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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可以-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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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想的那样,”闻无情缓缓向前院走去“清逸只是看不惯他的清傲,本想教训一下的,不想两人竟一见如故。”
  “果然,变态认识的,都是变态。”
  前院摆放着木质的桌椅,闻无情看见芍药仙子的时候,便知她是谁,微微颔首行了礼,便邀他们落座。
  三只小巧的茶杯摆放着,木柴缓缓舔舐着壶底,闻无情静静的煮着茶,瞑幽和仙子面对面的坐着,一时间都不言语。
  一壶茶煮沸,闻无情给他们都倾上,自己捏了杯子慢慢品尝,半晌才开口:“都生疏了。”
  话说了这么久,似乎还没说到重点。
  闻无情静心而制的茶,喝进瞑幽的口中简直就是浪费。
  捏着丁点大的茶盏,瞑幽皱皱眉头,解渴不够,又不能醉,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喜欢这类东西,思付着,瞑幽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开口:“我还是想知道,我出生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如今,瞑幽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那不再是他的禁区。
  闻无情的茶还未从进口中,便在唇边停下了。他额前的刘海遮着半个眸子,瞑幽看不清他的神色。
  芍药仙子的手也停在半空,目光在瞑幽和闻无情之间循转。
  “确实,”闻无情搁下手中的茶盏,抬起头看瞑幽,眸中皆是认真“你有权知道事实。”
  时间退回瞑幽在王母记忆里静止的那一刻。
  白羽,也就是瞑幽的母亲上前拦截玉帝对执手出手,结果被玉帝猛的推开。
  即将临盆的白羽本来就行动不不便,再加上猛的被甩开,身子不由的朝后倒去。
  接着她的人,是匆匆赶来的清逸,他是来找闻无情的。
  白羽这边刚站定,玉帝同执手的大战已经开始了。
  令众人意外的,是玉帝竟然处处受钳制,那些招数明明已经到了执手面前,却被生生阻隔开来。
  清逸皱眉很久,才恍然大悟。
  执手怀了玉帝骨肉,所以,未来仙帝一直保护着自己的母亲,他同玉帝有着血缘关系,很久之前,帝家曾发生过为夺取帝位自相残杀的惨剧,到了今天,郝家仍然人丁稀薄,几乎都是一脉单传,所以,历届帝尊在继位的时候都需立誓绝不伤害自家人。
  愤怒淹没了理智,玉帝显然忘记了这一点,斗争半天依
  旧无果。
  一场战斗结束,玉帝并未讨了一分便宜,这现象让他疑惑不止,到了这一刻,突然想明白。
  执手是绝对不能放走的,这种事情,也不宜惊动天兵,天家的面子还是得顾及的,玉帝转头看见伫立一旁的闻无情,使了眼神,邀他帮忙。
  闻无情垂首:“抱歉,我同执手相识多年,曾立过誓,若非愁怨难解,绝不刀剑相向。”
  清逸似笑非笑的看着玉帝,他是天神,只是同无情来游玩而已,这种时刻,是用来看戏的,不是演戏的,无情拒绝了最好,若无情答应了,这戏反而没法看了,毕竟是玉帝的家务事,他们掺和,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不是第一次见清逸,他的性格,玉帝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要让他帮忙,是不可能的。
  整个场面上,剩下的,只有白羽了,两个都是即将临盆的女人,两个都是神的身份,这或许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毫不犹豫的,玉帝下了命令:“给你两个选择,留下执手和孩子,或者,留下你和你的孩子。”
  白羽的脸瞬间惨白,同为母亲,她确实下不了手,可玉帝在拿自己孩子的命要挟她!阎罗王是自己的夫君,亦是玉帝的臣子,连凡人都信奉君臣之道,已为臣妇的白羽又如何拒绝?
  一场没有仇恨的打斗开始了。
  两个同样可悲的女子为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伤害着对方以及对方的孩子。
  神的斗争,染白了仙界御花园的上空。
  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打的难分难解,执手一心想走,招数不免急切了些,白羽心中本无仇恨,下手有些迟缓。
  白羽本想慢慢同执手缠斗,等着阎罗王来的时候也好想个两全之法,意外发生了。
  执手产期已到,加上耗费心力的打斗动了胎气,小腹忽而疼痛,手上的动作就慢了半招。
  就是这半招,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
  或许不是执手慢的半招改变的,或者,改变他们命运的,是玉帝。
  郝英雄或许不是适合玉帝的名字,郝无情才是他真实的写照。
  白羽的剑朝着执手的命门穿梭而过,她自己的脸也瞬时变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这个场景惊呆了所有人,这亦不是他们要的结果。
  白羽的剑依旧握在手中,却不能相信那真是她做的,执手的脸近在咫尺,眸中还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眉头皱在一起,承受着即将临盆和受了重伤的双重痛苦。
  没有什么是永生不灭的,执手也不例外。
  执手不回头,到了这一刻,才发现没有什
  么是她所不能舍弃的,身边的画眉亦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都是过去了,现在心里念念不舍的,居然是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画眉,”执手一把握着白羽的剑,轻轻说道“我求你不得,我求你护着我的孩子,可否?”
  “否!否!”泪打湿眼角,画眉嘶吼。
  “你伤了我···”执手抬头,眼眸中倒映着的是白羽的面庞“我同你素来无怨仇,今日,你竟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伤我性命,要我怎么放过你?”
  “我,不是···故意的。”白羽的解释,苍白无力,这一切非她本意。
  “是不是故意,都不重要,”握着插在命门处的剑,执手笑着向前一步,殷红的血顺着唇角流出,滴滴溅落在白羽的剑锋上,她越走越近,斜眼看一边的玉帝一眼“我以凤凰的名义诅咒仙界玉帝,生生世世得不到真情。”
  玉帝淡淡的瞥了一眼执手,一个女子,从来都不是他追求的,孩子即将出世,那这个负责孕育孩子的女人,确实没什么用处了,就这么去了,也好。
  不安在白羽心头围绕,她脚步一个踉跄,撞在身后的闻无情身上,执手似乎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那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决绝,她嘴唇微启,眼角含笑:“我以神的名义诅咒:生在六界伤我之人将同我生死相通,她腹中的孩子将被关在六界最黑暗的地带,日日受万箭穿心之苦,受奈何水侵蚀之痛。命不绝,誓不灭,生生缠绕,世世相随!”
  所有人在听到执手誓言的时候,愣在当场,她到最后,还是无法将最恶毒的诅咒送与孩子的父亲,所以,白羽便承担了她所有的恨意。
  大笑一声,执手一把拔出手中的长剑,额上冷汗潺潺,忍到这个时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小腹痛的厉害,大概是要生了。
  六界最好的医师站在这里,救得一命,便少一份杀戮,他们,也少一分罪孽,于是,仙界的太子出世了。
  执手满意的合上眼角,一命赚两命,怎么都觉得不亏。
  两个都是朋友,闻无情已经无法淡定的面对整个事情,只能拼尽全力吊着执手的命。
  知道生还无望,白羽央求清逸抛腹取出瞑幽之后,打断闻无情的法术。
  只是一束烟花盛放的时间,两个绝世女子带着未了的恩怨和未了的情结,以及只见过一面的孩子共同消逝在这里。
  匆匆赶来的阎罗王只看到了自己刚刚出世的孩子···懵懂中回到地府···当天发生的一切,他从未问起,玉帝,亦从未提及。
  瞑幽被抱走了,执手的诅咒依旧。
  六
  界最好的医师站在这里,说清逸的医术好,不仅仅因为他的药用的出神入化,而是因为他能将一切魂魄转换。
  结果,大家都知道了,两个好友之间无法磨灭的恨意,因为自责自己出手太慢,所以闻无情接受了下在瞑幽身上的诅咒。
  然而,令众人意外的,是清逸在帮闻无情转换魂魄的时候动了手脚,自己也同他进了最黑暗的地界。


☆、又爱又恨

  一段往事经过闻无情的唇齿被翻开道来,却是另一次的残忍。
  瞑幽愣在当场,整件事情,本来就是玉帝同执手、画眉的恩怨,却强行将无辜的他们拉扯进去,这该怨谁?
  不说话,瞑幽一双手握着茶盏,几乎要将它捏碎。
  字从齿缝中蹦出:“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讲故事的人三言道完,承受苦难的日日不息。
  咬紧下唇,瞑幽的心底突然涌上一股苍凉,他们这么多无辜人的命运被改写,这么多人承受着痛苦,不过是因为玉帝的一个命令。
  是不是很可笑?
  他们三人之间的爱恨恩仇,连累了除他们之外的人,并且,最可笑的莫过去,最无耻的那个人,反倒活的最久,也最风光。
  瞑幽不语,他从未有一刻如此憎恨过自己曾是玉帝的臣子,居然为一个间接害死母亲的人效力多年,确实挺讽刺的。
  “这也是大哥他为何耗费无数精力让你跳出仙界的原因。”半晌之后,闻无情如是说。
  瞑幽垂下头,闻无情的话,是一支清醒剂,想到被困地府先生,瞑幽上涌的血得到稍许平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亦不是找玉帝算账的时候。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瞑幽喃喃自语“找个十恶不赦的人去代替先生,难道不行?”
  “我想,无情没有跟你说清楚。”清逸缓步而来,他和老头到处找瞑幽,就怕他一冲动做了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现在看来,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瞑幽起身,一双眸子盯着清逸:“你什么意思?”
  清逸上前,微笑着看了一眼闻无情,这才转向瞑幽,缓缓开口:“若想代替对方受苦,除非你心中怀着无限的爱,这就是为什么多情能替下无情的原因。执手在立誓的时候,心念的只有仇恨,但她似乎忘记了,能化解仇恨的,还有爱。”
  拧起眉头,瞑幽疑惑的看着清逸:“你,能说简略一点吗?”
  “呵呵,”清逸再次瞟了一眼闻无情“除非深爱着被束缚的那个人,否则,无法代替他,所以,找替身的事情,你就不用想了。”
  执手的诅咒堪称恶毒,爱或不爱都痛苦,救或不救,都两隔。
  “这···”瞑幽将目光转向闻无情“那你怎么能替下我?”
  “情况不同,那个时候,执手的诅咒还没开始在你身上应验。”清逸掀起衣摆坐下,提了壶,给自己斟一杯茶,闭眼细细品过之后,才含笑开口“这茶煮的,总得来说还不错,不过你的技术生疏了。”
  “一贯的舌
  尖。”闻无情答道。
  “哥···”芍药起身,泪盈眸。
  清逸握着茶盏的手愣在半空,猛的回头,看坐在一边的女子,他离开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女孩,清逸扯出一个笑意:“果然是越变越好看了,我真有先见之明,我清逸的妹妹,果然是美人。”
  没有含泪相对,没有深情言语,面对多年未见的妹妹,清逸一贯潇洒。
  这家兄妹相认之后,他们的谈话继续回归正题。
  老头歪着头站在一边:“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阴阳镜还有一面在地府,所以,你们若是想去水月牢,可以直接跳过那层雾障。”
  “这不是好消息,”清逸开口“把多情送出来,那还有一个人必须留下,不然怎么送他出来?”
  “说到底还是一命换一命。”瞑幽思付着开口。
  “我···我愿意。”
  微弱不闻的声音,却是用了最大了勇气。
  开口的,是芍药仙子。
  接到众人的目光,芍药仙子咬咬唇,一贯的倔强:“我爱慕先生,这件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水月牢里还有阵法排列,瞑幽,他不知道。我想,先生之所以把《凤舞苍穹》给我,大概,也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吧!”
  “不行!”清逸豁然起身,一把捏住芍药仙子胳膊“这有你什么事!?你掺和什么?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那你陪着闻无情跳进水月牢里时又在想些什么?”迎着清逸愤怒的目光,芍药仙子反问。
  瞬时,清逸哑口无言,他当时想些什么,他当时什么都没想,只知道不能让无情一个人在那受苦。
  “所以,我是最适合的人选,不是吗?”芍药仙子身影不动,提高声音“瞑幽他,对阵法一窍不通。”
  “让她去吧!”老头轻轻叹息开口“不计回报的付出,也是一种幸福,不要剥夺她付出的权利。”
  “老头!”瞑幽不满的吼道“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老头瞪大眼睛怒视瞑幽“因为阴阳镜掉落在阵法之中,你能解开吗?!放你一个人去,去发呆啊!”
  护短,好像是他们师徒一贯的风格,老头说的冠冕堂皇,却还是为瞑幽做打算。
  阴阳镜可以传递世上所有的东西,一阵明光闪过,瞑幽陷入黑暗之中,这次是有知觉的,先是温热的感觉,紧接着,慢慢转凉,像在一个地道滑行,没有风声,一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水袭过身子,感觉从一个地方冒出,就是这样的感觉,像是从水里冒出头,突然可以
  呼吸了。
  水月牢里一片黑暗,瞑幽一时不能适应黑暗,抬起头,向黑暗的四处看去,一片茫茫,纱衣飘落在他手边,是芍药仙子。
  两个人站起身,慢慢适应着水月牢里的阴暗。
  芍药仙子将四周看遍之后,深吸一口气,嘱咐瞑幽:“你跟着我,记住,一步都别错。”
  认真的点点头,瞑幽跟在芍药仙子身后,整个人面色凝重。
  不知转了多少弯,跳过多少台阶,一块巨大的青石呈现眼前。
  水月牢。
  三个字刻在青石上,瞑幽的脚步停下。
  芍药仙子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呆滞的瞑幽,心中五味陈杂,推推瞑幽,指指青石。
  瞑幽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子。
  闻多情半个身子浸泡在奈何水里,闭着双目,长发上沾着奈何水,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却仍存留着他一贯的儒雅。
  瞑幽愣在当场,无法动弹。
  失控的,却是芍药仙子,她飞奔至闻多情身边,竟然无法言语。
  听到脚步声,闻多情先生一怔,继而不动,终于,他微微抬首:“是仙子么?”
  “是···是我。”芍药仙子哽咽道“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想也是你,”闻多情低下头,唇边逸出一丝笑意“能穿过这个阵的,大概只有你了。”
  “先生,”芍药仙子眼泪滴滴下滑“你的眼睛怎么了?”
  “清逸失手打的。”闻多情靠在岸边,吊着无情的牢笼被打破了,他只能日日泡在水中。
  芍药仙子坐在岸边,长指伸进奈何水中,一阵刺痛从指尖袭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整个身子泡进去,该,多痛?”
  “痛么?”闻多情含笑开口,依旧是往日风度翩翩的俊雅先生“无情在这里浸了二十几万年,又该用什么词形容呢?”
  “先生,”芍药仙子擦了泪,转头看依旧呆滞的瞑幽“你就这么丢下瞑幽,他不是也痛么?”
  闻多情唇边的笑静止了,整个人沉默。
  “深情不觉知,
  处处闻先生。
  忽然春风来,
  芍药灼灼开。”
  “什么?”先生突然开口念了一串歪诗,芍药仙子惊讶不已。
  瞑幽的泪,一滴一滴滑落,跌落在青石板上,一滴滴砸碎,溅起更多的泪滴。
  为什么到了这一刻他才明白先生的情谊?
  为什么一直坚持要他说出来呢?
  第一次见面时,明着吓唬他,暗着把他身上所有隐晦的病根剔除;
  那夜见瞑幽
  衣带飘落,先生的嘶吼,以及眸中闪烁的泪光;
  自己任性的将一半仙气输给苏逍娘,先生屏弃他原本完美的计划,取了王母魂魄,即使最后一刻还不忘让玉帝拔出瞑幽的仙根;
  还有,跳出六界的大好机会,轻而易举的给了自己。
  瞑幽的喉头被堵住,泪却涌越多。
  他知道的,只有这么多,那些他不知道的呢?
  原来,自己才是最无耻的人,自私的霸占着他的爱,却从来都不知。
  “这是瞑幽写给我的诗,”闻多情缓缓开口“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歪诗?呵呵,诗的本意,不在词,而在情谊。情深不觉知,情深不觉知···”
  “先生···”
  “我书读万卷,诗通数篇,却从未这么深刻的懂得一首诗,”闻多情开口,眸中泪光隐隐“我被关在这里的时候,常不自觉的读它,读着读着就泪如雨下,我想了许多,想我这几百万年是怎么度过的,到了最后才发现,有瞑幽陪伴的日子,是脑海里浮现最多的。”
  “我想,若从未认识过他,是不是现在也不必如此自责,”闻多情微笑“后来我想通了,如果不是如此自责,如果不是如此思念,如果不是如此痛苦,我怎么知道,我是如此深爱着。”
  闻多情的泪,从眼角溢出···
  “滴答!”泪落进奈何桥水中。
  “瞑幽他,都知道的。”
  “他无数次的问我爱不爱他,我无法回答,我不敢给他太多承诺,我怕他陷的太深了,”说道这里,闻多情再度微笑“可是他仍然深陷,不仅如此,他连我也拉下水了。”
  “这个水月牢能困住的,是我的身,困住我全部的,却是瞑幽。”闻多情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有一丝的后悔,为什么,从来都没对他说过一个爱字呢?就算万劫不复,就算痛不当初,也该让他知道的,痛是另一种爱,我竟吝啬了。”
  长指滑过闻多情的脸庞,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
  瞑幽哽咽开口:“现在说,还不算晚。”
  闻多情整个身子怔住,一把握着拭泪的手。
  满足且幸福,能给他这种感觉的只有一个人罢了。
  跳下奈何桥水,瞑幽抱紧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


☆、因果了结

  搂紧怀中的人,闻多情满足的闭上眼睛:“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死了没!”瞑幽恨恨的说。
  “呵呵!”闻多情失笑,这狮子还是一贯的嘴硬“那你是如愿了还是失望了?”
  “你又明知故问呢吧!”不满的从闻多情怀中起身,瞑幽摸摸他的眼角“清逸给你弄瞎的?等你出去了,把他也戳瞎!敢欺负本殿的男人,小心让我废了他!”
  “呵呵,无碍,只是飞针而已,不消一个时辰,清逸就能治好。”摸索着握起瞑幽的手,闻多情刚刚的深情话反倒没有了,只是含了满脸的笑意“你先上岸?”
  “为什么?”瞑幽讶然“我是跳出六界的人,奈何水又伤不到我。”
  “听话,出去。”闻多情压下声音。
  “怎么···”
  “嗖!”一枝利箭自身后袭来,打断了瞑幽的话。
  瞑幽蓦然回首,一把握住袭来的快箭。
  然而,空了···
  瞑幽手中空空,根本不见箭的影子!发呆的瞬间,又一支利箭来袭,瞅准时机,瞑幽翻身而起,一把握在快箭。
  又空了···
  怎么回事?
  瞑幽回头看先生,才发现,那些利箭早就从闻多情身上穿过了!
  那是仇恨的箭,是执手的诅咒···
  身负诅咒的人才尝得到的痛苦,无法阻挡的痛苦!
  不等瞑幽的话问出口,一大批的箭朝着闻多情袭来,瞑幽跳进水里,挡在闻多情前面,那些箭穿透他的身体,朝着闻多情射去。
  瞑幽却毫无知觉。
  这便是万箭穿心么?
  瞑幽呆呆的看着那些箭影穿透闻多情的心,发疯似的扑上去捂着他的胸口,箭毫不犹豫的穿透瞑幽的手射进闻多情的心中。
  瞑幽手忙脚乱的去捂着,却怎么也堵不上。
  箭依次穿透着闻多情的心口,瞑幽不知疲倦的挡住,捂着,依然徒劳。
  “这要到什么时候才停下,这该怎么办?”止不住的,瞑幽大吼,如此无力,如此的痛。
  一把握住瞑幽的手,承受着巨大痛苦的闻多情唇色惨白,他低低言道:“万箭穿心,万箭之后,就好。”
  “万箭···”瞑幽呆呆的重复着闻多情的话,手颤抖不已,难道闻多情这么多天,一直都是这么度过的么?若不能救出他,这以后,他是不是也这么度过?
  “钥匙呢?钥匙呢?”瞑幽大吼,在闻多情身上四下摸索“钥匙在哪里?”
  我曾经以为你抛下我是最大的残忍,现在才发现,最大的残忍
  莫过去看你受苦,而我,却无能为力。
  闻多情摇摇头,疼痛已经让他说不出话,瞑幽在面前,他不能让瞑幽看出他有多痛苦,握紧瞑幽的手,扯一个笑出来:“没关系,不是,特别痛。”
  闻多情的话和闻多情的表情配合的刚好,芍药仙子在一瞬真的以为闻多情真的不是那么痛楚。
  瞑幽不动了,静静的让闻多情握着他的手,是,闻先生的表演堪称完美,然而,他忽略了最大的问题,他的手还紧握着瞑幽,所以,这也是他最大的破绽,他的痛楚,瞑幽感同身受。
  瞑幽不动,他不想再耗费闻多情的精力。
  不知过了多久,瞑幽眼睁睁的看着箭从闻多情心口穿去,没有了刚刚的疯狂,瞑幽不言不语,甚至还露出一个笑给闻多情。
  瞑幽的笑扯出闻多情心底最大柔情,这样的瞑幽,突然让他无限心酸,才恍然了解,自己,原来真是伤他最深的人。
  那些箭由誓言凝结而成,只是刺痛闻多情是心,却不能伤他身体。
  两个痴人,一个忍受着巨大的痛楚,一个看着心爱之人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却含笑相对,执手而立。
  执子之手,笑意盈眸。
  芍药仙子含泪看着面前的两个男子,一个是她爱过的,一个,是她怨过的,到了这一刻,才发现,原来,一个,她不配爱,另一个,她不配怨。
  “现在,还活着吗?”万箭之后,瞑幽开口。
  “自然,没有你的允许,我不敢死。”靠在岸边,闻多情虚弱的开口。
  “你真是···”瞑幽狠狠咬上闻多情的唇“真是个混蛋!”
  “你也是,笨蛋。”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躺倒在岸边,瞑幽的半个身子浸在奈何水里,紧握着闻多情的手。
  “钥匙呢?”半晌之后,瞑幽开口,若再让他看一次万箭穿心,他大概会疯掉的。
  半晌,等不到闻多情的回答,瞑幽拧起眉头,将闻多情全身搜索一遍,依然没有。
  “哪了?!”瞑幽大吼“给我拿出来!”
  “刚刚,你都看到了,”闻多情垂下头“我不能让你受这种苦。”
  “那你就让我看着你受苦?!”瞑幽红了眼睛“你还没懂吗?”
  闻多情沉默不语。
  “钥匙呢?”瞑幽抬头,认真的看着闻多情“不然我会疯掉的,求你,给我。”
  认识瞑幽这么久,闻多情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瞑幽,眸中都是痛苦和哀求。
  无知觉的,闻多情翻开手心,金色的钥匙躺在掌心。
  瞑幽一把夺过钥匙
  ,跳上岸。
  “给我吧!”芍药仙子迎上来,看向闻多情“先生,这大概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事情了。”
  “让开!”瞑幽一把推开芍药仙子。
  “做什么?”毫无防备的被推向后面,芍药仙子站立不稳,摔在地上,疑惑的看着瞑幽“你想做什么?”
  “代替先生?”瞑幽猛的回头,一双黑色的眸子看向芍药仙子“你还不配!”
  芍药仙子的瞳孔瞬时放大:“你说什么?”
  “我说,我很吝啬,我连爱他的权利都不想给你,也不想欠你什么情,更不想让他因愧疚所以日日记得你。”
  芍药仙子的心思被说破,既不羞,也不恼,只是平静的看着瞑幽,整整耳边的一缕乱发:“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替他?”
  “是。”
  “呵呵,你,还真是自私。”芍药仙子笑,苦笑连连“连这点权利都不给我?”
  “不给。”握紧手中的钥匙,瞑幽答道“若一定要记得,那也是我,我是他的夫人,别人,没资格在他心中存活。”
  瞑幽说罢,再不理会身后的芍药仙子,绕道闻多情身后,解开他琵琶骨上的锁,扶着闻多情上岸。
  自身后取出阴阳镜,瞑幽把它塞进闻多情手中,头微微垂着,不去看眼前的人,自顾自的说着话:“你和闻无情的苦难,本来,就是因我而起,现在,轮回到我身上,一切都是注定。”
  “这阴阳镜,你会用,把仙子送走,你也跟着走吧,”瞑幽抬起头,看着眼前人的容颜,真的到了这一刻,全是不舍。
  猛然间,瞑幽整个身子被穿透吊起来,半个身子淹没进奈何水中,和着他不能在闻多情面前流出的泪,向四方滚滚而去。
  地府的殿下,此生就吃过这么一次亏,或者,算不上吃亏,因为瞑幽此举换来璇玑先生永生永世的爱。
  或者,是赚了。
  “我要跟你一起走。”闻多情静静的说。
  “你再说一遍不走,信不信我现在就死在这儿?!”瞑幽梗着脖子朝闻多情吼道。
  闻多情看着倔强的瞑幽,欲言又止了。
  “你快些走,不要浪费我的苦心”瞑幽低头,不看岸上的两个人,声音压的低低“先生,你能不能说一次爱我?”
  到了最后,瞑幽执着的,是这件事。
  闻多情的目光流转千万种色泽,终究沉默:“这里不适合。”
  瞑幽眸中的色泽瞬时黯淡,还是没听到吗?狮子抬高声音吼道:“吝啬鬼,快些滚。”
  一阵明光闪过,瞑幽眸中光亮全无,一个
  人永生永世的关在黑暗的地界,这,才是他的宿命所归吗?
  瞑幽抬起头,看着四周,眸中泪光滚滚,他哽咽道:“不是让你走了吗?你还呆在这做什么?!”
  岸上的人,笑得一脸温和:“我说过,要跟你一起走的。”
  “你以为唱梁祝呢啊!”抹了一把泪,瞑幽朝着岸上的人大骂“小爷的心思就这么被你浪费了,你也学清逸那个白痴啊?!”
  “谁说我白痴了?”闻多情俯□子,在瞑幽额上轻轻印了一个吻。
  “什么意思?”再白痴,这个时候,大概也感到一丝不对了,瞑幽抬起脸看笑得一脸满足的人,追问道“怎么回事?”
  “呵呵!”闻多情无奈摇摇头,轻轻拭去瞑幽脸上的泪痕“你还记得执手是诅咒吗?她咒的,是六界的人,可没包括六界之外的。”
  “啊?耶?唉?”瞑幽瞬时傻了眼,从天堂到地狱,再由地狱到天堂,他的承受能力在经受着巨大的考验。
  “把手给我。”
  闻多情伸出手,在瞑幽面前停下,瞑幽傻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手,一把握住,跳上岸。
  居然,没有被困住!
  瞑幽看着诡异的场面,结结巴巴问道:“刚刚不是,刚刚不是有东西穿过我琵琶骨吗?”
  闻多情抿嘴笑:“你还有琵琶骨吗?”
  瞑幽瞪眼,确实,他跳出六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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