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东篱菊-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将洞主也收归囊中。
民以食为天,动物亦是以食为天。
人还没有被逼到绝境,辐射鼠们却已经没有活路,它们有些开始攻击人类,以人类为食物来源之一。
人们应该庆幸它们很多时候都是各自为政,而不是群起而攻之。
哑巴靠近天坑,他感觉他应该来过这里,还是和景明一起来的。可是这天坑太大太深,他怎么会和景明来这里?他完全没有印象。那时候他应该没有能力进入里面才是……
宁安他们在岸上等着他。
哑巴没有多逗留,很快就离开了天坑。
越接近云隐村,他内心的兴奋和不安感都同时上升,哑巴撕了布将头脸蒙住,宁安和大强都看着他。
【别吓着孩子了。】
宁安了然,片刻笑道:“难得你心思还挺细的。不过景明和燕昶年不会看不起你,他们都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哑巴点点头,略有些局促地将布包换了肩膀。
闻哥正在打坐,蓦然睁开眼睛,双眼精光湛然:“有元婴期修真者接近村子!苏解,速速告诉十一他们,小心为上!”
停到屋顶的大金展开双翅,羽翼扇动,飞上天空。
十一和陶修磊站在院子中,十一说:“似乎有大金认识的人。”
闻哥沉声说:“宁安回来了!他带着另外三个人,那元婴期修真者也在其中。这灵魂波动——有些熟悉。”
大金不断在群山上空盘旋,越来越接近村子。
“快到了!”
小妹一手抱着宁自在,另一手托着他胖乎乎的脚丫子:“宝宝你爸爸回来了!高兴吧!来,笑一个——”
宁自在趴在她肩膀上,两条小短腿在她手上蹦着,含糊地跟着说“爸爸”,笑得口水都流了下来,亮晶晶地滴落在小妹衣服上。他又长牙了,唾液分泌特别多,很喜欢咬东西,此刻就伸手去抓小妹固定头发的发簪,小妹手低了低,宁自在够不着,哼哼唧唧的。
“就在前面——竹林里那栋两层半的小楼就是,大金停在屋顶了。”宁安给哑巴指着,“有人出来了!看见了没有,最前面那个就是景明!”
哑巴呼吸一滞,近乎贪婪地看着那个男人,长相很顺眼,高矮胖瘦都和猜想的差不多,表情不太多,可是他知道,这个男人实际上没有表面上这样冷漠。要问他为什么知道,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反正他就是知道。
心脏在砰砰乱跳,那是种离乡游子回家的感觉。渴望却又有些胆怯。
哑巴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一口气憋了老长,虽然没有窒息的危险,但仿佛随着这一口气,所有的郁卒之气都吐了出来。
宁安有些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第一次见到他,皮肤皱巴巴面目还没长开;带着他离开那个噩梦般的实验室时,才几个月大,还不足周岁;如今相隔一段时间再见,已经长成很漂亮的小孩儿,算算才一岁多,会站会跑,会笑会跳,眼睛很黑很亮,一笑露出几颗小牙,嗨,他还流哈喇子!吃手指!
这是坏习惯吧?得改!
十一从小妹手里接过宁自在放到宁安怀里:“抱抱他吧。”
宁安手足无措,别扭地托着儿子,手臂肌肉有些僵硬。
当初离开实验室他第一次抱他,但那时候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回味感受,现在怀里的小孩儿柔软香嫩,个头小小的,手和脚更小,那小手和小脚,对比自己粗糙的大手,真是脆弱而令人怜惜。
或许是对陌生人有戒心,宁自在扭动身子,宁安害怕他掉下地,又怕自己用力不当伤着他,正要让小妹帮抱着,宁自在身子不动了,呲,一股尿液兜头兜脑浇到宁安头上脸上。
众人笑得直打跌,小妹笑着忙将宁自在接过,宁自在用尿给他爸洗了脸,自己身上也落了不少尿液,小妹抱他去擦洗换衣服。
宁自在讪讪然用手抹了把脸,陶修磊舀了点水来给他洗脸,十一笑道:“洗什么!那是他儿子的尿,也该洗洗了,一走就是大半年!怪不得儿子不认你,这是给你的惩罚呢。”
小妹倒了茶洗了水果,宁自在让奶奶抱着,球球见家里来了生人,也不害怕,吃力地要给他们搬凳子,家里往日就很热闹,如今更是热闹起来。
宁安他们早就渴了,三个人一口气就喝了满满一暖水壶的茶水。
哑巴一直没有说话,也不喝水,宁安对十一说:“对了,哑巴说要找燕哥,怎么没有看见他?”
“你是谁?”得到闻哥提前的警告,事实上十一自哑巴出现后就一直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如今听说要找燕昶年,心里就激动起来。
“我们跟他是无意遇到的……他说他失忆了,到处问人有没有认识他的,也问了我……那画像我看着像燕哥……就带过来了。燕哥呢?”宁安转头看哑巴,“哑巴,你画像的那张纸呢?给景明看看是不是燕哥!”
哑巴坐在椅子上,背挺得很直,宁安让他拿画像,他却有些迟疑,宁安催他,他才从衣服口袋里慢慢拿出来。宁安并没有注意他的不对劲,倒是十一注意到了,将那张纸接过去。
画像有五六分像燕昶年。
纸上还有哑巴写的字,熟悉的字迹,即使烧成灰他也认得!
十一突然站了起来,将众人吓了一跳。
“你跟我来!”
他说完就往门外走,一直走到竹林里。
哑巴跟着他,答案就要揭晓,他紧张得双手微微颤抖,只能握紧了放在衣服口袋里。
十一转身就要将他脸上的布扯下,哑巴连忙伸手阻止,十一喝道:“松手!”
两人对视。
哑巴咬牙,不动了,随他。
一般情况下十一不会动用神识,但因为闻哥的警告,他早已经用神识感知哑巴的容貌,那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现在知道哑巴很可能就是燕昶年,再亲眼看见那张几乎彻底毁容的脸,内心的各种情绪就彻底翻涌起来。
“这就是你原来的样子?”十一拿着那张纸问道。
哑巴点点头。
“失忆了?”十一再问。
哑巴这次没有那么直接,他知道,如果他们的关系超越朋友,那么,这个答案很可能会严重伤害这个人。
他拿过十一手里的纸,用笔在上面写道:【对不起,我一直在找认识的人,我会努力尽快找回那些记忆的。】
【我感觉有一个人我绝对不能忘记,他对我很重要,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我觉得我找到他了。】
他们彼此对视。
十一看着他,缓缓开口说:“还有你的爸爸妈妈,他们也很挂念你担心你。”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
逛超市去了,回来再码二更~(@^_^@)~
93
93、东篱菊第93章 。。。
陶良生是个会计;自从大学本科毕业以后;一直从事会计工作;虽然换了好几个公司;但随着业务的熟练,工资是水涨船高;尤其是拿到高级会计师证书以后,收入非常可观。他是个心思慎密的人;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向,只是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过,他甚至给自己安排了以后的路;像大多数性向的男人一样,找个好女人结婚,生个一儿半女,侍奉父母,养育子女,所以他谈了个做教师的女人,那女人很不错,心地善良,知性成熟,是做妻子的好人选。
意外发生在看到女教师的堂弟后,陶良生发现自己对她堂弟有着极度的渴望,甚至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他很恐慌,思想斗争激烈,最后断绝了和女教师结婚的念头,那么好的女人,他不应该欺骗她,她值得更好的男人,值得拥有一份真正的爱情。
所以他找借口和女教师分手了,而那时候他们已经见过双方父母,差不多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女教师很伤心,陶良生硬起心肠干脆远走高飞,从此断绝了和女人结婚的念头。对家里的催促,他总是采用拖延的办法,至于以后,等拖到没办法再拖再说。
他隐瞒自己的性向,不谈女朋友,却也不找男人。自小生病,抵抗病魔养成了他坚韧的性格,过着几乎等于苦行僧的生活,朋友不多,但仅有的几个都是很要好能交心的,只是他也没有跟他们提过自己喜欢男人的事。
经常坐在电脑前,有时候工作或者联系业务,必须使用扣扣这种很流行的网上交流工具,陶良生从来不添加陌生人,有一次添加一个客户,谁知道同时有陌生人申请好友,他没有注意,顺手就添加了,才发现弄错了,只好重新添加客户,马上开始洽谈业务,那个无意闯入的陌生人也就忘记了删除。
那年中秋,独在异乡,公司发的月饼就放在公寓客厅茶几上,连包装都没有开。陶良生喝了一点酒,有些酒意,上网,很晚的时候扣扣还挂着,然后,那个陌生人突然跟他说话了。
那个人并没有问你叫什么,是哪里人,是干什么的,这些很普通很无聊的问题。而是问他,【中秋,有没有人陪着?】
似乎爱情就在一刹那间萌发。单方面的爱情。或许可以叫单恋。
陶良生和那个小了他将近十岁的男人慢慢熟悉,慢慢无话不谈,甚至将自己的性向告诉了他。
他们见面,他们做愛。
陶良生怀着飞蛾扑火一般的心情与那个男人交往,怒力燃烧积攒了三十年的所有激情和感情。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和那个年轻的男人没有未来,所以后来男人说在一起没有激情之后,陶良生很平静地接受了事实。
日子一如既往,陶良生依然照常上下班,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古井无波的状态。所以在去年除夕,他突然告诉了父母自己无法和女人结婚的事实。
在那之前,他发现自己的堂弟陶景明似乎也是个同,甚至公开和他的男朋友出入,村里人私下里有议论,也有些话不好听,但他们并没有受到影响,那种恣意洒脱的姿态,令他非常羡慕,但羡慕归羡慕,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像堂弟那样。
至少他的父母还在,他不能令他们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他这样跟他的老父亲和老母亲说:“我不能跟女人结婚,但会一辈子侍奉你们的,这一辈子,我就一个人过。”
年初八他就离开云隐村去上班,并没有工作很长时间,他就回村了。
太阳辐射越来越烈,加上几乎是全国性的干旱,越来越多的公司无法继续支撑下去,老板们纷纷放长假,其实谁都不知道这场灾难会在什么时候结束,陶良生干脆辞职,打包回家。
是好些老乡结伴一齐回去的。那时候已经有了“辐射鼠”这个词语,那些喜欢呆在下水道里的生物,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胆子开始大了起来,不但白天到处乱窜,还开始吃人肉。
野外还有其他受辐射影响的生物,或许是食物短缺的关系,攻击性也强了许多。他将自己和老乡准备结伴回家的事告诉了家中父母,没想到回去那天大金带着小黄和它们的儿女来护送,大小五只金雕在天空盘旋飞翔,无论是辐射鼠还是野狗,抑或是对社会怀着憎恶的变异人企图伏击,全部都让它们解决掉,一路上有惊无险。
从那以后,五只金雕就有了“守护金雕”的称号,村里人将它们看作村子守护,自动自发定期供应肉类给它们。堂弟说不用,金雕会自己去觅食,那时候陶良生突然发现,堂弟的男朋友不见了,而他爬云隐山,十次起码有四五次能够看到堂弟独自坐在山顶一株松树旁的石头上,总是望着一个方向。
他猜想是不是那个男人走了,跟他交往过的那个男人一样离开,离开了堂弟。徒留堂弟一个人在原地。
人一旦陷入情感的泥沼,想拔身是很艰难的一件事。
他们一起坐在那块石头上,大多时候一句话不说,有时候也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一个微风轻吹,却吹不走辐射带来的焦躁感的夜晚,陶良生和堂弟坐了许久,久到有些昏昏欲睡,堂弟突然开口,声音很低很轻,于是他听到了一个灰男人和上层男人的恋爱故事。
堂弟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其实那些事,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
陶良生答:“爱情都是自私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他从来没有真正谈过恋爱。他说的,是大部分人的认知。
只是觉得,假若那个男人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堂弟肯定会追悔莫及。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大的感情问题,实际上是爱着对方的,只是彼此之间的心灵交流不够,却因为意外分开,是很残忍而悲伤的事情。
他很希望那个男人能够回来。他自己没法拥有爱情,但希望堂弟能够得到那个男人的爱情。
陶良生不知道堂弟为什么会选择自己当做倾诉对象,却感谢堂弟给了他这份信任。
“如果能找到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死也不会放手。”十一说。
◇◆◇◆◇◆◇
十一伸手去抚燕昶年的脸,燕昶年想躲开,让他拉住了胳膊。
“当初,你跟我说,无论彼此是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都要对对方始终忠诚,你忘记了,我现在告诉你。别推开我。”十一看着他,“我们是伴侣,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的手指仿佛怕触痛他一般,极轻极轻羽毛一样落在他受创的脸庞上。
燕昶年眼神闪烁,十分不自在,却意外迷恋被他碰触的感觉,温暖的手指抚慰了他曾经饱受痛苦的身体;而低沉的男声也如涓涓暖流将他荒芜冰冷的心捂暖。
“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自私。”十一喃喃地说:“从你失踪以后,我们找了很多地方,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你……是我害你变成这样,是我不好……”
十一说:“阿年,我要你抱着我。”他拉起他的手,让他抱着自己的腰,继而两臂用力,以要将他和自己融为一体的力道拥抱着。
十一在燕昶年耳边一遍遍地喊:“阿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哭了。
燕昶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眼泪是如何滑过他的皮肤,带着能灼死人的温度。
燕昶年搂住他的肩膀,不能说话,他伸手去给他擦眼泪。
这样一个看去非常坚强的男人,在他面前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令他的心都颤抖起来。
【不是你的错。】燕昶年的声音在十一识海突然响起,刚才情急之下,两人都忘记了彼此都是修真者,可以用传音术交流,【不是你的错。不要将别人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那个道士已经死了,彻底死了,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我已经给自己报了仇。】
十一一直摇头,他紧紧拥抱着失而复得的爱人,再也不想放手了。
【我这样是暂时的,过段时间就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别难过。】燕昶年摸摸他的头,安慰孩子一样。
十一吸吸鼻子,给他的回应是抚摸着他背上的伤痕,轻轻亲吻他脸上难看的疤痕:“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一样爱你。我一直猜想你遇到了什么事,害怕你再也不回来了——你明明说过两天就回来的,却拖到现在——如果在哪天收到你的死信,我想跟着你去。没有你,所有的一切对我都没有意义。”
【说蠢话了。】燕昶年嘴里这样说,却忍不住露出笑容,有个全身心爱着自己的人,那是种莫大的幸福,他庆幸自己遇到了宁安,又跟着宁安来到这里,否则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重逢,而这个男人,还要继续承受良心的责难和煎熬。
“你遇到了什么事?那时候,很疼吧?如果可以,真想可以替你承受……”十一的声音有些哽咽。
【其实也没什么的,当时是觉得挺难熬的,但是现在看来,未必不是好事,因祸得福么。】燕昶年对那段经历不想多说,【跟我说说我以前的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
觉得自己也有点二了
太纠结了。
一涉及感情,就无从下手。
精神不太好,回头再修改。
晚安。
94
94、东篱菊第94章 。。。
十一好不容易平复情绪;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燕昶年笑笑。他看着他;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在面前;只是记忆中已经没有两人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也忘记了自己,虽然有些遗憾;但只要他们在一起,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记了也好;燕昶年只需要记得那些快乐的事情。
【怎么写呢?】燕昶年拿着笔无从下手,十一从他身后搂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
“这样写:燕霸王徐妈妈;你儿子我活蹦乱跳地回来了!这些日子很挂念你们,想得心都痛了,茶饭不思夜不成眠……”十一说。
【我以前真的叫我爸爸燕霸王?】燕昶年有些疑惑。
“你手机里存的号码就用这个名字。你说呢?”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恶搞……】燕昶年十分怀疑。
十一闷笑出声,伸手握住他的,两人一齐握着笔歪歪扭扭地写:【爸,妈,阿年回来了,现在很好,先让小蓝给你们传个信,路远,不能马上见面,见谅!过年前会和阿年一起去探望你们,望保重。】
“好了。”十一在燕昶年耳边说,“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想不出来就先写一两句话,他们看见你的笔迹就会安心得多,我先让小蓝给他们送过去。”
十一将信纸叠成长条,用坚韧的防水纸包好,再拿扁宽的带子认真系在小蓝腿上,紧贴角质皮肤,这样不会对小蓝的灵活性带来太大的干扰。他摸摸小蓝的羽毛,对它说:“给爸妈送去,回来给你烤肉吃!”
小蓝仰头咕叽叫了几声,飞起来盘旋一圈,往避难所方向飞去。
燕昶年有些惊奇地看着小蓝飞远:【开了神智的金雕——很难得啊。】
“刚将它们带回来的时候,你还想尝试‘熬鹰’呢,发誓说要将它们训得服服帖帖,可惜它们太凶悍了,你还被抓挠了好几次——最后服帖的是你。”十一说,“后来不知道在飘摇舟上找到什么天材地宝,吃了之后五只金雕都逐渐开了神智,能听懂我们简单的话语。”
【不是说现在交流信息不方便么?你可以选择一只金雕和它建立灵魂链接,它们看到的,听到的,你能够感同身受。】燕昶年说。
“似乎闻哥也这样说过。”十一将窗帘重新拉上,两人正站在窗边,卧室内光线昏暗。他伸手去解燕昶年的衣服。
燕昶年身体一僵,虽然对十一感觉很熟悉,记忆中却依然是个陌生人,对他的了解都是从别人和他那里听到的,十一这种熟稔的动作令他产生一种心理落差,不由得有些惶惶然。
十一只是解开他上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东篱空间的标记依然还在,只是有一半被伤痕覆盖了,他手指摁着那里,问他:“你记得这个是什么吗?”
燕昶年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十一让他看自己的标记:“合起来是个方形图案,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的私密空间。在那里,不会有任何不相关的人打扰我们,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他故意带着含糊的暧昧的语气这样说,很惊奇地看见燕昶年居然有些手足无措,耳后脖颈正常的皮肤慢慢红了起来,就像很害羞似的,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就是不敢正眼看自己。
这纯情的样子,哪是从前的燕昶年会显露出来的!
十一不确定燕昶年会不会记起应宗,只是,现在应宗已经不再是两人感情的障碍,无论燕昶年记得也好,还是一辈子都无法回忆起来,燕昶年都是他的,他要将他牢牢绑在自己身边。
十一收起戏谑的态度,很认真地说:“我们从认识起,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二十年了,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两三年,但心里都只有彼此,我愿意和你分享我的所有:我的人,我的感情以及我的宝藏——走吧,我们去东篱空间!”
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有没有感觉很熟悉?那里是你亲手盖起来的房子,里面的装修都是你独力完成的——你还自夸说有做家装设计的天分;山坡上那几棵桃树下,我很喜欢在那里睡觉,拿你当成枕头,你总说我跟猪一样;那一座山峰……”十一带着他飞过去,“你最喜欢在这里修炼,说令人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悟,如果不是最高那座山山峰上不去,估计你会跑那上面去!
传说中的大空间术制造的芥子境!只有达到大乘境界的修真者才能够制造的芥子境!
如果说燕昶年心中对两人的关系还存在着一丝疑虑,此刻却完全烟消云散。他看着十一的笑容,情绪颇为复杂,他突然冷声说:【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鲁莽么?你依靠什么确认我就是你那个爱人?假若他被夺舍了呢?这一切你轻易地就双手奉上?脑子也太简单了吧!】
十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睁大了眼睛,眼里突然有了惶恐:“你,你不是阿年?”
不是因为东篱空间的秘密展露在他人面前,而是本以为爱人失而复得,却突然知道爱人只是冒牌货的本能反应。
他眼内涌入悲伤,一瞬间万念俱灰:“你到底是谁!还我阿年来!”
十一大声质问着,扑过去将燕昶年压在身下,也没有思考为什么一个元婴期的修真者会被炼气期的修士轻易压倒,他两手攥紧燕昶年胸口衣衫:“阿年呢?!他在哪里!还给我!”
他眼睛睁得很大,黑色的眸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光,愤怒令那双眼睛射出令人无法移眼的光彩。
十一吼道:“说!”
【傻子。】燕昶年仰躺在地上,轻轻叹气,温柔地卸去十一手上的力道,将他抱在胸前,【你就是个傻子,又蠢又傻,头脑简单,比草履虫好不了多少。】
十一一侧脸颊和燕昶年领口裸。露的肌肤相触,熟悉的体温和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调侃口气,他挣扎着抬头,两手支着他胸口,恍然大悟:“你耍我?!”
燕昶年莞尔:【我不说,你自己体会。】
十一气狠狠地翻身起来,有些垂头丧气,这半天时间情绪起起落落,令他觉得十分疲倦,燕昶年又不记得两人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确就跟个蠢蛋一样,他一往而情深,燕昶年呢?顶多觉得自己熟悉,现在心里对自己却是没有爱情存在的。
这个现实有些打击人。
但十一今时不同往日,虽然情绪不佳,却没有忘记在内心鼓励自己,他迅速调整好心态。
燕昶年还躺在地上看着他。
十一垂眼与他对视,片刻说:“跟我说说你遇到什么事了吧,这些你总归记得的。好吗?我想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受过什么伤,我们都想帮帮你。”
燕昶年拍拍身边地面,十一走过去坐下。
两人一躺一坐,头顶水浪波涛将光线折射得光怪陆离,现出梦幻般的色彩。
【……出来后看到遍地残垣断壁,我猜测是道封施展夺身夺神大法的时候,恰巧有人来找他麻烦,没找到人,就把他洞府毁了;没人知道道封实际上就躲在洞府下面,他在那间密室内布了不下几十道结界和禁制,虽然洞府结界被破,禁制也挡不住找麻烦的修真者,只是那人没有探出道封就在密室,将洞府破坏后就离开了。】
【他来的时间不早不晚,正在阵法因为灵石能量耗尽而停止运转、道封强行加速夺舍进度的时候。具体经过我也无法准确描述,那是种很玄妙的体验,灵魂的斗争——因为夺身夺神大法的特殊性,他必须在元婴入住我的识海后令我魂飞魄散。我当然是极力反抗……各种无法提前预知的意外,最终他消失了,而我活了下来,还白白捡了道封一身元婴修为。】
【我和他在我识海中争斗——元婴强行闯入我识海后仿佛极度虚弱,这是最大的幸运。那元婴先前是道封的缩小版,闯入后逐渐变成我原来的模样,我们争斗得十分激烈,元婴身上突然发出一股莫名引力,将我灵魂吸过去,最终合二为一。融合的过程中道封的意识却烟消云散,他部分记忆被我接收。我至今仍然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灵魂争斗中,他用法术将我全身经脉强行修改,我现在修的是道封的功法。】燕昶年看着十一,有些许不安。
十一听得专注,此刻长长出了口气:“你受苦了。能回来就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他突然跳起来:“我去翻翻书,看看有没有治疗灵魂伤势的丹药方子。”
燕昶年侧身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从前和这个人相爱,是多么正确的一个选择。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出事之前肯定跟十一有过矛盾,十一对此一直闭口不谈,或者是顾左右而言他。
燕昶年并没有弄个水落石出的想法,既然是不愉快的事情,揭过就算了,硬要去翻旧伤,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十一带着燕昶年回山坡,推开那扇门,两人再次同时踏入这所具有纪念意义的房子,他颇有些感慨。
“给你!这是过去的照片,看看你自己吧。”十一给他翻出一本相册,东篱空间内有发电机,电脑也还能用,他将电脑打开,翻找点开一个文件夹,“这里有录像视频。”
相册里的照片不多,一张初中毕业照,几张燕昶年上高中、大学和出社会后的单人照,眼看着少年变青年,青年变成熟男人,果真是时光飞逝,岁月不等人。
燕昶年在那张有些褪色的初中毕业照上翻看:【这上面怎么没有你?】
十一在翻丹药经,过去看了一眼:“在H市中考后我就回老家了,毕业照是在中考后照的,我没有回H市。”
那时候他还在县里参加老家的中考呢。
燕昶年颇感兴趣地将照片上的同学一个个看过来,十一看着他,燕昶年目光在应宗身上掠过,没有任何停留和疑惑。
果真是完全忘记了。
十一却觉得怅然起来,他敲敲太阳穴,又继续翻书,片刻后终于翻到了治疗灵魂伤势的丹药配方:天元丹、藏天丹。
天元丹,疗伤类丹药,能较快恢复受损经脉、身躯,对元神伤势疗效甚低。
藏天丹,上品仙丹,疗伤之丹药。可使得元神之伤势大范围缓解。
藏天丹配方:龙树血、海怪内丹、灵蜂毒……
听都没听说过的材料!
他又去翻药材图谱,龙树血原来是一种名为“龙树”的植物汁液。海怪内丹,任意海怪的内丹,要三枚!灵蜂,就是开了灵智的蜂,取毒针内的毒液……
都不是容易找到的材料,但再难,十一也要找到。
燕昶年仍在专心翻看照片,他和十一的合照不多,主要是十一不习惯照相留念。
录像倒是有几段,那是和燕昶年那帮朋友在一起玩的时候别人录的,给他们也拷贝了一份,还有两段录像,画面上只有十一一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