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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笑红尘 by 苏陌(绛袖) 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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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见了面就是斯杀的时候,现在我不想跟你斗!”莲心全身戒备,再次转身就走。
“我的,我的手很疼!”女子的声音微有些装模作样起来。和尚不曾停步。
“你可别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啊——我因为谁才受伤的?”这次的声音却是男的,虽然口气随和,却带着一股子邪气。和尚的眉头一下子揪到一起。
“莲心,你嘴里的香味怎么样了——是不是时时让你记起我?”奉桃的话没说完,寺院破旧的门板碰的一声,莲心怒目立在他面前。
这寺院荒败已久,嵩草丛生,奉桃仍是白色袍,红色亵衣,他的膝上一架黑沉沉的古琴,左手边点着一炉香,右手边是酒坛和瓷碗。虽然悠闲而潇洒,却有妖异的感觉。
“妖孽,纳命来!”和尚举起禅杖。
“为什么不叫我奉桃?妖怪有很多,奉桃只有一个。”妖狐轻声笑着,
她的手里捧着一坛酒,低头看看酒,叹息一声:“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见到你,要不要喝酒?”
莲心的攻击已到,狐妖伸手泼出一杯青色的酒液,四散开来如飞蝗直逼莲心。
莲心忙于抵挡,退开一步。鼻端却闻到浓烈的香气,
“这酒!!——”
妖狐奸佞的笑着:“你可知怎样解那香气,自然是用我的酒——出家人是不是戒酒?那真是可惜,你带着那香气一辈子吧。”
和尚气得四肢僵硬,却也不禁担心起来。
妖怪乘机举过一杯酒“只要一杯,我替你保密,没人会知道。”
“我不信你会白白帮我。”莲心道。
“当然是有条件的,你帮我治好这个伤。”狐狸扬起手掌,那烧伤依旧没有痊愈,“我知道和尚很守信约,所以我先来帮你。”
莲心沉吟了,他不想再犯戒,但莲心实在是不想再忍受那气味了。可他觉得那很恶心。犹豫间,狐狸已欺近。
和尚惊慌得向后退;没看身后,被大殿的门槛绊了一下,妖狐却把酒碗送到了他的嘴边;动作轻盈如烟雾;和尚促不及防;张嘴要叫;被灌个正着。惊慌间体内的念力发动,却察觉妖狐惊人的妖气完全压制住他的,竟觉浑身无力。
“你——咳咳,干什么!——”
“不是光喝酒就可以,还要你的合作。”狐狸笑的邪恶。
“合作?”
“再来一次同样的——”妖狐修长的手指抚过自己的唇,
“办不到!”
回答莲心的是蛮横的亲吻,激烈,带着残酷的意味,让和尚感到嘴里有丝丝血腥。
寺院教会莲心防御妖怪的各种方法,却没有教他被妖怪强吻应该怎么办。所以莲心僵直着身体,一时忘记可以靠体力反抗。
妖狐的微笑越发魅惑邪佞,他的唇离开莲心时,又拿起酒灌他,“喝一点是没用的,小和尚。”
那就是酒吗?——莲心是第一次喝到酒,不像传闻里那样苦涩辛辣,而是馥郁甘甜的,甚至本身没什么味道,一下子滑入喉咙,就融化入身体去了。然后,然后就有些不对劲。
最不对劲的,就是那妖怪的吻,不那么恶心,而是让他有些眩晕。不知何时他们已进了大殿,幽暗的庙堂里,妖怪的眼睛闪着光。
“酒,酒里有什么?”
“桃花,只是桃花而已,”奉桃挑起他细长的眉,腾出一只抓着和尚双腕的手,开始不安分。
“你干什么?!”和尚回过神,终于想到靠蛮力挣扎。他想推开妖怪凑过来的身子,却纹丝不动,触手是妖狐结实的前胸,莲心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一个男子的怀里。
“你口里的香味怎样了?”奉桃垂下头,细密的睫毛扫到和尚的眉棱,妖艳的眼睛就在他眼前寸许,美得没天理,让和尚觉得惊心动魄。
这么近,应该什么也看不到,——他在用魅惑的妖术吗?从前也有过这样的妖怪,但是我没有动摇过,——九尾妖狐,果然是厉害的妖怪!
——莲心模糊的想着,更用力的挣扎,额上的朱砂迹发出红光来。
同时,妖狐的手埋入他的腿间,狠狠掐了一把。
和尚一声尖叫,额上的光瞬间暗淡下来。
那手毫不留情的动作着,带给莲心从没有过的疼痛和羞耻。他无暇顾及妖怪另一只手正伸向他的前额。
他突然觉得额头一片冰冷,一种怪异的空虚感侵袭着身体,他惊叫出声。
随后他看见妖怪染满鲜血的受伤的手,奉桃的眼晦暗冰冷,“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但是这法力让我很痛,别怪我。我把它给封了。”
“你做了什么?!”看着妖怪舔着自己的血,和尚却也猜到几分,
“你的红莲火也没什么了不起,用我的血就可完全封住,——可是伤口变大了,小和尚,你嘴里香气我既已去掉,那么你也该给我治伤。”妖狐轻轻舔弄和尚柔软的耳垂,莲心的脸一瞬间由那里涨得通红,他伸臂推开他,仍然没有成功。
“放开,到底,你到底要——”
“精气啊,小和尚,”妖狐在他耳边低沉的笑了,“我要吸你的精气。”
莲心知道,妖狐吸人精气,只有一种办法。
妖狐猛的把莲心摁倒在地,狐媚的看着他,很近,和尚闭紧眼睛,不让他的媚术有机可乘,却阻止不了妖狐蛮横敏捷的舌头和卑鄙的手指。
“住手!”
10
如果奉桃会住手,他就不叫妖狐了,
莲心不敢置信自己的力气竟赢不过看上去很文弱的(还有一半是女子的)这个妖怪,
奉桃的手灵巧的探入了莲心的僧袍。手掌吸附在年少的发烫的肌肤上,意外的发现它非常敏感,轻轻揉捏就泛起战栗,抹上娇艳的绯红,特别是胸前的细小微突,在两指间温顺可爱的渐渐硬起来,也许是长年在外流浪的缘故,那肤色是均匀的麦色,无论是肩还是腹部都有些陈旧的伤痕。
“这些伤,是妖怪留下的?”奉桃愠怒道。他想到那些妖怪的下场。
莲心挣扎着拉起自己被剥下一半的僧袍,翻身准备逃走。
奉桃上去用膝盖粗鲁的制住他,莲心就听见一声衣帛破裂的声音,脸顿时如火烧一样,他被羞辱得半晌不能言语,
和尚肌肉紧致的脊背全然展现在妖狐的眼前,奉桃讶异的看着那幅红莲文身,细细抚摩上去,莲心倒抽着冷气,由于紧张,脊背的肌肉绷紧,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更让那朱色的文身艳冶无伦,奉桃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眼中一抹晦暗的萤火,他靠近着莲心的耳垂,轻声道:“好美的红莲火焰,哪个妖怪看见过你这幅文身?若看见了,死也甘心呢!”
奉桃三两下就捆住了他的双手,丝毫没有被和尚绝望地挣扎妨碍,反而带着欣赏的眼光看他肌肉紧致的背脊上起伏的线条,上面的红莲仿佛在火中摇曳。奉桃一口咬住他的肩胛,在红莲的蕊心处细细咬啮,唇齿划过燃烧的花瓣,在娇艳的朱砂色上缀出点点深红,而他的双手由莲心紧绷的脊背,滑到他细窄的臀部,这几乎没有被人碰触过的肌肤异常的滑嫩,抚摩起来相当舒服,但是莲心却发出痛苦的喘息,他羞愧得想立刻死去。妖狐没有任何怜悯之意,一边用唇舌蹂躏他的背,一边将手滑入他的私处,把玩他从没沾染过欲望的根芽,薄红的根芽方才受过粗暴的对待,微微肿胀着,现在奉桃有时间好好的探索一下了,他的指头拢住那里,不容情的揉捏,指腹擦过尖端的时候就徘徊不去,在那细小的出口处旋转拨弄,莲心颤抖着,他从不知道自己的那个部位居然能带给他这样恐怖的触感,过去的十八年里,没有人告诉过他,他自己也从不知道。为了摆脱那感觉,他拼命扭动身子。
“喂,别乱动,”奉桃压在他身上,被这不懂事的家伙弄得有些焦躁,露出尖利的牙咬住他的肩膀,顿时一抹殷红从红莲的花瓣中沁出,沿着花茎亦是脊柱之侧流淌下来,莲心急痛攻心,一下子僵住了,奉桃顺势把另一只手伸向他青涩的密穴,随手指的探入,少年的哀叫凄厉起来。
“还没对你怎么样呢,就这样叫,会吵到菩萨的。”
莲心惊慌的看着幽暗的大殿,那尊大佛就在他身侧天哪,这里是庙堂!他,他却——
“住手!你这淫荡的妖孽!”
奉桃的眉头蹙起:“你还真有精神,看来我太客气了。”
他的手指猛的深入他的体内,并拢的食指和无名指狠狠刮搔着干涩的肠壁;完全不理会莲心嘶哑的叫喊;和尚拼命忍住呻吟;但那实在是太疼了;和从前与妖怪争斗的伤痛比起来;要可怕得多。但他知道奉桃是不会就这么住手的,只能用极端鄙视仇恨的眼神瞪着那妖怪。
妖狐煽动情欲的能力无以伦比,对那完全禁欲的少年的身体来说,简直可以说是恐怖,在他羞愤惊异之间,莲心却亲眼看见自己的欲望高耸在腹间,随那白皙淫荡的手指的拨弄下,渗出透明的体液,他狠狠转过头去,却有被后庭的疼痛折磨得汗流浃背;又昂起头;弓着背,间隙的喘气;像脱水的鱼。
狐狸的手指修长,因此深入到更里面,要命的是他有指甲,并且如同许多狐妖一样,可以变长,那细细的指甲搔着柔嫩的内壁,奇痒难耐,快要把莲心给逼疯了。和尚急促的喘息,和体内屈辱的欲望抗争了许久,他忍不住轻轻摆动起腰来。,而他的根茎却愈加鼓胀着,让奉桃几乎难于把握。
“别急,一样一样来,小和尚,你没有自己射出来过吧?是不是只在梦里?“妖狐刻薄的调笑着,翻过他的身子,窈窕的身子嵌进他的腿间,“我来问你——梦里你和谁亲热;是妖怪;还是菩萨?”粉嫩娇艳的丁香舌缠住和尚胸口的淡褐色的璎珞,细细啃咬吮吸,满意的感觉到它们开始发烫。他的手还是裹住和尚的根茎,食指的伸出尖锐的指甲,把那锐利的尖端探进和尚尖端那细小的出口。
“啊——!”莲心立即尖叫,感觉那细细尖锐的东西从那儿进去,犹如匕首的蹿刺,
“很——疼,拿开——”他痛得双腿打战,却一动也不敢动,即便没有经验,他也知道,这时候挣动,自己会很惨。
妖狐舔舔他汗湿的脖颈,加快手中的速度,和尚难耐的摇着头,想说不要,却没力气说出口,奉桃目不转睛的看着和尚的脸,那痛苦,羞愧,夹杂惊疑的俊美的面孔,原本的端严全然不见,却更是惹起妖怪凌虐的兴致,那被束缚的手腕似乎破了皮,不过那也没什么,呆会他说不定还会流血的。
看莲心再也忍不下去,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奉桃突然将指甲拔出来,轻重和度地刮过那条细缝,另一只手掌的套弄一瞬间加快了节奏。顿时,莲心觉得脑袋里有什么断了线,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有背上浮起来,像是很温暖,让他悬浮到了虚空里,他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着;然后,他终于在妖狐的手里释放;体液沾满妖狐的手掌。
“怎么样?”妖狐的声音温柔,在他耳边细细拨弄,“感觉很好,不是吗?——那是你第一次吗?”
莲心没办法形容那感觉,用任何好的词汇来形容都是罪恶的,可是,若阿鼻地狱是这样的——如果——是那样的
“凡人都是这样形容它的——西方极乐。”妖怪望着他道。“在世迦摩尼的故乡,他们把欢爱的图画绘在庙宇的墙上,你想不想看看那样放荡的庙宇?”
如愿看见和尚懊悔屈辱的可怜模样,那和第一次见面完全不同,那时,他就像是座会走的佛像,而现在,清净的神态转换成羞怯的媚态,刚才还仇恨的眼神现在涣散迷茫,就连那文身,那无欲世界的标记,也像是个烙印,——就让它彻底变成烙印吧。
奉桃想着,解开自己的衣带,在先前的纠缠中,那衣服本就半敞,红色的亵衣落到地上,借月光,莲心清楚的看见妖怪的身子,他倒吸一口气。
奉桃的脸那样妖艳,穿着衣服绝看不出来那纤长的躯体是那么结实健壮,完全是成熟男子的模样,莲心跟他比,只是个未脱青涩的孩子,毕竟他才十八岁。
看见那身体,莲心却不自禁想知道女子的他究竟是何等模样,来不及细想,那温暖的身躯就压到了他身上,胸膛互相紧贴着,听得见心跳。
妖怪的心跳,和他的没什么不同,一样紧密快速。
莲心还是垂死挣扎,摆动着手臂,徒劳的拉扯,却不知道光裸的身体的擦碰是非常危险的,妖怪的眼睛里染上情欲的色彩。
“没经验的小鬼!别随便乱动!”奉桃摁住他,又递上一个深浓的吻,他吸住和尚温凉的舌尖,仿佛要把他吃掉似的狠狠吮舐啃咬,在他的舌头扫过和尚的喉咙时,听见和尚难耐的轻哼,于是他让他尝个够,直到他耐不住的自己卷动舌头,逸出呻吟。
奉桃的手再次探入和尚的密穴,这次他用了三根手指,那里紧窒干涩,从没人侵犯的禁地,借着先前手掌上和尚的体液,奉桃进行得很顺利。
“为什么——那里——你要干什么?”
换了别人,奉桃会觉得他白痴,但这个小和尚倒是傻得惹人怜爱。
“干什么呢?睁大眼睛自己看啊,”奉桃抬起身子,他纤细但坚实的腰暴露在幽暗的星月光芒下,男子的象征挺立着,看着奉桃脸不红气不喘,却这样兴奋,莲心觉得他果然是个妖怪,那尺寸似乎也是妖怪的。
“不 不要。”和尚本能的害怕道。
“不要什么?”奉桃握住莲心的脚踝,把他的腿曲到胸口。
这样羞辱的姿势又让莲心晕眩了一阵,却被一阵巨痛激得彻底清醒过来。那妖怪居然——居然!!!莲心在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屈辱和身体撕裂般的痛楚,一边叫着,一边沁出泪来,奉桃的坚挺深深进入,毫不怜悯的向里挺进着,与他先前调弄和尚时比,刚才那态度真的可称温柔,不管莲心的叫喊多惨烈,妖狐却一意孤行,然后又猛的抽出,莲心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却又听见压在他身上的那个妖孽道:“给我放松,不然可别怪我!”
放什么松啊!莲心完全不明白,直到奉桃开始强猛的抽插,莲心只觉心头一凉,猛地缩紧全身,妖怪一个耳光把莲心给打闷了,“该死的和尚,叫你放送些!”却没有停下,仍然肆意放纵自己的欲望,他身下的身体痉挛着,密穴中有热液涌出来,“还是流血了——啧!”妖狐放低身子,手里把玩着莲心要害,想让他不
要那么紧张,并且送上一个深浓的吻,却带个莲心更可怕的痛楚,泪水还没流下脸颊就被舔舐尽净,莲心彻底绝望了——这妖怪毁掉了我!他想着。然而他的身子无法承受这样的蹂躏,他终于还是虚弱的开口:“不要啊,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不,我不会放过你,”妖狐顶撞着他脆弱的深处,找到那个让身下人发出苦痛却甜美的叹息的地方,狠狠的折磨着,终于,身下的人儿发出幼猫似的悲鸣,浑身颤抖着,奉桃狡狯的加速,须臾间,他低低喊了一声,莲心觉得一股热液涌到他的身体里,他受不住也浑身紧缩,到达了顶点,自己的体液又一次粘染了身体,还加上那妖怪的,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涩味,混着桃花酒香,让人如坠梦里,——一个淫荡罪恶的梦。
色欲便是这样的?莲心恐惧的看着身上纠缠着的雪白的身体,那在月光中清雅洁净的躯体,却让自己永堕地狱,长及脚踝的黑发散在莲心的周身,肩上也有,腿上也有,犹如最艳冶的蛛网,缠绕着他,这妖孽!
妖怪抬起头时,正望见这苦闷绝望的目光,可知那仍在高潮余韵中哀伤的俊秀面容是如此动人,(当然也动妖)鲜红欲滴的湿润的唇让妖怪饥渴难耐,他一下子亲上他,莲心正在悲愤交集之时,狠命的咬下去,奉桃退开时,樱色的唇上一丝鲜血,他的的黑眸瞬时变淡了,放出阴冷的怒气:“真是有志气,刚在我怀里求饶,现在倒敢伤我?”
莲心根本没时间反唇相激,他被面朝地压在蒲团上,蒲团垫着他的腰部,摆出屈辱的姿势,没等他挣扎,奉桃猛的直插到底,满意的听见他的惨叫,现在奉桃居高临下,俯视着莲心的文身,——早就沾上鲜血的红色莲花,不见枯萎,只在火中烧尽!世间本没有佛,恶念生,才有佛生,那算什么神明,冀希死后的虚妄,今世便如尘土,傻啊,傻,比凡人还要傻,这执迷不悟的苦行人!!他何尝摆脱了这万丈红尘了?连对自己的皮囊也不诚恳!
“我要你明白——”他猛烈的摇撼他的身体,任由炙热的身体寻找自己的韵律,那紧窄的甬道不让他随心所欲,但没关系,“你是被一个妖怪驯服了!”
不,不,绝不可能,被一个妖怪,不!莲心觉得意识离他远去,可是,他知道,他才不会就这么屈服!
11
'三千烦恼'
绛袖听着那家伙絮絮叨叨讲了快一个小时,他若不是被酒精弄得晕乎乎,没办法回家,才不会答应夜宿在风林家,跟一个声称前世是他情人的人共处一室很不安全,尤其他是个男的,啊,对,他自己也是个男的嘛——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现在,绛袖半躺在那个看来很舒服,躺起来更舒服的睡榻上,听风林说那过去的事情,他想起那首“听妈妈讲过去事情”的老歌,心里想,这人该不会也来个忆苦思甜吧??
果然,他开始讲的故事开头就很惨,“啊?你是说,强暴?那个可是个男的啊!”绛袖少见多怪的嚷起来。
“我第一天来你们班,发现同人女也不少,你怎么这点常识也没有啊。绛袖?”风林促狭的说,
“什么叫同人女?”绛袖问,张大他好学的优等生的眼睛。
风林彻底放弃了,嘀咕着:“这么没防备,我怎好意思下手?”
“你说什么?”
“没什么——那个,总之,和尚因为一时的疏忽,——啊,是技不如人,从那夜开始,如同悲剧的序幕。”
“才讲到序幕啊?干脆直接大结局好不好?”绛袖的醉态十分可人,只是他自己是不知道的,风林深深看他一眼,叹了口气:“你还是跟从前一样性急,无论什么事,总是希望马上得到你想要的,却不在乎手段!”
“我有那么任性吗?”绛袖挤眉弄眼的,摆出不接受的态度。
风林也不跟他理论,接着道:“之后,你可猜到?”
“我觉得,——那狐狸精挺变态的,他又想什么招欺负那和尚?”绛袖认真的回答,好象在进行读书讨论,而不是事关他自己的前世。
风林又一声叹息:“你很对,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已多年没有人陪伴,如此有趣的玩具,他可不想放手,他把他——”
绛袖这时头一歪,打起了瞌睡。
可风林却看见当做没看见,继续讲下去。
莲心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他睁开眼,疼痛和疲劳就回到他的身体里,他觉得自己精疲力竭,快要死去了。他勉强打起精神,看见竹制的花窗格,简洁雅致,当然,他无心欣赏,只是看着日头确定时间,已过午。
他知道自己躺在一个竹榻上,自己的赤脚,抵在微凉的床柱上,身上一床月白的棉被,但除此外,他一丝不挂。一个冷战,他想起自己的处境,——这里是谁的屋子?
一个人影掀门帘进来,月白的外衣,很宽大,里面穿着红色的内衫,莲心下意识的紧闭眼睛,来人也许以为他还没醒。啊,那是最好,他实在无颜面对他。
那人在屋里忙起来,似乎在摆弄器具,木制的桌子被挪动了些,莲心试着微睁开眼,看见那家伙背朝他,把碗一个一个放到桌上,还有些其他的东西,看那背影,是女子的,细细的手臂,小小的肩膀,从背后看就知道是个绝色的美人,和尚一时间有些错觉,似乎这个女子不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那可恶的妖孽,而是另外的一个人。
女子转过身,和尚闭起眼睛,纤细的手指搁在他额上,似乎是确定他有没有发烧,然后,她说话了:“我知道你醒着,起来,吃药了。”
莲心只好张开眼睛,在他面前的是个真正的美女,眉如远山含黛,目如秋水悠远,前朝的衣饰更显得她出尘仙子一般。莲心细细回想,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奉桃女子的模样。
娇媚的声音和她脱俗的相貌是不合的,可她似乎偏爱献媚的嗓音:“怎么样,你还好吧,我知道我太粗鲁了,伤得你不轻——”
“把衣服给我。”和尚咬牙切齿的坐起,他布满印痕的上身从被中露出来。
奉桃满意的看着他的杰作,用最美的姿势摇头:“不行,你给我乖乖躺着,你可是昏了三日,还没退烧呢。”
莲心实在受不了她无辜的,仿若女子(现在真是女的)一样多情的模样,但他也着实不想现在就发难,一方面没有气力,一方面他知道这妖怪比表面要残酷很多,天知道他还有什么恶毒的主意。
“我,现在就想走,你何必留我。”莲心难堪的低声道。
“我,我当然要留下你,因为我喜欢你啊,莲心。”美丽的女子拧了一下和尚的下颌,像对待情人似的,莲心就更羞愧了,他几乎想死,但佛门弟子是不可自行了断的。
“奉桃我,在这里也有百年了,自从以前的友人离开,你可知我一个人,多无聊啊。”奉桃天真的娇态实在是可人,莲心有一种被女子告白的感觉,似乎忘了这妖怪给他的耻辱。
“小和尚,你留下陪我吧,若你答应——我就不去风林集闹事,杀人,——要是你跑了,我会很生气,然后说不定会做很过分的事,你是出家人,不会见死不救,对不对。”
女子的奉桃显然比较天真,不过威胁起来更让人觉得她说到做到。
和尚惊讶极了,他不明白这妖怪何以要这样对他,他只是个平凡的除魔僧人,不是美丽的小姐也不是英俊的公子,妖狐即便有对人类发情的习性,却何以找上他?
莲心一脸的困惑,又半裸着身子的模样又让奉桃食指大动。她的粉色的唇瓣出其不意吻上莲心,莲心只闻到一阵浓郁的香气,和男子截然不同的柔软,却让他有些犹豫,他没有退开。那细细的贝齿咬噬着他的唇,红肿的唇越发敏感,被丁香小舌细细调弄。
跟女子亲吻便是这样了,莲心心里想着,他感到那细长的,柔软的身体倚到他的胸前,不同于男子的强硬霸道。而是如一只小鸟,或温和的鹿似的,来此寻求保护。十八岁的少年是经不起诱惑的,尤其是他的定力被那妖怪摧折了之后,尤其是怀中是如此美丽的女子,不自禁,他伸出手臂来,扶住奉桃的肩膀。奉桃结束那个吻,靠近他的脸:“你喜欢我女子的模样,对不对?”
和尚没有表情,他放下手,道:“我怎会喜欢一个妖怪?”然后他猛的推开她。
女子的身体很方便就被推开了,奉桃的脸上却仍笑盈盈的:“可我不会给你,我本相就是个男子,”她优雅的起身,“这一点你知道地可是很清楚。”
她拿起药瓶子:“外敷的药,我替你上过了,现在把药丸吞了,”她坏心眼的补充:“女子的手指比较温柔,我可是特意变化了,给你上药的。”
莲心别无选择,他至少要恢复行动力,才可想法逃走。
12
'前尘'
绛袖睡得很熟;他的短发乌黑;在白色的棉布枕头上分外的柔细;风林试着靠近他;听见他呼吸均匀;丝毫没有防备;于是轻轻吻了吻他的头发;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却没有熟悉的桃花香;真的是他吗?那个任性的;反复无常的美人?独独相貌依稀还像是当初;细而挺拔的眉;白皙
的脸颊;曾经锐利而今平和的眼神;少了几许媚态的薄唇;看得出他缺乏锻炼和营养;——少年的肩膀只能用瘦弱来形容。
不能只给他素菜吃,我要把他养肥,风林心想。但是,我不会鼓励他去锻炼,那好象有点危险,他又想,这个想法更让他顿生柔情,细细看着那张不识人间忧愁的清秀睡脸,喃喃着:“你不想起来,是不是更好?——奉桃。”
“奉桃,你,就叫奉桃罢。”那人说,
一片山谷中的桃花林,幽深的山涧,落花随流水,纷纷扬扬,风乍起,红色的袈裟飘落,盖在白皙的赤裸的身体上,那身体是个男子,没有成年的模样,纤细的四肢纠结着乌黑柔滑的秀发,修长的手指抓起袈裟,把它扎到腰际,妙曼的姿态仿佛在舞蹈,与其说舞蹈,不如说是勾引,那双异样灵动的眸嗔怒的看着那人:“不要!”
“什么?”
“我不要这个名字,”少年半躺在满地桃花中,他伸伸长而优美的腿,让它在袈裟上摩挲着,造出让人血脉澎涨情色美景,又甩落肩膀上的发丝,让它随风起舞。
“为什么?”那沉稳的声音有些苍老,却非常好听。
“不觉得像猴子吗?啊,我不要,我说和尚,再想一个?”少年微笑着,那俊朗而魅惑的,清丽而放荡的笑。
“才刚得了人身,就学起人,爱挑剔起来。”那人苦笑着站起来,走到少年的身边。那人白色的僧衣直垂到地面,少年轻露贝齿,咬住他的袍角,手指攀上他的腿。
僧人半跪下,把袍角从他口里夺回来,毫不理会他竭尽所能的勾引,抓住少年的左脚踝扣上一圈金铃。仔细看,六个铃每个都刻着小篆“奉桃”两个字。
少年急忙想把它拆下来,但没有成功。
僧人和蔼的看着他,像是看一只受伤的林间小兽:“你,就叫奉桃,今天起,你不是狐狸了,而是人,当然,你也可以管自己叫做,妖怪。”
“死和尚,要你多管闲事!就算我少了几年修炼,又关你什么事啊?不由分说把我变成这样——”口里恶狠狠的,狐狸的心里其实非常开心,他欣赏的看着自己光滑的身体,甚至还很有兴趣的看看自己的胯间,完全不知道羞耻为何物的猛盯着瞧。
然后他有端详着自己的“恩人”,这个家伙是个和尚嘛,还长的很好,年纪挺大了,快四十出头,在人的寿命,已经没几年可活了,很快就会变的又干又瘦。——啊,那可是怪可惜的,他长的这样好看!
和尚很有风度的忽略妖怪明显的不怀好意的打量,虽然看的出那妖怪正用眼睛在剥他的衣服,和尚还是慈爱的摸摸他小巧的头颅:“奉桃,你是狐精,学做人的本事我不担心,不过你族天生有些放纵情欲,在人间切不可以任性妄为。”
奉桃心想,我马上妄为给你看,他伸出手臂就去搂和尚的脖子,和尚笑笑轻巧的躲开,手里的佛珠在指间滑动,他念了一句经文,奉桃立刻觉得左脚铅一样重,身子不能动。
“啊!——该死的和尚!”狐狸在地上挣扎着,“你到底想干吗??”
“我吗?”僧人和蔼的笑着,却神情忧郁,“在这世间,太寂寞了些,想找人说说话罢了。”
狐狸不是天生就能变成人,自出生到如今的几百年里,奉桃一直是个没名字的狐精,他一开始只是比同类活的更久,接着可以知晓自己是什么,懂得思考,他从山间行人那里知道了做人的种种好处,方便的身体,灵活的头脑,还有舒服的生活,让他渐渐很想做人,不,只要有人的形体就可以了,然后,他学他同族的,年纪更大的狐精的样子,汲取日月精华,贪恋人形,那天,在无人的山谷里,他觉得差不多了,就挣扎着变化。比他想得要困难很多,他精疲力竭,几乎失败了,他很害怕,怕自己变成半人半兽的恐怖怪物,他几乎要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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