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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旧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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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子真傻。望着伏在自己面前的人,莲笙突然就笑了起来,虽然只是扯扯嘴角都很累,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有两件是要告诉你……”像是撑着一口气,说完这句话便气喘吁吁,莲笙扶着胸口大喘气,捂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下意识的狠狠拽进了身下的被单,“一……若我今天……真的撑不过去……明日……你便继承……妖王……之位……”
  这话他曾在天界说过,那时瞳涟只当他是为了刺激羽化才这般说,不想现下他又提起,便是铁了心要这么做了,瞳涟愣愣的看着他,一时没了反应,不点头,也没有应声,只是瞪着一双暗红的眼望着他。
  “那浮尘呢?”把万妖之王的位子传于他这样一个来路不明,半道成妖的半吊子,妖界的各位长老如何能同意,那些个对妖王之位虎视眈眈的妖界元老们,又如何能甘心,何况现下比他有资格的大有人在,他若是真继了这位置,眼下最有能力的花妖王,又该如何面对众妖。
  “放心……这,也是……他……的意思……”虚虚弱弱的笑着,望向门外,瞳涟知道,浮尘大概就站在门口守着他们呢吧,“他会、会……辅佐你……的……”突如其来的一阵猛烈咳嗽打断了下面的话,莲笙拽着胸口的衣襟咳的撕心裂肺,直到嘴角涌出了鲜血才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慌忙将他扶起顺气,瞳涟看着面前越来越虚弱的人,心惊胆战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事……我种下的因……这是我……该得的果,生死……有命,因果报应罢了……”像是顺过气来了,咳过之后,莲笙说话也顺了一些,不再那么费力那么劳累了,或许是因为咳嗽气血上涌,原本苍白的面色也稍稍红润了一些,他扶着瞳涟的手借力坐直身子,将唇贴近瞳涟的耳边,轻声道,“还有一件事……我骗了所有人,你,不是我的儿子……”
  身子微微一震,瞳涟身子僵了一僵,他缓缓回头,那双沉红的眸,对上那双鲜红耀眼的眸,那人莲笙挂着招牌的笑容,是魅惑的,只是魅惑中多了一丝无奈,一丝虚弱和一丝苦涩。
  “为什么……”瞳涟望着眼前的人,喃喃道……
  为什么什么呢?他却说不出来了,为什么要骗他么?还是为什么不是?还是为什么他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是谁,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自己究竟是谁,依然不得而知?现在来纠缠这些,还有意义么。苦笑一声,抬头,却看见那人一口殷红喷出,印红了身前的被褥,血红的眸中,布满了疲惫之色:“对不起……也许某天……你会……明白……”
  明白什么?
  到嘴边的话,幻化成了虚无的空气飘散在耳边,莲笙的唇动了动,便闭上了,他无力的靠上瞳涟僵直的身体,拽着衣襟的手,也无力的垂下了,空气之中,突然沉寂了下来,沉寂的让瞳涟不知所措慌了手脚。
  “莲笙?莲笙!莲笙……”试探xing的摇着怀里已然无力的身躯,瞳涟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究竟在害怕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就是,看着他这般安详的闭着眼,躺在他的怀里,胸口也不再起伏了,就连面上也不再挂着平常那一抹邪魅众生的笑容了,瞳涟突然就开始害怕,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惧。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一人着深红色华服立在门口,突然涌入房内的光线刺的瞳涟睁不开眼,他眯着眼,就看见那人直直立在门口,背着光线,面入黑暗,看不见表情。他站在门口愣了两秒,下一刻,瞳涟怀里的人已经躺倒了他怀里,浮尘抱着莲笙,单膝跪倒在瞳涟身前,低着头,轻唤一声:“浮尘恭迎新妖王。”
  瞳涟依旧被刺的睁不开眼,他没有看跪在自己身前的浮尘,也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是带着怎样的表情,怀着怎样的心情。这些于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该来的,还是来了,羽化,我们终于,已经走到了没有办法再回头的地步了么。从来不曾有过的冷冷淡淡的笑容,就这样挂在了瞳涟的面上。
  浮尘没有看他,只是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王,妖界新王登基,有许多繁琐的事情需要应付,明日我便昭告众长老,立你为万妖之王,之后的许多事情,还请王费心些了。”说完,浮尘抱着莲笙从地上站起来,道一句“属下先行告退”便转身欲走,临出门时,却听见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仿佛漫不经心的问道:“浮尘,你,真的甘心么?”浮尘笑了,很轻很轻的笑了,身后的瞳涟并不能看到,只听到他清清淡淡道:“有何不甘心的,为何不甘心呢?”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瞳涟一人而已,他愣愣的坐在床上,原本意料之中的表情没有出现,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清清冷冷的表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肃杀之意。
  他不知道浮尘为什么会如此心甘情愿,他也不想去了解,总之,他知道,浮尘会留下来一直辅佐着他这个新任妖王便是了。瞳涟坐在床边,眯起眼睛,细细思量着。
  莲笙还有话没有说完,他知道的,还有些事是他要告诉自己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不过,既然到最后也没能知道,那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最后那句话,他知道,就连门口站着的浮尘,也是没有听到的,那么他们,依然会把他看做是妖王莲笙的儿子,这个身份,便是他在妖界为所欲为的保证。
  也是,他成为新任妖王的支撑。
  所以这个秘密,不如就让他烂在肚子里吧,谁也不会知道的,这样,也就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阻拦他上位了,不是么。
  脸上突兀的拂过那么一丝鬼魅的笑容,乍看之下,像极了莲笙曾经挂在脸上的那种。
  呵。命就是命,摆不脱的命运,既然反抗不了,那边不如遵从吧,你说是么,羽化?瞳涟笑了,坐在最黑暗的地方,咧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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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芙蓉如羽

  符虚宫中。
  那一身月华白的人背对着宫门,负手而立,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脸,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此刻的表情,呼吸是均匀的,一出一进,轻轻缓缓。
  “天帝陛下,可是再想要如何跟属下解释的托词?”说话的人一身明黄锦绣华服加身,生得一副细腻而好看的眉眼,眼梢微调,说话的语调轻轻柔柔,仿佛毫不在意,只不过随便说说。
  “我的事,毋庸冥王殿下操心。”着白衣的人依旧背对着黄衣之人站着,语气冷冷淡淡的,和往常一般。
  殷孽似乎也是早已习惯了云华这般清清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也不恼也不怒,面上依旧挂着暖暖的笑意:“是,天帝陛下的事,哪里是我们这等人操心得了的,只是,”殷孽顿了顿,扬首,如愿的看见那人回首,用冷冷的目光望着自己,“还望天帝陛下莫要忘了,曾经答应过在下的事情。”说到这,面上的笑容越深,嘴角勾出一个极其好看的笑容。
  “自然不会。”云华现实愣了一愣,但马上又恢复了常色,“只是我不明白,你这么帮我,就只是想看我对你笑么?”
  “不,你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就好比,现在。”殷孽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云华的身边站定,脸上依旧挂着那一抹鬼魅而镇定自若的笑容,笑的魅惑而得意,“我不是要看你笑,我是,”抬手,轻抚过那人好看的眉眼,指尖一路向下,停留在了那人微微泛白的唇角,眼中闪过一道光亮,“要你在我面前,都是笑着的,我想看到那种,没有防备,没有算计,没有疲惫,没有拒绝,不掺杂任何情绪,开心就是开心的笑容。”
  云华愣了,也没有打掉殷孽在自己脸上肆无忌惮游走的手,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才幽幽的吐出一口气:“殷孽,你是在耍我玩儿么?”
  “天帝陛下此言差矣。”指腹再顺着他血色不明的唇缓缓滑动,身子前欺就凑得更紧了些,尽到彼此的呼出的气体都已经吐到了对方的脸上,云华却依旧木着一张脸,不躲不闪不退后仍对面那人挑着眉,挑衅一般的看着自己,他不过是在等他接着说下去,他不过是想知道,当初他给他的那一纸交换条件,究竟是何意思,他不过,是好奇而已。
  还不等殷孽再度开口,符虚宫的门开了,门口站了一个人,站在内堂的两人双双朝着门口看过去,然而殷孽挂在云华脸上的手并没有收回,云华也并没有要隐藏什么的意思。门开的那一瞬间,门外的万丈光芒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倾泻了一屋,屋子比先前亮了很多,把内堂里此刻正处于暧昧不明状态的两人照得一清二楚,门口那人,直挺挺的站在门口望着里面,并没有挪动脚步,走进来。阳光从他身后一泻千里,将他对比的只剩一团漆黑的拉长的影。
  “风神既然来了,何故傻站在门口不进来。”令羽化再度诧异的是,这次开口说话不是云华,而是站在云华对面的冥王殷孽,羽化听得此言,站在门口再愣了愣,这才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蓝若天际的瞳在两人身上微微扫视一番便垂下了:“小神参见天帝陛下。”微微鞠躬朝着对面的云华行了个礼,云华见他如此,也是一愣,方才想起甩掉殷孽落在自己脸上的手,上前一步,目光飘向远方淡淡道:“免礼。”
  “风神有事?”开口就是熟悉的冷淡语调,羽化抬头望了望他,就见他眉心的疲惫。
  抬头望了望云华身边的殷孽,犹豫了片刻:“为何瞒着我?”云华闻言回头,扬了扬眼角,心道,这才是羽化该有的说话态度。
  “你是说我与冥界联手的事么?”云华回过头去,望向门外,一万无际的天际,万里无云,“为何定要告诉你?”
  这是什么话?
  羽化诧异的抬头,入眼的却是那一袭淡漠的月华白,白的刺目,白的无欲无求。什么叫——为何定要告诉你?为何不告诉他?既然是与冥界联手了,当初又和要让他出战,甚至,还要动用白瞳的力量,根本就没有必要的,现在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本该给自己一个解释,或者,起码该告诉自己,为什么,他却只是这么冷冷淡淡的对自己说,为何定要告诉你。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那一身月华白,却始终没有转回身来看他,没有开口,没有该给的解释,没有一个多余的字眼,他只是这么静静的背对着羽化站着,不发一言。
  “小神知道了,小神,先行退下了。”就这般沉默了许久,羽化没有抬头,用着他一贯风轻云淡的口气说出这话,说完,也不等云华再说一句话,就从符虚宫里退了出去,甚至连一声叹息,都不曾留下。
  “呵呵,好一个‘为何定要告诉你’,天帝这是,以怎么的心情说出这话的。”像是在调笑,身后一袭明黄锦服的人紧走几步,同那一身月华的人并肩站着,一同望向虚无的前方。
  “冥王陛下,这事,与你无关罢。”很突兀的,那人就回了头,那脸上,就挂上了淡淡的笑容,那笑容虽然很浅,却是很真实,真实里却带着一分疲惫,微微眯起眼,眼神掠过殷孽望向他身后。殷孽望着这样的云华,愣了,他甚至想不起来,有多少年,没有再见到过他这般对着自己笑了,说不出是现在是什么感觉,只是,呆着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瞒他?”轻轻收回视线,淡淡的话语。
  “呵呵,一时兴起罢了。”云华笑的风轻云淡,说的风轻云淡,风轻云淡的,像极了谁。呵,为什么瞒他,为什么呢?也许真的只是自己一时兴起罢了,一时兴起的想看到羽化站在瞳涟对面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一时兴起的想知道,如果自己的对手是瞳涟,羽化究竟下不下得去手,一时兴起的想知道这惊天动地的白瞳的力量,是不是真的会被羽化用在瞳涟的身上,一时兴起的就像看着羽化和瞳涟互相伤害,一时兴起……
  太多的一时兴起之后,就不再单纯的只是一时兴起,这里面,到底包含了多少邪恶的想法,云华自己也不知道。
  就这么突兀的,面上挂起了一丝怪异的笑容,殷孽也猜不透这笑容里,究竟藏着怎样的深意,只是心底隐隐觉得有些不妙罢了。
  “一时兴起,么……”殷孽笑笑,心地在想,在这天界做个神仙,其实也不容易吧,看看云华,就知道天帝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要伺候好他们,只怕是不那么容易的吧。
  “可是我听说,”云华回头望着殷孽,等他继续说下去,殷孽扬了扬眉毛,继续道,“催动白瞳的力量,是要耗损千年的修为的,这次你让羽化动用白瞳的力量,就等于再度毁了他好不容易才修回来的千年修为,一千年前,你就毁过他一次了。”这话说得清清淡淡,然而听话的人却颦起了眉头,咬住了下唇。
  一千年前么。
  一千年前,刚刚即位,年少轻狂的自己带领天界的众将去攻打冥界,那时的冥王,还不是殷孽,他不过是冥王膝下,最有潜力继承王位的儿子罢了。自己也就是在那时,遇见了同样年少的殷孽,也就是在那一日,站在对立面上的两人,今后有了注定解不开的羁绊。
  当时若不是最终靠着羽化的催动白瞳的力量,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拿下了冥界,让冥界从此乖乖守着自己的领土不再侵犯天界,甚至,要对天界屈膝,听从天界的命令。这对于好战的老冥王来说,是何等的屈辱,于是不过几年的时间,老冥王就因羞愧难当而死,自此殷孽即位成为新一任的冥王,这位冥王却没有老冥王的冲劲和霸气,待人待事都温温和和的,然而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不论是冥界的长老么还是各级属下们却对这位xing子温温和和,总是笑的柔柔和和的新冥王服服帖帖的,不敢有半句怨言。这位冥王对于对天界俯首称臣一事,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各自也没多大的交集,不过有事唤一声罢了,何须要多在意呢。那时的殷孽想起云华站在自己对面,不挂一丝笑容的脸,就笑了起来,笑的鬼魅而妖娆。
  “不过千年修为,没有了可以再修,这有什么,神仙可以什么都没有,偏偏最多的就是时间。”大概是错觉吧,殷孽觉得云华说这话的时候,那双银色的眸子仿佛一闪而过一丝落寞。那双曾经仿佛容不下任何人的眸。
  偏就是那样的人,才让他有了兴致。
  “你想用这种方式来留住他,啧啧,不愧是天帝啊。”兀自咂咂嘴感叹一句,身旁那人也不动怒,就以为着不否认。
  “留下他,不过是要让他赎清自己身上的罪孽罢了。”赎罪么,那么是不是自己比他更应该这样做呢。云华扯了扯嘴角,牵起一抹苦笑,从来没想过,其实自己是个如此自私的人。分明就是怕一个人,怕孤独,怕寂寞,才不敢想象,如果羽化离开了,自己会怎样。羽化,玄映,云华,他们三个,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少有的,从出身便是神仙,一起长大的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有他们陪在自己身边,云华根本就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身边没有了他们,那这茫茫天界,他会有多寂寥,原本做神仙,就是一件寂寞孤独而没有尽头的事。
  “赎罪么,”殷孽呵呵笑了起来,“其实,我们都是罪孽深重的存在体,不是么。”回头,颇有深意的望了云华一眼。
  云华没有回话,一个人沉默了许久,突然主动开口:“你当初,为什么要用羽化做为与妖界合作的条件?”
  “聪明的天帝陛下,会猜不透我为何这么做。”殷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头,悠闲的端着茶吹着气。
  “莲笙是何等聪明之人,哪里是一个羽化就能消除他心头全部疑虑的。”云华皱了皱眉,他晓得,若是当初殷孽不以羽化为筹码来要挟他,莲笙这么小心谨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毫不怀疑的就相信殷孽会乖乖与他合作,只是,即便用羽化为借口,也未必就能全然打消莲笙的疑虑。
  “是不能,所以,羽化不过是一个障眼法罢了,自然还有后戏,让他能完完全全的相信我。”殷孽依然再笑,笑的魅惑,魅惑的,竟有几分像莲笙了。
  “什么意思?”云华回头。
  “你不如直接去问莲笙好了。”风轻云淡不着边际的回答。
  “他已经死了。”
  “哦,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殷孽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在下叨扰天帝陛下许久,现下也累了,要回去休息了,天帝陛下那么聪明之人,若是兴致好,不如就自己慢慢猜吧。”说完,扬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留给云华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缓步离去。
  望着那一抹明黄的背影消失在光芒四射的大门外,面无表情的云华,嘴角挂起了一起淡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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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来日方长

  【第五十八章—来日方长】
  “王,长老们商议,明日是个黄道吉日,不如就于明日登基上位吧。”浮尘垂首立于一旁,瞳涟坐在玄青殿上的朱红雕花扶椅上,微阖双目静静听着,没有表态,浮尘也不着急,立于一旁没有抬头看他。
  此时大殿之内空空如也,方才来此议会的长老们都已经走了,独留下浮尘与瞳涟还在大殿之上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好像谁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竟然谁都没有异议就同你一般对我如此服服帖帖的?”瞳涟闭着眼,却笑得很好看,这种笑容,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从未出现在瞳涟的脸上过。这次浮尘终于抬起了头,淡淡的望着面前的人,只见他脸上那一半似花纹似伤疤的封印此时挂在他的脸上,越显得诡异而妖媚。
  这个人,似乎已经变了太多了。
  浮尘的眉头皱了皱,眸中的神色自始自终都是淡淡的:“属下什么也没有做,不过是把前任妖王的口谕传给了他们罢了。”
  “莲笙留了口谕?”瞳涟微微睁开眼睛,却并没有看向浮尘,而是直勾勾的就望到了大门之外朱红的天际,眉头皱了皱,不知是为什么。
  “是,为了以防不必要的。”浮尘恭谦的回答着。
  不对。
  有什么不对。说不出来,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瞳涟望着门外朱红的天际出神,脑子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可是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好像有根线从不哪里出来,揪着他的头不放,要往哪里带也不知道,只是生生的揪着。
  “王,明日登基继位的仪式颇为繁琐,我需要将大大小小的细节都与你疏通一遍,以防出现不必要的纰漏。”浮尘说着,从袖中捞出了一本巴掌大的小本子,那本子很薄,薄的感觉只剩下红色的封皮一般,浮尘缓缓的翻开本子,动作熟练而轻巧,瞳涟回头,淡淡的看着他。
  “首先,每届新人妖王登基,于礼上上,会给各界发下喜帖通知,”浮尘停了停,瞳涟就开始心不在焉起来,各界,就是说,天界明日也会收到一封自己登基称王的通知,也不知道羽化真的看到这张帖子的时候,会出现怎样的反应,想到这里,嘴角僵了僵,回过神来,听见浮尘继续说着,“各界从道义上来说也会派人来参加新任妖王的登基大典。”
  “人界也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瞳涟突然抬头,深红的眸落在浮尘身上。
  “除人界以外。”浮尘一如既往的冷静回答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指定让谁来不让谁来?”瞳涟再问。
  “一般来说不可。”浮尘摇了摇头,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哦……”略带失望的,某人垂下了眸。
  “那属下继续了,”浮尘也从他身上收回了视线,挑了挑眉,继续道,“仪式开始时,王需要到收冥台下,给历代妖王请示自己的情况以及妖界的现下的状况,之后要到玄青殿内,这时各位长老会将玄青殿内的通深镜开启……”
  “通深镜?”玄青殿内居然有这种听名字就觉得奇怪的东西,瞳涟坐在扶椅里,眉毛一挑,双眸望着大殿内四处搜寻。
  “通深镜是用来与历代妖王进行沟通的,那时候王你要记着,将自己的血滴到通深镜内,能不能得到历代妖王的认可就看这一步了,”被打断了,浮尘也不恼,反而极其耐心的给瞳涟解释着,“这面镜子是用上古神石雕刻而成,从妖界存在以来就已经存在了,集几代妖王灵气,以及同妖界混为一体,不到必要的时候是不会出现的。”
  “竟然这么神奇,”扯了扯嘴角,又是一个妖媚的笑容,让瞳涟的原本俊朗的眉眼变得有些妖娆起来,“那如果不能得到历代妖王的认可呢,我们之前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这个王不用担心,前任妖王向来都能把这个问题顺利的解决。”浮尘笑笑,低头看着手里薄薄的小本子继续说道,“接下来的几天,新任妖王为了建立自己的威信,需要到妖界的各个领地去走动一番,宣布自己正式接手妖界,管辖各个领地。”
  眉角沉了沉,双眸又阖了起来,微微打了个哈欠,没想到当个妖王这么麻烦,怎么觉着比人界的皇帝登个基还要麻烦很多,那皇帝也不过就是祭个天罢了,哪像妖王登基,有这么多繁琐的步骤要走,真是……
  在心里小声的抱怨着,瞳涟窝在椅背上,感觉身体深处,一阵倦意袭来。
  啪——
  什么东西狠狠的打在了瞳涟头上,原本还昏昏欲睡的瞳涟现下几乎没跳起来,不知是被这突然起来的举动吓着了还是打傻了,只有浮尘一脸淡然的举着本子站在一旁,仿佛刚才落在瞳涟脑袋上的那一下不是他打的一般,可是他举着书的这个动作,已经完美的出卖了他,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眼前坐着的这个人知道。
  “你做什么!”愣了许久,瞳涟瞪着一脸淡漠的浮尘,牙咬切齿的问道。
  “属下只是履行公务,还望王认真些,不然明日出了任何问题,那就都与属下无关了。”浮尘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在话中,瞳涟又是一愣,嘴一瘪,不再说话。
  “巡查完妖界的领土之后,就需要去各界走动走动,以示妖王的尊严。”淡淡的瞥一眼瞳涟,浮尘的嘴角终于轻轻的扯起一个很小的弧度。
  “各界?”瞳涟又是一呆,“天界也去?”
  “是,”浮尘点点头,“各界平时虽然处于一个剑拔弩张的情形,但是一般有新王继位这样的大事,还是会暂时放下恩怨按照形式来走过程的,这是早前就沿袭下来的习惯了。”
  “那冥界刚刚在背后捅了我们一刀,这种势不两立的地步也可以放下恩怨?”想想天界就头疼的某人,想起自己还要到冥界去一趟,更是头疼不已。
  “今次也许不用,”浮尘望着他笑了,“反正冥王也不在冥界。”
  不在冥界。瞳涟的眼珠子转了转才想起来,冥王,那人现在应该欢欢喜喜的呆在天界呢吧,撇撇嘴,想起自己在冥界的那些日子,那时就觉着殷孽这个人绝不简单,最后发现自己果然是被他们下了个套,然而他做着一切,却是为着天界高高在上的那位,这人也真是……
  瞳涟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说不好,其实自己也是羡慕他的,就算是不折手段又如何,因为是真的爱了,至少他还有可以去不折手段的立场,自己呢,不像他,能顺着自己的心去做一些至少不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突然就想,如果自己是殷孽,会不会像他这般执念,执着的不顾一切的去夺取,不论怎样,至少两个人能在一起,这样也好啊。
  若换做是我,能不能……
  “咳……”一声轻咳将他拉回现实,浮尘看他走神走的厉害,不得不提醒他自己的存在,“基本程序也就是那么多了,至于具体的细碎细节,明日各位长老以及属下自会提醒王的,王不必担心。”
  “哦,知道了。”淡淡应了一声,心里一边抱怨着这些繁琐的事情,一边思考着自己如果以这般身份去了天界,面对那人,该摆出怎样的表情,笑,还是没有表情?他有会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自己,恭贺自己,还是无视自己?
  不得而知。
  而且每次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就觉得胸口闷的慌,仿佛千金巨石压在胸口,搬也搬不开,只能受着。
  可是明明那么难受了,为何一说起会见到那人,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就激动起来,期待的不得了。明明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他,却还是那么想看到他站在自己的面前。明明因为不晓得那人会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而忐忑不已,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希望,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就是他。
  这真是……
  淡淡叹了一口气,瞳涟又阖了眼,淡淡道:“我累了,先走了,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了。”说完,不等浮尘回答,只见殿内烛火轻轻晃了晃,朱红扶椅里的那人,早已不见了人影。
  “果然进步神速。呵,莲笙,也许你是对的。”微微眯起眼睛望着那人消失的地方,赞许的点了点头,转身,也走出了大殿。
  ——————————————————————————————————————————————
  放下手里的镜子,那人依旧面无表情,微微阖了双眼,不言不语,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你说他们真的没有发现他们打入瞳涟体内的灵气已经被我们偷换了么?”身旁坐着的那人一身明黄锦服,他从镜子里抬起了眸,轻轻打了个哈欠,表情里明显的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
  “说不清。”淡淡吐出几个字,云华的眉头皱了起来,其实他也一直奇怪,那日莲笙救瞳涟,理应发现瞳涟体内那丝灵气的异样了,为何不说,或者是他还来不及去说,不可能。心里否定这一假设,眉头锁得更深,难道是其实莲笙偷偷的又对那丝灵气动了手脚,其实他们现在看到的东西都是妖界做出来的幻想,一如当初他们所作的那样。
  “灵气有变我定会知道的。”仿佛能读懂对面那人心里所想,殷孽牵着嘴角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轻轻说着,推给对面那人一杯该沏好的茶。
  云华愣了一下,旋即微微一笑,道了一声谢谢,又自顾自得陷入了沉思当中。殷孽坐在一旁看着他,笑了起来,这人,脾气执拗的,还是同以前一般可爱啊,想了想,他又开口道:“你现在去琢磨也没用,还不如静观其变,顺藤摸瓜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对面那人再度抬头看了看他,想了想,点点头道:“也是,现下他们也做不出什么大动作了,我们且先看看。”刚想低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看着对面那人的眼神深了一层,“你不打算回去?”
  “你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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