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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秀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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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嫆也冷静了下来,想了想,道:“此事不是咱们能解决的了的了!”对徐礼淑道:“淑妹妹,多谢你!今儿我就不多留你了,事不宜迟!”又对兮婼道:“二妹妹,这事我们要去回了祖母做主!”

兮婼点点头,徐礼淑也道:“嫆姐姐说的对!我便再去趟傅姐姐家,同她也商量商量!”

兮嫆兮婼望着徐礼淑点点头:“真是多谢你同傅姐姐!”

徐礼淑笑道:“我们之间,哪用说谢字!”

三人商量好了,徐礼淑便告辞离了章府,兮嫆兮婼便往老夫人院中赶去。

荣昌堂里,老夫人却正因为这件事在发怒!

原来,今日章炘承在翰林院当差,无意间听得有人在传说孙乾与章府小姐之事,一字一句只听的章炘承心中冒火,当下便离了差回家,听闻闫氏正在老夫人处,也不换衣服了,只到了荣昌堂,屏退众人,将所听之事原原本本地学给了老夫人和闫氏!

闫氏听得自己宝贝女儿被人如此轻贱,哪里能受的住,还没听完便要出去理论,被老夫人一声喝止:“身为一府主母,哪能这样没个方寸!听承儿说完!”

闫氏不甘不愿地坐回了椅子,听着章炘承将所听之事学完了,老夫人便让他先退下了,恰巧这时兮嫆兮婼到了,老夫人便将二人唤了进来!

兮嫆一进门,便跪在地上道:“祖母,请您为孙女做主!”说罢将适才徐礼淑所学之事和兮婼分析之事一一学给了老夫人,言罢仰首道:“祖母明鉴!孙女同孙家大哥行事坦荡,绝无苟且之事,外面所传皆是子虚乌有!如此言语中伤,让孙女以后如何自处?世人又会怎样轻贱孙女?孙女实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请祖母为孙女做主了……”

老夫人看着兮嫆,如何不心疼,招手让她起来,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放心,祖母会处理的。”又看向兮婼:“二丫头,你还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兮婼想了想,道:“孙女不才,只是擅自揣测。这传言之始,乃是孙家公子同章府小姐议亲,此事本对大姐姐名声是没什么妨碍的。若说真是有什么影响,也不过是让那想来求亲之人知难而退罢了……”

老夫人点点头,又道:“依你之见,此事应如何处理?”

兮婼道:“孙公子现在永都是候缺,咱们家中大哥哥就要办喜事,再留他在府中是否有些不妥?”

老夫人笑了笑道:“你们下去吧!”

兮嫆兮婼应声而下,闫氏坐立不住,问老夫人:“母亲,儿媳愚钝,还请您明示!”

老夫人看着她,真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那是你的亲闺女,你平日也是个精明人儿,怎么这事反倒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姑娘!”

“母亲,莫不是真要孙夫人母子离府?这……这恐怕不大好……”

“由着你闺女的名声坏掉才好?!!”老夫人气的一拍桌子!

“母亲……左右这两个孩子亲事已经说好了,不如……”闫氏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打断:“莫要说了!去将孙夫人请来!”

闫氏只得闭嘴,着人去将孙夫人请来,这段时间里,老夫人一句话都未同闫氏讲,闫氏摸不透老夫人心中所想,也不敢多话。

过了一会儿,孙夫人便走了进来,未语先笑:“老太太找我来定是有好事!”

老夫人笑了笑:“好事说不上,只是一桩闲事罢了。”

孙夫人便坐下,笑呵呵道:“不知是什么闲事!”

老夫人也是笑眯眯的:“不知孙夫人这两天有没有听说,关于孙公子的流言!”

孙夫人心下略一思量,便道:“旁的没听说,倒是有人问起乾儿同兮嫆的婚事,老太太听说的可是这?”

老夫人笑道:“老身多嘴问一句,您是怎么应的?”

孙夫人笑道:“还没定下的事儿,我怎能多嘴呢!只是……有这样的流言,长久下去也不是件好事!不如趁这机会将亲事定下,流言岂不不攻自破了!”

老夫人边笑边点头:“孙夫人这法儿倒是好!只是如今却不成的了!外边这流言已经越传越离谱了,若这当口让两人定下,岂不是有欲盖弥彰之意,好事都成了坏事了!”

事情出乎孙夫人意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扯着嘴角笑道:“哪里就成了坏事呢!”

老夫人道:“孙夫人,如今这流言不息,我家嫆儿的脸面往哪里搁?你这么疼嫆儿,定也是不愿看她受人轻辱的。”

孙夫人不情不愿道:“这是自然……”

“唉……不知孙夫人可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平息了此事?”

孙夫人冷笑道:“看来只有我母子搬离章府,别无他法了!”

“孙夫人这法子却是不可行的!”老夫人话锋一转道:“哪儿能因这没影儿的事坏了咱们两府的情分呢!”

“那老太太的意思是……”

老夫人笑道:“只要两个孩子注意些,莫再见面,久而久之,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不过只能委屈孙公子,日后少进内院来了……”说起来,老夫人也是一脸遗憾的样子。

孙夫人心中骂了一声老狐狸,嘴上笑着说:“瞧老太太说的,他早该避嫌才是,是我教导无方!”

老夫人自然好话说了几句,孙夫人便离开了。老夫人看了眼闫氏,道:“可明白了?”

闫氏将刚才老夫人和孙夫人一番来去看在了眼里,她也不是傻的,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却又不愿相信,只得赧然道:“母亲……”

老夫人道:“兮嫆及笄之后,你若想要这门亲事,我不拦你。及笄之前,莫要提起此事!”

闫氏垂头道:“是……媳妇知道!”

晚上,众人散去,老夫人独留下兮嫆兮婼两人,将今日解决之法同两人说了一遍,又叮嘱兮嫆道:“从今儿起,你莫要与那孙家公子走太近了,只等一切定下再说!”兮嫆答应。

老夫人又道:“不止是嫆儿,你们几个也要注意些,那章府小姐可未言明是谁呢!”

两人又点点头。兮嫆道:“祖母,那外间的流言呢?”

老夫人笑道:“流言总归是流言,只要你行止端正言行谨慎,自然不攻自破!”

兮嫆想了想,点头道:“孙女明白了。”

老夫人便叫兮嫆退下,却将兮婼留下,道:“婼儿,我还有话问你。”

兮婼只得独自留下,老夫人定定看了她一会儿,问道:“你可知我为何将那孙氏母子留在了府里?”

兮婼心思转了一圈,藏拙道:“孙女不知。”

老夫人道:“任他胡搅蛮缠,我自稳如泰山!若真将她二人请了出去,明日谣言会传的更凶,你信是不信?”

兮婼行礼道:“祖母思虑周全,孙女不及祖母万一!”

老夫人看着她:“我肯教你,自然因为你是个能担事的,日后,你们姐妹几人的事,你要多上心!”

兮婼低头答应着,不敢抬头看老夫人的眼睛。

第七十九章 交锋

正文 第八十章 迷惘

第八十章 迷惘

是以,隔日,孙乾便被“请”去了外院,并轻易进不得内院中来。兮嫆经此一事,也多加注意,尽量少与他见面,即使见了,也是普通的行礼问安后匆匆便走,孙乾即使想找机会同她说会儿话,也寻不着门路。

孙夫人也是心中愤愤,又恨老夫人就是不如她意,又气外间不知何人顺着话头诋毁兮嫆,害她如意算盘落了空,如今两人婚事也只得按下不提,白费了自己一番心思。

章炘承也是因着这事儿气愤,看孙乾也是越看越不顺眼,即使他来主动搭话,也是爱答不理的,心中不免有些怨母亲,不知看中了他哪一点。

这天他正在差上,就见曹言笑着挨了过来:“章兄,你这脸再这般黑下去,三尺之内可是不会有人了!”

曹言被点了庶吉士,虽没品级,每日也在翰林院上课,两人本就认识,是以比起旁人也亲近些。

章炘承摇头苦笑:“不说也罢!”

曹言见着章炘承模样,略凑近了些:“可是为了那些谣言?”

章炘承点头道:“正是为此事烦恼!”

曹言往四周望了望,道:“那些人不知道章府家世人品,只知以讹传讹!枉读圣贤之书!”

章炘承拉着他道:“算了,他们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只是,累着几位妹妹的名声,真是……若让我见着那乱放谣言之人,定饶不了他!”

曹言点头道:“到时章兄定要算上我一份!只不知几位小姐精神如何?”

章炘承笑道:“她们都是懂事的,精神都还不错!”

曹言道:“改日定要登门拜访才是。”

正说着,外头便有人来禀,言说有人来寻章炘承,章炘承便别了曹言,到了前头,只见几位大人正围着一锦衣男子说话,神态间隐有恭敬之意,再看那男子,不是魏天扬是谁!

魏天扬一见章炘承,便笑着别了围着他的几位大人,拉着章炘承出了门,那几位大人恭敬地目送魏天扬的背影,待两人走后,又纷纷议论起了他与章炘承的交情。

魏天扬将章炘承往外拉,章炘承可由不得他,停下道:“有什么事,你但说便是!这样拉着我,又要到哪里去?”

魏天扬回身道:“我有事问你,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章炘承无奈:“我还在上差,哪里能说走便走的!”

魏天扬道:“这有什么,我同你上官说一声便是了!快跟我走!”说着又去拉他,章炘承拗不过,只得随着他出了大门,到了一家茶楼。

魏天扬带着章炘承直奔三楼一间雅间,伙计上过茶水后便退了出去,除了他两人再无别人。魏天扬这才开口道:“我才出去待了几日,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这外间传言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章炘承听了这话有些不喜:“怎么,你难道相信我妹妹如同外间传言那般么!”

“怎么会!”魏天扬心知自己着急了些,口不择言得罪了好友,笑道:“是我说错了!我向你赔礼。我怎么会信那外间传言呢!只是,这孙章两府议亲之事,也非空穴来风吧?不少字”

章炘承叹了口气:“我也不瞒你,此事近日才开始商谈,谁知怎地就被传成了这样!”

魏天扬眼神闪了闪,对章炘承道:“那孙乾我是不熟,可看他平日言行,实不足取!况且此谣言,同他脱不了干系!”

这话让章炘承一惊:“你怎么晓得的?”

魏天扬拍拍章炘承的肩膀:“你想想,孙章两府联姻之事,总共又有几人知道!你家行事从不出风头,那孙家在永都也无什么人脉,若非有知道内情的人故意露了口风,又怎会几日之内传的满城风雨!”

章炘承有些呆,听了这话,点了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此事毕竟没有证据。”

魏天扬道:“我也不是要证明什么,只是提醒你些,多注意着那孙乾!”

章炘承道:“我晓得!谢谢你!”

魏天扬笑道:“咱们两人,还谈什么谢字!”

待送走了章炘承,魏天扬可就笑不出来了。莫非章府真要将章兮婼嫁给孙乾?魏天扬不禁心中暗气,自己家世样貌才华人品,哪样比不上那个伪君子了!魏天扬不禁苦笑,自嘲道:“魏天扬啊魏天扬,你平日肆意而为时,可曾想过今日之忧心!”

兮嫆却并不知道这桩流言到底引了多少人为自己愁闷,只是再不同孙乾说话,闲时也不乱走,就在院中练琴绣花,或去找兮婼聊天玩耍。

这天兮嫆午睡将起,随口唤道:“明月?明月?”叫了几声没人应,兮嫆正要自己起身,门却被推开了,清风端着一盆水进了屋:“小姐,您醒了。”

兮嫆答应着,问道:“明月呢?”

清风道:“不知道,想是又到哪个院子玩儿去了。”

兮嫆点点头:“最近常不见她!”

清风伺候着兮嫆梳洗,道:“等她回来小姐便说说她!”

兮嫆笑了:“罢了,我平日就是个爱玩的,带的你们也野了!如今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你们也是憋的慌,出去玩玩也没什么打紧!”

“再怎么贪玩,也不能将小姐的差事耽误了。”清风帮兮嫆理着头发道:“小姐就是性子太好了!”

兮嫆笑笑,不置可否。

正说着,就见明月进了屋,脸上不知怎地红扑扑的,兮嫆笑她:“急什么,又没人催你。”

明月不自然地笑笑,道:“在园子里碰上了莺儿姐姐,多聊了两句。”

兮嫆也不在意,道:“别站在那儿了,快来帮清风的忙。”

明月应了,走到兮嫆身后,接过清风手中梳子,细细为兮嫆梳起头来,清风见状,便拿起水盆出了屋子。

明月一边梳头,一边同兮嫆聊天,聊着聊着,明月便道:“小姐,今儿我在园中碰上了孙公子,他还问起你来着,奴婢看着他好像憔悴了许多。”

兮嫆本是笑眯眯地听着,待到明月说道这儿,兮嫆眉头便皱了起来:“谁让你来同我说这些的!”

明月有些心虚,笑道:“哪里有谁让奴婢来说,不过是奴婢见着觉得难受罢了,孙公子同小姐……”

“别说了!”兮嫆大喝一声,明月一听,赶紧跪下:“小姐……”

兮嫆指着她骂道:“如今外边传我传成何等模样,你能不知道?如今这时候,我躲着尚且不及,你是我的贴身丫头,竟同我说这等话!”

明月便磕头边道:“小姐别气,是奴婢一时心软……”

兮嫆甩下手:“你出去吧!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

明月见状,赶紧磕头退下。刚出得门口,就见清风站在门外,紧紧盯着她。

明月扯了个笑出来:“清风姐姐,小姐找你进去伺候……”

清风也不接她的话,径自道:“咱们是奴婢,就要守奴婢的本分!切莫起那旁的心思!”

明月心中一震,面上微笑道:“姐姐这是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清风冷笑道:“听不懂就罢了!”说着越过明月进了屋,正眼也没瞧她一眼,明月咬咬牙,往院中吩咐小丫头干活去了。

兮嫆在屋中却有些矛盾,明月的话让她正视起了这些天一直被自己忽略的这个问题:自己要如何对待孙乾?

她并不傻,当日兮婼和老夫人一席话,她每夜都翻来覆去地想,事情的关窍,怎地也想明白了一些,是以这些日子,她尽是躲着孙乾走,可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自己却又该如何抉择呢?虽未明说,自己同孙乾的婚事已是两方长辈默许了的,当时母亲问过自己的意思,自己也点了头的,可为何现在,心中却有些犹豫呢?

若他真心对自己好,怎会容得自己名声受损?可若说他对自己不好……兮嫆想起孙乾平日里对她的温柔和善,想起他被蛇咬过后的难受表情,陷入了迷惑中。

或许,或许,二妹妹说的也只是猜测,或许此事与他无关呢?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就是没有办法静下来呢……

兮嫆心中一阵愁云惨雾,兮婼这边也是头疼不已,只因曹言又来拜访文氏了,还带来了文英殊的消息。

“母亲说,文曹两家结亲,同夫人也算是亲戚。这次特命我前来拜见,将礼物奉上。”

文氏笑道:“曹夫人太客气了!还劳烦你亲自送过来!”

曹言道:“哪里!早就想来拜会夫人了,只是近来事忙,是以拖到今日。”

文氏关心道:“庶吉士学业可忙?”

曹言笑着回道:“多谢夫人关心,刚入学总是忙些的,不过已经习惯了。”同文氏寒暄完,便转向兮婼:“二小姐近来可好?”

兮婼回说很好。曹言又玩笑似的道:“如今咱们成了亲戚,总觉着叫二妹妹太生分了!”

文氏便笑着对兮婼道:“如今两家是亲戚,这哥哥也当得!”

兮婼从善如流地叫了声:“曹大哥!”

曹言很是开心地应道:“婼妹妹!”

文氏又问:“听说殊儿和曹小姐婚期将近,你可回家?”

曹言道:“本应回家的!可是母亲来信说学业为重,路途遥远,不让我回去。”

文氏点点头:“江州确实远了些!我这儿备下了礼,还想托你捎回去。”

曹言道:“这倒无妨!我也背了些物件,已托了可靠的人带回去,夫人若信任我,尽可托付!”

文氏很开心:“这再好不过了!”

第八十章 迷惘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自清

第八十一章 自清

就在章府众小姐为流言所扰之时,章炘承的婚期也日渐临近了。

去蒋家迎亲的队伍已经发出,章府众人也是忙里忙外,闫氏更是为着婚事焦头烂额。兮婼绣了一幅小屏作为贺礼,早已送出去装裱了,兮婼见兮嫆有些闷闷不乐,便想着陪她出去走走,这日便要拉着她出去。

“大姐姐,你便陪我去一趟吧,咱们顺便去一趟金石阁,看看有没有什么精致的物件!新嫂嫂要进门,咱们也该打扮的喜庆些,还要备些好送礼好打赏的,大喜的日子这些课不能少!”

兮嫆被说动了,笑道:“好吧!也叫上三妹妹四妹妹一起。”

兮婼自是应了,于是姐妹四人报过闫氏,便乘着马车出了章府,往金石阁去。

金石阁是永都有名的老店了,店中金银玉石、珊瑚玛瑙一应俱全,难得的是店家每季都出新品,样样精巧别致,是以深受永都贵妇千金们的好评。

兮嫆姐妹一进店里,便被请进了侧间,有伙计捧上了订做花样的图册。兮婼笑着道:“我们姐妹今儿没什么主意,你们便拣那新巧的几件拿来让我们挑挑。”

伙计应声而去,兮嫆笑道:“你平日可不是这个性子的,今儿是怎么了?”

兮婼道:“怎么,想花钱了都不行?”

兮婉浅笑道:“二姐姐荷包鼓,我可是穷的!”

兮婼佯作不满道:“你们荷包空空,还不是因为钱都花在了平日!我平日过得简朴,可不就是为了今儿装回大爷嘛!”说着看了兮娆一眼道:“再说,娆儿才是小财主!”

兮娆捂着荷包道:“这都是我平日省吃俭用攒下的!”

她那小守财奴的样子将大家都逗笑了,兮嫆摸着兮娆脑袋道:“娆儿也大了!一会儿看上什么,大姐姐送给你!”

这下子兮娆兮婉眼睛也亮了,将兮嫆拥在中间大姐姐大姐姐地叫,兮嫆直嚷道:“你们两个凑什么热闹!”

姐妹几人正闹着,伙计就将挑好的几件首饰拿了来,这下几人也不闹了,一个个住了嘴专心挑了起来。

挑着挑着,外边传来一阵喧闹声,侧间帘子一起,又进来几个人,兮婼抬眼一看,心中一颤,还真是冤家路窄!

原来,进来的几位小姐中,便有一位是阜阳县主!

阜阳县主见着兮嫆兮婼也是一愣,随即唇边噙着一股冷笑,越过姐妹几人坐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她无视众人,兮嫆兮婼也不想过去打自己的脸,便也作不识,继续挑了起来。

阜阳县主坐下了,却无一刻安宁,一会儿招呼伙计将最好的首饰拿上来,一会儿又嫌茶水不好喝点心太难吃,一会儿又同其她几位千金大声说笑,全不顾及兮嫆几人感受。

兮嫆姐妹也不理她,自顾自挑自己的,阜阳见几人无视自己,心下不爽,又故意大声说道:“最近永都传的正盛的传闻,不知几位小姐听没听过!”

有位小姐掩嘴笑道:“传闻不少,不知县主说的是哪个?”

阜阳笑得得意:“还有哪个!不就是哪位大人的千金,同哪位大人的公子,两人郎情妾意眉目传情,就要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好事嘛!”

“啊!我听说了!”另一位小姐好似忽然想起来一般:“那位公子是姓孙的!”

“可不是!”阜阳笑道:“那位孙公子因为赶考,便住在小姐家中!相貌据说跟天上的神仙一般,正是今科进士!”

“如此说来,那位小姐就是此时芳心暗许,两人只待孙公子中举……”

那几人说的热闹,每一句却似刀子一般刮着兮嫆的心!她身体微微发抖,紧紧抓着兮婼的手,仿佛这样才能坚持着不倒下去。兮婉坐在旁边默不作声,旁边兮娆虽不明所以,也知道此时气氛不简单,不敢随便开口,只关心地望着兮嫆,兮婼心中轻叹,便想起身,谁料兮嫆比她还快,“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行动突然,不光是兮婼兮婉兮娆,也将阜阳县主那张桌子上的小姐吓了一跳。

兮嫆大声道:“几位妹妹,刚刚这话,岂是咱们闺阁女儿可以听的!我们还是速速回家吧!”

兮婼一见,赶忙站起来道:“大姐姐说的不错!这话听进耳中都觉得有失端庄,更遑论说出口来议论了!我们还是速速离开为上。”

兮婉兮娆一见,赶忙站起要走,阜阳县主怒道:“站住!你说谁!”

兮嫆瞥了她一眼:“县主自己知道,何必问我。”

“哈!”阜阳县主指着兮嫆嘲笑道:“章小姐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说的正是你的丑事,所以坐不住了!”

兮嫆淡定一笑:“县主说笑了!我倒要问问县主,凭什么这般污蔑于我?”

“污蔑?”阜阳大声道:“那孙乾孙公子难道不是住在你家?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呢!”

“不错,孙公子是住在我们府上,这是因为孙夫人同家母是好友的关系,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若是家中来个亲戚朋友小住,便是有什么龌龊,县主如今又是住在何处?所住之处有无适龄外男呢!”阜阳县主家中在永都并无宅邸,乃是住在自己的叔叔家中,是以兮嫆一说,直让阜阳无言反驳。

兮嫆环视着那张桌子上的众人:“县主说我当大家是傻子,我倒要说县主当大家是瞎子呢!各位小姐刚才说的热闹,请问,哪位小姐亲眼见着、亲耳听着传言中所说之事了?”

这一说,那些小姐都低下了头,本来她们也是闺中无聊,说些闲话逗乐解闷儿,连带讨好阜阳县主罢了,大多都不认识兮嫆,哪里谈得上仇怨呢!

“看来众位小姐都没亲眼见过了。”兮婼适时插话道:“倒是县主刚才谈论外男,什么天上神仙什么芳心之类的,我们都听得真真儿的!阜阳县主同袁小姐的争端闻名永都,如今看来,谁是谁非也有了定论了!”

“二妹妹,多说无益,咱们走吧!”兮嫆说完,转身便往屋外走去。

阜阳县主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兮嫆兮婼两姐妹打击,哪里容得二人轻易便走,也追出门去,边追便嚷嚷:“章兮嫆!你以为你安着什么心思我不知道吗!告诉你,世子哥哥是不会看上你的!”

“阜阳县主!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阜阳一惊,定睛一看,不是魏天扬兄妹是谁!

阜阳扁扁嘴,跑到魏天扬身前:“世子哥哥,难道你真的不再对阜阳好了吗?”又指着兮嫆哭诉道:“她不过是长得好看些,心肠却是最阴险的!那些讨好你的伎俩都是假装的!世子哥哥……”

魏天扬看了眼兮嫆,她睫毛半垂着,眼神看似坚强,却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饶是如此,她却仍是笔直地站在那里,从未表现出半丝畏惧。看着这样的兮嫆,魏天扬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心疼,竟是之前从未感受过的。

魏天扬叹了口气,冲着阜阳县主道:“阜阳……你真要让我厌恶你吗?”

阜阳看着魏天扬,他望向自己的眼不再带着宠溺,而是浓浓的失望,这比什么都让她难受,连声音都哽咽了:“世子哥哥……我……我是为了你……”

魏天扬摇摇头:“谁再说章小姐半句,我绝不善罢甘休!”

魏天然走到兮嫆身旁,悄悄握着她的手:“嫆姐姐,你没事吧!”

兮嫆笑笑:“我没事。”转身对魏天扬道:“世子援手,小女十分感激。只是,还请世子收回前言,小女近日招惹的是非已经够多了。”

魏天然紧了紧握着兮嫆的手:“嫆姐姐,我哥哥是为了帮你。若他出手,保证永都再无人敢传关于你的流言!”

兮嫆摇摇头:“清者自清,家中长辈教导,我不敢忘。世子若伸以援手,流言固然可以息得一时,却终究是因为惧怕北定王府,而不是因为相信我,如此,又同现在有什么分别呢!”

兮嫆望着魏天然道:“你的好意我明白,只是此事,还请按着我说的做吧。”

魏天然望望魏天扬,见他颔首,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姐姐放心……”

“多谢!那我们便告辞了!”说着向魏天扬行了一礼,魏天扬点头示意,后面兮婼兮婉兮娆也行礼后,上了马车。

魏天扬望着马车驶去,回头对阜阳道:“我知道传言起自何人。”

阜阳泪汪汪望着魏天扬:“不是我!”

“我知道!”魏天扬道:“只是从今日起,你我只作陌路人吧。”

阜阳使劲摇着头,仿佛只要她不答应,此事就不作数一般。

魏天扬也不管她,径自道:“此事你大可不必怨到旁人头上,一切只因你几次作为,让我受够了。若不是你虽嚣张跋扈,却并非阴狠之人,我定不会如此放过你。”

魏天扬说完这番绝情的话,看也不看阜阳一眼,径自出门离去,魏天然也跟着哥哥走了,只留下阜阳一人,愣在原地。

第八十一章 自清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新妇

第八十二章 新妇

六月初八,宜嫁娶、祭祀。

昨日已有蒋府请的全福奶奶前来安床,今儿一大早,章府众人便开门迎客,兮嫆姐妹几人也是早早梳妆好,帮着闫氏文氏等人忙里忙外。

章音也来得早,陪着兮娆到处忙活,兮娆领了个布置点心茶水的活儿,也是安氏有意教导女儿特意安排的,兮娆得此大任,紧张难免,多亏有章音在一旁帮衬,两人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随着宾客越来越多,离吉时也越来越近,早有小厮接二连三来报:“花轿还有五里!”“花轿还有三里!”众人的心也随着这报喜声跟着兴奋起来!

终于有小厮大喊一声:“来啦来啦!”

一时间,鞭炮声响,热闹非凡,就在一片喜气洋洋的喧闹声中,花轿到了章府大门。

章炘承面目含笑,在众人热闹哄笑下踢了三下轿门,喜婆高喊:“新娘下轿喽!”

只见一个窈窕身影抓着花球一端从轿上下了来,兮嫆悄悄对兮婼道:“云英姐姐好似高了些!”兮婼小声笑笑,两人便看那新娘子从容地跨过雕鞍、火盆、秤坪,兮娆道:“瞧蒋姐姐,一点都不紧张!”兮嫆道:“哪能呢!你看她手抓的多紧!”兮婼一看可不是,蒋云英的手紧紧抓着花球,指节都泛白了,想来心里是紧张的要命,只是强忍着吧!

章炘承牵着新娘子,两人拜过天地,被众人拥着入了洞房。

蒋云英被人搀扶着安坐在喜床之上,章炘承也被人挤了过去,喜婆高唱喜歌,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往两人身上撒!章炘承掀了盖头,蒋云英满面娇羞尽显众人眼底,众人都夸赞道新娘子好样貌,说的蒋云英脸越发红了。她本就生的美貌,如今更添了几分娇艳之色。

在众人吵嚷声下,两人喝过了合卺酒,章炘承便被拉出去灌酒,屋中只剩下女眷陪着新娘子说话。兮娆最先凑上前去:“云英姐姐今日真美!”兮嫆后头点了她一下:“还叫姐姐!”说罢冲着蒋云英一行礼道:“大嫂!”

蒋云英脸红的发烧,想嗔兮嫆几句,却羞得说不出话来。

晚些时候,章炘承被扶着回来了,蒋云英吩咐身边丫头接过章炘承,朝架着他的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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