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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侍-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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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神侍
作者:拾豆衫
文案:一个在中等城市过着平平淡淡生活的小平民,在即将开始回报社会之际,鬼使神差地成了只小小的爬虫。什么?三界?龙族?白龙大人?两世孤儿,一世寡淡,一世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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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君】练手作
末日余生之豆豆篇(又名:一个机器人的基情人生)
楔子
Maya:当第五个太阳纪来临,太阳会消失,大地剧烈摇晃,灾难四起,地球会彻底毁灭——死并不是人生的终点,只不过是新旅程的开始。
当2012。12。22的旭日照常将柔光洒向大地,人们推开窗子,呼吸着早晨清冷的空气,纷纷释然一笑——什么都没有发生,不会再相信末世之说了。
然而,再过了整整100年,真正的世界末日,方姗姗来迟。
这场浩劫的源头,不是天灾,却是人祸。
淅淅沥沥,雨在下着,天边厚实的云层遮挡了2112年的第一缕阳光。
午夜之前的狂欢似乎在一夜之间褪去,如今的世界被恐惧与慌乱笼罩着。昨夜,不远处那个城市的上空曾有两股力量对抗过,一是军队,二是装备更加先进的可疑分子。
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该做些什么,所以,我从维修舱出来后,便在这片废墟上坐了一夜。
发现自己同父亲的“家”已被炸成一片废墟后,我体内的生物芯片飞速地运转着,不停地闪着光——自从我被制作出来后,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如果将我这颗光脑比作人类的话,芯片就是我的心脏了,失去父亲的踪迹,心脏一定不会像往常一样的对不对?可惜,我现在没办法亲自问父亲了。或许昨晚我不该进维修舱,这样就不会在那段时间失去对外界感知,而导致如今同父亲分离了。
从维修舱出来后,我连通了卫星,打开昨晚这片区域的录像,只看到一群武装力量在夜色掩护下悄悄包围了自己的家,正要突破门窗而入时,录像上的画面就戛然而止了。
这是一场有计划的行动。夜袭,用手段干扰一切的监视,离开之时,还将此处夷为平地,不留丝毫线索。
周围的城市正进行着无数场简易而霸道的微型手术,所有居民的后脑脖颈处都被打入了一颗小小的芯片——真是太可笑了……父亲的家族花了上百年研制出我的生物芯片,想将智能机械情绪化,而那群人却是硬生生将机械的芯片移植到人脑,将人半机械化?父亲说得对,人心远比我的芯片要复杂得多,我不懂他们的想法,是很自然的事情。
雨停了,我望了一眼似乎要放晴的天空,光屏眼眨了眨,切换为机械视野,果真看到空气中飘荡着无数游离的电子——这是昨晚那两股力量交锋后的遗留。
我浮在半空,启动充电模式,将附近千米的电子颗粒都过滤进体内,并压缩转换为我的储存能量。
“欸?”一个男性声音响起,语气中稍显诧异,“家政机器人?”
处于充电模式,我并不能同时激发雷达扫描,所以无法得突然有人靠近,等我转过身,便看到一位衣着讲究的青年男子……如果按人类的审美标准来说,应该属于长得不错的那类。
只听见他喃喃自语,“不对啊,似乎没有这种型号的家政机器人……这么圆滚滚的,怎么打扫做饭铺床单……”
愚蠢的人类!竟将我同那呆头呆脑的低等机器人相比!简直不能容忍!真该给他瞧瞧我的厉害……
“哇哇——”那人惊得直跳脚,大呼小叫。
“看什么看,没见过超智能机器人啊!”我嫌弃地白了他一眼。由于第一次变为人身,总感觉这前肢,哦,不,手有些多余,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机器人?!你确定你真的是机器人?”那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还失礼地上前打量着我,忽然伸出手指,在我的肩膀上一戳,再一戳,目光更加难以置信,“你骗我的吧!地球什么时候有这么先进的技术了?!这明明是人的肌肤!”
我经过0。01秒的推算,断定就算自己将变身的原理告诉他,眼前这白痴也肯定是听不懂的,于是干脆不开口了,我转身准备走了。
“喂!你要去哪里?”他突然拉着我的手,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随便哪里,我要去找我的父亲。”我不知道目标所在,但老待在这里,父亲该谁去救呢?
“我是说……”他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声音有些吱唔,“那个,你就这么裸奔么?天气这么冷……”他脸上的红晕有蔓延的趋势,“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穿我的……”
说完,他放下自己的背包,几乎将脑袋塞进去,在仔细的翻找着。
我看着他那厥得老高的臀部,出于对人体的好奇,就伸出了手……
“啊——”那人蹦出去两米远,边捂着自己臀部,边一脸震惊地看着我,舌头打着结,“你,你,你!你为什么捏我屁股?!”
我收缩着五指,在回味刚才的触感,“测试人类臀部的弹性,以便我以后的改良。”
“什么改良?”那人迷迷糊糊的样子,只是双手还捂着自己的屁股。
“我现在的机体尚处于原始设定状态,许多参数不够完善,需借鉴真实人体。”
通过空气中的介质,我能测出他心脏的频率加快了许多,身体的温度也上升了——这是资料中所说的发情状态?
“你还是先将衣服穿上吧……你这样,不太安全……”他红着脸说出这句话,趁回头收拾背包的时候,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太引人犯罪了。”
我左手抓着一些衣服,右手食指挑起一件极少的布料,观察半天。嗯,这里一共有三个洞,可是该怎么套进去?
“你不会是……连这个都不会吧?”
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可眼睛一直羞答答地往我下面瞄,最后,还是他帮我穿上了……
我看了看身上近年来流行的改良骑士服,除了华丽点,倒也没有什么不适感。
“名字?”我见那人呆呆地望着我,处于接受了他的馈赠的应有礼貌,开口问道
“嗯?”他似乎刚回过神,忙回答:“查尔巴赫?K?布莱安多利。没想到……这衣服还挺适合你的,呵呵……”
我点了点头。这一点并不奇怪,我这身体的比例原本就是在原设定的基础上,再以他的身材为借鉴的——他的身形、肌肉比例都算是人类中的上乘了,我很满意。不过,“布莱安多利家?”
他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对啊,你知道我们家族?”
我嘴边扯出一个弧度,“算是吧。你怎么会从西欧到这里来?”布莱安多利家族,欧洲显贵,和父亲的家族颇有渊源。透过他的衣物,我能看到他胸口项坠上的家徽,这证明他并没有说谎。
他慎重地沉默了几分钟,环视了一下脚下的废墟,“你认识乙让博士吗?”
我点点头,“你找他有事?”
“莫非,你就是乙让博士制造出来的那个……豆豆?”他有些诧异,见我没有反驳,感慨道:“太不可思议了!我在家老听到父亲赞誉乙让博士惊才艳艳,成功创造出了世上的第一颗光脑……没想到,你就是豆豆!还真和我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呢……”
我嘴角抽了抽,父亲说的果然没错……布莱安多利家最擅长的并非闻名于世的骁勇善战,而是他们的话痨症和……妄想症?
“你一定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个人!”他的情绪异常激动,看样子恨不得扑过来。
等等!发生什么事了?我就走神了不到一分钟,他都想了些什么?!
地上的废渣很多,可他丝毫不在意地单膝跪下了,他颤抖着执起我的手,“我,查尔巴赫?K?布莱安多利,愿追随您,此生此世,永不背弃!”
正在这时,天边的云层刚好开,投下了耀眼的晨光,我收回目光,低头看着那双充满希冀的湛蓝眼眸,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纯净澄澈的海水。
“愿您赐予我作为骑士的忠诚、信仰、荣耀、勇气,我将为您而战!”
他动情地说完这句话,垂下眸子,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映下一吻。湿湿热热的,很陌生的感觉。
我该说些什么呢?这大概就是父亲所说的妄想症吧——布莱安多利家一直坚持着骑士精神的传承,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堂吉诃德。但是,当我真正对上这般纯粹、真诚的誓言时,却再也讥讽不起来了……这便是父亲给予我生物芯片的原因——有情感地活着——而我学得很快。
“咕——”
一种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从他肚中里传出,他一下子窘红了脸,吱唔着解释,“那个,我已经一天都没进食了……”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起来,“我接受你的请求,我的骑士。现在,我们出发吧。”
他有些惊奇,“你真的同意了?”
“嗯。”
“不会觉得奇怪和突然?”
“如果是你的话。”
“太好了!但是,我们是要去找乙让博士吗?为什么要往城里的方向走?”
“父亲估计早就被带离了这片区域,我们应该先去城里准备一些补给。”
“可城里被占领了,我昨晚才逃出来……”
“放心,他们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我有办法让他们检测不出我们的异常。”
“哎哟,你打我脑袋干嘛?”
“给你注入了伪装芯片,这样他们的仪器就发现不了你是漏网之鱼。”
“哦……我们要用飞行背包吗?这样走着去太慢了。”
“不,飞行容易引起注意。”
“也是,被拦下来盘问就不好了……”
“嗯。”
“你为什么会叫豆豆?”
“你有意见?”
“没,没有……只是觉得,嗯,这个名字……比较可爱……噗……”
“……渣渣。”
“什么?”
“渣渣,你以后就叫这个名字。”
“啊?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的小名是查尔啊……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不介意叫渣渣的……渣渣,渣渣骑士……豆豆大人,渣渣骑士忽然想起来,我们还有车马……”
“赛格维平衡车?”
“对,就是它,将它安置在鞋底就可以了。请允许我为您效劳。”
新的太阳从城市上空升起,阳光洒向四方,我回头看走过的路,一立一跪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好了!请戴上挡风镜,豆豆大人……噢,老天!好酷!需要镜子么,豆豆大人?”
“……闭嘴。”
“唔唔,唔唔唔唔~”
见鬼,我居然能从那浓浓的鼻音中辨别出“好的,豆豆大人”这句话来!
……
——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豆——
城里果真如我所料的那样,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只是表象而已。那些嵌入人们脑后的芯片,故意抹掉了一段记忆,人们现在都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迹上来了。但我知道,那些芯片会在某些特定时间内发挥它们的作用——一旦上面的人下了指令,他们是无法拥有身体乃至意识的控制权的。
我们伪造了一份环球旅行的电子护照,假装成游客,住进了城里最大的酒店。渣渣解决了温饱问题后,就跟他的父亲联系去了,而我则是进入虚拟网络世界,寻找一些关于那个组织的蛛丝马迹。
一个小时后,我睁开眼,正好看到渣渣支手在床边看着我,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噢,你好了?要不要洗澡?”
我这时才发现他全身只包着一条浴巾,姿势很销魂。
抬起腿,我正要下床。
“算了,还是你先去洗吧。”他捂着鼻子,侧过脸去,耳根泛红。
我点点头,起身进了浴室。
十分钟后。
“你怎么进来了?”我看着在门边探头探脑的人,问道。
“噢,我怕豆豆大人不会洗呀!反正浴室这么大,两个人一块洗也没关系吧?”
我无视他那黏在我身上的熠熠生辉的眼睛,拿起标着“沐浴露”的瓶子,往手里的刷子上倒了一些我眼中的“清洁剂”。
“啊!”他见我正要刷身体,一声高分贝的尖叫,赶忙跑过来夺下我手中的刷子,“你在干嘛?!”
“洗澡啊……”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刷子,不就是清洗机身么?
“你怎么拿这个洗澡?这是用来刷浴缸的啊!”
他指着旁边硕大的圆形浴缸,说完,还跳了进去,卖力地将光亮的浴缸刷了个遍,然后再放水冲掉泡泡。
他边擦着额头的汗,边暗自嘀咕着:“不可能啊……这种星级的酒店,浴缸居然要手动清洗?”
我听到了,张了张嘴,指着边上散落的机械手零件,“我从上面卸下来的。”
他后知后觉地转头,一声哀叹。
我看他蹦了两下,腰间湿漉漉的浴巾正有松散开去的趋势,正计算着离听到对方下一声尖叫还要多长时间。
“哎呀!”
浴巾没能成功解散,只见他捂着下面,神态异常娇羞扭捏地朝我瞅了几眼,“你怎么老盯着我兄弟看……”
我有些奇怪,“是你之前先看我的吧……它们长得不一样?”
“噢,老天!你,你真是……太开放了!”
他已经到了不知道该捂下面还是捂脸的状态了。
我没理他,自己进了水位逐渐涨高的浴缸,坐了下去,并揭开浴巾。
“一起?”我见他站在原地不动,脸色尴尬,便好心邀了他。
听到这话,他似乎很高兴,嘴角咧得老高,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往一个“浴球”上倒了沐浴液,在我身上擦出了许多泡泡。
我好奇地用手去玩那些脆弱、透明的小东西,从它们的表面看到我严重被扭曲的脸。
“啊——”
我只觉得身上一重,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我胸前抬起。
“唔,这缸底真滑啊……”
“渣渣。”
“嗯?”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怎么可能!”
“那你下面是怎么回事?”
我稍微动了动身子,提示他那顶着我大腿的“兄弟”。
“……你真是太不解风情了!呜呜呜……”
果然是故意的……吗?
“要不,你先洗?”
“不要。”
“那你出去解决一下?”
“不要!”
他一脸哀怨地假哭着,“我都这么牺牲了……你还嫌弃我!呜呜……”
“……你别乱动。”我提醒他。
“不,我就要……我,欸?有反应了?!”他惊喜地发现他的贴身磨蹭终于在我身上有了成果。
这么强烈的刺激,没有反应才怪!
ps:貌似发了就不能删??那就留着吧。。。希望不会雷到大大们。。。
☆、第一章 破蛋日
烈日当空,东海某个偏僻的沙滩角落,一个仅用几片水草编成裙遮住腰部以下重要部位的少年正双膝跪地,一脸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一颗脑袋大小的蛋。蛋上的裂痕正在扩大,每响起一声破裂的声音,少年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就又紧了几分。少年的脸色越来越红,额头的汗滴顺着脸部的轮廓缓缓下移,整个人似乎随时可能倒下去的样子。
只听得“咔”一声,整个蛋壳盖子被掀开,紧接着一颗圆圆、滑滑的嫩黄色小脑袋半探出来,探头探脑了一会儿,下巴就靠在蛋壳边缘,不动了。少年的眼睛从刚才开始就没闭过,硬是睁圆了俩眼珠子,大气不敢出。于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少年期待着它的下一步动作,结果等了半天,也没再见到它动。少年慌了,双手撑地,不由把脸慢慢凑近了一些,由于小脑袋上还有一层透明的黏液,看不清,他又凑近了一些。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头,嗯,确实很奇怪。它有张大嘴,两只眼睛在前面,它的脑袋长得跟他上次遇到的海蛇的脑袋很像,可又有点不一样,至于到底怎么个不同法,以他的现在匮乏的词汇量和可怜的表达能力,根本没法说清楚。
少年心里不由得有些惧意,上次遇到一条大海蛇,他差点被一口吞掉,虽然他在水里游得很快,但为了救这颗来历不明但一直陪伴着自己的蛋,他在逃难时还是挂了彩,在背上留下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淤紫。想到这,少年顿时又觉得背上火剌剌地疼,倒不是旧伤还未痊愈,而是背上被日头烤得生生脱了一层皮。没办法,蚌老说,可能是海底温度太低才导致蛋迟迟不能孵化。为此,他只好出海,找个安静无人又足够暖和的地方,看看有无效果。毕竟自己从小呆在海底,对陆地上的一切都不熟悉,保险起见,还是离海近一点比较有安全感。
这一呆,就是一个多月,就在他以为自己做的全是无用功、正盘算着是否该回海底时,光滑的蛋终于在一天柔柔的晨光中“咔嚓”一声裂了一道缝。说来好笑,可能自己守着那颗蛋太久太久了,久到自己潜意识里已经把那光溜溜的蛋当做了一个不会说话的亲人,如果它一辈子都这样,自己也习以为常,那天蛋裂了,他首先感到的不是蛋终于快孵化了的欣喜,而是“它怎么了”、“它要死掉了吗”的毫无常识的巨大恐惧。
顶不过脑子里的一阵晕眩,少年单薄的身子倒向了一侧,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一条不小心跳上岸的鱼,痛苦到了极点。少年透过额前过长的刘海,半眯起眼睛,入眼的是正午最最炙热的太阳。他呻吟着闭上眼,将头稍稍朝下,恨不得把头埋进沙子里。他又似乎放心不下那已经孵化到了最后阶段的蛋,用尽全力像虫子一样拱到蛋旁,把脸贴着蛋,将手环着它,这才心满意足的晕了过去……
假如再给度安一点时间,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就是那组成水的无数分子之一,仿佛没有了思想,却又好像在同整个宇宙一同思考着。如果,没有那阵窒息感来临的话。
就像一直供应着的氧气突然被耗完了,度安像被人掐着脖子一样难受,他开始挣扎,试着摆脱掉那种危险。他感觉自己反抗了很久,突然世界好像明亮了,才终于不那么难受了,可他也累得不想再动了,他感觉自己找到了个枕头,于是思维又沉寂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海水涨上了岸,把少年,连着那颗蛋一起托了起来,不料蛋倾斜的角度过大,倒了下去。“叭”一声,残破的蛋壳里的不明生物恰好摔到少年白日里还泛红如今已恢复白皙剔透的后背。
这一动作过后,两双黑溜溜的眼睛都不约而同地睁开。随后,是一阵几秒钟的静默,海风轻轻地吹,少年维持着身子向下趴、头向后扭、眼睛盯着背上惺忪着睡眼、正呆呆瞪着他的小东西的高难度动作。可能是保持这个动作实在困难,抑或是短暂的惊喜过后对此时不雅动作的幡然醒悟,少年动作迅速又小心翼翼地把小家伙从后背拿下来,自己坐在漫上了海水的沙滩上,两只手分别撑着它的前肢,将它的下半部分身子放在自己半缩起来的双膝上,然后开始打量起被自己保护了这么久的小家伙来。
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家伙。无视小家伙迷茫的眼神,强忍着用手去戳戳它的冲动,少年的目光上上下下扫过好几遍,对它的小脑袋和它的四只脚还特意留意了一下,准备下次再把它带到那见识广得多的蚌老那仔细问问。
打从自己记事起,就一直很好奇它的身世,可是这个蚌老都分不清的怪物,却总是默默地能陪着一直备受排挤的自己。也许,应该说,是他们相互守护这彼此才对。也是基于这个“它是自己的同伴,自己的亲人”的想法,自己才有决心一直等着它孵化出来,哪怕受到不少水中小妖的嘲笑、谩骂,哪怕遭遇多少次危险,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着生机。
记得有一次,一群吃饱撑着整天找茬的小妖又跑去找自己的麻烦,按照平时的一贯作风,自己应该不予理睬、静待他们自讨没趣后自动离开的,可是,那一次,他在众小妖诧异的眼光中,怒火像滔天的巨浪一样席卷了受惊过度的小妖,等到小妖反应过来要撤退时,一个个已经被打个了半残。最后,他警告他们:不要再来惹他。那冷漠犀利得像海底最彻骨的寒潭的眼神,让小妖们丝毫不怀疑:如果此刻敢说“不”,自己将再也吃不到明天的小虾米了。从此,那群小鱼小虾小蟹再也没找过自己麻烦,远远看到自己时,还拉拉扯扯地四处绕路遁走。他承认那次太冒险了,但他不后悔那次反常的冲动,他绝不相信也不允许别人对它说出诅咒般“石头一样的死胎”的话,绝,不!别人不会懂,正是因为有了它,自己的身世、处境才未像他们说的那样不堪、凄凉。
一想到自己,少年顿生一股寂寥无奈之情。自己打记事起就生活在这片水域,但他并不像水中其他的小妖一样,有庇护自己的亲人,有嬉戏玩耍的伙伴,他,连最起码、最原始的妖形都没有,他除了自己,就剩下一颗同样孤零零的蛋。他始终都只有人形,要不是能在水中自由通畅地呼吸,他肯定会被认为是狡猾险恶的人类而被水底守卫兵赶回陆地。遣水令可免,其他小罪难逃,他还是遭到了海中妖精们的排斥。虽然成年的妖精们根本不屑跟这么一个小辈过不去,但他们也从不禁止他们的孩子对他进行为难,甚至,个别还持鼓励态度。在他们看来,自己就是水妖与人类结合后产下的怪物,有辱妖精们的名誉,所以,不能抹杀就尽情侮辱吧。
“阿嚏”,小家伙受不住夜晚海风的凉意,打了个小喷嚏,将少年久远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再看了眼前还很孱弱的小东西,少年那冷冻了十几年的心似乎有一股暖流注入,将它拥入怀中,脸贴上它温温的小脑袋,嘴角依然是只有对他的蛋蛋才会上翘的弧度。恩,湿湿的,温温的。
☆、第二章 被抓了
众生有灵,灵生气,气凝灵,相生相灭,万世轮回。太古之初,混沌自清,万物生灵,灵气下沉,万灵以气为生,灵死化作气,是谓轮回。
世传有三界,一为万灵共存的妖界,一为自认为万灵之王的人界,一为最为神秘、神圣的神界。三界之中,灵气最足的是神界,此皆因龙族始祖炼化亿万星辰将灵力注入其中。妖界的灵气排于第二,但和神界相比,不异于天壤之别。三界中灵气最弱的人界,少有能吸纳天地灵气之人,在远古混沌之气造出最初的人之后,人类通过自身的繁衍、传承,已然开创出傲人的文明,自有其生存法则。然而,为了维护人界与其他两界(尤其是妖界)的安治,保证人界脆弱的普通百姓不受伤害,负责保护人界的术士,需摒弃凡尘俗世、七情六欲,潜心修炼法术,以驱赶在人界为非作歹的妖物。
……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天地灵气孕育出了众多生物,他们各有自己的领地与生存方式,就如同这棵离海边不远的树是一巢海鸟的领地,而这几只海鸟又归一只称职的海鸟妈妈管一样。大海与这片近海的森林像往常一样平静,一切都在夏日的热情中静默着,一切都很平常,除了一位被掳掠而来的客人。
度安莫名其妙地放空着自己脑子,面对身边几只海鸟崽子对自己身心的侵害,他已经麻木了,由着它们折腾去吧。一定是哪里出错了,自己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一只破壳而出、浑身遍布鳞片的白蜥蜴呢?自己明明在一家环境优雅的酒店,怎么回过神来就到了海边呢?还有那个叫自己跟他一块跳海的俊秀少年——那种行为,要不是他理直气壮地嚷着要回海底问问那个什么蚌老,自己肯定会以为他想不开了还要拉上自己陪葬,不过,就算如此,这么毫不犹豫“扑通”一声扎进深不见底的海里,他多少也有点……神经病吧。
根本拦不住他,自己只好“仗义”地在岸边等着他上来了。本来以为最多几分钟少年就该上来了,可没想到快半个小时了,海面都无声无息,自己只好自我安慰:海边长大的孩子,水性总是异于常人的吧。然后,待他稍微放宽心思躺下后没多久,一只硕大的海鸟就把自己抓走了。
如今是该庆幸么?没有被撕成几大块后分吃。眼神飘回到眼前这几只忙着用羽毛和树叶给自己打扮的、个头也不小的海鸟雏儿……度安打了个激灵,总之,那个奇怪的梦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很离奇,不对,包括那个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度安眉头处一个“川”字。
等到安藤找到度安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个画面:小家伙很人性化地站着,两只前爪交叉,头稍向右偏,眉头紧锁,全身被贴满了各种颜色羽毛,头上戴着一个用树藤和叶子做成的圈圈,腰间还挂着许多棕榈叶围成的裙子。
安藤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上呆了,眼睛愣愣地盯了他好久,终于在小海鸟们叽里呱啦的叫声中定了神。
他不禁扶额,天啊,由于小家伙死都不肯下水,便让他好好呆在岸边,自己去蚌老那打听完事后就回来,自己已经在水里全速行进了,总共花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时辰,他还能失踪了,还搞成现在这样子?再瞥一眼他那副气定神闲、敌动我不动的样子,一股小火慢慢地挠着他的心头。他不知道逃吗?至少该沿路撒泡尿,给点线索自己吧。
其实,不能怪度安,以他如今虫子般的身段,再加上沙滩空旷的地形,他“婀娜”的身姿很难逃过在天上盘旋已久的海鸟探照灯般的搜索。话说,他当时还带着万分惬意地摊在沙砾上享受日光浴,边啧啧称赞那几只大鸟的英姿呢。可谁料到自己下一刻就倒挂着飞上了天,离沙滩上那个被自己挖开的小凹地越来越远,他拼命呼救,嗷嗷叫唤,却始终没有英雄赶来。是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天上风大,不一会他的喉咙就又干又疼,跟冬天里跑了三千米似的,嘶哑的叫声在呼呼的风啸声中没持续一秒就消散了,他只好放弃徒劳的反抗,在风中凌乱,自暴自弃地想:或许,被这么一大只鸟一口吞掉,应该不会很疼……吧。但再怎么说,也会比打针疼吧,还是全身都扎了针头的那种疼。一想到这,度安的眼中就蓄满的晶莹的泪花,从小到大,他最恨打针了!
越想越火大,待安藤稍微找回点理智后,动作敏捷地下了树,悄悄地攀上了那棵树。安藤刚才观察过了,那几只小海鸟还只是刚孵出来没多久的雏儿,只是童心作怪,把小家伙当成玩具了,如今还不具有攻击力,只要不把海鸟妈妈惹火了,就不会有麻烦。所以他准备在大海鸟回来前,悄无声息地把小家伙带走。
刚把头探上去,安藤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飞到鼻子前面了,顿觉鼻子奇痒,“啊嘁——”,一个喷嚏过后,感觉舒服多了。但下意识的,安藤迅速用右手捂住了口鼻,身子往下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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