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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安处作者:百里妖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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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不知被什麽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黑暗中有个嘶哑枯老的声音绵绵传来。白珑河正
处於精神紧张中,听到那声音头皮瞬间发麻,一下子抬脚跳开。
“咿。。。。。。”那东西还在叫,似乎是被白珑河一脚踩疼了。
空桥好奇的蹲下去看,白珑河忙把他拽开:“小心点!”
他自己则摸到差不多的位置又补了一脚,是个球形的东西,被踢中後咕噜噜滚了几下,还十足不满的发出‘咿──啊──’的声音。
白珑河面色煞白,方才那一脚,他感觉到是什麽东西了。。。。。。
同时,黑暗以它为中心寸寸消隐,周围景物变得清晰可辨。
两人不知何时已身处一间面积不大的牢房内,四边栏柱均以玄铁打造。
而白珑河的脚边不远处是个乱发缠绕,惊悚骇人的枯萎人头!
牢房几丈之外,仍是一片浓墨般的黑暗。
白珑河见过这样的牢房,那次在里面的是隐九和千相。但隐九说过,这种牢房是为了束缚千相所制,千相死了便会自行消失。
被骗了!白珑河试著用力,果然无法弯动分毫。
空桥身形一闪,变成飘渺的一道烟影,随後从铁杆之间轻松地钻出去,站在劳房外眨眼看著白珑河。
空桥道:“小珑,我出来了。”
白珑河点头:“恩,我不会变形,出不去。”
空桥抓著玄铁柱,施展法术,铁杆纹丝不动。
“这上面附了很强的咒,人出不去呢。”空桥说。“是专门用来关人类的。”
白珑河默然。他略一沈思,又想不出所以,继而道:“你先走吧,快去找表兄。我可以照顾自己。”
空桥却摇头,旋即回到了牢房内:“不要,我们一起想办法。”
“出去!”
空桥被吼得脸都憋红,嘟嘴道:“不。。。。。。出去了要是回不来怎麽办?”
白珑河叹口气,抱著空桥拍拍他的背:“好了,我不是故意。。。。。。”
“咿。。。。。。。”
那干涩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白珑河差点忘了牢里还有个人头。。。。。。
“妖怪?”白珑河问。
空桥点点头:“不过。。。妖力不强,没什麽杀伤力。”
白珑河走到头颅前,它还在有限的角度中努力翻滚,嘴里哼哼唧唧的呻吟。
“你叫什麽名字?为什麽被关在这里?”
头颅没有回应他。空桥一直在旁边观察,说道:“小珑,我觉得。。。。。。它是被头发蒙住了眼睛,看不见我们,要不要帮帮它?”
只能这麽做了,否则连基本的对话都进行不了。
白珑河从未碰过会动的脑袋。他强压著心中的不适,伸手将脏乱的头颅捧起。它已经被乱发缠住,应该是自己刚才那两脚导致的。
他把还在凄凄哀叫的头颅翻过来,入眼的仍是灰白的头发,後背筋肉立即抽筋似的纠结。忙镇定下来,定睛一看,原来眉眼鼻子都被头发埋在了下面,五官不停地动作。
好在白珑河在妖界也不是一朝一夕,一旦看清手里妖怪的模样就马上没了惊悚的感觉。他把对方的头发整理好,终於看清了这张脸。
萎缩枯老,像人间几百岁的老妇人。
它长舒了口气,嘴里发出湿霉的腐味。白珑河连忙屏住呼吸,拉开彼此的距离。
“把我。。。放到地上。”
白珑河巴不得放下它,忙依言找个角落安顿好,然後和空桥连退几步。
“你是谁?”白珑河再次问道。
一对镶嵌在深深凹陷里的浑浊眼球对著两人骨碌转了两圈,从干裂的嘴唇里传出鬼魅的声音:“小兄弟,老朽见过你。”
白珑河一阵恶寒:“何时见过?”
“客栈啊,我认得你。”
空桥目瞪口呆:“你是那个女妖?”
“。。。。。。我是唐婆,客栈的老板。”
“哦!”空桥恍然大悟,“怪不得。。。”
白珑河问:“你既然在外面开著客栈,脑袋为何被关在这里?”
唐婆幽幽道:“因为我是‘灯’啊。”
第45章
唐婆说出‘灯’这个字眼的时候,眼珠子发力瞪了一下,看起来格外狰狞。
白珑河并没有被吓到,他接著盘问道:“你的意思是光是你发出的?”
唐婆诡笑:“正是老朽,这里边可就靠老朽了。”
“外面的黑气没有解法麽?”
“你要是法力够强,可以一时散开。不过此处黑暗可是天然形成,除非顶在上头开个洞,要不谁也拿它没办法。”
话说的多了,白珑河发现唐婆其实面部表情很丰富,尤其是谈到自己的能耐时,毫不掩饰满脸得意之情。
“你是被千相抓来的?”
唐婆笑容收敛,“不知叫什麽,只记得长的不错,时间太长,具体长啥模样也没印象了。”
白珑河同情道:“这麽说你被关很久了,一个人是不是很孤独?”
唐婆道:“当然不了!我又不是人,再说我的身体还在外面忙活,累得很!以前附近倒有个人,跟我差不多住了很久,前一阵没了。”
空桥闻言心中一动,看向白珑河,正对上他的目光。唐婆说的那人,应该就是指千相了。
“果然隐九才是主谋。”白珑河道,“千相也只是他的其中一个囚犯。”
空桥说:“不过千相真厉害,他妖气太强,虽然是人,却感觉不到一丝人气,论实力绝不在白大人之下。要不是被隐九算计,我们不一定能安然逃脱呢。”
“的确。。。但这次他的目标是我们,现在我的剑也没了,还被囚禁。”白珑河略一思量,前前後後联系起来,竟是个早已搭设好的陷阱,恐怕真正的考验还未到来。。。。。。
白珑河问道:“唐婆,你可知我们为何被抓到此地?”
唐婆愤然说:“我怎麽知道,我只是个灯。”
“。。。。。。那你知道些什麽?”
“什麽都不知道,我懒得记,也懒得管。”
“也不认识这里面的妖怪?”
“当然不。。。。。。呃,我记得有个。。。。。。”唐婆冥思,“有个妖怪。。。。。。穿著奇怪的衣服,有时到这边散步和我说话。。。。。。”
“是不是女斋?”空桥猜测道。
“名字不记得,我从不记名字。”唐婆不耐烦的咕哝,突然怨念的拖长了音:“喂。。。。。。你们问完没有,烦死了,烦!”
唐婆可怖的声音穿透耳膜,白珑河皱眉道:“不问了,您老休息吧。”
“蠢货!对著你们叫我怎麽休息?!”
“那你还想如何?”空桥摸摸她的花白头发:“看不出你脾气还挺大的,和白大人有的一拼。”
“少废话!滚!把我挪挪,别对著你们,看见就烦!还是自个儿好,小小的地方非挤这麽些。。。。。。”
唐婆咕哝个没完,白珑河只好把她调转了方向,让她面向黑魆魆的牢外。
“怎麽样?满意吗?”
唐婆含糊不清的念叨:“凑合,勉强,还可以。你们小声点,别烦我,我得清静清静。。。。。。”
白珑河示意空桥慢慢退後,两人背靠著反方向的铁杆坐下。这个距离已经有些昏暗,唐婆的唠叨也听不见了。
除了无意中扫过去,还可以隐约看到个阴森森後脑勺在稍远的地方立著,不免惊起疙瘩外,没有别的问题。
“小珑,你还好吗?”空桥觉察白珑河突然安静下来,不安的问。
白珑河伸了手臂抱住空桥:“没事,我刚在想事情。”
空桥说:“唐婆一直在这,我们上次来却没看见她,看来地牢大的很呢。”
“非也。。。。。。我们上次并未走到最後。也许这里正是第七个房间的位置,我们没发现罢了。”
“藏得这麽紧。。。总不会是为了唐婆吧?”
“应该不是。。。但隐九在想什麽,我一时也猜不透。”思路遭堵,白珑河想的头疼,干脆说道:“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俩不如聊聊开心事!”
空桥也来了精神:“好呀!现在环境正好,我们玩游戏!”
白珑河看他开心的模样,忍不住对著嘴唇咬了口:“你想玩什麽?”
“字仙!以前我和蝶儿无聊时常玩,说不定可以引鬼出来呢!”
“。。。。。。”
“来嘛!先揪根头发。。。。。。”
不过看岔了一眼,那两个劳什子的家夥又不知去了哪里。白凉雪微微有些生气,锦缎外袍泛著层凉气。
黑暗早已散去,此刻他正身处一个宽敞明亮,璀璨奢华的房间。
这种靠著消耗妖力造出的空间,他不是第一次见。只是没想到隐九如此大方,杀了无数妖怪,将他们遗留的本体当做装饰品堂而皇之的摆设著。因为数量太多,汇聚而成的妖气流在房间里缓缓游荡。
第46章
房间正中立著扇巨大的屏风,绘著夕阳下的海与山。笔触苍劲,意境深邃,透著浓厚的孤寂荒凉。白凉雪望著它,犹如面前屹立著真正的黄昏海景。
白凉雪不为所动,他察觉到屏风後肆乱的妖气,冷笑道:“出来吧,还藏著做什麽?”
女斋有些嘶哑的声音回应道:“白兄果然厉害,怎麽都困不住你。”
“少废话,快滚出来。”
“白凉雪,我问你件事。。。。。。为何你要与人类为伍?”
白凉雪蹙眉。对面这妖怪一开口便散发出阵阵妖气,似乎无法自控。是!麽?感觉上又有些不同,至少他现在讲话的口气中没有半丝惧怕。
他接著说道:“我们并非敌人,我们。。。是同类。”
屏风化作氤氲,飘散入空气中。露出後面黑曜石般的刚硬荆棘,丛丛攀附在地面和墙壁上,中间立著个不甚明显的黑色影子,长发散乱,遮住了大半样貌,左边身子融入荆棘中动弹不得。
他虽被紧紧地束缚著,态度却从容无惧。白凉雪察觉到荆棘正如血管般源源不断输送妖气到他的身体里。
“你不是女斋。”
黑色的身影闻言微笑,柔和的说道:“他如今已变成了我的养料。”
白凉雪从他露出的半边脸上找不到熟悉的痕迹,道:“隐九?”
他从未和隐九正面接触过,只听白珑河提过他的长相。现在打眼瞧去,除了一身黑衣,别的倒没一丝相似。
但如果吞噬了无数妖怪的话,模样会变化就正常了。
“正是在下。”隐九说,“当日多亏白少侠,我才有机会吃了千相,得到他一身的妖力,方能进化到现在的样子。”
白凉雪冷笑:“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好看的很。”
“若白兄按照约定十日後再见,隐九定是另一番模样。成长总是需要时间的。。。。。。况且为了拦住各位,分了不少神,恐怕又要拖延两日才能成形了。”
隐九声音暗哑,显然已经很疲累,身体如无底洞般不满足的吸收妖力。他现在异常强大,同时十足脆弱,若想杀他,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白凉雪问:“那二人现在何处?”
隐九道:“放心,他们没事,今日我只想和白兄一叙,不希望他人打扰。”
“可惜我不爱聊天,你有废话大可自己留著。”
隐九笑道:“我知你一向无情,没想到竟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为见你一面,我可是放弃了人道轮回,不过。。。好歹比你厉害了,再不怕你逃了。”
白凉雪终於有些吃惊,仔细从头打量他一番,仍是觉得陌生,便说道:“你脑袋坏了?我从未见过你。”
“若知道你把我忘了的话。。。。。。”隐九用还算自由的右手撩开长发,露出一只火红的眼睛,
“青风该有多伤心呢。”
白凉雪闻言,神色一凛,他凝视著全然没有印象的隐九,从那人血色的瞳孔中探究深埋已久的回忆。
隐九松开手,说道:“白凉雪。。。白大哥,我这只眼,是当年杀死青风时留下的罪证,怎麽也去不掉。。。。。。不过也多亏了它,我才能顺利修炼成妖。也许是天意,注定我最终要和你在一起,以偿夙愿。”
“原来是你。。。。。。没想到你还活著。”白凉雪周身泛起如潮寒气,他不知道隐九如何成了妖怪,还变成现在的模样。但那些都无所谓,他需要做的只是动手杀了他。。。。。。凭自己全力一击,胜算很大。於是手中凝气成剑,直冲著隐九刺去。
当年那户宅里的人,他记得自己分明亲手灭了满门!
隐九早有准备,白凉雪动作的瞬间,他便振臂一挥,妖气自虎口磅礴涌出。白凉雪耳边风声飒飒,已经消失的屏风再度汇聚成一体,围著白凉雪高速飞转。
趁著白凉雪暂时被围困,隐九又动手将满屋子提前备好的装饰摆设全都化成碎片,扔进那团风暴中。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麽?”白凉雪站在妖风正中,任长发被吹得凌乱,声音冷硬一如寒冰。
隐九笑道:“白兄厉害,我这点雕虫小技,只要能困你三日便可以了。。。。。。三日後,你就再也不能离开我。”话刚说完,身体一震,喷出一口朱红鲜血。
第47章
白凉雪身处风圈,渐渐感觉不到隐九的气息,附近四散的妖气也消失无形。他心生疑惑,忽然天宽地阔,鼻尖盈盈飘落一片雪花,转瞬间眼前已经不见风暴,只见漫天大雪静静飘落。
他心道自己是中了幻术,眺望到远处白皑皑的雪山还是免不了怔怔发愣。
这里是。。。。。。昆仑。
冬日气温极低,对人类来说难以承受的环境,白凉雪安之若素。他伸手试著再接几片雪花,映在眼里的却是团柔软皮毛。
自己竟是本体形态!
多少年没有变回这个模样了。白凉雪不想冒险,况且雪貂的样子不能充分发挥妖力,便抖擞精神恢复人形。
锦色长袍,包裹著白凉雪健壮的英挺身材,更衬著他的如玉面容。
稍稍满意,随即看到一只乖巧雪貂,以及抱它在怀里的小小少年。
少年短短十几载的修行,已经不畏惧极端寒冷的天气,但他心里正遭遇从未有过的悲戚,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及膝深雪里赶路。
雪貂挣扎了一下,青风在它头上轻抚两下,柔声道:
“凉雪,别著急,被人看见就糟了。”
他眉宇间全是忧心,声音却是极温柔的。
“凉雪,师父 要我去投靠白家,可我不想麻烦他们。我带你去找舅舅,你记住得千万不要变出人形来。。。。。。知道麽?”
雪貂晶亮粉红的眼珠瞧瞧自己的主人,乖顺的伸出小舌舔舔青风的手背。
白凉雪在少年身边,随著他的步伐前行。时隔一千多年,没想到还可以再次见到青风。面对这张稚嫩的脸庞,只觉得熟悉一如往昔。
他记得这个时候,正是青风的师父苏遮去世的日子。他从前看苏遮游戏人间的潇洒态度,应是神仙一样的寿命,却早早的离开人世。
只是抚养他的一直是青风,因此对苏遮感情并不深。道观清苦,苏遮没有留下什麽值钱的东西,好在青风体质不错,年少却聪慧懂事。他打算违逆苏遮的意思,在山下继续修行,等他转世後再去寻找,再续师徒情分。
白凉雪伸手从青风的额头顺著脸颊滑下。虽是幻境,无法真切触摸到,心底仍涌出极大的依赖眷恋。他忽然想起什麽,探入衣襟,取出一枚精巧的木制蝴蝶,轻声道:“看得见麽?”
蝶儿此刻只是普通的雕塑品,做不出任何反应。白凉雪食指摩挲上面的血印,微微吐息,木蝴蝶解开束缚,变回人形。
“白大人。”木蝴蝶伸展拳脚,感觉像熟睡过後一样畅快。
他注意到四周的变化,惊讶道:“我们这是在哪?”
白凉雪答说:“人间。”
正当木蝴蝶震惊的时候,白凉雪接著道:“不过是隐九的幻术,这情景是一千二百年前的昆仑山脚。”
“太危险了,我们快出去!”
“别急,幻术不久便会自行解除,不如趁这个机会,让你看看人间的风景。”
木蝴蝶看看漫天大雪,道:“以前我住的地方,也会下雪。”
白凉雪弯腰搭上他的肩膀,目不转睛的凝视他,半晌才说道:“我想让你看个人。”
“谁?”
白凉雪牵著他的手,脚步轻盈,踏雪无痕,很快跟上青风。
木蝴蝶见到青风怀里的雪貂,默然不语,似有所悟。再看看那少年,更是怅然若失,恍如梦境,仿佛和这人认识了无数个世纪,心都揪紧了却无从想起。
转瞬间置身熙熙攘攘的镇上。阔别十二年,青风还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一幢颇大的宅院,幼时他曾在此居住过两年多。
“哎呦,不是在外面好好的吗,怎麽又回来了!”一个中年妇人高著嗓门抱怨。
第48章
“青风啊,我们家已经有两个儿子要养了,实在供不起你,你这不是让人为难吗?”
青风不卑不亢,平静的说:“请舅妈看在我父母的份上,收留青风。”
这处宅院本属於过世的父母,但自己当时只是刚出生不久的幼儿,舅舅一家便以照顾他为名抢占了房子。
许久没说话的舅舅终於挪开烟袋,开口道:“行了,收留你可以。不过我们家确实没几个钱,不能供你读书,而且你还养著个。。。。。。”
舅舅指著伏在青风肩膀上的雪貂。
雪貂似要发作,青风忙安抚两下,道:“青风愿意给舅舅做工,我不要银子,有简单衣食就好。”
舅妈心思一转,觉得甚为划算,便答应道:“恩,既然你这麽说,那住的地儿。。。。。。”
青风道:“不必费心,我住後院柴房就好。”
舅舅点头,示意老婆做安排,自己眯著眼踱步离开。
这时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青风尽量不招惹宅院里的任何人,抱著雪貂轻手轻脚的赶去後院柴房。
他们所有的财产只有舅妈赠与的一床薄被。冷风从老旧木门的缝隙里呼呼渗透,常年昏暗的柴房里连一盏油灯也找不到。雪貂蜷卧在床上,眼珠随著主人的方向转动。
青风本来年纪就不大,身形更比同龄人瘦小许多。没多久,他便收拾好一隅方寸之地,手臂圈著雪貂侧躺在床上。
白凉雪目光温柔的看著他们。木蝴蝶看不出所以,心里却闷闷的说不出话,不知不觉间握上白凉雪的掌心。
青风眼神灼灼,嘴角含笑,手上轻柔缓慢的抚摸雪貂一身的软毛。
他说:“凉雪,你别生气,做完那东西我们就离开。以後。。。。。。以後还是和师父一起住在山上。”
画面一转,青风正在井边打水。他已经打完了很多桶,每桶都高及腰部。
“不行,凉雪,我一点也不累,你不能帮我。”青风冲著蹲坐井沿的雪貂眨眨眼,笑著说:
“你无聊的话,可以去树上玩玩。”
雪貂不会说话,也不跑开。在井沿来回踱步,突然全身戒备,伸长了脖子看著青风身後。
青风水打到一半,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来者是个眼神猥琐,体型臃肿的男子。舅妈有两个儿子,眼前这个正是长子李万金。
青风脸上的笑容随著来人消失。李万金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为人更是手段卑劣。
若是自己认真起来,这种废物根本不是对手,可现在寄人篱下,只能尽量忍让退避。即使这样,昨天他还是被李万金一把推到雪地里,而自己还得忙著安抚凉雪,免得它大开杀戒。
李万金刚吃完午饭,一张脸喝的醉醺醺,正用牙签剔著牙。正所谓饱暖思淫欲,他远远地瞧见青风,看著那瘦小的背影邪念一动,就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了。
雪貂低低的嘶吼一声,眼里闪烁著嗜杀的光芒。青风训斥道:“凉雪!”
“呦,你。。。。。。你是和它说话啊?”李万金打著饱嗝,贼眼滴溜溜上下打量青风,“还,还挺好看,呵。。。。。。”
青风克制泛起的恶心,问:“大少爷有何贵干?”
李万金挥手道:“没事,你,你接著干。”
青风用余光警觉的提防著他,继续默不作声的打水。一桶水满了,他费劲的搅动绳索。
寒冬腊月,他因用力过度,额头流下几滴汗水,沿著细白的脖颈落进衣服里。
李万金看的口干舌燥,他扔了牙签,从背後一把抱住青风,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坏笑著用下体磨蹭起来。
“少爷。。。。。。”青风握紧了手,眼睛死死的看著雪貂,示意它不要轻举妄动。
“你忙你的。”李万金大手探进青风衣襟里,揉搓起他柔滑的皮肤,嘴里满意的喷著灼热酒气。
一道白光闪电般的冲到眼前,李万金惨叫一声,捂著脸倒地打滚。
青风手一松,水桶骨碌碌滚落井底,发出闷响。他大喊著凉雪的名字,从血淋淋的李万金身上硬抱起尚在行凶的雪貂。
李万金滚得满地是血,脸上也破了相。已经没了人形,还在喋喋不休的咒骂,威胁要杀死青风和他那只该死的畜生。
青风牢牢抱住雪貂,直到它停下挣扎。然後轻言细语道:“凉雪,我说什麽来著?”
雪貂狠狠的看著地上血肉模糊,声音渐渐变小的人。然後低头舔舐青风的手。
青风叹气:“把他治好。”
雪貂没反应。青风接著劝道:“你不治好他,舅妈恐怕要跟我拼命,我们就不得不离开了。”
“我答应你,除夕之前一定离开。”
雪貂挪动身子,青风放松了力道让它跳下去。雪貂不情不愿的在李万金身上施法。
李万金觉得身上的疼痛一下子消失了。他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呆呆看了青风半晌,突然大喊:“妖──”
第49章
青风面色冷冽,平静的说:“大少爷,你喝多了,该回房好好睡个觉。”
眼瞅著那只要命的雪貂又冲著自己呲牙咧嘴,李万金脑袋里一个闷雷轰隆炸响。他颤巍巍连退几步跌倒在地,倒抽著气活像挨刀子的猪,油手呼啦啦在自己身上摸寻伤口。
摸了一会儿,发觉没有半点伤势。不由愣了,也不叫唤了,呆愣愣看著面无表情的青风,整个人像中邪似得。
“哥。。。。。。”一个看著和青风年纪相仿的少年走过来,找到呆坐在地,完全没有形象的李万金责怪道:“哥你怎麽跑这来了?爹叫你去打酒呢。”
李万金这才回过神,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土,恢复一派张扬跋扈的架势:“银子呢?”
少年从兜里掏出一块碎银,李万金直接揣进自己衣兜里,回头恶狠狠的瞥一眼青风,转身走了。
青风恭敬的打招呼:“二少爷。”
这位二少爷,就是李万金的弟弟李达。因为有个恶劣的哥哥做比较,青风对这个弟弟还是怀著感激的。因为自从认识了他,至少生活没那麽难,李万金因为忌惮弟弟,常常不能顺利逞凶。
李达比青风年长一岁,身材稍高,长的眉清目秀,漂亮又不失男孩气,外人完全看不出他就是无赖李万金的亲弟弟。
“你没事吧?吓著了没有?”李达满怀关切的从袖口里掏出个散发著热气的棉布块。“我从厨房拿了两块肉饼,趁热吃了吧。”
青风没推脱,大方的接过:“多谢二少爷。”突然心里一凛,李达既然这麽说,不知有没有目睹方才发生的事。
二少爷毕竟未到成年,眼神里还带著纯真。初次见到仙风道骨的青风就很好奇,之後更是对他那只雪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总是想方设法的摸抱两下。青风就算不愿意也不明说,反正雪貂不会轻易叫别人碰著自己的。
“我。。。。。。我能不能抱抱它?”李达痴痴的看著雪貂。
青风犹豫片刻,想到这二少爷刚刚替自己解了围,还送了肉饼,不好再推脱,只好点头答应道:“可以,只是它脾气大,从不叫别人碰。”说著将怀里的雪貂作势送出去。
李达兴奋不已,伸手去接,结果雪貂一个出溜,灵活的从两人胳膊缝隙里逃了。
“唉!”李达连连跺脚。青风安慰他两句,借口还要做工便离开了。
入夜,青风躺在木板床上,听著窗外呼啸的风雪声,脑海里思绪万千。
刚来的时候还可靠著修为保持体力。可舅妈家根本没请几个下人,粗活重活更是全丢给了青风。他好几天没调理内息,今天累过了头,躺到床上才觉得身体沈重无比,寒意从皮肤直灌进骨髓。
被窝里渐渐隆起,雪貂下山後头一次化了人形。
“凉雪,变回去,叫人看见怎麽办。”
木蝴蝶正站在旁边,他早猜到此凉雪和身边的白凉雪必是同一个,真切的看到还是吃了一惊。
刚刚变化的凉雪,相貌与现在别无二致,连身材也依旧是成熟青年的健硕,但少了很多冰冷的气质,对著青风毫不掩饰关怀之情。
他赤身裸体的趴在青风身上,把青风揽进宽阔的胸膛,有模有样的抚摸青风的头发,就像青风平时对自己做的那样。
感觉到了温暖,青风脸色红润很多,身体也不抖了。他伸手回抱住凉雪:“算了,这天气,应该是没有人来的。”
凉雪得到激励,露出笑容,笨拙的用大手从青风後脑顺著往下抚摸,弄得青风浑身战栗,直到凉雪的手碰到他尾椎的位置,青风忍不住手上用力,在凉雪宽背上滑下一道。
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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