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酒馆与旅行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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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弓起，线条漂亮的小腿自然的垂下，常年不见阳光的脚趾细嫩白滑，似乎还因为过低的气温而在空中微微颤抖。

台下随之爆发出一声猥琐的喝彩，台上的漂亮人类有着与众不同的美感，傲慢的态度更是挑起了人的占有欲，恨不得立刻就压在地上凶残的扒掉他那身高贵的外皮。几个以残暴病态出名的买家此时已经蠢蠢欲动，写着价格的牌子迫不及待的举起，要知道这样的野味如果带回家亲手烹调将会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

Lee能够想象到自己现在的姿态是多么的羞耻，然而他已经没有了选择，昂起的下巴绝对不可以放下。直面一双双充斥着情欲、贪婪以及嘲弄的眼睛，骄傲的精神不允许Lee在这个时候低头认输。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重复祈祷的咒语，眼睛盯着顶棚上的一个铆钉眨也不眨，即使酸痛也坚持着不去移开。

500……600……750……1000……

不、不、不，这还远远不够。Lee听着报价一字一顿的否认，这个价格还不能让他的精神高潮，即使强奸，也要放肆的享受。

一个和缓的呼吸过后，嘴角挑起的笑容更甚，Lee甚至弯起了他细长的眼睛，吊起的眼角描绘出魅惑的曲线。

这时候价格正卡在1350，台下有两个男人同时在思考这场拍卖是否就要结束，Lee接下来的举动却令他们的反应大相径庭。

顶着黑色帽兜的Tolas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一连握了好几下巨斧，最终还是咬着牙从斧柄上移开了手。一瞬间就了解Lee的用意的他再也看不下去，只能低着头从人群后面穿了出去，想要接近后台更想避开那个舞台上的人到外面喘两口气。

将一身护林军制服穿的霸气十足的Adolph则脸上面无表情，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男人不放，连Lee皱眉的小动作都没放过，尽收眼底。在Lee伸直了右腿，正紧贴着红衣工作人员缓缓抬起的时候，Adolph大致上就猜测到他想做些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的下体，再漂亮也不会掀起什么轰动。

年轻而冷漠的男人突然对于拍卖这件事意兴阑珊，有些不耐烦的丢下一个自取其辱的评价便也从旁侧撩开了门帘。只是当门帘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时，直觉轻轻的刺痛了Adolph的大脑，驱使他想要再去看一眼那个举动过于大胆的男人。然而下一秒他就定在了转头的动作上，感叹卡在喉咙里又硬生生的被咽了回去，回过神来后，接连推开好几个同样愣在那里的人往台前挤了过去。

台上的Lee表情无比嚣张，无声的笑到身体开始打颤，抱着他的人浑身僵硬，生怕自己下一个动作就是把人扔出去。站在旁边的人就更加茫然，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男性性器的轮廓，台下的人却似乎都陷入了一种微妙的疯狂，眼神混杂着惊讶、厌恶、好奇、迷恋等等等等一系列的情绪。

这并不能怪他们。

Lee安静的想着。他从心脏到指尖的肌肉全部都已经僵硬，寒冷从脊椎开始向外扩散，血管萎缩，血液停滞，牙齿也在轻轻的互相撞击。架在工作人员肩膀上的那条腿冷的发痛，腿根酸涩的似乎快要断开，嘴角抽搐个不停，笑容在崩溃前沿徘徊。

快结束吧。

Lee在心里默念。

台下只安静了几秒以后就跟被滴了水的油锅一样炸了起来，叫价的声音暴躁的快要掀了顶棚，价格连翻几倍，甚至超过了一只纯洁的森林光明妖精。

“我出一万。”

最后的叫价让全场都安静下来，台下的卖家面面相觑，这种离谱的价格就算是Lee这样的妙品也过于高昂，没人会像个疯子一样再去跟抢。

将出价牌顶在指头上旋转的男人，从人群最后一步一步走到台前，长腿跨上台子不等工作人员反应就已经将浑身冰冷的Lee揽在了怀里，墨绿色的披风包裹着人的身体连脑袋都遮在柔软的布料下。

就这样直接把人从拍卖台上带走，所有的人看着深深插在主持身前木台上的出价牌都自觉的让出一条路，不要说阻拦，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一场拍卖就这么结束，以俗不可耐为开始，以寂静为结束，中间穿插昙花一现的高潮，最终由背影画上了句号。

第十二章　不过一个到手的玩具　＇本章字数：3530　最新更新时间：2011…11…03　1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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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了一切，想了无数种结果和中间可能出现的插曲，本来应该完美无缺的行动居然就这样的被打断。Lee枕在Adolph的胸前被强有力的心跳震的无法思考，睁大眼睛愣愣的对着衣服的皱褶发呆，不知道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见识过Adolph的冷漠，Lee实在不认为这个男人能对一个买回来的东西有多温柔，况且这东西还是他自己送到台上的，想也知道他会做什么，大不了……当作被狗咬了一口吧。

然而就算Lee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没想到自己低估了这个像狼一样的男人的兽；性。

直接被丢在了帐篷里的地毯上，一时间被摔的找不到北，刚刚头昏眼花的撑起一半身体，只听“刺啦”一声，已经变成两半的上衣被撕扯成了几缕碎布。粗糙的边线刮过Lee的锁骨，留下一长条泛红的痕迹，火辣辣的发痛。

慌张的用已经不是处子的事来安抚自己混乱的大脑，打颤的牙齿磕到了舌头，嘴里瞬间充满了血腥的气息。Lee的胸膛起伏的如同海上的波浪，几乎想要把肺叶吸到胀裂，用尽力气也无法让自己放松一点。

Lee的眼睛无法聚焦到某一点上，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一个健壮的男人在自己身前单膝跪下，带着硬茧的手掌异常温柔的抚摸过脸颊、胸膛。但下一个动作却粗暴的可怕，手掌径直穿过腿间，捞起一条腿就将Lee掀倒在地上。

脊背没有任何防御准备重重的砸上地板，疼的Lee来思考都来不及就叫出了声音，这一下几乎卸掉了他所有的行动力，随便一个用力的呼吸都能引起从脊椎扩散开的剧痛。

待他从痛楚中挣扎出来时，过于羞耻的姿势又将Lee的精神打回了地狱。两只脚踝分别被Adolph握在手里高高的提起，腰身半悬，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羞愤的差点晕厥，相比台上那种仍在掌控里的情况，现在的Lee只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连最后一层防备都被残忍的扒下。

而Adolph这时则展现了他极其富有耐心的一面，膝盖抵在Lee的后腰上保证他只抓着人的一边脚踝也能维持身体的平稳，另一只手从衣服里摸出生铁打火匣，擦燃了火焰凑到Lee的身下仔细观看。

并不与年龄相衬的性；器蜷缩在腿间，比头发稍深的稀疏体毛薄薄的盖过粉色的肉体，本是睾丸的位置被柔软的肥肉代替，在身下形成奇妙的裂缝。为了能够看的更清楚，Adolph把打火匣放在Lee的小腹上，又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

专注的男人将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些许，很快就制止了颤抖的继续。Adolph用唾沫沾湿了右手的指尖，食指挑起幼小的仿佛17岁少年的器官，轻轻在顶端刮削了两下也不见硬挺，就向下移动到紧紧闭合的缝隙处缓慢的滑动。

Lee在台上的时候只是展示了一下他双性的表面特征，只是这样就足以让人疯狂，可惜那些败类并不知道其中最深的奥秘。如果有人及时调查一下，恐怕自己那个一万的金额连五分钟都撑不过去。

这是一具同时拥有男性与女性特征的身体，只是与普通的两性人有所区别的是，作为一个双假性变异体，实际上Lee并没有任何一边的倾向，也不具有对等的遗传基因。Adolph记得曾经有人将他称之为与天使对应的无性生物，Limbo的珍奇异兽之名也来自于此。

自看到Lee的第一眼，Adolph就把他认了出来。很早之前的某一个科学研究会上，年幼的Lee那时候还只是个试验品，在聚光灯和显微镜下拍下的记录被放在显示屏上让人看了个清清楚楚。苍白的脸颊，细长的吊稍眼，灰色的发丝垂落在耳边，白滑柔软的大腿被冰冷的机械架开，裸露出来的稚嫩器官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而现在的Lee已经成年很多年，身体却与那时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只是颜色更加鲜艳，器官也成熟的能够包容异物的侵入。

Lee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摆出研究的样子却没有丝毫力气反抗，瘫软的胳膊举不起手指，只是在地毯上一遍又一遍无力的抓挠。畏火的本性令身体的肌肉都僵硬起来，声带仿佛被冻在喉咙里，Lee一连张了几次嘴都只能发出类似“嗬”的声响，哪怕喊着“不要”的尖叫已经撞破了大脑只剩一阵阵的轰鸣。

防线一步一步被剥掉的感觉像是带刺的藤条，疯狂的抽打在Lee的心脏上，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挡残忍前进的脚步。陌生的触感压上了最脆弱的花心，绝望的睁大眼睛，似乎眼角都要裂开，继而又缓缓的闭上，安静的如同已经死去。

手指冲进身体的瞬间，Lee还是忍不住哽咽了一声，又很快的咬死了嘴唇，牙齿在皮肤上不留情面的切出整齐的创口，沁出的血水混杂上汗液顺着嘴角滑落。

似乎没有经历过性；事的窄道紧的可怕，皱褶死死的咬住Adolph的手指，无法顺利的开扩令人烦躁。几次尝试都无法完全插入第二根手指的男人耐心终于被耗尽，抽出手把打火匣合上抛到一边，自己退开一点解开了墨绿色的军装衣扣。

Adolph的身体是从生死线上养出来的类型，浑身上下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伤疤，坚实的肌肉一块贴着一块的鼓起，没有刻意锻炼的虚夸，只有随时能够爆发出来的力量。如若平时，Lee看到这样完美的身体一定会大加赞扬，此时他除了心惊什么也感觉不到。

“啪。”

金属皮带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惊的Lee浑身一颤，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Adolph的身上。男人不经意的挑了挑嘴角，张牙舞爪的凶器随着裤子被拉开的动作从底裤里弹了出来。

Lee只不过瞄了一眼就吓得魂飞魄散，早就瘫软的身体突然爆出一股力量支撑他翻身，手脚并用的想要从地毯的另一边逃走。可还不等迈开另一条腿就被人从背后抓着脚腕拖了回来，指甲在惊恐中勾住了地毯的长毛，一个细微的声响后半截带着血丝的半透明薄片被遗留在原地。

恐惧似乎在一瞬间从心底喷发出来，如同炙热的火山熔岩吞噬大地，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逼近崩溃的边线，Lee来不及叫喊就被翻过身体，压在地上。

“不要……求你不要……好不好？”Lee终于说出了他的第一句求饶，甚至还天真的在最后用上了商量的口气，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过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强迫自己去用交易的认识来偷换概念。

Adolph并不理会人脆弱的求饶，反而搂紧了瘦弱的腰身，一条腿抵住Lee的腿根。他被人强硬的拒绝搞的十分恼火，甚至不再装模作样的给人放松的机会。

等到男人暂停最初的开拓的时候，Lee只剩下一口气，撕裂的痛楚把他从晕厥边缘上扯了回来，清醒的体会了侵入的整个过程。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压力卡住了他的气管，濒临窒息时求生的本能让他一次一次的用满是鲜血的手指抓挠着Adolph的胸膛。

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要……放了我……我不想死……仅剩的精神在求生欲与被侵犯的羞耻中摇摆，痛苦的求饶盘旋在Lee已经裂开的声带中，空洞的看不到任何倒影的眼眸里泛出灰蒙的颜色。

Adolph其实也并不那么好受，只是这样的抵抗反到刺激了他的占有欲望，动作猛烈而不留余地。

“……救我，好痛……”这是Lee彻底昏过去之前说出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话，几近绝望的求救艰难的被吐出，音调因为嘶哑而有些微妙的诡异。

至此，从Adolph完全侵占了这具珍奇的身体到最后一个动作的结束，Lee都没有再喊出另外的话语，他只是蜷缩在野兽般的男人身下，低低沉沉的喘息，呻吟随着动作被顶出口腔，时不时会有词语的碎片溢出，也不过是“我”、“救”、“死”这样的单音。

**带来的伤害远远超过了Lee能够承受的程度，退出的时候Lee下意识的咳嗽了一声，血雾喷在Adolph的下巴和胸前，形成一个扭曲的花纹，缓慢的滑落。

Adolph这才察觉身下这个不算强壮的双性人已经快要滑向死亡的深渊，立刻低头查看，地毯上被血染出的范围大的令人惊悚，来不及穿上衣服立刻吹出尖利的口哨召唤营队的医生。

Seven拎着医药箱掀开帐篷进来的时候直接愣在了原地，他其实就在外面不远处，听到叫喊的时候也只是有些担心，更没有胆子阻拦，没想到真实的情况居然如此惨不忍睹。

如同泡在血里洗过一般的Lee就像死了一样躺在地毯中间，下身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血与精；液的混合液体，只是胸前微弱的起伏证明生命还在顽强的继续。

出血的情况比Seven想象的还可怕，对于Lee的身体根本没有时间惊讶，直接就扯了纱布堵上那个血肉模糊的洞穴。检查其他地方的时候，Seven的眼角扫过自己那位虽然一直很严厉却并非残暴的老大，身上同样沾满血水的男人正叼着卷烟赤身裸体的站在一边。

被热辣烟雾填满了胸腔，Adolph这才隐隐的觉得自己刚才的样子其实已经算是失控，平日里无论男人女人也没搞的这么惨烈过，只是一看到Lee那个隐忍着恐惧又不住颤抖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去狠狠占有。

但现在后悔也没用，希望自家的医师有点本事能把人给自己养回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Adolph坚定的认为Lee不会就这么死去。

呼出一口白烟，男人自然的舔过嘴角，尝到的却是腥甜的金属味道－这是Lee最后时刻咳出的鲜血。Adolph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脑海里忽然回想起Lee的求救，他说他不想死，救救他。

心脏不经意的抽动，钝痛从强悍坚毅的男人左胸扩开，如同蜻蜓点水出现的涟漪，不着痕迹的消失了。

第十三章　从声音开始毁灭　＇本章字数：2773　最新更新时间：2011…11…05　14：28：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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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Lee遭受侵犯的时候，拍卖场却遭到了猛烈的袭击，大棚的一角被火药炸断了柱子，棚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倒塌。带着护卫的买家被迅速转移到外面，在能力范围内，工作人员抢救着马上就要被压碎的拍卖品们。

刚刚被带到台上，衣服脱了一半的Kir愣愣的看着一根支柱在自己眼前砸进了地板，半天没有回神。Lee被拍卖的过程他看了大概，顶灯照在那男人脸上的时候，Kir的视觉机能瞬间联想到神话故事中的六翼天使。

洁白的翅膀在后背高高的耸起，划破空气展开羽翼，尾羽形成一个犀利的曲线，居高临下的俯视众生。然而Lee接下来的动作却敲碎了这个幻觉，被搭在肩膀上的长腿白直细腻，挑起的嘴角不经意的泄露了鄙夷的情绪，姿态傲慢淫靡。

这样的Lee震撼了Kir的精神，作为一个人造人他无从去想象Lee的内心活动，更无法揣测这个男人真实的用意。

人造人的记忆仍旧停留在初次在罗列？卡特登陆的时候，病床上的他看过Lee对着各种数据分析研究的侧脸，也看过带着淡淡笑意点菜的眉眼，站在棚里时那个有些焦躁却仍然一句句嘱托的样子同样刻在心里。这都与现在重叠，覆盖出混乱的色彩。

矛盾在Lee身上愈演愈烈，本该是凉薄的长相，行为却处处显露这个人内心的热烈和温情。而当自己几乎都要确认Lee是个性情温和聪明过顶的人的时候，他却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用形似悲悯的笑容看待世人，令人不寒而栗。

复杂的人性冲击搅乱了Kir的正常判断，事情在他的眼前如同快播的幻灯片，一页一页的掀过，找不到停止的按钮，轮到自己登台演出的时候都已唱起了第二集的片头曲。

Kir的角色歌是一首变调小步舞曲，优雅抒情，风姿无限的显露出和煦的味道。正如他站在台上的姿势，下颌稍稍的昂起，背脊笔直，双脚自然分开一拳的距离，不矫揉造作又有严格的数据规则框画出来的板正。

可惜这近似于完美的姿态却刹那间被一把长刀带着啸砺的风声当胸破开，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的划破人造肌肉直直将鼓动的心脏插了个对穿。

Kir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起，在惊愕中悬空又重重的跌落。原本已经没至刀柄的凶器插在地板上被顶出身体，破碎的零件一同迸出，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就死气沉沉的不动了。

身穿黑色长袍，面容被遮挡在帽兜下的男人迈着方方正正的步子，从已经坍塌的棚子一边徐徐走来。Kir捂着胸口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颇有耐心的看着人造人握住刀刃想要把这玩意从胸前拔出。

过了好一会，Kir也没能将长刀挪动一寸，终于放弃把注意力转移到身边这个男人身上来，又过了好几秒才将插穿自己的凶器和男人联系到一起，身体立刻僵在了原地。

熟悉的感觉，相似的身形，电流不稳带来的苦涩感让Kir产生了一种酸楚的感觉，似乎他对于这个及时销毁芯片也不想删除的存在有着如同人类一般的深刻眷恋。Kir突然有些后悔，自己那么决绝的从机械之城叛逃，半个脚步都不曾停下来对人说一句解释。

张了张嘴巴，Kir突然想对人说点什么，但记忆磁片像是卡在了身体里，飞速旋转却无法读盘。

就在Kir哑然的时候，男人动了，翻下帽兜露出硬朗帅气的脸庞，眼角隐藏着一丝疲惫，视线滑过Kir从肩膀已经扩张到锁骨的蜘蛛网样的伤口时，嘴角还不经意的抽动了两下。

非常自然的动作却唤醒了Kir的思考机能，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为什么……”要杀我？

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Kir来不及说完就被Galliano当胸踩在了地上，男人一手握住刀柄娴熟的从肋骨间抽了出来。紧接着又抖了抖手腕，刀尖径直垂下，恰巧从人类气管的位置刺穿了Kir的发声的零件，戳了个粉碎。

做出这一系列动作的男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Kir离开的理由已经无关紧要，对于Galliano来说，唯一的想法就是亲手将这个只属于自己的人造人不留一丝情面的杀死。

他不关心机械之城发生了什么改变，也不关心这个世界以后会受到什么影响，他更不想知道那些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老头子对Kir做了什么，甚至于Kir现在的情况也是那么的无关紧要。Galliano的眼里唯一有的，只是Kir这个本身的存在，他要他只看他只想着他，死的最后一个瞬间所有的记忆芯片都刻下他－Galliano的影子。

而现在，只要去杀死就好了。

对于人造人来说，死亡和销毁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销毁不过是删除了过往的数据，而芯片被破坏，肉体泯灭，记忆灰飞烟灭才是死亡，那是没有任何余地的最重惩罚。

Galliano要一寸一寸的破坏撕裂然后毁灭这个自己心爱的人造人，就先从声音开始。

记得最初的时候，自己就是被Kir的声音吸引到那个地方。安静的钢铁都市里不经意飘溢出来的细碎呻吟，划破了空气穿透他的耳膜，勾动了少年的心弦。

Kir曾经用那个温暖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对于Galliano提出的问题做出回应，也曾无数次的在他唯一的掌控者身下发出颤抖的呻吟。

乱人心魄，可恶，所以切碎。

Galliano移开了皮靴，第二个伤害的地方是Kir无力摆在身边的右手。

Kir的手指细长指尖圆润，保持了高端人造人一贯的白细质感。鞋底碾上弓起的指节时还能看到完美拟造的充血效果，刺激的Galliano头顶一阵发麻，远超常人的压力就落在了Kir手上，愣是把高强度的人造骨架踩成了碎片。

这双手不只一次的抚摸过他的脸颊，微冷的温度按在他的心口上，指尖随着心跳一下下的敲击胸膛。这双手也是拉着少年Galliano飞奔的元凶，将最优秀的未来掌控者扯入无法回头的地狱。

摄人精魂，可恨，所以碾碎。

其实Kir也是可以感觉到疼痛的，即使被人称为数字模拟出来的神经突触反应，那也是真实存在的感觉。而现在，Kir似乎已经失去了这样的功能，他麻木的躺在地上，被Galliano残暴的揉碾，眼睛里溢满了茫然。

Kir的记忆正被一片片的分化，高端的分析机能全线罢工，仅剩的运算空间留给了无法说出的话语。他仍然抱有疑问，无数碎片拼成的片段让他念念不忘那些关于感情的微小细节。

然而Kir已经错过了唯一的机会，粉碎的声带过了很久都没有自愈的迹象，在记忆被分化的同时，肉体的功能也在逐一丧失。

Lee、Tolas、丁七……这些过客般的名字随着数据的删除成为了无法修复的粉尘，在一个齿轮掀起的微风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按下传送机开关的最后一刻，Galliano的声音穿透了他的大脑，然而这拖着血丝的嘶喊也在数据归零之后化成了泡沫。

“寻找自由”这是Sky留给他的最终命令，无法破解，也是高端人造人本我程序销毁最后的阻碍。强大的本源代码坚持了许久后终于挪动了第一个数字，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自毁倒数重启。

最后的最后，Galliano对上了Kir那双漂亮的通透的金属色的眼睛。里面凝结的色彩让他迟疑，痛苦、疑惑、无奈、哀伤、无望、茫然，仿若他内心的投射，让他握着刀柄的手犹豫不决。

Galliano不得不用力的甩了下脑袋，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对自己说。

正是那双眼睛，推他万劫不复。

第十四章　在阳光下拥抱背叛　＇本章字数：3183　最新更新时间：2011…11…07　08：29：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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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煅出来的锋利刀尖悬在Kir右眼瞳孔的正上方，焦距在刀刃和Galliano身上摇摆，最终停留在位于中心位置的某个衣服皱褶上不再移动。

从Kir的角度看过去，这样的长刀有着扭曲的形状，模糊成一条白光的尖端随时都有可能刺透他的眼球插穿大脑。然而这些他都不在意了，确切来说，是不能在意了。

Kir，这个由机械之城第一创造者亲手制造出来的高端精密产物，拥有本我意识的只属于掌控者Galliano的人造人。从被创造起经历过改造、服从、死亡、侵犯、侮辱、以及爱之后，大脑内的机能芯片与中央处理器在一个微妙的时刻被类似病毒的分解程序彻底的摧毁。

这个程序以纳米为单位，在主体受创后第一时间进入人造细胞中待命，顺着体液而上潜伏到神经节点处随时等待芯片指派出思维活动的命令。一旦主体进行思考或者牵扯到情绪刺激等活动，立刻激活对周围数据进行破坏，调控程序启动后又立即进入待机状态躲避检测。

同时外部细胞快速进入衰败期，互相传染干扰，死亡后碳化在皮肤表层形成蛛网伤痕，正常情况下里应外合，在人造人机能完全被破坏后身体也被一张黑色蜘蛛网所笼罩，一触即碎，是最好的消除方式。

但Kir的情况比较特殊，精神独立的他能够受到情感的影响，体内的分解程序被不断的激活，破坏速度拉下外部一大截。伤口不过扩散了三分之一，就轮到Kir的记忆体遭到攻击。由近至远的记忆数据先是被分段，然后成片成片的被解析分离，整块都变成碎片后被当作无用数据彻底删除。

现在的Kir就被进行着最后的部分的分解，那些愉快的、不愉快的东西都混在一起，被挤压成小小的方块然后“滴”的一声消失不见，空出来大片的不可使用空间。

与此同时，大棚的外面连续发出了好几声仿若箭羽破开的空气的声响，先前还只是嘈杂的交谈声瞬间就转变成了尖叫与怒斥。大地也随之颤抖，支撑的柱子接连断裂，又坍塌的大半，只留台前的一部分空间。

而Galliano这时却被废铁一般的Kir激怒了，前一秒还在思考外面吵闹的情况，接下来就不可抑制的陷入了自我的世界。那样空洞没有光彩的眼睛让他怎么都无法下刀，尝试了几次，都是平行着摇晃了刀锋，最后只能懊恼的用脚狠狠的踹向瘫软的身体。

“你看着我啊！”

愤怒在灼烧Galliano的理智，让他如同野兽一般嘶吼，即使外面传来震天的轰鸣也无法吸引走他的注意力。躺在地上的Kir却安静极了，用空洞的眼神瞪着摇晃的顶棚。

“你他妈的用眼睛看我啊！！！！看看我！”

一连好几句命令口吻的怒吼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一样静悄悄的消失了踪影，得不到一丝回应。

“Kir！！！我在对你说话！！！你！看！着！我！！！！！！”

源于身体本能的第六感在刺激着Galliano的大脑，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尾音里拖上了虚弱的哀求。

仍然，是静悄悄的一片。

假装出来的耐心瞬间被撕成碎片，什么目的什么效果都是扯淡，剩下的只是穿着怒气外衣的恐惧。

“我让你看着我！看我！！！”

“他妈的快看我！”

“看我看我啊！！！！！”

临近崩溃的Galliano的力度越来越大，一脚、两脚，一直到Galliano将Kir的腰侧踹出一个窟窿，腰椎断裂成两节，濒临空白的人造人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看我啊看我看我看我啊啊啊啊啊啊！！！！”

平日冷静坚毅的男人早就失去了对于事情的判断力，木然的重复着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动作，肉块被靴子上的铁皮刮起，在半空飞出一道痕迹，落在Galliano的身上甚至脸上。

世界似乎也同时被他的怒气搅动，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大量硫磺的味道充斥了鼻腔，人类的声音从惊叫化为了求饶，断断续续的传入不停踢踹的男人耳中。但Galliano却完全无动于衷，只是继续他正在进行的动作，唯一还算正常的感官随着外面呻吟逐渐的削弱也封闭了起来。

这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没有意义的机械活动，发生在机械之城前？第一掌控者与操作员之间。

这时候谁也没意识到，也许这样的崩坏正是对未来的一种预兆，在很久之后被放大了无数倍重复在机械之城里。

仍然还是飞行酒馆店长的Lee对此做出了简单明了的评价：报应。

但在那之前，之前的之前，Galliano的破坏行为终于在Kir的脊椎完全断开的时候停住了。外面的爆炸声也仿佛配合一般平息下来，大棚里忽然寂静的有些诡异。

有些呆滞的戳在地上，眼睛不可思议的扫过破败的如同摔碎的花瓶一样的Kir，Galliano用力的吸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咽下，才认识到这正是自己所造成的“美景”。

静寂中，突如其来的疲惫悄无声息的侵吞了Galliano的整个身体，颤抖的手指无法再握住长刀，刀柄轻易的从他手里滑出，指尖的颤抖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