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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之河山晚照-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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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掩的结果。

  “这里”滟昊泠一眼望进对方眸中,“熠,你可以自欺欺人,我却做不到。”

  自欺欺人?烈熠苦笑,这个置评还真没有冤枉他。无论他费了多大力气令表面看来安然无恙,内里的伤势依然存在,疼痛也会不时侵袭他的精神。

  滟昊泠回忆起烈熠先后两次受伤的过程,只觉得心情不受控制变得动荡。“第一刀,是你自己刺的,为了给我取药引。我明明知道,也无能为力。但是这第二刀,是风古昔那个老头刺的,你去青夷王城之前曾经保证过不会有任何危险,结果呢,结果若不是我不放心跟在后面,第二天……”

  滟昊泠无法继续,倒是烈熠接口过来,带着一点自嘲的味道,“第二天青夷王宫中就会发现首席大长老与刺客的尸体。”

  滟昊泠为之气结,眼下他至少能够肯定一点,烈熠此行之前的保证都是虚无缥缈的,除了希望令自己放心以外,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你去见风古昔之前就已经预知了危险,难道就没有想过事后我的反应?”

  烈熠无语应答,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去想。当时情况紧急,他的独自前往是给风古昔一条生路的唯一方法。然而他的努力,最终也只能付诸东流。即使如此,烈熠也并不觉得如何后悔,风古昔最终死在空名软剑之下,背负这个老人的死亡,是他无可推卸的责任。

  手指曲起,至少在这一刻,滟昊泠是真的想要就此撕开他的衣衫,硬生生的,带着某种发-泄的愤恨。但是类似的行为,定然不会被烈熠所喜,甚至会感到厌恶。弯曲的手指在适度的时刻停下,即使隔着薄薄的衣衫,也无法对下面的伤口造成真正的伤害。

  “熠,烈熠,你那么敏锐,怎么可能没有想过?”滟昊泠有些不能理解,烈熠既然料到了结果,一个与他意志相违背的结果,为何他还要坚持将一切继续下去?单单是由于没有别的选择?“风古昔应该庆幸你没有死在他的手上,否则他守候一生的青夷,无疑会为他这个错误的代价。”

  整个风族,将要为之陪葬。

  曾几何时,烈熠也有如出一辙的报复心理。当他得知风族在传国玉玺背后的谋算之时,曾当着风先生的面提出风族应该为之付出代价。当时他所想的,无疑也是一样残酷而血腥的内容。

  “昊泠,你已经想好该如何进行了么?”既然此时他们站在青夷的土地上,言语中所指的当然是有关这里的一切。

  听他问起青夷的战略构想,滟昊泠明白烈熠的想法已经有了松动,即使尚且不明理由为何,不过还是足够令他欣喜若狂,至少他们用不着再对立下去。或许他们的言辞字数寥寥,可是每一个字眼都具有刀锋一般的锐利。

  “刚才正和燕归愁讨论这个呢,说了一半你就进来了。”想要了解他已经松动到怎样的地步,滟昊泠小心翼翼的刺探了一句,“本来这样的事,我更喜欢与你讨论。”他们之间的想法更加默契,即使只是最为单纯的内容,那些字里行间依然能带给对方无尽的惊喜。

  有些遗憾的轻叹一声,“只可惜你还昏迷着,我也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况且就算你醒了,我也不能肯定你是不是就会帮我。”他曾经向烈熠承诺过自己除了他的陪伴以外,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总不能在这件事上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我为什么不帮你?”烈熠反问,睫毛轻颤之后依然是清冷的眼睛,纯粹到坚毅的目光。“青夷也是七界的一部分,为了将来的统一,总不能将它划入版图之外。”

  原本的计划中烈熠不愿这么操之过急,考虑到风族在七界中的影响力,更加妥善的办法是慢慢削弱它的力量,而不是正面兵戎相向。但是当青夷有了不该有的野心,风族就成了摆在滟昊泠前进道路上的隐患。与其时时防备其突然发作,烈熠觉得更好的办法是先下手为强,将之尽早铲除。

  雷厉风行的作风,兄弟俩并无任何不同。

  绽放在滟昊泠脸上的惊喜让烈熠终于能够与他对视,或许滟昊泠自己并不清楚,当他害怕彼此间的分歧时,他的胸口也是同样的烦闷。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对于旁人的心情,谁也无法真正感同身受,距离再近,也依然存有距离。对于滟昊泠和烈熠,唯一的例外只有想到对方的那一刻

  亲密的,仿若一人。

  “昊泠,我从未向你要过兵权,但是这一次,我希望你将羽檄军的指挥权交给我。”烈熠无比郑重,而又无比认真的要求。“要拿下青夷,最好的办法就是兵不血刃。”

  烈熠所说不假,他确实从来没有要过兵权。不,不仅是兵权,他从来没有向自己要过任何东西。甚至在百图的首战之中,那一场艰苦到凶险的战事,跟随在烈熠身后的仅仅只是一群初上战场的民夫。烈熠的本意并不想指责什么,但是滟昊泠还是禁不住为之汗颜。

  看得出对方脸上有些愧疚的颜色,这绝不是烈熠的初衷。正色道,“你过去的做法并无不妥,军权本该牢牢掌握在帝王手中。若不是考虑到这些,你也不会启用燕归愁,费了那么大的苦心分化卓寒青的权力。”

  在整件事中,这是烈熠另一个不赞同之处。苦心经营到了这样的地步,滟昊泠偏偏在关键时刻将燕归愁调离。为了便于行动的快速,燕归愁带出的也只是由他训练的骑兵部队,这对于他们占据羽檄军中的中枢地位全无任何好处。只怕当他们再次见到卓寒青时,那名德高望重的老将会成为更加难以拔除的一根铁刺。

  “昊泠,你的愧疚只是因为我。你许诺过要与我共享天下,奈何君权是绝不能与人共享的东西,所以你才有这样的心情。”烈熠说到此处,看见滟昊泠张了张口,抬起手指一点在他的唇上。“你用不着改变什么,既然早已决定要将天下一切紧紧握在手中,就不要半途而废。”

  烈熠的手指依旧冰冷,自己的双唇就像是被冻结了一般,张不开口,也说不了话。只能听见他将那些国无二君,天无二日的道理一遍一遍说出来,钻进耳中,也刻伤五内。

  “昊泠,你应该将我当成一个幕僚,或者是一名属下。我就算死了,你就算伤心,这也仅仅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你也不该拿任何人的性命为我陪葬。”

  青夷的灭亡,早已是场注定。但是,烈熠认为自己不能成为背后的理由。

  世上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成为推动战争的理由。

  

  第十五章 烟粉暗纹

  兵权还是交到了烈熠的手上,无论滟昊泠是否真的不在乎皇权分离,当他将兵符放在烈熠手中时,完全没有丁点儿犹豫。烈熠不禁想起了当日滟昊泠将天下至宝汀霜软甲交到自己手上时,也是这般表情。大概滟昊泠这般就叫做真正的富有四海,甚至都不懂得珍惜。

  手握兵权之后,烈熠并没有立刻开始行动,要夺下青夷并不难,难就难在兵不血刃。烈熠心中虽有了计划,但是奈何手中的条件还不够,在短时间内只能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暂时无法采取具体行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燕归愁独自回去静铁关。羽檄军中的实权得来不易,需要有一个可靠的心腹前去守护这一切,幸好以燕归愁的能力,要弹压其余力量还不算很难。

  燕归愁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一句自己就是押运官,除了押运的不是粮草而是士兵以外,也没有什么区别,连战场的的样子都没有见到。

  抱怨完毕之后,燕归愁也就溜溜达达的离开了。烈熠明白,燕归愁这纯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以他懒散的性格,真要打仗了,恐怕又会抱怨太辛苦。

  在针对青夷的战略之上,烈熠选择的无疑是更加麻烦的一种。兵不血刃的真正目的,不仅仅在于烈熠觉得百姓无辜,还有一点便是风族的特殊性。

  想来滟昊泠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安心交付兵权即使在皇权的划分上滟昊泠不会存有任何芥蒂,身为一位出色的帝王,他还是会本能的计较利益得失。

  七界之中对于风族的看法不一。

  有些人认为这是一个极为坚强的种族,用不着太多的理由说明,风族的历史最为悠久,自从天下开始分开以来,或者还是在更早远的历史中,世间就已经有风族的存在。如果不是具有十分坚强的特性,只怕这个种族也无法存在如此之久,早已被更强大的敌人并吞。

  世事就是如此,有了支持就会有反对,也有些忍认为七界之中最软弱的种族非风族莫属。理由同样简单,风族自诩什么?自诩是天神遗族。只有软弱的人才会借助别人的光环用以生存,在风族的信仰之中,无法离开的仅仅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烈熠并不想探讨风族是否真的坚强,他需要思索的只是如何打败这么一个异常矛盾的种族?而且不仅仅是一场战役的胜败,不仅仅是占领青夷多少土地,不仅仅是俘虏了风族多少人口,他所需要的,滟昊泠所需要,汐蓝所需要的,是青夷真正的臣服。

  大到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小至帮派与帮派之间的斗争,道理几乎都是一样,武力的占-有,永远无法变得长久。

  倘若只是侵略,烧杀抢掠之后,侵略者依然无法在被侵略地扎根生长。哪怕焚烧良田,残杀民众,所过之境只剩髑髅千堆焦土万里,依然无法改变一个事实,这块土地,依然是别人的家国。侵略者留下无数的伤恸,唯独,不能留下自己的根基。

  只有,种族与种族之间再也没有隔阂;

  只有,战争的胜者与败者之间再也没有仇恨与歧视;

  只有,生存在同一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信奉着同样的信仰,心悦诚服七界,才算是真正统一。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或许是永恒不变的规律,但是烈熠希望尽一己之力将和平的时光延续。他并不祈求万世永昌,这是任谁也无法做到的事,他只愿世间少却了那些本不该衍生的战乱

  种族之间的敌视与仇恨,必须在他手中断绝。

  烈熠当然不止一次的想过如何真正使青夷纳入汐蓝版图,事实上,七界的每一个国家,他都思索过类似的问题,一遍又一遍,反复斟酌。相较而言,考虑这些,远比考虑一场战争中所用的战略战术更加劳心费神。

  正所谓事物都有两面性,风族人人都离不开的信仰,也是支撑这个种族的支柱,换上一个角度考虑,也会成为风族失去独立性的一个隐患。烈熠认为这是伤亡最小,也是最为可行的方法。不过,眼下他还需要最后一个条件。

  若说滟昊泠在冥冥之中受到漫天神佛的庇佑,事事顺遂,那么烈熠的运势也差不到哪里去。在他最需要的时刻,条件已经自行具备。带来这个好消息的人,烈熠并不十分喜欢,不过这不能否认消息确实是他最需要的。

  “本王听皇上吩咐前来见你。”沐霖竭力装出了面无表情,但是眼眸中的敌意怎么掩饰都依旧浓烈。他想要装作不在乎,想要将此事当成一件单纯的义务,但是当看到烈熠的那一瞬间,再也压抑不住满腔怒火。

  为什么,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就可以寸步不离的陪在皇上身边?他沐霖明明已将全副心思就记挂在皇上身上,却只能被派往别处执行任务,越行越远?

  沐霖的穿着依然十分鲜艳,不论是否喜欢这个人,落在烈熠的眼中,依然是一种柔媚的色彩。烈熠记得,身边还有一个人也常常选择鲜艳的颜色,不过与沐霖相比还是有所不同。九歌是艳丽的,带有一点眉飞色舞的张扬;但是沐霖却是轻柔的,衬着他近乎雪白的发丝,十分容易引起别人的怜惜之情。

  长袍的主要颜色是浅浅的,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的淡蓝。色泽缓缓变浓变重,到了袖口的部分才明显起来。别致的裁剪出有些宽大的袖摆,蓝色的染料在这里绘制出抽象的图案,似乎有些像是开裂的冰纹。

  看了他的服饰,烈熠能够确定沐霖刚刚才见过滟昊泠,因为这个柔媚的少年,绝不会为了见自己而刻意妆扮。应该是得了滟昊泠的命令,少年甚至没有来得及换下这一身十分美丽的衣衫。

  “不知有何贵干?”烈熠不卑不亢,并非因为对方是沐霖就无视他冰族之王的身份,不过是一向如此早已习惯了,对于赫连远遥,他也从来不曾尊称一声“王上”。更何况以烈熠真正的身份,本就不需如此。假如真的要行参拜之礼,也该是沐霖屈膝。

  但是在整个汐蓝阵营之中,只有唯一一人知晓烈熠的真实身份。沐霖无从得知熠公子就是焰赤太子烈熠,不过,大概就算有遭一日他真的知晓了,只怕也难以改变根深蒂固的敌意。

  “有一份情报,皇上命我交给你。”沐霖不咸不淡的解释着自己的来意。一般来说,需要由他亲自护送的情报往往都具有相当重要的价值。同样,越是珍贵的情报就越是需要注重保密。所以沐霖一刻都不敢耽误,直接将之呈到滟昊泠面前,哪知他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做出了令沐霖不敢置信的决定。

  纤薄而脆弱的纸张交到烈熠手中,烟粉的暗纹令烈熠恍惚中觉得似曾相识。到底不是追究纸张来历的时候,滟昊泠如此吩咐定然有他的道理。烈熠展开纸笺一看,寥寥几笔,无比简洁的内容—

  于同昌城发现传国玉玺踪迹。

  字迹娟秀,暗含了一股说不出的逶迤婉转之意,怎么看也不像是男子所书。

  烈熠仔仔细细将纸上的一行字看了三遍,没有抬头,也没有开口询问什么。

  沐霖心中依然十分不快,然而还是禁不住翻腾而起的敬佩。无论他怎么厌恶这位熠公子,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至少研读情报这个技能,他已经算是实难得见的高手。65262

  短短一行字,换了任何人都用不着看那么长的时间。烈熠这么反复研读,是因为他十分了解情报的内容不仅仅只限于字面上的内容。笔迹,字体,墨迹的浓淡,所用的纸张……全部都是传递信息的工具。错过其中任何一样,都有可能错失真正重要的内容。

  沐霖无从选择,即使他本意不愿这么诚实,但是看到了烈熠的动作就知道,就算相瞒也瞒不下去,倒不如如实相告而且他能够肯定,隐瞒一定会引起滟昊泠的不快。“这条情报的来源十分可靠,是皇上设立的据点之一查探到的。”

  这么重要的内容直到这个时候才说出,烈熠一眼就看穿沐霖的私心,只是没有说破的打算。如此一来他已经能够肯定情报的来源,难怪会觉得烟粉的暗纹眼熟。

  
  第十六章 情报来历

  滟昊泠掸掸那张印有烟粉暗纹的纸笺,问的看似有些漫不经心,“熠,你竟然毫不惊讶这条情报的来历,难道是早已猜到了?”

  烈熠揣测他是在意的罢。即使装作一副不甚在意的神色,事实上他一定十分想要了解。

  烈熠带有七分玩笑,留有三分认真的反问,“昊泠是单纯的好奇?还是掌权者的质问?”滟昊泠设在七界各地的据点,有不少是暗桩的形式,以他的性子来说,被人识破那些暗桩的所在与用途,想必不是十分痛快。

  “两者都有。”既是好奇也是质问,滟昊泠说了实话,他不想对这个人说谎。

  既然对方承认的爽快,烈熠也不愿吞吞吐吐。“选了如钩当做据点,昊泠还真是别具匠心。”

  尽管烈熠没有拖泥带水,就此与他谈论起这件事,滟昊泠还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对方在戏谑自己,带有一点点善意的揶揄。“将勾栏青楼当成耳目的,我又不是头一个。”

  滟昊泠蓦然觉得有些委屈,诸如此类的场合都是人流汇聚之所,三教九流的集散之地,往往消息也来的快捷,自古以来在妓院安插眼线的做法都是屡见不鲜,怎么到了他的头上就要被人嘲笑?还是被烈熠嘲笑?

  烈熠嘴角噙着笑容,难得的染上了一抹顽劣之色。“做法倒是不稀罕,稀罕的是人选泉溪镇的花魁新月姑娘,是你的红粉知己罢。”

  从未见过这样的烈熠,完全与从容无关,有些恶作剧的神色之中带有不知名的懊恼。“熠,我可以当做你在吃醋么?”滟昊泠承认,自己的目光有些发直,死死的凝固在对方的脸上,想挪都挪不开。原本是非常严肃的话题,此时却真的希望仅仅是因为好奇。

  吃醋?烈熠不置可否。被看出这点也没有什么,比起承认对自己的双生弟弟有了不伦之情,根本什么也算不上。1

  “既然熠不否认,那么我也可以吃醋的罢?当日在新月的相思楼中,我可是亲眼撞见了熠,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感觉如何?”滟昊泠也不管话题正在逐渐偏离,他从来就是这样随心所欲。

  新月艳名远播,慕名而来之人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据滟昊泠所知,能够有幸进入相思楼的客人,绝不会超过十位。入幕之宾这四个字,滟昊泠不觉得自己冤枉了烈熠。

  这还真是怪异的措辞,烈熠有些无力计较对方特意表现出来的醋意,只感慨他们两人竟然在毫无意义的细枝末节上面计较起来了。“刚才不是想问我如何能识破如钩是你安插的暗桩,现下还想知道么?”

  滟昊泠这才总算忆起正事,担心不知不觉中又转变了话题,也就不敢再打断烈熠,只是静待下

  “我能猜到,不是因为你的布置有什么漏洞,而是你从未真心防备我什么。”烈熠首先正色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也是为了打消滟昊泠的顾虑。

  烈熠自己也在七界布置了许多据点,深知其中不易与艰辛。假如这些据点暴露,一定是非常严重的事件,后果不堪设想。正是因为将心比心,烈熠丝毫没有怪责滟昊泠方才的态度即使他多多少少暗藏了质问的语气。

  滟昊泠有些后悔先前的莽撞,不过此时感到更多的,还是安心。据点没有暴露的隐患,他用不着再为此担忧,更加令他觉得安心的,是烈熠并不怪责的理解。

  “我的怀疑,不是从今天开始的。昊泠,你可还记得沐霖假意自杀之后,你给他安排的藏身之地?”

  经烈熠如此一提,滟昊泠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这个地方自己对于烈熠,还真是没有任何防备。如今猛然发觉,也不禁自问是否应该有所保留?但是这个念头才刚刚兴起,立刻就被否决了。他们之间的真实已是所剩无几,倘若再掺杂刻意的隐瞒,还有什么能维持他们岌岌可危的关系

  烈熠故意忽略了滟昊泠有些复杂的心思,那些为难不仅仅只属于滟昊泠一人。既然彼此都有相同的痛苦,又何苦再彼此为难,能够视而不见就装作并不存在罢。1

  “如钩的密室布局令人惊叹,随便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朝夕之功。”与建造在地下的密室不同,如钩的密室是一座开辟出来的单独小院,树斜枝横花影扶疏,环境优美的令人叹为观止。“如果只是为了沐霖一时藏身之用,实在没有必要这般麻烦。”

  “所以你就判断出这座密室是早已修建好的。”竟是这般简单的道理。然而许多时候就是这样,遗漏往往就处在最细微的地方。

  烈熠笑笑,能看出这一点并不表示他比别人敏锐多少。以当日九歌死活不肯进入密室的反应来看,他应该也略微猜到了其中隐情。为了恪守神兽不参与人间政事的律条,九歌原本是希望保持这样懵懂的状态。有些秘密,触及边缘就已经是场麻烦,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普通的青楼,当然不需要耗费人力物力修建密室,如钩的陈设只能说明其存在并不普通。”再联想起新月与滟昊泠的交情,一切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一目了然。

  然而,烈熠还是免不了心有余悸。他与滟昊泠之间的第二次会面,自己就选在了这么一个地方。原因无他,只因调查出滟昊泠每逢泉溪镇之行都免不了去如钩一趟,为了确保能够见到他,才会在如钩等待。如今回想起来,陡然发觉竟是冒险至极的行为。那时不知新月的第二重身份,也幸好在她面前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既然既然确定情报来自如钩,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也难怪会觉得烟粉暗纹的纸笺眼熟,那是新月姑娘最喜爱的颜色。

  话题绕了一圈还是需要回到正题,烈熠全然无意去追问那些秘密设置的据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更何况滟昊泠还是一位帝王。这些据点是他花费无数年月与心血组建的力量,或许在某一关键的时刻,会成为保命的关键。

  如今已经证实滟昊泠没有刻意防备自己,只要自己想知道,大概他也会告知所有暗桩的名单。不过,没有那个必要。他们两人的人生早已远离了简单与纯粹,谎言总是伴随着每一个脚步。滟昊泠有这份心意,烈熠已经十足宽慰。

  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他们

  “这条情报可信度如何?”来源既然是滟昊泠自己的地方,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传国玉玺事关重大,烈熠不得不多问一句。

  “新月做事很有分寸。”滟昊泠避重就轻,也不直接回答。想来,这也是他自己正在犹豫之处。新月将情报传来,自是认为有着十足把握,但是滟昊泠还是要保持慎重的心态。他可以相信手下的忠诚,不过还是无法忽视另一种可能倘若有人蓄谋已久制造假消息,也许连新月都被蒙在鼓里。

  烈熠当然也明白要准确的判断出情报真假绝非易事,如今在他们手中的仅仅只是一行字迹,所掌握的信息还太少。“昊泠的意思如何?”真假既然无法研判,索性先将之放下,此时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对待这一条情报。

  “宁可信其有。”滟昊泠的内心之中到底信与不信,本也不十分重要。到今日为止,为了传国玉玺一事也算是费了不少精力,比起以往的消息,新月传来的情报也算是可信度较高的,他自然希望玉玺的下落真实。

  这也是烈熠的看法,点点头之后并没有掩去脸上的一抹忧色。“同昌城,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从我走上这条路开始,就预料了会有无数麻烦。”争霸路上当然不会一帆风顺,滟昊泠也早已注定了半生浴血荆棘一路。“倘若七界这么容易统一,只怕也等不到我滟昊泠了。”

  烈熠眼睛眨也不眨,细细的凝视着对方脸上的每一丝变化,片刻也舍不得离开。最后竟是不满足一般,倾身上前,缓缓吻在滟昊泠的眼梢。算不得如何豪情壮志的一句话,只因为添加了这双眼中的神采,立刻显出四溢的霸气。

  真正的王者之气,本就用不着渲染,总是会在举手投足之间不自觉的显露出来。耗尽心力将滟昊泠奉上至尊之位,烈熠再次确定自己的抉择没有错。

  

  第十七章 同仇敌忾

  滟昊泠略微有些后悔,后悔过早的取了风古昔的老命。

  在临死的一刻,这个老头所抱有的同归于尽的念头,害烈熠吃了不小的苦头。那么简单就让他死了,怎么想都觉得太过便宜。

  私人的报复心理还不是唯一的理由,如今摆在面前的,还多了一条更加重大的原因。新月情报上所指的同昌城,按照烈熠的说法是个十足的大麻烦,至于这个麻烦到底严重到怎样的程度,大概只有风古昔才能给出正确的解答。风族的五位大长老都已经不在人世,滟昊泠后悔动手太早,至少应该将他们擒来好好审问一番。

  世人一生,谁也不能保证到死都不会犯错,尤其是有些事情,在进行的时候并无不妥,直到后来才演变成一场错误的更是不在少数。若是每一次都悔恨的肠子发青,也就只能裹足不前,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以滟昊泠的性子从来都不会真的沉浸于偶然犯下的错误中不能自拔,风古昔等人必死,只是下手的时机早了一些。人死不能复生,想要再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显然已是不可能。滟昊泠如今需要考虑的,是怎样弥补这一切。

  身为帝王,便是为了错误而后悔的权力,也丧失殆尽。

  “熠,看来只能如此了。”滟昊泠万般无奈的做出这个决定,心中再一次深切的了解一个事实

  再如何位高权重,只要活在世上,就会有诸多的不得已。

  无欲则刚,但是世间所有人,都免不了心存欲-望。

  简单的四个字,包含了无尽的深意。为了挽回已经注定的错误,滟昊泠免不了要将已经决定的计划做出一番极大的修改。他正在考虑的一切,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内容。但是滟昊泠只用了最简单的词汇,不为别的,只要面前站着的是烈熠,他就能明白自己所要表述的一切。

  只要是烈熠,就能明白。

  过往无数次的默契已经证实,他们之间,就连思维都紧紧相连。除了彼此,还有谁能站在对方的身边,与之比肩?

  “既然主意已定,那么”烈熠说不下去了,滟昊泠堵住了他余下的话语,用的是自己有些滚烫的双唇。才刚刚探讨了一个开头,滟昊泠就这么突然发疯,烈熠禁不住有些气恼。只可惜在这样的接触下,要表达这份不快的心情还真是不易。也不再多想,烈熠回吻过去,轻轻一口咬上了对方的唇角。

  滟昊泠吃痛,即使吃痛,他也没有放开的打算,只是拼命将这个吻加深,再加深。陡然兴起的念头颠覆了全部的理智,只想就这般继续下去,抵死缠绵。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息,滟昊泠才微微拉开了距离。唇瓣分开了,鼻尖还时不时的碰在一起,印在对方眼中的倒影,清晰的近乎真实。

  烈熠能够觉察,滟昊泠的手臂就环在自己后腰上,没有用出十分力量,偏偏具有令人逃脱不开的魔力。

  逃不开的是身体,还是这颗心?

  本该在胸腔之中跳动的心脏,原来早已不属于自己。

  日后的计划才说了一个开头,滟昊泠就选择了自欺欺人的逃避态度。即使都已经心知肚明,他还是选择提也不提。似乎只要不宣之于口,就不存在一般。

  烈熠无声叹息,要说逃避,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哪怕许多事物已经迫在眉睫,还是想要从中偷出些许光阴。抬起手臂,轻缓的擦过滟昊泠的背部,蝴蝶型的肩胛,仿佛就此在自己掌心生根,印刻下再也磨灭不去的线条。

  窗外早已是暗沉下来的天色,没有光亮,那些镂花的窗棂也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只余下模模糊糊的影子。又到了月阴的日子,房间内更是显得昏暗,辨别不清周遭都摆放了些什么。

  没有谁怀念洗练似的银色月光,也没有谁想过要去点燃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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