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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芬士兵前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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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会爱你,因为没人教我,装糊涂的外公也好,掩盖一切罪恶的那个男人也好,我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实现我的妈妈的诺言。繁星城堡附近已经不再属于麦德斯了,这是你早就知道的。”
黑夜中,邵江一突然看到了华莱士的眼睛,闪闪发光的眼睛,他看着远方说:“我要实现这个国家真正的统一,将麦德斯十四个州合成一个国家,一个新大陆最最强盛的国家。那个时候,我们想去那里,便可以去那里,再也没有因为繁琐手续而被延误死去的病人,再也没有被重复征收的两份重税,我要夺回繁星城堡,夺回妈妈葡萄园,我要带着她回到她真正的故乡,令她长眠。
所以,螣柏,我的生命极其贫乏,除了一个要守的艰难无比的誓言,我一无所有,我无法爱你,也无法爱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人……你们所谓的爱情,我想,我没有,在赫吧的那个冬季,那份情感遗失了……我将我生命中最大的秘密告诉你,我期盼以这份秘密换取你的原谅,螣柏……不要离开我,我请求您,能像爱一个兄长一样爱我好吗?”
邵江一没听到螣柏先生的回答,他听到螣柏开门离开的声音,他听到华莱士追出去的声音。
然后……他从大树上缓缓爬下来,踩在一片水洼上,他默默的看了一眼黑暗中水洼中的自己,悄悄离开了那个地方。
11
11、 第二日
邵江一坐在河里清洗自己,他安静的坐着,透过清洗的河水看着自己肌肤汗毛上的空气,变成细小的泡泡浮起,消失,他的汗毛很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邵江一好奇的看着那些细小的泡,尽量把昨晚得知别人秘密的那股子奇异的心态,慢慢扶正。
他睡不着,辗转反复的睡不着,从来没有别人的秘密与自己如此接近过。
“有人在吗?邵江一先生?!”
农庄那边有人呼唤他,声音很熟悉,邵江一厌恶地将脑袋埋入水中冷静了一下,慢慢从水中站起,穿好衣服,踩着野草,走回他的家。
镇公所的两位先生一起站在田边,笑眯眯的看着邵江一。
刹那间,邵江一想起了昨晚的目的,他是去打劫的……
一些水,沥沥拉拉的从邵江一的头发丝上滚落,水滴慢慢贴着脖颈滑入后背,刚刚温暖一点的皮肤又冷了起来。邵江一站在那里,没钱,也没办法解释,他只能保持沉默的站在那里,看着农庄的牌子。
年纪大的那位先生,似乎早就看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他走过来,看着那刚刚挣脱帽檐的庄稼,带着一丝挽救谁的语气说:“邵先生,您看,我们也是拿一些辛苦费,这些天我们都来了多次了。看样子,昨天您依然没想出办法来给国家纳税。这样,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你解脱困境,但是!您必须以我是真心帮助您这一个出发点来看待以下的问题。不然就白费我的好心了,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别人的好的。”
邵江一抬起头看着他。
镇公所的先生,带着一丝你不愿意,就算了的语气跟表情说,他的一位表亲想买一块地方。当然,按照他出的价钱,是有许多人愿意卖的,但是那位表亲,脾气古怪,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他实在没办法,谁叫大家是亲戚呢?那位表亲也曾在部队服役,他愿意跟在部队呆过的人打交道,真是个奇怪人。在他看来,谁的土地不是土地呢?而且这里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的好。
这位先生说完,报出一个价格,并且说,在这周围无数的地方,都找不出这么好的价格了,只是十分之一的土地,只要卖了,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根据社会贡献法,土地不允许买卖,但是这里有个漏洞。在民间,人们买卖土地,并不过户,虽然那块土地还是打着土地主人的名字,可惜他这辈子都休想再触摸到它了。一些大乡绅,地主就是这样起家的,一辈子不为社会做贡献,却拥有许多土地。他们廉价的从需要钱的农户手里购买土地,转包给没有社会贡献的人去种植。
邵江一回头看看自己的土地,今天卖十分之一,明天再卖一些,一直卖到最后,他还能剩下什么?这些人他们会没完没了的来,这些人走了,还有其他人。
“这块地,谁都不卖!”华莱士的声音突然响起,邵江一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在他农庄的人。
华莱士还穿着昨天他见过的那套的衣服,他的皮鞋上沾满了泥巴,走了很远的路的样子。
邵江一知道他去哪里了,他去追那位螣柏先生了,看样子是没追到。
“你是谁?”镇公所的先生,因为被破坏了买卖,有些带着气的问。
华莱士盯着他,眼神里有一股子从灵魂里蔓延出的厌恶感,他紧逼几步走了过去,看着他早秃的前脑门说:“你这样的人,今天代表图佩兰,后天代表麦德斯,你用一种方式夺走过多少人辛苦一辈子存下来的土地?你在图佩兰说自己是麦德斯人,又麦德斯说自己是图佩兰人,你回避真正该交付国家的税务。大陆上正是有了你们这样卑鄙无耻的家伙,才变得混乱!”
秃脑门并不以为耻,他笑笑:“你是谁?大总统吗?那个国家的大总统?即便是大总统又如何呢?麦德斯的?那么我是图佩兰人!”
华莱士沉默的盯着他,不发一言。
秃脑门踢踢那块哨所牌子,抬眼看着邵江一的土地说:“很遗憾先生,我生活在两个国家的交界处,我不能选择出生地,您也无权利干涉我有几份工作。现在是我在帮助这位先生摆脱困境的,如果您觉得您可以帮助这位先生,可以保住他的土地,尽管可以拿出钱来。那样,我也省了来回跑,要知道,我很忙。我自己也有家庭要养,而我的家庭一样也要交付两份税务,您看,我每次都交足了钱。我对社会的贡献也是双份的,我的爷爷,父亲他们都这样。”
华莱士回头看看邵江一,他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也许这个选择会令他失去控制这个一心种地的老兵的机会。他是那支队伍的最高司令官,他必须从全局考虑。
邵江一也在看着华莱士,此次观看,却与前些日子有了完全不同的差异。他知道他的秘密,这个人最大的秘密。当他得知到此人的秘密之后,一股子奇妙的线,便无声无息的将这两个人连接起来。
正是这个人将自己逼迫到如此境地。现在,他却能在心里悄悄的俯视着这个人了,他一定是走了很漫长的道路去追那个人,又一定是在城市里整整徘徊了一夜。找不到人,又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他无意识的走出城市,走到自己这个乡下的农庄。这个人,社会关系其实简单的可怜。
他比自己还无处可去。
他要帮助自己吗?他不是一直在逼迫自己吗?如果他拿出钱,保住了自己的农庄,那么自己更不会跟他走,什么军功,什么前程,都没有命重要。特丽娜……特丽娜……有那个东西,那些个恶魔存在一天,自己便不会踏上那片土地,他所谓的理想,他所做的事情距离自己太过遥远,没人来挽救自己,自己也不会去想挽救其他人。该还得他都还了,他要过平静日子,再买一只母羊。
华莱士在秃脑门带着嘲笑的目光中,拿出了钱,他的考虑时间只是短暂的十几秒。秃脑门先生收了他的钱,很认真的开了收据,还很有礼貌的祝愿他们好运,健康,然后他带起他的黑礼帽跟他的下属离开,没有做好买卖对他来说并未有太多遗憾,没有邵江一,也有其他人。
邵江一知道自己终于保住了土地,他松了一口气,却并未说谢谢。那钱,原本就是自己该得的。他回过头,慢慢走向农庄外面的临时炉灶,饿了,就要吃饭。他的身后华莱士犹豫了一下,抬脚踏入了他的土地,这一次,他并未阻止。
干燥的柴火在大锅下噼啪作响,邵江一将那些食物一股脑的倒进去。马铃薯,白萝卜,菜帮子,一大勺咸盐,两勺生油。他坐在地上不停的加柴火,锅子里的蔬菜翻滚之后,他捡起树枝使劲插进去,确定这些东西已经熟透。
华莱士坐在一边看着邵江一,拿起一个军用饭盒将那些食物放进去,大口的盘腿坐在天边吃了起来。他顿时睁大了眼睛,他以为……那是用来喂羊的。
吃完之后,邵江一站起来,继续自己的活计。
他扛着木头,一根一根的架房梁,说实话,邵江一盖得房子并不好,但是好在他有些工兵基础,好歹还是能看得懂建筑图的。
华莱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昨晚,他追出去,追了很久,一直到跑不动,他在城里流浪,无处可去,不知不觉的来到这里,他确定自己做了好事,但是却得不到一声谢谢。好吧,他不在乎。
现在,他甚至站起好心的抱起一根梁木,递给蹲在屋顶敲敲打打的邵江一。
邵江一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站起来走下脚手架,自己抱木头,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华莱士的好心被吊在空中,他呆了一会,失望的把木头甩在一边坐了上去,邵江一走下来,不客气的踢踢他屁股,他正好需要这根梁木。
华莱士只好站起来,看着邵江一又背起那根梁木攀爬到房顶,拿起一个带着胶皮的锤子敲敲打打。他每一锤落下,便会带起远处山谷的回声,那些回声尚未落下,便又是一锤子。这种纯粹的敲击声,逐渐,逐渐将华莱士烦躁的心境抚平,他异常安静,在那股无法抑制的咚咚声中,他缓缓的坐在田边,拿起邵江一搁置在一边的香烟吸了起来。
解决了最大的问题,邵江一的心也是轻松的,但是他不会欣喜,也不会过分的去将高兴这种情绪带着脸上,他没这功能。他将他的高兴放置在锤子里,捶打出他愉快的心情,一下一下敲击,将他凡尘中的不愉快都统统的驱赶开了,一直一直的敲打出强大的睡意之后。就那样,他很随意的就着头顶的温暖无比的阳光,睡在铺开的屋顶上,蜷缩成一只家猫儿一般的姿态,他拥抱自己,全心全意的拥抱着自己那么睡去,无比的满足。
当温暖的阳光调换了个角度,邵江一在房檐上坐起。难为他用这样的姿态睡觉都没掉下去。当被种羊咬烂了四个角的毯子从他身上脱落下来,邵江一迷茫的抬头看向华莱士坐着吸烟的那个地方。
在那里,空空的烟盒下,压着一张钞票,没被压住的半张钞票迎着风上下扇动。
两次了,有人两次将毯子盖在自己身上,如此危险接近的距离,自己都没有醒,他的身体很坦然的接受着别人的好意。这对他来说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邵江一打个寒战,将自己裹紧木然的看着那张钞票沉思。
华莱士穿着一整套繁琐的军装礼服,站在总统府的楼梯上。无论这位大总统是不是有权利管军队那点事,部队开拔的文件必须大总统签署。而且那个举国上下都要收看的开拔仪式也需要大总统去露个脸,检阅一下。当他走上大理石台阶,走过那两只极为不协调的麦德斯之鹰的铜雕塑,他看到了自己的大哥,本尼特?巴克曼。
本尼特?巴克曼看到自己的弟弟,先是一呆,接着张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的开始笑,由于笑的过分,螣柏揍他咧开的嘴角又开始发疼,他只好捂着嘴角,快步走下楼梯,众目睽睽之下的拥抱住自己的弟弟显示亲厚。
“天,看我看到谁,我最亲爱的弟弟华莱士,我可真想你,昨天我去你家,没看到你,不知道多失望!”
华莱士并未推开他,他也符合的热烈上演兄弟情未了。拥抱,互相搂着肩膀哈哈大笑,他们说着想念的话语,昨日的事情犹如并未发生过。
“华莱士现在你的心情如何?举国上下都在等待着你在特丽娜的壮举呢,我可真羡慕你。”本尼特的语气带着真诚的羡慕,带着看到小弟弟成长的欣喜。
正是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将这个烂摊子甩给自己,正是他从小到大跟双胞胎弟弟一起带给自己无数的磨难。华莱士无法喜欢这位兄长,如果法律允许,他甚至想弄死他。
“亲爱的哥哥,父亲前天对我说,他会指派你的舰队帮我护航,您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有多么高兴吗,我们绝对会成为父亲的骄傲的。特丽娜……,听说那地方风景不错,如您所说,那可真是个优差!”
本尼特顿时呆住了,他看下四周,小心的低头问华莱士:“真的?父亲真这么说?”
华莱士一脸惊讶,看着他,点点头。
本尼特拍拍他肩膀:“我还有些事,我们再找个时间一起晚餐如何?”他说完,不等华莱士答应,转身就走。
华莱士很自然的伸出了关键的一只脚,本尼特?华莱士就犹如一个球体,咕噜噜的顺着楼梯滚了下去,正好滚到了刚刚下车的小宾克斯先生的脚下。
凯?宾克斯,大总统的独子,麦德斯出名的糊涂蛋, 因为糊涂,所以他当然看不到脚底下有个人,就这样,凯?宾克斯从本尼特的脸上踩着就那么过去了,他大步的走向华莱士。
本尼特发出一声惨叫,蹦起来大骂,但是很快的住了嘴,也许全世界的人都觉得那个人坐在大总统的位置很搞笑,他的儿子很搞笑,但是本尼特不会,他天生畏惧权利,也许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他扶着腰,瞪了自己弟弟一眼,再也不伪装他的虚情假意,气哼哼的走了。在他看来,去特丽娜这件事,才是从天而降的大灾难。
“你好华莱士。”
“你好凯。”
“在这里做什么?”
“看你踩我哥哥。”
“我没注意,他很疼吗?”
“你可以问他。”
无论是华莱士,还是凯,还有螣柏先生,还有一些其他少数的人,这些人周围有个看不清的隐形圈子,不是说,你这个人多么有本事,多么的有能力,多么的学识渊源便会被承认的圈子。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有这一段共同成长的幼年记忆。
最高行政大楼外的一处角落草坪地,华莱士脱去外衣铺到地上坐了上去。看到小宾克斯,就不必去见大宾克斯了,肯定见不到。这对父子也是冤家,完全不能见面。无关什么媚俗的豪门恩怨,小宾克斯只是负责慈善协会,而大宾克斯总是没有钱。
小宾克斯从大楼茶水间,端来两杯红茶,如此,一对好友便这样就着红茶,听着墙外每天,每秒都存在的抗议,罢工的声音说起了闲话。
小宾克斯:“螣柏在我那里睡觉。”
华莱士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一直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他很认真的回想螣柏跟小宾克斯的私下交情,宾克斯似乎不具备在朋友为难为之出谋划策,为朋友热血一把的潜质,他有些不理解。
“昨天晚上,我又失恋了。”小宾克斯一本正经的说,华莱士默默的听着。
“你知道,我总是在还没搞清楚是不是爱对方的时候失恋。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需要好好锻炼,多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华莱士的嘴角向上牵了一下,自己幼年的玩伴这种说话方式,他不讨厌,也不喜欢,他习惯了。
“我昨晚按照处方规定的时间去呼吸新鲜空气,我在军部俱乐部见到了螣柏,他喝醉了,我就把他背回了家,他霸占了我的睡衣,霸占了我的床,还叫我滚蛋。”
华莱士彻底安心了,他抬起头对小宾克斯说:“谢谢,如果他要多住几天,那就麻烦你了,宾克斯。”
宾克斯点点头:“不用谢,华莱士,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过,您能把螣柏先生接走吗?我离开我的抱枕睡不着,要是您不接走螣柏,能把我的抱枕还给我吗?要知道,我的抱枕是个危险物,他们说,会有人绑架我,就给我做了一个带爆炸功能的抱枕。你不知道华莱士,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着,我害怕螣柏拿抱枕丢我,我的房子我还没还完贷款呢。老宾克斯很穷,这是你知道的……”
华莱士摇摇头,他追了一晚上,担心到现在,现在好了,知道螣柏在那里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他,当心底的秘密说出去之后,他将自己至于了一个尴尬的境地,无法再面对他的境地。华莱士默默无语的端着杯子,从来不知道疲惫为何物的他,很想找个没人打搅的地方,好好的休息几天。他微微合上眼,电话却响了起来,他不睁眼的接起电话,老巴克曼在那边,用他爽朗,充满溺爱的声音在电话里对他说:
“华莱士,我亲爱的小倔驴子,那件事情我知道了,亲爱的儿子,爸爸知道你生气,你放心,昨天,我已经拿皮带狠狠的抽了本尼特一顿,我一直抽到他卧床不起,他已经忏悔了,他叫我跟你道歉,如果不是起不来,他就亲自去道歉了,你知道,本尼特一喝酒……”
华莱士直接关了电话,站了起来,他有许多事情做,没错的,他需要大量的工作,开拔前,一切都必须万无一失,他必须工作,其他的那都无关紧要,他大步向前走着,在他的身后,宾克斯依旧在进行他的唠叨。
“……华莱士,您能一个人去特丽娜吗?别带螣柏,我不讨厌他,要是你们都死了,我可找谁说心事去……您知道,每到秋天我便多愁善感起来。”
12、锦上添花
倒霉会伴随着倒霉,倒霉是神的双胞胎,三胞胎,四胞胎,五胞胎,它们喜欢在你最最低谷的时候给你致命的一击,一下一下又一下。这种感觉用邵江一的话来总结就是,从食物咀嚼出石子,牙齿要放慢速度合上,因为第二颗就在不远处。
但是,当你什么都不需要了,终于经历了一切磨难了,好运便会悄然而至,做着锦上添花的事情。多少年没有好运的邵江一,总算是有了一次这样的福利。
清晨敲门的不再是来收取各种税务的官员,而是来送钱的。那家反战杂志的一位编辑送来二十万。并且向邵江一约稿,希望每个星期得到不少于四千字的一篇专栏稿子。
邵江一的稿子,绝对算不上最好,他不知道怎么去玩语言艺术,更加不懂用什么样的腔调来满足读者的阅读快感。在专业人士的眼光里,邵江一的文章甚至是粗糙的。毫无技法可言的。
可,正是因为那份不加修饰的粗糙,那份真实的感觉,那份来自生命当中的寂寞,这种毫无依靠,孤苦无依的文章口味,迎合了一众特殊的人群,这里面当然不包括。有着一样经历的人去阅读,也没机会讨好到贫民劳动者,还有那些因为工作没时间阅读的普通都市人。
它异常奇妙的讨好了一种阶级,一种好逸恶劳,一种从不缺乏吃喝,一种对生活毫无目的,一种对生活总是怨恨,一种对生活总是索取,一种对生活总是愤怒,一种对生活无法满足的,经常自我幻想凄凉的命运,孤雁天煞的……特定年份,特定家庭的一群人。
当生命有了对比,当阅读疯子威廉的故事,他们有一种震撼中的万幸,当端着一杯上等红茶,吃着烤的热乎乎的小甜饼阅读一个风里雨里在一个坑里呆着的哥们,那种感觉很奇妙,说不上来的奇妙。阅读疯子威廉,已经成为上流社会的一种流行。
疯子威廉为这家杂志带来了丰厚的利润,这家杂志在邵江一已经不需要他们帮助的时候付了他一笔钱。整整二十万块,这笔前多到邵江一几乎无法正确正视自己的人生。随意讲一些随时而至的死亡的故事,一些战场上人变成变态疯子的故事……便能换到钱?一夜暴富令邵江一感觉不真实, 但,当他拿了那笔钱之后,他还是决定去疯人院分威廉一半,这是他应得的。
手里有了钱,邵江一干了很多事,买了燃气,买了门把手,买了十多斤崭新发亮的钉子,买了新衣服,剪了头发。他购买了早就希望得到的一打崭新的纯棉袜子,前掌跟脚后跟加厚那种。当然,他也买了母羊,一口气买了四只。
从表面上看,新生活似乎真的进入一众锦上添花的欣欣向荣的状态。他收拾好自己,坐着可以负担的起的出租车来到城里。却无法正常到达目的地,简而言之他被庆典的游行队伍阻隔了。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在各国上演这样的戏码,新的希望,新的土地,倒退的社会的总想恢复以前的尊荣。兴奋地人们仿若看到了成堆的矿产从特丽娜拉回来,变成财富。变成土地,一位音乐家因为拥挤掉了自己的琴弓,不过没关系,他拿手弹拨弦子也是很高兴的。邵江一闻着上午十点就满大街的扑鼻酒味,看着穿着整齐,背着装备向训练基地开拔的那些年轻人。
啊!他忘记了,今天是华莱士先生的部队向着训练基地开拔的日子。年轻的士兵将会在那里经过短暂的训练,各自归位,走向毁灭。
邵江一捧着一簇在墓地随意摘的不花钱的小花站在街头。他的面前,成群的,忘不到边的兴奋人群,围在道路两边兴奋的,撕心裂肺的呐喊,彩旗,彩带,礼花硫磺的味道满大街都是。
他安静的看着那些年轻人,一种特别的空气在周身环绕形成壳子,他漆黑色的眼球,越加的深邃,他见过的,见过多次这样情形,他知道,也许再次见到这些年轻的脸,会是在告别仪式上的镜框中停止成长的笑颜,这些年轻人注定有去无回。
又也许,那位华莱士少帅与螣柏少将的相片会摆在最最中间供人瞻仰,他想他会去送他们的,他们中间也算是有些牵绊。
那位华莱士少将已经正式成为这支队伍的总司令官,他这几天积极致力于宣传,他的攻势铺天盖地,剪切了拼凑了无数美好的镜头,将民众带入不切实际的梦幻。各大公司都拿出了一笔钱支持这次开拔,以便于将来可以分一杯羹。
举国上下为着新的期盼欢腾,冰河时期之后,大片的海水夹着千百米的厚冰冻住了旧城,还有淹没于海底的老都市,人们想回去,想重归故土。带着这种执念,三百年前,TO—258,TO—300环境恢复系统,终于问世。
TO—300,TO—258,一种靠着TP系列能源矿驱动的仪器,它能将覆盖在旧城身上的冰块解冻,在不破坏原物的情况下,将海水以及冰块,迅速转换成其他可用能量。实现资源再生的最大化,我们都知道一种墓葬保存千年而不腐烂,这是个绝对高难的技术活,在被挖掘保护成功的古墓穴中,往往呈现两个状态,一种是全干,一种是全湿。
TO—300和258,就是这个道理,它能恢复该建筑,该物体的本来样子犹如从未在海水以及冰块内浸泡几百年的原本姿态。比如,一床棉被在冰内冻了几百年,一旦解冻接触空气它会在菌的迅速繁殖下迅速腐烂。在使用了TO—300进行解冻分离之后,奇妙的状态便会浮现,它会一如刚出厂的新被子一般,温暖,舒适,再盖个几十年也是没问题的。
驱动TO—300。258工作的能源矿石非常特殊,被称为 TP系列能源矿。它不好找。只在特定的区域有着蕴藏,特丽娜的几次火山喷发,都冲出了大量的能源TP块,这就是特丽娜真正的女神魅力了。
在新大陆,除了特丽娜,还有将近几十块无法征讨的地方,成千上万的埋藏于千米冰封内的旧城等待开发,那些古代传说是是怎么说的呢?一份藏宝图,一段惊险之旅,神秘的看守宝物的恶灵,怪兽都是一起产生的元素。要不,怎么叫冒险呢?
因此,在社会公法中第一条,第一款中这样说:寻求能源矿者,将故土从现原貌者,给大陆带来新生的探险者,可得探险地所有包括,矿产,农业,植物等三十个领域收入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该股份可继承,直至该勇士后代家族灭绝。
这条社会贡献法,正是新大陆多年来从未停止动荡诱因,无数的人为了那笔看不到的股份前仆后继,领导者本身可以得到百分之五十,在这百分之五十中,主要成参与员可分出百分之十,至于这满大街的兴奋的面孔,些年轻的士兵,他们几十万人也许只是百分之十。
即使如此,也是很多了,几生几世都不必在为后代担心。这个冒险还是值得的。
值得?
值得!
每个人都觉得值得!
除了邵江一。
他觉得,完全不值得。
死去,便什么都没有了。
一声长长的军中大号响起,将邵江一从胡思乱想中清醒,他于人群中无意抬起头。看着街对面的两层小楼,年轻的少女跟伙伴趴在栏杆兴奋的上下蹦跳。年轻的小夫妇一起挽着手挥舞着国旗。年老的长者笑眯眯的向下看,眼神中带着睿智,带着对生命的思考,只是笑眯眯的,并未兴奋。
那是一个随意观望中的突然,那种突然唤醒了战士的本能。有些不对劲,真的有些不对劲!
邵江一浑身电流击过,有些本能,即使他现在是个农户,也无法割舍。那些本能迅速唤起身体的机能。他迅速武装自己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个农民,还是个发了一注财的农民。他紧闭浑身的毛孔,控制呼吸,并且打了个冷战,捧着小花的抓花茎的劲道无形中加大了。
对面整整一排窗户中,有一扇窗帘低垂。
此刻是上午十点,游行队伍从早上七点便在街头喧闹。
如果主人不在家,在这样的环境里,主人应该紧闭门户。
现在,那扇窗大大的大开着,窗户内垂感很强的窗帘却将屋子遮盖了个密不透风。
邵江一倒退了几步,挤出人群,靠着街墙盯着那里。
整整一个小时,眼睛一眨不眨。
那窗帘,会在每个士兵方阵过去,会在每种新型武器过去,出现一阵绝对不正常的舞动,那不是风吹的舞动。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举枪!上肩!”
士兵踏着步子,军用长号,音乐大喇叭,拉炮在嘭嘭作响,小提琴在拉着进行曲,鞋掌将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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