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影鬼-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安曲:“怀疑你什么?杀人?诱…奸未成年少女?得了吧,你个GAY能干啥?”
  “说句我相信你有多难?”曲乐又开始犯贱,“你就是那种爱你在心口难开的傲娇属性,说吧,其实你爱我很多年了吧?”
  安曲做出嫌恶的表情,“哇,好恶心,我是要娶老婆的人,别祸害我!我看你最近过的很滋润嘛,怎么,有人了?”
  曲乐高深莫测道:“不可说不可说。另一件好事是什么?我够倒霉了,快给我冲冲喜。”
  “冲你个毛线!”安曲道,“另一件好事就是,恭喜你跳槽了!”
  曲乐大吃一惊,道:“我什么时候跳槽了,你怎么比我还先知道?”
  安曲露出两个漂亮的酒窝,指着自己笑道:“曲艺董事长现在正式通知你,曲乐同志,快来我的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吧。”
  当初刚大学毕业时,安曲拿着从父亲那里得到的赞助找到曲乐,希望他们两个能够一起创业,但是曲乐拒绝了。安曲有资金有才干,可是他自己呢?一文不名的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创业,何其艰难。
  所以曲乐拒绝了安曲,甘愿选择一成不变给别人打工的生活,十年下来,也算是小有成就。但比起安曲,光是对方金光闪闪的曲艺董事长头衔就能把自己砸趴下了。
  曲乐沉默了。
  安曲再接再厉,“虽然曲艺现在只是小有成就,不能跟PI相比,但依你现在的声誉恐怕再在那里待下去会很难做,毕竟你可是公关部经理,代表的是公司形象。”
  看着老友眼中不加掩饰的精明,曲乐突然觉得喝什么都是索然无味,“今天多谢你帮忙。这件事我会考虑的。”说罢,便起身快步离开了。
  直到曲乐背影消失,安曲才收回目光,“笨蛋乐子。”
  曲乐驱车回家,看到三十三层窗帘紧闭,一片黑暗,快步上了电梯,又奔到门口,打开门。
  “阿兰?”
  公寓内一片寂静。
  把公文包猛地往地上一扔,“躲够了没有?你特么给我滚出来!胆小鬼!你简直就是鬼的耻辱!”
  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曲乐……”
  曲乐一惊,“我擦,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冒出来!这几天你去哪了?”
  阿兰默默飘到沙发旁,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曲乐,“我一直都在家。”
  家?
  曲乐心里不是滋味,擅自把这里当家就算了,既然当成家了,为什么因为一点小事就离家出走?
  曲乐回身准备把刚才用来泄愤的公文包捡起,阿兰的黑气却比他快了一步,黑气卷着沉甸甸的公文包稳稳当当地递到了曲乐手上。
  看向阿兰,阿兰面无表情,似乎刚才的行为是另外一只鬼做的。
  曲乐放下公文包,道:“那为什么我每次找你,你都不出现?”
  阿兰:“……”
  曲乐:“说,都去哪了?”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种质问的语气,似乎和妻子质问晚归的丈夫时一样。
  阿兰道:“警察局。”
  曲乐吓了一跳,“你去警察局干什么?”
  阿兰:“杀人。”
  擦!
  刚刚是他产生幻听了吧,其实阿兰是说他去警察局切葱吧!
  曲乐不敢相信,傻傻地又确认了一次,终于崩溃地确信眼前这只鬼在云淡风轻地跟他谈论杀人的问题。果然人鬼殊途吧,这差别也太大了!这种冲击跟得知自己“被杀人”时相比,简直就是老虎和猫的差别,曲乐立刻觉得自己今天的遭遇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曲乐咽了咽口水,问道:“那……你杀了谁?”
  阿兰道:“没杀成。”死气沉沉地语气,但曲乐却听出了里面浓浓的遗憾。
  阿兰看着曲乐:“就在我要成功的时候,听到了你的声音。”
  于是,完全是因为有自己在,妨碍到了阿兰的杀人大计?曲乐完全理解不能了,这算怎么回事?!他的人生似乎在认识阿兰的那一刻不可挽回地扭曲了……
  曲乐语无伦次道:“所以说……你果然要采补阳气?”
  阿兰眨了一下眼,道:“不。”
  “那你为什么要杀人啊?”曲乐抓狂道:“不,不个球!鬼才明白你什么意思!你能不能不要我问一句,你回答三个字两个字或者一个字,痛痛快快地说完啊!”给个答案吧,这样吊着他,比死还难受。
  阿兰轻轻握住曲乐的手,道:“冷静。”
  冰凉的触感瞬间浇灭了曲乐的暴躁因子,回过神来,曲乐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环节:“话说,你为什么要专门到警察局杀人?”
  短暂的沉默过后,曲乐叫道:“你想起来了?!”
  阿兰把曲乐拉近,这回学乖了,说了句比较长的话,“只想起是谁杀了我,一个警察。”
  曲乐额角跳起青筋,这只鬼生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居然要被警察干掉!?
  天哪,他到底被怎样危险的东西缠上了!




     ☆、男人

    董学元最近很倒霉,晚上频繁做噩梦不说,白天还要受到上司的欺压和恐吓,内容如下: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种案件一般都应该在媒体报道之前解决,现在被传得沸沸扬扬,可你们却连犯人的影子都没找到,国家和人民难道养了一群废物?!”
  “给你们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内你们不找到犯人,都特么给我滚蛋!”
  于是为了继续留在警局不被滚蛋,他带着一名新手来到了PI大楼。
  前台:“对不起,请问有预约吗?”
  看着前台一副“不会又是来闹事的吧”的警惕表情,董学元直接把证件亮出来,牛逼哄哄地说:“警察,麻烦帮忙传个话。”
  果然,有特权就是好,前台挂了电话,毕恭毕敬地回道:“曲经理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
  一路上也没人拦着,秘书小张看见来人,把门打开时说:“就是你们吧,曲经理在里面,麻烦请把烟灭掉。”
  董学元斜睨了下小秘书,嘴上叼着烟,径直走了进去。后面跟着的新手不停跟秘书道歉。
  来见曲乐之前,董学元已经在相关资料里把曲乐的身世背景查了个一清二楚,有些情况甚至比曲乐本人更清楚。当时董学元觉得曲乐就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草根,凭着一腔热血,在PI混出了人样。至于网络上流传甚广的谋杀,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没准这个面瓜一样的书生,真能干出来点什么。对,面瓜书生——这是董学元仅凭一张寸照得出的结论。
  然而真正见到曲乐,董学元才觉得他的结论下得太早,太站不住脚。这,明显就是一只披着兔子皮的狐狸,滑不溜秋,难搞!
  曲乐今天一到公司,张SIR就旁敲侧击地询问他网上的事情,甚至直接说,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先在家休息几天,避避风头。
  曲乐一口回绝了。他其实十分明白,张SIR如此“善解人意”,无非还是顾虑到媒体的影响和公司形象。只是倘若因此而请假,恐怕那些闻风而来的记者会更加大书特书一番。他能来公司,就已经预料到不会风平浪静。
  曲乐双手随意地放在抬起的膝盖上,笑道:“坐,贵客莅临,我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一点茶水,您别嫌弃。”
  这话说的,看似谦逊,实则进退得宜,就是再挑剔的人也拿捏不出什么。
  董学元迅速舒展眉头,道:“哪里,曲经理,我们也是按公事办,要是有什么得罪的,你别介意。”话虽如此说,他却丝毫不客气,抽掉嘴上的烟头,往茶几上一摁,再次亮出证件。
  曲乐轻轻扫了一眼证件,对茶几上被烫出的黑色污迹毫不在意,十分配合地说:“原来是董警官,您放心吧,警民合作,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站在后面的新人立刻从文件夹里拿出纸笔,在董学元的示意下,开始例行公事。
  “姓名。”
  “曲乐。”
  “性别。”
  “男。”
  ……
  除却一推废话,终于进行到重点。
  “2015年1月13号,晚上8点到凌晨5点,你在哪?”
  “晚上8点到11点,我和同事在花前月下的包厢里,之后因为喝醉头晕,我去了春天影楼,一直到早上四五点左右才回家。因为宿醉的原因,我还请假三天。”
  曲乐想了想,那一天正好是遇到阿兰的日子。
  “你跟死者苏菲是什么关系?”
  “我跟苏菲其实只见过一面,我只知道苏菲和杰克张因为怀孕有些纠纷,也就是我老板张SIR的儿子,我被张SIR委托付给苏菲一笔数目不小的费用。”
  “你帮老板给苏菲钱的时候,是否已经知道苏菲和杰克张的关系?”
  这是曲乐最郁闷的一点,他当时是被张SIR突然的一个电话叫到咖啡厅,指明把办公桌上的信封交给苏菲。直到第二天,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一笔堕胎和分手费。 
  新人皱着眉头瞄曲乐,质疑道:“怎么老板让你做什么,你连问都不问就去做?你跟你们老板是什么关系?”
  曲乐连睫毛都没动一下,“警察先生,你都说是我老板了,当然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如果董警官让你现在出去,你会不会质疑董警官的决定?更何况,只是帮忙送一封信而已,并不是值得特别在意的事情。如果我有预知能力,当然不会做。不过可惜,我没有。”
  新人迅速看了一眼坐在旁边老神在在抽烟的董学元,继续问道:“你跟苏菲父母是怎么认识的?”
  “我跟他们不认识,前几天他们在公司大闹一通,我只是负责清场而已。”曲乐看了看新人的脸色,诧异道:“难道他们说了什么?”
  新人立刻回道:“没有!现在是我问,你答。”
  “哦,那就是说了什么。”曲乐耸耸肩。“警察先生,你继续问。”
  新人面色不愉地刷刷翻看档案,努力寻找新的问题,最后只能为难地看向上司,“头儿……”
  “啧,”董学元再次把烟头嗯在茶几上,站起身道:“问完了,我们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曲乐笑容可掬:“哪里,能帮到警察同志是我的荣幸,更可况我自己也非常希望凶手早日绳之于法。”
  出了PI大楼,新人道:“头儿,那个曲乐在撒谎。”
  “你怎么知道?”
  新人忿忿道:“苏菲的父母明明说曲乐私下见过他们,还给他们封口费!”
  董学元猛地转身,瞪住新人,“你怎么知道不是苏菲父母在撒谎?没有确切证据前,我们警察不能妄下结论,更不能被舆论影响判断!你刚才录口供的时候犯了多少错误,被曲乐套了话还不自知,回去好好反省!”
  新人讷讷地没再说话,董学元不愿意看他的苦瓜脸,随便找个理由把人支走了。
  董学元吐出一口烟,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春天影楼,但每次来心情都很暴躁。
  售票员已经换成一个黄皮瘦猴,董学元嘴里叼着烟头,双手插兜,一身匪气地走过去,“喂,问点事。”
  黄皮头都没抬,他似乎总是半死不活,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样子,直接甩出一句话,“看片儿?包夜六十,包时三十。”
  董学元道:“不看片儿,问点……”
  黄皮直接道:“不看片儿,你来这干嘛,赶紧滚蛋!”
  董学元一拍桌子,恶狠狠道:“妈的,问点事,听不懂人话?”
  黄皮竟是个带种的,压根不鸟他,“听不懂!来这里就要买票,否则免谈!”
  董学元怒火中烧,一把揪出黄皮,没待黄皮大呼救命,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黄皮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呼出的声音转为呻…吟。
  “你不狂了?”董学元拿出证件在黄皮脸上重重地拍了两下,语气不善道:“给点颜色就开染房,你他娘的不看看对象是谁!”
  黄皮看到警证,微愣后梗着脖子重复道:“来这里就要买票,否则免谈!”
  声音微颤,语气坚定,董学元暴躁的心情反倒因此平息不少,从裤兜里掏出两张二十块钱,扔到桌子上,“不用找了。你见过这个人没?”
  黄皮见董学元付了钱,才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接过照片,冷汗出了一头,显是刚才董学元打得狠了。
  他摇摇头,“我刚来没几天,这个人有点熟悉,但是……等等,我见过,几天前,他来过,醉醺醺的。”
  董学元道:“ 你确定?”
  黄皮颤巍巍地坐回座位,因为动作大扯到肚子,顿时龇牙咧嘴,没好气道,“我当然记得,那天早上他走的时候包里鼓鼓的,我一看就知道他偷了我们一卷录影带,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个小偷!想不记住都难!”
  黄皮没说曲乐还有四十块钱在他那的事。
  董学元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曲乐一看就不是个缺钱的,更何况怎么会偷□录影带这种落伍廉价的东西?不过也许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才有这种有钱人的怪癖?
  黄皮见董学元半天没说话,以为他在考虑是逮捕自己还逮捕自己,想到自己毕竟是在卖□的地方打工,万一被冠上一个帮凶从犯的名头,送到大狱里头就完了,再回想刚才对待董学元的态度,顿时肚子更疼了。
  董学元忽地扭头看向黄皮,“你怎么了?怎么抖得那么厉害?”
  董学元心里奇怪,难道刚才真的打狠了?
  黄皮急忙扭头,刚才的硬气跑的没影,“没事!你还有什么事?”
  董学元道:“要有什么事就去医院。我到里面看看。”说着,塞给黄皮两张红票子以作补偿。
  黄皮眼前一亮,把桌上的两张红票子连同另外两张塞进自己裤袋里,“去吧去吧。我们都是合法经营。”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因为合法经营吓得半死。
  春天影楼有两层,一二楼桑拿按摩影音全包,还有一个地下室,只有影音,提供专人小包间,阴暗潮湿,正适合干某些勾当。当然,都是“合法经营”。
  按说这种黄暴场所警方早该查处了,可它愣是挺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在H市屹立不倒。警方不是没查处过,可人家查一次关门,两三天过后照常营业,董学元于是知道,春天影楼上头有人。
  他没上一二楼,而是直接下了地下室,熟悉的阴冷气息,让董学元不禁想起第一次来的时候。
  大约是一个星期前,具体时间董学元记不大清了。干他们这行的,常常昼伏夜出,记得清时刻,却记不清日期。
  那时候董学元奉命追踪一名连环杀手,这名杀手专挑美貌少女,而那些死亡的少女身上却都没有反抗痕迹,也无下药的迹象,显然不是熟人所为就是自愿的。已知的五名少女生前没有任何联系,熟人这一猜想否定,那就是自愿。
  要怎样的情况下美貌少女才会自愿跟随犯人到偏僻无人的地方呢?
  他们锁定了一个叫向阳兰的男人。
  



     ☆、生前

    向阳兰,二十八岁,自小在美国长大,两年前回国,父母不详,工作不详。
  他似乎有花不完的钱,但没人知道这些钱是从哪来的。警察查不出来,更不会有人知道向阳兰的真实身份。
  董学元跟踪向阳兰的时候,发现他每个星期都会到春天影楼地下室最里面的包厢,之后会待在不远处的一间小公寓里,时间不定,有时是一两个小时,有时会在那里过夜。
  起初,他们以为那是向阳兰金屋藏娇的地方,毕竟这年头有点小钱都会这么做。向阳兰走后,他们在公寓里搜查,结果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任何提供他身份证明的东西。
  身份不明,行迹诡异,家财万贯。
  董学元想起向阳兰资料上提供的照片,长成那个样子,难怪美貌少女会自愿跟他走!
  不过,残忍杀害五名无辜少女,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难道只是因为变态?
  董学元走到靠近最里面的一间包厢外,打开门,看得出来里面整修过,但仍然有些地方残留着那天打斗的痕迹。
  那一天,董学元带着几名手下跟踪向阳兰到春天影楼,他们之前得到消息,又一名无辜少女失踪,可能已经遇害!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们包围了春天影楼,然而犯人不在向阳兰最常去的包厢,而是靠近最里面的那间,也就是隔壁!
  最终经过短暂的挣扎,浪费了几颗子弹,他们终于逮捕了犯人。
  却,并不是向阳兰。
  想到这里,董学元愣了一下,话说回来,那天他们都沉浸在逮捕犯人的兴奋中,谁也没顾得上待在隔壁房间的向阳兰,他去了哪里?
  打斗声音那么响,隔音设备一般,就算带着耳机,难道向阳兰真的听不到声音?正常人都会出来看一下情况吧?
  董学元从包厢里走出,来到隔壁房间,沙发,DVD录影机,厕所,一模一样的摆设。董学元不记得那天有看到向阳兰从这里走出来,那么他是什么时候怎么走的?
  环顾四周,阴冷潮湿的空气,空无一人死寂的场景,董学元突然想起这几天噩梦中的那一张脸,额角猩红的血液,心脏的伤口,还有对方阴森而仇恨的脸……
  董学元忽然后心发冷,冷汗直冒。
  ==================================================================
  警察走后不到一个小时,曲乐停下手头的工作,无奈地打开网页,只见各大网站首页大头位置都登着“警方已涉入苏菲事件”“曲杀人魔在劫难逃”等标题的视频,照片和相关文章。
  是个人都无法承受这种刺激,为了不让自己血压升高,曲乐果断关了网页,警察才走一会,就有照片从公司内部流出,速度还真快……
  这时小张敲门进来,看到曲乐面无表情,踌躇着说:“经理,张经理在外面等您。”
  杰克张?
  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
  会客室门一关,只剩下曲乐和等在里面的杰克张。
  杰克张一看到曲乐,就慌张地站起来道:“曲乐,你有没有跟警察说什么不必要的话?”
  曲乐坐下一挑眉,“什么叫不必要的话?”
  杰克张压低声音,似乎房间里还有第三个看不见的人,“就是我……和那个苏菲的事情。”
  曲乐不置可否道:“警察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什么,他们没问的,我就没有回答。”
  作为公关部经理,曲乐擅长这种模棱两可的社交辞令,不是左也不是右,不肯定也不否定,说了等于没说。然而听的人却会产生一种错觉,认为曲乐提供了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杰克张也不例外,他松了一口气,“这么说警察并没有问我和苏菲的关系?”
  曲乐点头,“没有。”没有问杰克张和苏菲的关系,只问了我和苏菲的关系。但为了表明我和苏菲的关系,必然会扯出你。
  得到安全的回答,杰克张立刻一改之前的六神无主状,意识到方才在曲乐面前丢了面子,语气不自觉放大了,“那没事了,没办法,曲经理最近风头太劲,让我们这些小员工很吃不消啊。”
  言下之意,都是你惹下的祸,连累我慌里慌张。
  曲乐自然也听出了意思,看向杰克张的眼神丝毫未变,漆黑的眼眸,白皙的皮肤,本来是十分养眼的外貌,现在怎么看怎么渗人,他说出的话更是渗人。
  “杰克张,你为什么害怕警察知道你和苏菲的关系?人是你杀的?”
  杰克张猛地转过身子,好不容易装上的面子再次崩裂,好像曲乐非礼了他,“你说什么?我跟那个死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早就分手了,没关系了!现在她死了,当然跟我更没关系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此刻却住嘴了,惊疑不定地看着曲乐,“难道警察跟你说了什么?他们怀疑我?!”
  曲乐暗自摇头,这种心理素质真不过关,语气却肯定地说:“你是最后见到苏菲的人。”
  这下杰克张更肯定警察一定跟曲乐说了什么,因为苏菲不满分手费太少,私下又找过他,这件事除了警察查出来并告诉曲乐,曲乐是不可能知道的。
  杰克张瞬间有种今天被监视,明天被逮捕的感觉。
  然而他仍然心存侥幸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曲乐很想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诈,你就什么都告诉我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就只是保持沉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杰克张。
  杰克张顿时更加紧张了,他害怕一旦公众知道和苏菲有关系的人不是曲乐,而是他,他老爹的反应,媒体的反应,还有作为PI继承人会对公司造成的影响,这些他都承担不了。他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加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无力。
  杰克张大声道:“你想说什么?我是纨绔,是败家子,只会给公司抹黑?对不对!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会无缘无故死掉,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曲乐站起身,打开会客室的门,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没有必要再跟杰克张继续周旋,随即敷衍道:“杰克张,既然你不是纨绔,就去工作吧。”
  杰克张立刻噤声,怒气冲冲地瞪着曲乐,纵然满腹怨言,也不能当着全公司职工的面说出来,只能心有不甘地离开。
  曲乐坐回办公室,眉头紧皱。
  从杰克张那里,他知道苏菲又找过杰克张,但不能证明苏菲最后见的人就是他。因为最后见的人一定是凶手,而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杰克张完全没有那个胆子。
  说到动机,无非就是堕胎和分手,只要给足钞票,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这个杀人动机明显不成立。
  至于苏菲的父母,他们从乡下来到H市,举目无亲,恐怕连曲乐这个名字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一口咬定他自己就是凶手呢?
  曲乐想起安曲的话。
  ——你被人坑了。
  PI大楼停车场,迎面而来的是两颗臭鸡蛋,砸的满身都是,腥臭腥臭。
  “你个人渣,杀人犯,去死吧——”
  门卫把不断挣扎的愤青拦住,曲乐面无表情地开车离开。
  这件小插曲过后不久,安曲的电话就来了。
  依旧是玩世不恭的语气,“哈罗,你还活着吗?”
  “你觉得呢?”
  “看来活得很不错。”
  “如果也有人送你两颗臭鸡蛋的话,我会活得更不错。”
  那边传来安曲岔气的笑声,“快告诉我是哪位英雄干的?乐子,听我说,真的勇士,敢于直面臭鸡蛋的人生!”
  “滚蛋——”
  安曲笑完,状似无意地问:“我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曲乐道:“再等等,我这边火候不到。”
  安曲:“什么时候火候才到?”
  曲乐:“等把坑我的人揪出来以后。”
  安曲顿了一下,道:“行,我不逼你。话说你那边没事吧,要不我过去照顾一下伤患?”
  曲乐没好气道:“谁是伤患?不用你照顾,反正有阿兰……”
  “谁?”
  曲乐额角一跳,“没谁,反正不用你照顾了,回见。”
  那边,安曲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回声,脸色阴沉。
  回到家里,依旧是黑漆漆一片,但曲乐已经习惯了,不如说莫名感到安心。
  “我回来了。”
  黑暗中出现一张惨白的脸,来人一寸不寸紧盯着曲乐。
  对,就是这张鬼气森森的脸,竟让他感到安心,即使遭到再大的诽谤误解,只要对着阿兰,曲乐觉得自己就能找到最初的平静。
  曲乐暗自纳闷,这是个奇怪的现象,难道跟鬼相处久了还会产生讨厌人类喜欢鬼怪的副作用?
  阿兰道:“吃饭。”
  曲乐:“哦。”
  曲乐扒了两口米饭,“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阿兰没说话,曲乐的电话就嘟嘟响了起来,居然是刚见过面的董学元。
  “不好意思,曲先生,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向阳兰的人?”
  曲乐想了想,“不认识。这个人跟苏菲有关系吗?”
  那边董学元似乎不相信,诧异道:“怎么会不认识?你再想想。”
  曲乐凝眉细想,忽然看了阿兰一下,不动声色道:“真不认识。董警官为什么觉得我认识这个人?他跟这次的事件有关系?”
  董学元之前似乎受到了惊吓,语气有些急促,“我不知道,妈…的,明明那个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就是会……”顿了一下,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我情绪不太对,最近总是频繁做噩梦。放心吧,跟你没关系,我就只是问问。”
  说完就着急地挂了电话,干脆利落,完全警官作风。
  曲乐咋舌,把电话放下,对阿兰问道:“杀你的警察是不是叫董学元?”
  向阳兰,兰不就是阿兰吗?
  假设这个猜想成立,为何董学元会突然问他认不认识阿兰,难道阿兰生前就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至于董学元,既然这么在意向阳兰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阿兰想要杀死的那个警察。
  曲乐内心笃定,十分期待阿兰的回答,有一种化身名侦探柯南的错觉,差点高呼“真相只有一个”。
  阿兰沉默片刻,道:“谁是董学元?”
  “……”
  曲乐当即泄气,对着阿兰无辜的鬼脸实在无话可说,突然想起刚才被打断的问题,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其实曲乐真是没话找话,因为只要他在家,阿兰的眼睛就总是追随着他的。
  这个世界上能有个人无时无刻不关注你,全心全意对待你,把你当做世界的全部,生命的唯一,不会觉得很感动吗?
  虽然对方是鬼……
  阿兰盯着曲乐,“想上你。”
  曲乐:“……”
  好吧,如果对方没有这种无礼的,以下犯上的妄想就真的完美了……= =
  


     ☆、唇纹

    第二天一大早,曲乐是被一连串的门铃响声吵醒的。
  赋闲在家的曲乐唯一觉得高兴的就是可以一觉睡到天亮,结果这个计划正在实施中,就被这突然而来的响声打断了,他朦朦胧胧地抓起床头的闹铃,才七点十分,妈的,哪个不长眼的!
  一时间这段日子的各种委屈不甘不平都化作满腔愤怒,他气哄哄地从床上跳起来,揉着鸡窝头,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打开门,“妈的,谁啊想死是不……”
  看清来人后,这声振聋发聩的怒吼顿时像来的时候那样匆匆消失了,只剩下惊讶和迷惘。
  “你们……找谁?”
  董学元和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员站在门口,扯着嘴角强笑了一下,“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再见面了,看来曲先生的起床气还真不小。”
  瞧着这阵势,曲乐暗道不妙,当即问道:“董警官,不知你们来是……难道我的案子有进展了?”
  董学元从耳朵后面抽出一支烟来,点上,叼在嘴里,吐了口烟圈,下巴扬了一下,“曲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曲乐还处于刚睡醒的懵懂中,但也明白自己是不能拒绝了,便侧身让了下,“能让我洗漱一下吗?”
  董学元点头,跟着曲乐进了客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