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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惶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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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微微一笑,道:“樱樱第一次登基当女皇,我这不是来观礼么。”

“陛下……我们两国此时正在打仗,你来这里不是羊入虎口么?”

百里乐正眼中都是笑意,十分轻松道:“如今樱樱都是女皇了,我来这里不也可以寻求你的庇佑么?再说我来之前,便已经宣布休战了,想来明日音封的消息便可以传到这里了。”

休战之事谢樱樱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此时想起两人分别时的情形,又想到她伤了百里乐正的腿时,他所说的威胁之语,当下退后一步,道:“陛下若是来观礼我自然欢迎,但若陛下是有别的目的,便也别怪我翻脸无情。”

“樱樱这样说话便太伤我的心了,想你在我身边五年,何时不是唯唯诺诺,我说一你不敢说二,如今你当了女皇说话当真便硬气了起来,不过我还是喜欢那时胆小如鼠的谢樱樱。”百里乐正眼中似是有受伤之色,话中却全然是调|戏谢樱樱的意味,弄得谢樱樱当下便红了脸,恼怒地转身便走,好容易熬到了登基大典结束,便把百里乐正交给了音方未来安置。

83替你杀人

百里乐正被安置在宫外行馆之中;但他每日都要托商议国家大事之辞进宫求见谢樱樱,偏偏每次谈论的都是正事,谢樱樱便不得不见,只是每次见百里乐正之前都觉得心中慌乱不已;等见了他又要装出一副端庄稳重的模样;才几日功夫便弄得她身心俱疲。

这日两人说完正事,百里乐正却没有离开。他看了看谢樱樱越发消瘦的脸,轻声问道:“为何不杀了君崇,你知道留着他迟早都是隐患。”

谢樱樱垂着头;声音有些冷:“我是有些恨他的,可是如今却又下不了手杀他;原来我还是胆小;担不起弑父的罪名;又或者我只是不想手上沾了他的血。”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神色,却转瞬便压制了下去,只是忽然掩唇咳了两声,道:“我连着赶了半个月的路,如今身体倒是有些受不住感染了风寒,让人开了几服药吃了也没有好转。”

谢樱樱只随便应了一声,并未认真听他讲的是什么事。百里乐正又使劲儿连咳了两声,简直要把自己的肺咳出一般,谢樱樱这才回过神来,惊讶道:“陛下原来也是会生病的!”

百里乐正脸色红得奇怪,却是不理会谢樱樱的话,只扶着旁边的卧榻咳嗽不止地坐了下来,简直像是病入膏肓了一般。谢樱樱再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扶着他躺下,然后伸手去探他的脉,这一探便知道他并非假装,是真的受了风寒。

她急忙写了药方交给宫人,等药熬好了又给百里乐正喝了,然后唤来服侍百里乐正的宫人叮嘱了一番,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她这边的事情交代完了,一回头却见百里乐正正用手支着脸颊侧躺在卧榻上,他的脸色虽然依旧潮|红,可是精神却是比先前好了许多。

此时他眼中也满是愉悦的笑意,道:“我还当樱樱当了女皇之后便不是我的樱樱了,没想到依旧是关心我的,先前我问你为何替我挡箭,你说是忠心护主,如今你不是我的手下了,你又要怎么说呢?”

谢樱樱这几日发现自己的面皮厚了许多,当下不动神色地坐到了桌案前,淡淡道:“我能这么顺利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亏了陛下吸引了君阳皇室的主意,我就当这一剂药是报答陛下好了。”

百里乐正却并不恼,只是躺在她的卧榻上眯眼看着她,直看得谢樱樱觉得浑身不自在,逼不得已开口道:“你什么时候离开君阳,我虽然没存了杀你的心思,可是音正却不是这么想的,如今西通大乱,只要杀了你,这归元大陆便全都是君阳的了。”

“以前君崇是皇帝,我觉得这君阳呆着实在不舒服,可是如今樱樱成了女皇,我自然要多呆些时日,樱樱不想伤我,便自然会庇佑我,正好让我也尝尝被人庇佑的滋味。”

谢樱樱沉了脸色,道:“音正的心很大,不是我想阻止便能阻止的,便是明里他没有做什么,只怕暗中也是要布置一番的。”

百里乐正翻身坐起,用手掌支着下颌,眯着眼道:“樱樱怎么还是如此愚钝,我来这里便是要让音正杀的,他若是此时不听你的话杀我,以后便会更加放肆,到那时候樱樱就只是一个傀儡了。我倒是希望他现在沉不住气动手,我也好为你除去一个隐患。”

谢樱樱心里一惊,与百里乐正对视良久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最后百里乐正说有些困乏,要在这里休息一下,谢樱樱便也继续批改奏章。

过了一会儿,卧榻上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他转头看了看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的女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她的背后,然后忽然出手点了她的睡穴。

“你要干什么?”偏是这样巧合的时刻,音方未忽然出现在大殿之中。百里乐正却是一眼也不看他,只将谢樱樱抱到了卧榻之上,又给她盖好了被子,这才转头对音方未道:“我不会伤害她,便是别人要伤她我也是不允许的,只要我在她身侧,便是世间满是豺狼虎豹也伤不了她分毫。”

音方未早先曾以为他们二人之间是有些冤情孽债的,可是后来谢樱樱坦明自己的身份后便也将两人之间的事情说清楚了,如今百里乐正的这一番话却是另有深意了。他尚在揣测之中,却听百里乐正漠然开口道:“带我去见君崇。”

“见君崇?”

男子嘴角微微牵起:“留着他总是祸害,你们现在觉得他是个废物,但他迟早会再次兴风作浪的。”

其实这音方未也都一直想要除掉君崇,只谢樱樱态度坚决才一直耽搁了,如今听百里乐正要去见君崇,若是经由他的手除掉君崇,音方未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是故当下便领着百里乐正去了关押君崇的地方。

这里是一处破烂萧索的院子,只是外面有数十侍卫把手显得与别处不同。百里乐正推门进去,便见一个人坐在廊下晒太阳。他曾经是一个帝王,尊贵无比,显赫无双,只是如今他少了一只手,又老了十几岁,形销骨立又落魄,就同那街上的乞丐无异。

他见了百里乐正,眼中略有些惊讶:“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看我。”

百里乐正在他对面随意坐了下来,回道:“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君崇眼睛忽然睁大,却又很快恢复镇定,道:“她终还是不留我的性命。”

“她不知道,她也下不了手,所以我替她来。”

此言一出,君崇倒是认命地点点头:“她始终是心软,不及你心狠手辣又算无遗漏。只是我始终不知你是真的帮她,还是另有图谋。”

百里乐正审视了君崇许久,才道:“若是我说我对她有情,所以愿意为她做这许多难为之事,你怕是不会相信吧?”

君崇轻轻一笑,道:“你我同是生在帝王家,长于诡计阴谋之人,你说情我不信,我若说情你又信么?”

百里乐正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温和道:“五年前我见到樱樱的时候,只觉得她浑身都是刺,把自己保护得极好,我那时只以为是谢家宅门深深所致,后来她跟着我走南闯北,我看着她的心不停地被刺伤又愈合,我是心疼她的,后来终于知道她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她每天忍受的恐惧是什么样的,便想要护她周全无忧。”

君崇眼中都是怀疑,道:“你为了一个女子便让整个黎夏陷入战乱之中?世人都知道你百里乐正是人中之杰,原来却是个不知轻重缓急之人。”

“葛东门也曾经如此说我,可是我对他说:我一生都在努力做一个好皇帝,只是我百里乐正依旧是一个人,是人就会有牵绊,有放不下的人和事,我这一生只为了一人而任性一回,便是最后损失惨重我也不悔。”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你百里乐正何时做过亏本的生意,两国交战你不但什么都没有损失,还得了君阳的两个州和数万降兵,只是如今谢樱樱当了女皇,你想做这归元大陆唯一的主人,便要把君阳收入囊中,到时只怕终是要兵戎相见。”

“活人的事死人是无需担忧的。”

“是了,你今日是来杀我的。”

“樱樱这些年过得一直很苦,也很孤独,从来不敢奢望什么,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他顿了一下,手掌已经压在君崇的胸口上,然后清冷道:“不过帝王家讲求的也从来不是这些感情,帝王家讲的只有成王败寇四个字,所以今日你败了,便应该死了。”

这短短的一刹那,君崇这一生所经历的一幕幕竟然都晃过了眼前,他眼前留下的最后一幕是一双眼睛,一个女人的眼睛,音锦瑟满是恨意的眼睛。

音方未在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百里乐正出来,正要进去查看门却开了,他从门缝看见了院子里已经闭上眼睛的君崇,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却听百里乐正道:“你告诉樱樱君崇受了风寒病死了,她不会来看的。”

音方未听了百里乐正的话,只告诉谢樱樱君崇是受了风寒死的,谢樱樱果真没有去看,每日依旧处理繁复的公文,倒是没有任何的不同寻常之处。

君崇死后第三天,谢樱樱手中的公文都处理完了,她无意间抬头看见了庭院中开得正盛的樱花,不知为何便看得有些痴了。偏这一幕被刚来的百里乐正瞧见了,他尚未开口,谢樱樱却看着庭院樱花幽幽道:“陛下曾问我是何时生的,我说我不知道。其实我生于隆冬,比预期早了两个多月,不然也应该是初春三月降世的。”

“我倒是觉得一月也不错,一切都是蓄势待发的样子。”男子声音温和,安抚人心。

84不过是他的女人

音方未有一些事情要请示谢樱樱;还未进殿便听见隐隐有对话声传出来,可是等通传之后他进殿却未见到有人,正犹豫要不要问,谢樱樱却先开口道:“刚才有人送了消息进来;你猜猜是和谁有关的?”

他略一思索;有些犹疑:“可是音正?”

谢樱樱点点头,眼中略带一丝狠厉之色:“音正已经准备好要刺杀百里乐正了。”

音方未一惊:“如今两国已经停战,此时刺杀百里乐正必会再次挑起战争!”

“对于嗜权之人,权力的诱惑是非常大的;只要此时杀了百里乐正,君阳便是归元大陆最强的国家。”

“陛下想要如何处置这件事?”

谢樱樱一笑;轻声道:“我在百里乐正身边这么多年;弄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你已经确定那是威胁;便要好不犹豫地将那威胁拔除。音正和你父亲斗了这么多年,如今只怕是要分出胜负来的。”

“属下明白,只是不知要如何处置音正?”

“囚禁吧,囚禁一辈子,如果他还有异动,便杀了他。”

这个“杀”字一出口,音方未便是一惊,他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开口:“可他毕竟是陛下的舅舅。”

谢樱樱面色不变,反而还笑了笑:“当年音锦瑟不愿意进宫,他们送她进宫,后来音锦瑟不愿意谋逆篡位,他们逼她篡位,她只是一个女人,却被自己的兄弟逼得走投无路。若说君崇是亲手杀了她,那音家就是送她去死的。”

音方未听她如此说音家,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谢樱樱却摇摇头,道:“我知道你现在害怕我也会对你和音封动手,但你大可放心,我对音家没有感情,却也没有恨,只是若音家想要将我变成一个傀儡,便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是,属下会牢牢记在心里。”

*

音正被囚禁之时双目赤红,他喊:你不杀百里乐正,他却迟早要图谋君阳的!君阳迟早都要毁在你的手上!

谢樱樱心中烦乱,便到花园中随便走走,一抬眼却见一个女子的背影很是熟悉,下一刻她却是一惊:这女子不是谢婉宁又是谁!

自从百里乐正登基之后,谢婉宁便没有了踪影,如今她却出现在君阳的皇宫之中,其中必有阴谋。谢樱樱这样想着便悄声跟上了谢婉宁,哪知这谢婉宁在花园里左拐右拐竟然没了踪影。

难道这花园里有密道?谢樱樱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谢婉宁的踪迹便准备先回去再说,哪知还未回头便觉得一道劲风直袭她的后背,她急忙侧身一躲,哪知旁边却忽然冒出一人,她正待再躲,旁边那人却像是一道鬼影般贴上了她的后脊。她只觉得背后冷飕飕的,下一刻便失去了知觉。

谢樱樱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洞里光线很暗,却有一个身着灰衣的男人背对着她坐在石头上,谢樱樱悄悄运气,哪知一运气便觉得胸腹之中像是结了冰一般,不但一丝真气也无,而且剧痛无比。

听到谢樱樱的抽气声,那人轻笑一声,解释道:“我知道你的武功不错,所以趁你昏迷的时候喂你吃了一种能封住真气的药,你要是妄动内力便会损伤你的根本。”

这个男人说话间已经转过头来,这人谢樱樱却是认识的:燕易。

她想起了百里乐正评价燕易的话,当下便知道自己处境十分危险,却是硬装镇定道:“原来是陛下,我听说你的寝殿失火了。”

燕易已经完全脱去了原先那种懦弱胆怯的神色,只是浅笑道:“傅元道要是知道我没死肯定不会放过我,所以我便烧了寝殿,弄了个死无对证。”

“这么说来,陛下这二十多年都是在装傻卖乖了?”

“我手上没有军队,便是心中有再豪壮的抱负也决不能表露,否则便是死无全尸,如今我已经三十六岁,我布的局终于成熟。”

“陛下深谋远虑,只怕这天下再也没有人比陛下还能忍了。”

燕易笑了笑,眼角有浅浅的细纹:“我本来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现在我觉得你也是个很能忍耐的人。”

谢樱樱不明白他是何意思,却见他身体前倾看着她,道:“你五岁之前从没见过阳光,很耐得住寂寞,之后你生活在谢家别院里九年,九年里忍受惶惑不安,之后五年你跟随百里乐正南征北战,取秉州,杀孟阎,夺浮端,攻常曦。而今你终于暴露身份,取回了自己应有的东西。”

谢樱樱越听心越凉,几乎已经感觉到那一双在暗中窥伺的眼睛:“陛下虽然身在囹圄之中,归元大陆中却没有事情能瞒得住你。”

燕易并无任何得意之色,只道:“我从小的时候便处处受限,筹谋了三十多年才得脱身,便是知道事情原委却也不能做什么。”

“傅元道此时已死,西通虽然乱,却也有恢复秩序的一天,如今陛下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陛下的雄心只怕也蠢蠢欲动了。”

“你说的不错,”他一顿,打量了谢樱樱两眼,道:“所以我将你捉了来,想要同你一起图谋归元大陆。”

“陛下当我是傻子不成么?你为了除掉傅元道统治西通而隐忍了三十年,你要夺归元大陆的心只怕也绝不会比三十年短,我同你筹谋夺取归元大陆无异于与虎谋皮。”

燕易却也不替自己辩解,只是问道:“如今天下三分,百里乐正和我是不可能结盟的,你若是与我结盟便有六分胜算,你若与他一路,只怕最后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谢樱樱垂了眼,道:“你怎知我会死无全尸?”

“百里乐正是何许人,你跟了他五年,想来你要比我清楚,他说对你有情,只怕最后你也不过是他的女人,权力在他的手中,他想怎么处置你全看他的心情,若有一日他厌了倦了,只一句话便能让你从这世上消失。”

“我不会成为他的附庸。”

燕易眼中神色稍变:“这么说你也不愿与我结盟么?”

“是,你们二人想要如何斗便如何斗,等你们斗出了结果,君阳便臣服于胜利的一方。”

“你想要不与任何一方为敌,却已经是两方共同的敌人了。”

“我坚持自己的想法,若是有一日证明我是错的,那输得彻彻底底也好。”

燕易见谢樱樱如此不可动摇,却是笑了笑,道:“迟早有一天你会答应和我结盟。”

之后谢樱樱被带到一个湿冷的石洞里,路上她看见了几百士兵,这些士兵俱是形容落魄的模样,只是行为举止却充满了正规军队应有的果决。

也不知燕易给她吃了什么药,她竟然丝毫内力也动不得,便是想要自己配置解药也没有办法。每至午夜谢樱樱便觉得自己如同置身冰窖,比她平日犯病还要严重许多,每一次都像死了一回似的。今夜她依旧犯了病,紧紧把自己缩成一个团,燕易却同谢婉宁一同出现在山洞里。

“还是不考了我的建议么?”

谢樱樱勉强一笑,道:“陛下这个提议简直像是要我自杀一般,我是不敢答应的。”

“你受了这么多苦却依旧不背叛百里乐正,莫不是心中也对他有情?是故不肯伤他?”

“你也知道,我在百里乐正身边呆了五年,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心中还如何敢抱有一丝绮念。”她说完忽然狡黠地笑了笑,道:“我不过是觉得你斗不过他,我若是与你结盟,最后也只是一个被杀的下场。”

她此话一出,燕易立刻变了脸色,眼中闪过杀意痛意,最终却是拂袖而去。谢樱樱抬眼见谢婉宁还在,便笑了笑:“这世界当真是小,我本以为你死了,没想到竟还活着,而且还成了燕易的属下。”

谢婉宁脸色并无任何表情:“命运当真奇妙,我本以为你不过是一介无用庶女,而我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却不知谢家眨眼便覆灭,而你竟还成了君阳的女皇。”

谢樱樱没有什么话同她说,便沉默了下来,却听谢婉宁道:“你不知燕易是个怎样的人,你若是知晓了,便不会说出他斗不过百里乐正这话来。”

谢樱樱哼了一声,却依旧是不松口,谢婉宁也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了。谢樱樱仔细听她的脚步声,发现她离开石洞之后,脚步声在门口变成了两个人的,这人肯定不是燕易,那便只能是与谢婉宁交好的人或者是她的属下。她的属下是谢家的人?亦或是燕易派给她的?

谢樱樱靠着这些胡思乱想熬过了漫长的一夜,她知道以后还有许多难熬的长夜在等着她,但她能做的是能是等,等待时机,等待营救。她在君阳的皇宫之中被掳,不可能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此时百里乐正还在君阳,他应该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找到她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三天之后,谢樱樱被带离了石洞,有人给她牵来了一批瘦弱病重的老马,给了她一把钝刀,然后燕易出现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弱马,道:“我要去围剿傅元道的一小队残兵,你在阵前可要好好表现一番。”

经过这几日的折磨,谢樱樱早已经面无人色,如今病马、病人、钝刀三样,哪一样都是明摆着送她去死的,谢樱樱咬牙道:“那我还要谢谢陛下给了我这个立功的机会!”

燕易说让谢樱樱打前阵并不是作假的,这一队残兵虽然不多,可却也都是真刀实枪的,谢樱樱病着,又武功全无,只努力左躲右闪,努力保命,可是便是如此也有人主动攻击她,她好不容易躲过两人,却有一人死缠烂打上来,谢樱樱哪里敌得过,眼看便要被砍中之时,那人却忽然被一箭当胸射穿。

谢樱樱抬头一看,却见燕易刚刚放下手中的弓。他脸上带着一抹性味,仿佛看谢樱樱努力保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般。

这一小队残兵很快便一个不留地被消灭了,之后几日他们一路南下,若是遇到逃兵也全都消灭。这日谢樱樱正拿着一块磨刀石磨刀,却见喂马的小路和他妹妹星儿被押着往燕易的帐篷里去了。

不多时又有人来叫谢樱樱去燕易处,谢樱樱只得听从。她还未进帐篷便听到了小路的咳嗽声,当下便是心中一慌,等看见了小路的脸,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

“你看看这孩子得了什么病。”燕易指了指小路,然后颇有性味地打量谢樱樱的神色。这小路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因为一直没有得到妥善的照料身材消瘦,脸色更是红得古怪。

谢樱樱却是并未上前探脉,只是低着头道:“是伤寒。”

此言一出帐内之人皆是一惊,那小路脸色更是难看,眼中都是脆弱的神色:“姑娘你再给我好好看看,说不定不是伤寒呢!”

谢樱樱却是依旧不看他:“你得的确实是伤寒。”

小路当下便哭了起来:“那你给我治一治,说不定能治好呢!”

谢樱樱面露不忍之色,道:“我也想给你治,只是陛下不会费这些事。”

小路当下便转头去求燕易,燕易却是看着谢樱樱道:“你杀了他。”

85诡计巧言

“你杀了他。”

谢樱樱摇头:“我不杀。”

“你不杀我就杀了他的妹妹。”燕易话音一落便有人抓起了星儿;她不过是个八岁的孩童;当下就吓得浑身发抖。

小路和星儿的父母离开得早,两人一直都是相依为命的,若说小路不想死是真的;可是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妹妹更是真的;当下硬是咬牙收了眼泪跪行着到了谢樱樱面前;道:“你杀了我吧;你不杀我,我妹妹就要死了。”

谢樱樱抬头看向燕易;咬牙道:“你要杀他便杀;我绝不杀!”

燕易却是微微笑道:“我数三个数;三个数之后小路不死,他妹妹便死。”

“一。”

小路的伤寒很严重,现在这样艰苦的条件怕是治不好……

“二。”

便是她想救也能救,燕易绝不会冒着传染别人的风险,更不可能放小路离开,那样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三。”

话音还未落,谢樱樱便伸手去夺星儿,可是哪知那人却似是早有防备,往旁边一躲的同时刀子也猛地向星儿的脖子砍了下去。然而他的刀尚未砍下去,却有一腔腥热的血喷在了他的脸上……

小路的身体倒在了血泊里,谢樱樱夺星儿失败的同时她的刀便已经刺进了小路的胸膛里。

“你看,便是你刚刚才说了绝不会杀他,你终于还是杀了他。”

星儿这时却冲到了谢樱樱身边,狠狠咬住了谢樱樱的手,谢樱樱不挣也不躲,她抬头看着燕易,眼中满是痛恨:“迟早有一日我要让你后悔!”

谢樱樱浑浑噩噩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手上被咬得鲜血淋漓却也不处理,一抬头却看见谢婉宁站在门口看着她笑,这一刻谢婉宁仿佛又变回了原先那个放肆狠毒的谢婉宁。

“王梦惜若是见到你杀了一个孩子会如何呢?”

谢樱樱冷冷一笑,道:“我进谢家的时候十四岁,比小路还要小两岁,可是你曾要杀我多少次呢?”

谢婉宁一愣,随即又笑道:“我与你不同,我本就是心肠狠毒的人,你在王梦惜心中却是善良的,可是你却能眨眼间便杀了一个孩子,只怕在他眼中的你已是十分不堪了,但愿他永远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便是知道了又如何?我谢樱樱再不堪也比你干净,只怕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加不堪的人了。”她见谢婉宁的脸色骤变,当下更是出言相激:“我配不上王梦惜,他却是看你一眼也觉得恶心!”

“你都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谢婉宁双眼赤红,像是要吃人一般,正是这时却忽有一人闯了进来,这人身形飘忽,武功诡异,只眨眼便拦在了谢婉宁面前,劝道:“大小姐冷静,不要被她诡计巧言所激。”

谢婉宁却是听不进他的劝告,只指着谢樱樱对这男子道:“齐岳!她知道我的事情!她怎么知道的!齐岳你快杀了她!”

那名叫齐岳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却是没有动手,只转头对谢樱樱冷冷道:“你若是想多活两天便老实一些。”

谢樱樱先前便觉得齐岳的身形有些熟悉,如今再思索一番便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将我绑来的。”

齐岳也不否认,只欲带谢婉宁离开,可是谢婉宁哪里肯,非要问出个结果来。谢樱樱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不再卖关子:“你以为是燕易救了你出火坑牢笼么?只是你不知本就是他送你进火坑的,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他设计了这么一番不过是为了让你欠他的恩情,他要谢家在黎夏的残余势力便只能从你这里入手,如今看来他的确得到了他想要的。”

谢婉宁脸色忽变,眼中都是锐利的杀意,齐岳劝道两句她却是一句也未听进去。却见谢樱樱忽然轻蔑笑了笑,道:“你曾经劝我不要小瞧燕易,如今这话我也要劝你不要想杀燕易报仇,你这辈子都只能在心里恨他,在心里将他碎尸万段,可是表面你依旧要为他做事,当他的仆从和狗!”

齐岳脸色一冷,恶狠狠地扼住了谢樱樱的咽喉,竟然当真是要杀她的模样。眼见谢樱樱被掐得面色发白,马上就要被掐死之时,谢婉宁才开口阻止了齐岳。此时她已经冷静下来,看了已经面无人色的谢樱樱一眼,然后什么也未说便走了。

*

第二日众人启程的时候,谢樱樱被派到了燕易身侧的护卫队中去,谢樱樱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期待。等众人行至一处陡峭崖壁之时,情况果然有些蹊跷。那谢婉宁领着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过了崖壁,可是到燕易通过崖壁的时候,那崖壁忽然发出了“轰轰隆隆”的声音,然后便见崖壁上方滚下了许多巨石来。

这谢樱樱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所以一直都慢慢往后退,如今这巨石落下之时她还未步上崖壁,当下转身便要跑,哪知这一回头却见齐岳站在自己身后,当下心中一凉急速往后退,但她身后乃是万丈深渊,哪里有地方可退!待要停住,齐岳却当胸便是一掌打出,生生将她推进了深渊之中。

又说这燕易是什么人,巨石滚下之时便已经知晓了七八分,转头一看谢樱樱却正见她被齐岳推下了悬崖之中,偏是此时又有一块巨石当头砸下,燕易无处躲藏,只得置之死地而后生,当下也跃下悬崖之中,同时抽出腰间佩剑插|进崖壁之中。如此电光火石之间他竟与谢樱樱只一臂之遥,燕易当下将佩剑从石缝中抽|出,脚下一踩捉住了谢樱樱的胳膊,可是再欲将佩剑插|进悬崖之中时却因岩石太过光滑而未能成功。

两人像是坠了石头一般冲向崖底,本是非要摔得粉身碎骨之时,却忽闻崖下传来水声,谢樱樱一喜,猛地推开燕易,刚刚挣开便已经冲进了一汪冰冷刺骨的潭水之中。

谢樱樱挣开眼睛便看见一碧如洗的天空,她心中一喜,只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燕易,哪知刚刚要笑却听耳边传来燕易鬼魅一般的声音:“你究竟同谢婉宁说了什么?”

她立刻就地一滚猛地蹲了起来,此时才看见坐在不远处的燕易,他脸色有些苍白,衣服也有几处划破了,而他的左手手腕此时更是用木板固定了起来,显然是伤到了骨头。

“落下崖底的时候你猛地把我推开了,这一推让我撞进了水浅的地方,撞碎了腕骨。”燕易见谢樱樱在打量他的腕骨解释道,而后又问:“你究竟和谢婉宁说了什么,她怎么会忽然想杀我?”

见燕易此时情况不好,谢樱樱才稍稍放下心来,道:“我只是告诉她,谢家破落之后她遭遇的所有痛苦都是你安排的。”

燕易却是早有所料的样子:“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你又如何知道?”

“我这几日在军营中观察,发现这几百人中有许多是听谢婉宁指挥的,其中有两个人我在谢家是见过的,因此我大胆猜想你已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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