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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舞九天-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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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遍天下美男?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让那些美男子对我们流口水啊!”晕,她怎么学起依然的口气了。“如果你有看上眼的好男人,我们帮你骗过来,你就可以和他组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生很多很多可爱的小宝宝,然后幸福地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绿儿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惘,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微微的感动,望着罗沙道:“谢谢你,罗沙!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绿儿一定跟你去。” 

“当然会有啊!这次去完罗家村,我们就出发。” 

“去完罗家村?”绿儿轻轻地笑了笑道:“去完之后,绿儿要回主人的身边了。” 

“你主人?”罗沙的笑容黯了下去,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怒意,但那愤怒并不是针对绿儿的。“你主人把你送给了慕容清晖,你不说我都知道那个疯子会让你吃多少苦。你回去的话,不定又会把你送去哪里。你不要犯傻啊!” 

“可主人对绿儿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是要绿儿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命是你自己的啊,怎么可以随便舍弃?你就没有为你的家人,为那些关心你的人想过吗?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们会有多难过。” 

“绿儿没有家人,我的命也是主人救的。从被救的那刻起,绿儿就已经决定终身效命于主人。罗沙,你真的很善良!我从没想过除了主人之外,最关心我的人竟然会是你。但绿儿也有自己必需去做的事情。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人生在世,并非是事事都能顺心如意的。” 

“但你就没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过吗?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啊,你就从来没有梦想吗?你看,世界这么大,世上有这么多人,到处都可能会有惊喜发生,但你必需自己去发现啊!我不知道你的主人是谁,但从目前看来,你在他身边一定会有很多危险发生,你就从来没有担心过,害怕过吗?你才十七岁吧?在我们那里,十七岁的女生根本就是个孩子,只要念好书,然后被家人宠着爱着就行了,偶尔也可以谈个恋爱,做做梦,但绝不会去担心生命危险。” 

“那你出生的地方还真是个好地方呢。可绿儿并非是你们那里的人啊。”绿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罗沙,这里已经不是你出生的地方了,是你自己还没有弄清楚吧。” 

绿儿的话让罗沙顿时呆住了,她想反驳,却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话来。此刻她才惊觉,原来逃避现实的人是她自己。暗暗苦笑了一声,她原来真的把自己当救世主了,这里不是她原来的世界,那里所学所知的一切完全不能在这里适用了。她早该认清这一点的,是她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其实绿儿比她更成熟,更能看清事实,不明白的其实是她自己。 

可明知道绿儿说的没错,但罗沙还是觉得心里有口气堵得慌。可能她的想法是太过理想,不够现实,但那又怎么样?她只知道让她看不惯的事情她无法忍受,现实让她不爽的话,那就打破现实好了!反正她天生就是不认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倔脾气。不错,她对这镜月神洲是不了解,之前,她也忘了去了解了,但现在起还不晚,晓贝她们来找她回去又怎么样?只要她现在还在这个世界,那就一定有些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做的。她就是受不了那些让她气结的事情,受不了绿儿小小年纪,就必需生存在生死边缘。 

想到这里,罗沙突然扶住绿儿的双肩,认真地望着她道:“绿儿,我知道你说的没错,之前是我自己没有认清事实。我对这里并不太了解,包括这里的法规、制度、风俗、民情全都不了解,所以很多话才会说得那么自以为是,那么理所当然。可一件事我至少是知道的,那就是这里有很多事情我看不惯,可能也永远无法习惯。就象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一样,也许你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我就是看不惯!” 

“罗沙……” 

“你先听我说!”罗沙打断了绿儿的话,自嘲似的笑了笑后道:“你叫我罗沙,证明你已经把我当朋友了。就算你今天不把我当朋友,我也没法对你身上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几乎是完全陌生的。刚来时我真的很不安,所以曾经逃跑过一次。”想到风无息,罗沙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愧疚,那时她只想着保护自己,却忘了她撇清关系的行为,多多少少伤到了他。如果还有机会见面的话,她一定不会再跑了。“但我现在不想再跑了!我现在所待的这个世界就是现实,我会试着去了解,去适应,然后去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情。虽然我对你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也许你的主人真的值得你去付出生命,可是,我不希望身边的朋友有危险发生,如果是必需去面对的危险,那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帮上忙,可以把危险降到最低。” 

“我可能真的很不成熟,对自己看不惯的事情只会去指责、发牢骚,却忘了去体谅别人,包括对木惊云在内。”想起自己前阵子对他的态度,罗沙不由得有些内疚。“我根本什么都不懂,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对他多加指责。不知道自己无知,才是真正的可笑呢。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再闹笑话,绿儿,你教我好吗?告诉我这里的一切,告诉我那些我必需要知道的东西,这样,就算将来我要骂你们,也可以骂得理直气壮啊!” 

听着罗沙认真地说完这些话,绿儿的脸上先是惊讶,随后是有些动容。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罗沙当成了朋友,可以说,她这一生中从来没有过朋友。罗沙有意无意间对她所表示出的关心,她虽有些感动,但并未真的接受过。可此刻听了她说的这番话,却让她实实在在地感到了罗沙的认真与关心,说一点都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如果可以,她倒是真的想交罗沙这个朋友。至少,在这一路上,她们应该还是能当朋友的,至于将来如何,谁又知道呢?脸上勾起一抹笑容,绿儿娇声道:“好啊,在去罗家村的这段时间内,绿儿会把知道的,能说的,都说给你听。” 

“谢谢你,绿儿。” 

“何必谢我?”绿儿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地道:“但我还是有句话要说,别对人太好了,不然,将来你会吃大亏的。” 

“吃亏了再说吧!”罗沙笑了起来。将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五十、惊语 

时序已近秋未冬初,越往北走,景色与气候更显萧条。行了一月多,罗沙渐渐已习惯了骑马,已然不象刚开始那般,几天便要“修养”一下。原本木惊云与绿儿怕她吃不消,曾经提议过换乘马车,但被罗沙拒绝了,她不愿因为自己而耽搁了行程。既然下定了决心要适应这里,那就先从骑马开始吧。 

庆州城是鸿国与漓国的边境州界,与之前行过的城填相比,明显落后许多,街上的店铺显得乏善可陈,往来的多以官兵为众,而百姓的衣着也更显破旧,脸上也多显风霜困顿。在入庆州之前,罗沙就发现街上的流民乞丐多了起来,而一入庆州,更是到处都可见三五成群的乞丐,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男女老少都有。而听说,那些都是从漓国来的难民。 

以前在现代时也有乞丐,不过对于那些职业性的,罗沙一向是没好脸色,甚至有几回在马路上就揪着人家教训起来,明明身强体壮,有手有脚的怎么不去好好找工作干?差点被别人当疯子。但这里的情况明显不同,越往边境走,罗沙的脸上就越没了笑容。 

这一路上行来,每入一城填,木惊鸿便会带她们入住“闲”字号的客栈,看样子都是“家族企业”,罗沙也懒得过问。入得庆州,安顿下后,罗沙又放下行理,和木惊云及绿儿打了声招呼,也顾上不吃饭便跑了出去。 

坐在客堂中的绿儿与木惊云望着那风风火火的身影,不由得略摇了摇头,对视一笑。 

“她身上还剩多少银子了?”木惊云饮了口茶,向绿儿问道。 

“应是不多了。”绿儿轻笑了一声,道:“之前在徐州她身上的银两便已用完,都已跑了三次当铺了,置了宅子收容那些难民,买了米粮,还留了不少给人家‘做生意’。我看她那锦囊就快见底了。” 

木惊云的神色有些黯淡,低声道:“就快捉襟见肘了,也不愿向我开口。” 

“你还不了解她那性子?”绿儿拈起一块糕点,不吃,却把玩着道:“就算她向你开了口,你也没什么可乐的,定是有借有还的,凭得让你白白气闷。不过,三公子为何不告诉她,你暗中帮了忙?” 

“你不都说了她就那种性子吗?难不成,我还嚷嚷着让她还我人情?” 

“这倒也是!”绿儿娇笑出声,之后有些坏坏地斜睨着木惊云道:“若非那如此特别的性子,三公子又怎会如此牵肠挂肚呢?” 

听着绿儿的调侃,木惊云的俊脸不由得微微一红,掩饰似的轻咳了一声道:“几年不见,你这嘴真是越来越坏了。哪天是不是连你主子都要取笑了?” 

听了木惊云的话,绿儿的笑容顿时不见了,幽幽地道:“二公子已然知道‘她’要嫁人了吧?” 

闻言后,木惊云的脸上也没了笑容,半晌后才沉着脸道:“二哥是明理之人,自是能了解‘她’的难处。只是……唉!”轻叹了一声后,木惊云不再言语,默默地啜着茶。 

气氛一时间沉闷了许多,过了半天,绿儿才开口道:“三公子觉得罗沙怎样?” 

“她?她很好啊!”说起罗沙,木惊云的脸上又浮起了一丝笑容,道:“我还从未见过象她这般强势,又这般善良、勇敢的女子呢。” 

“是啊,在慕容府中,她明知我接近她是别有目的,也处处为绿儿着想。” 

听到慕容府这三个字,木惊云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之前的事,他已听绿儿说了个大概,但仍有许多细节不明。“凤西楼以西官的身份接近罗沙到底有何目的?罗沙又怎会与慕容小侯爷扯上关系?” 

“三公子是个明白人,这会儿子怎么胡涂了?老王爷要拉拢九天十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罗沙怎么会惹上了凤主,我还是不太明白,但凤西楼绝不会莫明其妙地对一个女子感兴趣。而以罗沙的脾气,就算小侯爷对凤西楼忌惮三分,以他一向的为人与行事,罗沙也早死了十次了。你将罗沙当宝,别人也不是瞎子啊?这不需要绿儿明说吧?” 

“你是说他们……”木惊云心中不由一惊,罗沙被掳走的这段时日,到底发生什么了?虽然行路以来,罗沙突然又象以前那样将他当成朋友般说说笑笑了,可他却发现罗沙还是有些地方变了,常常会一个人发呆出神,而那时她脸上的那种神态却让他心惊,总觉得自己离她越来越远了。如果罗沙在飞龙堡被劫走时,木惊云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思,但在重见那刻起,他就已然知道自己对她不仅仅是欣赏而已了,毕竟象她这样特别的人,真的很难让人不动心。 

“若绿儿身为男子,只怕也很难不喜欢上她吧?且不论凤主是何心思,但至少绿儿还未见过小侯爷如此在意一个人的。而凤西楼甚至为了她不惜与小侯爷翻脸,出手伤了他。” 

“凤西楼出手伤了慕容清晖?” 

“是啊,只是伤了,竟然没下杀手!象他那样狂傲的性格,就算不想与老王爷翻脸,也绝不是真的会将谁放在眼里的。坏了他的规矩,连跟了他十几年的部下都能轻易杀了,何况一个外人呢。可他竟然没下杀手。三公子不觉得奇怪吗?” 

听了绿儿的话,木惊云顿时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更显凝重。 

看着木惊云的神情,绿儿不由得轻叹了口气道:“那时罗沙就是为了凤西楼,明知有危险,还是毅然进了慕容王府,且不说凤主是何心思,但她对那人如何,绿儿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罗沙还不知道西官的真正身份吧?” 

“不知道又如何?知道了又能如何?三公子不会想枉做小人吧?且不说无闲山庄与九天十地,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政,而双方也无意打破这种平衡,就单以罗沙那样的性子,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能左右得了的?难不成您还想让她亲自向凤西楼问个清楚明白?那不等于让她自投罗网?而问清楚了又能如何?她并非是神洲之人,若非扯上了三公子与凤主,无闲山庄与九天十地对她而言只怕是再无足轻重的两个名称罢了。她连小侯爷都敢骂了,又怎会在意虚名,介意别人的身份。知道被骗,也不过是气恼一阵子,未必就对凤西楼死了心。连个陌生人她都会去关心在意,何况是自己喜欢的人呢?” 

“你是说罗沙喜欢凤西楼?”木惊云的脸色不由得一变。 

绿儿摇头叹了口气后,又道:“自从家中生变,跟随了主人之后,绿儿眼中看到的都是尔虞我诈,阴谋杀戮,还从未见过象她那般真心实意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女子。若有可能,我倒真是希望她能跟了三公子,那她这一生必定能平顺安乐。但这世间之事又岂是我随便想想便能成的?不过,这一路到罗家村还有些时日,三公子不妨把握机会,尽尽人事,之后,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木惊云闻言后,沉默了半晌,之后又抬眼望向绿儿,淡淡地道:“难得你也这般关心她!我以为晚晴死后,除了你主子,你就再也不会关心任何人了呢。” 

木惊云的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绿儿手中的茶杯已然粉碎,她脸上虽还在笑着,但那目光却阴冷的骇人。“三公子若是心中不痛快,揭别人的伤疤便能好受些了吗?” 

木惊云呆了呆后,有些抱歉地道:“对不起,是我一时失言。” 

“就算三公子不来提醒,绿儿也不会忘记是我亲手杀了晚晴。她对慕容清晖动了真情,那是她该死!” 

“是啊!”木惊云淡淡一笑,意有所指的望着绿儿道:“她也许是该死,但你一向视她如亲姐妹,难道不会将她之死归咎于慕容清晖的头上吗?” 

看着木惊云脸上的笑容,绿儿的目光闪了一下,却并未言语。 

“我只是希望你是真心替罗沙着想,切莫有其他心思才好。” 

绿儿的脸色微微一变,之后又娇笑道:“三公子的话倒让人听着胡涂了,您以为绿儿会有什么其他心思?难不成还能对罗沙不利吗?” 

“绿儿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做不聪明的事了。是我多虑了。” 

绿儿冷笑了一声,未及回话,却见客栈门外飞身跑进一名年约二十多岁的男子,直直跑来两人的桌前,附身在木惊云耳边说了什么,就见后者眉头微微一皱,起身对绿儿道:“好象出了点事,你在客栈等着,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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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沙身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袍,白玉腰带将她的腰身收得更纤细挺拔,已经有些长了的头发用发簪高高的束起。修长的身形,加上俊美的脸庞,怎么看都是个翩翩美公子。不过,她此刻脸上的气急败坏,生生隔绝了众多爱慕的眼光。 

站在这家名为“丰泰”的粮店门口,罗沙一脸怒容地瞪着那“一斗十贯”的牌价,揪着身边那一脸冷汗的伙计,怒道:“叫你们老板出来,居然哄抬粮价,他良心叫狗给吃了啊?信不信我去物价局告你们!”兴许是气过了头,罗沙一时忘了这里是没有物价局的。 

看着那伙计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店铺,再看看周围的难民,罗沙只觉得心中一阵气闷。 

要知道一贯钱就是一千文,相当于一两银子。一路上走了这么久,至少罗沙已经知道,一斗米相当于十二、三斤。其他地方一斗米至多不过是一、二百文钱左右,一两银子差不多能买一石上好白米了,差不多有百来斤。这个死人粮店,一斗米居然就要十两银子,那可是寻常人家好几年的开销啊。 

适才在当铺,她已经把风无息给她的东西全当了,也只不过是三、四百两银子,照这种黑心粮价,也只够买几百斤米的,哪够这些难民撑过冬天的?因为时间有限,她根本没空多作停留,原本是打算先发放点粮食,多下来的银两分给那些难民,多多少少够一些人撑到找到一份工作吧?可眼下先不说银子的问题,光这种趁火打劫的黑心店铺,就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路上看到那么多饥寒交迫的难民,已经让她难受得要死了,居然这当口还有混蛋来挑衅她的价值观,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抬头看着那黑底金字的招牌,两束火焰在罗沙的眼底蔓延开。管他是什么样的世界呢,只要这世间有不平让她看到的,她就非要去把它踩平不可! 

五十一、激气 

罗沙这里正气愤难平呢,突然听得一阵吵杂声从粮店内传来,随即,十几个手执木棍,满脸的凶神恶煞,下人打扮的男子,簇拥着一名年约三十多岁,比猪更白更胖的锦衣男子,从店铺里走了出来。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混帐,敢来朱爷店里闹事啊!”尖细的声音,配着那矮胖的身形,再加上那小眼、塌鼻、猪唇嘴,说话的人只能用一个字形容——贱! 

“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还真是头猪呢!罗沙看着那身随着他的气息,一抖一抖的肥肉,差点没笑出来。她虽然不会歧视胖子,但胖得如此重量级的还真是少见。 

那名自称朱爷的胖子,原本一脸的怒气,却在看了罗沙一眼后,突然眼睛一亮,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道:“哟,好俊的小公子啊!敢问有何赐教啊!” 

看着对方那色眯眯的眼神,罗沙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恶寒,不过,眼下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指着那牌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粮价标得这般高?” 

“哈,这粮店是朱爷我开的,想卖几钱就卖几钱,谁敢说话?” 

“什么想卖几钱就卖几钱?律法严禁随意哄抬物价,米粮作物更是由兵马司每月定价,岂是容你随便改的?”绿儿这些时日还是教了她不少东西的。 

“哟,朱爷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在这里跟我谈律法呢。”那胖子闻言话音刚落,手下便一阵哄笑。 

罗沙还欲与他争辩,却听身边几个看热闹的百姓,小声劝道:“这位公子,您别跟这位朱大爷争了,他妹子是庆州刺史最宠爱的九姨太,他仗着亲家给他撑腰,一向横行无忌。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啊。” 

“是啊!今年的收成原本就差,再加上漓国似乎也闹了兵灾,来了不少的难民。听说皇上有发粮赈灾,可至今也没看见影子啊!以前还有宋家的粮铺撑着。结果那宋老爷心善,施粥救济灾民,那刺史大人却说灾民中有漓国的细作,宋家与之私通叛国,一句话就抄了人家满门。可怜那宋老爷一生为善,最后却没落个好下场啊。现今这庆州就这么一家粮铺,也只能由得他开价了。” 

“什么私通叛国啊?明明就是朱义觊觎人家的商铺,更垂涎宋家小姐的姿色,这回是串通好的。抄家那夜就把人抓进朱府了。我妹子在朱家当丫环,她说那宋小姐第二天早上就悬梁自尽了。朱义怕事情闹开,就随便把尸首用草席裹了,不知扔在哪个乱葬岗了。” 

“可不是,我还听说……” 

听着众人小声的你一言,我一语,罗沙只觉得一股怒火瞬间在心中激荡开,随着呼吸的起伏,她的拳头越握越紧。她原以为对方只是个奸商,却不料有如此多的恶行,骂他是猪,还真是污辱动物了呢。 

“朱大爷是吧?”罗沙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强扯出一抹笑容,向对方勾了勾手指道:“可否过来说话?” 

“哦?”那朱义见罗沙对他笑,早就三魂不见了七魄,色眯眯地走过来道:“小公子叫朱某何事啊?” 

“爷,怕这位公子是看上您了。”身后又是一阵低级的哄笑声。 

“哼!”罗沙冷笑一声,直待那朱义走近身,忽地飞起一脚踹向那堆肥肉,只见他顿时向后飞去,撞上了门口摆放的货架,米粮洒了一地。 

在片刻的安静后,众人顿时沸腾了起来。人群中暴出一阵叫好声,而那朱义的手下,除了两个上去扶起主人,其余的全都举起棍子冲了上来。 

“混帐,竟敢踢你朱爷!”那胖子在手下的搀扶中挣扎着站起身来,又气又痛之下,连声音都变了。只见他气极败坏地道:“你们给我狠狠地教训这不长眼的!让他知道知道我朱义的厉害。” 

罗沙又是冷笑一声,转动着脖子,松了松全身的筋骨道:“我还真是很久没动手了呢!”猛抬眼望向眼前的众人,发亮的眼中闪过一丝令人心寒的冷光,及那嘴角的浅笑,令那些冲上来的人全都不由得心颤了一下,挥棍的动作都停了一停。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狠狠地打啊!” 

听见主人发话,那群下人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挥着棍子就往罗沙身上招呼过来。 

“来啊!”罗沙大喝一声,一拳将为首一人击飞,又低身闪过第二人的攻击,对准对方的腹部又是一拳。久违的感觉又在她的血液中沸腾了起来,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扩大,她真的是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四周的百姓早就散开了,只见一道浅蓝色的身影,在拳脚与夹棍中飞闪错掠,形同暴走。他们还没见过打得如此疯狂的人呢。 

以一抵十,罗沙的身上自然也挨了几下,可她脸上的笑容与光芒却因伤痛而更盛,只见她劈手抢过一条棍子,横举于身前,抵住众人的攻式,低喝一声,拼命地向前推去,一个用力,那几名小娄罗就被她推翻在地。 

她这里正打得欢,那朱胖子见势不妙,早就差人去报信了。此刻见手下都被打翻在地,嗷嗷嚎叫着,他腿一软,就想偷溜,却被罗沙瞥见,上前就将他拎至大街上,一脚踩住他的肚子,一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道:“死胖子,你还怎么说?粮价降不降?” 

“降,当然降了!大侠饶命啊!” 

“那多少钱一斗?” 

“这……” 

“这什么这?市场价,二百文一斗,你愿是不愿?”这人懂什么叫市场价吗? 

“二百文?”心痛啊! 

“怎么?”罗沙加重了脚下的力度,“你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就……就二百文吧!”该死的,朱义心中不由得暗骂,救兵怎么还没到啊? 

见对方松了口,罗沙也不再为难他了,撤了脚,向周围的百姓道:“现在粮价二百文一斗,大家有没有要买的?”罗沙话音刚落,就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呆愣后,欢呼一声,一拥而上,抢购起来。 

看着人们脸上的欢欣喜悦,罗沙却反而皱起了眉头来。她不是白痴,那死胖子既然与庆州刺史是亲家,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自己一时意气动了手,接下来一定有麻烦。眼下她是暂时走不了了,她若一走只怕会连累其他人。不过,不走的话,接下来的事该怎么摆平,这倒也很伤脑筋啊。皱着眉扫视了一下四周,却在望向对面的茶楼时,罗沙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她这里才笑开了嘴,就听得一阵脚步声疾疾传来,原本抢购的百姓顿时都大惊失色起来,全都作鸟兽散。罗沙定睛一看,就见一队官兵整齐有序地向这边跑来,为首一人身着铠甲骑在马背之上,虬然满面,一脸凶相。 

罗沙撇了撇嘴,才想着“这么快就来算帐了”,就听边上那朱义在那里得意地奸笑道:“臭小子,我的人来了,看你还敢不敢嚣张啊!” 

“哼!”罗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她原本就没打算跑,既然是官商勾结,那光打个“商”哪里解得了气?况且……罗沙瞄了瞄对面茶楼上那抹黑色的衣角,她也并不是真的无的放矢的,如果无闲山庄真的有小容小看的实力,那她就借用来办点实事吧。 

懒洋洋地捏了捏拳头,罗沙笑得一脸的无所谓,挑衅地看着那群瞬间就将她围住的人马。就算晓贝她们不在身边,她也不是独自一人的。这种想法似乎有些投机,有些狡猾,可是,知道有朋友在身后的感觉确实很好啊! 

“那是你的朋友?”茶楼靠窗边的雅座上,一名年约二十五、六岁,身着浅紫色锦袍的男子,脸上勾着一抹浅笑,望着坐在对面的木惊云问道。两名侍从正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那男子白净的面容透着儒雅的贵气,脸上那一副童叟无欺的笑容看似无害,但那狭长的凤目中却隐隐有抹犀利的精光闪动。相貌虽不及木惊云那般出色,但却有一种淡然舒心的俊雅,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却又隐含着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过目难忘。有种人,就算长得再平凡,依然能让你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让人印象深刻。这男子就是这类人。 

“是啊!”木惊云苦笑了一声。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啊,偏偏又是在罗沙“闹事”的当口。 

“你朋友很有趣啊!”男子取过下人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后,又笑道:“虽然武功不怎么样。” 

“还好她武功不怎么样!”不然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 

“一斗米十贯钱,是有哄抬价格之嫌,但朝中也没有禁止商家酌情自定物价,你朋友虽是出于好心,但殴打商家,强压价格,可以准盗论之!罪,不轻啊!” 

“那你想如何?”木惊云又是一阵苦笑。对方说得没错,无闲山庄就算再有势力,但却夹在了江湖与朝庭之间,身份原本就有些尴尬。既要守江湖规矩,又不得不顾朝中律法,看似两头都混得开,实则两头都不甚讨好。而眼前的男子更是只千年狐狸,没事都想要压榨他们一下,何况眼下落了把柄在人家手上呢。 

“如何?”男子又笑了笑,道:“三公子话中何意?你以为在下想要如何?” 

“秦皓,你就别跟我玩猜谜了。”木惊云淡淡一笑,道:“你有何要求尽管提来,我先看看再说。” 

“三公子果然快人快语。” 

“少废话,快提你的要求吧。”木惊云看着楼下已被官兵围住的罗沙,不由有些心焦,虽然以她的身手暂时还不会吃什么大亏,但毕竟人单力薄。 

“漓国内乱你知道的吧?” 

“我还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不乱过。” 

“当年齐王玉琪拥兵自重,逼宫弑君,虽然夺得皇位,但却弄得漓国大乱,内战不断。而原先的太子玉清与二皇子玉洵也在那之后下落不明。” 

“漓国之事,难道你想插一脚?” 

“那玉琪虽是大逆不道,但也不失是位好皇帝,平定内乱之后,漓国近年多有起色,倒也是一派升平之相。而他国之事原本与鸿无干,但偏偏两国相邻,近来却又有不少难民涌来,这对鸿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小说下载网﹕。。】

“听说有人找到了玉清太子与二皇子玉洵,以勤王之名讨伐逆贼,以致于又起内乱,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难民涌入。”这是最近的才发生的事了,不然他宁可冒险,也不会选这条路去浚国了。 

“未必真的找到吧?”秦皓淡淡一笑。 

“你到底要我如何?” 

“替我找到玉清和玉洵,你朋友之事,我替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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