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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之河山晚照-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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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的情况可以不谈,现今的魅族已彻底融入到了汐蓝之中,魅族独有的佣兵也全部为羽檄军收编。对如今的眉妩而言,牧野军也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心平气和的去夸奖敌人,这不是人人都能够做到的事。这不仅需要宽广的心胸,还要有足够坚韧的神经。

  所幸,眉妩这两者都不算差。

  “半天时间拿下虞关,这难道还不够漂亮?”简直是漂亮的足以成为攻城战的典范。眉妩的评价言简意赅,也十分公正。

  烈烟不置可否,并没有半分自得的情绪。过去的战斗,结局已定,旁人的评价好也罢坏也罢,都没有任何意义。“眉妩姑娘,我在请教一个问题,你认为虞关之战,对于整个局势而言影响大么?”

  眉妩表现出几分凝重,显然她并不习惯这样的谈话方式,被烈烟这等绝世之人“请教”,伴随而来的是极度沉重的压力。哪怕心里明白,任何做大都不会引来鄙薄。烈烟最大的有点就是包容,他或许会按照自己的决断去做很多事,但是从来不会鄙薄旁人的想法。

  有些骑虎难下,眉妩略略整理一下思绪。“意义……并不大。”说第一话是,还是免不了犹豫。以近乎否定的意义去评价一场出色的战斗,挨了谁也不禁会怀疑自己的看法有误。

  但是,眉妩留意到烈烟微微点了下头。不管他这个动作的真意是什么,都是对眉妩的鼓励。

  “虞关之后,就是‘幽州’地界。”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然而在说出“幽州”两字时,眉妩还是咬重了音节。不站而降的归顺,理智上清楚这是最正确的决定,情感上要彻底接受,实在不是那般容易。

  烈烟只装作没有听出这层异样。七界统一的过程,无疑会伴随数不胜数的痛苦,他又何必当面揭人伤疤?

  “假如这只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虞关告破,最终的胜负也几乎再无悬念。”毕竟是眉妩的敌国,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幽州的形式。“过了虞关就是一马平川,很难在阻止有效的防守。”

  地处大陆中心,国境线上又缺乏可以依凭的天险,所以幽州在历史上才一直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家。直到建立了虞关之后,这种情况才有所改现,不过依旧还是不能彻底扭转逆境。

  虞关独特的地位,注定了其在建造时倾注了一切可以倾注的心血,也使用当世城防可以使用的一切手段。如此巍峨的雄关,难怪攻破之后,就连樊世红这样的老军人,都抑制不住满腔的激动。

  只是物极必反,过多的力量被放在此地上,虞关被扣的平川之上,放手的措施就寥寥无几了。所以眉妩才会说一旦虞关失手,幽川也就不保了。

  不过不能忽视其前提,国与国之间的战争。

  烈烟接口,“对于幽川来说,虞关是重要的战略屏障。但是对于幽州而言,情况就不再如此。换作整个汐蓝,虞关的意义就更加可以被忽略。”

  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微末的开始。

  “所以,昊汵才会特意让你带来贺词。”很难形容烈烟说这句话时的口吻,微微仰起脸,任由冰凉的雪花落在肌-肤上。应该算作自言自语,却又有着清晰的反讽,以及被挑起的……战意。

  眉妩似乎想到了什么,滟昊汵那句话背后的真意。但是再往深处想想,又觉得还没能抓住最关键的部分。

  “简单而言,昊汵只是在挑衅。”

  身为魅族的顶尖刺客,妩媚自然早就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事,但还是被这句话震的一惊。她不是没有想到这上面,只是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荒谬的站不住脚。看了看烈烟,他的神色实在不像是说笑。

  也不多做解释,以眉妩的聪颖,有了提示之后,靠她自己就能想通前因后果。“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这一站终究是不能避免,即使昊汵不可以挑衅,我也不会逃避。”缓缓说完这句话,至于最后是否将之带回给滟昊汵,全凭眉妩自己决定。

  到此为止,眉妩此行的任务就算是全部完成。素来不喜欢浪费时间的她,本该立刻告辞的。不知为何,她却是不想走了。

  “眉妩姑娘,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撇开如今的两军交战不谈,他们曾经还是有交情在的。烈烟有着世上最柔软的一副心肠,往往也比大多数人更念及旧情。这样一个人,偏偏要违背心意装出冷醒的样子,个中辛苦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少不得有几分迟疑,反复斟酌之后才总算找了一句合适的语言,“公子,实际并没有什么野心罢?”

  没有想到眉妩会有此一问,严格来说已有些无礼了,不过烈烟并没有因此而兴起怪罪的念头。“野心,我当然有。活在这个世上,谁又没有野心呢?”野心,或者愿望,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东西,会引"们为之疯狂,不惜放弃一切也要达成。

  “但是,公子并不想要这个天下不是么?”既然烈烟非要与她咬文嚼字,眉妩只得换了一个表达方式。

  烈烟静默不语。敢于这般直言问他的人,少之又少。曾经燕归愁算一个,如今的眉妩算另一个。只因他是最有实力争夺天下的人选之一,人们便觉得这个结果理所当然。然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趋之若鹜的东西,在个别人心中确实一钱不值。

  从沉默之中,眉妩还是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公子恕我直言,既然无意称霸天下,何不就此收手?只要公子协助皇上,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分裂的七界统一起来。就如今的形式而言,要达成这个结果算不得很艰难。”

  经过长时间的战争与整合,大陆不再是分崩离析的七个国家,如今剩下的只是汐蓝与焰赤两大阵营。无论其中何者妥协,局势都会向着和平的方向发展不是么?

  协助滟昊汵?烈烟何尝不想如此,事实上过去的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直到认清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景阳的现实教会他凡事不能都按照理想进行。



  第二十一章——长亭践行

  世事茫茫,最令人无力之处在于无从意料。这与是否付出努力无关,大多数事情,总能在努力之下得到解决;可惜还有一部分,无论为之耗费多少心血,最终的结果好事一成不变令人失望。

  见眉妩还有不解之处,烈熠继续点拨,“如今幽州也成为汐蓝的一部分了,眉妩姑娘,以你自己的感受,现在于过去真的有什么区别么?”

  眉妩无言以对。形式上的统一,不代表实际情况的改变。在地图之上,幽州的确已被划入汐蓝的版图之中,但是汐族还是汐族,魅族还是魅族,依旧是无法融合的两个分割的部分。期待中的公平没有到来,魅族依旧维持着刺客的角色,被汐蓝差遣,这与过去,为了生存而组建佣兵部队,又有什么区别?

  烈熠对眉妩安慰的一笑。“情况总会有变好的一天,悲惨的种族总不会一直都悲惨下去。这样,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话语的内容带着几分空泛,眉妩可以理解,他们的立场不同,烈熠不便再向她透露过多的秘密。然而心情还是奇迹般的放松了不少,因为他的态度,也因为他口吻中的承诺。

  “公子,当这场战事真正结束的一天,真的能迎来一个我们所期盼的明天?”问完之后,眉妩有些自嘲的苦笑一下。什么时候,刺客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这个天下还没有大的足够令世仇的民族共同生存。”与其说是说给眉妩听,倒不如说是为了令自己更加坚定决定。“谁也无法预料明天的情况。但是,不能因为无法预料,就什么也不做。”

  ——分割线——

  两只粗泥的海碗,里面盛着透明的液体,浓烈却并不馥郁的味道直冲鼻端,令头脑中一个激灵,再如何昏沉的心也会被这味道激的清醒过来。

  是酒。

  并非酒客们极力追捧的某种佳酿,而是烧刀子,来自于大漠苦寒之地,最烈的烧刀子。

  燕归愁端起其中一碗,一仰脖尽数饮下。他怎么也算是个真正的酒徒了,但还是有些受不了这剧烈的刺激。烧刀子,这名字还真是没有叫错。简直就像是烧红的利刃,一直顺着喉头划入肺腑。

  半张着口,呵出一口酒气,好歹没有那般难过了。燕归愁扬起手,粗泥的海碗被重重的砸在地上,碎成无数再也合不拢的碎片。

  另一侧的滟昊泠,也在同时做了与燕归愁近乎一模一样的动作。

  只是不知他这位皇帝,而且还是七界历史上拥有最大版图的皇帝,为何会在某一日突然喜欢上这种粗人才会喜欢的烈酒。虽然,此刻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狂乱气息与烧刀子倒是十足相配,但是燕归愁还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试想一下便能明白,看那滟昊泠一身幽蓝色华服,容貌虽然透着邪魅,依旧是无可挑剔的俊美无俦。这样的人物偏僻那用了最普通的器皿,饮了最不值钱的烈酒,当然怎么看都是怪异的。

  “皇上,你不打算自己去?”永远不懂恪守君臣之礼的燕归愁,这种带着痞气的说话方式,早已成为他的标志。

  “去哪里?”海碗砸碎的声音盖过了燕归愁的问话,滟昊泠的心思本就不在此地,一个走神更是什么也没有听清,仅仅抓住对方话语中最后的半句,就此漫不经心的问着。

  翻着白眼,燕归愁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就当没听清好了,也不至于这个反应吧?他一介臣下,还真不知该拿皇帝的明知故问怎么办才好。

  这本就是相当寂寥的践行仪式,长亭之外,百万雄兵整齐列阵,排列出远征的阵型。然而长亭之内只有两道人影。一个是即将率军出征的元帅燕归愁,而另一个是送行的汐蓝皇帝滟昊泠。至于那些满朝的官员,一个都没有见着。

  燕归愁也明白,此情此景怪不得官员们不念及同僚情谊。他们没有出现在践行仪式上,只有唯一的一个解释,滟昊泠不希望他们前来。这也就罢了,毕竟皇帝本人出现在这里,他再也挑剔不得。可是,竟然要将热血四溢的出征弄得这般死气沉沉,就着实有些不符合燕归愁的喜好了。

  无奈的叹息一声,肩膀吹了下去,显然他是半点精力也提不起来。“皇上,我带着大军出征,留在你身边的就只有北冥城的禁卫军了,这样,不太好罢?”

  姑且不论有功高盖主之嫌,这么大的权力摆在手上,总会令人不安。再说燕归愁一直明白,他与皇帝之间,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信任。如此成了统领雄兵百万的大元帅,怎么看都是烫手山芋。

  “怎么,你会带着大军临阵倒戈?”

  燕归愁浑身一僵,那句问话以最快的速度闪过耳边,令他来不及分辨那是调侃,还是质问。干笑两声,又觉得如此一来连解释都算不上。刚准备开口再辩解两句,滟昊泠的下一句话已经接踵而来。

  “若你真的选择倒戈,倒也没什么不好。”这一次滟昊泠说的极慢,慢的足以令人辨别清楚,他不是在信口开河。“如今天下除了朕以外,就只有熠值得投靠,你要是真带领军队到了他的麾下也没有什么不好。”

  “皇上说笑了,哪能这样啊。”正因为看出那不是玩笑,这才是燕归愁唯一能够选择的应对。

  “既然没有背叛的打算,又何必想尽办法推脱?”燕归愁的逃避之意太过明显,就像是竭力与此事撇清关系一般,想看不出也难。只是换了曾经的滟昊泠,看出看也不会点破,不是出自仁慈,而是认为无关痛痒。

  燕归愁不在辩解,皇上心情不好,他再不愿意,也注定撞在刀口上。多说多错,还是老实一点为好。

  他也算是自己麾下最得力的干将了,大战在即,就摆出这么一副毫无干劲的样子。滟昊泠冷笑一下,“害怕会输?”

  张大嘴巴,燕归愁不敢置信的看着主君,没想到这个人也会用激将法。可惜的是,这个时候什么办法大概都起不了作用。嘀咕一句,“本来就赢不了。”不要怪他没有干劲,明知是去当炮灰的,能够信心十足那才奇怪不是么。

  不知是否听见了这一声牢骚,滟昊泠也不再说话。还是恢复常见的模样,燕归愁才敢抬头细看,只见挂在他唇角的冷笑中添上一抹旁的意义。燕归愁看懂了,那根本就是看透此战结果的了然——在滟昊泠的心中,没有人能够胜过烈熠吧?

  除了他自己?

  还是说,滟昊泠自己都不能确定与烈熠的胜负结局?

  “我再多一句嘴啊——”一边讷讷的开口,燕归愁一边在心底把自个儿骂了个狗血临头。刚刚才决定不去触霉头,到了关键一刻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汐蓝到了今日也不容易,好不容易积聚的力量被浪费多可惜呀。既然明知赢不了,这一仗还是不要打了吧。”

  “牧野军已经过了虞关,此时不去阻击,难道让其长驱直入杀到北冥城?”随口一言,摆出不容反驳的事实。

  燕归愁抓了抓脑袋,本来就十足凌乱的头发经过这般摧残之后更是见不得人了。他真是搞不懂了,这个皇帝究竟想干嘛,一会儿想赢一会儿又想输。他心中有所定夺是他的事,也不至于将他这个可怜的属下玩弄于股掌之间吧?

  滟昊泠终于不再理会燕归愁,抬起脚步朝着长亭之外走去。这场所谓的践行,君臣之间谁也没有当真,形式做到这个地步已是足够。应该使用的战术,曾经也有过探讨,剩下的就看燕归愁自己发挥。不求胜利,他的压力肯定小了许多。

  “皇上,你真不打算亲自去?”此时不问,就再也没有机会。有了前一次的经验,燕归愁也算是冒死开口了。

  滟昊泠半步不停,余光瞥了燕归愁一眼,简直就如一盆冰皮赖脸的性格,要不是得到确切的警告,他根本不知道“收手”两字怎么写。

  “还不到时候。”这句话飘进燕归愁耳中的一刻,滟昊泠的背影早已消失在古道尽头。

  

  第二十二章——绝不辜负

  辽阔苍茫的战场,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不过只是眨眼之间的距离。

  真正难以跨越的,是心与心的缝隙。

  “皇上,你没有后悔的余地。”赫连远遥控马上前,压低嗓子,以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谁说我后悔了?”许是已经习惯了赫连远遥如今的身份,少却那份相处中的不自在之后,烈熠还是一派宁静致远的态度。

  看了主君神容之间淡淡的自信,将士们无不精神振奋。虞关首战告捷,在很大程度也鼓舞了士气。只是赫连远遥没有那么容易被骗过,他也说不上具体哪里不对劲,然而就是无法彻底摆脱不安。“你并不想打这样的仗吧。”

  “的确不想。”烈熠承认的爽快。“在平原之上交战,很难采取巧妙的战术。双方硬碰硬拼杀之下,死伤会很大。”

  抬眼望去,能够看见汐蓝檄军的阵地,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但是谁都明白,每一个细小的黑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并非摆在棋盘上可供随意差遣牺牲的棋子。

  “再如何不想,这一战还是必须获胜吧。”赫连远遥向对方求证,正是因为烈熠没有半分犹豫表明的心思,才让他不得不去追问他的立场。

  烈熠不可置否。

  对方的沉默加深了赫连远遥的不安,“你打算认输?所以才故意制定出那样简单的战术?”这样的疑问,哪怕是被别人听见一星半点也将引起严重的后果,赫连远遥用了传音,钻入烈熠耳中,带着难言的愤怒。“你想输给滟昊泠?”

  一连三个疑问,真正听进去的也只有最后一个。“昊泠,还不会出现。率领这一战的人,十之八九是燕归愁。”

  “你怎么知道?”赫连远遥真正想问的是,他何以能够如此笃定?汐蓝已经失去了虞关,无论滟昊泠的为人怎么冷静到了这个地步上也该坐不住了吧?不亲自参战,而将一切交给属下,这似乎不符合那人我行我素的性格。

  “还不到时候。”对于烈熠来说,这无疑是平淡如水的答案。他所不知道的是,在同样的一件事上,他给出了与滟昊泠完全一样的解释,一字不差。

  仔细看过敌我双方的阵型,烈熠确定再也没有什么需要修正的地方之后,才转过脸与赫连远遥对视。郑而重之的开口,“在结果到来之前,谁也不能确定最终的胜负。但是你要相信朕,绝没有放弃的打算。”

  赫连远遥有了几分无奈,与其说是就此信了对方,到不如说是难以无视他的郑重其事。“真的不用变更战术?”这是他最后一次为此努力,就当做进了一个臣下的职责。

  数年的交情摆在那里,烈熠当然清楚赫连远遥的固执。若是自己不能给出一个合适的皆是,就算最终他一丝不苟的完成任务,心底最终也是不情不愿的。“不是不想换一个更加巧妙的战术,而是没有别的选择。”

  “虽然在平原交战,结果更大程度受制于双方兵力对比,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调整兵力布置。”这正是赫连远遥的疑惑之处。

  如今,两军只是虎视眈眈的对视。一旦等双方正式接触,从本质上来说,拼的就是一个“勇”字。端看谁的刀子更快,谁杀人的动作更狠。

  但是,适当的兵力调整,还是会给战局带来相当大的影响,譬如说在战线薄弱之处调派援兵,就会更快的压制敌军,得到阶段性的胜利。

  然而按照利益如今的意思,竟像是什么奇谋险策都不用,只让士兵们凭借各自的力量与敌人拼杀。也嫩难怪赫连远遥会怀疑他的本意,根本就是想要放弃这一战。

  “曾经,朕与昊泠在一起探讨过各种战术。”利益顾不得这段往事是否会令对方难受,赫连远遥太过敏锐,编造的理由只会加深他的不信任,他别无选择只能实话实说。“其中就包括平原交战所能用到的一切手段。”

  撇开所有的嫉恨,赫连远遥也不是傻子,终于明白个中缘由。“也就是说,但凡你们曾经探讨过的战术,如今都不能再用?”

  “浅草桥争夺战就是最好的证明。”不仅因为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才挑起烈熠的争夺心,那也算是他的一次试探。战术的意义在于出其不意,一旦是敌人所熟知的事实,就失去了得胜的机会。

  摇摇头,无论赫连远遥能否接受,这个话题也到此为止。想来,既然他都已经坦诚告知,对方也不是不顾大局之人。“赫连,侧翼就交给你率领了。”

  苦笑,这是赫连远遥唯一能够作出的表情。他给他的是托付,也是信任。然而要完成这一切,可能性是如何的微渺。“我可没有自信能够引诱敌军上当。”

  “放心吧,一定会的。”

  真不知他的把握从何而来。盯着烈熠的双眸看了良久,赫连远遥最终还是咽下了最大的疑惑。烈熠有太多属于他自己的秘密,纵使自己得到了一份解答,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多的深不见底。

  他到底……也不是能与他分担秘密的那个人。

  “驾!”调转马头,粗粝的缰绳被赫连远遥攥的死紧。

  下定决心之后才发现,这也不是多么难以完成的任务。主力对主力,侧翼对侧翼。既然烈熠将侧翼交到他的手上,他最后要做的事,就是讲敌军的侧翼击溃!假若诱饵不起作用,他还可以使用硬碰硬的手段!

  总之,绝不辜负他!

  ——分割线——

  “元帅,敌军有动静了。”本不想多此一举,但是姚闳等了半晌也不见燕归愁有任何反应,只好出声提醒。又等了一会儿,燕归愁还是动也不动,只是有些呆滞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姚闳无奈,悄悄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知道啦。”一半是无可奈何,另一半则是不耐烦。

  动静就动静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两军在此列阵,又不是为了聚会交流感情,既然是交战,当然就会有所行动。再说了,谁会把聚会的地方选在这个荒郊野岭啊?连日的大雪好歹已停,不过寒风还是照样刺骨。

  “元帅,我军应该如何应对?”姚闳这也算是提醒,令懒散惯了的燕归愁不要忘了自己还肩负重任。

  “这个啊,是个难题。”燕归愁摸了摸自己下巴,随后很不负责人的将这个麻烦扔回给对方,“小姚你说呢,我们怎么应对比较好?”

  姚闳张大嘴巴,在燕归愁身边追随的时间不短了,他当然知道这位元帅在某些时候会有点“不靠谱”。但是严重到这种程度的随行为之,的的确确还是第一次。

  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荒原的另一端,敌军的阵型正从中分裂开来,大概有三分之一的部队离开主力,采用迂回路线朝着己方而来。

  反观羽檄军这一边,虽然没有得到下一步行动的命令,但是良好的训练还是令全军严阵以待,看不出任何破绽。

  壮阔。

  无比壮阔的景致。甚至很容易让人忘了接下来上演的残酷,沉浸在热血沸腾的兴奋之中。

  姚闳强迫自己镇静,几次深深地呼吸之后,徒劳的发现心跳根本不受控制。一直以来,姚闳都希望自己能够出人头地,成为当世名将。但是此刻他清楚地认识到一个事实——如今的他,还不足以承担这么宏大的战斗。

  然而已经被燕归愁问及意见,姚闳骑虎难下。略作思索,选了最正统的回答,“一般而言,分裂出的侧翼部队都是为了起到包抄作用。只是——”咬了咬牙,姚闳还是没能说出口。到底不是随意猜猜看的游戏,一旦说错,就关乎到万千将士的性命。

  “只是什么?”燕归愁却不准备那么轻易让他混过去,痞里痞气的追问。

  真是难缠的上司,姚闳哭笑不得。心下一横,反正自己不是统帅,所提供的也只是参考,最终如何决定还是燕归愁推脱不掉的责任。“敌军的行动太简单了,若是真以包抄为目的,应该做的更加隐蔽一些。这么明目张胆,难道不怕我们有所对策?”

  第二十三章——诱敌之计

  “或许敌军正是利用了这种心理,人人都认为包抄应该做的隐蔽,他们偏偏要反其道而行。”燕归愁的这句话不知道饶了多少个弯,也亏他能一口气不喘将之说完。“不要忘了啊,敌军的统帅可是那个焰赤的皇帝。”

  最后,燕归愁在心底补了一句——是我赢不了的对手啊。

  姚闳顿时紧张起来,“敌军真的打算包抄?”

  “也有可能不是。”燕归愁无所谓的耸肩,话题又绕了回来。“总之,两种情况的可能性对半分吧。”

  谁说线索多了会令人迷惑。事实上,这种两难的境地才真正令人头疼,尤其是看不出两者之间有什么轻重区别时,就更加令人难以从中做出选择。而且一旦选错了,对心里的打击也是最为沉重的。

  也难怪皇上之前没有过多的安排战术,滟昊泠大概也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境。这种情况要应对起来,只能看身处其中的将领是否能够处变不惊了。至于剩余的部分,则是……运气。

  不愧是熠公子。在可用的战术少之又少的情况下,用最简单的方法让自己陷入进退不得的境地。

  想到烈熠,燕归愁额角又是一阵抽疼。以他的能力,就算自己猜对了敌军侧翼是否真的以包抄为目的,他还是能够自此临时调整阵型,令情形变得不利于汐蓝。

  “元帅,我们是不是什么也不做?先不管敌军侧翼,集中兵力在正面战场上?”除此之外,姚闳真不知还能有什么提议。二选一的条件下,猜测出敌军侧翼的真实目的,显然是太不现实了。他的这个主意也算不得很差,集中兵力攻破一处,本就是阵地战中的根本战术。

  不过,要完成这个战术还需要一个必备的前提——快于敌人的速度。也就是说,必须在敌人侧翼到达预定位置之前,结束正面战场的交战。

  真正评价起来,燕归愁算是一个喜好攻击的将领。无论平日的他表现得如何懒散,一旦到了战场上,与其采用拖泥带水的战术,他宁可选择速战速决。也有可能因为他的散漫,才不愿意将战斗拖得太长。

  早死早超生,类似的想法绝对符合燕归愁的性格。

  换了一个对手,燕归愁十之八九会采纳姚闳提出的战术,而且他也有自信完成这一切。只是,面对烈熠么——说他胆小甚微也好,还真是没那个把握。

  “不能不管啊。”燕归愁沉吟。哪怕最终中了陷阱,他也只能认了。要是真放任敌军的侧翼绕道后方,腹背受敌之下,损失就不是他能够承担的了。皇上说是不在乎,真到了那步田地,只怕也会剥了他一层皮。

  不算是明确的命令,但是这样的暗示从燕归愁口中听到,就算是准信了。敌军侧翼的动作已有不短的时间,姚闳哪里还敢再耽搁,连忙道,“末将这就去分配人马。”

  燕归愁照旧是不慌不慢——到了战场上,再如何慌忙也改变不了,索性也就镇静一点。“你准备调配多少人马?”

  姚闳被问的一怔,还以为自己先前的估算出了什么岔子,只好又往敌军方向看了一眼。没有错啊,牧野军的侧翼部队确确实实占了全军人数的三分之一左右。“和敌军一样,三分之一罢。”

  姚闳的想法简单而直接,同时也是对同伴的信任。在他看来,要应对敌军的侧翼,己方以同样的兵力抗衡就已经足够。不,应该说是绰绰有余。羽檄军的骑兵师燕归愁一手组建与训练,实力不容小觑。况且比较起来,正面战场才是决胜之处,自然要剩下更多的兵力。

  “错了。”燕归愁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派一半的人马去侧翼,一半留在这里。”

  今日的姚闳被自家主帅吓了无数次,但是毫无疑问,这一次的惊吓最为严重。若不是摆在眼前的还是那张痞的不能再痞的脸,他几乎以为燕归愁在大战来临之际,受不了压力而发疯了。

  “正面战场怎么办?”按照燕归愁的方法,侧翼自然是无需担心了。相对的,麻烦却转嫁到另一边。之前分析战况时,燕归愁说两种可能性对半分,可他也不能因为这个判断,就将兵力也对半分呀?

  “照做就是。”常年混迹市井,燕归愁绝对是最不像将领的将领,最没有架子的元帅。与下属嬉闹是最常见的情境,谁也没有见过他严肃冷酷的模样。在这一声命令之中,姚闳被其中毫无转圜的意义又惊吓的呆愣当场,忘了行动,也忘了开口。

  “去。”燕归愁望了姚闳背影一眼,缓缓叹了口气。融了淡淡忧愁,类似的表情本来与他十足不搭调,不知为何此刻看起来竟多了几分沧桑之意。

  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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