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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档案iii(魔法时刻 灵魂转换 血族 欢喜冤家) by 百纳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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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步贤不再理会他的搭档,追赶着莱西斯他们跑掉。徐之元也只得追上,路过那个闪亮的摊位时,他留意看了一眼。那是个卖手机壳兼做彩指甲的小摊。
阿尔特尼斯走进一家服装小店,逛了一圈,试了几件,选定一条白色的希腊风格长裙,还配了一双罗马鞋。
她一点儿都没察觉到有四个年轻俊美的男人尾随着她,又去美发店做了头发、去美甲店做了指甲、还给她的iphone手机配了一个华丽的外壳。可是这些都没让她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她最终走出酒店,开始迎着微风逛街。她独自参观了一比十六比例的埃菲尔铁塔、凯旋门、模仿纽约市街景的有着缩小版自由女神像的纽约纽约酒店、大门口就是一座狮身人面像的黑金字塔大酒店,还有知名的BALLEY’S大赌场和世界上最大的酒店,米高梅大酒店。
徐之元完全被街景迷住了,特别是那些行色各异的酒店。他简直不敢想象,怎么会有如此多有个性的建筑师设计建造了这些令人拍案叫绝的酒店——拉斯维加斯!他敢指着自己的脑袋打赌,这是他这辈子去过的最棒的地方!
“组、组长,你瞧哇?有小火车从那摩天轮下边穿。出来了!”
徐之元说的摩天轮,是纽约纽约酒店的一部分。
“那是城市轻轨。别顾着看景儿了!”胡步贤催促。
“哦哦!”徐之元答应着,还是只顾看风景。
太阳逐渐西斜,靠陪游客照相维生的角色扮演者陆续汇集到街头。《变形金刚》里的大黄蜂、《剪刀手爱德华》里的爱德华,还有海绵宝宝,形形。色。色。徐之元兴奋地看着他们,他们同他打招呼,他也热情地回应他们。他忽然发现,大黄蜂胸前的灯带还能发出蓝色的光。他想如果这会儿不是在工作,他一定早跟他们照了无数照片了。
不一会儿,他们跟着祭司进了凯撒大酒店。那儿有个室。内。后。花园,被鲜花簇拥着的风车房子和旋转木马,还有那美轮美奂的彩灯,再次让徐之元吃了一惊。
当他们跟着祭司混入威尼斯人大酒店、踏上那儿的意大利风情街时,徐之元惊叫了出来:“哇靠!”
这条建在室内的街道如此逼真,以至让人有种真得穿越到意大利的错觉。拱桥下就是弯曲的河水,贡多拉载着一对对情侣在有限的水域内滑行。祭司走上一座小桥,眺望着假街景发起了呆。
莱西斯看看手表——六点半。“四百年来,她从没离开过希腊,”他说,“也许她觉得拉斯是个不错的地方,可咱们不能再陪她耗下去了,必须想办法。”
“你有办法?”胡步贤问。
莱西斯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阿尔特尼斯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人呢?!”
四个人不得不分开行动。
二十分钟后,莱西斯给同伴们打了电话,说他在美丽湖边发现目标。几人重新聚集在一起时,美丽湖的音乐喷泉表演刚刚结束,夜幕彻底降临。
“天黑了,”胡步贤看一眼女祭司的背影,给莱西斯使了个眼色,“你去吧,尽量躲在阴影里,她不会看出来。”
“我?”莱西斯不太明白,“你想让我干什么?”
“当然是色。诱。她!”
“baby!”花轮笑了。
徐之元吃了一惊。莱西斯也吃一惊:“胡!我从没干过这种勾当!”
“只能靠你了!”胡步贤看看花轮和徐之元,“一个张嘴闭嘴‘baby’的日本人,一个白痴!”他又拍拍他自己,“还有个未成年!难道你觉得我们当中有谁比你更能胜任?”
花轮和徐之元谁也没说话。虽然他们不喜欢胡步贤的说话方式,但他们承认胡步贤说得有理。
莱西斯低下了头:“好、好吧,我试试。”他看看他的三个同伴,独自向阿尔特尼斯靠近。
他站在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陪她看完了整场的海盗船表演,在同伴的默默催促下,跟着她走进了那家餐馆。
他的同伴们在餐馆外面等待着他的好消息,由于担心会被阿尔特尼斯发现,他们谁也没敢用魔法视线和神眼偷窥。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阿尔特尼斯出来了,只有她一个人。
“莱西斯呢?”
三人互看了一眼。
又过了两三分钟,莱西斯走出了饭馆。和同伴们碰头后,他只说了一句:“失败了。”
“你这么帅的家伙她一点儿都看不上?!”
“是的,一点儿都看不上。”莱西斯有点沮丧。
他们不得不又跟上阿尔特尼斯。
祭司这回进了一家招牌绚烂的俱乐部。四人没有票,只能用魔法对工作人员进行催眠,然后混进去。
俱乐部里即将上演一场表演——拉斯维加斯除了酒店与赌博,各种各样的秀和表演就是它的特色。
他们在祭司后面相隔了六排的座位上挨着坐下,谁也没注意到周围的女性们正瞟着他们偷笑。直至有一个人笑出了声,引起徐之元的主意。徐之元环顾了一番,对旁边胡步贤耳语:“组长,怎么都是女的呀?”
“什么女的?”
“那什么!就是来看表演的呀?您没发现场子里只有咱四个老爷们儿?”
剧场里的灯光暗了下来,音乐响起,表扬即将拉开序幕。
胡步贤一皱眉:“你丫看错了吧?”
话音刚落,演员上场了——五名身材健美、容貌可以忽略的男人,在音乐的节奏下开始跳舞,边跳边脱衣服。
“哦!My God!是chippendales!”
花轮看着舞台上的男人哼笑起来。
“组长,什、什么是‘奇彭代尔斯’?”
“脱衣舞男秀。”
胡步贤板着脸盯着舞台,抱起了双臂。徐之元看得出,他生气了。
看到台上那五个男人脱得只剩下内裤、领结和腕铐,莱西斯无奈地撑住了额头:“没想到祭司大人还有这种雅好?”
“我受不了了。”
胡步贤起身就走。徐之元只能跟着他。莱西斯也起了身。
“等我留下小费!”
花轮在座位上放了一美元,跟了出来。
从那一排排女。性。观众身边走过时,徐之元看见有几个女人对他们四个人吹口哨。他赶紧低下了头。
“没别的办法!必须再让一个人靠近她!”胡步贤压抑着怒火。
他们出了俱乐部,在门口徘徊,不时扫一眼门口的动向。
“还能有谁呢?”
伴随着莱西斯的问话,胡步贤把目光转到了徐之元身上:“你去。”
“啊?我、我呀?”
☆、NO。5 03
S。W。档案III
旅途及后遗症
No。5 03
“说什么只有我是小白脸,难道花轮脸色暗沉吗?你自己不也说过‘只要我想,没人能拒绝我’的狂妄语言吗?希腊人失败了,凭什么就轮到我呀?”
徐之元一边小声抱怨,一边返回正上演着“奇彭代尔斯”的俱乐部。他的搭档和战友们在后方虎视眈眈地监视着他,让他无从退缩——那三人一致认为徐之元作为小组头头儿,该在关键时刻出马。
他照旧用魔法作弊,混进了俱乐部。他低着头、用一只手遮住脸,一溜烟小跑到阿尔特尼斯左边的空座位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不敢窥一眼旁边的女祭司,也不敢想象对方是否已觉出他亦是一名神迹,拼命思考搭讪的措辞。忽然,他听到旁边穿来一阵隐隐的缀泣声,忍不住偷瞄,只见祭司在哭。
她看着舞台的方向,不停地流泪。
难道脱衣舞男秀那么让人感动?徐之元扫一眼舞台。五名肌肉男正跳得起劲儿,他们雪白整齐的牙齿在大大的微笑下闪闪发亮。
一点也不感人!
徐之元又把视线转回到祭司身上:“那、那什么,你为什么哭啊?”他从兜里扽出皱巴巴的手纸,递到祭司面前。
希腊姑娘惊诧地看着他,眼里泪花闪闪:“你、你是男的?”
“啊?我是啊。怎么了?”
“你——你对男人感兴趣?”
“啊?!您干嘛这么问?”
“那你为什么来看表演?”祭司用徐之元给她的手纸擦了擦鼻涕,“你没看到观众都是女性?”
徐之元想了想,答道:“那什么,其实我是来这儿找一个朋友的。他、他对男的有兴趣,可不知怎么,他没来……”心里却说:“对不住了组长,一切为了工作。”
“那么你那位朋友喜欢男人了?”
“他、他是喜欢。”
“哦!爱情真伟大!”
“嗯。您又为什么来看这个?这就那么让您感动?”
祭司擦干了眼泪,说: “我刚吃了顿不错的晚饭。之后,我本来打算去死,可偶然在皮包里发现了这里的票——票是我昨天预订的,我太难过了,以至忘了它。于是我想,反正快死了,干嘛不干脆看完人生最后一场演出?”
“活得好好的,您为什么要死?”
徐之元看出这是个很好的开始,赶紧把话题继续下去。
祭司摇摇头:“你太年轻了,不会理解?”
徐之元吃一惊:“难道您知道……”
“对,你刚一过来,我就觉出你是一名神迹了。拉斯是个好地方,到处都能感觉到同类的存在。”
徐之元实在没法告诉她,那都是他和同事们的杰作。
“难道碰见同类不能使您高兴吗?”
“我希望那能,也努力过了,可惜不行。我也不愿这样,不过比起让无辜的凡人因我而受到连累,我情愿去死。你知道吗?死对神迹来说也需要很大决心。我到拉斯三天了,想在这儿找回快乐,却把悲伤抛洒得到处都是。我给这儿的人代来那么多麻烦,却还厚着脸皮到处找乐子、看表演?!几分钟前,我居然还在餐馆里和一位英俊的同乡调情?!一想到这些,我就更加难过!”
她哭得更凶、更大声了。
后面的女观众敲敲他们的椅背,示意他们小点声。徐之元于是起了身:“我们能出去说吗?”
“我和你?!”祭司诧异地盯着徐之元的脸,坐着没动,“我们根本不认识呀?”
“谈了那么多,不能说不认识了,走吧?选个好地方去死?”
这句话格外奏效,让祭司一下子笑了。她把右手伸给了徐之元:“你会帮我选?”
“会、会吧。”徐之元把她拉了起来。
两人挽着胳膊走出俱乐部——是阿尔特尼斯主动挽着徐之元,这让徐之元产生了一股优越感。
他的三个伙伴就在街对面一家咖啡馆的露天座位上闲坐。花轮喝着咖啡,莱西斯面前摆了一听啤酒,胡步贤顶着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抽烟。
他故意带着祭司从他们面前慢慢走过,意在告诉他们他成功在望。可他们回应他的表情却是:你小子得意什么!
他惊竦地扫过他们一眼,带着祭司灰溜溜绕开了。
他们开始逛街。
虽然徐之元白天尾随她逛了一遍,但他一点儿不介意晚上再逛一遍。令他惊讶的是,这城市的夜晚比白天更美。如果把它的白天比作一个华衣裹身、朱光宝气的贵妇,晚间它则摇身成了一名惯于穿梭夜店的时髦性感女星。
街上到处都是惊人的霓虹、艺人,和发放夜店名片的男女。当徐之元想接过他们递给他的一沓子名片时,祭司阻止了他。事后祭司告诉他,那些名片上全印着不穿衣服的美女,而在全美开设色。情。行业唯一合法的地方,只有拉斯维加斯。这又让徐之元大开一次眼界。
他们跑上天桥眺望夜景,徐之元看到天桥角落里坐着两个纤瘦的白人男子和一条狗。一个男子躺在那儿逗狗,另一个抱着吉他。他们的前面,立着一个厚纸板牌子。徐之元以为他们是街头艺人,拉上祭司朝他们跑过去,像恋人那样愉快地大声对她说:“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他想给她点一首披头士的歌,直至接近那两个男人,才看清纸板牌子上写得什么——他承认他英文挺烂,不过好歹在大学过了四级。他看到牌子上用英语写了这么几句:性。服务,随意选择方式,一次23美金。
他当场愕然。
祭司突然爆笑,笑弯了腰:“天哪!”
“别、别误会!我还以为点歌的呢!”
他在那两个男人恳求和迷惑的注视下,拉着祭司慌张张跑下天桥。他知道胡步贤他们在后面跟着他,他都可以想象出他们嘲笑他的脸。他羞愧极了。
“你太有趣了,年轻人!告诉我你叫什么?”
他们跑出了老远,祭司还哼笑不住。
“我?那什么,您叫我徐得了。”
“那么徐,你耳朵里戴得什么?”祭司在指万能翻译器。
“这个呀?这是翻——助听器!”徐之元临时改口。
“助听器?!”祭司又露出惊喜的表情,“我觉得你非常年轻,也用这个?!”
“那、那什么,为了听英语更清楚些!”
祭司笑个不停,脸都红润起来:“你知道吗?”她拍拍徐之元的脸颊,“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死了。认识一下吧?我叫阿尔特尼斯,来自希腊。”
他们握了手。
祭司笑着问他:“你愿意上我那儿坐会儿吗?”
“哪儿呀?”
“我住的酒店房间。”
“啊?您、您什么意思?”
“你也别误会,”祭司一直微笑,“只想谢谢你。你看出来了吧?我本是个开朗的人。”
徐之元点点头。他想,反正他们四个的房间在那儿,趁机回去也挺好。他于是假装答应了祭司的邀请。两人步行回了小丑小丑酒店。
他们手拉着手走进大堂,经过琳琅满目的商业区,穿进赌场,从一排排的老虎机中间穿过。
“告诉你一件事!”祭司蹦蹦跳跳地说,“我今早赢了一千美金!”
“是、是吗?”
徐之元有点心虚。祭司没察觉出他的异样,仍说道:“真遗憾我那时没拿走它们!”
他们闲聊着,乘电梯到了楼层。
“请进吧,我住这个房间。”
祭司刚要用门卡开门,徐之元就不失时机地惊叫:“太巧了,我住您隔壁!”为使其信服,他故意敲响隔壁的门,同时祈祷着胡步贤他们当中至少有一人已经从隔界回来。
还不到一分钟,胡步贤果然从里面开了门。少年看起来不太高兴:“回来啦?”他充满敌意似地瞥了祭司一眼,对徐之元说,“进来。”
他敞着门让两人进来。徐之元请祭司到里面做客,祭司笑着婉拒了,兴奋地对徐之元小声说:“这美少年也是神迹,就是你说的那位朋友吧?他在为你吃醋呢。在拉斯好好把握机会,帅哥!”她极具深意地用胳膊肘捅了徐之元一下,还挤挤眼睛,“跟他解释清楚,我跟你是清白的。”
“什么呀?不是您想得……”
“好了好了!”祭司制止了企图小声反驳的徐之元,“别害羞了帅哥!这在我们当中算不了什么!我们明天见!”她忽然又和胡步贤打起招呼,“晚安,天使!”然后心满意足地走进自己的客房,锁上了门。
面对那扇已然关闭的大门,徐之元长出一口气,也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莱西斯和花轮也在房里,一个笑得满床打滚,一个笑得拼命抹眼泪。
胡步贤点起一支烟,哼笑着:“你丫挺有本事呀?”他轻轻给了徐之元一脚,“只给她一个刺激就让她笑成那样儿。”
“是惊喜。”徐之元没底气地纠正道。
“baby,你讲的joke都好好笑!明天还靠你了!”
“明、明天?”
“当然!让她甩掉负面情绪只是第一步。明天你想办法向她摊牌,要婉转,别刺激到她。”
“可是我……”
“你在这方面挺有潜力,”胡步贤忽然把嘴唇凑上徐之元的耳朵,“我知道你丫把我拉下水了,为了完成任务,我就勉强跟你假扮情人。要是你丫中途退出,走着瞧!”
☆、NO。5尾声
S。W。档案III
旅途及后遗症
No。5 尾声
装羊皮卷的黄金盒子紧紧别在裤腰里,为掩盖住它,徐之元特意换了件厚点的衣服——胡步贤他们告诉他,暂时不要把羊皮卷的事对祭司讲起。
一大早,徐之元独自下楼吃早饭——这也是昨天计划好的步骤之一。他盛了满满一盘子的菜肴,占了个引人注目的位置,专等祭司到来。可是眼看着腕表的指针滑过八点半、早餐时间结束,祭司都没有露面。
“她不来,怎么办?”
徐之元咬着指甲想了想,决定上楼去找对方。刚到电梯门口,电梯开了门,阿尔特尼斯祭司光彩照人地走出来。
“徐!”
她主动跟他打招呼,反而让他无措。
“您、您挺早啊?吃了吗?”
祭司耸耸肩:“一觉睡到大天亮!你愿意陪我出去吃吧?”
“愿意愿意!”
正中下怀!徐之元想。
祭司又犹豫起来:“你的朋友不要紧吗?他怎么没和你一起?不会真得误会了我跟你……”
“没有没有!他还睡觉呢,不到中午起不来……”
“啊!”祭司朝徐之元神秘地笑笑,挽起了他的胳膊,“不会你让他太累了吧?他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风,你可别……”
“您别说了!真是!”徐之元通红了脸。
他们逛了一会儿街上的服装店,在熊猫快餐大吃起垃圾食品。
祭司大口嚼着汉堡,舔着手上的番茄酱对徐之元大声说:“每天吃汉堡、炸薯条、喝加冰的可乐就是我的愿望!不不!别想跟我说这些食物不健康,我不在乎!我在希腊吃够了沙拉蔬菜和营养海鲜!四百年!我吃了它们四百年!我现在只想这些垃圾食品!你呢?你喜欢什么?对了,你什么时候成为神迹的?有十年了吗?”
“有两年多。”徐之元尽量压低声音。周围人都被祭司的大嗓门吸引了目光,让他很不自在。
“两年?!天哪!你还是个小宝宝呢?!”
“算、算是吧。另外,我喜欢驴肉火烧和米饭炒菜。”他说了下去,“您不打算再回希腊了吗?我的意思是,外面挺有意思,但……”
“得了!昨天白天我还为这烦恼,遇见你以后,想开了。世界那么大,干吗死守那块小地方?四百年间,我可从没离开过那儿呀!回头想想,何必呢?”
“那么即使有人请您回去,您也不回去了?”这问题问得格外小心。
祭司笑笑:“对!我就是我,犯不着为别人活!”
徐之元无言以对。
他很想按胡步贤他们告诉他的,委婉地摊牌,可就眼下的状况看,他们制订的计划不得不改变了。他苦恼地揉揉头发:“那什么,有些事儿吧,到这份儿上了,我跟您说实话得了。”
“你想说什么?”
“其实吧,我是先知……”
祭司仰头大笑。
徐之元有点儿慌了:“您不信?我说真的啊!”他把脸凑到她近前,谨慎地更加放低声音,“您认为的我那相好的朋友,其实是灵魂终结者。我们知道您是来自希腊的阿尔特尼斯祭司,也知道您被教皇驱逐了……”
话还没说完,祭司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震惊地盯着徐之元。
徐之元感到不妙,还是赶紧说下去:“我、我们就想带您回希腊!跟您直说吧,我们怀疑驱逐您的那个教皇是假的,而您知道一些关于他的秘密,必须去指证他!”
“我什么也不知道!”祭司把没吃完的汉堡朝徐之元丢过去,扭头就走,“原来你接近我的目的是骗我!”
“我没骗您!”徐之元紧紧追上,“难道您不觉得自己有责任吗?大家都是通过希腊的选拔和培训才分配到世界各地的——虽然我没参加,可也在美国冒死受了训。大家都在冒着生命危险工作!”
祭司只顾往前走,什么也不说。
徐之元搞不懂她的想法,只能没头没脑地猜测:“您为什么突然不想回去?您觉得游戏人生比自己的职责更重要?还是说,您不敢去作证?”
他们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对面的街灯闪烁着红色的光,车辆从他们面前横贯而去。
祭司忽然停住,盯着徐之元,严厉地说道:“我不觉得教皇阁下有什么不妥,就算他驱逐了我,我也不恨他。”
“您的意思是,您认为教皇是真的?”
“对。”
“那您为什么难过?”徐之元追问,“既然您不恨他,为什么我碰见您的时候您在哭?还想去寻死?”
“我是不想我的负面情绪……”
“您的负面情绪又打哪儿来的?!”
“那和怀疑教皇无关!”
“好吧,我给您看样东西!”徐之元突然从后腰抽出那支金盒子,盒子上还缠着沙加的佛珠,“羊皮卷就在里面。相信您也知道教皇让我们找它的事儿。如果您不跟我们回希腊,它没办法交到教皇手上。”
“你?!”
“羊皮卷只能交给真正的教皇,换句话说,我们怀疑在下达寻找它的命令时,教皇就是假的了。而我也曾看到神谕——两个教皇。怎么样,还不信?”
这装出来的气势,把徐之元自己都吓住了。
祭司只是笑笑。
红色街灯灭了,绿色的随之亮起。行人们匆匆从他们身边经过,只有他们俩面对面站着,没动弹。
“您想通了?”
祭司没作答,一挥手,把徐之元带进了杜绝凡人界。
“徐,这盒子的保护魔法做得很好,还真把我给蒙蔽住了。好了,把它交给我吧。”
“什么?”徐之元往后退了一步,“您——您还不明白吗?”
“不明白的是你。”祭司上前一步,“教皇阁下猜得没错,手稿果然在你们这儿。”
徐之元糊涂了,却又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说不清,只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骗局。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祭司,没吭声。
祭司顺势说道:“既然你对我坦白,动手前我也向你坦白吧。绝望什么的都是假的。我不让自己那样,就无法引起你们的注意。说真的,作出那些表演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会去自杀,不过也正因如此,你才能上钩。”
“您是说,您只为羊皮卷而来?”
“说对了。我奉教皇阁下的密令,来亲自取得羊皮卷。”
“可沙加他们……”
祭司冷笑:“你以为教皇阁下是傻瓜吗?他们一踏上希腊的土地,教皇就感觉到了,于是派摩根和罗西塔故意跟他们碰头。在探知了羊皮卷不在他们身上后,摩根他们按照教皇的指示,对你的朋友们撒谎说了被驱逐的事。事实上,教皇是想拖住他们,秘密派我来拿羊皮卷。”
“您、您跟假教皇一头儿的?”
“不许你再说他假!”祭司向徐之元抛出了魔法光球,“我很感激你让我那么快乐,但都过去了!你们企图背叛教皇,就要付出代价!”
徐之元赶紧把盒子插。回后腰。他敏捷地躲过第一个袭击,大声质问:“您撞见教皇一些小秘密的事,还有摩根他们受牵连的事,都是假的了?!”
“没错!教皇根本没有秘密!”
又是个更加凶猛的袭击。
徐之元以一记闪电相应。两股力量在空中炸成了粉屑。
“看来您并不明白!”徐之元大声说,“您也受骗了!教皇的确是假的!”
回应他的只有无数愤怒的光球。
这些光球全都凝聚着强大的力量,徐之元的区区手闪电根本无从应对。他招架了几次,觉得再这么下去肯定九死一生——比起之前那名女杀手,阿尔特尼斯的能力远远在她之上。徐之元决定,使用对付过埃斯?克瑞姆的那招。
他以奇快的速度让力量汇集到右手,在手掌中迅速形成一支形如箭矢的闪电光束。
“我从不对女同。志下手!您、您别再逼我啦!”
他说着,向祭司抛出了这支。巨。大的闪电光束。
他瞄得准确无误,闪电的尖端笔直地指向祭司的鼻子,以奇快的速度朝她扑去。祭司大吃一惊,挥开双臂,突然在面前竖起一道圆盾似的金色屏壁。
“让人刮目相看嘛,小宝宝!”
祭司汇集力量,仅以这金色的盾就击碎了徐之元的必杀。紧接着,圆盾中央冲出无数金色、半透明的箭矢。这些由魔法形成的武器,俨然密密麻麻的雨珠,一起向徐之元席卷而来。
完蛋了!
徐之元正这么想着,只见一束白色的光瞬间笼罩下来。四扇高大的红色鸟居就在这束白光中从天而降,将徐之元团团围住。箭雨撞上鸟居,噼里啪啦地应声而落。
祭司不肯罢休,又从盾中放出更多箭矢。可这些箭一接近鸟居就失去作用,全掉在地上,化作了灰尘。
“谁?!”
祭司向着天空的方向叫喊。
徐之元也纳闷着,忽然听到花轮的声音:
“跟我走,baby?”
他被一只无形的手拉住,在鸟居的保护下升上天空,逃离了杜绝凡人界。
祭司没有追赶上,让徐之元松了口气。
“Are you Ok,baby?”
徐之元拼命点点头,惊悸未定。
他们来到了小丑小丑酒店的停车场。花轮带着他往外走:“我们今天没打算尾随,可是胡不放心。几分钟前,我们听到你和祭司的谈话。胡跟莱西斯决定先往希腊,把真相告诉毗拉卢他们,由我支援你。祭司的级别非同一般,我们只能先撤,希腊会合后再作打算。”
“她要追来怎么办?”
“no no no,baby。她一定觉出我们的动向,会先于我们赶往希腊报信。不过以防万一,我带你走一次日本神迹专用的隔界——结界好了。”他向身体两边张开双手,马上有一道白光铺路、无数鸟居在他们面前高高耸起,“走吧,baby?”
徐之元惊叹着,跟着花轮穿进了这些红色的鸟居。
☆、NO。6 序
S。W。档案III
旅途及后遗症
No。6 序
与卫城遥遥相望的布拉卡区,坐落着褐色屋顶、雪白墙壁的希腊民居。几棵宽叶棕榈树点缀于狭窄悠长的街道上。卫城洁白的砖石也在这里的小广场上散落得到处都是,仿佛从女神项链上遗落的一粒粒珍珠。
布卡拉区的房屋以平房和三层以下的小楼为主,人们在房子里就能听到悬崖另一头的爱琴海的歌唱。
下午八点钟,也就是美国拉斯维加斯的上午十点,布拉卡区一家名为埃及法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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