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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做商人妇-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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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薇眸光微闪,程心妍的容貌一般,才情普通,可是她很会打扮,每次都给人一种素雅端庄的感觉,头上戴的首饰也很新颖别致,难道就是这些吸引住了王嗣铭,让他对她念念不忘?那么王嗣铭娶的罗氏是否也跟程心妍一般呢?一定要想办法见见那个罗氏才行。

“民妇见过翁主,见过赵大人。”程心妍的目光飞快地从孟薇脸上扫过,她的憔悴显而已见,纵是抹上厚厚的胭脂也遮拦不住,唇角微微上勾,天之娇女送上门,都没人要,这打击是大了点,也难怪她接受不了。所以说,这感情的事,是不能强求的,强求也强求不来。

“妍姐姐不必多礼。”孟薇在上首位置上坐下,声音有些沙哑。

程心妍不动声色地起身,在主位上稳稳地坐下,丹霞燕草规规矩矩地站在她身后。婢女重新送上新沏的茶水,程心妍端着茶杯,低头看着杯中碧绿明亮的茶汤,问也不问两人前来所为何事。

上门是客,礼节上是要问问的客人来做什么的,可是程心妍有意不问,夜猫子进宅,反正也没什么好事。

“妍姐姐,这是什么茶?”孟薇浅啜了一口茶水,“味道甘醇鲜爽,很好喝。”

“回翁主的话,民妇家中待客的茶,是梅家坞所产的龙井茶。”程心妍欠身,恭顺地答道。

“这茶盏也很精致,不知道是在哪家瓷窑烧制的?”孟薇细长的手指沿着杯口划过。

“回翁主的话,茶盏是在李家瓷窑烧制的。”程心妍微微浅笑,这个弯绕得大,要扯到正题还要一段时间。

“李家瓷窑?”孟薇沉吟了一下,“可是去年宫中去年订下采买的那间瓷窑?”

“回翁主的话,正是。”

“妍姐姐还真舍得花钱呀!”小小商家也敢跟宫中用一个窑里烧出来的贡品瓷器,孟薇有几分的不悦。

“回翁主的话,这批瓷器,非贡品。再者,李家瓷窑的老板是民妇相公的姑父,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银子当然要让自己家人赚。”程心妍语气轻松地解释道。

“妍姐姐说起生意来,头头是道。”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挑着走,民妇既是嫁给了商人,做了商妇,理当夫唱妇随。”程心妍这话还有告诫赵伯骕之意,希望这男人知趣,别再对她纠缠不放。

孟薇看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赵伯骕,轻咬了咬唇角,道:“妍姐姐,你住哪个院?带我去看看吧!”

程心妍很想拒绝孟薇这个要求,可是,碍于她的身份,不能拒绝,看向赵伯骕,外男进内院,不合礼数。

赵伯骕抬眸,两人视线碰在了一起。程心妍下意识地回避他的目光,微微垂睑,看着手中的雪白如玉的瓷杯。

赵伯骕勾起唇角,微微笑道:“下官就在此等候翁主。”

“妍姐姐,走吧!”孟薇起身,向门外走去。

程心妍无奈,只得让原东看着赵伯骕,她疾步跟了上去,带着孟薇以及她的那两个婢女,沿着青石板铺的路往内院走去。

站在东篱居外,孟薇吟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个好名字,这院谁住?”

“回翁主的话,是民妇父亲居住。”程心妍答道。

“这个适合隐者居住。”孟薇走了进去。

程心妍没理会孟薇话外之意,淡淡一笑。

孟薇走马观花,很快就出来了,走到怡红院时,蹙眉,“这个名字不好,改了。”

程心妍知她是想起了舒静纭“写”的《红楼梦》,院子的名字是早就打算改了,可是听到孟薇用这种跋扈的口气说出来,心中不快,院子名,关她什么事,要她多嘴,淡淡地道:“这院子许久没人住,也没打扫,乱得很,翁主还是别进去了吧。”

孟薇目的不在此,也没有坚持,继续朝前走,到了晨晖园,“宿露凝金掌,晨晖上璧珰。妍姐姐家这院子名,都是由诗句而来,雅得很呀。”

“俗人常用雅词来装点,这就是所谓,缺什么就喜欢假装有什么,不过是猪鼻子里插大葱,装相罢啦,到让翁主见笑了。”程心妍神色平静地自贬。

孟薇目光微凛,看了程心妍一眼,“这院子谁住?”

“回翁主的话,这里是民妇和相公住的院子。”

孟薇进门就直奔正房而去,好在,程心妍让早让人来通报,秦嬷嬷和映虹带着小原祯避出去了。

屋内没有多少摆设,多宝格更是空空如也,只有墙上挂着几幅大字,有的写着一二三四,大小多少等字,还有两幅抄着几首浅显易懂唐诗。

“姐姐房里的好洁净。”孟薇笑笑,“怎么也不摆些东西?”

“民妇不会弄这个,索性就什么也不摆了。”程心妍顺口撒谎。

“就看姐姐这身打扮,也知道姐姐不是那种庸俗之人,姐姐不用这般谦虚的。”孟薇说着转进了内室,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了整齐摆放在上面的大小首饰盒,翻看里面的首饰。

早在孟薇提出到院子里看看,程心妍就觉得这位翁主受刺激太深,礼节上的事,全然不顾了,所以见她问都不问,就打开首饰盒,虽有点恼火,但是并没太吃惊。

孟薇看着盒里式样别致的首饰,问道:“妍姐姐的首饰好漂亮,市面上都难得一见啊,不知道是在哪里订作的?”

“民妇相公开的一间小金器铺,首饰都是跟那些师傅商量着打造出来的。”

孟薇在房里转了一会,走回外室,坐在软榻,躺了下去,道:“妍姐姐,我走辛苦了,就在这里歇歇脚,一会再逛。”

程心妍神色未变,淡淡一笑,道:“初秋,上茶,摆糕点。”

“你们来给我揉揉腿。”孟薇指使着跟她同来的婢女。

两人就上前为她揉腿。

茶水和糕点很快送了上来,小婢女送上了干净的水,孟薇洗了手,拿起一块蜜制蜂糕放进嘴里,优雅地咬了一口,满意的夸奖道:“这蜂糕比公主府做的好吃,妍姐姐,你上哪里请来这么好的厨子?”

“翁主过奖了,民妇家中的厨子哪里比得上公主府的厨子。”程心妍在旁边的圈椅上坐下,拿起几颗西瓜子,嗑了起来。

“妍姐姐,你儿子去哪里了?”

“奶娘领着他到园子里玩去了。”提到小原祯,程心妍对孟薇迟迟不进入正题,感到不耐烦,耽误她亲子互动的时间。

吃完那块蜂糕,孟薇挥了挥手,“好了,不用揉了,都下去吧!”

程心妍轻呼了口气,总算要入正题了,微微颔首,示意元春几个退出房去。

“妍姐姐,你就甘愿只做一个普通的商妇吗?”孟薇直接问道。

“回翁主的话,民妇甘愿只做一个普通的商妇,过这种平凡的生活,相公在家做生意,民妇在家养孩子。”

“你想做官夫人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我娘一句话,原家就可以当皇商。”

“翁主的好意,民妇心领了,民妇和民妇的相公都没有什么大志,只想过平平淡淡的小日子,一家人平平安安,衣食无忧就行了,知足者常乐。”程心妍笑,“民妇多谢翁主提醒,刚才那个院子名可以改成常乐居。”

孟薇一愕,“你一点都不想当官夫人吗?”

“回翁主的话,民妇一点都不想,民妇是寒门女子,做不惯官夫人,从民妇只想守着民妇的相公,好好的过日子。”

孟薇眸光微转,想了一下,道:“妍姐姐,你是个聪明人,我说话也就不绕弯子了,我今天来,是要你去替我做件事,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翁主此话,民妇不敢受,民妇一个内宅无知妇人,何德何能,能替翁主办事,还请翁主不要拿民妇开玩笑。”程心妍站起来,诚惶诚恐地道。

“妍姐姐,我说了,你不必谦虚,这事就你能办。”孟薇一副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的态度。

程心妍抿唇不语。

“蓟宗的前妻是你的堂妹,我要你用堂姐的身份反对王家娶罗氏。”

程心妍知道在俗礼上,男子要续弦,原配妻的娘家是可以表达意见的,这是为了防止填房对原配妻所生子女不利。可是程心如死时,没有留下一男半女,王嗣铭是可以不用过问程家人意见的。再说,就算王家要问程家人的意见,也轮不到问程心妍这个隔房已出嫁的堂姐,道:“翁主,出嫁女不管娘家事,更何况王大人只是民妇的堂妹夫,这件事民妇没有资格发表意见。”

“你不肯帮我?”孟薇柳眉倒竖。

“翁主,不是民妇不肯帮您,而是无从帮起。”

孟薇从软榻上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逼向程心妍,“你当真不肯帮我?”

“翁主,民妇帮不了您。”程心妍向侧边避让,语气平静地道。

孟薇眸色变来变去,片刻,哭丧着脸,哀求道:“妍姐姐,你就帮帮我吧!女子一生,不过是愿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蓟宗,你就帮帮我吧!”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程心妍不得不佩服孟薇转换速度之快,要演戏,就一起演吧!轻叹道:“翁主,人都说,女子的情是这个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民妇也是女人,民妇也一心喜欢着我家相公,希望能跟他永远在一起,你对王大人的有份情意,民妇了解。”

“妍姐姐,只要你说反对蓟宗续弦,他一定不会娶那个女人的。”孟薇以为程心妍答应了,喜形于色,只要王嗣铭心中还惦记着程心妍,利用她一定可以达到目的。

“翁主,民妇已经说了,民妇是没有资格反对这件事的,不止是因为王大人他只是民妇的堂妹夫,更因为民妇与他定过亲,民妇虽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可也知道瓜田李下之嫌。民妇已经有了恩爱的相公,可爱的孩子,三人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民妇不能让他们因为民妇受到别人的歧视和耻笑。这件事,民妇帮不了翁主的忙,也请翁主不要再为难民妇。”程心妍严词拒绝。

“我都这样求你了,你都不肯帮我?”孟薇恨声问道。

程心妍皱眉,这人怎么就听不懂话呢?“翁主,民妇说句实话吧,王大人不适合翁主,民妇的堂妹生前后悔,不该姐妹易嫁,在我三婶面前抱怨王大人一点都不解风情,整日与诗书为伴,让妻妾独守空房。听到堂妹的抱怨,民妇就有几分庆幸,民妇的丈夫,虽然是个商人,读书也不多,可是他待民妇是极好的,且别说为了把民妇的身子养好,买的那些补药。就看他为了哄民妇开心买的那些娃娃就知道了,民妇喜欢各式各样的娃娃,他不惜花重金,从全国各地为民女买回来。居家过日子,要的不是才华横溢,不是人品出众,要的是知冷知热,温柔体贴。”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信,他对你堂妹不好,未必就会对我不好。你堂妹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能让他平步青去,他一定会对我好的。”孟薇高傲又自信地道。

“王大人待翁主自是不同的,必是热情洋溢,嘘寒问暖。”程心妍故意说反话。

孟薇脸色微变,冷哼一声,“算了,你不帮我,我另外找人。”

孟薇恼羞成怒,拂袖而去。程心妍跟上前去送客,暗中对王嗣铭抱歉,她已尽力,奈何孟薇对他深情似海,不肯轻言放弃,他只能自求多福。

第一百五十一章 算计

送走两个瘟神,程心妍回房逗儿子,对于赵伯骕出门回头看她的那一眼,并不怎么在意,只要她不出门,赵伯骕就动不了手脚。

黄昏时,原牧白回来,知道孟薇和赵伯骕来过,吓了一跳,“娘子,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你别这么紧张。”程心妍轻松地笑了笑,“翁主就过来坐了坐,说了一会子话,就走了。赵大人是陪她过来的,就在厅里坐着喝茶,什么话都没说。”

“那就好。”原牧白松了口气。

第二天,就听说孟薇出城去了一趟罗家所在的玲珑镇,提出要见罗氏。罗家人以罗氏是待嫁女不见外客为由,婉拒了。孟薇在罗家做了什么,罗家人嘴严,没有任何闲话传出来,只知道孟薇最终没有见到罗氏,悻悻而归。

接下来的几天,孟薇都呆在客栈里,没有外出。程心妍纳闷之余,也觉庆幸,孟薇到底不是那种市井泼妇,还是顾着脸面的,这就好!

到了四月二十九日,王嗣铭成亲的正日子。成亲后,王嗣铭会带新夫人去开封,长公主赵伯骕等人也就不会再留在临安了。程心妍是巴不得他们赶快离开,这样她就不用闷在家里当缩头乌龟了。

吉时已过,不见花轿临门,众宾客面面相觑,怎么回事?程心妍心往下沉,看来是她低估孟薇对王嗣铭志在必得的决心,前几日,就是他们常说的,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可惜这事她帮不上忙,只能坐等事情发展。

王夫人心急如焚,派人前去查探情况。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一个时辰后,花轿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新郎王嗣铭那脸色,相当的不好,看着不象去亲迎新妇,倒象是刚送葬回来。

出什么事了?

怎么这种脸色?

再看花轿,那轿边门悬着红色流苏怎么少了一根?

难不成有人抢亲?

虽然大家都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还记得今天是王罗联姻的大好日子,让两人拜堂成亲是正事。罗氏是填房,在进门拜堂前,还要向程心如的牌位行跪拜礼,再与王嗣铭进门行大礼,接下去的礼仪就跟娶妻是一样的。

宾客们都知道出了事,酒宴吃的意兴阑珊,有好事之人私下去打听究竟出了什么事。程心妍也是其中之一,派元春去打听。

程心妍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菜,王夫人打发人来请她去新房看新娘子。这是俗礼,程心妍起身随来人前去,进门,就看到厅中摆了一桌酒席,桌上摆着三副碗筷,这娶继室与娶原配,到底是不同的,就连铺着大红绣着鸳鸯的锦缎衾被的床上,也摆着三个大红方枕。

罗氏听到王夫人来了,在喜娘的搀扶下给她行礼,唤了声,“婆婆。”

王夫人笑笑,道:“不必多礼,这位是原大太太。”

“姐姐。”罗氏微微抬眸,飞快地看了程心妍一眼,欠身行礼,她这声姐姐自是从程心如那边论起的。

“二少奶奶别多礼。”程心妍双手虚扶了一下,刚罗氏看她那一下,她也看清了罗氏,浓妆之下,眼似水杏,腮如蜜桃,是个出色的女子。

程心妍和罗氏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不熟悉,客套了两句,就退出房去。

酒宴结束,回家途中,在马车上,元春详细地禀报了她打听到的事,“太太,翁主不知道怎么潜入了罗家,打昏了新娘,把新娘子塞到床底,换上喜服,冒充新娘出了门。谁知花轿出门没多久,新娘子就醒了,大声呼救,罗家才知道出事,派人去追赶,在半道上拦下了王大人。王大人气得脸都青了,就问轿子里的人是谁?翁主在轿子里不应声,也不出来。新娘的胞弟罗大少就生气地伸手去拽人,也不知道是他用力过猛,还是怎么的,翁主突然一下就冲了出来,扑进了罗大少的怀里。罗大少被她撞倒在地,两人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王大人认出是翁主,一边派人把翁主送回城,一边返回罗家接新娘,这一来一回,就耽误不少时辰。”

程心妍瞠目结舌,孟薇年纪小,为爱疯狂得忘记礼数,可以理解,但是长公主一向精明理智,怎么都不管管她,任她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难道这一切都是长公主的主意?想等拜了堂,进了洞房,逼得王嗣铭不得不娶了孟薇?可是王嗣铭又不是瞎子,上回姐妹易嫁,是因为王嗣铭不认识她。孟薇,王嗣铭是认识的,他发现所娶之人非罗氏,是孟薇,执意不肯将错就错,到时候叫嚷起来,事情要如何收场?

“王大人可真倒霉,差点又要娶错新娘。”绿枝老实人说老实话。

程心妍默默地看了绿枝一眼。

元春伸手在绿枝腰上拧了一把。

“哎哟,好好的你拧我做什么?”绿枝痛得跳了起来。

这人说错话了,不自知,气得元春狠狠地瞪她一眼。

绿枝缩了缩脖子,怕元春再拧她,飞快地坐到对面去丹霞身边去了。

程心妍淡淡一笑,靠在锦垫上,闭目养神。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程心妍是第二天午后才知道的,当听到孟薇将嫁罗氏胞弟罗沛霖为妻时,颇感意外,“为什么要嫁给罗沛霖?”

“太太,罗大少把翁主从轿子里拖出来时,两人不止在地上搂着滚了两下,还……”元春脸微红,不好意思说下去。

“还怎么样?”程心妍追问道。

“还嘴对嘴,有了肌肤之亲。”元春是黄花闺女,说这事,害羞的不行。

既有了肌肤之亲,孟薇就只能嫁给罗沛霖了。罗沛霖是白丁,年纪比孟薇还要小两岁,还只是个十四岁的莽撞少年,好勇斗狠的年纪。孟薇喜欢的是王嗣铭这种才华出众,前程似锦的年轻才俊,嫁给罗沛霖,是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事已至此,不嫁也得嫁。

这场亲事,女方固然不愿意,男方又何尝愿意?娶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已经很悲哀,而女人心中所属之人还是自己的姐夫,这对罗沛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他不愿就范,刚一反抗,就被家中的长辈镇压了下来,只得娶。

不过这都是罗孟两家的事,旁人管不着。长公主和罗家商议的细节,外人也不清楚,只知道长公主和孟薇将于五月初三起程回京,赵伯骕随行护送。王嗣铭晚三天再走,一是想要在家端午节,二是不愿与孟薇同行。

长公主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临安,程心妍是没有资格去送行,当然她也不想去送行。

转眼两天过去,五月初五,端午节。清晨,原东家的就领着丫头们在各个门口摆上菖蒲和艾叶,墙角门边都晒上雄黄粉。元春用艾叶蘸着渗有雄黄粉的酒,在床边洒,屋子里一股酒味和雄黄味。

去年小原祯还小,不会发表意见,今年他可以发表意见,皱着小鼻子,满脸嫌恶,“臭臭臭。”

“就一点点味道,那有你说的那么难闻,别躲了,快点过来。”程心妍站在床边,举着新做的衣裳,哄他过来。

小原祯很不喜欢雄黄的味道,缩在大床最里面的角落,不肯出来,手里抓着宗嬷嬷给他做的小艾虎,脖子下戴着王嬷嬷用五彩丝线结成的长命缕,拧着两条淡淡的眉毛,道:“姨姨出去,臭臭臭。”

“好好好,奴婢这就出去。”元春答应着,走了出去,先到别的房里洒酒。

看着元春出去,小原祯才撅着小屁屁从角落里爬出来,程心妍帮他穿上新衣。初秋端来雄黄酒,绿枝拿来新的毛笔。程心妍拿起毛笔沾着酒在小原祯的额头上写了一个“王”字。

“娘,写。”小原祯伸手去抓毛笔,要依葫芦画瓢在他娘额头上也画一个。

“你要帮娘写王字?”程心妍好笑地问道。

“写王字。”小原祯学舌。

程心妍就依着他的意思,把毛笔递给他,凑在他面前,让他在额头上乱画了几笔。

画完,小原祯咧开嘴笑,道:“娘,丑。”

“臭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儿不嫌母丑啊?”程心妍伸手捏着小原祯的小鼻子,“就算你娘我再丑,也是你娘,你不许嫌弃,更何况你娘我一点都不丑,快说,娘是美女。”

“娘是美女。”小原祯很识时务。

“真是娘的乖宝。”程心妍用力地亲了小原祯一下,“再说一次。”

“娘是美女!”小原祯大声地喊道。

程心妍满意地笑了,屋内其他人掩嘴偷笑,自打生了大少爷,太太的行为和智力明显有向着低龄儿童发展的趋势。

“娘子,时候不早,再不去,赛龙舟可就看不成了。”原牧白穿着崭新的月白色长衫从外面,笑呵呵地走进来。

“抱着你儿子。”程心妍把小原祯塞给原牧白,扭身去把脸上的雄黄酒洗掉,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接过绿枝递来的团扇,出门去看赛龙舟了。

赛龙舟年年一样,程心妍兴趣缺缺地站在原牧白父子身边,耳边是人群发出来的欢呼声,叹气,古代人娱乐活动太少,年年看,年年都这样热情。

小原祯是第一次看龙舟,其实他还小,不太看得懂,不过看到周围这么多人,人来疯,高兴地手舞足蹈,嘴里不停地发出兴奋地怪叫声。

第一百五十二章 教子

端午节过后,天气一日热过一日,站在阳光底下,感觉会被烤出油来。还没到夏至就热成这样,这个夏天会热死人,程心妍躺在澄心湖畔的水榭里,看着那一池清水,有跳下去的冲动,深刻怀念穿泳装在游泳池里游泳的生活,好吧,露天泳池没办法,弄个室内的,应该可以,等原牧白回来,就跟他说这事。

“娘,炸鱼鱼吃。”爬在栏杆上,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小原祯嘴馋,垂涎三尺。

“初秋,中午让厨房里做条鱼!”程心妍笑笑,半眯着眼,手中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初秋答应着,打发人去厨房,让她们做鱼。午饭是送到水榭来的,四菜一汤。红烧鸡块、韭黄炒肉丝、蒜香茄子、豆腐羹、花生鱼头汤。

乳白色的鱼汤上飘着青翠的香葱,香气飘散,让人食欲大开。程心妍盛了一碗,吹了吹,喝了一口,没有一点鱼腥味,真好喝。

“来,大少爷喝鱼汤了。”秦嬷嬷盛了一碗喂小原祯。

“不吃!”小原祯一看不是他要的炸鱼片,生气地挥手,还好秦嬷嬷端得稳,没把碗打翻。

程心妍皱了一下眉,“祯儿,不许这么挑食。”

“我要吃炸鱼鱼,这个不是,不吃!”小原祯倔强地顶嘴。

“鱼汤也很好喝,祯儿先喝鱼汤,晚上再吃炸鱼鱼好不好?”程心妍柔声哄道。

“不好。”小原祯觉得他受了委屈,眼眶红红的,一双小腿乱蹬,“不好,不好,炸鱼鱼,炸鱼鱼,就要,就要。”

“大少爷别哭,奴婢这就去让他们炸鱼鱼。”初秋懊恼不已,都是她少说了一句,只说要鱼,忘记说作法了,惹得大少爷不高兴。

“不许去。”小原祯长这么大,上上下下都顺着他的意,脾气越养越古怪,不能倒一点毛,程心妍打定主意今天要给这小家伙一点教训。

“太太,是奴婢的错……”

“初秋,没你事,和秦妈妈一起下去吃饭。”程心妍开口赶人。小原祯还不知道他的娘要教训他,还在哭闹着要吃炸鱼鱼。

“太太,大少爷还小……”秦嬷嬷开口求情。

“秦妈妈,吃了饭再过来。”程心妍坚持要教育小原祯,不能让他一不如意就耍泼。

秦嬷嬷几个在程心妍身边这么久,知道太太主意已定,不敢再多言,行礼退了出去。秦嬷嬷赶紧打发人去厨房,让她们把鱼片炸好送上来。初秋自责,连饭也不肯去吃,站在不远处,眼巴巴地看着榭中的母子。

“祯儿,把鱼汤喝了。”程心妍把碗放在小原祯面前。

小原祯小脸哭的通通红,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娘,“不喝,吃炸鱼鱼。”

“没有炸鱼鱼,只有鱼汤。”

“炸鱼鱼。”小原祯大声道。

“没有。”程心妍声音提高了点。

“我要吃炸鱼鱼。”

“没有。”

“哇!炸鱼鱼,炸鱼鱼,要炸鱼鱼。”小原祯愤怒地挥动小手,哭闹得更加厉害,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态。

程心妍不理他,把他面前的饭端开,坐回原处,安安稳稳地吃起饭来,任小家伙哭闹。

哭闹了一会,见没人理会,小原祯哭着没意思,也就不哭了,瞅着程心妍,怯怯地喊道:“娘。”

程心妍看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吃饭。

“娘,抱抱。”

还是不理他。

“娘,抱抱。”

继续不理。

“娘,娘。”见程心妍始终不理他,小原祯慌了,坐在程心妍根据现代酒店里,专门给小朋友做的高脚椅,改善后的圈椅上,张着小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儿子哭得可怜,程心妍心早就软了,可是咬咬牙,强忍着,板着脸问道:“祯儿,你叫娘做什么?”

“娘,抱抱。”

“不抱,娘不抱不听话的孩子。”

“听话。”小原祯看着面前的碗,扁扁嘴,“喝鱼汤。”

“不吃炸鱼鱼了?”

小原祯抽了抽鼻子,“不吃了。”

“为什么不吃了?”

“娘生气。”虽然小原祯不明白,娘为什么生气。

程心妍唇边闪过一丝笑容,走过去,扯着帕子给他擦去脸上的泪水,“祯儿,要知道没有的东西,哭是哭不来的,懂不懂?”

小原祯含着泪看着程心妍,他不懂,明明有鱼为什么不炸给他吃?难道是娘没看到,指着澄心湖里不时冒出来透气的鱼儿,“娘,有鱼鱼。”

“是有鱼鱼,娘也知道祯儿想吃炸鱼鱼,但是今天已经做了鱼汤,没有做炸鱼鱼。祯儿就不应该任性,吵着要吃炸鱼鱼,懂不懂?”程心妍循循善诱。

小原祯眨眨大眼睛,似懂非懂。

程心妍想到他才一岁零五个月,跟他说这些,是早了些,抱起他,亲亲他的小脸,道:“祯儿是个乖孩子,最懂事,什么都要吃,不挑食,对不对?”

乖孩子,这三个字,小原祯听得多,知道是表扬他的话,咧开小嘴笑,响亮地答道:“对!”

“乖孩子,就不应该哭闹,对不对?”

“对。”

“那祯儿愿意喝鱼汤?”

“祯儿,乖孩子。”小原祯要做不惹娘生气的乖孩子,炸鱼鱼就不吃了。

程心妍轻笑出声,把鱼汤喝给他喝了,把饭端过来,让他自己吃。初秋见状,悬着的心安定了。秦嬷嬷也松了口气,念了声阿弥陀佛。厨房里很快送来了炸鱼,初秋拦着没让送进去,秦嬷嬷就有些不快,“大少爷要吃炸鱼,不赶紧送进去,你拦着做什么?”

“妈妈,太太已劝住大少爷,大少爷也不吵闹了,这会子再把鱼送上去,太太会不高兴的。”初秋解释道。

绿枝点头,“就算送进去,太太也不会给大少爷吃的。”

太太脾气是好,可性子上来了,犟得厉害,秦嬷嬷就没敢坚持。

“妈妈,初秋,你们快去吃饭吧,我进去伺候太太和大少爷。”绿枝说着往水榭里走去。

程心妍已经用完饭,坐在对面笑眯眯地看着小原祯努力地往嘴里塞饭,饭一半进嘴一半掉桌上,当然还是有长进的,至少后脑勺没有饭粒了。

吃完午饭,不想顶着大太阳晒回晨晖园,母子俩就要水榭的围榻上歇午觉。睡了半个多时辰,原东家的过来了,探头看了看里面,见还在睡,没敢进去打扰。元春眼尖瞅着她了,起身出去,“婶子,什么事?”

“找着二姑娘和春梅了。”原东家压低声音道。

元春眼中一亮,“在哪里找到了?二姑娘可好?”

“在徐州城找到的,春梅嫁人了,跟着她男人出来卖菜,被原奎给撞上了,认出来了。听来人说,二姑娘身子骨好了,会走路,也会叫人了。”

“嫁人?她这胆子可真够大的。”元春倒吸了口冷气,春梅是原家的家生子,她不曾赎身,私自离开,是逃奴。

“可不是。”原东家的撇撇嘴,“原奎已请路大人,把人拿下了送大牢了,传信回来,请老爷太太示下。”

“婶子,你等等,我去看看太太醒了没。”元春扭身进去了,走到榻边,“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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