旁的人说别去了,但两人的目光才刚一对上,恨绝离就抢先说道:「怕什麽?他们都说是凡人勿进了,我们两个是普通人吗?」
  「………」江楼不知道该怎麽反驳了。
  「好了,别担心那麽多啦。」恨绝离拍拍男人的肩要他放心後,转眼间就跑去和其他村民探听进一步讯息,抛下江楼自个儿在暖坑旁喝闷茶。
  晚饭过後,恨绝离不晓得从哪个村民那里打听到附近有温泉,当下就拉著江楼想一块儿去泡,可江楼去是去了,却还是照著以前的老样子,恨绝离先洗,他在旁边守著。
  在寒冷的雪地里泡温泉是一大享受,不过恨绝离边享受就边腹诽著江楼的固执,甚至不禁心想:难道是他的邪恶思想被对方发现了?
  江楼就背对著他坐在岸边,恨绝离眯起紫眸盯著一会,便悄悄挪了过去,想趁其不备将人拉下水来。
  但江楼的警戒心肯定比他猜测的还高,虽然防的是野兽、不是他,不过恨绝离这一挪动,江楼仍是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当他回头时,碰巧看见恨绝离正想伸手拉住自己。
  「呃、没事…」没想到会被抓个正著,恨绝离立刻尴尬不已地收回手,还掩饰似的顺口抱怨:「你怎麽不和我一起泡温泉啊?」
  江楼没留意到恨绝离原本的意图是什麽,但他的视线却是不自然地从对方赤裸的肌肤上移开,低声道:「我等一下再回来。」
  语方落,江楼的身影便已从岸边消逝得无影无踪,恨绝离一愣,才回过神来:「江楼这家伙,跑什麽跑啊!?」
  望著空无一人的岸边,恨绝离气闷了一会,才忽然想起自己多出来的新能力,二话不说起身抓起外衣披上後,便直接追了上去,非要把人给逮回来不可。
  不料,下一瞬映入眼帘的景色却熟悉异常,恨绝离看了看在月光照抚下显得朦胧的荒废庭园,忍不住问:「江楼,你怎麽会躲来我家啊?」他本来还以为江楼会回云舟呢。
  身後毫无预警传来恨绝离的声音,让江楼蓦然一惊,这、这是他大意了…他忘了恨绝离现在仍保有移转的能力……
  回头一看,刚从温泉里出来的恨绝离脸颊泛红、黑色长发仍带著润泽水气,身上随意披著的外衣半掩半露,这无意识间的诱惑让江楼当场就僵住了。
  「江楼?」见对方动也不动的,恨绝离不禁疑惑地朝他的方向走近,但他才刚走近一步,江楼却也僵硬地跟著退了一步,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恨绝离旋即想起不久前『逼』对方坦白心意时,江楼也是这个模样。
  如此一想通,恨绝离当下就恶作剧心大起地继续走近,一双闪著狡黠光芒的紫眸惊人地漂亮,边坏笑道:「你躲什麽?」
  江楼直到被逼到墙边,都回应不了这个问题,这让恨绝离更是得意不已,微微兴奋地就伸手开始对眼前的男人上下其手,尤其是那一条碍眼的腰带,简直恨不得一把扯掉。
  「江楼,你不觉得我们之间该有一些进展了吗?」恨绝离低头持续动作,嘴角的笑却越发张扬,完全一副大餐在临的模样───只差没直接叫江楼乖乖躺下让他吃了!
  彼此过於贴近的距离,让江楼一昧压抑逃避的欲望登时满溢得无处发泄,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的手已经抚上对方的脸庞,倾身吻住了眼前带著笑意的唇瓣,轻轻撬开贝齿将舌探了进去。
  面对男人破天荒的热情之举,恨绝离虽然短暂一愣,却也十分乐於接受,甚至下一瞬便搂住江楼主动加深了这个吻,但等他不知不觉反被对方压在墙边後,他才恍然惊觉───等、等等!这位置反了吧!?
  作家的话:
  离同学又傻傻的自己送上门了,哈哈~~~
  下一回终於要滚床单啦!XDDD

    ☆、行舟54【插翅难逃,H】

    
  一发现有『危机』的人似乎变成自己,恨绝离当下就想落跑,不过想起自己很久以前也曾在类似的情况中丢下江楼後,就有些良心不安,只得想办法硬拗回来:「咳、那个…江楼,你还记得我们以前比腕力那时候的事吗?」
  虽然不知对方为何忽然提起这件事,但江楼仍如实回答:「记得。」也记得谁输谁赢。
  「所以,我们的位置该换一下吧?」恨绝离满怀期盼地问。
  江楼微微一愣,「有什麽关联吗?」
  恨绝离选择性遗忘腕力比赛的输赢,无耻回道:「当然有!後来比其他项目都是我赢,所以输的人应该要听赢的人的话!」要不是当初纪录的单子找不著了,他现在肯定拿出来一条一条算给江楼看!
  那光比腕力就比了数十次该怎麽算?坦白说,江楼自己并不怎麽在意谁上谁下,只是这一再压抑、却被对方勾起的欲望又该怎麽办?
  江楼想了又想,最後只能挣扎地低声说:「可是,我想要你。」
  毫无预警的一句话,让恨绝离旋即哑口以对,甚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麽回应,这时候听见江楼这麽说,他简直不晓得该开心还是该快逃了……不、还是快逃吧!
  见怀里的人下一刻忽然不见踪影,江楼不禁烦恼地垂眸,心念方微动,恨绝离就冷不防被无形的力量召了回来,还处於惊愣状态,男人便轻柔地再度吻了上来,再下一瞬,两人已滚上云舟的床。
  恨绝离原先身上就只披著一件外衣,导致江楼隔著单薄衣物搂住他的腰身时,那指尖划过的触感顿时激得他一颤,呼吸加重的同时却也忍不住问:「等、等等…我怎麽会突然被送回来?」他好歹也当过一小段期间的守门人,怎麽不知道有这种能力!?
  「守门人有控制夔力量的能力。」江楼以为恨绝离只是一时忘了,轻描淡写解释了一句,便认真地思考起该从哪里开始才不会弄痛对方。
  「这我怎麽不知道…」恨绝离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蓦然脸红困窘地问:「你你你在摸哪里啊?」哪有人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握住别人要害的!
  江楼手上的动作一滞,跟著纳闷地问:「难受?」
  「倒也不会…」其实感觉还不错───等一下、这不是重点啊!恨绝离一股脑儿就想往後缩,但整张床就这麽大,他再缩也缩不到那里去,顿时不禁哀怨心想:这难道就是现世报?江楼刚才想躲躲不掉,现在换他自己也逃不掉!
  「嗯。」恨绝离还在天人交战,江楼就应了声,表示晓得了,继续握著对方已然抬头的欲望缓缓捋动,修长的指尖有些笨拙地变换角度,才接著反手加快套弄的速度。
  逐渐累积、却迟迟不到头的快感逼得恨绝离只得放弃挣扎,反而忍得几乎想叫江楼快点,可又不肯说出这种认输的话,於是索性报复似的也握住男人的欲望,直到发现对方原来和自己一样在忍後,他的心情这才转而大好。
  蓦然的刺激却让江楼不禁随之加重手上的力道,清亮的蓝眸因情欲而深沉似海,恨绝离却正好闭著双眼享受这种彼此互相抚慰的微妙感触,到最後,两人根本是在比谁先缴械。
  不过先被握住的人自然吃亏得多,恨绝离忽然以另一手抓紧江楼衣服时,随著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滑腻的精华旋即射在男人手心里。
  「绝离…」江楼随後抱住怀里兀自喘息的人,喃喃轻唤,恨绝离的心跳才刚为这声叫唤漏跳了半拍,便感觉到对方沾著热液的指尖顺势下移,似有若无地触及隐密的穴口。
  恨绝离的脸色当下红得能滴下血来,直到此刻才真的有『被吃的人是自己』这种认知,可惜这认知来得太迟,等男人的指尖缓缓探入时,他顿时浑身僵硬改抓著江楼的肩膀不放。
  幸亏江楼的耐痛度超标,被这麽当成浮木死命抓著倒是没对他造成什麽影响,只是一见恨绝离如此紧张,他不禁停下动作,低声问:「你会疼的话,就别做了?」
  原本正如临大敌的恨绝离没留意到他的话,察觉到江楼停下了动作才回过神来,以泛红的眼角狠狠瞪他:「你有没有听过什麽叫早死早超生啊?」此时恨绝离早就忘了能趁机要求让自己在上面的这回事。
  江楼有些讶异,但仍『从善如流』,等他做完了扩张,才转而真正将恨绝离压在身下,安慰似的说:「真不行的话,你说,我会停。」
  一听,恨绝离反更恼羞成怒:「你才不行!」
  「好。」江楼无奈,却无奈得想笑,然而当他俯身试著将欲望送进对方体内时,随著逐渐深入,越发火热柔软的紧窒感却让他登时一愣:他从来没想过,原来会这麽舒服……
  反观恨绝离,仍旧紧张得要命,奇异又钝痛的感觉由难以言喻的地方传来,让他几乎只想呐喊:好像…不太行…!
  两人目光对上的瞬间,一个温情似水、另一个满是委屈,江楼低头吻他时,动作便格外轻柔,如羽毛似的掠过唇瓣,舌尖才浅浅舔上、探入其中寻找著同伴,而恨绝离就像是要泄愤似的,伸手揽住男人的颈子便故意咬他。
  反正也不怎麽痛,江楼就随他咬了,只是咬到最後,却成了缠绵的吻,彼此炽热不稳的气息随之纠缠在一起,江楼情不自禁地就著此刻的姿势开始律动时,一阵强烈的酥麻感旋即如潮涌似的侵袭著两人。
  恨绝离的喘息和低吟全被锁在彼此贴合的唇间,无处可发的热切只能藉由搂紧江楼来获得宣泄,然而底下深浅缓急的抽插却让他难耐得无所适从,再度抬头的欲望早已湿漉硬挺,最後他再也忍不住,直接拉过男人的手覆上自己的昂扬,互相揉摸抚弄。
  当甬道内的摩擦越发急剧,来自前後的刺激让恨绝离几乎禁不住地挺起了腰,在感受到滚烫的滑腻液体射在体内深处的瞬间,他也难以自抑地一同射了出来,极致强烈的快感令人刹那晕眩,几欲颠狂。
  意识空白了好一会,仍未完全平复呼吸的恨绝离才看向江楼,却见到同样刚回神的男人随後也以那双深蓝的眸子一瞬不眨地望著自己,让他不禁问:「怎麽了?」
  「…没事。」江楼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这反而勾起了恨绝离的好奇心,缠著他追问,但江楼不肯说的事,他再怎麽硬撬也没用,还是只能摊手放弃。
  後来恨绝离才又想到另一件事:「欸,江楼,我听说男人不是也有那个啥啥啥的吗?」
  「你是说…要找吗?」其实江楼不晓得恨绝离说的是啥啥啥,不过……
  「我才没这麽说…」恨绝离才刚否定到一半,就看见江楼忽然重新压了上来,顿时大惊:「喂、等一下,你干麽突然变这麽积极!?等等等──嗯唔……」
  所谓祸从口出,大概就是如此。
  作家的话:
  其实离同学想说的是:敏感点。(爆)
  话说我电脑秀逗了,悲催的打完最後一段、上传完这一章後,我要抱小电去修了…Orz

    ☆、行舟55【众神之台】

    
  一夜春宵,隔天早上醒来,恨绝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动手剥江楼的衣服。
  江楼也没挣扎,只无奈地问:「…怎麽了?」
  恨绝离一脸愤愤不平,回道:「我突然想到你昨晚没脱光,太不公平了!」
  「………」
  於是片刻过後,自认为扳回一城的恨绝离得意洋洋地下床洗潄去,而江楼则淡定地坐在床边将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重新穿好,才随著前者走出房门。
  历经十年,曾遭泥石冲刷的流破山已然恢复了不少生机,野草花丛遍地皆是,河内更有鱼儿悠游其中,好不快活,而岸边则有两人正在洗潄。
  「等一下要直接出发吗?」见江楼掬起清凉的河水洗完了脸,早一步洗潄完毕的恨绝离便顺口问道,只是他的注意力却有大半都放在对方脸上,视线随透亮水珠沿著男人俊逸端正的脸庞逐渐下移,直想凑上去咬一口。
  「都好。」江楼对这一向没什麽意见,以手背拭乾了水痕,正想回头,却见恨绝离冷不防就扑了上来,两人旋即双双倒在河畔绿茵上。
  恨绝离当真咬了一口,便抬起头大言不惭宣示:「昨天算让你的,下次我要在上面。」
  江楼微微失神地仰首看著眼前的人在朝阳下显得格外耀眼,然而绝佳的自愈能力却让对方没留下半点昨夜的情欲痕迹,他蓦然有些难言的失落,伸手抚向恨绝离的後颈後便覆上吻,另一手则搂住了对方的腰际。
  吻依旧温柔,恨绝离却难得地没乐於享受,反而危机感大盛---江楼这回没说『都好』,意思该不会是……不好吧!?
  不行,这得从长计议!
  直到抵达先前从村民那打听来的众神之台所在,恨绝离都在认真思考著该怎麽抢回自己在床上的位置,而没留意四周的一片死寂、及空气中飘散的一缕异样黑烟,江楼倒是一门心思都放在那些烟上头,牵著他的手一路上就尽量避开。
  眼前众神之台是一个由五座祭祀高塔所组成的地方,而中央则是一潭漆黑不见底的巨大沼泽,古怪的是,在这极寒之地,沼泽却未结冻半分,冰雪一落下便彷佛被吞噬一般,旋即消逝得无影无踪。
  然而等走近其中一座祭祀高塔时,他们的身後却无预警响起一道嘶哑的嗓音:「真稀罕,竟然有人能在这里撑这麽久都没毒发而亡。」
  两人顿时一惊,连忙回头,就见原先毫无生物的雪地蓦然飞来无数各式飞虫,甚至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但当那『人』的五官样貌显现出来後,却增添了诡谲之感。
  男子有著一张正直俊朗的面容,可举手投足间的疯颠却掩也不掩不住,唇色似墨、指甲如玄石,而在这冰雪之中,他亦浑然不觉寒冷似的只穿著一件褴褛单薄的布衣,此时瞥见了两人,他更是诡异地扭著头朝江楼的方向逼近,看清对方的容貌後便开始桀桀怪笑。
  见状,江楼虽然感觉眼前的男子有些面熟,但实在想不起对方究竟是谁,也就只想让身旁的恨绝离往後退,而不再多做深想───至少,他确定自己不认识一个能化成飞虫的人。
  只是江楼不记得,男子却印象深刻,等他怪笑完了,才说道:「守门人,真没想到你还活著,也一点都没变,难道又没有继承者肯接你这个位子了?」
  闻言,江楼依旧想不起对方的身分,倒是恨绝离在一旁憋不住,毫不含蓄地反问:「你是谁啊?」干麽一副跟江楼很熟的样子?不爽!
  男子脾气却是出乎意料地好,随即笑著回答恨绝离的问题,但是那个笑…还是别提了,越瞧越毛骨悚然,「我?我叫镇澜之,曾经是云舟的继承者,只是就如你所见,我现在连人都不是了。」
  「继承者?那不就是……」恨绝离不禁回头看向江楼,可一见後者还是无可救药的一脸茫然,他只能大叹:江楼的健忘症又复发了!
  没办法,光听到对方说曾是继承者,江楼脑海里就浮现了三个人选:是第一任、第二任、还是第三任?不过无论是哪一任,他其实都不记得长什麽样子就是……
  镇澜之看来也不怎麽在意,反而好心提醒了一句:「第三任,走火入魔的那个。」
  第三任…那不是二百多年前了吗?这次江楼总算有点印象了,才微皱著眉,问:「你怎麽会在这里?」
  「哦,这说来话长,倒是你们又怎麽会来这种地方?嗯、先别说,让我猜猜…」镇澜之自顾自地说完便绕著他们两人走了一圈,随後语带肯定地说:「真是没想到,守门人,原来你的体内有蛊寄宿,你来是想把它取出来的吧?」
  听出了端倪,恨绝离立刻连忙问:「你有办法拿出来吗?」
  「当然有了,这些蛊毒之物对我而言就像同类一样,将它引出来简单得很,我就帮你们拿吧。」镇澜之乾脆地朝江楼隔空伸出了手,然而在两人尚未意识到时,江楼便蓦然胸口一痛,体内的心蛇蛊猛然窜出,殷红的鲜血瞬间染满雪地,见状,恨绝离随之一僵。
  「江楼!」恨绝离急忙扶住他,察看伤势,而眼前的罪魁祸首却事不关己地欣赏著刚到手的蛇蛊。
  「哦,真是漂亮的小家夥。」镇澜之眼神里的色彩越发颠狂痴迷,只见那条彷佛由血凝聚而成的火红小蛇盘据在他的指间、吐著细小的信子,他端详了好一会,才像忽然想到似的转头看向江楼:「疼吗?守门人,你会疼吗?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感觉到疼痛过了……」
  作家的话:
  传说中的前.继承者(喂)

    ☆、行舟56【旧仇】

    
  江楼面色苍白,神情却很冷静,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幸亏胸口的伤势不致命,能凭著守门人的自愈能力慢慢愈合,缓过呼吸後便对身旁死抓著他的恨绝离低声说:「没事。」
  见那狰狞的伤口确实逐渐止住了血,恨绝离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免腹诽了下:他这麽紧张,结果江楼这受伤的人居然比他还淡定,真是太让人恼怒了!
  这口哀怨之气没法对当事人发泄,恨绝离当下就转移目标,咬牙切齿地朝镇澜之骂道:「你既然这麽怀念痛的感觉,我就一次让你痛个够!」随後手一挥,数道闪电瞬间落下。
  那声势惊人的天雷接连往男子的方向打去,眼前几乎闪了一片白光,等荧蓝馀光散去,雪地上就只剩一个个漆黑的深坑,其威力连恨绝离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记得以前招的电明明没这麽强啊!难道这就是夔的力量?那…等等、他该不会真电死人了吧!?
  恨绝离摸摸自己的良心,正想靠过去看看坑里的人还有没有一口气在,就见无数飞虫再度凝聚成人,镇澜之全然无事地站在一旁古怪地瞧著他,最後又瞧瞧江楼,才开口问:「你是…夔?」
  「我哪里像那家伙了?」一见对方没事,恨绝离的气势立刻又回来了。
  镇澜之煞有其事地点头:「你的确不太像光球,不然你是谁?」
  谁会长得像一颗光球啊!?恨绝离简直想翻白眼了,便挑衅似的回道:「你是第三任,我就不能是第四任?不对,江楼现在是我的守门人,你连边都沾不上!」一想到这,恨绝离突然骄傲了,谁要当第四个啊?要做当然要做唯一的那一个!至於夔…那不是人,不算。
  镇澜之顿时脸色阴晴不定地盯著他,将对方所言和眼前所见推敲了一番,才又问:「你吸收了夔的力量?」
  「呃?类似…」恨绝离一时之间也不晓得该怎麽解释自己死了又活、还换身体的事。
  得到了肯定的回应,镇澜之冷不防就来到恨绝离面前,上下打量著他,恨绝离正想避远一点,自己就毫无预警地回到江楼身後,而把他召回来的人也才刚起身勉强站稳了脚步。
  除了雪地残存的触目血迹,江楼的身体看来已无大碍,就连原先右颊的红蛇刺青都消失无踪,此刻看向镇澜之的蓝眸里依旧淡然,不带一丝杀气,可想护著恨绝离的意味却很浓。
  江楼一向如此,即使在毫不犹豫亲手捏碎一个人的颈骨时,他都不会有任何一丝杀气,就连一点情绪也不会流露,唯有遇上和恨绝离相关的事时,那份心意才会掩都掩不住。
  见状,镇澜之阴恻恻地扯了扯嘴角,「守门人,你晓得吗?我曾经恨你入骨!」
  当初得知自己是继承者後,他求好心切,直想将内力武功练到极致再去继承,却不料一个练岔反落到走火入魔的下场,并从此对长生不死越发执著,当自己的血被夔所排斥时,他甚至想杀了守门人,好试试能否再得到机会继承。
  只是当时守门人什麽也没说,随手就将他送到这极北之地,即使一身内力让他暂时挡住了毒侵,但这里的环境越是严苛、气血逆流时越是痛苦,他的恨意就越深!
  有一次,他终於禁不住折磨,跳进了那一潭传说是上古凶兽相柳临死前残留下的毒沼泽里寻求解脱,事情才有所转折───他活了下来,成了这非人模样,并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长生不死。
  那之後他曾经试著离开这足以让自己躲避风雪的众神之台,但身体却像被禁锢住一般,无论走多远,最终都会被这潭沼泽吸引回来,於是他在这待了数十年、一百年、二百年,直到有一天忽然想到,假若当初他继承了,那如今也差不多卸任了吧?那恨意才开始消减。
  他走火入魔,只是疯颠,而不是真疯,他依然感受得到那无可奈何的深刻孤寂,仅仅二百年他就已厌倦了长生不死,那独自在云舟待了六百年、眼睁睁看著三次机会从面前流逝的守门人又如何?
  於是他心理平衡了,同时开始想著,有一天他会再回到那一潭沼泽里,不再出来。
  然而没想到,在那一天来临之前,守门人却先来了,还带著吸收了夔力量的第四任继承者,甚至如此维护那个人,和他当时走火入魔时遭遇的截然不同。
  这算什麽?原来守门人你也会动情吗?所以才会将一切都给那个人……镇澜之说不清自己是嫉妒抑或是自嘲,他抬起手看著盘绕在指间的火红小蛇,只知道从他走火入魔的那一刻起,原本似锦的未来就再也挽救不回。
  江楼听了他说曾恨自己入骨,不禁跟著陷入沉默,当初的事他记不太清楚,只隐约有个印象:对方的本性不坏,无论走火入魔之後发生了什麽事,他应该都只会把人送到人烟罕至的地方了事。
  这麽说…是他把镇澜之扔到这极北之地的?才因此被恨上?终於想通的江楼和仍在纠结前因後果的恨绝离对望了下,才往镇澜之的方向走近,最後伸出了手。
  镇澜之看著男人那依然苍白修长的手,狐疑地问:「这是什麽意思?」握手言合?
  「你帮我取出了心蛇蛊,作为交换,只要不危及其他人,往後你想去哪,我负责送。」江楼回答得淡然。
  不是言合、亦不是弥补、施舍,而是交换条件。镇澜之了然,反手将小蛇收起,便递出右手让对方在手腕留下泛著浅淡雷光的十字印记。
  看著那久未见的印记,镇澜之忽然诡异地笑了笑:「我会很常找你的。」
  江楼没回话,只看了他一眼,便回头走回恨绝离身旁,随後两人便蓦然从广阔的雪原中凭空消失。
  留在原处的镇澜之扭头望向身後深不见底的沼泽。看来,他用不著那麽快『回去』了。
  作家的话:
  真的快完结了…(拭泪)
  好,那也该挑个黄道吉时来贴新坑预告了!(喂)

    ☆、行舟57【先补再上】

    
  江楼最近很郁闷。
  恨绝离有个旧友叫陆久,他是从以前就知道的,对此他也没什麽意见,只是当恨绝离这一阵子三不五时就跑去陆久那,却抵死不让他跟时,他就开始心情低落,不禁想:他是不是又被讨厌了…?
  想起第一次发现恨绝离忽然不见人影,而好奇跟过去,却立刻被赶回来的情景,江楼不得不承认,他其实很想将恨绝离也一起带回来---或者,直接把陆久送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也行。
  在江楼迟迟未察觉自己这种心态叫做『吃醋』前,他就已经为此独自闷在云舟里隐忍得快得内伤了。
  然而江楼所不知道的是,在恨绝离眼里,陆久不叫旧友,叫狗头军师。
  当江楼在陆久面前匆匆一现後,恨绝离就只阴森森地问:「你看见了吧……」
  「…看见啥?」陆久现在对於相隔十年突然跑回来、又塞给他一堆惊世讯息的恨绝离,无论对方再说些什麽,他都不会太惊讶了,所以就算刚才有个陌生男人毫无预警出现在客栈房间内,又随即被恨绝离挡住、赶走,他也照嗑瓜子无误。
  「江楼是我的,你别偷看他!」恨绝离毫不掩饰地说完,陆久马上就噎到了。
  「咳!咳咳咳…喂喂、我干麽跟你抢一个男人啊!?」他才不好龙阳这一味咧!
  「你以前不老是叫我去色诱,我怕你看上他,叫他去。」
  「你不也没去过半次?还毁了我不少张椅子!」要翻旧帐,陆久自认为也挺会的,「话说刚刚那个,就是你以前说要负责的人吧?」
  「当然是,所以我就想来问问你,你有没有什麽好办法?」恨绝离突然无比认真地问。
  「什麽什麽好办法?」陆久一头雾水。
  「就…压倒他的好办法。」
  陆久一愣,才反应过来:「不是吧,你刚才还大言不惭地说他是你的,结果搞了半天你们两个还没一撇?」
  恨绝离怒了:「什麽没一撇,我们连床都滚过一圈了!」
  「那你还问怎麽压──」陆久说到一半才恍然大悟,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暧昧欠揍:「哦…我懂我懂,想压人反被压了吧你?」
  闻言,恨绝离更是恼羞成怒,猛然起身,手掌心里就隐约带著阵阵雷光,「你想被电电看是不是?」
  陆久见状就连忙拿起一旁木凳挡著:「行了行了!我帮你想办法总行了吧?」
  「哼,算你识相。」恨绝离这才满意地重新坐了下来。
  於是之後接连几天,被彻底冷落的江楼在云舟郁闷著,浑然不知恨绝离正在和狗头军师研究著该怎麽推倒他。
  等恨绝离终於神秘兮兮地提著一罈酒回来时,就见到江楼以感伤、受伤外加抑郁成伤的眼神看著自己,就连弃犬也不过如此,让恨绝离愣是当场回想了下这几天的经过,才有些心虚地招手要对方跟著自己进房间。
  「来,坐。」恨绝离拍拍床旁的位置,就自己先坐了下来。
  江楼不明就里,但仍依言坐下,就连随後恨绝离酙了一小杯酒给他,他也是问都没多问一句,就直接喝掉。
  然而恨绝离倒也没有再酙酒给他的意思,反而抱著那一小罈酒就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还沾沾自喜地说:「分你一杯,剩下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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