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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滚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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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哉善哉!非色异空,非空异色;见色如见空,见空如见色。甚好!甚好!”和尚故作高深的念了几句佛语,伸出隐在宽大袖袍之中的右手。上头托著一个巴掌大的黑金钵盂,“你我既有缘相聚,老衲就请施主饮一杯茶吧!”
众人看得稀奇,那钵盂里分明空空如也,这和尚怎麽说要请人喝茶?
唯玉鹤深信不疑,这师父既然敢拿出来东西来,必有他的玄机所在,当即双手恭敬的接过钵盂。
他那如白玉般漂亮的小手一经触及钵盂,原本空无一物的钵盂里忽地绿光一闪,有一把茶叶蓦然出现在了钵底,然後是潺潺的流水,从钵底慢慢的溢上来,清亮透明。再等一刻,只见那水无火自沸,而托著钵盂的玉鹤却只觉得触手仅是微温而已。
“真香啊!”整个蓝凤楼都弥漫著奇异的茶叶清香,沁人心脾,让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知不觉露出了惬意的微笑,只觉心境一片美好宁静。
无论是谁,现在都以一种极为信任的目光看著这位神秘的法师,觉得他一定是正义的使者,善良的化身。而谁都认为,玉鹤手里捧的那碗茶,定是佛家的什麽宝贝,喝下去说不定还能益寿延年呢!
玉鹤捧著茶,就要往嘴里送,可是突然有人抢先一步,将他手中的钵盂夺走了。
初夏笑得一如既往的那麽令人讨厌,“法师,方才楼上那位大爷请我们老板喝一杯茶就是一千两银子,您出多少?”
这……这简直就是个爱财如命的败类!台上台下,无人不是这麽想!这麽好的茶,人家老和尚白请你喝,这是多麽大的福缘?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要问法师讨钱,简直是无知到了极点!
连玉鹤也瞪起了漂亮的眼睛,勇敢的和这个“坏”掌柜斗争起来,“初夏,不得无礼!你快把钵盂还给我!”
可是初夏就是决心要一头钻进钱眼里了,“不行!若是在外头,你爱喝谁给的茶水我都不管!可这里是蓝凤楼,在这儿办事就得按这儿的规矩来!就是请个小倌喝杯茶也要一钱银子的小费,请你这做老板的怎麽就不该给钱了?我既是这儿当家管事的,就得服我的管!”
他转而望著那和尚笑眯眯的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法师,您既然这麽有本事,肯定也不缺钱花吧?随便赏我们个千儿八百的就行了!”
黑色的斗篷下,谁也看不见的阴影之下,那和尚的脸已经气得铁青了!
好狡猾的小子!只要玉鹤喝了他的茶水,就不愁他不听命於他!这麽多人都没有看出端倪,怎麽偏偏这个最粗鄙不堪的汉子就跳出来坏了他的好事?
煮熟的鸭子难道就看他这麽飞了麽?不!
和尚微微一笑,摇头叹息,“真是可惜!老衲我这钵从东海蓬莱仙岛上取来的九花云梦茶叶,又引西山瑶池白露泉为水,再以千年铁木烹煮的香茶,居然无人赏识!银子,老衲是分文没有,施主若是不喝,就还给老衲吧!真是可惜啊,可惜!”
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这是啥?蓬莱岛的茶叶,西山瑶池的泉水,那不都是神仙住的地方麽?这样的茶水还要送一千两银子才肯喝,也太牛叉了!
“我出一百两!法师,卖我一口吧!”
“我出二百两!”
“三百!”
“五百!”
……
台下沸腾了,跟煮开的饺子锅似的,一个个争先恐後的往上赶,比竞选花魁时还积极!大家都是一个念头,这样的好东西,搞不好喝上一口就能长命百岁,错过的才是傻子!
而最大的“傻子”居然还手捧著茶水跟法师讨价还价,“您既在我们这儿卖茶水,那我们可以为您提供分杯服务。也不收多,就收一半的银子作场地服务费,您看如何?”
要不是顾忌著身份,和尚恨不得现在就一杖把这讨厌的苍蝇拍死!这世上怎麽会有这麽恶心又无耻的小人?
初夏似是浑然感觉不到他的怒气,还在那儿恬不知耻的游说著,“法师,您既道行高深,肯定也不在乎这麽一点小钱。就别和我们这等俗人斤斤计较了!再说了,我也知道您得了钱是要拿去普渡众生的,我们得了钱也是一样的助人为乐。您瞧,咱们是多麽的有志同心,我知道您肯定不会拒绝的,对吧?”
也不等和尚答话,初夏转身就神气活现的对著台下道,“诸位,法师刚刚已经跟我们商量好了,这茶现在就改成小杯,公平竟价,价高者得!美男们,赶紧去拿我们蓝凤楼珍藏的白玉茶杯,就那套最小最小的杯子!”
一众小倌蜂拥而去,初夏又补一句,“可别砸了,砸了自己包赔!”
停下了不少脚步,少数手脚稳当的过去了。
初夏又拼命拉拢客人,“各位客官,只要你们买下茶水,都由我们蓝凤楼特别赠送一位美人亲自捧到您的嘴边,喂您喝下,这是多少风雅迷人的事情啊!走过路过,可别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当然,这也是要收小费的,可是现在谁还关心这个?
整个蓝凤楼都沸腾了!激动了!就连楼上那位大爷也坐不住了,不过他可不屑於跟这些平头百姓们竞价,只吩咐总管,“一会儿去把那法师请来!”
找著了始作俑者,还怕没有那几杯茶麽?楼上大爷自以为聪明绝顶,却不知即将引狼入室了。
(周末愉快,虎摸大家!)
31
一钵茶水一共分了三十六杯,初夏还惋惜杯子太少,每杯不过浅浅几滴,却卖了三百两一杯,一共是一万零八百两银子!卖的人固然是眉开眼笑,觉得大大捞了一票,买的人也是眼笑眉开,觉得大大捡了个便宜。
皆大欢喜,一派和谐!
初夏喜孜孜的将银票收好,却舍不得分出去了,凑和尚耳边谄媚的打著商量,“法师,您一看就是视钱财如粪土的外化之士,这麽点小钱,想来您也是不放在眼里的吧!不然就给我们,让我们替您花销出去,做些善事可好?”
哼!得寸进尺!和尚重重冷哼一声,快如闪电般出手将他手中的那沓银票抢了过去,“你怎麽不说,把你那一份施舍给老衲,由我替你们花销出去?”
初夏撇嘴,和尚不是四大皆空的麽?怎麽也这麽爱财?
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银票递上,和尚阴阴一笑,忽地到玉鹤面前施了一礼,“和尚现在有了钱,可以请这位施主一叙麽?一千两银子,只是说说话,行麽?”他还恶劣的拿著银票在转身对著初夏晃来晃去。
“可以!当然可以!”玉鹤生怕初夏又给他推了,赶紧接下了银票。他是多麽迫切的想跟这位看起来道行高深的大师交流交流啊!说不定,还有什麽好东西要送给他哩!
初夏嘴角抽搐了几下,一把从他手中抢过银票,呲牙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随我来!”
他在头前带路,亲自引领著老板和这位大师进了楼上天字一号房隔壁的天字二号贵宾房。
楼下一众人等叹息,这麽好的机缘,就是倒贴一千两,他们也要去啊!一号房里的大爷见他们到了自己隔壁,迅速指挥身边侍卫高手壁虎般全趴墙壁上了,偷听墙脚。啊不!是体察民情!
殷勤的请大师坐下,玉鹤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不解的盯著初夏,“你怎麽还不走?”
初夏眼一瞪,“老板亲自招呼客人,旁边怎麽能没有人伺候?”
和尚冷笑,心想方才人多,我不能奈你如何,现在这屋内只有我们三人,我还怕你这粗汉子不成?当下袍袖一扬,袖内一道黑光闪出,直奔他而去!
初夏大惊,还来不及闪避,就觉颈脖一凉,一条通体如墨玉般的小蛇牢牢圈在他的脖子上,刚与小蛇那两只碧绿碧绿的小眼珠对上,初夏只觉全身一僵,似是化为石头一般,连眼珠子也不会动了,他想求救,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变故,可把玉鹤也吓坏了!初夏再怎麽说,也是自己人,“大师,您──”
“别怕别怕!”和尚呵呵笑著,转过身背对著隔壁的那堵墙,暗中施了个隔离术,让他们什麽也听不到,这才除下了黑色的斗篷,“这只是暂时闭住了他的眼耳口鼻,於身体并无大碍。你当知道,法不传二耳,他这等凡人,有些东西可是听不得的!”
看和尚除下斗篷,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长得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玉鹤这才稍稍放下心,“敢问大师法号?”
“老衲法号玄苦。乃是自甘辛苦,普渡众生之意。至今修行已有三百余年,请问施主作何呼?”
玉鹤听他这麽一说,很是尊敬,起身恭谨回话,却有几分赧颜,“原来是玄色大师,失礼了!我叫玉鹤,得道的时间不长,法力呃……也很低微。”
玄苦宽容一笑,“你也算是不错了,适才我瞧你听佛经时似乎甚有感悟。莫非,你也是佛门弟子?”
玉鹤哪有心机?当下就把自己的来历交待得一清二楚了。只是隐去了纯阳观一节,那个太过丢脸,不提也罢!
玄苦心下暗喜,这真是天助我也!这小妖如此单纯,法力又低微,正好操纵来助他完成大业!
这个玄苦自诩不是凡人,而是有著“远大理想”和“天大抱负”的能人!他自幼天分甚高,因机缘巧合得道修行,却奈何贪恋红尘,又耐不得修行路上辛苦,便四处寻访能够快速提升之法,已经渐入魔道。说是修行了三百余载,其实不过七十多年,现在也就是八十许人。只因他驻颜有术,寻常人看不出真实来而已。
听完玉鹤的来历,还假惺惺的凝眉正色道,“你身遭厄运却能洁身自好,实属难能可贵!也罢,佛渡有缘人,你我既然相逢,少不得我就传你个法门,让你解了体内纯阴之苦才好!”
“真的?”玉鹤欢喜的都要跳起来了!他心心念念最头痛的就是自己见不得光的身体。只能昼伏夜出。若是白日里想出外行走,还只能穿当时蓝田给他的那件衣裳。穿一次就想起那个讨厌的人,啊呸!
玄苦见他如此心动,却又故意皱起了眉,卖著关子,“不过……”
“不过什麽?”玉鹤激动了,决心排除万难,誓要解决困难,拍著小胸脯表起了决心,“法师您放心,只要有法子解决我这阴气的问题,不论要我做什麽我都愿意!”
玄苦指著初夏,“可他似乎对老衲颇有成见啊!”
“没关系的!初夏只是凡人,不懂我们修行之事,回头我跟他说清楚就行!”
“那你恐怕还得跟随老衲离开一阵子,可以麽?”
“当然可以!这个蓝凤楼本来就没我多少事,只要有初夏,就可以了!”
“那好!你先把这个戴上,等我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来找你!”玄苦从袖中取出一只金色的小虫,如蝉相似,却不鸣不叫,很是怪异。
玉鹤定睛细看,却发现那只小虫已经化成金色的玉石。玄苦伸指一弹,玉石上多了一根金色的细绳,牢牢的缚在了玉鹤白皙修长的颈间。
还没来得及细问,玉鹤只觉颈间一热,有一团小小的金色光影在他还未来得及察觉的时候,已经钻入他的体内,而留在外面的只是个躯壳了。
玄苦眼中的笑意愈浓,最後还特别“关心”了一句,“你的脸上为何总戴著面具,是因为容貌受损了麽?老衲这儿倒有几个偏方,可以恢复容貌的,你可要一用?”
他心下是打定了主意,就是玉鹤是个丑八怪,也要将他改造成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可是下一刻,在玉鹤自己主动拂去面具之後,饶是见多识广的玄苦,也不禁呆滞了。
玉鹤笑吟吟的展露出无双美貌,带了三分骄傲道,“谢谢大师关心!我只怕世人太过迷恋我的容貌,才不得不遮掩起来的。大师?大师!”
玄苦大师终於回过神来,心中生起的是一股强烈的占有欲!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的绝色妖娆,他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
手搭在了玉鹤白皙柔嫩的小手上,那丝滑的质地让他差点忍不住就化身为狼了,尽量保持著端庄慈祥,笑容里不觉多了一丝垂涎之意,“小玉鹤,你就乖乖的等著吧,我一定会尽快回来找你的!今天的事,你可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这只小金虫,知道麽?”
玉鹤看著他的三角眼,忽地生起一丝警惕之意。可是那和尚的眼睛里突然浮现起两团白色的光华,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和他体内的小金虫互为感应,玉鹤也不知为何,就身不由己的点了点头。
玄苦一笑,放开了他的手,玉鹤蓦地回过神来,回想方才的情形,脑子里却有点模模糊糊想不清楚,再一瞬便忘却了,只觉得眼前这个和尚,怎麽看怎麽顺眼,好象是天下第一号好人,让人无比的信赖。
玄苦看著他的神色,终於放心的一笑,收了初夏脖子上的黑蛇,翩然离去。
玉鹤不知道,他方才体内的小金虫名叫迷心虫,本是魔界之物,只要被人收服,下到人的身上,一旦被饲主激活,就会迅速蚕食那人的神智,让他成为饲主的傀儡!
初夏回过神来,转转僵硬的脖子,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我的天!可吓死我了!那和尚好厉害的法术!玉鹤,你没事吧?方才你们都说什麽了?”
玉鹤木然的摇了摇头,“没什麽,我要回房休息了!”
初夏看著他的背景,生出一种奇异的不安来。玉鹤这是怎麽了?
玄苦出了蓝凤楼,并未走远,就有人跟上了他,“大师!我家主子请你一叙!”
终於来了!玄苦心中大喜,面上却不露痕迹,“他凭什麽请我?”
“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这世间只要是您想要的一切,我家主子都能给您。”
玄苦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现出心中的狂喜!隐藏在黑袍下的笑容竟有几分狰狞之色,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那就走吧!”
(下雨了,好凉快呀!可是讨厌的蚊子怎麽也出来了?胆敢骚扰桂花码字,代表月亮消灭它!)
32
金陵行宫。
虽然只是皇帝南巡时的临时住所,却一样的金壁辉煌,处处体现著帝王的威严与尊贵。
站在大殿之中,偷眼觑著那金丝楠木漆成的朱红大柱之上,巨大的金龙怒目而视,就连野心勃勃的玄苦也不能不感受到一丝帝王之势的威压。
而此时的皇帝陛下,也就是酒楼里那位自命风流潇洒举世无双的大爷已经换上了明黄色的龙袍,正是当今的天子,英宗项天启。
他出生於繁华盛世,从祖辈起打下来的太平江山,在他父辈手上发扬光大,自他生来整个皇朝便是一片安宁祥和,富裕强大。不仅一个外敌也无,就连在皇城之中,因为有鉴於前朝的惨痛教训,因此他们项家祖训,後宫之中只可设皇後一人。除非皇後无出方可另纳妾室,所以根本没有惯常其他皇廷常见的倾轧与杀戮。和和美美,太太平平。
故此,在项天启貌似精明强干的脸下,其实掩藏著一颗──纨!的心!比一般家庭里长大被过度保护的二世祖好不了多少。
他要果真是个普普通通的二世祖,那这辈子靠著祖宗的基业海吃海喝,逛逛大街,招招猫逗逗狗,欺欺美男霸霸美女,干点无伤大雅的坏事也就罢了,可他是谁?他是掌管天下人生计的九五之尊!做皇帝做得这麽锉,岂不得遭人觊觎?
虽然前朝皇帝,也就是项天启他老爹临死前生怕这个儿子不中用,在朝中已经给他遗留了一大批忠心耿耿又德才兼备的文臣武将。
但是,他怎麽能知道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闲著没事要偷偷摸摸溜下江南来游山玩水?你说你游山玩水好好看看江山如画也是个熏陶,为何还要上妓院去卖弄风骚?你卖弄风骚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去招惹一个绝不该招惹的黑心和尚?这不明摆著给人犯上作乱的机会麽!
要是皇朝的列祖列宗们见到他们这个不肖子孙没出息的样子,肯定都得气得从皇陵里跳出来,将他暴打一顿。
看眼下,就该玄苦得意了。
三两句话,就套出这个皇帝的底细,再略施小计,变几个戏法,就把这皇帝哄得服服帖帖。
“陛下,您想要长生不老当然也是有法子的!象我之前烹煮的茶水虽好,只不过能让人延年益寿,减病袪灾而已,若是真的想要长生不老,须得服用老衲特别修炼的金丹,等您吃到九九八十一枚的时候,就能脱去肉身凡胎,得道永生了!”
那是啊,人都挂掉了,可不是脱去肉身凡胎了?老和尚笑眼眯眯托出一粒被一小团火灼焰包裹的丹药,颇似诱惑小羊的狼。
项天启正惊喜的伸出手去,旁边一个尖细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陛下,还是小人来吧!”
却是那忠心护主的大总管常喜,眼疾手快的上前接过了玄苦的“灵丹妙药”,低声提醒,“陛下,宫中规矩,您进食的东西都需得试过毒才行!”
这……确实有理!项天启心想,既然这法师能炼制出九十九粒,也不在乎这一粒两粒的了。手一挥,就算是允了。
常喜捧著金丹,冷汗涔涔而下,幸亏给拦下来了!要不皇上一口吞了,万一有毒怎麽办?他虽是一介凡人,识不出玄苦好歹,但是他既然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就有职责做好他份内之事。
先拿银针试过,见针色不变,这才拿金刀平剖成两半,招呼左右两个侍卫过来,一人喂了半粒。
玄苦心下暗恼,这颗九九归一丹可是他好不容易提炼出来的,里面含了慢性毒药,只要服用一颗,等到九九八十一天之後就会寿终正寝,而且瞧不出任何异状。他之前哄项天启说要服八十一颗,纯粹是骗人!想借著炼药的幌子,让他替自己收罗奇珍异宝的。只想等著恰当的时机,变幻成项天启的容貌,鱼目混珠做一朝天子!
可没想却被这老太监坏了事,这归一丹吃一颗是毒药,分成两半却是大大的补药,让那两个侍卫平白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虽然心中肉痛,可玄苦面上却不露半点痕迹。只是微微一笑,“方才还有件事忘了启禀陛下,这药炼制颇为不易,贫僧现下也只有一颗,若要炼制不难,只是有些药材不甚齐全,能否请皇上派人置办?”
“当然可以!”项天启见两个侍卫服完丹药好象还都感觉更精神了些,更加信任,“法师只管列了名目,交给常总管采办便是!”
玄苦点头,心想好歹挽回了一些损失。可他还不满足,微微皱眉,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项天启瞧出来了,“法师还有何事?”
玄苦双手合十作揖,“回陛下,老衲为您炼丹,却无名无份,难免遭人口舌。您看……”
常喜很是不屑,又是一个想升官发财的!可惜自家主子却不识人心险恶,现在在外面,也没有那些忠臣谋士跟著,他一个小小的太监总管,也不好干预这些事情,只得回京再说!
项天启懂了,当即一笑,“这有何难?嗯,朕就封你为护国妙觉智慧大法师,赐云锦袈裟一件,七宝锡杖一柄。若是为朕炼出长生不老之药,朕再加封你为国师,赐庙宇供奉!”
“多谢陛下!”玄苦喜不自胜,心中却在谋划。他已经没有药物可以控制这个皇帝了,那麽,就只能出动被迷心虫控制的小玉鹤。
虽然有些不舍,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先让这皇上享受几天,待自己了解了他的喜好,谋夺了他的江山,那时就可以把那小妖再收归已有了!
思及此,玄苦不觉一笑,“蒙陛下圣恩,臣还有一件宝物献上!”
“是何等宝物?”项天启真觉得自己捡到宝了!这个法师还真有些本事!
玄苦笑著,伸出手在他的钵盂上抚过,那上面顿时凝结成了透明的镜面,而项天启待看到镜中的人影时,整个完全呆傻掉了。
蓝凤楼。
初夏觉得今天的事情非常蹊跷,尤其是那个老和尚,鬼鬼祟祟,很有几分古怪。自他走後,玉鹤也变得痴痴呆呆,根本就不肯理人。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初夏很担心,自己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麽?
思前想後,他终於下定决心,偷偷摸摸从将手伸进袖中,忍痛拔下一根汗毛。眼见不错,那粗黑的汗毛忽地变成一根雪白的羽毛,再一瞬,又变成一只小小的仙鹤。
初夏抚著那只小仙鹤,小声的念过一段符咒,那只小仙鹤很是机灵的倏忽一下,就飞没影了。
初夏一反平日的粗豪,眼神中透出格外的清明,望著小仙鹤远去的背景嘀咕著,“师父,你可动作快点,我可不是那和尚的对手,小师弟要是出了什麽事,可别怪我不尽力!”
(哈哈,谢谢亲们对小玉鹤的喜欢!尤其是赏赐的好文令牌的,桂花好开心啊!嘿嘿,之前有亲猜出来了,现在的初夏是那个小师兄青书,可之前的初夏呢?等著往後看!卖关子喽!不要钱的关子哦,看完记得投票哦!哗哗!)
33
“原来!原来你也会变法术!”夜白站在初夏的身後,是目瞪口呆。要不是他亲眼所见,怎麽也想不到这个粗鲁的初夏居然还有这麽神奇的一手!
初夏,我们现在应该叫他青书,听到後头的动静,也是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来,却对上了房门口那同样震惊的玉鹤的目光。
他的脑子里如电光火石般闪过无数念头,然後只归结成一句话,“不!不是这样的!”
这句话,是对玉鹤的解释。
“明明就是啊!”偏偏一无所知的夜白还在那儿大声嚷嚷,“我明明就看见你从胳膊下拔下一根羽毛的!还变成了小鸟飞走了!初夏,你也是法师?”
“不是!”青书急得黑黝黝的脸膛都快紫了!一下子不知该如何解释,气急败坏的问,“你怎麽不声不响的就跑来了?”
“我来叫你们去吃宵夜啊!先叫了老板──”夜白无意往回一指,却见玉鹤满脸怒色的站在门口。
“你说!初夏!啊不!应该叫你青书吧,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玉鹤真火了。
我是不是……闯祸了?夜白後知後觉的意识到这个问题,紧张的手指头绞在一起,往後悄悄退了一步。老板看起来好吓人哦!从来没见到他发这麽大的脾气,他为什麽管初夏叫青书呢?
玉鹤紧攥著双拳,一步一步逼上前来,直视著青书的眼睛,咆哮起来,“他骗我,你也来骗我!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蠢,骗起来很好玩?很过瘾!”
“不是的!”青书真是追悔莫及!早知道他一定设下结界做个防备了,现在被人抓了个现形,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再隐瞒了。
“玉鹤你听我说!师父一直很担心你,怕你出事,才让我来保护你的!”
“我不需要!”玉鹤指著他的鼻子骂,“我不需要那个大坏蛋的假好心!还有你!我一直以为你是真的,什麽找弟弟,说得那麽可怜,你怎麽能编出这样的谎话?枉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原来也是大骗子!我怎麽就这麽蠢?这麽容易就相信了你!”
“初夏真的没有骗你!”青书急得脸红脖子粗,急忙辩解,“你最初遇到的人确实是初夏!我是後头来的。他弟弟死了也是真的!只是他弟弟死的不明不白,怨气太重,魂魄不得超生,於是我就告诉了师父。师父能有办法帮他的弟弟超生,初夏就带著弟弟的骨灰去找师父了,我就留了下来保护你!”
“谎话!全是谎话!”玉鹤完全不肯相信,“我再也不相信你们了!骗子,全是大骗子!你给我滚!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用力的把青书往外推去。青书可是一点辙也没有,“玉鹤!玉鹤你冷静点!你让我留下,留下好不好?那个和尚有问题!我得留下来保护你,等师父来了我就走!行不行?”
“不行!”提到蓝田,玉鹤更加生气了,“玄苦大师能有什麽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们才对!上梁不正下梁歪,师徒俩没一个好东西!”
瞧著身边听得稀里糊涂的夜白,玉鹤一把将他拉拢了过来,“夜白,你可不要喜欢这个坏蛋,他是妖怪!专门骗人的坏妖怪!还有个师父,更是普天下最坏的大坏蛋!”
夜白脸红了,咬著嘴唇低下头,“哪有!人家哪里有喜欢他?老板你不要乱说了啦!”明显的有些口是心非。
唉!青书是欲哭无泪,这个小师弟,思维不要跳跃得太快好不好?现在什麽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跟他说这个?不过说这个,总比把他赶走强。他正偷偷摸摸的准备开溜,错过这个话题。可玉鹤的眼睛是雪亮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异常强悍的将他逐出了蓝凤楼,示威性的扬了扬小拳头,“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回来,来一次我打一次!绝对不会给你好看!”
可怜的青书,大半夜里,流落在了异乡街头。
金陵行宫内,项天启流著口水,脑子里想著玉鹤的真容,发了一夜的春梦。
可怜他贵为天之骄子,又做了这麽多年皇帝,身边统共只有一个女人,就是皇朝里母仪天下的皇後。
当然啦,皇後也是美丽的,端庄的,娴淑的,温柔的。既是名门之後,又教养良好,既是他体贴懂事的妻子,还是他儿子的母亲。
可是,同一道菜,就算是龙肉,天天吃也会腻的对不对?人总会有审美疲劳嘛!项天启在这一点上,其实无比羡慕平民,为什麽他们就可以三妻四妾,自己却只能守著一个老婆?他知道,为了皇朝後宫的稳定,他只能有一个妻子。可是,他能不能找几个小情人?
就比如说──玉鹤?
这孩子多好!长得又漂亮,又是个男的。既然是男人,当然就不会生孩子,这就杜绝了他争宠後宫的最大威胁,项天启越想越觉得这简直就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理想人选。而且,最重要的是,小玉鹤还会跳舞……
哦呵呵!一想起他那舞动时的绝世风姿,项天启就心猿意马起来。要是能摸一把他柔若无骨的小蛮腰,亲上那美得犹若天仙般的容颜……
不行了不行了!胯下龙根又胀了起来,好难受!左右瞧瞧,想随便找个人来泄火,可一看常喜那老橘子皮般的脸,勇猛的龙根顿时痿了三分。
翻个身,面向床里,英勇神武的皇帝陛下也只好靠“五姑娘”解决个人问题。
玄苦大师说,过两天就能把他给把那小美人带来。那他要这样这样,还要那样那样!
嗄嘎!皇帝在被子里笑得极其淫荡而猥琐,听得常喜大总管嘴角直抽抽,脸色却越发的正气凛然!可是心头,却生起那麽一丝丝,真是只有一丝丝的涟漪哦!
唉,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是不想笑得这麽淫荡而猥琐啊!
圣人不都说了麽?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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