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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光暮作者:子夜当归-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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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军!亚军!”蒙建国四肢紧紧缠住尉崇,将嘴凑到他耳边大声呼唤,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羞耻,但是已经没有心情去考虑形像问题。
尉崇的四肢像冰一般冷,蒙建国抱着他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如果不是尉崇沉睡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痛苦,蒙建国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
蒙建国又叫了尉崇两声,尉崇仍然半分反应都没有,他轻轻拍了拍尉崇的脸蛋,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难过。
尉崇为了承受天堂彼岸崩溃所带来的痛苦,强行令自己进入了沉睡中,蒙建国突然想到,如果自己之前没有打伤他的话,现在可能就不会这样子了。
“警报……警报……”尉崇突然发出细小的声音,犹如梦呓一般,蒙建国乍一听之下大喜过望,搂着尉崇的脑袋道:“亚军,你醒了吗!”
尉崇的声音如同机械般冰冷没有情感:“天堂彼岸频率共振率再次提高,力场将在三十秒后崩溃,请在场人员尽快做出应对措施……”
蒙建国这才发现,原来异种人不知道何时已经全部被吸入了尉崇身后的漩涡内,光带的颜色又开始深沉了下来。
“亚军!”蒙建国心痛地大叫,他是发自内心地不想去做到那一步,然而尉崇开始报时,话语中带着森然的冰冷。
“二十九。”
“二十八。”
“二十七。”
蒙建国不死心地再次去拍尉崇的脸,他用了几分力气,连自己的手掌都拍痛了,尉崇仍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二十六。”
“二十五。”
蒙建国又去掐尉崇的人中,他掐了半天,突然觉得指间一沉,只见自己的指甲都扎进了尉崇的嘴唇里,丝丝血迹顺着伤口流下来,蒙建国连忙收回手,一脸懊恼。
这段时间尉崇即使被掐出血来,也一直没有停止报数,只听他沉静地念道。
“十九。”
“十八。”
“十七。”
蒙建国试着亲了亲尉崇的额头,尉崇依然没有动静。
“十二。”
“十一。”
“十。”
那声音犹如催命的丧钟,蒙建国心中哀嚎,难道真的要自己去亲他的嘴?
事到如今只能活马当死马医了,蒙建国闭上眼睛,默念道:
自己只是亲了头猪。
只是亲了头猪。
了头猪。
头猪。
猪。
他吻住了尉崇,就在那一吻之间,蒙建国看着尉崇的脸,往事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那是第一次见到尉崇时,他因为立下军功,被封为少尉的场面,他对着自己昂头顶胸,吼出为人民服务几个铿锵有力的几个字。
“来!我来!我来帮你脱!”记忆中的尉崇一脸兴奋地向自己跑过来,蒙建国记得那是自己在南极调查时沾上了异种人的冰水时的情景,尉崇被人拦下后一脸不爽,然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心。
画面再转,那是自己答应了尉崇跟他谈恋爱后尉崇开心地朝他扑过来的样子,蒙建国当时动作迅速地躲开了,尉崇直接扑进了坐椅里,但是他却哈哈大笑,蒙建国在见到他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尉崇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然而当一道蓝光冲破天际时,尉崇孤单的身影也消失在那片蓝光中,他平静地看了蒙建国最后一眼,消失在黑暗中。
蒙建国蓦地睁大双眼,他紧紧地抱住尉崇,生怕尉崇会怕记忆中的画面一样,消失无踪。
一吻毕,蒙建国深呼吸后静静等着尉崇醒过来。
“五。”
“四。”
尉崇仍然坚定地念着,他没有醒,蒙建国心里无以复加得难过,尉崇没有醒!
蒙建国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心中暗自嘲道都什么年纪了居然还相信童话故事里的那一套,他再不管其他,紧紧地拥住尉崇,听他数完最后几声。
“三。”
“二。”
蒙建国闭上双眼,开始运起能力,刹那间他和尉崇的周身亮起一团刺眼的白光,将他们团团围住,那白光越来越大,从地面远远看去就像太阳一般。
“一。”
蒙建国听到了那裁决命运的最后一声,随后晕眩感再次涌上大脑,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中。
“亚军!”蒙建国惊呼一声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四周,居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房间里,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除了桌上的钟表在滴哒走动就再没有其他声音了。
蒙建国心里升起一股恐惧感,他四肢并用地爬下床,直奔大门,一拉开就看到陆顾正站在外面,好像已经等在这里很久了。蒙建国记得自己在进入天堂彼岸之前把陆顾打成了重伤,没想到他居然恢复地这么快,但是一想到那个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伍子寒,蒙建国也就不再奇怪。
陆顾本来是一脸微笑,看到蒙建国的那一刻登时眼珠瞪起:“首长,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
蒙建国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连内裤都没穿,他手忙脚乱地跑回去,在乱七八糟的床上翻了半天才翻出一条红色内裤穿上,又随意套了身迷彩服,连军衔都懒得上就再次冲了出来。
“中将SAMA,您的动作真快啊。”陆顾看着蒙建国的模样忍俊不禁地说。
蒙建国没心情去理会陆顾的称呼问题,只问道:“亚军呢,亚军他人去哪了?!”
陆顾呼吸一窒,蒙建国心里咯噔一下:“他死了?”
“没有没有!”陆顾连连摆手,“他好得很,您昏睡过去之后还是他把你背回房间,帮你脱衣服的。”
蒙建国老脸一红,知道尉崇没死心中欣慰,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使用能力自爆之后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明显,尉崇还活着,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更值得他高兴了。
蒙建国问道:“他在哪?”
陆顾:“甲板上。”
蒙建国把陆顾往边上一拨就撒开蹄子一路狂奔,陆顾被他掀得一趔趄,脸上略带不满,想说什么又打住了,只紧紧地追在蒙建国身后,朝着甲板一路跑去。
外面的天空一片漆黑,星星暗淡地闪烁着,东方的天幕已经浮现出一抹鱼肚白,蒙建国气吁吁地跑到甲板上四处张望,好容易才发现尉崇正在一处栏杆背对着他坐着,光线实在太暗了,蒙建国一眼扫过去差点把尉崇黑色的背影看成了系船柱。
尉崇独自一人默默地坐着,面向着那片曙光,蒙建国那一刻似乎也感受到尉崇的内心,那种苍凉的心境,带着淡淡的苦涩,他停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尉崇,竟没有第一时间走上去叫他。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曙光
“站这干什么?”陆顾从后面追了上来,“他走了吗?”
蒙建国竖起食指放在嘴前轻轻嘘了一声,陆顾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再说话,而且沿着他的目光看去。
尉崇好像甲板边上的一尊雕塑,如果不是他偶尔因为海上的风力大快会偏一下头,蒙建国几乎感受不到尉崇有任何生命迹象。
蒙建国心中突然涌起了莫名的恐惧感,眼前的一切都好像特别不真实,就像肥皂泡一样,戳一下就破了。
陆顾看着这两人半天,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终于忍不住道:“你在想什么呢,刚才还急匆匆地找他,现在他人就在眼前,你怎么不叫住他?”
“我……”蒙建国苦笑,“我也不知道。”
“有句俗话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可是……我想象了一下和他在一起的生活,除了迷茫就什么也没有了。”
蒙建国目光灼灼地看着陆顾,陆顾道:“你看我也没用,我也不知道。”
蒙建国叹了口气,大步走上前去,鞋子踩在甲板上发出微响。
尉崇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建国?”
蒙建国脚步一停,继而放松,大步流星地走到尉崇身边坐下,凌晨的甲板铁面冰凉,蒙建国菊花不禁一紧。
“你怎么知道是我?”蒙建国好奇地问。
蒙建国从这个方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尉崇的表情,尉崇一直闭着眼,似乎只是在感觉海风的抚摸,神情中有些享受。
尉崇:“你身上有种淫而不荡,风而不骚的味道,我一闻就知道是你。”
蒙建国:“……”
蒙建国不信邪地把手臂抬起来放到鼻前嗅了嗅,又扬起胳膊嗅了嗅,最后又解开领口的袖子嗅了嗅,活像只大狗。
“别嗅了。”尉崇说,“你来找我不会就是只为了在我面前闻自己吧。”
蒙建国干笑了两声,问:“我在天堂彼岸里看到了你,最后我分明已经准备和你同归于尽了,可是现在……”
尉崇淡淡道:“现实是现实,虚幻归虚幻。不能混为一淡。”
蒙建国若有所思地点头,脚下的海水拍打着船壁,发出令人内心舒畅的声音,天边的鱼肚白越来越大了,而整片天空都已经变成了梦幻般的紫色,将尉崇和蒙建国两人团团包围。
在这片紫色中,蒙建国默默地揽过尉崇的肩膀,两人静静地靠在一起,看着远方如同火烧的云彩。
蒙建国说:“你就没有其他的话想对我说?”
尉崇抬起头来看着他,双眼中映出朝霞的光彩:“哪些话?”
蒙建国的右手不经意地捏成拳头,随后又放开。
“你以前不是这个性格。”蒙建国想起曾经鸡飞狗跳的那段时期,而现在却已时过境迁,人依然在,可是心已经不同了。
尉崇的回答果然不出蒙建国所料:“此一时,彼一时。”
似是赌气一般,蒙建国道:“那我们就做一辈子兄弟?将来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住在一起,承欢膝下?”
尉崇咧了咧嘴,只是微微地笑。
蒙建国心中猛地一沉,他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又好像得到了什么。
蒙建国有些害怕继续在这个话题上,于是道:“对了,我儿子那事你准备怎么跟我交待?”
尉崇闻言惊讶地说:“他不是已经活了吗,难道又出事了?”说完又恨恨道:“又是小伍,他怎么老是出差错!”
说着尉崇起身就要去找人,蒙建国连忙把他拉了下来:“他没事!我就跟你讨个说法,为什么要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么做?”
尉崇当然不会说出来,他也不会告诉蒙建国,早在那束海底的蓝光冲天而起时,他就私自动用了天堂彼岸的力量,将蒙建国的亲情还了回去。
要让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那种痛苦太折磨人了。
尉崇只能笑着说:“这件事是我不对,这样吧,我给你赔罪,嗯……给你吹箫,怎么样?”
蒙建国:“!”
“你怎么这么不害臊!”蒙建国小心地看了看四周,“万一有巡逻的士兵走过来怎么办?”
尉崇无辜道:“吹箫而已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蒙建国简直是在咬牙切齿地低语:“你以为每个人都能接受你这个爱好吗,让别人看见只会丢人!”
“那算了。”尉崇神情有些难过,“你觉得丢人,我就不吹了。”
蒙建国:“……”
“算了算了,你快吹吧。”蒙建国警惕地扫视周围,“动作快一点,别把人都吸引过来了,我老脸丢不起。”
尉崇:“……不是不吹了吗?”
蒙建国催促道:“你快吹吧!趁现在天还黑,别人认不出咱俩。”
尉崇:“哦。”
蒙建国感到自己的心一阵狂跳,他微微朝着尉崇侧过身,手摸到自己胯|下,感觉到那里已经因兴奋和刺激而微微硬起,他默不作声地将拉链轻轻拉开。
与此同时,尉崇随手在虚空划了一指,一伸手凌空抓出支玉萧来。
蒙建国保持着拉裤链的动作石化了。
两人:“……”
蒙建国手忙脚乱地把拉链拉回去,满脸通红道:“你……你吹吧,我不打扰你了。”
尉崇却没有像蒙建国那么大反应,似乎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他将吹口对准自己的唇,悠长、恬静的箫声便如水船荡漾了开来。
箫声空灵,与海水声有一种异样的协奏感,蒙建国一瞬间想起了许多人、许多事,往日的欢笑与痛苦俱是浮现在眼前。
曾几何时,蒙建国记得尉亚军也曾吹奏过箫,然而时隔太远,他已经忘记了,直到尉崇的箫声响起时他才记起,尉崇和尉亚军的箫声十分相似,都带着淡淡的哀伤,蒙建国也不禁惆怅起来。
尉崇似乎因为蒙建国之前的打击,吹奏的兴致并不怎么高,只是寥寥数声便放将箫放下,搁在自己的大腿上打横放着。
蒙建国:“怎么了?”
尉崇只摇头:“不想吹了,没意思。”
蒙建国一阵心虚:“对不起。”
尉崇低头抽泣了起来,蒙建国吓了一条,连忙安慰道:“亚军!你这是怎么回事了?!”
尉崇却猛地一推蒙建国,差点把他推到海里去。
尉崇愤怒地大吼:“你还知道跟我说对不起?做出那种事情来还有胆子出现在我面前?!你简直狼心狗肺!”
蒙建国当场被骂懵了,只听尉崇继续哭道:“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是不是一定要看到我很难过你才心满意足?!”
“我怎么了……”蒙建国握着尉崇的手,只感觉到对方手心里凉得透骨,“我什么都没干啊。”
尉崇一把甩开蒙建国的手,指着他鼻子大骂:“到现在还死不认帐!你跟你儿媳妇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非要我把话挑明了说吗?!”
蒙建国大囧,同时也隐隐有火气上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做过那些事了!”
“我都看见了!我全都看见了!”尉崇泪水止不住地滚下来,“你到现在还在抵赖,你这个小人!伪君子!”
说着尉崇就要冲过来打蒙建国,那点三脚猫功夫登时就被蒙建国反扣在怀里。
蒙建国微怒,沉声说:“我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你先冷静一下行不行!”
尉崇被锁地一动都不能动,脸也涨得通红,他奋力挣扎了半天,终于失声痛哭了起来。
尉崇:“呜呜呜……啊啊啊……”
蒙建国心中酸楚不已,尉崇哭声太有感染力,他觉得自己也快要忍不住流泪了。
片刻后尉崇好像哭累了,声音也小了下去。
“你不是人。”尉崇道。
蒙建国只想他不要再继续激动下去,忙点头:“对,我不是人!”
“你这个禽兽。”尉崇又道。
蒙建国:“对,我就是个禽兽!”
尉崇破滋为笑了,蒙建国不禁松了口气。
尉崇不好意思地用袖口擦了把脸:“对不起,我刚才又胡言乱语了。”
蒙建国:“没事,没出事就好。”
尉崇淡淡一笑,再不说话,蒙建国问道:“刚才你骂我那些,是怎么回事?”
尉崇愕然,随即脸色微微有些黯然:“你知道天堂彼岸的力场可以模拟未来,我看到很多不想看到的,精神有点崩溃。”
蒙建国:“……”
蒙建国暗暗下定了决心,他刚想开口,怀里的通讯器却滴滴地响起。
“亚军,你先等我一下。”蒙建国看了通讯器之后道,“又有事情要我去处理,晚上我来找你,等着我,有话跟你说。”
尉崇漠然点头,继续靠在船柱看着正在破晓的曙光,朝阳已经冒出了一小片,将临近海天线的海水染成一片金色。
蒙建国匆匆走了。
尉崇仍然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朝阳跃出了海平面,它将自己的光辉洒向整个世界,温暖着一夜冰冷的人世间。
“首长……”是陆顾的声音。
尉崇头也不回道:“说。”
陆顾道:“他刚才来的时候在通道里看了很久,说了一句话。”
尉崇:“什么话?”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他说他还是觉得很迷茫。”陆顾说。
“迷茫吗?”尉崇的语气不见喜怒,“算了,就让我来替他决定吧。”
陆顾闻言咬了咬牙,随后转身离开。
蒙建国办完事后在幸存者的广场上看到有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卖花,那一篮鲜花娇艳欲滴,似乎是刚采下来的,只是现在幸存者都已经在军方的保护下回到陆地上了,不知为什么居然会把她遗留下来,而且基地内不可能有培育得这么好的鲜花。
“叔叔你买花吗?”女孩跑到蒙建国面前道,“买一支吧。”
蒙建国摸了摸她的头:“你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呢?”
女孩说:“我叫柔柔,爸爸妈妈早就不要我了,不过我有很多哥哥姐姐。”
原来是个可怜的孤儿,蒙建国怜爱地看着她:“卖花很辛苦吧,快跟解放军叔叔回家,会有人照顾你的。”
柔柔的头摆得像波浪鼓:“我才不要回家,我要卖花!”
蒙建国苦笑,正想叫个人过来把她带走,柔柔却一把抓住蒙建国的裤脚,大叫道:“我都回答你问题了!你必须要买我的花!”
如此强卖蒙建国还是头一回遇到,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个小女孩,他脸色微变,只好从全身上下的口袋里摸出一堆一毛两毛的零钱,东拼西凑了三十块交给柔柔:“我就买一支。”
柔柔尖叫:“太少了!我不干!”
蒙建国大汗,于是把自己的军衔摘下来给了她,说:“拿着这个找解放军叔叔换钱,可以有很多钱钱哦。”
柔柔于是拿过军衔就一路跑远了,只留下一朵百合放在蒙建国的掌心里。
蒙建国立刻叫来旁边的卫兵,指着柔柔的背影道:“找到她然后送她回陆地上,她手上有我的军衔,一定要帮我拿回来,还有那些花,也都拿给我。”
卫兵敬礼大声拿了句是,便追着柔柔跑远了。
蒙建国心情愉快地到了尉崇的办公室,尉崇还没有回来,他找个瓶子把百合插上,坐在座位上想像着等下自己说出那句话时尉崇脸上可能出现的表情,自己嘴角也浮现微微笑意。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尉崇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在他面前。
蒙建国在等待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瓶中的百合也不复刚拿到手时的鲜艳。
居然让我等得花都谢了,蒙建国恨恨地想。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只是懒腰还到一半他就愣了。
尉崇的办公室里,所有的陈设都已经不见,只有自己面前的一张办公桌还在,他拉开抽屉,里面的文件也全都消失了。
蒙建国又跑到侧房里一看,那里面空得更干净,诺大一个房间空荡荡的连灰尘都没有,仿佛从来没有人在里面生活过。
蒙建国心中升起一股恐惧,这回是实实在在地蔓延在自己心里,不像之前看到尉崇时的那样虚无缥缈,他三脚并作两步地跑出门,一路上士兵极少,他抓到一个就问知不知道尉亚军在哪,然而惊慌的士兵们俱是不知。
先前追柔柔的那个士兵找到蒙建国,并把军衔和花篮上交,说已经让柔柔随大部队离开基地了,然而当蒙建国向他问起尉崇的下落时,这个士兵也不知道。
心急如同火燎一般的蒙建国这天几乎要把基地倒过来翻了一遍,但是尉崇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蒙建国想到了所有尉崇可能会去的地方,但是都没有尉崇的踪影。
蒙建国又问了好几个军官,有的说尉崇今天一早就回陆地上开展工作了,有的又说尉崇去了国外进行外交工作,但是说到更加详细的地方时又都吱吱唔唔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蒙建国心中烦闷,最后找到了周国忠的办公室,他闯进去的时候周国忠和路雨晴正在办公室里说着什么,见到蒙建国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俱是一愣。
蒙建国见办公室里没有尉崇,又要往里面的卧室跑,当即被路雨晴拦了下来。
“我说亲爱的建国。”路雨晴一脸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想上人家的床也不用这么急嘛,人家正在和老公离婚呢。乖啊,出去等一会儿。”
蒙建国这才发现周国忠和路雨晴两人各执了一张白纸,标题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他连忙窘迫地想要退出去,周国忠却说:“你是找尉亚军的吧,他今天早上已经走了。”
路雨晴嗔怪地看了周国忠一眼,蒙建国一见他知道尉崇的下落,连忙问:“去哪了?”
“应该是出国了。”周国忠说,“西欧那边发生异变时,军方发现人群中有人没有注射过疫苗,但是被咬之后居然没有受到感染,所以上面决定派遣专门在生物方面研究的尉亚军过去,他没跟你说吗?”
蒙建国大脑一片空白,自己今天早上和尉崇一起守日出的时候他连半个字都没有提过。
路雨晴不耐地催促道:“行了,既然不在就别站这了,看了心烦。”
蒙建国于是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周国忠的办公室。
蒙建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正想找人查询尉崇的去向,但他突然看见桌上有张调令,上面写着即日回到大陆,并且除去职务和军衔,被分配到一处国有企业上班。
蒙建国颓然坐下,发现了摆放在桌上的花篮,里面的鲜花都已经凋谢了。
一年后,北京。
自从脱离军队之后蒙建国日常的时间便闲了起来,每日只需要上八个小时班便无所事事,单位的福利还不错,足够让蒙建国衣食无忧。
因为异变的缘故全世界的人口都急剧减少,中国作为人口第一大国,异变前近二十亿的人口,在异变结束之后也只剩下四亿左右,所以住房需求并不紧张。
蒙建国每天下班之后便哪里都不去,只蹲在家里,呆呆地看着一只花篮,篮里每天都有新放进去的鲜花,蒙建国就一言不发地坐在花篮前,偶尔有邻居的孩子过来玩耍才会微微去看一眼,随后又继续专注地去看花篮。
两年后。
随着经济的复苏和移民开始流动,蒙建国的单位也日益忙碌起来,这一年来单位里的大妈同事们因为八卦到蒙建国的旧事后经常在他身前身后指指点点,蒙建国十分心烦,但是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偶尔会有战友带着他们的孩子来看蒙建国,但也都是只坐了半天便离开了,蒙建国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无趣之极,又因为这个国企中信息不灵通,不能第一时间到得西欧那边的消息,心中隐隐有了辞退的想法。
三年后。
蒙建国离开了那个国企,他算了算自己在国企里的工资和当初离开军队时的安置费,用它们开了个鸡苗养殖场,又用了以前军队中的人脉,开厂的那天有一大群军官来捧场,生意也还算不错。
每天看着那些叽叽乱叫的黄色团子们,蒙建国觉得自己心情也慢慢开朗了起来,他买了新房,将花篮放在新房里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每天都会摆上新的鲜花。
四年后。
蒙建国的鸡苗养殖场越办越起色,已经扩大了厂占面积并且分了好几个分厂出去,连以前的战友也经常委托蒙建国帮忙给自己家属在养殖场里安放位置,蒙建国都一一答应了,然而却要用打听尉崇下落的条件来做交换。
五年后。
蒙建国正开着运送鸡苗的车,途经国道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连忙把车横在那人身前跳下去,发现那人的确就是尉崇。
尉崇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蒙建国掳上车,蒙建国多年在思念中度过,赫一见尉崇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把尉崇丢回车座位上就开始扒衣服,尉崇刚想反抗蒙建国便是一巴掌抽过去,打得尉崇话都说不出来。
副座位上放着一箱鸡苗,尉崇摔在座位上时打翻了它,顿时数不清的黄色毛绒团子都叽叽喳喳地跑出来,雏鸟情节的它们在出蛋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蒙建国,居然也不四散逃走,看见蒙建国凶悍地把尉崇压在身下反而团团地簇拥上来,更有甚者还跳到了蒙建国的头上。
蒙建国把尉崇的裤子脱了便一阵狠干,他原以为自己接受不了,可现在真刀实枪地干上了才知道自己的雄风不减当年。
尉崇被|干得失声大叫,蒙建国一边顶一边骂,叫你跑,我叫你跑,看你还跑不跑。
鸡仔们也叽叽喳喳,似是为蒙建国加油。
直到尉崇被|干得小便失禁,蒙建国在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才放开尉崇。
尉崇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涕泪流了一脸,蒙建国脱了自己的T恤去给尉崇擦脸,并且发出得意的嘿笑声。
他在触碰到尉崇后的那一刻从梦中醒了过来,外面的天还没亮,时针正指向凌晨三点,而在睡梦中,他射了自己满满一裤裆。
六年后。
花篮里的鲜花被改成了塑料花,蒙建国依然孜孜不倦地打听着尉崇的消息,可是尉崇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同年蒙建国的房屋起火,花篮在烈火中付之一烬,一点痕迹都没有剩下,所幸除了房子,蒙建国其他的财产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陆顾在蒙建国房子出事之后来看了看他,蒙建国这才发现陆顾在异变之后没有跟荆成在一起,而是选择了赖晓杰,陆顾又解释他并不是喜欢赖晓杰,而是觉得尉崇回来后一定会去找赖晓杰。
蒙建国心中冷笑,又隐隐有些担忧,他害怕尉崇回来之后真的会在第一时间去赖晓杰那,自己这几年的等待便变成毫无意义。
陆顾临走的时候说蒙建国越活越年轻了,蒙建国事后自己照了照镜子觉得是这样,再过一年自己就年满五十,可镜子里只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没有半分老去的迹象。
蒙建国心里有点怨恨尉崇,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一走还是这么多年,他又十分后悔,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卖关子的话,说不定现在的情况会大不一样。
七年后。
蒙建国现在完全不像是一个五十岁的人,他看起来仍然那么年轻,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前段时间他向部队里的老战友们拜托帮忙换个身份证,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从五十岁的蒙建国又变成了三十三岁的蒙少晖。
镜子里的自己依旧年轻,蒙建国微微笑了,笑容十分迷人,这个想法很自恋于是蒙建国打住了,但是他又觉得自己还有很长时间可以继续等下去,于是心里也开心起来。
就在这时,有战友打电话过来,说是查到了尉崇的所在,他会在一小时后从北京机场下机,这是七年之后,尉崇第一次回到国内。
蒙建国初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他早习惯了在时光中等待,突然来这一下让他始料不及。
七年……
七年。
七年了!
蒙建国看了看日历,才发现自己居然等了这么久。
一对夫妻如果在七年前相遇相知,到了现在也该相对生厌了,可是蒙建国的思念却没有一刻停下来,他曾经几次在梦里梦见了尉崇,可是醒来之后只会觉得更加难过。
蒙建国开着车在高速路上一路狂奔,此时因为工业复苏,雾霾再次漫天,但是他就这么一路飙到机场居然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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