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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做商人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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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之类的话。
让一屋人等她一个,程心妍也觉得不好意思,正要开口向老太太请罪。老太太先开口了,“你这么急着吃了早饭,要去那里嚼舌头呢?我也知道,天天让你过来伺候我这老太婆,难为你了,明天,你不用来了。省得我家孙媳辛辛苦苦累一天,想睡个好觉,还要听你的闲话,受你的气。”
大太太一听这话,那里还敢应声。
用过早饭,程心妍去嘉荫堂处理完几件琐事,就想出门去成衣店看看,可这身子酸痛的厉害,也没什么精力,反正店铺开张还有二十来天,也不急在这一时半晌,就回晨晖园补觉去了。一觉睡醒,发现原牧白坐在房里,诧异地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铺子里没事,我先回来了。”原牧白走到床边坐下,一脸愧疚,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娘子,对不起,昨夜我性急了些,要多了几回,让你受累了。”
这黑小子什么老实话都说的出口,程心妍羞的满脸通红,伸手掐他,“你还好意思说,跟个饿鬼投胎似的。”
原牧白脸也红了,不过他肤色黑,没程心妍那么明显。程心妍松开掐他的手,起身穿好衣裳,唤元春她们进来伺候。
用过午饭后,两人都不出门,窝在暖阁里,原牧白继续写他的墨义,程心妍画衣样。原牧白写完几行字,抬头去看程心妍,午后的阳光斜斜地从窗棂里照射进来,落在程心妍身上,映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散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晕,给人的感觉是那么不真实,好像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一般,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怯怯喊道:“娘子。”
“嗯。”程心妍头也没抬地应道。
“娘子。”
“干嘛?”程心妍放在笔,回头看着他。
原牧白表情认真地道:“娘子,我喜欢你。”
昨夜缠绵时,他一直在她耳边念叨着这句话,都快把她耳朵磨出茧了,这黑小子不会说太腻人的甜言蜜语,只知道说喜欢她。程心妍凝眸浅笑,道:“我知道。”
原牧白走到程心妍面前,伸手抱着她的肩膀,“娘子,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程心妍抬头看着他圆润的下巴,唇角微扬,问道:“以后我变老变丑,你也会对我好吗?”
“只要我对娘子好,娘子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就不会变老变丑。”
程心妍眸中笑意更浓,嘴上却凶巴巴地道:“原牧白,就算以后我变老了变丑了,你也不可以学你二弟,找通房丫头,纳妾,知不知道?”
“我不会的娘子,我不会找通房丫头,更不会纳妾。”原牧白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髻,声音闷闷的,“娘就是因为爹要纳妾,才会郁结于心,伤心离世的,我不会象爹一样,惹娘子生气,我要娘子长命百岁。”
程心妍眸色忽沉,伸手抱着他的腰,道:“好,我们一起长命百岁。”
只是很快程心妍就发现选择在这个时候圆房,是个错误。她白天不但要忙店铺里的事,还要忙准备送去莆田老家的年礼,在临安城,老太太是顶尖上的人,可在莆田老家,还有一位比老太太辈分高的婶娘;除了莆田老家的年礼,原家那些亲戚故好的礼也要备好,这送礼也是有讲究的,亲疏有别,礼有厚有薄,有轻有重;光看送礼的帐本,就看得程心妍眼冒金星,晚上还要分出精力应付食髓知味的黑小子,真是疲于奔命呀!早知道应该等过年后,再圆房的。
腊月初一,大寒的节气,又逢小嘉欣满月了。李府大摆宴席,董筱瑶也出了月子房,洗浴干净,换上蓝色缎面风毛披肩和红色出风毛绣金梅花对襟褂子,抱着穿着同样大红衣裳,打扮的就跟年画娃娃似的小嘉欣出外见客。
来赴宴的都是平日来往的人家,饶建平夫妇也来了,只是让人很有意外的是,还在孝期的常喜也来了。董筱瑶没太在意这点小事,可原致轩很生气,她家孙女满月的大喜日子,让守孝的人过来,太晦气了,可人已经进了门,不能当众把人给赶出去,只得先忍着气,假装不计较。
程心妍和原牧红以及另外两房的姑娘媳妇同桌,气氛到也融洽,酒过半酣,另一桌的大太太使了个眼色给原牧红,原牧红微微点了点头,趁着董筱瑶过来安席,给程心妍斟酒的时机,装着没注意到董筱瑶过来,猛地站起身来,撞上董筱瑶提壶的手,酒壶里的酒就从程心妍的脸上泼了下去。程心妍猝不及防,被酒泼了一脸,连衣襟也沾上了酒水。
“哎呀,表弟妹,对不住……你……”董筱瑶忙放下酒壶,扯着帕子为程心妍擦拭。
“表嫂,不要紧,一点小事,你别这么紧张,我回去换件衣裳就好了。”程心妍不甚在意,安抚了董筱瑶几句,就笑着离席而去。
程心妍回到晨晖园洗了脸,重新上了妆,换好衣裳,出门准备返回酒席,那知道走到半路,遇到了匆匆走来的冷香,“大少奶奶,老太太请您去耦荷园。”
“酒席这么快就散了?”程心妍诧异地问道。
冷香眼神闪躲不定,“还没散,大少奶奶,老太太在等您。”
程心妍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再问,随冷香往耦荷园去。还没进门就听到原牧白在怒吼。
程心妍愕然,是什么事会让好脾气的原牧白发这么大的脾气?快步走了进去,原牧白看到她,立刻冲了过来,不顾众目睽睽,一把抱着她,紧紧地搂着怀里,“娘子,你要不离开我。”
程心妍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前几日,常喜去给她爹娘上坟,回来的路上被城里的几个泼皮给缠上了,原牧白正好路过看到,出手救了她。又因为常喜的衣裳被那几个泼皮给扯破了,露出雪白的肩膀,原牧白好心,就脱下斗篷给她遮掩,还送她回了饶家。现在饶建平以原牧白看了常喜的肩膀为由,要原牧白负责。
程心妍看大太太虽然低着头,摆出一旁旁观者的姿态,可唇角微扬,就知道此事是她在从中搞鬼,冷冷一笑,想让常喜进门给她添堵,简直是在作梦,偏头问道:“相公,当日你救下常姑娘时,街上除了那几个泼皮,可还有其他人?”
“有很多人。”原牧白守在程心妍身旁,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错眼地盯着她。
“可有男人?”程心妍挑眉问道。
“有。”原牧白点头。
程心妍眸光一转,道:“那就是说,常姑娘的肩膀不止你和那几个泼皮看到了,还有其他男人也看到了。”
“原来有这么多人看见了,那要负责大家一起负责,凭什么要我家牧白一个负责?”原致轩最先反应过来,柳眉一挑,“饶山长,你这个外甥女打算嫁几家呀?”
饶建平张了张嘴,无言以对,用原牧白看了常喜的肩膀逼原牧白对常喜负责,这个理由本来就很牵强。若不是大太太拍着胸脯说一定行,饶建平也不会心生妄想,走这一趟的,现在弄成这样,要怎么收场?两眼求助地看向大太太。
大太太没想到程心妍几句话就把局面给扭过来了,她让原牧红使坏,迫使程心妍离席,为的就是想趁程心妍不在,逼原牧白就范,到时候事成定局,程心妍就无法反对了。谁知道原牧白是老实,可也倔强,说什么也不肯让常喜进门。如今弄成这样,她哪里还敢出声,低头假装没有看到饶建平求助的目光。
本来被气得胸口痛的老太太这时也缓过劲来了,冷笑道:“饶山长,我们原家虽不是官宦世家,在这临安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要我们将来的原家家主娶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当二房,我这个老太婆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人尽可夫,四个字,如同四把利剑,刺得饶建平额头青筋突起,象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刺得常喜羞愧难当,掩脸跑了出去。
这场闹剧就此落幕。
回到晨晖园,原牧白握着程心妍的手,向她认错,“娘子,你别生气,我错了,我以后听你的话,再不救人了。”
“我没有生气,再说今天这事也不怪你。”
“娘子,我真没想到常姑娘是这种人,我帮了她,她居然赖上我了。以后看到她,我一定走的远远的。”原牧白愤怒地道。
“只看到她走的远远的,看到其他女子就不走的远远的?”程心妍板着脸故意逗他。
“不是,是看到其他女子,我也走的远远的。”心还没落踏实的原牧白,紧张地改口。
程心妍抿嘴直笑,不再出言逗这老实人。
转眼到了腊月初八,府里熬了香浓的腊八粥,这天不止是腊八节,还是老太太六十九岁的寿辰,同样也是原致轩四十三岁的生日,家里又是一番热闹。
所谓过了腊八就是年,更何况又是老太太的寿辰,程心妍在问过老太太的意思后,大派红包,府中人人都喜笑颜开,直言大少奶奶比大太太大方。大太太听了又是一阵气恼,房里的茶具又换了套新的。
腊八过后,就是腊月初九,江南衣坊开张的日子。辰时,伙计就开门挂鞭炮。吉时一到,鞭炮声震天响,一片喜庆。鞭炮声一停,围观的人纷纷往门内涌,衣坊的掌柜领着伙计招呼客人。
虽然片刻间,人群就挤满了衣坊,可看的多,买的少。就在程心妍感到有些不安时,年事已高,甚少出门的老太太邀来了几位老姐妹,领着她们的媳妇女儿过来捧场。
这些人本来的确是给老太太面子,打算买一套衣裙就算了,可是见了这衣裳的款式、花色,再一试穿,喜欢上了,一人买了好几套。其他的大姑娘小媳妇见她们买了这么多,也忍不住好奇,纷纷试穿,就或多或少的买了些。
等这些人走了,程心妍一清点,竟没了一半的货,上前跟老太太道谢,“奶奶,今天多亏您带人来,谢谢您奶奶。”
“她们虽然是看着我的面子来的,那也要你这衣裳好,她们才肯掏银子买。再说了,买一套,是给我面子,买几套,那可就不是给我面子了,是真的喜欢你这些衣裳。”老太太不居功,笑呵呵地道。
就在程心妍为衣坊的成功开张,生意兴隆高兴时,腊月十一清晨,王家传来了一个噩耗。
嫁做商人妇… 第七十六章 雅愫产子
儿奔生娘奔死,阎王面前隔层纱。
这句俗话说的就是女人生孩子的危险性,李氏当年也是在生下原牧白后,大出血死的,但是程心妍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程心如会母子双亡,呆愣了半天,才换上湖蓝色长袄,藏青色百褶裙,银质的首饰,和原牧白去王府吊丧。
天阴沉沉,宛如黑夜,北风呼啸,寒冷刺骨。程心妍从马车上下来,抬眼看去,白幡招展,哀声阵阵,在摇曳的灯影里,凄惨惨一片雪白。
进到二门,来迎客的是王大少奶奶,见了礼。程心妍问道:“大少奶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弄成这样?”
王大少奶奶叹了口气道:“大夫说,气滞血瘀,气血运行受阻,胎儿欲娩不出,久产不下。熬了催生饮给二少奶奶服下,行气活血,孩子倒是下来了,可是孩子脖子上勒着脐带,生出来小脸发紫,没有气息。二少奶奶腹中胞衣不下,引至大出血,人就这么没了。”
如果在现代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危险,可惜这是在古代,只能硬生,生不出来,就是死。程心妍鼻子一酸,眼泪滑落。
“娘子。”原牧白担忧地喊道。
程心妍扯着帕子拭去泪水,随王大少奶奶去到灵前。几个丫头婆子在灵前干嚎,王嗣铭身穿素服,守在灵前,俊眸红肿,面沉如墨,就算他不喜欢程心如,可那终究是他的妻,怀着的是他的孩子,如今妻儿皆亡,又怎会不伤心?
程心妍和原牧白在灵前行了礼,劝了几句节哀顺便的话,就随王大少奶奶去了偏厅。看到了哭得几次昏厥过去的程三太太和伤心欲绝的程理,程心妍是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来,那些空洞的言语,根本就不可能安慰失去女儿的父母。
虽说死者为大,可就快过年,王家人可以不忌讳,但亲朋好友可不愿这般的晦气,更何况程心如是产子而亡,见了血,属于凶死,在和程家人商量后,择了五日后为其出殡;程心如那个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的孩子,随母一起出殡。慈缘知道此事后,为程心如以及那个可怜的孩子念了一百遍往生咒。
天禧十二年腊月注定是多事的月份,就在程心如出殡的那天晚上,怀胎怀的一直都不稳,每天喝保胎药的于雅愫突然出现临产征兆。孩子才七个月,就要出生,众人始料不及,怡红院内一片惊慌,个个手忙脚乱。
“青哥哥,青哥哥,你在哪里?愫愫好痛!”于雅愫在房里声音发颤地喊叫道。
这时,大家才发现原牧青不在院子里。
“快去叫人把二少爷找回来!”下人去晨晖园通报时,程心妍还没睡,她是家里最先赶过来的。
话音刚落,大太太扶着庆妮的手进门,厉声问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二少奶奶怎么会早产呢?”
屋内的婢女婆子跪了一地,低着头不敢接话。
程心妍翻了个白眼,现在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吗?皱眉道:“好了,别跪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大少奶奶。”众人起身继续做事。
大太太狠狠瞪了程心妍一眼,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程心妍懒得理她,在对面的榻上坐着。她出来急,忘记带暖手炉,捧着一个茶杯暖着手。春枝在一旁瞧见,就去她房里拿了个暖手炉,递给元春。元春小声向她道谢,把暖手炉给了程心妍。
接生婆被蒋六家的领进了产房,为于雅愫接生。原致轩、郑五娘、董筱瑶和罗嬷嬷也陆续赶过来,一起在房里等。出去找原牧青的下人没有找到他,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等待,让时间变得漫长。
太久了。
怎么会这么久?
看着一盆盆干净的水端进去,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殷红的颜色,触目惊心,程心妍一阵头晕,她第一次知道她原来晕血。生孩子真是件很恐怖的事,尤其是在古代,不能剖腹产,没有止痛药。
于雅愫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听得人提心吊胆。程心妍坐在产房外,手脚冰凉,程心如就是生孩子死的,于雅愫不会也……
程心妍打了个冷颤,不会的,董筱瑶生孩子就很顺利,程心如的死是个案,不要胡乱联想。
董筱瑶见程心妍脸色苍白,轻声安抚她,“表弟妹,没事的,你别害怕。”
程心妍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用力,再用力”。屋内接生婆大声地喊道。
“二少奶奶,你不能睡过去,你要用力,用力啊!小少爷就快出来了!二少奶奶,用力。”蒋六家的也跟着喊道。
瓜熟才能蒂落,这早产的孩子折腾人。迟迟不肯出来,把于雅愫折磨的死去活来,声音都喊沙哑了。终于在天边露出鱼肚白时,屋内才传来象小猫哀鸣般的哭声。声音很小,很细,很微弱,可是还是让昏昏欲睡的人惊醒过来。
“是不是生了?”众人齐声问道。
虽然过程很惊险,好在母子平安,只是那孩子是不足月生出来的,只有三斤四两重,比足月产的小嘉欣足足轻了四斤,瘦骨嶙峋的,眉眼都没长开,看不出象谁。又请来大夫给于雅愫诊了脉,身体太虚弱,要好生养着。
如愿以偿添了个孙子,大太太非常得意,这可是长房的嫡长孙。原牧青午后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知道于雅愫生了个儿子,看了看还在睡觉的于雅愫,又去看了看孩子,皱眉,“怎么长得这么丑?”
大太太一听,不乐意了,道:“小孩子生出来不都这样,长长就好看了。”
“娘,我一晚没睡,先去歇歇。”原牧青抬脚就出门,去鸣莺的房里睡下了。至于他为什么一晚上没睡,这一晚上又去了哪,谁也没顾得上问。
老太太对这个重孙是不期待的,可是碍着于家的面子,也不得不强露笑颜,假装很开心的样子。原致亭在考虑了一天后,给这个长孙取名叫原长康。
听到这个名字,程心妍想起在现代曾用过的长康牌芝麻油,鄙夷地撇撇嘴,照原家取名的规矩,她要是生了孩子,名字就是原长什么,这也太难听了,拽着原牧白衣袖,噘着嘴道:“以后我们的孩子,我要自己取名字。”
“好。”原牧白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甚至也没觉得程心妍这么说有什么不对。
孩子的名字没让程心妍纠结太久,一个是她还没怀上,现在考虑这个问题太早;另一个是快过年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碌。这是程心妍在原家过的第一个年,原家人口众多,又是大富之家,过年的步骤要比程家复杂许多,扫尘祭灶,来往应酬,忙得程心妍喘不过气,那还有空闲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忙忙碌碌总算到了腊月三十,上上下下都换了新衣裳,程心妍是一袭大红绣富贵牡丹的衣裙,原牧白一袭蓝衫,衫上绣着一路连科。到了祥瑞厅,老太太已经换上了一身暗红绣五福捧寿图案的长袄,笑容满面地接受着小辈们的行礼。于雅愫虽然还没出月子,但过年这餐团圆饭,不能缺席,她也过来了。
等着府里的各等仆妇们都行完礼,老太太宣布开席,拎着食盒的丫头们鱼贯而入,站在桌子一侧的伺候的丫头们端上菜肴。吃完年夜饭,留下盘鱼在桌子上不撤下,取年年有余的彩头。酒足饭饱,一家人去耦荷园聊天守岁,婢女们送上新茶,点心果子也摆了上来,说说笑笑,一派和睦景象。
说话说的程心妍都有些乏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架,硬撑着不敢睡,好不容易熬到子时,放过鞭炮,冷香带着丫头们把饺子送了进来,一人一碗的趁热吃了。摆上天地桌接财神,一套繁琐的仪式过后,总算能回房休息了。
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拜街坊。正月初一虽然不用出门,可是也不能睡懒觉,程心妍感觉她才睡着,就被叫醒了,迷迷瞪瞪地换好衣裳,去给家中长辈们拜年。初二去了莲溪庵,给慈缘拜年;初三初四跟着原牧白出门拜访各位亲戚朋友,吃着味道差不多的菜,说着差不多的客套话。
到了正月初六,放了过年炮,店铺开张。程心妍去两个店里转了一圈,依着规矩又关上门,等到十七才能正式开门。初七继续给奔赴各家的酒宴,正月里,她是一天都没空闲过,到十五元宵节,亲戚才算走动得差不多。府里都挂上了美丽的花灯,晚上城有花灯会。去年这个时候,程心妍被程二太太拘在家中抄经书,今年,她早早的吃完晚饭,拽着原牧白出门去观灯。
城内灯火通明,街上人来人来,长街两旁搭着戏棚子,吹拉弹唱,说书,演百戏,变戏法,打把势卖艺,叫卖的小贩,以及来来往往赏灯游玩的人群,熙熙攘攘,非常的热闹。
正月十七,小长康满月。大太太一早就跟程心妍说了,小长康是原家的长房嫡长孙,要大摆宴席。程心妍也没多想,就让人准备好酒菜。原致轩记恨小嘉欣满月时,大太太找常喜来闹事,断然拒绝参加长康的满月宴。她不来,李林、李源夫妻和李洁只能共同进退,缺席酒宴。李家人不来,礼不到,大太太恼在心里,脸上半点不露,依旧笑眯眯地迎客收礼。
小长康到底是不足月生出来的,养了一个月,没长几两肉,还瘦得跟小猴子似的,让来赴宴的人见了都不知道要怎么称赞。小长康身体弱,被酒气一熏,大哭起来,这一哭不要紧,把屎尿给哭了出来,弄湿了大太太刚上身的新衣。大太太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可是当着于家人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得退席去换干净的衣裳。
刚走出祥瑞厅,大太太就看到前面急匆匆走来一人,是帐房的管事穆慎一,开口问道:“穆管事,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大太太的话,二少爷在帐房里闹,小的劝不住,正要去找大太太。”穆慎一本来是来找程心妍的,没想遇到了大太太,大太太问话,他又不得不说。
大太太这才想起刚才在厅里没见着原牧青,皱眉道:“二少爷为什么闹?”
“二少爷想支三千两现银,大太太,这个月的月例才发下去,小的与二少爷说了,这三千两不是个小数目,要回大太太一声才行。”穆慎一躬身道。
“如今我不当家,这事我不管,你去回你们大少奶奶去。”大太太一甩手走了,她要看看程心妍会如何处理这件事,要是处理的不满意,她可就要好好闹腾一回,把这当家权给夺回来。
穆慎一无奈,只好进去找程心妍,当着众客人的面,他不好直说,对着元春打了个眼色。元春走了过去,问道:“什么事?”
“二少爷要支三千两银子,小的作不了主,还请大少奶奶示下。”穆慎一小声道。
元春走回程心妍身边,俯在程心妍耳边把这事说了。程心妍听了直皱眉,想了想,起身往帐房去。还没进门,远远的就听到原牧青气急败坏的吼叫声:“我也是这家的主子,凭什么我支个钱还得跟大少奶奶说一声,她一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还要我这个堂堂男子汉向女人讨钱用?这是谁定下的规矩,你们都是拿谁的银子吃饭的?”
程心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站在账房门外,问道:“二弟,这月例不是才发下去,你这么快就需要用到银子了?”
原牧青转身,冷哼一声,道:“就那点银子,怎么够用?”
“二弟,你院里吃的用的,以及每月交到书院的束脩,全是从公帐里扣除的,那一百两的月例是给你零用,你怎么会不够用?”程心妍目光如炬,盯着原牧青,见到他眼神躲闪不定,就知道他这个钱肯定不是用在正当地方,家里的东西他是不敢再拿出去典当了,干脆直接找帐房要银子。
“我的事,不要你多管,快把银子支给我。”原牧青伸长手,就只管着要银子。
嫁做商人妇… 第七十七章 正月闹事
“二弟,放心,你的事,我不管。”程心妍明眸流转,笑容可掬,“所以,你也别找我要银子,你去找那个管你事的人要去。”
屋内其他人咬着嘴角,强忍着笑。原牧青气得额头上青筋突起,瞪着眼盯着程心妍,半天接不上话,半晌,恼羞成怒地吼道:“现在是你在当家,我不找你要银子,我找谁要银子?”
“哦,原来二弟知道如今是我在当家呀。那二弟也该知道,家里的帐目上每一笔支出都是清清楚楚的,二弟要支银子,我这当家的不该问问,这笔支出的去向吗?既然二弟不让问,那这银子就不能支。”程心妍心平气和的跟原牧青讲道理。
“我自然有我的用处,你一个女人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今天这银子你支也得支,你不支也得支,要不然我……”原牧青环顾四周。
元春等人以为他要耍狠,忙上前护住程心妍。
程心妍挑眉问道:“要不然你怎么样?”
原牧青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肢伸直的躺下了,“你今天不支银子给我,我就不起来。”
程心妍瞠目结舌,万没想到一个二十岁的大男人会学小孩子般耍无赖,有心不管他,让他躺着,又怕穆管事他们为难,耐着性子劝道:“二弟,地上凉,你还是起来说话。”
“你把银子支给我,我就起来,要不然我就不起来。”原牧青无赖到底。
程心妍没生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应付耍脾气的小孩子,但是如何对付泼皮无赖的方法,电视上可是看多了,虽没用过,可还记得几招,勾唇浅笑,目光在房里扫了一遍,寻找合用的东西,看到了摆在桌上摆放的墨汁,眸光一亮,上前端起砚台。
众人不解地看着程心妍,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程心妍端着砚台,站在离原牧青不远的地方,笑问道:“二弟,你真的不起来?”
原牧青冷哼一声,“废话小心,你不拿银子来,我就不起来。”
“二弟,银子,没有,墨汁,有。”话音一落,程心妍将砚台的墨汁泼向躺在地上的原牧青。
“大少奶奶!”众人惊呼,大少奶奶做事向来另辟蹊径,可这么做,万一让二少爷恼羞成怒怎么办?
原牧青没想到程心妍会用墨汁泼他,又惊又怒的从地上爬起来,胡乱的用手擦去面上的墨汁,双目圆瞪,怒吼道:“程心妍,你这个狠毒的臭婆娘,你敢用墨汁泼我,你等着,我会要你好看的。”
程心妍毫不在意的笑笑,她敢泼这墨汁,就敢承担这个后果,跟在一边咆哮一边怒气冲冲往外跑的原牧青后面,慢悠悠地走着。
“哎呀,二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原牧青走出院门,就遇到大太太派来打听事情进展的丫头绿柳,见原牧青脸上脏兮兮,衣襟处染满了墨汁,惊讶地问道。
“我娘在什么地方?”原牧青满阴沉着脸问道。
“大太太在院子里换衣裳。”绿柳道。
原牧青转身就去东篱居找大太太告状。程心妍微眯了眯眼,这几个月,她不愿和大太太起冲突,由着大太太在背后搞那些小动作,可是大太太得寸进尺,想把常喜塞进晨晖园来,这终于惹恼了程心妍,今天才借原牧青的事,也给大太太添添堵。来而不往非礼也,反正大太太闲着也是闲着,大气伤肝,小气养身。
众人有些担忧地看着程心妍,见她依旧是唇角轻扬,浅笑盈盈,就知道她胸有成竹,并不惧怕大太太和原牧青。想想也对,大少奶奶有什么可怕的?大少奶奶是府中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背后有老太太和大少爷撑腰,就算是大老爷也没有当面驳大少奶奶的话,更何况是失了势的大太太。
燕草和元春陪程心妍回了祥瑞厅。可是程心妍显然对大太太不够了解,她以为大太太怎么也得等满月宴结束,再把事情闹出来,可是没想到,大太太居然拉着脸上身上染着墨汁的原牧青冲进了祥瑞厅,非要家丑外扬,弄的众所周知。
不过大太太还是有点小聪明的,知道老太太是不会站在她那边的,直接拖着原牧青去找原致亭,“老爷,您可要为我们母子作主呀!这家里如今已经没有我们母子立足之地了!老爷,您看看您那好儿媳妇是怎么对待我们母子的,苍天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原致亭正和于梓洋在说话,冷不防大太太跑来唱这么一出,脸色微沉,皱眉道:“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老爷,青儿他也是您的儿子,您不能让人这样的做贱他呀!”大太太哭喊道。
大太太声音很大,厅中的人都停止的交谈,纷纷看了过来。程心妍抚额长叹,是她错了,考虑不周,小瞧了大太太闹事的能力,这下小事化大,很难收拾了。
“有什么事,一会再说。”原致亭瞪了大太太一眼,警告她不要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免得在众亲戚朋友面前丢脸现眼。
大太太存心要闹事,岂敢罢休,扯开嗓门,大声地嚷嚷:“老爷,妾身嫁进府里二十年,相夫教子,含辛茹苦操持家务,可到如今却被一个黄毛丫头欺压在头顶上,老爷,这个家我母子是没法呆了,老爷啊!您……”
“闭嘴!”老太太和原致亭异口同声的训喝道。
好好一个满月宴,闹出家庭纠纷来,丢的虽是原家的脸,可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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