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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谋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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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孩儿长什么模样?画个像?”
  “哦对啊!”程池恍然大悟,急忙给郗牧打电话,连沈却都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吼声:“我早知道了!那房东大妈被倒霉儿子领去三亚避暑了!打电话问,听大妈的描述我们模拟画像师画出了一个当红明星出来!后来才知道那大妈就喜欢那电视剧,看谁都像XXX!”
  没等程池反应过来,又听电话那头道:“我去调查猥亵男童案件资料,你们继续干活。”随后挂了电话。
  大约五分钟后,殷可给郗牧打过去了电话:“令人生疑的是,所有与11年前那案子相关的侦查人员都离开了小周区分局,有的调派到外地,有的干脆不做警察了,要找到联系方式还需要时间,我们……”
  “我知道了。”郗牧再一次挂断电话。
  当年的案子隐藏了真相,这些知情警察许是良心上过不去,纷纷离开了。郗牧冷笑一声,开车直驱小周区。
  殷可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亦是忐忑。
  除了沈却,殷可和程池在办公室里熬了整夜,就怕再有案子发生。程池还好,戴着耳机一边等着消息一边打游戏,殷可却因为某些东西存在的缘故,非常懊恼。
  戚容坐在郗牧平日里坐的椅子上对着殷可淡笑,殷可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既然你提供不了什么帮助还出来晃悠什么?”
  “人类到夜晚就该睡觉这是自然规律。”戚容笑得阴森森的:“你说呢?”
  “我在加班。”殷可怒道:“别来打扰我。”
  “你现在的态度让我非常不满,是否已经想好了要承担因你的恶语相向而导致的一切后果?”戚容慢悠悠道。
  殷可愣了一愣,干咳了两声:“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想好怎么称呼我了吗?”戚容早就说过,以后请他出来要用尊称。殷可想了想,无奈开口:“戚大哥。”
  “太生疏。”
  “戚容?”
  “呵。”
  “戚大爷。”
  “我有那么老?”
  “鬼爷爷……”
  “嗯?”
  “那你想怎么办……”殷可放弃了,在心里咒骂戚容屁事儿多,都成鬼了还要在意这些。
  戚容脑中闪过一个词……
  “爸爸。”
  登时就觉得自己怎么如此恶趣味……这些年在世间飘荡已久,从哪儿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比你大不了几岁,还是叫哥哥吧。”戚容翻了个白眼,顿时消失不见了。
  程池摘下耳机看正对着郗牧空荡荡的座椅的殷可,无奈摇头。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字,“望穿秋水”。
  希望队长无论是性取向还是什么都一切正常吧,祈祷。
  天渐渐亮了,程池的电脑上突然得到一串地址,于是马上和殷可赶往了那里。到了地方一看,竟看到门口围起了警戒线……
  进门查看了一圈,在卧室里发现地上一滩血迹……等到程池将现场大致环顾了一圈,殷可也见到了被用作书房的房间里的电脑和摄像头。
  程池对上面人提供的地址没有怀疑,可这简直……太不可思议。
  难掩心中兴奋忙给郗牧打过去了电话。
  程池开口:“队长你知道那天晚上和第二个被害人视频的人是谁吗天啊我真的不敢相信!”
  “邓姗姗。”郗牧冷静地回答。
  程池:“……”
  “啊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你是不是在骗我……”小孩子似乎过于冲动,差点握着手机跪下来叫爸爸。
  “因为我知道了11年前那个案子的主犯,是贺文理。”郗牧沉声道:“所以一切都解释通了,为什么珊珊选择在索尔面前杀了贺文理,因为她需要证人,需要有人证明她并不是蓄意杀人仅仅是正当防卫……”
  “幸好还没开庭,要不然真的给她溜了。”程池一阵后怕。
  “等我回去吧,还要将她带出来再审。”郗牧的语气有些疲惫:“哪怕这件事是我们不想面对的。”
  “女博士就是女博士,杀人都这么有创意……”程池赞叹两声,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知道索尔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会不会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想想还有一丝小期待呢。

  双面(五)

  如果罪犯得不到惩罚,善良的人得不到善终,含冤的人不能昭雪,那么,就让我带给这个灰暗的世界一点点光亮吧。
  邓姗姗,26岁,S大学考古学博士生,杀人?
  为什么。
  郗牧第一时间向上级反映了情况,案件得以重新整理,再次由审讯开始。
  珊珊瞧着郗牧微笑:“早知道索尔有你这么好看的上司,我就不找他了……”
  殷可在一旁尴尬地咳了几声。
  “这位警察小哥我们见过吧。”珊珊看了殷可一眼,笑问道。
  笑容越无邪,越刺眼。郗牧沉声打断:“邓珊珊,交代一下你的杀人经过吧。”
  “真的要听吗?”珊珊伸手将头发拨到耳后,扭头看殷可:“那这个小孩子坐在这听也没关系吗?”
  “有意思。”审讯室外一直盯着的沈却嘴角挑起。
  殷可刚要开口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却突然出了些状况,面色发黑向地上倒去。郗牧大惊,急忙开门让程池先让殷可去休息,自己则回去继续审讯。
  在郗牧全程目光紧逼下,珊珊交代了经过。还在外地时就已经在社交软件上和四个人交流,到了南奚城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上了林索尔,一边相处一边实施自己的犯罪计划。
  住在早就租好的房子内,又在贾某家隔壁另租了房子,房间隔音效果并不特别好,很容易让贾某注意到她的存在。慢慢引诱他,用社交软件上的身份怂恿贾某安针孔摄像头偷窥隔壁女生……
  哥哥,你在偷窥我吗?
  哥哥,你怎么这么坏啊。
  那我每天晚上做的事你不都看到了吗?好讨厌啊。
  我们玩点儿刺激的吧
  人家想看你嘛,想看你被绑起来嘛。
  绑给我看好不好?
  还是说,我去哥哥那里帮你呢?
  ……
  “你知道的,变态的人曾经变态过,以后,也还是那个德行……”
  珊珊将杀掉徐某,贾某和钟某的过程说出,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利用了这三个人共有的变态心理,欲念,羞耻,心中最深处最肮脏的角落,有邪念在悄无声息放大。通过视频语音怂恿他们把自己某些部位绑起来,戴上面罩或裹上保鲜膜,尝一尝天堂的滋味儿。最后一个钟某是亲自出现帮他绑的了,要费一些力气。
  “至于贺文理……”珊珊终于笑了出来。
  不似先前的调笑、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眼角湿了。
  “他,是富二代。”珊珊道:“接近起来有一定的困难,所以我选择了利用贫困大学生的身份接近他,一转眼又换了衣服和林索尔约会,故意让他看到,激起他的愤怒和占有欲……”
  就正如贺文理所想的,他以为他在泡一个清纯的学生,给她交学费,买衣服,但是她却不让自己碰,显然是在挑战自己的耐心。转眼一看,竟穿得精致和一个警察勾搭在了一起?
  简直最讨厌警察了,贺文理不甘心就这样,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
  却没想到,送了命。
  郗牧在小周区分局那里找了半天,费尽一番周折终于找到一个现在已经去做保安的知情人,还算他有良心,将11年前的事情就交代了出来。
  贺文理和一众狐朋狗友成日游手好闲,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就把主意打在了小男孩儿的身上,最后玩出事儿了,男孩儿家里不肯私了,贺家干脆也不给钱了。打点了关系把贺文理弄了出来,找人翻案,给三个朋友也脱了罪。
  不是不识趣不要钱吗?呵,就让你不仅钱要不到,儿子也白死了。
  “贺助的生意比男孩儿家里做的要大得多,最后不知道怎么就给人家父母都逼死了,哎,好好的家,就这样散了。”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在酒桌上频频叹气。
  郗牧虽了解了当年经过,却怀疑珊珊的身份。
  “我父母自杀前把我送到了别人家,那家人正好和索尔家很近……我在去外地上学前见过他几面。”珊珊陷入回忆。
  那年自己的世界塌了,躲在阴暗的阁楼上一坐就是一天。有身材修长的少年抱着篮球在阁楼下走过,呼朋唤友,笑容清澈。
  “别人笑得越灿烂,我就知道,我应该躲得越远,那是你们的太阳,不是我的。仇恨支撑着我活着,从那时起,我见过很多笑得比他灿烂的男人们,但我知道,他们笑容背后,是一张张令人作呕的,扭曲的脸。”珊珊说到这再一次笑了。
  没有人像林索尔一样即便喝醉了还不对自己做些什么……
  “我讨厌Gay。”珊珊似乎懂得了什么,突然冷下脸冒出一句。
  “案子的基本经过我已经了解了,没有问题就签字吧。”郗牧将讯问笔录递给珊珊,同时扭头示意沈却把监控关掉。
  “站在个人的立场上,我希望你能从轻处理。”郗牧对珊珊道:“但这并不证明你是对的。”
  “你们呢?你们是对的吗?”珊珊一脸嘲讽的笑容。
  “至少,有我们在,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郗牧站起身拿着笔录欲走,转过身时,停住了。
  “报完仇,是不是觉得人生再一次失去了意义?为什么不能忘记仇恨活下去?”郗牧问。
  “可能吗?你会原谅杀掉你亲人的凶手?”
  郗牧动了动唇。
  没有说话。
  “哈……”想说的话,都在嘲笑声里。
  郗牧临走只留下一句。
  “我只是很想知道,报仇后的心情……”
  毕竟,自己也很期待那一天啊。
  珊珊的案子算是结了,姜局将余下工作交给了别的组,包括配合后期的开庭审理工作。郗牧忙完一切后要去看殷可,这才知道殷可被送去医院了。
  医生检查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大问题,只说是高压工作所致,短期内应该休息,不适合任何活动。
  看着殷可虚弱的模样,郗牧没来由的烦躁。把殷可扔给程池后自己又回了警队为殷可请病假……
  程池像小媳妇儿一样给殷可削苹果,殷可整张脸都沉了下去,问程池身后站着的戚容:“是不是你干的?”
  程池吓得手一抖,刀刃差点划到手。殷可闭上了嘴,狠狠地瞪着戚容,用目光威胁。
  “不是我……”程池嘟囔了一句:“你吓死我了。”
  殷可抛过去一个“等会儿再找你算账”的眼神给戚容,让他自己领会,戚容耸了耸肩走了。
  打完吊瓶被程池送回家的殷可还没有恢复过来,程池有些不放心,被殷可强行赶了出去。
  一扭头,殷可见到戚容坐在对面沙发上一脸无辜:“你知道的,我们的身体还不是太和谐,就会出现这方面的问题……”
  殷可:“……”
  “抽空去找顾先生吧,他能解决。不然,每个月都要有这么几天……你会浑身乏力,头晕脑胀,恶心欲吐,无法直立……”戚容友善地提出建议。
  殷可:“……”
  “我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你?顾先生?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都是一伙的,我死也不去找他!”殷可强行翻了身背对戚容,满腹委屈无处发泄。
  戚容倒是很开心,这表示接下来的几天殷可都会乖乖地躺在床上,哪也不能去。
  话说在林索尔消失了几天后,终于又回到了警局。郗牧刚好有空,要回小周区给那个现在做保安的警察讲一讲结案经过,顺便给林索尔捎上了。路上给林索尔粗略讲了一遍,对方却没有什么反应。
  “不意外吗?”郗牧问。
  林索尔笑了:“早觉得珊珊不对劲了,原来是这样……”
  “你好像知道些什么?”郗牧目光如炬,如今的林索尔才很反常。
  和那警察大叔见面又是在酒馆里,郗牧一边讲,对方一边灌酒,到后来,也笑了。
  指着自己的胸口,声音哽咽,再说不出话来。
  良心二字,若没有,就没有了。
  若是还剩那么一点,那就不好意思了,或许注定要活得比一些人更辛苦。
  隔壁桌有一后来的老爷子听了郗牧和警察大叔的交谈,忍不住插嘴道:“真是可怜孙家这些个人了,那件事儿后,我们这些老邻居是看着他们整个家散的……”
  “凶手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郗牧一脸正气,半晌,才苦笑一声:“也许十一年对于被害者来说,是太晚了……”
  “不晚不晚,我就说,他们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的!”警察大叔红着脸用筷子敲桌子:“就是那些收了钱包庇的人,肯定也睡不好觉!早晚会醒的!”
  等到那时再后悔,也就真的是遗恨终生了。
  “哎,可怜那俩姑娘了,好好地,就这么被拆开了……”老爷子摇头叹息。
  郗牧眼睛猛地发亮:“什么?什么俩姑娘?”
  “孙家那俩丫头嘛,一对儿双!”老爷子想起那俩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古灵精怪,说话都是一样的,着实令人喜爱。
  可惜……后来孙家出事儿了,就把好好地双胞胎拆开送人抚养了。不知道现在长大了,还能不能长一样了?分开以后还见没见过?
  “我知道了。”郗牧恍然大悟,扔下钱就匆匆往外跑。
  难怪说邓珊珊把杀人案布置得那么精密,为何会犯这种在家里与人视频的低级错误。
  一面勾引贺文理又一面和林索尔在一起,先后杀掉那么多人,岂不是分…身乏术?
  原来,是这样啊!
  郗牧急匆匆地发动车子,让林索尔上车。
  林索尔问:“你要去抓她吗?哪怕她姐姐把罪都揽了下来,一个人去坐牢,你也要让她等了十一年好不容易等到的新生活就此了结?更何况,你去哪儿抓呢?”
  郗牧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不放过一个坏人是曾教授交给我们的。”
  “好与坏在她身上,真的能被定义吗?”林索尔问了一句。又耸了耸肩:“不过啊,我是无所谓了,队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去抓,我们随时待命。”
  是啊,线索全都调查了,这个躲藏起来的妹妹被姐姐保护得很好呢。
  等等,妹妹?
  郗牧扭头质问林索尔:“你什么时候知道珊珊是双胞胎并且还是姐姐的?为什么不说?”
  “我醉了。”林索尔一头倒在座椅上,睡了。
  “林索尔你给我起来!知情不报你他妈活腻了啊!”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和包庇有什么区别?”
  “啊!林索尔!”
  喊了几句,郗牧看着林索尔平静的脸,也将要说的话吞回了口中。
  车四平八稳地开着,前途似乎真的……宽广了。

  少年杀人日记(一)

  【欺凌】
  自从绿岭私立初中宣布为入学考试成绩优异者减免学费入校后,原本就不太平的校园变得更加混乱。初二(11)班的教室内,坐在最后一排靠窗座位的男生目光冰冷地扫视班级内的一切,沉默得像一座雕塑。
  “我说班长啊,我肚子痛,您帮我买一个创可贴,外加十块钱的辣条好吗?”周强用笔尖戳了戳前座男生的后背,待他回过头时神情痛苦地伏在书桌上看他。
  苏泽眉目淡然,早已习惯了被如此驱使,看了一眼手表,此时距上课时间还有三分钟,余光瞥到周强嘴角的笑意,便知道他是有意为难自己。
  “好的。”苏泽起身穿上校服外套:“一会儿老师来请告诉他我的去向。”
  周强看着苏泽急匆匆往外跑的身影笑了,同桌的何木扯了扯嘴角:“你就欺负他吧,我看把他逼急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周强狠狠地瞪了过去,俨然一副用你多嘴的模样。
  何木心里一颤,讪讪闭上了嘴。
  课已经上了十分钟了,数学老师正试图将复杂的公式向学生们解释清楚,班上窸窸窣窣的絮语声从没停止过,弄得心里愈发烦躁,刚转过身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正欲开口,教室万籁俱静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中年妇女尖利的声音。
  苏泽推门进来,一脸平静:“老师,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
  瞥到苏泽身后的白色塑料袋,数学老师的脸色更加黑了,扭过头借机发火。
  “瞅瞅你们这无组织无纪律的样儿,还把不把老师放在眼里,把不把这个学校,这个规章制度放在眼里?还有某些同学仗着学习成绩好一些就不得了啦,把我们这些老师都不当回事儿,在学校里为所欲为,你以为学校是你们自己家里吗?学生不像个学生样,多大了还不嫌害臊?”中年女人发起火来是没完没了的,整整十分钟苏泽就站在门口,也不关门,声音传了好远……
  在空荡荡的走廊里,飘荡。
  苏泽平静地看着破口大骂的老师,她的涂了鲜艳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好似没有声音。眼前的一切正如一出默剧,他是默剧的唯一观众。
  ……
  【无妄之灾】
  苏泽被打了,却不是因为顶撞。按他的性子看来,很难说真正会有一件事情把他逼急。
  其实仅仅是遇见周强打架打输了,不过扭头看了一眼,那眼神就被打红了眼的周强定义为“奚落嘲讽”,于是乎苏泽在放学回家时就被周强和班上几个同学并校外人员堵在了车库里。
  自行车也被踹得七零八落,能拆的都给拆掉了,放在脚底下踩碎。苏泽细碎柔软的头发沾上雨后清新的泥土,身上也明显可见多处破损。胸口泛起一阵腥甜,被强行压了下去。
  缓缓站起来,看着天边如血的残阳落日,面容清秀的少年目光柔软,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还好周围并没有人,不然,看见了这笑容,怕是会觉得这孩子被打傻了。
  扛着自行车一瘸一拐走在路上,路过校门口的时候,见到的人已经很少的。中年保安拿着椅子坐在门口,悠闲地翘起腿,见到苏泽的模样,一脸淡然。
  苏泽走了一阵才走到马路上,打了个车,回家。
  原本都是要住校的,奈何苏家只能提供已经低得不能再低的学费,而曾担不起高昂的寝室费用,所以这才要每天画上一个时辰骑车上下学。绿岭高中近郊区,这对居住在城镇内的苏泽来说似乎是遥远了一些。
  回到家时家门大开,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应该是那个人回来了。
  苏泽将自行车勉强靠在楼道内墙壁上,打开门时飞溅的玻璃碎片迎面而来,女人的叫骂声随即传来。
  “儿子,儿子你回来啦!”醉酒的男人刚将啤酒瓶子砸到地上,见了苏泽见面,咧起嘴露出笑容,朝他走过去搂着他的肩膀:“让你老子看看你长高没!”
  “苏泽!”母亲尖利的嗓音传来,便引起男人新一轮的不满。苏泽趁乱回了房间,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选择将门关上,用椅子抵住。
  等到铁门砰地一声关上,屋外顿时传来女人崩溃的嚎啕大哭声。再忍耐一会儿。
  再忍耐一会儿就好了。
  门被毫不留情地推开,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苏泽的母亲走进来气冲冲盯着苏泽:“他之前给你钱你要了?谁让你要的?你怎么那么没出息,怎么伸得出那手?”苏泽摇头,女人刚想继续质问,终于注意到苏泽脸上和身上的污泥,便又一愣。
  “你又给我在外面惹麻烦了是不是?你怎么不去死啊,和你那早就该死的爸一起死了算了啊!”
  苏泽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怕只怕这些苦没来由】
  苏泽刚刚入校的时候是没有这么多人欺辱他的。那时彼此了解不深,虽然看苏泽穿的寒酸,但却被他清冷的性格唬住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和周强的一点点小矛盾,积压得越来越重,最终爆发了大的冲突。周强放出话来,从此谁若帮苏泽,就是和他过不去,和周家几个兄弟过不去。
  苏泽受到的伤害远不止放学后被群殴,被踹坏从废旧品市场那淘来的自行车等暴力行为,其他一些诸如被扇耳光啊,下跪啊,光着身子磕头啊等这些事都早习以为常了。周强换着花样整他,对几个哥哥说自己在班上也有俯首称臣的小弟,时不时叫苏泽去自己哥哥面前,好好表演表演。若是表现得令他满意,接下来的两天内都不会找苏泽的麻烦。
  挺合算的,不是吗?
  这一天放学时苏泽在学校附近的商店买了一个黑色日记本,很贵的那种。出门见到周强和几个人抽烟,聚在长椅旁聊天。
  周强笑了一声说:“呦大班长买啥去了?让我们看看呗?”
  “本子。”苏泽淡淡地答。
  “果真是班长就是爱学习啊,我和何木也没有笔记本了,不知道班长管不管这事儿啊?”
  苏泽冷静地从怀中掏出几个备课笔记伸手递了过去:“给你们的。”
  见苏泽如此乖巧,周强反倒是笑得更欢了,接过本子发给同学朋友,第一个给何木,第二个给的是关系较好的(10)班同学周昂岳,接着给班上的胡赢,最后两本留在了自己手里。
  “嘿,子绪!”周强见一个身穿黑色T恤身材修长的男生打自己面前过,忙叫住了他。安子绪停下了脚步,扭头朝周强看过去:“有事吗?”
  “要本子不?班长给大家发的!我给你留了一本。”周强讨好笑道。
  安子绪冷淡的扭过了头:“不要。”迈开步子走了。
  周强脸色很差,待安子绪走远了才愤愤然骂道:“什么东西。”又将目光转移到一直站着的苏泽身上来,语气不善:“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好的。”
  苏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走了很远,找到公交车站坐下。在城市里绕着,看窗外车水马龙下班时分,心如灯火。
  回到家一如往常,吃下饭并夸赞母亲做菜可口,如同完成每日功课。回到屋子并没有关门,以免母亲时不时推门而进时发出的摩擦声音尖锐刺耳。等到电视声终于关了,苏泽看着时间,快到凌晨,从书包里拿出刚买的黑色笔记本在桌上摊开,用笔尖写下漂亮的字于第一页。
  “第一个人,何木。”
  苏泽没有犹豫,笔尖如行云流水。
  “你会沉溺于水中,灵魂飘荡沉浮。
  “惶惶不可终日,是真正的屈服。
  “你想要的自由,于8月15日的夜终将获得。
  “请沿着河流,完成骄傲的,最后一跃。”
  【案发】
  近日来郗牧清闲的很,一连几日都下午才上班。上午在家照顾殷可,做完午饭后才走。
  殷可好奇地问:“哥,最近没什么案子吗?”
  “没有。”郗牧愤然:“老头儿休假去了,临走之前虽然告诉了别的组有什么事儿就让我们干,但他显然低估了我们在局里的地位……”
  那是,谁敢触您的霉头啊。
  殷可知道自己这大哥哪里都好,就是嘴硬加脾气暴躁。局里虎视眈眈的人不少,巴不得看郗牧出事儿摔疼一回呢。
  “你没事儿多出去转转吧,锻炼锻炼身体。”郗牧见殷可比平日苍白一些的脸吩咐道。
  桌上的电话震动起来,铃声的前几个音符还没出来时郗牧已经接起了电话。
  “嗯,我知道了。”
  “这关我们什么事儿?”
  “请欧队长过去一趟就行了,毕竟他们队也都是精英。”
  “少废话。”
  郗牧果断挂了程池的电话。
  殷可睁着大眼睛无声询问。
  郗牧笑了:“你这一天养病呢还总合计案子案子的,就那么想为人民服务啊?”
  殷可郑重地点了点头。
  郗牧见他吃完站起身收拾碗筷:“在九河下游发现中学生尸体,本来没什么事,无任何伤口很像溺水死亡,一尸检发现了是酒精中毒,因为没什么线索,案子进展缓慢,又恰好各方面舆论压力大和配合上面检查,就请求我们支援,派几个人过去。”
  “绿岭初中出的事儿也不少,那帮校领导为什么还不长记性,就连九河分局的人都没有长进?”殷可隐隐有一丝打抱不平。
  “对了,我倒忘了你对之前的绿岭杀人案耿耿于怀,不过这一次还是好好在家养病吧。”郗牧欣慰地笑了。这孩子反应越来越快了,只说九河分局发现了中学生溺水,就知道是上游的绿岭初中的学生。
  郗牧知道这其中一点缘故定是因为绿岭初中的典型案例太多,不得不引人关注。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否会尽快结案?

  少年杀人日记(二)

  殷可回归警队时一切一如往常,并没有人按时上班。
  郗牧指了指殷可桌上的一堆文件袋:“把这些案件资料整理出来没有疑点的归档,拟工作总结和给分局下发的通知,内容在你邮箱里。最近没有大案大家都很清闲,我让几个一个月都没回家的兄弟都回家去了。”
  所以这些事就没人做了吗?殷可哦了一声,乖乖打开电脑:“还不如去警犬侦查队训练警犬呢……”
  “不得不说你对于警犬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上次你去,回来之后何夕就来我这告状了,说那些犬因为走了情绪低落,训练都差点进行不下去。”郗牧哼笑一声:“也不知道你上辈子是什么品种……”
  殷可先是一愣,眼珠溜溜转了转:“哥,最近遇上什么好事儿了吗?”要不然怎么也会反常的开起玩笑呢。
  “昨天听我打电话时知道欧暮生回来了吧?”郗牧避而不答,反问道:“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
  殷可吐了吐舌头,自己哪敢啊,之前郗牧和欧暮生闹得那么凶,并且事情还和自己脱不了干系,自己了解郗牧的脾气,又怎么会傻呵呵地往枪口上撞。
  “最好不要让我看见他。”回想起一年前的那个雨夜,郗牧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平静呼吸。
  当年景教授不止一次劝过自己勿要冲动,可这脾气怎么就无形之中愈演愈烈?看着一旁盯着电脑装作没听见自己说话的殷可,郗牧觉得自己似乎把殷可看得过于重了。
  想独占他,想把他放在安全的地方,甚至是……想与他同生共死。
  郗牧,你真不是人……你的想法怎么如此自私?
  “郗大队长……一别经年,你还是没什么变化嘛。”懒洋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郗牧几乎是反射性地看向那直立于门口的、穿着一身笔挺警服的男人,脸色瞬时变得很难看。
  殷可看了看郗牧,又瞥了瞥门口的欧暮生,从诸多方案中挑选出一条最佳方案——一声不吭。
  “你也是,欧队长。”六个字,咬牙切齿。
  欧暮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向早就注意到的殷可走去,“其实我这次来只有一个目的……”
  “不行。”郗牧拒绝。
  欧暮生挑眉:“你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郗牧盯着欧暮生的眼睛,声音冷淡,“什,么,也,不,行。”
  “我以为时间会消磨你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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