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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魂-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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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么一说秦瑶那天把自己跑晕了的事儿也难免扯出来,秦致当即取血画了张符烧成灰和了水让秦瑶喝了,肖云鹤全程观看,觉得要是让自己把那一大杯灰不拉几的东西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就喝光也是一种挑战。
  秦瑶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再说她也不是没喝过,符灰合在水里倒没什么焦糊味,味道上还过得去,就是口感实在太差,就像是喝着水搭配干巴巴的粉状物,结果这粉儿还不溶于水,简直就是拿水往下干送。
  话又说回来,单凭听的秦致不觉得郭一整个的碟仙过程有什么错漏,就算因为王敏棠李昊吵架的缘故失手打碎了碟子(王敏棠当时正在着急上火并没有注意到碟子到底碎了没有,在和小伍说的时候也就没提到这一点,秦致之所以做出这种推断是因为秦瑶说了他们玩儿碟仙的地点出现了碎瓷片),不过那也是发生在碟仙游戏结束之后的事了,按道理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想不太通,秦致就琢磨着要不要去现场看看。不过校方估么着也不会同意,真要同意了这不就是默许在培养祖国未来人才的花园里宣传封建迷信了么。宿舍楼也不是随便拎一个人就能进的,就算是男生楼秦致的年纪也摆在那儿了不可能是学生,更遑论女生楼更不可能让你一个大老爷们进去凑热闹了。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警方能插手调查了,不过一扭脸看着肖云鹤,那是半点表示也没有。
  其实肖云鹤是一走神在想别的事,舒凌明天约了他见面,电话里说的是肖云鹤让他帮忙问的事情有点眉目了,但是真要透露点什么消息又是支支吾吾的,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明天见面了再说吧,听得出来舒凌很为这次得到的消息感到困扰。
  小伍那边的事情也都说完了,肖云鹤也就没太在意秦致的表情。
  而学校里的事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照秦致的话说:“徒弟你不是把良平兄的东西给他们了么,那就暂时还行吧。”
  舒家虽然是长于卜筮,但是在其他方面也并非很差,不然不会在整个灵异风水界有这么大的名气,连警方涉灵异案的组别都卖给他三分面子。
  而且这次的事情似乎也是起源于占卜类的东西,不管是不是巧合,都很有意思。
  舒良平一定是事先察觉到了什么才提前给了小伍红绳,不然呢,五个人为啥偏偏就给了三条,那是估么着怎么也得出事儿几次才能让人察觉出不对来。
  这也就是件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的事,好在有舒良平的绳子在那儿压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什么事儿,再加上舒良平之前也没跟自己说过只是叮嘱了小伍,估计也是不想让自己趟这趟浑水,秦致至此还是很乐观的想着这件事也许不用自己劳心费力。倒是国庆假期要来了秦致想起一档子事儿,这几天他得抽空回一趟K市,免得夜长梦多。
  K市是秦瑶考上大学之前他们一直住的城市,也算是小伍的半个老家——因为那儿有他的几个表亲。秦致觉得自己这次被阴的这么厉害可能也有这几年自己大意了的缘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回去看看的好。
  于是就把出行计划跟妹妹还有徒弟一说,秦瑶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不过能看出来从心里是不大愿意,小伍则表示方便的话麻烦给那几位表亲带个好。
  秦致自然应允,而肖云鹤这边因为这几天重案一组的正式规制就要出来了,他要复工估计也会忙碌一阵,也就免了他未来几天独守空房的命运。
  一晚上过得还算舒心,秦致网上订好了火车票,觉得不如赶早明天白天就出发,连夜收拾了一点必要的东西。第二天一早秦瑶和小伍把秦致送到火车站,肖云鹤则去见舒凌。
  地点是警察局旁边的麦当劳,重案组那边儿乱糟糟的,因为要有新组员进组基础设施都要增加,沈恒正在那儿指挥着搬桌子添设备呢,也不乐意他们两个闲人在眼前乱晃。
  两人买了一包薯条各自一杯可乐,舒凌总算一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样子——深呼吸,然后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给肖云鹤推了过去。
  其实要说那是照片其实也不是,照片的原件应该还好好地呆在它原本该在的地方,舒凌拿来的这张也就是现代科技下的复制品而已。照片是黑白的,因为估计有些年头了再加上不是原件背景就有点模糊,但是还是可以辨别出是个古色古香的长廊,长廊临水,水上有浮萍,很雅致的一个园林模样。
  这是一张二人的合照,照片上的两个人年纪相仿,站在左侧的男人一身唐装,神情淡然,通身一种温和儒雅的气派,站在右侧的男人则是一身深色的中山装,翩翩浊世佳公子的一副好模样,说得好听点是神采里透出一种自在的傲气和恼人的自信,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欠抽。
  肖云鹤觉得自己太阳穴那块地方开始一突一突的跳。
  “我怎么不知道你和秦致还合过影……”
  左侧男人的面容与舒凌有七八分相似,右边的那个……这几天自己可没少跟他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的,虽然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的这个不是那么神采飞扬的欠抽了,但是这张脸怎么看怎么都是秦致的没错。
  “瞎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我啊……”舒凌顿了顿,“左边那个是我爷爷……”
  “你们家跟秦家还是世交?”心念电转,肖云鹤立刻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既然容许舒凌跟他爷爷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秦致的……呃,爷爷,大概也跟他长得很像?
  “不是……”舒凌显然显得有点纠结,“算了你自己看吧……”说完又把照片翻过来。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楷,内容是“舒良平、秦致留影于西郊和园”,日期是一九六三年七月十二日。
  “……”
  “这东西在我爷爷书房桌子的玻璃板下头压着,这次回去我趁着我爸没注意拿出来看了,又跑出去给你印了一张回来。”舒凌又想了一会儿怎么措辞,“我不觉得谁家里爷爷会和孙子叫一个名字的……而且……”
  “嗯?”
  “回去之后我才知道我爸根本不知道我爷爷这次跑出去是干什么去了,那照片看过之后我觉得……我就假装随口问了我爸一句,问他照片上这人是谁。”
  “你爸怎么说的?”
  “我爸说这是我爷爷一个朋友,一见如故,到现在也认识了好几十年了,不过他一直没机会见,所以有些事儿我爸也是听我大伯说的。就比如这张照片吧……和园是我家老宅子里的一个园子,六三年的时候我爸还没出生呢,但是我大伯当时已经有六七岁了吧,就还有点印象,就说当时这个人……嗯,在家里呆了大概一个多月吧,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了。”舒凌显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照片里的另一位,“后来又过了十多年,我爷爷才好像又和他见了一次面,我大伯之所以印象特别深就是因为十几年过去了……他还是跟照片上一模一样,一点没变。要说是照片上那位的儿子辈才十几年也够勉强了,我大伯就觉得可能是他侄子什么的吧……后来我爷爷就和他基本不怎么见面了,大概用电话联络什么的吧,我爷爷倒是和我爸提过他,说有机会还是希望他们能见一面什么的……”
  “……”肖云鹤觉得自己有点绕不过来了。
  “哦对了还有,我爷爷书房里原本挂着幅画来着,后来我爸喜欢就问我爷爷那儿要走了。那画现在就挂在我家里,我回家的时候看了……”舒凌喝了一口饮料平复一下心情,才继续道,“那幅画落款的印章是‘秦致’,时间是一九八五年。”
  前两天舒良平来拜访的时候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来——“我挂书房里的你那副画,上次承泓看了喜欢就问我要走了……”
  你那幅画!
  一九八五年……
  秦致今年二十八那他一九八五年就才刚出生啊!刚出生就会画画?那他妈的真是活见鬼了!
  舒凌说到后头其实逻辑都有点混乱了,肖云鹤现在算是理解他了。舒凌把照片还有家里长辈的话和现实中的秦致一对照都觉得违和感满点了,自己这儿再联想到那幅画——非要往那个方向上理解是个人都会觉得自己脑子有点问题了,可现在就是除了这种可能性之外他还想不到别的!
  舒凌还可以勉强说也许人家家里就是那个规矩爷爷儿子孙子都叫一个名儿的,他大伯后来见的那个也许真是他的侄子什么的——叫一个名字也不打紧啊重名也许就是传统呢!再说谁规定的侄子不许和叔叔伯伯长得像啊!
  可是舒良平那一句“你那幅画”,却是把所有不合理的事情都板上钉钉了。再加上秦致和舒良平那称兄道弟的态度,是啊从照片上看他们俩称兄道弟绝对没问题啊,这么多年习惯了称呼也不用改了是吧……那合着就是舒良平五十多年里从大好青年变成了爷爷辈儿而秦致这么多年一直二十八?
  一?直?二?十?八?
  驻颜有术也不带这样的……再说他今年要真是七八十了那秦瑶又算怎么回事……相差五十多岁的兄妹他们的爹妈该是什么神一般的存在啊?
  肖云鹤觉得自己彻底凌乱了。
  合着秦致是个老妖怪?还是什么奇花异草飞禽走兽得了天地灵气修成人形不老不死……
  “云鹤你冷静……点?”舒凌看着肖云鹤一脸狰狞的表情,想自己的料是不是爆的太猛了让肖云鹤受的打击太大了,那可是罪过。
  “还有什么没……”
  “哦……后来我去查了一下,他那个妹妹,很可能不是他亲妹妹……”
  得了,齐活了。
  肖云鹤在舒凌诧异的表情里,果断地捏爆了可乐杯。


☆、第八章

  当然,肖云鹤在某些时候还是很沉得住气的,在短暂的暴躁期过后,他很淡定的拿过纸巾抹掉了手上黏糊糊的可乐,觉得擦不干净还很自然的走去卫生间里洗了个手。
  然后舒凌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然自己这里的逻辑链还差了点什么,但是直觉觉得肖云鹤知道缺失的那一环而且还理解到了了不得的事。就说秦致要真的活了百八十年永葆青春听着虽然扯淡,但是真能让肖云鹤露出那种表情的话没准还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呃……家里老爷子跟这么个人交往了几十年自家包括自己亲爹在内的四兄妹就没有一个人认真的思考过这是件很不正常的事?
  舒凌这次是真的纠结了,虽然和秦致见过面不觉得他是个坏人什么的,但是人嘛,对于未知的东西总会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可真相也许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人知道的。
  不过爷爷那种道行都跟秦致交往了几十年都没怎么样,看起来秦致……不管他是个啥应该还是安全无害的吧?舒凌他老爸正值壮年,舒凌青春期的时候又一门心思的奔警校为的就是出来当警察,老实说家传的那些东西他知道的可能还没一个跟他们家平时关系近点的人多,但是从小构建起来的对于父辈和祖父辈的敬仰之情让舒凌很笃定的相信着他爸又或者他爷爷所说的一切。
  这么一想,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其实肖云鹤心里才是真正的翻江倒海,一觉得秦致不太对劲了就开始脑内回放这些天他们相处的过程试图找出一点可以证明秦致真的不大对劲的地方。他不是人?也没看见他少吃饭少睡觉的。不对啊要万一是个啥动物精怪(……)吃饭睡觉也是必须的啊。法力高深?隔空取物什么的也没见他用过啊,也没什么一弹指灰飞烟灭的霸道功力,反倒是最开始那阵整个人都病歪歪的……呃,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肖云鹤想不出来,结论就是秦致看着挺像个正常人,真要是啥不知名的东西装成人的话那可真是影帝级别的。
  脑子里瞎折腾也折腾不出个啥,两个人各怀心思,回警局报道去了。
  回到警局又是个晴天霹雳——一回来沈恒一反常态的笑眯眯,态度那叫一个和蔼可亲让肖云鹤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开抽。沈恒身后站了两个生面孔,肖云鹤一琢磨就觉得该是审查组那边退下来的精英人员,抬头打量了一下,站在右边儿的那位长着一张娃娃脸,个儿也不高,这么猛地一看肖云鹤还真不好说他今年多大了;左边儿的那个个子倒挺高,目测身高可能在一米九之上,应该比肖云鹤和秦致都高,左脸颊上有一道伤疤,面无表情,薄薄的弹力衬衫勾勒出一身结实的肌肉。
  “云鹤,凌子,这两位是我们重案一组的新组员,认识一下。”
  “许愿。”
  “殷浩。”
  一个如沐春风,一个面无表情。
  “肖云鹤。”
  “舒凌。”
  互相握手,礼毕。
  “你就是肖云鹤?我老早之前就听说过你了,上次我本来想跟过来的没想到临时有事儿,今天总算叫我见着你了。”
  许愿说话又轻又快,还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自来熟,他眼睛生的好像天生就带着一点弧度,不笑的时候都让人觉得有种微笑的样子。对肖云鹤而言说不上亲切,他还是喜欢刚认识的人之间保持着一点距离感。
  “还有,舒凌,你是舒老先生的孙子吧!我仰慕你爷爷很久了,好不容易盼他来了A市一次还没见到我可是后悔死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让我和你爷爷见一面啊!我可是他的忠实fans!”
  闪亮亮的“你一定会答应我吧”的眼神盯得舒凌浑身不自在,自己没看错吧?那种和追星族一样的狂热眼神,让舒凌深深地怀疑起眼前这位的心理年龄。
  当然认识所谓的新伙伴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在双方互相握过手说过话算是认识了之后,沈恒很委婉的表示道殷浩和许愿需要借住肖云鹤的单身公寓,时间不定。
  “啊?”
  “反正你现在不跟秦致住一块呢么,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沈恒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反正你那套房子也是局里给你分的,为了社会主义的和谐你这个暂时不愁落脚地方的人当然要照顾一下有实际困难的新伙伴啊。”
  再看许愿已经一副双手合十的“可怜可怜我们吧”的表情,当然还有一点听见沈恒那句“你现在不跟秦致住一块呢么”的时候“啊我可是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了呢”的别有深意。
  再加上殷浩无声铁塔似的沉默注视,舒凌都替肖云鹤觉得发毛。
  顺便一说,因为肖云鹤的轻度洁癖作怪在搬到秦致那儿“暂住”之前他已经运了自己的洗漱用具啊毛巾啊还有换洗衣服等一大堆东西过去,合着这次连房间都不用给他们收拾了。
  “……”
  沈恒还是一脸笑眯眯的“你要乐于助人啊”的表情,让肖云鹤很想挥拳揍上去。
  以前还凑合了,现在要他跟个不知道是啥很可能是老妖怪的家伙住在一块,好奇秦致到底身世如何那是一回事儿,可是心理建设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不过幸亏秦致这几天出门了……不太情愿的拆下单身公寓的钥匙递给许愿,肖云鹤琢磨着这几天是不是该尽快给自己找个房子,反正秦致也活蹦乱跳的了自己也不用再“照顾”他了吧?
  当然最让肖云鹤凌乱的还在后边,在完成了房门钥匙的交接仪式之后许愿乐呵呵的拉着殷浩走了,说是要熟悉一下警局的内部环境,沈恒倒随他们去。肖云鹤看着他们俩总算走了随口问了一句。
  “那个许愿多大了啊?咱们警察局不让雇佣童工的吧,怎么看着跟个高中生似的。”
  沈恒想了一会儿,然后不很确定的说:“他今年有三十四了吧?”
  然后肖云鹤愣了,舒凌傻了。
  肖云鹤觉得自己又想捏可乐杯了。
  秦致倒是没想到肖云鹤在这边还这么从里到外的惦记他。A市到K市的行车时长是十四小时零十八分钟,秦致的车是早晨十点出发,合着到终点站的时候正好是大半夜。本来还有一趟车的,不过那趟车是一天半之后的事儿了,为了早去早回,秦致还是选了这趟秦瑶在时间上看来很是不安全的车。
  火车上的时间很无聊,虽然是软卧的配置但是大白天的也没有什么人有心思睡觉,要么看书要么看报要么玩儿手机要么拿着平板电脑看电影,设备不齐全的互相聊天,玩儿牌,中午的时候车厢里一股浓重的康师傅牛肉面味儿,秦致买的则是火车上性价比明显不高的餐车盒饭,被人用“兄弟估计你不常坐火车吧”的眼神给同情了一把。
  下车的时候除了人别的基本都看不见,看意思是都趁着十一长假的空闲回家又或者是旅游来了。好歹在K市也算是住了六年,秦致也算是熟门熟路,正想着晚上不好办事儿先找个地方住一晚再说,就被人给叫住了。
  “秦少爷,请留步。”
  秦致的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
  有些时候称呼这东西还就是挺微妙的,你说出来的时候也许觉得这就是个平常的敬称或者干脆就是一个随便的称呼,可是在当事人的耳朵里,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忌讳了。
  秦致不喜欢秦少爷这个称呼,先不说这是二十一世纪现代化社会世家宗族早就烟消云散了十分之□,少爷这称呼本身就很有点过时,关键是,有些回忆于他而言,实在是已经到了不堪回首的地步。
  这么多年他已经尽力把自己锻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水平,不悦的神色一闪而过,几乎让人难以察觉。
  抬起头,漆黑的夜色下,一张陌生的脸。
  拦住他的男人年纪约么五十岁上下,一身正装大约是为了透出一点严谨的派头。颧骨很高,面相也并不和善,整个人显得很消瘦,尽管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不过现在秦致看着这张脸也只能想到斯文败类四个字。
  “您是?”秦致问。
  “鄙人姓胡,胡家辛。”男人伸出手来,秦致不好驳他,也只能同那双干瘦的手互握了一下。
  “我的名字秦少爷可能没有听过,但是……内子罗颂芝的名字,秦少爷应该听说过吧?”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A市的罗树人罗警官,是在下的内侄。”
  “你是川南罗家的人?”
  “勉勉强强算半个吧!”胡家辛笑道,“时间不早了,不知道秦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请。”
  川南罗家是与舒良平的赣中舒家齐名的风水灵异界的三大家族之一,另外一个则是目前人员分布最广自诩为天师一门正统传人的张氏一族。舒家长于卜筮,而罗家和张家则是以道术见长。罗家的道术狠厉霸道却又不失正气,张家的道术则绵远流长意在教化,可谓是各有千秋平分秋色,没有严格上的孰优孰劣的标准。不过近些年来罗家与张家时有摩擦发生,两家的关系也因此恶化的有些厉害,只不过秦致也就是同舒家交往的多些,最多罗张两家也就是知道有自己这号人存在,但是也没有到深交的地步。
  而从规模上来说,无论是罗家还是张家都要比舒家更像是一个完整的家族。舒家现在也就是舒良平到舒承泓下一个或许就是舒凌的一脉单传罢了。罗家则更像是一个家族的样子,罗家有正正经经的族长,处理家族事务也有专门的一套规矩,对门内弟子的要求也很严格,甚至在有些分支里恋爱结婚都是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近些年来因为要维持家族发展的需要长辈也就默许了不少儿孙辈的人出来闯荡,有些规矩定的也就不是那么严苛了。
  罗树人显然就属于这类人,走出家门在一个要紧的部门做到一个还算说得上话的位置,对罗家未来的发展也没什么坏处。而他身上传来的温和敦厚的气息也证明了他道术修为的基础至少是很好的,但是却缺了一点堪称罗家标志的那种霸道,秦致觉得自己由此给出“他的天分并不算很高”的这个评价还算是中肯,然而这样他大概也只能到这个水平为止了。
  罗家老族长罗晋康五年前的时候寿终正寝,秦致当时受邀参加了他的葬礼,然而于罗家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因为罗晋康的大儿子罗颂延自小体弱的缘故,所以罗晋康往生后罗家就由他的二儿子罗颂辉接手。秦致并不很清楚罗树人在罗家的排行,但至少可以断定他的父辈应该与现任族长平辈,而罗颂芝则是罗晋康最小的女儿,是他将近五十那年的老来子,因此罗晋康对这个小女儿格外的宠爱。但如果只是因为老来子的缘故,别人也多半不会在提起罗家的时候十有□第一个想到她,罗颂芝比较出名的原因一是因为她的灵力天生比她同族的兄弟高出很多,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女儿的缘故,罗晋康大概更属意罗家下任族长是他这个最小的孩子;二是因为罗颂芝青年时期反抗家门包办婚姻的一次惊天动地的出逃,据说她当年对一个男人一见倾心,但是家里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两个人相约私奔,但是她的情郎在路上不小心意外身亡。而后罗颂芝被带回家里接受了父母安排的婚姻。
  现在看来,胡家辛似乎就是罗晋康为这个小女儿选的丈夫了。
  不过现在胡家辛这么坦然的说出罗颂芝的名字为了就是让秦致了解自己的身份,至少不对自己妻子年轻时代的情史有所避讳,秦致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算很好了。
  再说罗家的活动范围也不应该是K市,为什么能在这里遇到胡家辛,秦致觉得这应该不是某种巧合。
  果不其然。
  为了方便找个落脚的地方秦致从善如流的跟着胡家辛走出火车站,坐上一辆私家车,胡家辛再次开口:“实不相瞒,秦少爷,这次我来是想请您帮忙的。”说完他又笑了一笑,但笑的十分勉强,“本来我是去A市找您的,但是听说您坐了火车来了这边,我就干脆坐飞机提前过来等您了。”
  “我不觉得罗家的人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如果是普通的事,也还罢了。”胡家辛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样请求秦少爷很冒昧,但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向家里求助的,我也不能去求舒家还有张家的人帮这个忙,丢人不说,更何况还事关机密,我不能随便透露。我想来想去,也只有秦少爷能帮我这个忙了。”
  “既然事关机密,我一个外人,想必也不方便插手。”
  “我知道这样可能会让秦少爷很难做,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胡家辛低声说,“这件事,还请秦少爷务必……如果可以的话,请先听我说完……”
  当然胡家辛对秦致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不过显然那一席话打动了秦致。在转天拜访过小伍的表亲又回到原本他和秦瑶的旧宅做了一点同自己有关的善后之后,秦致给家里打了电话,表示接下来的几天可能不方便联系,让家里人(尤其是秦瑶)不要担心之后,就忽然人间蒸发了。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顺便处理完胡家辛的事情已经是十天之后了。
  而当他恢复了同外界的联系之后,接收到的信息量就有点大了。
  王敏棠和李昊死了。
  秦瑶受伤了。
  秦致这下可没工夫再听胡家辛那一通十分感谢场面话了,当即买了飞机票,一刻也没有耽误的回了A市。


☆、第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呃那个说实话作者是比较慢热……啦。肖警官现在是对秦致有点在意的意思啦,但是也没往情情爱爱方面去想。秦致因为自己的原因虽然对肖警官很有心思但是也不会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举动(就是很憋屈的觉得能看着这个人就好了)……慢热的真是果咩……我觉得两个人还是需要时间来磨合的……
  秦瑶是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左小腿腿骨骨折。
  秦致下了飞机直奔医院,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见小伍在等他。小伍一脸抑郁和懊悔,整个人都显得很颓丧。看见秦致急急可可的跑过来都不知道该说啥,张张嘴叫了声师傅,又没话说了。
  “小瑶怎么样了?”
  “骨折,还有轻度脑震荡……现在睡着了……”他有点语无伦次,“这几天小瑶疼的要打镇痛剂,好几天没睡好了现在好不容易……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手术要家属签字师傅你也不在,我只能去找教授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那么一会儿……就……”小伍抓着头发,恨不得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是我不好,回来晚了。不是你的问题,别想太多。”秦致拍了拍小伍的肩,让他冷静点,“我去看看小瑶。”
  秦瑶睡着了,病号服,左腿吊着石膏,但显然睡的很不安稳,眉头在梦里都死死皱着。病床旁边的小桌上摆着还剩了半盒的鸡蛋羹和一个碗底儿的小米粥,右手挂着吊瓶,药水正一滴一滴的沿着细细的管子落下来。
  秦瑶长长的头发披着,压在头底下显得乱糟糟的,一张脸几乎没有血色,病态的像是另外一个人。想到原本精神气儿很足整天闹腾个没边儿的妹妹如今变成了这样,秦致忽然间就知道心里难受该是个什么样儿了,这时候他总算明白了自己重伤昏迷之后秦瑶是个怎么心情了,想起舒良平的话,后知后觉的为从来没跟自己抱怨过那阵有多难受的秦瑶添了许多愧疚。
  他原本以为自己大概只有那么一件放不下的事儿,可现在觉得,秦瑶又或者是小伍,也都放不下。
  抬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有点烫,显然是还在发烧。秦致的体温本来就比常人略低一点,此刻覆上去倒是让秦瑶好受了些许,朝这边蹭了蹭。伍春行拧了一块凉毛巾进来,叠好了搭在秦瑶的额头上,又一句话不说的在床边上坐了。也不能总看着徒弟这个模样,秦致是听了消息就赶回来了,还不知道具体到底是个怎么情况,现在倒有空问了。
  “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那天车站送完师傅你我们俩就回去了,本来小瑶说要不要去哪儿玩儿一下,后来就是你跟我们说了要暂时不联系一阵之后的那天,忽然有个电话打我手机上了说教授找我有急事儿,我就和小瑶一块回学校了,我去办公室里找教授去了想小瑶就在门口等我……我本来让她去教室坐会儿的,她跟我说快点之后想去溜冰,我就看她一个人在那儿玩儿手机我就进去了……教授不在,后来我找他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他根本没让人通知我去找他,我再出来的时候小瑶已经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她说有人推了她一下,我去学校看过监控了……小瑶站的那地方是个死角,身后摄像头照不到……”
  “我当时要让小瑶去教室或者跟我一块进办公室就好了……”
  “有人要害她?”秦致一惊。
  “嗯……”小伍闷闷地应了一声,“这几天小瑶一直这样我也不敢走开……本来想让肖警官帮忙调查的……不过肖警官那边儿也很忙,我也不好意思逼着他非要他优先查小瑶的事儿,他们好像在查王敏棠和李昊……李昊和王敏棠都死了,他们那儿的情况我也挑要紧的再跟舒警官说了一遍,不知道他们查的怎么样了,反正我也没心思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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