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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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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就算情况怎样恶劣,但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先看看有没有顺眼的吧。

    收拾心情,我集中精神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目标”。

    惊愕!这是我看到那张脸的第一个反映。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化装化得如此恐怖!

    惨白的脸,血红的大嘴和墨黑的熊猫眼,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见烟熏妆还是恐怖版;再加上一身浓艳到刺激人类眼部神经的“羽衣”传出就算相隔十米也可以把我熏死的香味……真是……让人惊叹的品位。

    突然一抹锐光从那两个墨团里闪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不过我知道那不是错觉;因为不单是我,连抱着我的公子都停住了脚步。

    他(她?)应该是一个有趣的人吧……

    思索间一个一脸和气的大叔跑了过来殷勤地说:“这位公子和小公子需要什么样的奴隶?我这里什么类型的都有,价廉物美,保管两位公子满意。”

    我回头看了看大婶,见她一副看好戏的悠闲样子,显然不打算插手;又回过头去看那只熊猫,得到两个让我胃部抽搐的媚眼。

    这样的人……要不要好呢?

    不过大叔也是个精乖之人,见我频频注意某个方向也可以想出个大概,更何况相比其他奴隶,某人绝对是一颗耀眼的明星。

    “小公子是看中穿彩衣的那个奴隶对吧,真是好眼光啊!看多漂亮的容貌,多白皙的肌肤,多漂亮的装扮和诱人的身段,这个绝对是极品……”

    我嘴角抽搐地听着那位两眼放光的大叔在自买自夸,恨不得转身就走,可惜现在我人在公子怀里,而公子倒是认真地听着那大叔的话还不时点一下头。

    只要别人跟他说话都会认真聆听;这是公子的优点,不过有时会变成缺点。

    “那奴隶叫骆铭风,本来是个少爷,不过后来啊……”说到这里,大叔停了下来,眼睛别有深意地看着我;我知道自己如果不表现一些诚意他就不会再透露更多确切的消息;毕竟这里是黑市。

    “他家本来是干什么的?”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哦,是商人。”

    “跟官府有没有什么关系?”

    “唉,如果有关系也不会沦落到这地步。”

    那倒不一定,不过会出现在这里就证明就算跟官府有什么瓜葛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这点倒是符合我的心意。

    “出身好的人一般以后都不会安分啊……”一直沉默的大婶在后面凉凉地丢下一句,我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不会,不会,这点公子可以放心,他虽然以前是个少爷,不过不是嫡子,没什么地位;而且来这里卖也是他自己选择的。”

    “那倒是有趣……”

    在凤国,当罪大恶极到牵连亲属时官府都会给那些亲属两个选择,一是死,另一个就是成为奴隶,这也是官家的奴隶市场的重要货源。而做奴隶的也可以选择到官家的奴隶市场或黑市的奴隶市场里(其实官府暗中也经营或干涉黑市的奴隶市场里的生意,那些所谓的打击行动不过是做做样子)卖,不过正常的人都会选择前者,因为比较安全有保障。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一个脑子抽风的。

    “他有什么特殊要求吗?”我不信没有。

    “他只要求买家把他弟弟一起买下。”

    “他弟弟?”

    大叔指了指熊猫的身旁,这时我才发现熊猫脚边有一团黑。那个缩着身体躺在熊猫熊猫身边脏得看不出是个人的黑明显受了伤,而就算受了伤也没有防碍到他瞪着我的阴狠目光。一双像狼的眼。

    果然有趣啊。

    “大叔,我决定买他们。多少钱?”

    “一千两。”

    一个让我惊讶的价钱。

    “他们值吗?”出声的身后的大婶,她对钱特别敏感,就算那钱不是她的。

    “烙栖山庄的少爷当然值这个价钱。”

    烙栖山庄?!我想起不久前在三哥那里偷偷看到的一份资料,笑得无比高兴。

    “这个价……值得……”

    我爽快地把一千两银子(银子是来的时候大婶给娃娃的)交到眉开眼笑地大叔手上:“现在可以告诉我烙栖山庄的少爷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了吧?”

    在大叔的说明下我才知道原来凤国里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神绝”是凤国最著名的一个地方。它离国都不算很远,只隔了一座灵山和三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城市。这个地方没有庞大的人口或丰富的物产;事实上,就任何角度而言它都称得上是不毛之地。不过就是这个地方每年为凤国带来最丰厚的一笔收入。

    因为据说那里是千年前凤凰神和华龙神决斗的其中一个战场。是否真实无从知道,不过凤神殿和凤国皇室对这个极度重视到是事实。而这个地方虽然是不毛之地,但也有其特殊的地方。这地方的土壤中含有一种叫“祢”的特殊物质,这种物质能激发人的潜能和其他药物的药性,是保命和做药引的不二之选。不过这种物质的提取很麻烦,除了烦琐的工序外,它只能在“神绝”下雨后那些泡过土壤的雨水中提取,其他水一律无效。所以“神绝”基本上是一直由凤神殿和凤国的官府圈起来,每一年提取的“祢”都统一记录,或出口,或自用(风无笑给娃娃保命的药里也有这种物质)。

    凤国是一个风调雨顺的国家,千年来绝少遭遇自然灾害;不过今年,“神绝”不幸遭遇了千年来第一次旱灾(“神绝”和其他地方不同,只有春天才会降雨)。本来多年的囤积,就算今年发生旱灾也不会影响“祢”的供应,不过几个月后,却有多人因服用了“祢”而陷入昏迷。后来经过圣手谷的鉴定,竟发现有部分的“祢”竟然是兑了水的次货。这一下就牵扯广了。我那没见过面的父皇派了三哥和丞相大人亲自到“神绝”调查。而查了几个月,终于查出是那年管理“祢”的官员和邻县的地方官串通了烙栖山庄私吞了一部分囤积的“祢”。而现在那几个主犯已经在监牢里准备在凤神殿的人来祭祀过后处砍。而那些“家属”也陆续被卖为奴。

    “那三皇子和丞相大人现在在‘神绝’了?!”三哥来了?!心马上雀跃起来,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一抹弧。

    “是啊,听那些有幸见过三皇子的人说三皇子神风俊朗风度不凡,让人见而忘俗,最难得的是为人和善,完全没有皇族的骄气,将来如果继位,肯定是位好皇帝呢。”

    看那大叔兴奋的样子,可以想象三哥的民望之高。

    看来这次“神绝”之行他收获良多。

    “大叔知道凤神殿派什么人来祭祀吗?”如果猜得不错的话……

    “听说是圣子大人亲自前来……说起来这一年里圣子大人都到处主持祭祀呢,不知道是不是为以后做准备……”

    我就知道……

    回忆:

    (很久以前的凤凰祭)

    “华炎,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找你啊。”

    “圣子大人可以随便到处跑的?”

    “晓儿你知道吗?这个国家到处都有祭祀仪式的哦……就算没有我也会让它有的……”

    “如果找不到呢?”

    “一直找啊。”

    “如果一直都找不到呢?”

    “你哪来那么多的如果啊……小鬼,我告诉你,无论上天下地我都会找下去,你不要想撇下我!”

    ……回忆结束……

    真是个信守承诺的……笨蛋……

    ……华炎……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

    熊猫把他的兄弟轻松地抱起来后还不忘向我抛个媚眼,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又开始抽搐。收好他们的卖身契,付完钱,熊猫抱着他兄弟乖乖地跟在我们后面。

    公子好象很在意他们两个,常常扭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熊猫。走了半天才对熊猫蹦出一句:“你的妆很好看。”

    熊猫抛了一半的媚眼一个打滑似乎扭伤了眼部神经;他怀里的那匹狼当场傻了眼,看起来有几分像贱狗。大婶一个踉跄后就开始长达一天的念念碎,内容不外乎教育的失败。至于我,在脑袋短路了一拄香后决定把这个小小的插曲从记忆里抹去;坚决不让它影响公子在我心中清雅高洁的光辉形象。

    “你们的目的地应该是‘神绝’吧。”我偷偷问大婶。不是疑问句,刚刚那大叔提到“神绝”事件的主犯秋后处砍时大婶脸上僵了一下,她和那些人应该有某些关系。

    “……没错……小小,你认识凤神殿的人?”

    “哦,是有见过几面的交情。怎么了?”我故作天真地眨巴着眼睛。大婶哼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念念碎。

    麻烦啊,我和她的交易应不应该继续下去呢?我可不想给三哥找麻烦。抬头瞄了眼公子美丽而冰冷的脸,唉……还是先看看情况吧……

    回到马车,大婶嫌他们一个太香一个太脏死活不让他们进马车,最后在我的劝说下打发他们去赶车。本来我还担心那两个过气的少爷会不会把车开到山坑里,不过看熊猫娴熟的样子就放心了。

    一路无话,傍晚进了城,大婶挑了间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

    叫了房间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那两兄弟去把自己收拾干净。

    一个时辰后,两个容貌有八分相似的俊秀少年站在我面前。

    我站在凳子上用手挑起那个眼神比较柔和的少年的下巴,说:“不错,不错,看来那一千两也不是很冤枉。你们今年多少岁?”

    “回主人的话,奴才今年十六岁。”那少年风情无限地瞟了我一眼后低下头,样子看似非常羞涩。

    “十六啊……行过成人礼了吗?”

    “……还……还没……”声音娇得可以滴出水,但我却感到手上柔软的肌肤僵了一下,眼角瞄见他的兄弟又开始目露凶光。小样,想骗我这个经过皇宫洗礼的人,还太嫩。

    “怎么会还没有呢……你在骗我?”故意把脸凑到他跟前,温热的气息全吐在脸上,同时快乐地看他看到我的眼睛后眼神越渐迷蒙……直到沉沦……“乖……告诉我,你想隐瞒的是什么?”

    “……我……我……”挣扎,沉沦,挣扎,沉沦……

    “哥!”

    “住手!”

    某狼眼少年抱着我的猎物疾退数步。而公子,已经把我埋进他的怀里企图把我闷死。

    气氛突然变得非常诡异。

    “好了好了,忙了一天,大家都饿了。儿啊,你快放开小小,他快给你闷死了。小小,快去做饭。”

    好不容易挣脱了公子,我马上撅起嘴表示我的不满:“为什么要我做饭?!”以前在山里我没话说,但现在是在客栈里。客栈耶,包吃管住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弱质纤纤的我去辛辛苦苦的做饭?!

    “哦,当然是因为我们吃惯了小小的手艺所以不想虐待自己的胃。儿啊,你说是不是?”

    公子很合作地点了一下头。

    我怀疑地望着大婶:“真的只是那样?”

    “要不还可以怎样?”大婶回看我,纯洁的眼神让我手脚发寒。认命地走了两步,突然灵机一动,回过头,指着那渐渐回神的少年命令道:“你,过来帮忙。”

    那少年挣开自己的弟弟,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后温顺地跟在我身后。我的注意力马上就集中在那少年身上,所以直到走出房间都没有发现大婶看我的目光里多了一点复杂的东西,和那一句很轻很轻,轻得没有人听见的:“……是你吗?”

    那少年很听话,同时也很防备我。

    我和他在厨房忙了半个时辰,他不单没有说过一句话,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大概是刚刚被我吓着了。

    “你是叫烙悔吧?”刚刚看过他们兄弟的卖身契。

    “是的,主子。”他低着头恭敬的回答,完全没有以前向我抛媚眼时的灵动。

    “你怕我?为什么?”能够在烙栖山庄平安生活了那么多年,我可不相信他是这么胆怯的人。

    “主子多心了,小人并没有怕主子。”依旧恭敬而平板的回答。

    多心?不可能!别说他,刚刚连大婶的脸都变色了。难道在这个世界催眠术是禁术不成?!没理由啊!华炎明明告诉我说催眠术是凤神殿的入门法术;我也是在大婶知道我和凤神殿有关系之后才敢用的……可怜我这个眼睛变了色后成功率降到百分之十的法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直到再次见到华炎后我才知道催眠术的确是入门法术,不过是他圣子大人的入门法术,而且他是应舞蹈和药物配合使用的,像我这样只用眼睛就可以找遍凤神殿也找不到一个。

    “多心?也许吧。烙悔,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选择黑市奴隶市场?”

    “因为小人想和弟弟在一起。”

    “你认为我会相信?就算在官府奴隶市场你和你弟弟被同一个买主买的机会也是很大的。”

    “主子,我们不能忍受有任何风险。”他还是低着头,但声音低了两阶,听起来给人一种决烈的错觉。

    “在官府奴隶市场你们也许还可以有个好归宿,但在黑市……你应该可以看出里面那位大婶在哪里高就吧?”

    “归宿?身为奴隶还在想什么归宿?现在起码……起码还有最重要的人在身边……”他突然抬起头,带着湿润的目光直视我,眼神清朗干净得犹如天晴的明空。

    我怔了怔,别开头,莫明的尴尬突然在我们之间游动。

    这时锅里烧着的汤沸腾起来,白色的烟雾和锅盖错乱的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尴尬。我们手忙脚乱地忙了起来。没有再说一句话。

    又是半个时辰。五菜一汤被我们用两个大盘子剩着准备上菜。

    当他捧着盘子即将踏出厨房时我在他后面突然开口:“你们选择黑市奴隶市场是因为想离开吧……想离开那个城市……那个有很多人都认识你们的城市……”

    前面修长纤细的身影僵了僵,迈出步子离去。

    旁晚的小厨房里还是飘荡着那一句:“你多心了,主子。”

    我的脸隐在阴影里,唇上的弧度无比愉悦。
 


凤吟录 言谁无心 交易
章节字数:6551 更新时间:08…02…19 16:46
    之后的那顿晚餐吃得很安静,除了因为骆家兄弟防备着我们什么都不说外还因为公子突然不知道在生哪门子的气,从我一出现就开始散发强劲的冷空气。

    回想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做过什么得罪他事后,我坐下来开始吃饭;对于想不明白的东西我决定不去浪费脑细胞;反正公子生气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晚上。明天醒来,他又是一个淡然清高的翩翩公子;所以我很心安理得地享受人工冷气服务。

    三更时分,月明风高。

    客栈安静的后院依稀可以看见两条纤小的身影在房子的阴影间谨慎地移动着。其谨慎的程度让我有一种他们在夜闯皇宫的错觉。我不禁噗吱地轻笑出声。

    那两条人影马上僵住不动,不过尴尬的是刚好他们站在柴房外六七米的地方,身子有一半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下。他们也发觉了自己尴尬的情况所以犹豫了一下后就大方地走到月光下。

    果然是应该在房间睡觉的骆家兄弟。

    灰黑满是泥巴的高墙上坐着一个娇小的孩子,清冷的月挂在他身后显得分外清明,银白的月光在世间撒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柔和了万物;逆光的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烁烁如天外的星辰,悠远而又明亮;他闲闲地坐在那,清冷而又高傲,一如身后的月,风华绝代高不可攀……让看见的人……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差……什么是……暴扁的欲望……这是多年后骆悔跟我回忆起现在的情形时说的话,为此他还常常感叹自己当时上贼船。

    “夜深风寒,还请主子小心贵体。”骆悔神色自然地向我走来,身后跟着他依旧沉默依旧撇开头不看我的狼弟弟。

    风寒我知道逃不过了,不过作为我整晚守在这的报酬,他们我是要定了:“今天的月色很美,你们觉得呢?”

    “的确很美。”很真诚的表情,如果不是声音有点咬牙切齿我会相信他真的欣赏今夜的月光:“主子是在赏月?”

    “是啊。你们呢?”我问,笑容纯洁天真得一如我这个岁数的小孩。

    “我们也是。”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离我所坐的墙头只有几步远的地方。

    他在紧张,虽然表情还是很从容自然,但额上的汗珠骗不了人,而且他的自称也从“奴才”变成“我”。我知道时机来了,所以我笑得更加灿烂天真:“赏月还带着包袱啊!你们真是好兴致……”话音未落,一直没有出声的骆小弟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我扑来。

    高手过招只需要一个瞬间,当然,我不是高手。事实上从头到尾我连手指都没动过一跟。骆小弟的手在离我二十公分的地方被突然出现的小虹一口咬中。而中途中了毒又泻了气的他只能全身硬直地掉到地上挺尸。

    “小恨!”骆悔看见弟弟突然倒下马上不顾危险地冲上来,发现自家弟弟虽然没有失去意识但全身僵硬得像僵尸后马上怒瞪着我:“你到底要什么?!”

    我站起身子走到围墙的另一边后才笨拙地慢吞吞爬下围墙。拍拍身上的尘土,我抚摩着对骆家兄弟不停地吐着蛇信威胁的小虹,轻笑:“你不觉得你应该跟我‘坦诚’地谈一下吗?”

    骆悔抱着弟弟怔怔地望着我,突而展颜一笑用前所未用过的自信语气对我朗声说:“跟皇蟒的主人谈是区区骆某的荣幸。”

    透明的月光照亮了两张怎么看怎么纯真的笑脸,不过那笑脸下的心就……还是不说为好……

    我们“谈心”的地点在他们的原来的房间。当初大婶要了三间上房,她自己一间,我和公子一间,骆家兄弟一间。当时客栈老板还用惊奇的目光看了她很久,因为从衣着举止可以看出骆家兄弟是下人,世上很少有主人让下人住和自己一样的房间。现在想起来她大概早就知道我并没有要他们当奴隶的打算吧……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不愧是在那些场所打滚了半辈子的人精。而且……瞄了下走在我前面的骆悔,住那种房间无疑是增加了他们逃跑的难度……那个女人……故意的吧……

    路过大婶的房间时里面黑漆漆静俏俏的,貌似里面的某人已经睡个不醒人事,不过某人大概不知道自己平时的鼻鼾声像打雷,除非死了,否则绝对不会这么安静。不过我也没有想过可以瞒过那人精,她想装睡就装睡,想偷听就偷听吧。

    进了房间点了灯,我悠闲地侧躺在房间唯一的床上,拉上被子盖好,脱着下巴对只能抱着弟弟坐上窄小木凳的骆悔说:“说吧。”

    “小公子要骆某说什么?”

    “很多啊,比如你们为什么逃走?你们的目的和本来的计划?又比如你们烙栖山庄的庄主在哪?或者这次‘神绝事件’的真相等等?”

    我每说一句疑问骆悔的脸就白一分,尤其是最后两个问题,更是让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他闭上眼,深呼吸着,仿佛他的肺突然承受千斤的压力。

    半晌,他的呼吸慢慢平缓了下来,睁开眼,釉黑的眼瞳闪着深邃的幽光:“在骆某回答小公子之前可以先问小公子几个问题吗?”

    我知道如果我不回答的话他们也不会开口,所以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小公子想让我们兄弟担任怎样的角色?”

    “商人。”

    “不是奴隶?!”

    “想要奴隶的话我就不会买你们。”肩不能抬手不能挑,除了给大婶当“儿子”就没有其他用途。

    “小公子打算怎么安置我们?”

    “给一笔钱送出国外。”

    “本金吗?”

    “是的。”

    “小公子凭什么相信我们?”

    “凭你的本质是一个商人,凭我可以带给你们更多的利润,凭你和我都不会贪心。”

    “小公子是皇族的人?”

    “如果我老爹承认的话。”

    “小公子调查过我们?”

    “调查你们的是我哥哥,我不过是看过那份资料,而碰见你们更是一场巧合。不过……”我向骆悔抛了眉眼,满意地看到狼弟弟更加喷火的凶狠眼神:“我现在更觉得那时缘分。”

    “小公子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谁?”

    “为了我哥哥,为了帮他完成他的愿望和责任,也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目标……无论是保护还是获得都需要力量……骆悔,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骆悔怔了怔陷入沉思。

    “你的问题已经够多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来为我解惑?”

    回过神的骆悔眼神明显柔和了很多,他唇角一勾,打趣:“如果骆某不说呢?我们可没有答应过你任何事情。”

    我也笑了:“你不会的。”

    他挑了挑眉以示询问。

    “因为除了我你们没有选择,我是你们唯一的希望。”没有等他回答我加了句:“其实你们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就算今晚逃跑成功,没有合法的身份以后的日子也很难过,除非能逃到国外。”不过以凤国严格的人口管理和限制制度成功的几率实在太低。“当初你选择吸引我的注意让我买下你也是希望我能给你们带来转机吧。”

    骆悔定定地望了很久,笑叹:“小公子果然是皇室的人,小小年纪就机关算尽算无遗策。”

    “彼此彼此。现在你应该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肯定的语气我在暗示他我已经没有耐性跟他继续玩问答游戏。

    骆悔也识相第一句话就道出重点:“我们所做的事情由此到终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活着。自由自在地活着。”

    很朴实也很难实现的愿望,身在凡尘,多的只有身不由己。我冲骆悔侧了侧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烙栖山庄是一个拥有百年历史的大山庄。本来只是一个世代经营粮食生意的经商世家,一次偶尔的机会救了凤国的皇帝得到帝王的信任,从此平步青云,后来更是得到营销百分之三十“祢”的权利,顿时一跃成为凤国的第一大庄。

    烙栖山庄有一条祖训:男丁世代不能为官,女子不能嫁予官家或进宫。

    正因为这条祖训,骆家一直是一个纯净的“商家”,也正因为骆家是一个“商家”,所以百年来无数世家大族倒下时它依然是第一大庄,直到“神绝事件”之前。

    当然,这些都是表面的。世上没有不贪腥的猫,就算骆家真的如表面的那般不贪图权势,也多的是眼红他们这块肥肉的恶犬。

    事端的起点要追溯到十九年前烙栖山庄的少庄主骆讳与一位女子邂逅相恋。无奈那位女子出身贫寒,骆讳跟他的长辈周旋许久才得到一个娶了家族安排的人后可以娶那个女子做妾的结果。那女子也不是贪心之人,对这样的安排虽然不满,不过也勉强同意。一件在大家族中时常发生的事情本来应该就此落幕。不料世有不测之风云,在骆讳娶了家族安排的那个小姐准备娶自己的心上人时,那贫寒女子失踪多年的父亲寻来了,竟是当年的吏部尚书现在的丞相大人。理所当然的,这件婚事就这样吹了。

    这样的结果骆讳当然不服。于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多了一对私奔的男女。

    当然,这种仓促的私奔很快就被夭折。两天后的傍晚,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明确的目的。一天后骆讳被他的侍卫救出,而那女子却惨死在他们的刀下。

    回到烙栖山庄的骆讳颓废了几个月后恢复了正常,几年后甚至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提前夺得庄主之位,骆家的老一辈死伤惨重。又几个月后他把那女子的神位捧上庄主夫人的位子,本来的的正妻贬为妾,她生的双生孩子也成了庶子,取名骆悔与骆恨。每年有几个月他都会带着一些手下出去寻找着什么。

    而骆悔,骆恨和他们一生都被他人摆布的柔弱母亲就一直住一个偏僻的小院,过这被所有人遗忘的生活。骆悔说那段清苦的日子却是他们童年所有的幸福。

    他们五岁那一年,骆讳出去的时候突然跟山庄断了联系,一个月后又突然出现。

    从那年起他的每年之行取消了,同时一改在商场平和稳健的行事风格,手段变得狠辣而剑走偏锋。

    对于骆悔和骆恨,他让他们和母亲分开并关在一个更偏僻的小院里。一年后一个平时跟他们母亲比较交好的丫鬟告诉他们,他们的母亲在两个月前去世。死因是风寒没有得到医治。

    另外一向不近女色的骆讳突然立了几个妾室。

    那时骆悔就知道自己和弟弟的处境多么危险。

    他有一种感觉:那个男人想彻底地抛弃甚至抹杀他们。现在他还没动手是因为他在等。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一个新的继承人。

    他不明白男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他们。但有一点他却非常肯定:那个男人疯了!

    曾经,他和弟弟对那个男人有过小小的幻想,所以他们瞒着母亲偷偷出了小院偷看那个男人。那时他就觉得那个男人的眼神非常可怕。后来他才慢慢明白他眼里那令他不安的光芒叫做毁灭。他想毁灭一切。

    所有人都以为他和骆恨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童。却不知道看尽世间冷暖的他们比所有人都早熟都看得明白。而他们的叔叔,一个名不经传却一直爱着他们母亲的男人偷偷在这个冰冷的家族里照应着他们,不时偷偷托人带着书给他们学习。

    也许是上天可怜,一次偶尔的机会他们发现自己的院子里竟然有一条秘道,直通藏书阁。从此他们小心翼翼地起早贪黑地学习可以学习的全部知识,只因为那是他们唯一可以得到力量的方法,是他们现在如踏薄冰的生活唯一的出路。

    而幸运的是直到他们即将十六岁都没有弟弟或者妹妹出生。这时他们那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外家亲戚和骆家一部分人向到骆讳施压让他们十六岁时慢慢培养他们让他们慢慢接手烙栖山庄。骆讳表面上答应,但暗地里却一直想除掉他们。那段日子是他们永远的噩梦,连唯一对他们好的叔叔也在那时候离他们而去。他们眼看就要顶不住时,“神绝事件”发生了。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所以他们让一个心腹的小仆把一些烙栖山庄参与其中的证据交给邻县的县令。没多久。就有官兵把烙栖山庄的人全部送近牢里。

    那时他们总算暂时安全了。因为没有人会关注他们两个一直形同虚设的少爷,更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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