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山海拾遗之双修-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1

1、山雨欲来 。。。 
 
 
  梁大同十年,广陵
  
  沈家庄园位于城西边三里,占地甚广,楼阁掩映,勾心斗角,算是广陵城外规模最为宏大的庄园了。庄园东北开了一个偏门,朱漆金环,门外边停了十来架马车,形色各异,几十个僮仆打扮的在马车边上插手候着,时不时聊几句闲话。
  
  院子里边隐约传来一个孩童稚嫩的声音:“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
  后面却是好些孩子跟着念:“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原来是个蒙学私塾,只不过这领诵的怎么不是西席先生呢?
  
  “刘哥,最近你家那边怎么样?刘老爷前两天说是又打死两个奴才,是真的么?”
  
  “呵——唾,怎么不是真的?”那个刘哥抄着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咱们奴才的命贱,打死了白搭,就是报到官府去也没人理你,你当都跟沈家似的?奴才都混得跟主子似的?那天我听人说呀……”那个刘哥说了两句仿佛也来了点劲头,小声说道:“说是沈府的陈福瞒着沈老爷都快把半个沈家划到自己名下了。”
  
  “不能吧?沈老爷我见过,不像糊涂人啊?”旁边另一个人小厮模样的赶紧凑过来问道。“去去去,知道什么呀?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这个沈老头不糊涂不假,但是……嘿嘿,他既然担了那么个臭名声,许多事情就不好由他出面去做啦,再加上他这几年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元宝山上住一两个月,沈家公子死得早,小少爷才八岁,懂什么呀?家里的事情可不得交给陈福么?”
  
  “诶,沈老爷其实也是好人,待下人多好呀。”
  
  “你知道个屁!与其在他手底下出门被人戳脊梁,我倒宁愿吃点苦。”
  
  “别看沈家小少爷年纪小,听说可不简单,聪明着呢。”
  
  “聪明管鸟用?!他沈卿翰不也是出了名的有学问?沈小少爷是不错,这沈家办的蒙学的西席教了几天课,就直接让沈小少爷代为授课了,你听这里边领诵的就是沈小少爷,可惜了的,生错了地方。”
  
  “诶诶诶!!你们几个,在那嚼什么舌根子呢?!当心让人听见打死了都活该!”打门里出来一个黑衣服的中年人看见这几个人,拿手拍了拍门板,低叱到:“少爷们可快下学了,留神你们的舌头。”
  
  他这一嚷,几个人都默默散了,倚着墙根儿歇着,几只树上的飞鸟被惊了起来,扑腾几下,飞进了院子。那只小麻雀刚飞过院墙,就听见一阵喧哗,然后“嗖”的一声。一颗石子擦着翅膀飞了过去,原来下学的孩子里有调皮的开始拿石子儿丢鸟,吓得小鸟连忙飞远了。
  
  只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喊道:“你们不要打了!爷爷说过万物有灵,伤了也要痛的!”几个大点的孩子回头看去,却是一个七八岁年纪的男孩儿,头戴一个橘色绒底虎头帽子,上身是一件绯色绣云短衫,下面是一条丝质赭色裤子,脚上蹬一双描金木屐,生的粉雕玉琢,小脸红扑扑的,微皱着眉头,说不出的可爱。这个正是小男孩沈家的小主人——沈亦如。
  
  “我当谁呢,原来是我们沈大公子啊!”一个约莫十来岁年纪身材胖大的男孩,一步一摇的向那小孩走去,捏住那小孩肉嘟嘟的嘴巴,“你每天领着我们读书,很威风吗?怎嘛?上课管还不够,下学了还要你多说?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滚一边去。”说着用力一推,要知道那孩子平日里就爱惹是生非,加之又是将门之后手里的力气颇大,他这一推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说不得要把沈亦如推翻个筋斗。
  
  谁知那沈亦如被这一推居然没有倒下,只是一个趔趄,居然站住了。
  
  “呵~倒有两下子么,兄弟们围起来!”那胖小子一声令下,平日里那些与他玩在一起富家小子们一起上来,五六个十多岁的孩子,忽的将沈亦如为围个结实。
  
  沈亦如站在中间,居然不惊不惧,摆了一个起势,右手向前一请——这是他二爷爷教的,在二爷爷的故事里,那些大侠、剑仙无论在何时,都是礼数周全、正大光明的,出招之前总是要摆一个起手势,以示侠义之风。
  
  沈亦如最是崇信他二爷爷的话,而且中毒已深,谁知肉呼呼的小手刚摆出去就遭来了一顿拳打脚踢。要知道这几个小孩最小的都已经十二岁了,比沈亦如高了不止半头。这样一起过来,沈亦如虽是双拳难敌群起之势,可也不会甘于就这样任人鱼肉,他从重拳的空隙之中瞅准了机会,一个飞身扑向为首的那个大胖子。
  
  那胖小子没想到沈亦如还有这手,被扑的跌倒在地上,沈亦如就势骑跨在那胖小子的肚子上,举起拳头对着他那张大胖脸就是一顿饱揍,揍得那小子直嚷嚷,“你们倒是,哎呦,倒是把他拉开啊!”
  
  这突生的变故让余下的孩子们也是一愣,听到那小胖子的呼喊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想将那沈亦如从他身上拉开。
  
  这沈亦如幼时便跟着他二爷爷习武,他二爷爷在头三年,从不教什么招式路数,只教基本功和内息,所以,沈亦如这一个跨坐下去,下盘极稳,哪是一般孩子能拉的开的。
  
  那些小子见拉他不动,便对着沈亦如又是一顿乱拳。沈亦如咬着牙硬扛着,不理会众人,仍是一拳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那小胖子的面门之上。
  
  此时坐馆的先生听见外间喧闹不已,出来一看,只见庭中已围了一群孩子,叫好的、喝彩的、劝架的一应俱全,再看庭中,只见沈亦如压着督军统领的儿子,他们周围还有一群纨绔子弟拉扯着沈亦如。见此混乱之景,坐馆先生也不管什么儒士之风了,大声喝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围着的孩子被坐馆先生吓了一跳,都四下散去,而那群小子平日就不把先生放在眼里,哪管先生来了,对着沈亦如依旧是拳脚相加。
  
  此时被压在身下的小胖子吃不住了,要这到这拳脚虽八成都落在沈亦如身上,可还有两成误伤了自己,在加上面门一直被饱以老拳,早就受不了了,连连告饶道,“沈公子,沈大少爷,你快住手,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先生这正想着拉架呢,听那小胖子一说也道,“是啊,沈亦如,你快放开督军家的公子。”要知道此时庭中剩下的娃娃都不是好惹的主儿,私下权衡了,倒是这沈亦如,虽是此间的孙少爷,因为外间的一些传言,却是最不得人心的一个孩子,不得已,那西席先生只好点了他的名。
  
  “你让他们散了,我才放!”此时,那围着的少年听到小胖子告饶也停了手脚,却还是不依不饶的围着沈亦如。
  
  “啊哟,你们还不快散了!”那小胖子见众人还愣在那里,急的直骂。
  
  众人见此情景不得已就都散了,沈亦如也悻悻的从小胖子身上爬起来,目光却不曾从他身上移开半分,深怕他趁自己不被忽然暴起。
  
  此时,那小胖子被沈亦如打的是鼻血长流,鼻青脸肿,沈亦如这边呢也已经是衣衫褴褛,露出了皮肤,上面还能清晰的看到足印和淤青。
  
  那先生见两边都没讨到什么便宜,而这两边呢,一面是出钱请自己来的,一面又是勋贵子弟,两边自己都开罪不起,只好先和一把稀泥,把这两边都安抚回家了再说。
  
  沈亦如狠狠的看了一眼小胖子,说道,“七打一算什么本事!有种的以后单挑!”
  
  那小胖子捂着脸,衣襟上还沾着未干的鼻血,此时也硬气不起来了,只好道,“哼!你个烂货,给我走着瞧!”
  
  此时,沈家的管家陈福正好过来领沈亦如下学,见此情景便知道这孙少爷又惹了麻烦,冷哼一声,斜眼对沈亦如道,“我的孙少爷,别在这儿傻站着啦,老爷回来了,等着见你呢。”这管家嘴里说着敬语,却全无一个下人该有的姿态。
  
  “啊?爷爷回来了?”沈亦如竟也习以为常,不等管家领路就欢天喜地的跑了起来。
  
  没跑几步就被那陈福一把抓住,“你看看,向什么样子,不会好好走路么,唉,真是什么样的种生什么样的娃!这老的不要脸,小的也不叫人省心,唉!”
  
  就这样,陈福半抓半拽的把沈亦领进正堂,捋了捋身上的黑色丝袍,看了看坐在主位上老人,作态低了一下头,说道:“回老爷,孙少爷给您带来了。”
  
  “哎呀呀,谁欺负我家如儿啦,怎么苦着一张脸啊。”这老人便是沈家庄的主人沈卿翰。沈卿翰微笑着摩挲着沈亦如的脑袋,柔声问道,“怎么身上这么脏啊?又胡闹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许流眼泪的。”
  
  “爷爷……”沈亦如被爷爷这样一说原本憋着的劲儿突得松了,放声大哭起来,“他们坏,他们几个人围起来欺负如儿,他们说,他们说……”
  
  沈老爷一看这光景,心里已明白了大半,冷笑了一声,又心疼的把自己这唯一的孙儿搂在怀里,“亦如乖,亦如不哭……”
  
  “哼,亦如才不哭呢,谁说爷爷的坏话亦如就打谁!”沈亦如攒紧小拳头,用力擦了一把脸,小脸上霎时变成了大花脸。看的沈老爷是忍俊不禁,但一想起老神仙的话,又不禁生出一丝悲凉来。
  
  “咳,咳……老爷,该用膳了。”陈管家在一边不阴不阳的说一句。
  
  话说沈家人丁单薄,传到沈亦如这代就仅剩他一支香火了,出生没过百日爹娘就相继去世了,在沈亦如的记忆里,都是爷爷和二爷爷照顾他,爷爷教他读书认字,二爷爷教他弹琴下棋。可在两三年前,二爷爷也过世了。二爷爷过世后,爷爷就一直郁郁寡欢,以至于后来每年都会去附近的蜀中山上呆上数月。
  
  以前因为爷爷和二爷爷都在,下人们还不怎么敢议论,可二爷爷走后,爷爷又无心料理家事,下人们就开始越发放肆,沈亦如在他们的谈话中也知晓了一二,大抵是爷爷在奶奶离世之后,将原来的旧相好接来同住,而这旧相好居然还是个男人,伤风败俗之类的。
  
  而这蜀中山说起来也是个妙处,距广陵城西南五里,此山的绵延十数里,在江南地界上算是颇为雄浑了。此山之中有一小道观,相传是起于商纣,自称巨门派,因得在蜀中山上外间又称为蜀中派。据说此观早些年还观香火鼎盛,但无奈斯时佛教于神州兴盛,宗室贵胄多笃信神佛,广陵又为建康卫,故城内外庙塔林立,香烟缭绕。这一孤立于此的小道观就愈见冷清破落了。
  
  而这沈卿翰便是与这道观的观主以棋相交数十年,前几日又将那观主差得片甲不留才得下山,下山前,那观主为沈卿翰卜了一卦,说是沈卿翰天年将至,后又给了他一张符,说若日后子孙有难,可知此符,上山避祸。
  
  故而沈卿翰从道观回来后,先是拉着沈亦如拜了祖坟,后牵着他到父母的坟头上,一概皆是保佑亦如平安、康健、姻缘美满、子孙满堂一类。之后又是翻查了近年来的账目,赶走了陈管家,又杖责了几个平日吃闲饭的下人,接着便提拔了两位管事暂待管家一职。这一番霹雳手段后,沈家的家丁各个都夹紧了尾巴。
  
  接下来的日子,沈老爷沈卿翰的身体就每况愈下,每日无端的发着高热,退热的药物吃了一碗又一碗,后竟又开始泻肚子,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都不见好转,最后只换了的一句油尽灯枯。
  
  这些日子来,下人们除了为沈老爷的病奔忙,似乎也在切切中传递着什么信息,原来的管家陈福也常被后调任的两位管事请到家中来问些治家之事,却言辞闪烁,避讳着沈亦如这未来沈家的主人。
  
  临近的蜀中山上,似乎也遇到了某些变故,总有道士三三两两的结伴下山,口中说着什么问道大会,什么大开眼界,什么井底之蛙一类的言辞,看样子似乎是转投他派的意思。
  
  若换做平日,好奇心颇重的沈亦如绝对会缠着问个清楚,可如今爷爷病体沉重,沈亦如自小聪慧,也知道轻重,每日只是守在爷爷的身边伺候着。
  
  “亦如,知道我们沈家的来历么?”是日,沈卿翰又将沈亦如喊至床边,拍着孙儿的小手,缓缓说道,“我们广陵沈家,是前几代从河洛一带迁至江南的士族之一,也算广陵一带数得上的名族了。传到爷爷手上时还算是家大业大,四进的宅院、五亩大的院子,几十顷的良田,两百多仆役,可惜啊,爷爷年少轻狂,就知道挥霍,误人误己啊……”
  
  “爷爷……”亦如不明所以的眨巴着眼睛看 
 1、山雨欲来 。。。 
 
 
  着爷爷。
  
  “唉,往事不提了。如儿,现在爷爷是想告诉你如何守住沈家最后这点家业。”沈卿翰叹了口气,“虽然爷爷也知道这对你来说,实在太难。”
  
  “爷爷,爷爷,什么叫守住家业啊?不是还有爷爷在么?”
  
  “傻孩子,爷爷也有离开你的一天啊。”沈卿翰抚摸着沈亦如的头,“陈富陈管家野心太大,虽然爷爷已经把他赶出沈家,但他在沈家几十年……你要小心提防……沈家有几个下人……”
  




2

2、巨变 。。。 
 
 
  第二章 恶管家抢占沈家庄 小亦如流落蜀中观
  
  是夜,沈青翰将沈家的来历、家宅的数目、所辖的店面以及田地的数量都一一说于沈亦如听,又逐个分析了几个沈家颇有脸面的下人,可沈亦如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即使早慧也完全无法理解,但又不能拂了爷爷的意,便强打起精神来,不住的点头。
  
  沈卿翰看着直打瞌睡的沈亦如,心疼的将他抱在怀里,“我的好如儿,还记得二爷爷教过你剑术么?”
  
  “记得!”沈亦如迷迷糊糊的应道。
  
  “对下人,一方面要牢记自己的身份,要宽严并济,要让他感激你的恩德,但是,如果这样不能让他心服,那就用拳头,用剑让他畏惧!记住了么?”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亦如,你是我沈卿翰的孙子,是沈家唯一的血脉了,如儿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知道么?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亦如,告诉爷爷,你可以做到的!”
  
  “……爷爷,亦如,亦如可以做到的!”
  
  “最后……”沈卿翰拿出了一个紫檀木盒,里面是一块仅有指甲盖大小的剑状的玉石,“这是一把钥匙,锁着的是沈家所有的房契、地契,还有一块家传的宝玉。我已将它埋在……”沈卿翰对着亦如耳语了几句,“记住了么?谁问你都不能告诉,唯有等到及冠之时才能取出,这是不得已之法,也是最后的一道保命符!”言毕,就将这块玉挂在了亦如的脖子上。
  
  沈亦如被爷爷的郑重吓得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小小的内心中似乎意识到了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突的从爷爷的膝上下来,跪地给爷爷扣了三个头,“我沈亦如发誓,决不负爷爷嘱托,今后一定会守住沈家,光大门楣。”
  
  “好孩子!”沈卿翰看见窗外的桂花枝颤了一下,将地上的亦如揽在怀里,小声说道:“孩子,如果实在不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真那些下人反了天,你就拿着这道符去后面蜀中山上找一位姓夏的爷爷,他……应该会帮你。”
  
  说完,沈卿翰长叹了一口气,他似乎是累极了,“亦如,快去洗个澡吧,爷爷累了,想歇会儿。”
  
  沈亦如木木然的回到自己的卧房,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有了些睡意,梦中,他看见爷爷离他好远好远。
  
  “爷爷,爷爷,爷爷要去哪里?又要找山上的老神仙下棋么……”
  
  爷爷只是看着亦如不说话,默默的背过身。
  
  “爷爷为什么不说话?爷爷是不要亦如了么?爷爷是嫌亦如不乖么……爷爷……爷爷不要走,不要丢下亦如,亦如以后一定在家乖乖念书,再也不出去抓虫子了……呜呜……”
  
  “傻孩子,爷爷想你爹你娘他们,想你奶奶,想你二爷爷呀,爷爷这就要去寻找他们去了,乖,别吹鼻涕泡了……爷爷和你讲的话一定要切记!切记!”
  
  “爷爷!”沈亦如忽的一下从梦中惊醒,只听见天边旱地一阵滚地雷。
  
  “沈老爷仙游了……沈老爷仙游啦……”
  
  ——一炷香后——
  
  “说!地契房契在哪里?!!!”
  
  “那个老不休临死前和你嘀嘀咕咕的都说什么了?!你他妈快给我说!看我不打死……。”
  
  “哎~你们还真是一帮粗人,对小孩子能这样么?……孙少爷,哦,不,我的沈家大老爷,你这都大半日没吃没喝的了,您饿了吧,渴了吧,您想吃饭吗,想喝水么……那就快把地契和房契的下落告诉你的陈叔好不好呀?陈叔答应你,你只要说了,各位叔叔伯伯们都不会再为难你……妈的,敢吐我……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骨头到挺硬的,给我打!!!我看你能硬多久!”
  
  “陈哥,你看这小子好像嘴里有东西!”
  
  “是么?把嘴里的东西给我吐出来!不吐??来人!把他嘴给我撬开!妈的,一帮没用的东西,我来…………操,你个小兔崽子敢咬我!!把这个小王八蛋往死里打!”
  
  ……
  
  “陈哥……。这小子,好、好像……没气了?”
  
  “没气了?身上都搜过了?什么都没有?有没有什么钥匙呀戒指呀一类的……哼!
  这老不休临死给我留这一手啊~哎,你们怕什么,一群废物!这年月,死个把人怕什么?把他跟那个死老头子一起丢到山脚那个乱葬岗子去!!妈的,真晦气!!”
  
  ——……——
  
  爷爷,如儿什么都看不见了,身体也好痛好痛,嘴巴里都是很腥的味道,如儿是不是快死了……爷爷,爷爷,你为什么要丢下如儿,爷爷,是不是如儿不乖,是不是如儿在做梦?……一定是的!是的,一定是梦,等如儿醒了,一定又能看到爷爷……爷爷……
  
  “爷……爷……”
  “哎,哎,你看这小鬼头刚刚动了!好像还说话了,是不是醒了?”一个陌生的男声。
  
  “恩恩,是啊,只是一个小孩子……居然下这么重的手,伤得这么重,唉!这群恶奴,虽说这沈老爷有那个断袖之癖也不至于如此欺负小主子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又是个陌生的声音。
  
  “啊呀,人都醒了你们还磨叽个什么劲儿,还不快去把那老家伙叫来再给看看!”
  
  沈亦如感觉身边围着的人忽然散了,眼睛虽然睁不开,但是屋里有很浓郁的草药香味,“这是哪里?我是死了么?这里就是地府了么?怎么……怎么我死了还会痛呢?”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发现眼睑似乎黏在了一起,费了千般力气好不容易才睁开了一条缝,就看到紧贴着自己的脸有一双圆溜溜的,乌墨墨的眼睛正好奇的盯着他看。
  
  “你是……”沈亦如声音嘶哑,刚一开口就引来一阵的咳嗽,“嘶~痛!”咳嗽牵动了身上的大小伤口,疼的沈亦如差点又晕过去。
  
  “爷爷~~~”那个圆眼睛的主人似乎在和屋里另一个人说话,声音稚嫩充满活力,“爷爷,你快看他的脸,又红又亮好像个大猪头!哈哈哈哈哈”
  
  “愈儿!别瞎说。”一个苍老的声音出言阻止,努力装出的威严语气完全掩饰不住其中的宠溺之情。
  
  “我这是在哪儿……”沈亦如问道,心中却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爷爷,爷爷也经常用这样的口气斥责自己的……
  
  “噢~此处啊,此处乃是蜀中山的巨门洞天,这你都不知道吖。”那个孩子说着就凑到沈亦如面前,“而我,哼哼~我是此地最年轻,最可爱,最有潜力,也就是以后的观主……”
  
  “那个,小小沈啊,你别理他。”说着就看见一团白茫茫的东西推开眼前的小男孩,“你才刚醒,来让老夫给你把把脉。”
  
  沈亦如艰难的对准焦距,却发现眼前之说话物竟是一大团白色的毛状物体,这团白毛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且他的白毛居然已经拖到自己脸上了,更可怕的是那团白毛居然还散发出一种隔夜饭菜的馊味……沈亦如不禁腹中一阵翻搅,心中自是惊怖非常,大叫一声,“鬼啊!!!”就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待到沈亦如再次苏醒,已是次日的晌午。
  
  “喂,小猪,你快起来,别再装睡觉了,这样真的会变成猪头的哦!”又是昨天那个小男孩儿,才听得声音在门外呢,就嘭一声踹开沈亦如的房门,“起来啦,起来啦,太阳晒到屁股啦!!!”
  
  沈亦如被门外的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睛,试着从床上挣扎了一下,发现身体并没有如昨日如此疼痛了。试着活动了下手脚,除了觉得背上的伤口仍有撕裂感外加有点痒外,身体他处皆只是些微的隐痛。“这是……”
  
  “你、快、起、来!大懒猪!!!”那孩子已经一蹦一跳的来到沈亦如床前,也不管沈亦如身负伤痛,抓着被子就是一阵猛摇。
  
  “咳、咳,痛,痛!”沈亦如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在他这“地动山摇”之下瞬间清醒,“我醒了我醒了,借问此是何地?”
  
  “这是巨门洞天,昨天就已经和你说过了。呐,爷爷让我给你送药来,还有饭,快吃了,吃完我们一起抓兔子去!”
  “你是……”
  “哦哦,我叫夏愈,是我们巨门洞天最厉害的弟子~~~”说完,夏愈端起一只碧绿色的碗,一屁股坐到了沈亦如的床边,自己先喝了一口,一皱眉,“咳咳……我的妈呀……那个,那个小猪啊,这粥味道还是……还是可以的,喂喂,你往里挪挪,这样坐着不舒服。对了,你叫什么啊?”
  
  “我叫沈亦如。”
  
  “哦,我知道了,原来是沈小猪啊,该吃饭咯。”说完就想给他灌粥。
  
  沈亦如一看这架势,怕这还冒着热气儿的粥整个淋到自己脸上,忙坐起来,“不必不必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哦,那你自己吃吧!”那夏愈到也要是不客气,直接将粥交到沈亦如手上,“嘿嘿~~~我爷爷厉害吧,你昨天肿成那大猪头的样,现在不肿了吧,身上也不疼了吧?哦,对了!”边说着,眼睛提溜一转,便从怀里掏出个半透明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拇指盖儿大小的黑色药丸,“闻闻,这可是我们巨门洞天秘制的疗伤灵药,吃下去以后包你药到病除,还能强身健体,洗精伐髓……”
  
  “可是……如此珍贵的药,亦如……”沈亦如自小家教森严、规行矩步,便按礼数推脱了一下。
  




3

3、命运的转变 。。。 
 
 
作者有话要说:果断的觉得俺滴内容提要剧透的相当严重……
 
  第三章两稚童初见惺相惜老神仙妙手施恩德
  
  “别给我文邹邹的!?快吃了,这个要饭前吃,那边那颗——”夏愈一指桌上那颗足有拳头大小的药丸,“饭后吃,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到后山抓兔子去,你刚刚答应的,可不许赖啊!”
  
  沈亦如一开始并不觉得怎么饿,当那粒药丸一下肚,立时觉得腹内翻腾,只一会儿便觉得五脏庙中已是空空如也,忽然食指大动,也不拿筷子就着碗西里呼噜的将粥喝了下去,喝的身上一阵暖融融的。喝完粥抹抹嘴,才一抬头就看见夏愈一张放大了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阳光把夏愈粉扑扑的圆脸照了个纤毫毕现,就连脸上那细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此时,这张脸的主人双手捧着那颗巨型药丸,脸上笑意堆了满脸,“快吃吧!”
  
  沈亦如见这一脸谄媚的坏笑,不禁打了个寒噤,可又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硬着头皮接过药丸。只见那药丸黑不溜秋,还散发着一股子酸臭味,沈亦如眼了口唾沫,闭气,对着嘴塞了半天,奈何丸子太大,嘴太小,最后只能用啃的。
  
  说起来,这颗药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也不是一般的苦,沈亦如每每吃到作呕时,看见一旁夏愈忽闪忽闪的圆眼睛和那充满关切的小眼神,就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啃。
  
  好容易才把它全塞进肚子里,以至于往后的几天沈亦如觉得嘴里一直有股酸臭味,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想再吃任何东西。
  
  但随之就觉得身体酸痛减轻了,小腹中似有一股暖气向全身发散,但随之身上好像散发出一股从异常难闻的腥臭味,好像一条刚晒没多久的咸鱼。
  
  “咦~消了肿以后,你也长得挺可爱的么。嘻嘻~~~说起来,你算是第一个能把我做的粥全喝下去的人,连我的旺财都是喝一半吐一半的。”夏愈摸出刚刚那个瓶子,“爷爷做的失味散真有效,嘻嘻~”说着夏愈凑到沈亦如跟前闻了闻,“就是有点臭……我们这化瘀丸就这特色,见效快,臭味大,不过没事的,臭两天你就习惯了。”
  
  夏愈大人样的拍了拍沈亦如的肩,摇头晃脑的说起来,“爷爷说了,你这身上别看那么多口子,但都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等再上两天药,吃点化瘀的丸子——就是刚刚那个——没十日就可以痊愈了。”说着得意洋洋的摇了摇那颗圆圆的脑袋,“我爷爷可厉害的!”
  
  “爷爷……”沈亦如心中一个激灵一把揪住夏愈衣领,“我爷爷呢?我爷爷呢!!!”
  
  “你你你,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你要掐死我了!”夏愈挣开沈亦如,气鼓鼓的对着他挥着小拳头,“哼,要不是看你有伤在身,我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我爷爷呢?我爷爷在哪里?!!!”沈亦如想起,当日他听见主卧室有人喊‘沈老爷仙游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下人从床上拖起来,扔进了柴房,他下意识的将脖子上的玉石含进了嘴里,然后依稀记得门外头人的对话。
  “沈老爷的尸体怎么处置?”
  “还沈老爷呢?以后就得是陈福陈老爷,那个老不休的尸体么,席子一卷,找个地方扔了得了。”
  
  这些回忆刺得沈亦如的脑仁直跳,“我在这里几天了?”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