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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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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双冰凉的手还徘徊在凤容的脑袋上,注视到凤容有些受伤的神色,敖玉的表情稍作停顿,笔直的唇角略微的翘起,下一刻神色却是更加冷淡,他指着床旁边的鸟篮子道:“去那儿。”
凤容沉默了一会儿。
若是他还是阿蛋现在肯定会觉得如蒙大赦,乖乖的躺在那个鸟篮子里。
可是现在呢?现在他是凤容,早在敖玉发现了他的谎言的时候,他就放弃了‘阿蛋’这一个身份。
他是凤容,更是凤君,从前,他在敖玉心里是个阿蛋,他自然可以堂而皇之的蒙蔽自己,但是现在呢?身为凤君,怎么可以窝在一个小小的鸟篮子里呢?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敖玉面前,黑溜溜的鸟眼睛透着一丝倔强和难过。
原本在床边的水球里躺着的敖齐也醒了过来,它一看到那团在自己爹爹前面的红色的胖团,神色就变的有些激动,它刺溜的钻出了水球,嗖的扑到了凤容的怀里,可惜它一个用力不小心撞到了凤容断掉的翅膀,凤容觉得从断掉的骨头那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咬着牙,抬着完好的左翅抱住了小龙。
“嗷嗷!”胖鸟!好不容易见到自己思念多时的胖鸟,敖齐有些激动,它泪光闪闪的看着凤容,小小的脑袋靠在了凤容的鸟脖子旁,细细的身子也在凤容的怀里扭动着。
胖团圆圆的小身子微不可见的颤抖了几下,它闷哼了一声,却仍是认真的抱着自己的蛋崽子。
敖玉的神色不变,他伸出手将小龙捏了出来,而后对着凤容道:“你若是不想呆在篮子里也行,不过那也要你能现便成人才可以。”
“……?”有些不解的望向敖玉,同时也感觉怀里一空,凤容在失落之余也着实的感觉到手臂上的压力减少了许多。
敖玉低头在小龙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些什么,又把小龙放进了水球里,而后才对凤容到:“我不同一只鸟睡在一张床上。”
说罢,那丝毫不带温度的眼睛似乎微微的弯了起来,明亮的有些灼人。
凤容先是一愣,而后小心翼翼的跳到了敖玉的手臂旁,偷偷的看了眼敖玉的表情,忙又向前走了几步,当他快要完全的碰上敖玉的时候,却被一双白皙的手挡住了。
敖玉嘴角微微的勾起,眼眸像是蒙着一层雾气:“我说过了,我不和鸟睡。”
……
敖玉躺在那儿,优美的身形一如起伏的山峦,凤容看在眼里,确实摸不得也亲不到,郁闷的转过身,他跳上了床旁边的案几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敖玉,不一会儿开始打起盹来。
敖玉并没有睡着,他听到身后细微均匀的呼吸声,便睁开眼,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将小小红红的胖团抱到了床上,脸色凝重的看着它。
究竟是谁?居然在他魔君的地盘上做了这些掉动作?
他食指在凤容的眉心处一点,刹那,凤容睡得更沉了,他又把凤容翅膀提了起来,又一甩袖子,瞬间屋内的灯笼全部亮了。
借着明亮的灯光,敖玉细细的研究起这根断掉了小翅膀。
看了半晌,敖玉的眉头忽然一皱。
邪气……居然有妖邪之物将自己体内的邪气灌入了凤容的身体里,在凤容身上施下了禁咒,封住了他的身体。
如果不找到那个妖邪的本体,这种禁术就无法解开,凤容一辈子就会维持这副模样。
或许……他可以把凤容还回天界,他的玉帝师兄应该会有办法解决这一切。
可是,他不甘心。
明明……他已经是魔君,还白白的得到了凤容的大半的修为……为何连凤容都保护不了?
如果让他找到那个邪物,他一定要亲手把邪物碎尸万段。
轻轻的按住了那可怜的小翅膀,敖玉的指尖滑过小胖团的肩胛骨,他沉默了一阵,食指间闪过一道冰蓝色的光芒,直直的指向了窗外。
不消片刻,有人轻轻的扣起了房门,低沉的声音有些疲惫:“敖玉?你怎么了?”
“进来。”
瑜双原本正躺在床上看着月亮想着早故的娘子,不想被一道水注给砸了个清醒,一看是敖玉的信号,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心中十分的焦虑,只好不顾风凉,披着薄薄的外衫匆匆个感到敖玉的寝宫。
敖玉正站在床边,手里捧着一只正在打着……瞌睡的红胖鸟,仔细一看,似乎右边的翅膀断了,正无力的垂在肩膀下。
敖玉凝着脸看着他:“帮我……给它治治。”
瑜双心中一阵腹诽,他大半夜的赶过来就是为了帮着敖玉治疗一只断了膀子的小鸟?他在定睛一看,猛然发现这只胖团子正是消失了好几日的凤容。
他忙把凤容接过,将小小的鸟身子放在灯下好好的研究了一番,缓缓道:“敖玉,你也知道,它身上是被人下了禁咒……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知道是不是大晚上的月光过于阴寒,敖玉的神色也越发的冰冷,瑜双浑身一个哆嗦,声音也轻了下来。
“我不管这些,总之你先让他好受一些,作为魔界的第一神医的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吧?”
“……”
瑜双有些羡慕的看着手中的胖团,而后任命捉着它,带回家中摆弄了一番。
翌日,敖玉一醒,就看到瑜双站在门口,有些羞涩的看着他。
敖玉长眉一挑,瑜双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只红色的小胖团。
胖团的胳膊上用了一根布条绑着个小小的木夹板,夹着那可怜的翅膀,挂在了胖团短短的脖子上,末了还细心的系了个蝴蝶结。
而胖团正郁闷的低着脑袋,似乎不甚满意现在的模样。
六十章
敖玉沉默的目光从胖团身上扫过,又望向了瑜双,后者面色微红:“敖玉,我尽力了……给它夹着个木夹板可以减少些肉体上的痛楚。”
敖玉伸着五指把凤容从上到下都摸了个遍,又在小吊带那儿停留了一会儿,尤其是在看到了蝴蝶结之后,冰霜的眉眼弯了弯,一如春雪稍融。
秋光明媚,点点的白云飘过,送来一阵阵的清风,敖玉随手把仍是低头不语的凤容塞到了怀里,对着瑜双微微的颔首,便转身去了魔宫的大殿。
那笔直清隽的背影渐渐的消失,瑜双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个呵欠,他一夜未眠,折腾了许久,光是给凤容系个小带子就耗费了大半个时辰,期间凤容还用他尖尖的小鸟嘴狠狠的啄了他几口,弄得他郁闷不已,现在将凤容收拾的整整齐齐的交还给了敖玉,他总算是可以好好的睡个回笼觉了。
无论是在大殿上还是从回到了书房里,凤容一直都是乖乖的窝在敖玉的怀里。
将他放在桌子上,他也是动也不动,耷拉着脑袋,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敖玉平时也是安静惯了,况且,就算凤容此时要说话,也无非是些吱吱唧唧的声音,他自是听不懂的。
漆木的窗子轻轻的打开,吹走了夏末残留的热意,橘红色的夕阳照在胖团身上,沿着它圆圆的外形打了个圈。
敖玉从书卷中抬起头就看到这一只金光闪闪的胖团子,头顶的蝴蝶结在斜风中像蝴蝶一般轻轻的颤动着,他原想伸出手好好的捏一捏这只小胖团子,但是看到那双黑豆的圆眼睛正写满着苦闷和忧郁之后,他便停顿了一下。
他并不是讨厌凤容变成胖团的样子,他生气只是……凤容欺骗了他。
若是在最初的时候,就算凤容变成是个胖团子都与他无关,只是现在,他在乎起这个人,第一次如此在意的人居然骗了他,这让他心里十分的难受。
凤容悄悄的转了转眼珠子,见者敖玉正在沉思着什么,面上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敖玉不会就像齐修说的那样……彻底嫌弃了自己的这幅模样了?
这般想着,他又挫败的低着脑袋。
他被该死的齐修施了咒,元神被禁锢在胖团子身上,而且这幅鸟身子也是残缺不整的,除非齐修解咒,不然就连这断翅的伤口都难以愈合。
齐修这一次又下足了血本,除非齐修自己先死,否则这个邪咒这一辈子都难以解开。
凤容心中不由得一阵苦笑,他凤君何等逍遥,如今居然如此落魄,一只孽龙齐修都能如此肆意的折腾他。
若是当初,依他的修为,只要稍稍的动动手指头就能把齐修给捏死,可是现在……
如果没有敖玉,自己应该还在九天之上,做他那高高在上的凤君,成天喝喝茶,下下棋,偶尔去历个劫变回一颗蛋,清清闲闲的过着神仙日子,任凭千万年的时光如同流水一般慢慢的淌过去。
后悔么?
看着仍是一脸冷色的敖玉,凤容不禁扪心自问他这般作践自己是为了什么?
甚至到了现在,他也只是在猜测着敖玉……是否也是同样的喜欢他。
一阵沙沙的翻书的声音之后,敖玉仍是盯着书上的字,嘴里却说道:“凤容。”
“?”
敖玉将书推到一旁,深黑色的双目一如寒星:“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嗯?正缩着脖子胖团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敖玉的声音里也有些无力:“我明明已经打算彻底不在乎了……”
“……”不在乎?!
凤容的脑子一炸,他顾不得自己断掉的小翅膀,三步并两步的跳到了敖玉的跟前,一脸激动的看着他:“吱吱吱吱!!”敖玉你居然这样想?你不在乎我你还想在乎谁?
刚一叫完,他就有些后悔,他凤容怎么又吱吱唧唧起来了?幸好敖玉并没有嘲弄他,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凤容,只此一次。”
“?”
“若你还是想和我在一起,那就……永远不要骗我。”
“吱吱!!!”凤容只觉得自己的胸膛一瞬间就被照亮了,顾不得此刻发出这些有辱凤君尊严的奇怪的叫声——反正在敖玉面前,他的尊严已经少的可怜,他一蹦三跳的钻进了敖玉的怀里,抬头看着那优美的下颚,若不是现在的鸟嘴太过尖利,他真想好好的在娘子玉色的肌肤狠狠的亲上好几口。
心中的郁结瞬时一扫而空,凤容吊着自己断掉的小翅膀,心满意足的窝在娘子香的怀里。
侧头看了看那颗蓝蓝的水球里的小龙崽子,凤容的小鸟嘴翘的更加厉害。
他就说嘛,他的娘子怎么会不喜欢他?
哎,只可惜现在的自己是个没用的胖团子,不然真想趁着这良辰美景,抱着心爱的娘子好好的一诉衷肠,顺便再和娘子商量商量是不是要给敖齐添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被一只鸟如此露骨的注视着,敖玉的脸颊像是火烧了一样,他堪堪的躲避掉那有些灼人的视线,重新端坐在那儿,翻阅起被丢在一旁的书稿来。
许久也看不进去几个字,正打算合上的时候,那些原本横平竖直的字形忽然发出一道红光,眨眼间就变了模样。
‘若是想要他回复人身,一个时辰后到魔宫的无忧殿来找我,记住,只可你一人来。’
……!!那排字就像是用血涂上去的一般,泛着深深的怨气,敖玉的心中冷笑一声,他原本还想慢慢查找这作怪之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
啪的将书本合上,敖玉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摸着凤容软软圆圆的小身子,暗想,其实他偶尔变成阿蛋也是不错的……
齐修这几日后悔的肠子都绿了。
他一时疏忽把凤容丢给了敖玉,原想敖玉在看到凤容的时候,一定会觉厌烦和生气——就像对着他齐修一样,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敖玉居然给他细心包扎了一番不说,还打算同凤容在一起……他越想越气,一双眼睛一片血红,完全看不到眼白,死死的盯着敖玉的寝宫。
敖玉是他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没有人能从他齐修身边把敖玉抢走!
阴黑色的指甲划破了手心,流出了黑色的血液,齐修低头舔了一口,顿时满嘴的苦涩和腥气。
月影阑珊。
凤容挂着一朵蝴蝶结的绷带,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发出酣畅均匀的呼吸声。
一旁的小红龙呆在水球里,身体蜷缩成一个小小的球状,水球随着它的呼吸变得一张一缩的——它也睡着了。
敖玉随意的披上了一件淡青色的薄衫,月影下犹如一株修竹。
无忧殿?敖玉仔细的回想了白日里看到的信息,这座宫殿似乎是前任魔君留下的一个禁忌。
有些年长的魔族说过,当初这个宫殿里关着一个从天界来的人,为了防止他逃跑,魔君特意在四处布满了专门用来禁锢神仙的咒术。
他原本是神龙之身,如今堕入魔道,虽然早已成为魔族,但是靠近了这处无忧殿还是有些不舒服。
幸好,他没有带凤容过来。
否则以凤容现在的脆弱的仙体是无论如何都支撑不住的。
无忧殿年久失修,一副破落之相,殿内树影婆娑,弥漫着一股怨气,敖玉刚跨进门口,就觉得从肩胛深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寒冷。
敖玉向前走了几步,左右望了许久都没看到人,阴冷的月光下,整个宫殿犹如一处监牢。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他忽然听到一阵粗重的呼吸声,似乎有人靠近了,带着一丝……妖邪之气。
那人喘着气快速走了几步,到了离他大约七八步距离的地方忽然停住了,躲在了层层的树影之后。
敖玉抬头向前方看去,借着朦胧的月色,他只看到一双怨毒的血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既有对他的迷恋也有参杂着极度的怨念和嫉恨。
是……齐修!
敖玉不禁皱紧了眉毛。
齐修一点点的从树后走了出来,一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现在已经扭曲万分,那双恐怖的红眼睛死死的盯着敖玉,嘴角撤出一丝古怪的微笑:“我原想恢复原貌再来见你的,可惜我一想到你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敖玉你不要害怕……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敖玉纹丝不动的站在那儿,他厌恶的看着齐修,就像看到一个怪物一般,齐修心中一痛,但他早就习以为常,他一步步的靠近敖玉,长长的阴黑的指甲触碰到了敖玉冷凝的面容:“敖玉,我知道你讨厌我,你还说你不喜欢男人……可是如果你是真的不喜欢男人就算了……那个凤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哈哈哈哈,是啊,你是与我无关……但是我却不是这样想的……我不甘心!”
“……”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居然背着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你甚至还甘愿为他生孩子!”
“你要怎么样才愿意解开禁术?”微微的后退一步,离那双恶心的手远了些。
齐修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敖玉的话,他也步步逼近了敖玉,痴迷的摸向他的身子:“……就算你给他生了孩子也没有关系……反正你也可以为我生……”
“你胡说些什么?”
“胡说?我在你没来此处之前就用自己的血将无忧殿外的禁咒加深了一遍……你我的本体同为龙身……我们可以永永远远的锁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敖玉脸色一白,他猛地把齐修推到在地,转身就向门外走去……无忧殿不知何时布满了一层血红色的结界,他每每跨出去,就被弹了回来。
齐修还在坐在地上笑着:“敖玉,没有用的,我们两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你逃不掉的……哈哈哈。”
敖玉猛地走上前,按住他的双肩,眼神一如冰刀:“没有用?如果我把你杀了呢?”
“杀了我?哈哈哈,你舍得我?你当初就没杀我,现在也一样!哈哈哈,况且,你杀了我,谁帮你去解开凤容的禁咒呢?”
“………”敖玉的眼珠已经变得通红,浑身散发着一股魔气:“不敢?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只有把你杀了,他身上的禁咒才能解开!”
“齐修,你不要给我得寸进尺,快说,如何才能破开这层结界?”
六一章
齐修的眼中一片血红:“破开结界?你当我是傻子么?敖玉你就认命吧,在这里陪我……一辈子。”
敖玉冷冷的一笑:“陪你一辈子?凭什么?”他一边说着,左手也掐住了齐修的脖子。
“凭这无忧殿外的所施下的禁咒……敖玉,你知道这里之前关的是什么人么?云华这个名字你听说过么?他可是凤容的师兄,修为可是在凤容之上……这里连他都能锁住了,你会逃的了么?”
敖玉一顿,齐修想借机抱住他,他神色一凛,身形一动,瞬间就移到了几丈开外。
齐修扑了一个空,脸上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咧着嘴角十分扭曲的笑道:“敖玉,为什么躲我?我们可是要生生世世的在一起呢……”
“……你若再是这般,我就砍断你的手。”敖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缓缓的从腰腹处中抽出一把冰色的长剑——这把剑是用他的一根肋骨化成,在微凉的月光下,冒着丝丝的凉气。
齐修的眼睛一眯:“哦?你真的舍得?你砍掉我的手……我用什么抱你呢?”
他的神色十分的萎缩,敖玉厌恶的转过头,却在侧头的一瞬间看到了墙头上一只小小的红红的胖团子脑袋上顶着一只小红龙,正笨拙的蹬着腿,想要找一个能够垫脚跳下来的地方。
……!!!凤容?他怎么来了?怎么还带着敖齐?敖玉心中一沉,忙对着齐修念了障目之术,又伸着手指对着凤容一勾,刹那间,还趴在墙上的凤容身形一花,嗖的就飞到了敖玉的手心里。
敖玉有些责备的看了眼手中的胖团,凤容原本就十分短小的脖子缩了又缩,他小心翼翼的把敖齐从头上摘了下来,父子二人都四双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一齐闪着光,可怜兮兮的看着敖玉。
凤容用左边的翅膀指了指面色阴沉的齐修,又痴痴的盯了敖玉一会儿,而后指着自己的胸脯,意味自己担心敖玉会被齐修所害,不放心他。
敖玉轻轻的点点头,警惕的看了眼齐修,见他正一脸哀怨的盯着自己,头皮一阵发麻,忙把手中的胖团子和小红龙塞到了袖子里,用着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怎么来了?怎么还把敖齐带来了?”感到胖团子动了动,他又接着道:“你先给我乖乖的呆在这儿,等回去我再找你好好谈谈。”
他说的好好谈谈这四字到了凤容的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变成了找你算账,凤容有些惊慌的同时还感到了一丝的甜蜜……他娘子真是关心他,听听这个口气……多亲热啊,凤容的鸟脸上冒出两团红云,其实,在白日里,他也看到了齐修留下的那一排字,敖玉走后,他也跟着爬起来,他一路追着敖玉,无奈鸟腿太短,一只翅膀又断了,飞都飞不起来,幸好他的蛋儿子敖齐也醒了,大概是父子连心,也有可能是敖齐发觉爹爹有危险,他也跟着敖玉一路背着胖团子扇着小翅膀飞到了无忧殿的墙头上,最后实在背不动了,凤容就把它顶在头上,打算带着它翻过墙头——恰恰被敖玉看到了。
悄悄的把头钻出袖口,先是看到一片漆黑,再把脑袋转了个圈,一仰头,就看到该死的齐修不知道何时冲了过来,死死的抓着敖玉的肩膀说道:“敖玉,你把什么放进来了?你为何不让我看?是不是他?不可以,这里只能有我们两个人,你快把他叫出来……啊……我的手!”
看着蜷缩在地上抱着断臂的齐修,敖玉仍是冷淡的看着他:“我说过,若你还想动手动脚,我就砍掉你的手,这一次是左手,下一次就是右手。”手中的剑笔直的指向他,冰凉的剑锋上滴血未沾,寒气袭人。
齐修痛的咬紧了牙关,断掉的手臂上正流着血,血的颜色是黑色的,大片片的流淌着,将被月光照得雪白的地面染得一片漆黑。
若是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那并不是血而是一阵阵污黑的邪气,不对,是邪气,妖气,魔气以及……稀少的龙气参杂在一块的妖邪之气?齐修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他眼中的红色似乎也随着那股‘黑血’的流逝而变得浅淡许多。
当他再一次看向敖玉之时,脸上的神色有些迷蒙:“敖玉?”
敖玉有些狐疑的看着他,这个齐修又要耍什么花招?
齐修似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痛楚,他看到了敖玉,眼睛变得亮亮:“我……终于见到你了……敖玉……”
“……”敖玉仍是一言不发,寒潭的一般的双目细细的打量起齐修来。
此时的齐修脸色虽然很差,但是原本血红的双眼却变回了本来的黑色,苍白如雪的双唇一张一合:“敖玉,我……我好难受,我一会儿变成他们……一会儿又变回我自己……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
“我……”‘齐修’还未说完,他自己的脸色忽然一变,又恢复了方才妖魔鬼怪一般扭曲的嘴脸:“我什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之间还要分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他么?我帮你把他锁在这里不好么?”
‘齐修’的脸色又是一变“没错,我是喜欢他……但是,你怎么可以伤害他?”
不光是敖玉,就连探着脑袋的凤容也奇怪的看着这一切,眼前的齐修似乎变成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还能互相对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伤害他?你难道不想么?你不想狠狠欺辱他,蹂躏他,把他的尊严都踩在自己的脚底下么?”
“……胡说!”‘齐修’的声音有些无力,一旁的敖玉每听一句,额头上的青筋就跳起一根。
齐修的脸变幻莫测,一会儿变成那个妖魔扭曲的‘齐修’一会儿又变成了敖玉认识的那个外强中干敢做不当的‘齐修’最后,敖玉觉得眼睛一花,面前的男人神色平静了许多,他仍是惨白的脸,泛着紫色的双唇,冒着血丝的眼睛也正看着他:“敖玉,你听我说。”
“……”
“我的确是齐修,不过‘它’也是齐修。”
“是么。”
“我被你吸去魂魄之后,成天浑浑噩噩,心中却只剩下一个你。”
凤容正竖着耳朵听着,不禁打了个哆嗦,这个齐修嘴巴倒是很甜,不过他的敖玉娘子应该是不会听进去的。
“我回到了西海,被兄弟和父亲所不容……母亲偷偷的把我藏在了一处冷宫……在那里,我遇到了‘它’”齐修说完,想到了当初那段恐怖的日子,浑身一阵颤抖。
“我答应‘它’使用我的身体,同时,它也必须完成我的愿望。”
“而我的愿望说起来很简单,其实很难实现。”
“那就是你,敖玉。”
……凤容的凤皮疙瘩撒了一地。
他狠狠的拉着敖玉的袖子,示意敖玉不要去听这些乱七八糟的甜言蜜语。
“哦,这么说,你倒真是痴情。”
许久,敖玉才一字一句的开口,听着这似真非真的赞美,凤容一个激灵,鸟爪子拼命的摇着敖玉的袖子。
“可是,这同我又有什么关心。”淡淡的留下这一句,敖玉原本就通红的眼睛忽然更红,瞳仁深处已经变得有些深紫,身上的魔气的大盛起来。
凤容抓紧了敖玉的袖子。
他的敖玉,身上的最后一丝神龙之气没有了。
原本淡色的双唇也变得异常的红艳,光洁的眉间忽然冒出了一点朱砂,敖玉像是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这些改变,他仍是冷淡的看着齐修:“你之前说我会永远的捆在这个破地方是因为我身上残留的几丝龙气,那……现在的我呢?”
凤容有些心疼的抱着敖玉的手臂,他的娘子已经放弃了‘龙’的资格,甘愿变作一个完全的魔物了。
凤容很清楚,敖玉本身并不是很喜欢魔君这个位置,更多的时候,他更喜欢喝茶看书偶尔还会作作画,但是现在他成了魔,天地之间,还有什么地方能容下他呢?
似乎是感觉到了凤容沮丧的气息,敖玉摸摸他的脑袋,不慎在乎的说道:“我没事,你无须担心我。”
齐修的神色大变:“敖玉,你居然……这样?哈哈哈,我就说啊,除非是把他锁在身边,否则光凭你那两句软蛋似的甜言蜜语是留不住他的,你还是乖乖的给我滚到一边去吧。”他的眼睛瞬间血红起来,一瞬间就看到了敖玉袖口的红色的小脑袋,他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在敖玉皱眉的刹那,但看红光一闪,原本窝在袖子里的凤容忽然被齐修捉住。
他右手举着凤容:“敖玉,你看,这是什么?”手指的力度不断的加深,凤容的鸟脸被他掐的通红,敖玉看的心中一痛。
“你放开他。”
“我可以放开,但是你——必须留下。”
“……痴人说梦。”
“痴人说梦?哈哈哈,敖玉,你不要逞强了,你想想如果他死了,你可是后悔都来不及的。”
被人突然掐着脖子还反抗不能,这种深深的挫败感还是凤容有史以来第一次遇到,他对着敖玉挥舞着翅膀,示意敖玉回去不用管它,又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圈,意思是自己大不了化成一只蛋,不必担心他,敖玉先是一愣,而后有些明白过来,他露出一个笑容:“变回一颗蛋是么?你还想变回一颗蛋?!你觉得我还有那个精力再陪你玩一次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彻底的魔化,敖玉变得有些暴躁,他狠狠的瞪了眼凤容,又道:“这一次是所谓的阿蛋,下一次又是什么?”
面对敖玉的质问,凤容下意识的缩了缩鸟脖子,可惜脖子被人掐着,他一动,又无意识的加深了对方的力度,他觉得脖子一紧,十分的难受,不由得疼的张开了鸟嘴不顾形象嗷嗷的乱叫了几声。
……反正,作为一只红色凤凰的雏鸟来说——他的脸面已经丢尽了。
敖玉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手中的长剑晃了晃,指向了齐修的鼻尖:“我再说一遍,你给我放了他。”
齐修残忍的一笑,指甲突然增长,不消片刻,凤容的身子上就多出了几道深深的划痕。
敖玉没作多想,手中的长剑瞬间就砍断了齐修的手腕,整只断手带着凤容直直的掉了下去,剑锋一转,又刺穿了齐修的胸膛,霎时,一股黑色的鲜血就喷射了出来。
齐修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不一会儿,他又露出了释然的神色:“敖玉……谢谢你,反正早就不想活了。”
敖玉蹲在地上,他把已经昏了过去的凤容从那只断手里抽了出来,开始一一处理起他身上的伤口来。
齐修咳了几声,面色忽然扭曲了:“你不想活?我还想活下去……敖玉,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们生生世世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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