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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禁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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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越来越浓,易渊算了算时间,他已经走了近二十分钟,天应该亮了,可周围的光线却越来越暗。尤金大概已经往回走了,再不回去,可能会惊动他。
正在易渊犹豫时,眼前忽然出现一抹暗色。易渊紧走几步,终於看清了面前的东西。那是一堵灰色的墙,在雾气中看不到尽头,更糟糕的是,它的高度竟然也超出了视力能及的范围。
高大的墙壁立在面前,带来沈重的压迫感,易渊的心情也沈了下去。看来尤金的心防很重,要让他主动离开这里难上加难。
“没有尤金少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离开这里。”身後忽然传来冰冷的语调,管家一脸木然地站在易渊身後,机械地陈述著。
易渊受惊似的退了一步,後背贴上了高墙。即使隔著衣服,还是因为渗人的寒意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在口袋里一探,这才想起现在是梦中,向来随身携带的手枪不在。
管家没有多少思考能力,只知道执行尤金的意志。见易渊靠在墙上,管家立刻伸手,要将他抓回去。易渊第一反应是闪避,然而他再次低估了梦境的力量。管家以完全违背常理的速度出现在他的退路上,在他手臂上用力一拧。
“唔!”易渊闷哼一声,瞬间冒出了冷汗。手臂无力地垂下,显然是脱臼了。
虽然不知道梦境中死亡对现实有什麽影响,但易渊不想冒险,马上停止了抵抗。“我跟你回去,不会离开的。”
管家达到了目的,推著易渊往回走了一段,直到见到之前的白马,才松开他。易渊松了一口气,自己摸索著勉强将手臂推了回去,但肩膀还是隐隐作痛。
(10鲜币)33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怎麽现在才回来,”梵卓最先迎了上来,注意到易渊不自然的姿势,眼神一暗,“受伤了?”
易渊看了眼管家,神色戒备。尤金也追了上来,紧张道:“易渊,你去哪里了?”
“易渊先生从马上摔了下来,伤到手臂。”管家的表情丰富了些,丝毫看不出是在说谎。“请不要担心,医生马上就到。”
易渊不知道管家为什麽会把事情瞒下来,只是点点头。“是我的骑术太生疏了。”
“还是先回别墅吧,爸爸和医生一定会把你的伤治好的。”尤金立刻道。
梵卓朝易渊伸出手,“上来。”
易渊用没伤到的手与梵卓相握,下一刻就被梵卓拉到了他的马背上。马鞍上坐不下两个大男人,这次倒是他像女士一样侧坐著了。揽住易渊的腰,梵卓挥动马鞭,朝别墅跑去。
一下马易渊就挣脱了梵卓的怀抱,只是对上梵卓失落的眼神,难免有些愧疚,他能猜到自己受伤会让梵卓有多担心。
“走吧,先带你治疗一下,尤金大概一会儿才会到。”也许是因为易渊的躲闪,梵卓率先进了别墅,没有再多说什麽。
易渊只是将自己的手臂勉强正了回去,关节处的疼痛却是越来越明显。梵卓亲手为易渊解开贴身的衣服,露出已经有些肿胀的肩膀。
“别动。”梵卓从身後按住易渊的伤处,指尖微微施力,为易渊治伤。柔和的光亮溢出,红肿渐渐消了下去,梵卓的眼中却酝酿起了一场风暴。是他太放纵易渊了,哪怕知道易渊的能力,也不该让他一个人冒险。
易渊皱了皱眉,虽然对自己说这只是在治疗,但如此贴近的接触还是让他有些动摇,明明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啊。
“抱歉,我没有保护好你。”梵卓低声道。
“是我太莽撞了,”易渊道,“我没想到尤金的心防那麽重……梵卓?”
“别动,让我抱抱。”梵卓的额头抵在易渊的肩头,关节已经完全恢复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易渊身体传来的温度。正是这样鲜明的温暖,让他用三年的时间都无法割舍。
温柔的吻落在了肩头,易渊的眼睫颤了颤,却没有躲开。
尤金一冲进房间,就看到这样亲密的一幕,登时呆住了。“爸……易渊?”
易渊呼吸一乱,立刻侧开身体,梵卓也配合地直起身体。“医生来了?”
“啊?啊!管家说已经到门口了。”尤金红著脸回答道。
“还真是快啊。”梵卓意有所指道,“请医生过来吧,虽然我已经治疗过了,还是再确认一下的好。”
“原来刚刚是在治疗啊。”尤金低声自言自语道。
梵卓暧昧地看了一眼故作淡然的易渊:“这不是小孩子该懂的事情,还不去叫医生?”
“哦,是的!”尤金立刻扭头冲了出去,他总觉得房间里满是粉红色的泡泡。而且如果再待下去,爸爸似乎会不高兴。
医生来检查了一下,确认易渊的肩膀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梵卓却是不怎麽信任他。等确认易渊没事,他就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哪怕尤金也没能留下。
“小孩子该到睡觉的时间了。”梵卓指指窗外越来越明亮的阳光,“至於易渊,身为伴侣的我会负责照顾的。”
想到刚刚撞到的情景,尤金立刻脚下生风地跑了出去。他的年纪虽然还小,但血族的早熟也让他知道这是很私人的事情,不能有第三者打扰。
“别这麽骗他。”易渊显然不同意他的说法。
“这怎麽能是骗呢,我们本来就是伴侣。”梵卓显然不打算再纠缠这个话题,锁上了门。“现在没有外人,可以说了吧,究竟发生了什麽。”
“没有什麽收获。”易渊将之前的经历简略地说了一遍,“我担心的是管家,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尤金说谎。”
“是一定不会。”梵卓眼中闪过一丝红芒,表情却始终温和如故。“管家只是尤金制造出来的傀儡,当然不会对他说谎,唯一的解释,就是尤金本身不想承认这件事。”
“尤金?”易渊皱眉,“我试图离开这里,也许会激怒他。”
“怎麽会,他那麽喜欢你。”梵卓轻笑一声,“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装作不知道你要离开的事情。你说的墙壁,既是梦境的边界,也是阻止我们离开的方式。”
易渊垂下视线,这样的情况算是比预想的好?他不喜欢幻想,清楚要尤金主动离开这里无异於痴人说梦,尽管情感上不想伤害尤金,理智还是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用你的方法吧,恐怕只有打破他的幻想,我们才能离开这里。”易渊道。
“不,我说过给你两天时间,现在才刚刚一半。”梵卓却拒绝了,柔声道,“放心,事情还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我愿意实现你的一切愿望。你也不希望尤金受到伤害吧。”
易渊默认了,除了安全之外,他最在乎的就是尤金的心情。
梵卓边朝外走便对易渊道,“好了,你受了伤,需要休息。晚上是最後的机会了,现在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
“你不睡?”易渊下意识地问。
“想和我一起睡?”梵卓回头笑了笑,见易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才轻声道,“我出去看看有没有什麽问题,很快回来。”
易渊没有再坚持,只是躺到床上,总觉得少了些什麽。
走出房间,梵卓脸上的笑容便收敛起来,眼底浮起一丝冷意。客厅里空荡荡的,大概尤金印象中的童年生活太过久远,梦境里的人很少,只有管家和两名女仆,而且没有需要就不会出现。
梵卓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指尖敲了敲椅背。“管家。”
“请问有什麽需要吗,主人?”管家果然很快出现在门口,朝梵卓躬身问道。
“过来。”梵卓闭上双眼,“关於刚刚的事情,我有话要问。”
(10鲜币)34吻
“易先生骑马时不小心摔伤了手臂,没有其他问题。”管家的神情没有丝毫的伪装,似乎他说的根本就是事实。
“可悲的傀儡。”梵卓低叹一声,身影忽然出现在管家身侧,修长的手指直插进管家的胸膛。
梦境中的一切都那麽真实,连指尖下心脏的触感都一丝不差地传达过来。梵卓却没有任何怜悯,俐落地将管家的心脏挖了出来,像是碰到了什麽肮脏的东西般扔到了地上。
哪怕是血族,被挖出心脏也无法继续活下去,管家的表情瞬间凝固,身影闪了闪,颓然倒在了地上。
梵卓擦拭著手上的血迹,冷然道:“任何伤到他的人,都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似乎是在反驳他的话,周围的景物忽然扭曲起来,躁动的空间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释放出鲜明的敌意。
“不欢迎我吗?”梵卓冷笑一声,眼中红芒一闪,猛然朝身边抓去。空气被撕开了一道裂缝,一抹血光骤然一闪,便消失在视线中。空间重新合拢,再次成为一个没有出口的梦境。
大概是受伤的原因,易渊才一闭眼就陷入了沈睡,意识始终昏昏沈沈。幸好危机感一直让他紧绷著神经,一察觉到外界的波动,便立刻苏醒过来。
看了眼身侧,梵卓不在身边,易渊无法判断自己睡了多久,只能快步朝外跑去。尤金的房间离他不远,易渊很快找到了沈睡著的少年。
与清醒时的无忧无虑相反,睡梦中的尤金眉头紧锁,嘴角抿出一个冷硬的弧度,似乎在拒绝他人的靠近。他的身体蜷缩著,双臂抱在胸前,摆出一个防御的姿态,对外界的一切都充满著抗拒。
心疼只是一瞬间,易渊理智地分析著眼前的情况。尤金是梦境的主人,这里的一切变化都是他对外界的反应,究竟出了什麽事,才会扰乱这里的秩序?
也许是现实世界出了问题,也许是消失的梵卓做了什麽,甚至是尤金自己出了问题。自己能做的事太少,易渊心里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烈。
“尤金?”易渊试著叫醒他,却没得到任何回应。无奈之下,易渊只好抱起沈睡的少年,去寻找梵卓。这种时候,三个人在一起才是最保险的。
尤金比易渊想像的还要瘦弱,即便是十几岁的模样,也可以轻易抱起。易渊微怔,便又快步朝外走去。才走到楼梯边,就看到楼下客厅里笔直站著的梵卓。只是一眼,易渊便莫名地安下心来。
梵卓正凝神盯著自己的手掌,听到响声,抬头朝易渊笑了笑,却在看到易渊怀中的尤金时冷下脸来。“你抱著他做什麽!”
“尤金醒不过来,我担心他出事。”易渊冷静道。
梵卓迎了上去,强行接过尤金扔到沙发上。“我不喜欢你跟别人亲近。”
易渊疑惑地看了梵卓一眼,虽然这句话很像是梵卓的口吻,可那样冰冷的表情,却总带著亚尔林的影子。不过他没有纠缠下去,“这里的空间很不稳定,究竟发生了什麽?”
“大概是被你受伤的事刺激到了,尤金需要完善一下他的美梦。”梵卓又恢复了柔和的表情,淡然道。
空间的波动渐渐平息下来,而地板上管家的尸体早已被梦境吞噬,连半点血迹都没有留下。不过就算留下又如何,他是不会承认杀死管家的,在易渊眼里,自己永远是温和的伴侣,这样就足够了。
“那他什麽时候能醒过来?”易渊的指尖拨开尤金额前的黑发,眼中有些担忧。
“等空间完全修复好,他就会醒了,只不过我们强行闯出去的机会也会更小。”梵卓拉过易渊的手,强迫他看向自己。“如果我出了事,你也会这样为的担心吗?”
易渊微讶,却没有挣脱。“你不会出事,所以问题的前提不存在。”
“不要太信任我。”梵卓将易渊的手掌按到自己胸前,“如果这里被银质子弹击中,我一样会死。”
掌心下传来微弱的震动,那是梵卓的心跳。无论有多强大,都无法避免死亡的结局,这是生命的悲哀,也是生命的可贵之处。正因为脆弱,才更懂得珍惜。
易渊想了想,才低声道:“我无法想像你出事的样子,我只知道,在你身边,我会觉得心安。”
这次反倒是梵卓怔住了,半晌才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温柔地将易渊抱进怀里。易渊不适地绷紧了身体,很快又放松下来,这样的拥抱也并不是很难接受。
梵卓在易渊耳畔轻笑:“真难得,听到你说这种话。对身为伴侣的我来说,这大概是最高的赞美了。放心,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易渊闭上眼,低低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承诺。
气氛正好,梵卓稍稍松开双臂,还不等易渊离开自己的怀抱,便轻轻吻了过去。微凉的气息贴上了易渊的薄唇,试探一般温柔地触碰著。
易渊下意识地侧开头,梵卓的吻便落在了唇角。刚刚的轻笑声似乎还在耳边,易渊指尖动了动,没有再避开。
易渊的默许无疑让梵卓很满意,他忍不住将易渊抱得更紧,轻轻含住易渊的唇瓣,舌尖扫过易渊的齿列。
易渊的姿势有些不稳,他暗自叹了口气,放弃般回抱住梵卓,稳住自己的身体,回应对方的亲吻。
易渊很少和人接吻,真正的亲吻还不如被亚尔林强吻的次数多,实在谈不上什麽技巧。反倒是在情史上本该单纯的梵卓很有经验,无意间引导著易渊与自己缠绵。
舌尖纠缠,被侵略的感觉让易渊有些抗拒,但很快,他便被卷入了梵卓带来的温柔之中。原本以为这种行为只是身体的本能,等到真心想要接受的时候才发现,简单的吻可以藏著这麽多的心意。
感觉到易渊完全沈浸其中,梵卓的呼吸越来越重。这是他的人,只属於他。放开易渊柔软的唇瓣,梵卓的唇落到易渊颈间,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10鲜币)35你在怕什麽
“易渊?”
身边忽然传来破坏气氛的声音,歪在沙发上的尤金爬起来,疑惑地看著面前紧拥的两人,还有些迷蒙。
易渊身体一僵,立刻推开梵卓,整了整衣领,恢复成冷静自持的模样,仿佛刚刚什麽都没有发生过。梵卓低笑一声,垂眸掩去眼中闪过的红芒。
“啊!你们……我……”尤金这才真正清醒过来,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半晌才憋出一句“对不起”。
“睡著的时候不要乱跑,天还亮著,回去休息。”梵卓开口道。
尤金似乎察觉到了梵卓潜藏的不悦,低应了一声就朝卧室跑去,甚至没问为什麽自己会出现在客厅里。当然,也可能是他在潜意识里抗拒这个问题。
快要冲到楼上时,尤金忽然听到梵卓的声音:“尤金,明天族长阁下会派人过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你做好准备。”
易渊半晌没听到回答,抬起头却发现尤金早已经离开了。他转头看向梵卓,自然而然地等待对方的解释。
“惩戒人继承者的身份是需要族长传达的,”梵卓从善如流地回答,“对尤金来说,族长的命令大概是噩梦的开端。”
见易渊若有所思,梵卓朝他伸出手,“走吧,我们也需要休息。这一次有我在,你可以睡得安心一点。”
大概梵卓真的有催眠的能力,有他在身边,易渊睡得很安稳。尽管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易渊能感觉到梵卓的态度,那是掌控一切才有的自信。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尤金似乎忘记了昨天的事,依旧很勤奋地学习,只是在面对梵卓时,会有不自然的闪避。易渊一直试图和尤金正式地谈一次,却每每被对方岔开话题。
在钢琴室待了很久,易渊终於察觉到了异常。他按了按手上的腕表,却发现光屏上一片雪花,显然已经不能用了。
“易渊,快来看,刚刚那段我已经能弹好了。”尤金兴奋地过来拉他。
易渊却没有动,反而问道:“现在什麽时间了?”
“你在说什麽啊,不是说好了要交我弹这支曲子麽?”尤金歪著头笑,眼睫垂下一片阴影。
易渊站起身道:“你自己练习,我有事找你父亲。”
“爸爸很忙的,不要去打扰他了好不好?”尤金抓住易渊的手腕,撒娇似的说著,完全不见之前的腼腆。
易渊神色一凌,正色道:“尤金,放手!”
“不要,你答应过留下来陪我的!”尤金忽然收敛起笑容,大声道。
易渊甩开尤金的手臂,回过头却发现原本的出口消失了,窗户也被换了墙壁,整个钢琴室变成了完全密闭的空间。尤金眼神冰冷,低声道:“不许走,我也不能走,离开这里的话,会有很恐怖的事情。”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易渊反倒愈加平静了。“恐怖的事是指什麽,你未来惩戒人的身份?”
尤金猛地抬起头来,大声道:“我不是!”
“为什麽,做惩戒人有什麽不好?”易渊问道。
“什麽都不好,爸爸不要我了,他们把我关到别墅里。”尤金难过地抱住头,嗓音有些痛苦。“所有人都讨厌我,没有人跟我说话,他们说我身体里流著肮脏的血液……”
“不是的!”易渊打断道。
将尤金的手腕握住,易渊强迫他看向自己。“尤金,你听著,没有谁是生来低贱的。我不是血族,不知道他们为什麽会排挤你,可在我眼里,尤金.梵卓是个懂事、勇敢的男孩,他一切都做的很好。”
“我做的……很好?”尤金的眼角有些湿润,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眼神中却隐隐含著期待,似乎只有易渊的肯定,才能让他摆脱曾经的痛苦。
“是的,你是个优秀的男孩,之後也会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易渊沈声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勇敢面对发生过的一切,而不是躲在这里逃避现实。”
易渊的强硬让尤金有些怔愣,然而下一刻他就挣扎起来,试图摆脱易渊的双手。“不要,我喜欢这里的生活,不要离开,不要!”
易渊被少年的爆发力撞得後退一步,却落进了一个并不陌生的怀抱。身後传来那人冷冽的嗓音:“你就是这麽对待照顾你的人的?”
易渊有些意外地回头,只见原本冰冷的墙壁不知什麽时候破了一个洞,墙外一片暗色混沌,显然梦境已经崩溃了。不过梵卓在这里,就没什麽可担心的了。
将易渊拉到身後,在易渊看不到的角度,梵卓眼中射出一道冷芒。“我知道你是清醒的,如果你还想证明自己不是别人口中低贱的杂种,就给我老老实实离开这里。”
原本易渊不满於被梵卓护在身後,听到这句话却顿住了。这样的口吻,和平时温和的梵卓相差太多,甚至和杀人时的冰冷也不一样,让易渊感觉有些陌生。
尤金害怕地退了半步,嗫嚅著不肯抬头,似乎仍然不能下定决心。
梵卓忽然轻笑一声,冰冷的嗓音让人反而想要逃避。“你在怕什麽?让我猜猜,是那个将你视作耻辱的亲生父亲,还是那个试图强奸你的贵族?”
尤金猛然抬起头,仍然稚嫩的脸上充斥著狰狞的表情,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梵卓焚尽。他愤怒地叫喊著:“不是的,不是!”
周围的空间骤然扭曲起来,无人弹奏的钢琴发出一阵嘈杂的混响。易渊立刻向前,想要抓住发狂的尤金,却反被梵卓自然地揽住腰。
“别动,不然我们又会分开!”梵卓低声警告。
四周的墙壁彻底崩塌,易渊只觉得眼前一转,就换了一个空间。他认得出,这里是惩戒继承人居住的别墅,只是不知道是什麽时间,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
“想要听实话吗?”梵卓笑笑,“我觉得,恐怕我们还没有出去。”
仿佛为了印证梵卓的话,附近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易渊心中一动,挣脱梵卓的手臂,朝尤金曾经的卧室跑去。
(10鲜币)36新的梦境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麽高贵的惩戒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所谓惩戒人,不过是被肮脏灵魂选中的牺牲品而已!”
易渊脚步一顿,却听到房间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隐约猜到了现在的处境。他确信,自己现在所处的梦境,正是尤金杀人的回忆。
易渊冲到门口时,正看到尤金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银质匕首藏进怀里。他还穿著睡衣,衣领被谁粗暴的撕扯过,泛白的衣料上已经多出一道长长的裂口,而尤金的颈间,也留下了一道青紫的淤痕。
一个高大的黑发男人正跌坐在地上,凶狠地看向尤金,那神情,就像在看一只发狂的流浪犬。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尤金的小动作,还兀自叫嚣著:“你居然敢这麽对我,我可是子爵!”
尤金毫不示弱地回视,眼中满是狠厉。他很清楚凯斯的目的,哪怕年纪还小,但自幼生活在贵族之中,不是对这种“娱乐”一无所知。只是他怎麽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如此对待。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侮辱,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杀了他!
凯斯还犹自不觉,自以为震慑住了尤金,嘲讽道:“现在知道害怕了?还是说,你在等惩戒人来救你?别做梦了,那个惩戒人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呢,没人会来关心你这个杂种!”
尤金忽然扑了过来,根本没有给凯斯反应的时间,就将手中的匕首送进了对方的胸膛。一声闷响,凯斯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似乎无法理解发生了什麽。
尤金却是出奇地冷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用力拔出匕首,一道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稚嫩的面孔竟然显得异常狰狞。
哪怕是血族,被银器刺中的伤口也不是那麽好愈合的。尤金却像是不放心似的,再次扬起了利刃。然而这一次,却没有刺入身体的触感。
尤金一怔,缓缓转头,就看到面沈如水的易渊。脸上的狰狞之色骤然消失,换成了惊惶与愧疚,尤金喃喃道:“易、易渊,我不是……”
“不是你的错,”易渊沈声道,“但杀人不该是你的目的。”
“我不知道……”匕首落到地上,尤金露出真正孩子似的脆弱,茫然地摇著头,“是他……我不想杀人……”
易渊轻叹了一口气,将尤金抱进自己怀里,“好了,都过去了,你现在是安全的。”
尤金讷讷回抱住易渊,轻声问:“易渊,你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易渊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否认。微微点头後,易渊道:“现在平静下来,你该知道我们现在不是在现实中,你要负责带我们回去。”
尤金揉了揉泛红的双眼,小心翼翼地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麽做。”
话音还没落,身边的景象又起了变化。梦境中的色彩如潮水般退去,身周很快暗了下来。尤金将易渊抱得死紧,两人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易渊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他刚刚居然扔下了梵卓!
黑暗仿佛带著某种特别的魔力,无论易渊怎麽强迫自己,还是抵挡不过排山倒海的倦意,只能在昏睡之前,将尤金搂得更紧一些。
怀里的人一动,易渊便惊醒过来,警惕地打量四周。尤金有些局促地站直身体,像极了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样子。“易……易渊,吵醒你了吗?”
易渊摇摇头,“这是哪里?”
“不知道,我也是刚刚醒过来。”见易渊没有追问,尤金反而更加羞愧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你被困在这里。”
“你都记起来了?”易渊问道。
尤金甚至不敢面对易渊的视线:“是的,全都……易渊会讨厌我吗,我杀了人……”
“我说过,反抗不是你的错。如果当时那个男人没有死,出事的就会是你。”易渊虽然不赞同杀人,但作为商盟的领袖,他绝不会有无谓的仁慈,所以他不认为尤金当时的做法有错。
真正让易渊在意的,是尤金第二次挥刀时眼中的凶狠。眼神中是破坏一切的疯狂,表情和行为却冷静的没有一丝差错。这样的尤金,让易渊不可抑制地想到亚尔林。
收起飘远的思绪,易渊专心思考起现在的处境来。这一次,他们出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看装饰也是血族贵族的风格,只不过比尤金以前的家族要豪华许多。在血族眼中,甚至墙上一幅普通的油画都的地位的象征,可见这里的主人地位不低。
门外隐隐传来柔和的乐曲和人们的交谈声,易渊走到门边,朝尤金道:“跟紧我。”
“是。”尤金立刻应道。现在的他又恢复了之前的警惕与凶性,只不过对易渊的依赖也更深了。易渊为他做过的,他都一一记在心里,俨然将易渊视为最亲近的存在。
一推开门,入眼的便是灯火通明的舞厅,盛装打扮的血族男女们三三两两地交谈著,衣著笔挺的侍者们穿插其中,适时送上甜美的饮品。看上去,像是某个贵族举行的宴会。
“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吗?”易渊朝身後的尤金道。
尤金仔细辨认过,却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来过这里,也不认识这些人。”
易渊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还在尤金的梦境里,可现在看来,这里已经与尤金无关。
音乐声渐渐小了下来,一对夫妻模样的男女走到舞台中央,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易渊也看了过去,心里腾起一阵异样。尽管轮廓并不相似,但男子的黑发蓝眸,却与梵卓十分相似。
“欢迎各位来参加我们的舞会,”黑发男人牵著女伴的手,朝众人致意,“感谢诸位的祝福,巴尔萨泽像各位致意诚挚的谢意,希望诸位有个愉快的夜晚。”
周围响起礼貌的掌声,乐声渐起,男人朝女伴做出邀舞的姿势,两人翩翩旋入舞池。半支曲後,周围的客人也纷纷加入,舞会正式开始了。
易渊不敢轻易靠近舞池中央,只是四周徘徊,却见一个和尤金差不多大的身影在正门边一闪,便消失在庭院中。下意识地,易渊抓住尤金的手腕,朝那个身影追了过去。
(10鲜币)37心动的感觉
月色正好,为庭院中的花木投下斑驳的阴影,逃走的少年轻车熟路地绕进花丛之中,转眼就没了踪影。易渊只是犹豫了几秒,便彻底失去了他的踪迹。
尤金快步追了上来,脸上一片冷凝。“不追吗?”
易渊摇了摇头,毕竟现在情况不明,他刚刚的行为已经不理智了,不能再带著尤金冒险。一转过身,易渊便瞥见了那道熟悉的人影。
二楼的露台,男人坐在汉白玉的围栏上,似乎在遥望夜空。银色的月光洒在他黑色的长发上,笼出一层淡淡的光辉。黑色的礼服很修身,那人只是随意地坐著,便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剪影,带著些与世隔绝的疏离。
易渊从来没有错认过梵卓与亚尔林,然而进入梦境之後,却越来越觉得两个人相似。像是现在,他就不敢确定那个有些寂寥的男人究竟是温柔的梵卓,还是恣意的亚尔林。
似乎察觉到了易渊的视线,男人低下头,朝易渊扬了扬手臂,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我知道你会来。”
心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易渊的心情莫名一松,“是你,亚尔林。”
“怎麽,很失望?”亚尔林从露台上跃下,正落在易渊面前。随意卷起自己黑色发梢,亚尔林低笑道:“虽然不太习惯新造型,不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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