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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穴居生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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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恕不懂哪些合用,干脆一样少买一点,一样一小袋,每一样都买了点,把云鸠给的灵石全部败光。
走出店来,头一阵发晕,太阳好像过分炙热了,三伏天一样。
张恕拉开点衣襟扇风,还是很热,奇怪的是周围的行人好像都不觉得热,只有他这么觉得一样。
也许是累的,走了大半天出谷的原因?
张恕想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一会,时间也差不多了,顶多还有半个小时就该回去了。
那个给张恕好心说明灵石品阶的年轻人又出现在面前,微笑着问:“你看起来很热。”
对方一再出现,张恕怀疑其居心不良,说声“我没事”,往别处走。
这人也怪,就这么跟着他,要说别有用心,跟这么近?长得分明不像地头蛇,打劫什么的怎么这么猖狂?
张恕加快脚步,想把人甩掉。
可是越走,越喘不上气,浑身上下热得汗水一颗接一颗不停地涌出来。
年轻人在后说:“你夺丹筑基不得法,再不找个修为高深的长辈为你行气,今日必死。”
“少危言耸听。”
张恕不信,但一回想,从融合了丹田里的那个球以后,就开始有燥热的感觉,果然是越来越严重了。
不过和云鸠一起的时候云鸠都没看出来,这人凭什么知道的?
在张恕心里,能御剑飞天的云鸠才是厉害的修仙者,有什么当然先问云鸠,当下在心里喊:云鸠!云鸠!
——做甚?
(有个人说我夺丹筑基不得法,今天要死。)
——什么!?
(我觉得不太好,头晕,身上很热很热。)
——早你怎么不说!?
(早先没觉得……话说,你怎么没看出来呢?)
——我……
(什么?)
……
(云鸠?)
……
不会吧!同处一个世界还会断开信号的?张恕抬起头,眼昏昏地看了看周围,发射塔在哪?
(云鸠……)
太热、非常热,从身体里边热出来的,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云鸠,在路上吗?你再不来,我怕是真的要死了……)
云鸠再也没有回音,张恕顺着阴影走,头晕晕的走到一条偏僻的胡同里,远远跟着他的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冲来打劫,紧跟着张恕的年轻人伸手在张恕脖子后面一按,张恕仰面倒下,被这人抱住。
这人低低一叹:“云鸠啊云鸠。”
袖子一甩,带着张恕原地消失。
那几个人一看,忙散开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现在到过年都有效,想要加更的暴起吧!!!!
第四十章
云鸠在路上?倒不如说是被人堵住了。
好几个跟云鸠打扮一样的人站在云鸠前方,几人都凌空站着,全是修仙者。
“小师弟,师父禁制未撤,你何来法力御剑!?莫非又背着师门跟魔物来往了!?还敢私自下山,跑到离山门百多里远的地方来!”
云鸠担心张恕,半点耐心也没有,殓眉道:“众位师兄要么回去告状!要么直接擒我回去,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不敢的话速速让开!!”
“你!”几个人大怒,可是一时间没有人敢跳出来抢先出手,只敢放狠话:“别以为师父对你另眼相看,我们就不敢拿你!你一再违抗师父,纵然天赋奇高又如何!?等大师兄练成青冥剑,看看师父还会不会纵容你!!!”
云鸠袖子一动,三道剑光呈品字形向前飞出,完全没心情再做口舌之争。
三道剑光速度不快,可是威压远远放出,还在几十丈外就已经吹起了几个人的衣袍和头发,几人纷纷变了脸色,正在犹豫是躲开还是硬头皮一起上,一道青光从远天飞来,截住云鸠的剑光,随后才传来声音:
“云鸠,怎么向同门师兄动手了?”
那几个人大喜——大师兄季离来了,季离不仅有资格,更有实力压制云鸠。
云鸠咬了下牙,收了剑光,没一会,季离飞到,看到两边剑拔弩张的样子,先笑了笑:“晨风你们有事,先去吧!”
有他在,当然不怕云鸠出幺蛾子,几人对季离拱了手,化成几道白光离开。
季离的目光一转回来,云鸠道:“大师兄,我有朋友遇到事情,要赶去帮忙,等没事了我自回师门领罚。”
季离说:“你不该破了师父禁制,即使能御剑,我看你也没完全恢复,罢了,你既然要去帮朋友,我跟你同去,免得你在外受伤,我还要跟师父认错,只是完事后,你必得乖乖跟我回山。”
云鸠薄长的睫羽闪闪,看季离不愿离开,只得点头,当先往张恕所在地飞,季离紧紧跟在后面。
飞了一截,下面全是山野,过了这片深山荒野就到地方了,云鸠拇指掐在中指上,算着张恕位置,刚刚皱眉,不料紧跟在后面的季离忽然甩出一把清幽幽带着雷电光芒的飞剑,飞快地袭向他背心!
云鸠感觉到剑气时身子猛地向下一沉,被削了一缕头发,大惊回头。
“大师兄!?”
季离一脸不善:“苍昆上人上次来蜀山,就是为了你!”
云鸠莫名其妙:“什么为了我?上人不是来找师父,欲寻魔太子的吗!?与我有何干系!?”
季离道:“休要再装下去!九重天八十一山,现在人人皆知魔太子托胎入界,藏在我蜀山,你那一身修为,说是天赋异禀不觉得太可笑了吗!?一十六岁便结成金丹,不要说蜀山之前没有弟子像你一般,就是整个九重天都没有这样的!”
云鸠气道:“你嫉妒就嫉妒,凭什么指我为魔!!我若是魔,师父岂能看不出来!?”
“师父当然知道!”季离冷冷地说:“你是师父抱上山的,说不定正是因为师父知道你原本是什么,所以才带你回蜀山,放在眼前监视,免得你为祸四方!如今其他山门找来,师父即便仁善得没有原则,也保不住你!与其把你交出去让其他山门的人斩杀,丢我蜀山的脸面,不如我代师父清理门户!也好叫其他山门知晓我蜀山容不得他人指手画脚!!”
云鸠漂亮过分的眼睛瞪得溜圆,等季离说完这番话,看着季离:“靠!上次那人是你!”
季离不答话,捏起剑诀:“受死吧!”
季离身为蜀山大师兄,一身修为即使是天赋绝高的云鸠也比不上的,何况云鸠没敢把身上禁制全部破除,从他布阵还需要灵石来看,他现在的灵力十有其三而已。
一看季离放出青虹,想先把他困死,云鸠没再做无用功去尝试飞遁出青虹的圈子,反而凝眉收手垂在袖子里,乘着季离布局时的短短时间,继续破除沉渊上的禁制。
把张恕送到城外后,云鸠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琢磨这把上古法宝飞剑,原先还担心破界时沉渊本身的禁制消失,结果仔细一琢磨才发现剑上附着的禁制很顽固,而且是好几个禁制叠加而成。
他试着解开了最外面的一层禁制,这把剑不看外形和灵光的话,顶多像是一品飞剑,张恕刚找到时,他还以为过去了几千年,灵力残余不多,可才解开一层,它就一下子跃升到了三品!
剑身上还剩下五个禁制,如果完全解开,必定惊天动地!
怕再解下去会被感知,云鸠解到即将把第二层禁制打开便停了手,准备等回到洞府找出能够遮蔽灵气的可靠法子再进行。
此刻他就是在把没完成的第二层禁制解开——季离是蜀山嫡传弟子中的第一人,即便几位师叔的实力,恐怕也跟季离不相伯仲,季离的杀意,云鸠是第一次感觉到,却也瞬间就明白了。
逃,他没季离快。
打,全盛的时候还有几分胜算,现在半分都没有!
唯有张恕找到的沉渊是个变数,就算解开禁制会引来觊觎,此刻命都要没了,哪还管其他?
青虹连成圆环之时,季离笑了:“还以为你又有什么鬼主意,怎么准备乖乖受死了?”
凌空虚踏一步,季离脚下飞剑升到手边,一道道金青色的灵力从季离手里飞出,缠绕到他的飞剑上面,飞剑雪白的剑刃越来越锐利,尖端的寒光几乎刺眼。
之所以没有直接出手,是因为云鸠太过出名的鬼点子,同样的聚灵阵法,他改几个小地方,看着是一样的,等坐进去打坐扑面而来的却不是充沛的灵气,而是灰尘、水汽、花粉甚至莫名其妙招来的肉虫,变成聚尘阵、聚水阵、聚粉阵、聚虫阵……
天知道有什么用,整人倒是一等一的强,也不知道云鸠到底是真的兴趣迥异于常人还是就爱好整人?
总之在蜀山掌门的纵容下,除了几个长老和季离这样行事端正严谨一丝不苟的弟子,上下几千人几乎都吃过云鸠的亏。
要杀云鸠,季离自然先把陷阱和防御做足,没想到他自以为准备完全的时候,一股冲天灵压骤然从云鸠身上爆发出来,激荡得周围云层轰然四散,现出朗朗青天。
“六品法宝!?哼!”
季离还以为又是云鸠从师父那里要到的,仗着修为深厚,根本不放在眼里,寒光一闪,一道如山剑气轰向静立不动的云鸠。
越是危险,云鸠的心念就越是转得飞快。
而在能够一剑斩杀他的强大剑气下,陡然间,有一丝熟悉异常的感觉滑过,只是时机不对,只能放过。
他心里就像放着一个魔方,错乱的花色小方块就是沉渊上的重重禁制,看起来毫不相干,颜色也各自分离,可是玩熟了魔方之后,就能知道魔方不是一块一块地归位,而是有一道扭曲的线,迷宫一般,但有一条线最短,最通畅,只要找出这些线上的点,挨个转动,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魔方的四面还原,沉渊上的禁制在这刹那,变得和魔方一样。
不过季离不会给他解开禁制的时间,一切布置完毕,剩下的,就是最快速度杀死他。
云鸠放出师父给他的所有法宝,所有的!
修为不够,法宝弥补;灵力不足,便思取巧。
这个观点在蜀山可以算是悖逆的了,蜀山只认剑,只认坚韧的修炼之途,万法同宗在蜀山全都是邪魔外道,唯剑,唯剑修!
云鸠的胡乱打法一下子让季离差点疯了,可以小看云鸠,却不能小看法宝,何况还都是师父给的!
季离眼里凶光一闪,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将一直酝压的飞剑本体放出,一时间青天白日硬是凭空生出电闪雷鸣的震撼感,飞剑仿佛从厚厚的乌云之中飞出来,闪电一般劈出!!
云鸠脸色一白,所有法宝被雷电击中飞射出去,全部失去了控制!
眼看剑光到了身前,他只能拿出沉渊,迎着季离的飞剑架上去。
未经炼化,不能脱手控制,只能握在手里。
仿佛能灭杀神元的剑光下,云鸠忽然明白过来,即使有沉渊,他今日也逃不了了,心里一动,沉渊剑身微微一斜,魔方上开启的第一块转到了剑气最狠戾的位置。
沉闷地一声,像是金属切入泥土,几块铜锈从剑身上剥裂,化成飞灰消散,云鸠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几丈才勉强站稳。
季离朝他手里的剑看了看,被白皙的手掌和飞扬的阔袖挡住大半,看不出是把什么样的剑,冷声道:“竟能挡下我全力一击,果然是不错的法宝,不过,青冥剑遇强则强,你且试试,能挡到二十四剑的第几剑!?”
手臂抡了一个圈,季离高喝一声:“斩!”
蜀山入门弟子都要修习的青冥剑剑诀,唯有季离能施展出全部剑招,但他离修炼成也还差着最后两式,才不过一剑之威,云鸠就已经受伤,十剑之内,季离相信一定可以斩杀云鸠!
第四十一章
云鸠此时连调动护体灵力都很艰难,只能捏紧了沉渊,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第二道剑光凌厉更胜,果然比上一剑又强了几分,夹裹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上扑下,青色、蓝色剑气又一次相交,又是一声沉闷的钝响。
几不可见的碎屑纷飞四散,云鸠手里的剑像是承受不住在损毁中,却也像在剥离层层尘垢,还原出本来的原貌。
云鸠以灵力和身体硬扛,压抑不住,闷哼一声,嘴边流出的血更多。
季离冷冷看着,变换了手势,吐出同一个字:“斩!”
第三剑!
两剑相撞,隐隐有金属之声,来不及高兴的云鸠立即又看到第四剑落下,泰山压顶也不过如此,青光盛气凌人,可有这样的威压,却是因为云鸠脏腑已经受伤,元神遭创的后果。
五剑之后,云鸠已经不能再保持凌空站立的姿态,身子向着下方斜坠下去。
季离仍旧未停,青虹和人一起,死死咬住云鸠,第六剑!第七剑!!第八剑!!!
每一剑临头,云鸠都竭力使剑光最利的地方和沉渊相碰,连接线的点逐一被剑气蛮横震开。
从来没有想过,张恕那么笨的一个人,居然能找到上古法宝,他居然还要靠这把法宝飞剑才能一次次地苟延残喘。
“斩!!”
催命的声音模糊了,云鸠心海里浮出的却是张恕气鼓鼓地说:“你不是要走吗?赶紧走了!”的样子。
竟要真的走了……
“斩!!!”
血滴从云鸠周身毛孔里被震溢出来,整个人笼罩在血雾里,眼神已清明不再,只剩下最后一丝神念,在第九道剑光落下时,倾尽最后的力量,把手里沉渊剑尖正对。
纵使死,也不叫你称心如意!
“当——”
一声龙吟般的啸声冲霄而起,沉渊的重重禁制在这一声里全部破除,几千年前封神大战中,足以和星宿群仙并肩而战的磅礴灵力化为实质,一**海潮自天而生,以剑身为中心,直冲向四野八方!
整个天地仿佛突然沉入了汪洋大海,万物都随着潮汐震荡。
季离脸色一变,掉头飞遁,可是瞬间便被巨浪扑身,像一颗小小的石头被狠狠砸向山峰,他身上灵光乱闪,不断地试图护住自身,可是却毫无作用,最终被狠狠推撞在崖壁上,喷出一大口血,不知碎了多少筋骨,此刻像个凡人一样跌落下去,瘫在地上一动不能动了。
地面草木倒伏,视野无碍,因而季离看到云鸠浑身是血地躺在一片杂草丛里,只有云鸠身周三丈范围内的草木安然无恙。
一把白柄——剑身幽蓝如深海的飞剑静静凝立在离云鸠一丈高的空中,潮水般的剑气虽然没有了刚刚瞬间毁天灭地的威能,但仍旧不断地涌出来,完全没有停息的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季离当然知道云鸠手里的剑不是什么六品的飞剑,它远远超过了现在修仙者对法宝的划分等阶,这般不该存在于现世的神兵,怎么会落到云鸠手里?
后悔也来不及了,季离一丝一毫都不能动,四肢骨骼尽碎,体内灵力散乱无序,只能徒劳地看着天上无数道光芒向此处飞来。
而云鸠漂亮的眼睫下,原本叫人一看就会失神的眸子失去了最后一丝光亮,只剩一片混沌的黑暗,全身上下,也只有沾了血,被潮息抚弄的衣摆和头发还在轻轻地荡漾,如同沉在深海海底,了无生机。
这里离蜀山不过一百余里,不出多时,蜀山众弟子就来了几百个,甚至有两位蜀山长老赶到。
封神大战的上古法宝再令人眼红心动,有了蜀山这等势力,也没有别派修仙者敢舍命夺宝,沉渊如云鸠预料,被长老带回蜀山,一同被带回去的还有半死不活的季离以及……云鸠的尸身。
“啊!!!”
张恕一坐起来,就伸手捂住腰际。
好痛!就像有人把那的皮生生地撕下来一样!!
掀开衣服一摸,张恕摸了一手血:“怎么回事!?”
旁边响起一个声音:“终究还是不能够……罢了,罢了,留不住的终要去了,去了……”
张恕偏头一看,他在市集碰到的年轻人就坐在旁边,二十多岁的面孔,声音也很年轻,可是眼底透出来的,却像是目睹了数千年日升月落那样沧桑、疲惫。
“你……”
蓝光一闪,一把飞剑静静地浮在年轻人盘坐的膝头,尽管剑身上的铜锈全部没有了,但张恕还是一眼就把它认出来。
“沉渊!?”
随即:“云鸠呢!?沉渊怎么会在你这里!?你把云鸠怎么了!?”
“果然,沉渊是你从凡间带来的。”
年轻人悠悠地喟叹一声,手一动,沉渊消失不见,但那位置凭空出现一颗暗红色的珠子,他一手虚推,珠子向张恕飞过来。
张恕下意识接住,听他说:“你在我的洞天化境之中,在这里,时间是静止的,我会助你融合妖丹,结成你自身的金丹。”
说了这句,他静静地看着张恕。
张恕所有修炼全是照着云鸠的指示来做,云鸠叫他干嘛他就干嘛,云鸠从来没告诉他修炼分为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等,他又从哪里知道这“金丹”的说法代表着什么意义。
一万个凡人里也不一定有一个具备灵根,具备灵根才可以踏上修仙之途,而进入修仙之途的修仙者,要是靠自己体悟,一万个里边或许会出一、两个能筑基的。
而结成金丹,对无门无户的散修来说,根本就是毕生最大的追求,没有机缘,单凭苦修绝不可能达到。
张恕在面前人眼里就是一介散修,虽然体内灵力比同等的筑基者强了数倍,仍旧是一介散修,想要结成金丹,同样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妖丹虽然经过云鸠炼化才给了张恕,但张恕修为不够就勉强去融合它,即便融合成功,也遭了妖丹反噬,如果不立即压制妖丹,进而彻底把它转化成张恕自身之物,张恕必死无疑。
一旦转化成功,张恕相当于不经过修炼有了金丹,直接进入结丹期。
年轻人向张恕说的帮助,对别的散修来说就是莫大的机缘,不知积攒了多少世的福报才换得来,可张恕不懂,自然也就不知道有多稀奇,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年轻人看到他清透的目光,恍惚自嘲一笑:“参不破,看不透,妄念来时无踪,去时无影……你助人不求回报,我却还指望着你的感谢,我的心性,竟还不如一个孩子。”
过了会,理清了思绪才道:“我是云鸠的朋友,他而今就在你手中的这颗养元珠里,你若想见他,或救他出来,得先将修为提升至结丹,方得门径。”
张恕一脸惊恐,捧着珠子惊疑不定地看了看,生气道:“你为什么害他!?”
“我分明是救他!”年轻人暴怒,然后再次发觉情绪失控,压抑了心情苦笑道:“对,你说的也对,我是害了他,下禁制,还禁足,仍不能助他渡劫……不过,你若不听我之言,今日小命休矣,又如何能救他?想救他,你要先能活下去,进而结丹,明白了吗?”
张恕的脑子哪能明白过来,跳起身就想离开这里,随即发现四周全是虚空,茫茫无边无际,他和这个奇怪的人都在一个虚浮于空中的岛屿之上,说是岛屿,下面又没有水,别说水,云都没有一丝儿。
岛上有座坟冢,墓碑无字,此外什么都没有。
张恕越看越觉得不真实,这是做梦还是幻觉?
走了几步后,燥热感再次从丹田里冲出来,皮肉像被放在火上烤,呲呲啦啦地疼,张恕一个不稳跪倒在地。
“你……你把云鸠怎么了!?放我出去!!沉渊给你,我不要了!你既然已经拿到……拿到了,放了云鸠!!”
年轻人也不解释并非他杀人夺宝,走到张恕旁边,一手虚抬,张恕就像被人扶着一样直起身。
“云鸠是如何教你炼气的?你且照旧炼气,勿生念,勿生欲,宁——清——静——松——”
最后四个字每个字都缓缓吐出,悠长回转,绵力不歇,把张恕抗拒的意识推进了他自身的气海内,身体不由自主随着“松”这个音节放松下来。
……
难得晴天,阳光斜斜地从没有玻璃的窗框外落进来,仓库里浓重的汗臭味都被驱散了点,尽管天上的乌云还很多,但这几缕漏下的阳光却还是让人觉出暖和的感觉。
看这样子,到了一月份肯定会下雪。
几个人站在仓库门口跺着脚,抓住这一点点机会晒晒久违的太阳。
“你说,咱们没多少吃的,丧尸也没多少肉,咱们会饿死,丧尸会吗?”
“死过了怎么还会死!”
“说的也是……真没盼头。”
“明年等农场有收成了,情况就会好起来的。”
一阵枪声打断了他们的闲聊,几个人很稀松平常地向发出枪声的桥那边看看:
“又来了啊!”
“变异丧尸跑得再快,总打得死,可你们记得不,前阵子河道里过去那个,到底是什么啊?”
“哎!这年月,出水鬼我都信!”
“还前阵子!昨晚不是从外面来了一个吗?身上干干净净的,来找人的,没见出去,人没了!要我说收容区里肯定有变异的了,到晚上就悄悄把人拖走!”
“吓!”
“快别扯了!没见那孩子眉清目秀的吗?长得好,晚上肯定被领别处去了。”
几个人眼神互相撞撞,看到两个当兵的走过,忙散开了点。
就在这时,没有几个人的仓库里光芒一闪,谁都没注意到这道光从什么地方来的,比阴霾的云层里落下的阳光还要明亮些,一闪即逝,本来空空的墙边过道上出现了一个人,正好就是才被谈起过的,张业的哥哥,张恕。
第四十二章
张恕就那么一脸茫然地站在那,火电厂里飞扬的灰尘从窗外涌进来,很快就在他头发和衣服上落了一层。
“咳!”
所有神思从恍如长眠的迷茫里惊醒,张恕条件反射地捂住口鼻向四下一扫。
仓库!张业!还有……
手指先于眼睛,在握紧的珠子上捏了捏。
张恕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养元珠,一股百味杂陈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个人肯用修为帮他结丹,应该不会欺骗他,云鸠死了,他身上的封印也随之消失,没有了云鸠,那个世界他再也过不去了,而云鸠的元神——
或者说是灵魂,就在他手里的这颗养元珠里,是无知无觉的呢?还是暴躁地骂着他笨呢?
结丹之后怎么救云鸠,那人没说,只说沉渊不是云鸠的机缘,他张恕才是云鸠的机缘。
一个人怎么会是另一个人的机缘?
即便真是,也该云鸠是张恕的机缘才对。
要怎么救云鸠?
那人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救?反而让他把云鸠带到这边来?
很多很多问题,不管怎么样,要救云鸠也要先离开这里,带张业和霍狄回山洞去。
山洞外有灵泉,灵气充足,这里远不能比。
做下决定,张恕把暗红色的养元珠极轻地握了握,放到贴身的口袋里。
张业的帐篷还在,那人洞天化境里没有办法计算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里才不过是四个小时后,当然还在。华
张恕掀开床单,地上一块石头蛋又尖又细地叫起来:回!回来了!!!
“以为我回不来?”
石蛋伸出头,示弱:我就知道主人要回来了,所以出来接您!!
“接?”
石蛋翘起尾巴,指着床边一个破布窝,一只脚跺跺——爬那么远,它容易么?
张恕倒扣了铁桶,坐上去,叹口气。
他也会这样沧桑地叹气了。
石蛋:您弟弟找母乌龟去了,不!干活去了!
张恕忍着把养元珠拿出来看的冲动,打开坤袋。
回来之前已经换回了这边的衣服,那个人还给了张恕几件东西,一把飞剑和几本法诀。
心念一动,飞剑横放在手里,不知什么材质,不太像是金属,剑身青绿,剑柄上还挂着一串黄色的木头珠子,看起来很不怎么样,但散发出的青
色灵光比张恕在法器店里见到的飞剑强烈了很多倍。
最关键是以张恕的修为能够驱使得动。
碎金梅、灵火坠都被那人搜走了,理由是:有剑足矣,旁物分神反乱心志。
攻守皆用剑,意存一径,心取一道,听起来简单,可真要做到,不知有多难?
那人说要御剑,分三步:
一、听取剑意。
二、分神认剑。
三、养剑入体。
仓库里没有几个人,看阳光从东方照进来,还是早上,等张业回来的时间
,不如先试试。
把床单拉拽得能够完全挡住他,只要不是张业和霍狄回来,从旁边走过的人根本看不出来,然后叫石蛋放哨,张恕双手持剑,盘膝入定。
沉心静气对他来说本就不难,几乎在入定的瞬间便感觉到草木的清香入鼻,清
凉的雨气从剑身上弥漫开。
这把剑名叫桑竹籽剑,跟它的气息倒是很配。
能做飞剑的,剑中有灵,不是有个剑的形状就可以做飞剑,这第一步就是要跟剑灵沟通,然后分出
神识放到剑里,接着把剑炼化为自身法宝,成了之后,飞剑在不用的时候就呆在气海里,时时刻刻用灵气滋养着,威力就会越来越大。
虽然飞剑的威力不是无极限的增加下去,受限于材质和剑灵,但比起碎金梅那些法器,
自然好得多,难怪位列各种法宝榜首。
张恕性子中正平和,木属性的飞剑跟他的品性如出一辙,第一步只用了两个小时,无奈第二步没有那么简单,一直到太阳西斜,才勉强分出一缕
神识注入剑身,和剑灵融合,算是达到第二步。
第三步养剑入体暂时没有办法,只有留到以后。
坤袋里还有两本剑诀,一本《闻风品露诀》是炼气培丹的方法,还有一本《青冥剑诀》,是御使飞剑伤敌的剑招法诀,两本法诀对于什么都摸不
清的张恕来说,无疑十分有用。
张恕恨不得一分钟当成一小时来用,可惜随着太阳落山,很多人从工作地点回来,脚步声、说话声来来去区,没有办法再好
好用功。
只能放下法诀,把桑竹籽剑悬于面前一尺空中,练习驱使。
碎金梅是个圆盘,旋转着飞,攻击也靠直接的物理攻击,比飞剑简单多了,张恕单是让剑尖在前,剑柄在后,就差点弄出一身汗。
它不能转着飞,不能横着飞,更不能斜着飞,它就得笔直的朝前,技术
活!
所有神识贯注在飞剑剑尖那不及一寸的地方,这样才能保持剑尖朝前,而剑身的平衡也不怎么容易
,张恕试了几次,剑柄就像狗尾巴一样甩来甩去,速度大受影响不说,这剑气都晃没了。
看来,他还真像那人说的,空有一身修为,用不出来。
有人掀开床单,张恕忙把桑竹籽剑收回坤袋,一抬头,张业瞪着双眼睛看他。
“哥,你……从哪回来的?”
没说出来的话是:去哪个星球遛弯回来了?
张恕问:“霍狄呢?准备走了。”
张业说着“天刚黑,怎么走?”让出位置,霍狄站进来,原来两人一前一后回来的。
张恕根本不想在收容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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