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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请神上身作者:恺撒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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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领见单致远一行跨出大门;迎上前拱手道:“末将夏央;奉命送各位大人前往冲虚至道山。”
单致远等开阳开口;不料无论开阳太羽,竟无一人回应。
四相分工严谨,故太羽从不插手兵权,开阳却道:“权且让我瞧瞧你带兵的本事。”
单致远不由犯愁,这些年种种历练,他固然于剑术上有精进,调兵遣将之事却知之甚少,开阳此举,未免强人所难。
他却不肯示弱,转向那将领道:“夏央,将人数报上,何时可至冲虚至道山?”
夏央神色间不见异常,恭敬答道:“合计三百人,俱是天庭精锐,便是遭遇妖魔拦截,至多两日可抵达。”
单致远沉吟片刻,转头悄声问开阳,“你一人能敌几人?”
开阳不语,只扫一眼全场。单致远心领神会,便下令道:“兵贵神速,还应轻装简行才是,只带一百人,并全力隐匿行踪。”
夏央犹豫不决,自是不敢立时答应。他虽口称大人,却不过为掩他人耳目。实则早已受长生大帝耳提面命,知道这一位身份非同小可。如今骤然减了两百护卫,若是生出变故,他却是万死难辞其咎。
单致远见夏央拖延,不由皱眉,“莫非不妥?”
夏央一咬牙,仍是道:“并无不妥,只是……恕末将直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大人委实太过冒险,若再减掉护卫……”
他说得委婉,言下之意却是清楚明白。单致远愈发不悦,却也能体会夏央苦衷。天帝但有些微受伤,这一干精锐便是死罪,牵连甚广。
也无怪他畏首畏尾,全无半分武将勇猛。
他正犹豫时,开阳便开口道:“其余两百精锐兵分两路,用以惑敌。”
单致远暗道惭愧,这般简单计策,他竟疏忽了。便紧跟附和,“正是如此,夏央,速速整队出发。”
夏央亦觉言之有理,垂首领命后,将下属分成三队,一声令下后,各自出发。
混沌楼外群魔环伺,故而各队皆伪装作巡逻队。一名先锋校尉步出队列,手中青底白纹云旗一挥,顿时云层滚滚,将这上百兵士托了起来,疾驰而去。
这一路行得极其顺利,若遇妖魔叛军,立时围剿。开阳剑下从无逃兵,妖魔尽数被斩落头颅,又收入天方圣域中。
到得后来,更无须开阳动手,那上百精锐天兵便习得了这战术,只需斩落头颅、集中一处,那位相貌清俊,修为低微的小剑修袍袖挥过,便能将头颅妥善处置。
只苦了天方老祖,那些头颅进了圣域,又是嗬嗬嘶吼,又是四处乱滚,令清静之地不得安生。
好在圣域隔绝因果,那些头颅失去秘法庇护,不过几个时辰便生机断绝。天方老祖只得将这些杂物就地掩埋,权作花肥。
单致远一行此举,不知不觉倒叫天庭中多了许多无头躯壳,四处乱晃。自叛乱以来从未当真受创过的妖魔,终被削弱力量。
这消息自然传至飞翼耳中,气得黄金鸟喙嗑嗑直响,一拳在青灰砖墙上砸出个大坑,咬牙道:“自开阳那厮同那无名小子返了天庭,本座便连番受挫!这祸星竟不祸害自己人,反倒祸害起外人来,当真可恨!”
重盛道:“祸星之名,本就是以讹传讹,那神明如何的武勇善战,你我心中有数。你那亲信方道雄至今行踪不明,只恐消息已泄露。”
飞翼挠挠脸上黑羽,又道:“青华那老头委实疑心病重,既肯将涅槃牒交予本座,缘何又要锁在别处。平白添这许多麻烦。罢了,增加兵力,命曾天佑加速攻打天门。”
重盛道:“遵命。”却并不离去。
飞翼眉头一皱,“还有话说?”
重盛神色和缓,“飞翼,灭了天庭后,你有何打算?”
飞翼大马金刀,往身后座椅一靠,六翼收拢背后,尾羽时时扫过地板,“传闻有一处化外仙境,乃先民遗孤聚集之地。此间恩怨一了,本座便去寻那仙境。你又待如何?”
重盛笑道:“若大仇得报,又没了天庭这帮多管闲事的刻板神明掣肘,我自然降临凡界,占山为王,做个富甲一方的妖王,逍遥度日。”
飞翼冷嗤道:“鼠目寸光。”
重盛仍是笑容可掬,拱了拱手告退。
才离了大殿,便在台阶下遇到等候的副官,面色铁青禀报战况,“……今日又折了二十一人,仍是不见了头颅,唯余无用之躯。”
重盛沉吟,天庭若有这等隔绝涅槃牒效力的法术,又何至于被叛军打压至今?只怕同前几日才归位的天帝有关。
他回了书房,取出堪舆图查看,又命人将每次发现无头之躯的地点尽数标记出来。
地点虽凌乱散落,时近时远,若抛却细节,纵观大局,便能辨别出,那地点正渐渐外移。
重盛皱眉,顿时眼前迷雾散去,真相水落石出。他收了堪舆图,匆匆折返飞翼居所。
飞翼正盘曲一腿,坐在圆桌前,抱着个黑陶酒坛牛饮,眼见重盛去而复返,哈哈大笑,随手将空酒坛往地上一砸,“你怎的又来了?”
重盛沉声道:“若天帝薨逝,你当如何?”
飞翼一怔,站起身来,身形有若铁塔一般倾轧而下,“天帝亡时,三界罹难。天河倒灌,山崩地裂,地火喷涌,生灵涂炭——这却是极妙。”
重盛含笑,神色从容平淡,眼神却极热,“既如此,不若派兵围剿天帝。”
飞翼皱眉道:“那小子整日龟缩在混沌楼中,外有重兵,内有星官武将,若围剿得成,何必等你开口?”
重盛傲然道:“若我所料不错,天帝已去了冲虚至道山。”
飞翼怔愣片刻,顿时拊掌大笑:“天助我也!儿郎们,取我屠海叉来!本座要亲手教那黄毛小子神魂俱灭!”
叛军首领亦是出发得隐秘,只率一小队精锐匆匆赶往边境。
单致远一行只花了一日半,便已抵达天门。
远远望去,有若一张巨大的银色蛛网自山脚连接天空。无数凡人祈神与供奉的灵念灵识,有若点点青紫薄红的萤火沾在银丝上,突围不得,挣脱不去,渐渐消弭无形,散落如尘。
长桓亲自率领外防大军,出营五百里相迎,又同妖魔军短兵相接,不大不小打了一场。单致远忧心圣域承载有限,并未再收头颅,只任外防军活擒了几个妖魔,一同回营。
进了军营,众将只知开阳前来,又是士气一振,又是担忧。
单致远也不在意繁文缛节,任开阳太羽在营中视察,他便径直赶往圣锁脚下,寻到了少微与玄戈。
少微已有破解圣锁之法,不过是因为勾陈命令,唯恐天庭祸乱殃及凡界,故而只在天门下镇守。
如今便引单致远前往圣锁处。
单致远本以为此物有锁之名,也应有锁之形,不料少微足踏祥云,引他升至半空,方才一指蛛网中央一物道:“这便是圣锁。”
单致远定睛一看,那网中一片璀璨银光,有若水银隐隐流转,波光潋滟,竟是一头身长百里的庞大蜘蛛。
通体银色毫无瑕疵,圆滚滚肚皮大如山岳,粗壮肢节有若八条狭长的白银山岭,分散蔓延向蛛网各处。
单致远极目远眺,不由生出望洋兴叹之感,“这蜘蛛是……圣锁?”
少微道:“禀天帝,正是。此法宝不过有天蛛之形,却并非活物。”
既非活物,单致远便更安心几分,待要搜索涅槃牒所在。不料神识堪堪靠近银光,便立时被弹开。
少微见状,又解释道:“圣锁天生不属五行,故而神识难侵,查探不了,至今……也未曾寻到法子。”
单致远听她解释时心中一动,他如今也拥有一样不属五行的灵力,却不知如何施展。
思来想去,最后便催动灵力,施展了堪舆术。
堪舆术咒文飘飘摇摇,其中泰半尽被弹开,近不了圣锁身。唯有些微灰茫灵光,轻轻松松渗透。
顿时眼前展开一卷纹路极淡的堪舆图。
单致远见这法子有效,便散了法术,再以九成灵力施展,五行之力尽被弹开,唯有一缕五行之外灵力轻易渗入。这一次成形的堪舆图便清晰些,却依旧有若以笔洗残留水渍描绘一般。
淡薄痕迹呈蛛形展开,两截身躯连接之处,有一点青绿光芒。单致远心中一动,指尖拂过光点,顿时一股沁凉气息涌入,他便脱口而出:“涅槃牒。”
饶是少微淡然沉稳,见状亦是讶然失色,“这、这便寻到了?”
单致远苦笑道:“这便寻到了。”
麒麟传他堪舆术,开阳助他夺回肉身,六甲同勾陈教他驱除魔藤,方才得了非五行灵力。
看似轻易,却是种种巧合际遇种了前因,方有今日之果。
单致远请少微转移云头,靠近蜘蛛前后两截的连接之处,放眼望去,不过是骤然收窄的一处平缓坡地。他不惜耗费全部灵力,金丹急速旋转,压榨所有非五行灵力,重施堪舆术,直到将那点绿光所在位置摸索得清清楚楚。
待收了堪舆术时,不由身形一晃,顿觉神魂疲倦,任少微搀扶,缓缓盘坐在云中,方才道:“东南一百二十六里,地下三十六尺处。”
少微为难道:“欲取涅槃牒,便只得拆圣锁,开天门。只是……”
单致远接口道:“只是天门开不得。”
少微敛目道:“陛下圣明。”
单致远被唤得后背生寒,只得转过头去,又道:“若是只解圣锁,不开天门如何?”
少微道:“圣锁天门本是一体,请恕卑职无能。”
单致远不由深深皱眉,眼见得涅槃牒在望,却被生生阻住前路,止步于此,莫非当真要功亏一篑?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妖魔报告折损兵力时,还是按习惯用了“人”,因为……如果刻意说:折损了二十一个妖怪,或者二十一妖,很奇怪吧?
突然想起来看过个很有趣的虫族文,虫族外形和人类一样,但作者常常神来一笔,写道:这个虫情我就记下了;他顿时吓得面无虫色;他冷淡语调里终于有了一丝虫气……
笑得不行otz
谢谢草泥马的左护法扔了一个地雷=3333=
抱歉更新越来越迟_(:3∠)_
☆、第七十七章 与我同归天庭
天庭中央以东;三清圣观中。
草木苍翠葱茏,簇拥蜿蜒小路延伸进繁茂树丛中;绿叶掩映间,露出太上老君结庐居所。
老君此时正缓缓推门而入;外头不过普通草庐,门内却有广袤空间;光芒静雅;不见边际。
目力所及之处却立有一位高大男子,华服金光湛然,珠光宝气;面貌掩映在光华之中。
太上老君见状,忙转身掩了门;方才整衣正冠,一挥拂尘,上前见礼,却不发一语。
那男子抬手虚扶道:“老君不必多礼。”
太上老君也不客气,直起身来笑道:“如今天庭已搅成一锅粥,果然后生可畏。”
那高大男子亦是朗声长笑,显得极为愉悦,“无论祸福存亡,这三界终究要交予后人处置,你我都已老了。”
太上老君道:“无为即是有为,阁下一片苦心,却不知那一位能领会多少。”
男子叹道:“终究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我只恐当初便错了。”
太上老君又道:“圣阳……不,单致远定然不会令阁下失望。”
男子不由失笑,“竟有这般十足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
太上老君拈须微笑,“且拭目以待便是。”
而圣锁跟前,单致远已坐了一天一夜。
他已设想千百种方法,反复压榨金丹里一缕非五行之力以作尝试。只可惜,不过将涅槃牒位置摸得清清楚楚,此外却毫无寸功。
天门不开,圣锁不毁。
长垣不敢打扰,唯每日率外防军与妖魔对抗,对方虽加派兵力,我军亦得了开阳与阿桃相助,纵有不死之身加持,一样斗了个旗鼓相当,战事又陷入胶着。
少微静候,太羽陪伴,单致远却坐困愁城。
时而发狠道:“你堂堂天庭号称百万神明,面临这生死存亡困境,莫非真百无一用,竟要靠我一个凡人不成?我也管不了这许多,不如一起灭亡了事!”
太羽便轻抚他头顶,有若麒麟附体一般,却只是道:“若心中郁结,不如与我双修。欲生欲死时,自然烦恼全消。”
单致远气极反笑,只将他乱揉的手掌抓住,“这等关头,你却只记着颠鸾倒凤不成。”
太羽反手同他握住,十指相扣,掌心相合,眼神澄明,“若当真三界崩乱,神明陨落,自应当仔细筹谋,好生度过最后光阴。”
单致远不料他竟已做好打算,顿时心头荒凉酸涩一片,停了半晌方才涩然道:“为何偏偏,要我承担……”
太羽沉声道:“天命如此,任谁也逃不掉,避不开。”
单致远怒道:“若天命如此,我便逆天改命!”
太羽温柔看他,“志如鸿鹄虽好,怎奈时不我待。”
单致远闻言,不再开口,目光沉沉落在圣锁之上。山陵纵横,银辉煜煜。
又过了许久,单致远方才喟然长叹,缓缓站起身来,“五日之约已过半,勾陈只怕早有预料。允我前来,不过为叫我死心而已。罢了罢了,回去吧。”
单志远语意萧瑟,死气沉沉,再无往日半分的斗志与激昂。
他方站起身来,便见军营主营处黑光一闪,开阳已驾云而来。
听闻单致远决定无功而返,开阳静立在云头,神情晦暗不明,身姿巍峨如山。望向单致远的眼神中,却多了些许难以言明的情愫,低声道:“为何到了这般境地,仍不肯同我离开?天高地远,三界之外,哪里去不得?”
单致远悄声重复,“天高地远,三界之外,哪里去不得?”开阳目光深沉,凝得有若实质,只等他一句首肯。
然则,若当真一走了之,勾陈如何?天庭如何?凡界如何?师门如何?芸芸苍生又如何?单致远皆放不下,舍不开,抛不掉。
不过一介凡人罢了,恩怨,因果,缘分,身在尘世,便注定纠缠。便是修上千年万年,亦是如此。
他闭眼,轻声一笑,问开阳道:“当初你欲夺天帝圣位,以己身居之时,曾言道,苍生皆是你所有,要敬你拜你,虔诚供奉。故而对百姓爱护有加,为何如今说扔便扔了?”
开阳冷嗤一声,“孰不闻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凡人既叛,我为何要留?”
单致远又叹息道:“就算是咎由自取罢了……天门若开,妖孽肆虐,只怕奇荟谷也保不住。那一干小妖却何其无辜,也被连累。”
开阳不作答,依旧沉沉看向那凡人剑修,“若执意如此,随你便是。”
太羽却在此时又道:“死守君臣大防,不过勾陈一家之言,不必理会他。纵使做了天帝,我昔日如何待你,今后也如何待你。”
太羽如何待他?后宫之神掌床笫情爱,深谙此道,乐此不疲。昔日恶行历历在目,叫人记忆犹新。
单致远耳根微红,不由怒道:“莫非还想我坐上去不成?”
太羽大笑,欣然应允,“你若肯坐,自然最好不过。”
迫得单致远哑口无言。
开阳见他二人你来我往打情骂俏,眉头微皱,却停了一停,转过身去,望向远方。天边骤然一片黑云翻卷,气势汹汹袭来。
外防军亦是稍晚一步察觉了异样,顿时铜铃鸣响,自军营里各自杀出大队人马,列队迎敌。
诸多精兵强将,连同夏央麾下一百精锐,个个如临大敌,或是张弓搭箭,或是召出灵兽法术,待那黑沉沉云头一进射程,便要立时激发。
不料远远一声霹雳炸响,登时狂风大作。扯得军营中旌旗哗啦乱响,两面布旗更是经不住这等强烈罡风,自杆头脱离,转眼便被风扯得失去踪影。
阵前失旗,乃军中大忌。众军士皆是心头一沉,望向那黑云时便愈发警惕担忧。
黑云漫卷,风沙滚滚,雷霆震耳。
正是以飞翼为首的叛军精锐。
那六翼黑羽的先民遗孤,手持三叉刺,威风凛凛率先立在云头,有若通天黑塔,三叉向前一指,暴喝道:“天帝小儿在此,谁若杀了他,本座赏仙山两座,仙仆一万。”
单致远闻言大怒,腾身跃上云头,与那妖魔精锐遥遥对峙,召出龙牙。龙牙本成了枪型,单致远嫌弃使得不够顺手,又命龙牙转换成长剑。龙牙与周鹤合二为一,不情不愿地转变了。
此时便以那长剑指向风雷源头的飞翼,喝道:“你这小妖如此悭吝,赏赐也赏得如此寒酸,如何服众?众将听令,若有人斩——击败飞翼,赏仙山两座,仙岛两座,灵脉十条,灵宫十座,奴仆五万,神通宝物百件!若擒获普通妖魔叛将,赏凝神元灵丹十瓶,赐五行灵泉修行三日。”
众天兵精神一振,先前军旗卷走的隐忧不翼而飞,个个成了重赏之下的勇夫,神情激昂、跃跃欲试。
这些说辞是在路上,太羽同他商议的结果,果然用来激励士气、嘲讽叛将都极为有效。
就连开阳也一振血剑,杀意咆哮奔涌而出,险些将那团黑云冲撞得散开。
顿时半天中人影翻飞,法宝、符纹彼此轰撞,发出阵阵巨响,漫天光芒刺眼,双方已开始了鏖战。
太羽施施然而来,落在单致远身侧,笑道:“你漏了天帝宝库中的百坛好酒。”
单致远眺望两军对垒,皱眉道:“终究是旁人之物,怎好取得太过分。”
太羽但笑不语,他始终未尝将自己当做圣阳,如此……也好。
“众军之中,能击败飞翼之人,非开阳莫属,若开阳得了赏赐,同交回你手中岂非一样。”
单致远无言以对,只望向前线阵地,开阳有若一道杀意沸腾的黑枪,直插敌阵,迫得飞翼仓促迎敌,血剑同其貌不扬的三尖叉碰撞出阵阵火光。
杀声震天中,却有一片淡雅青云缓缓飘过天际,穿越战圈而来。
众多法术兵刃皆透青云而过,却伤不了它分毫。
那青云便轻忽飘摇,向单致远同太羽靠近,离了敌阵,方才显出形态来,乃是一个须发如雪的老道坐在青牛背上。
那老道悠然而歌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天地道法,顺乎一心。”
单致远听歌曲闲定,若有所思,待那青牛缓慢迈步,费了不少时辰方才走近。
太羽一拱手道:“参见老君。”
青牛背上正是太上老君,靠得近了,方才自牛背上下来,一挥拂尘道:“参见天帝,太羽免礼。”
单致远只得如法炮制,道:“老君免礼,不知老君涉险而来,有何贵干?”
太上老君捻须微笑,“我修无为之法,只要无为,他人便不能奈我何,何险之有?如今不过受托而来,有句话要请教天帝。”
乍然一声狂呼,震慑天地,风雷顿时狂暴大作,单致远一扫前线,见两片黑翼正自半空坠落,断口处鲜血溅落,羽毛翻飞。
原是开阳斩下飞翼右侧两翼,顿时飞翼狂吼暴怒,半天俱是电光,仿若一座雷电牢笼,令其余人不敢近身。
单致远心中担忧,只道:“有话稍后再说——”
身形才晃,便听老君急急唤道:“天帝留步,此事干系重大,还请先答老道一句。”
单致远眉头紧皱,太羽轻轻按住他肩头,“我去助他。”随即华彩袍袖翻飞,落入雷电如雨的牢笼正中,同开阳比肩而立,灵光爆闪。
单致远只得留在原地,压下心头火气,冷淡道:“请老君但讲无妨。”
太上老君道:“老道敢问天帝,可下了决断了?”
单致远脸色一沉,却仍是道:“我这便回返回混沌楼,受神位,启大阵。”
老君叹道:“天帝仁德,乃三界苍生之福。”
单致远不为所动,只问道:“老君可还有话要说。”
太上老君忙深施一礼,“老道不敢逾越,恭送天帝。”
单致远身形一晃,杀入前线,龙牙玄金光芒闪烁,竟一连斩下两个妖魔头颅,他又扬手一挥,将头颅收入圣域中。
天方才消停几日,不料又有头颅闯入,只得无奈摇头,再将头颅一一掩埋。
单致远随即眼角余光撇到一缕寒光,无声无息,来势极快,单致远躲闪不及,开阳扣住他肩头横向拉拽,反手一剑,顿时眼前剑气崩裂,刺得肌肤阵阵刺痛。已将飞翼偷袭一刺破开。
开阳冷道:“你来做什么?”
单致远赌气道:“杀敌。”
开阳沉吟,一面挡在单致远身前,同飞翼缠斗,一面低声道:“我这便送你回混沌楼。”
飞翼冷笑,又挥出千万杀意腾腾的灵光,“此处便是你等葬身之地,想走哪里去?”
太羽两手虚合,手中符纹有若狂蜂涌出,减弱雷光,扰乱敌人攻势,这华服神仙立在半空叹道:“莫非将本神忘记了,本神虽无攻击法术,却也是四相之一,做你对手绰绰有余。”
飞翼六翼去了其二,连站立也有些不稳,半边黑羽浸满鲜血,双眼俱是狠厉。
受了如此重创,却也不肯退后半步,三叉刺雷电闪闪包围,狂风卷得修为弱些的天兵站立不稳,踉踉跄跄互相搀扶。
他并不同太羽纠缠,只见那两人抽身离去,飞身跃上,三叉寒气森森,便自上而下劈下。
斜刺里杀出几条缚仙索,便将他三叉刺卷住一拽,随即更多金光耀眼的绳索追上,将飞翼紧紧缠缚起来。
四周雷光骤然一缓,妖魔精锐层层包围而来,单致远严阵以待,却被开阳握住手腕,“撤退。”
他身不由己,被开阳提拽,两人身影骤然化作剑光,遁得无影无踪。
飞翼勃然大怒,在缚仙索中狂暴挣扎。
太羽却意兴阑珊,手握缚仙索另一端,层层金光纠缠不放,将飞翼四肢、腰身,羽翼,分开拉扯,牢牢捆缚,“这本是留给致远所用,竟叫你抢先了。”
好在单致远去得已远了,半个字也未曾听见。
太上老君仍在后方,扬手召了少微与玄戈前来,方才道:“有一事需借两位星官之力。”
少微玄戈连道不敢。
老君又道:“此事勾陈尚未知晓,却绝不会反对。”他自袖中缓缓取出一样物事来。
少微玄戈两位星官本在犹豫,一见老君掌中之物,瞳孔骤然收缩。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我我也不想断更!!
实在是卡到瓶颈了t t一直很努力地在想在改,因为就算看的人很少了,还是想要好好地写下去_( :3∠)_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这一句出自先秦《击壤歌》。
☆、第七十八掌太羽趁人之危
太上老君掌中;一只银白蜘蛛安静蛰伏白玉蛛网中央;不过寸许大小,银波流转,散发难以名状的禁闭气息。
正是圣锁。
圣锁乃天降之物;人力难成。能阻天道因果;故而圣锁封闭时,天庭灾祸方不至流传至人间。
少微与玄戈乃符箓之星;为星官中的重臣;泰半原因;便是因两位星官守护圣锁。那本应是天上天下、十方三界,独一无二之物。
故而此时惊见,难免猜疑不定。
太上老君肃容道:“道法分阴阳;万物有雌雄。这圣锁亦如是。雄锁在星官守护之中;雌锁则被先代天帝持有。如今,便是雌雄合一之时。”
少微深深福身,恭敬以两手自太上老君处接过雌锁。圣锁并非活物,亦非死物,玄妙之处,竟不在三界常识之中。
便是深研符箓法阵之星官也难明其中全部奥妙。
太上老君又道:“二锁合一时,涅槃牒有一瞬暴露,如今四御五岳各有职责,如何取涅槃牒,却要依赖……”
老君语焉不详,转头看向战场。
叛军主将被擒,正是寇首一失,军心涣散,作鸟兽散,逃逸开去。太羽将缚仙索往地上一掼,长垣立时率众上前,将飞翼剩余四翼斩下。
那黑羽的先民遗孤浑身浴血,金光闪烁的缚仙索亦被艳红血色所掩。六翼风雷,乃先民神力之根本,如今被斩于刀下,顿时令这无敌将领力量尽失,颓然跪倒在尘土之中。
飞翼黑羽狰狞,根根倒竖立起,有若一团刺球,仰头张开黄金鸟喙,惊天惨呼令千山鸣动,万岳颤抖:“鼠辈!你等鸠占鹊巢,侮我仙国神民,必将遭天谴雷罚,永世不得超生!”
太羽负手卓立,傲视云端,华服有若朝霞璀璨,向长垣颔首道:“长垣将军,本神只听闻成王败寇,从不见哪位丧家之犬,嗓门大就能赢了天下。莫非是本神孤陋寡闻了?”
长垣恭敬欠身行礼,朗声道:“末将亦闻所未闻,败军之将,不足言勇。”
这二位你应我合,将那飞翼嘲讽了个干净彻底。
飞翼黑羽鸟喙,难辨脸色,唯有语调中暴怒难当,连连怒骂。
太羽嘴角噙笑,垂目看去,眼神冰寒,一招手示意长垣靠近,“长垣将军,本神不应插手军务,却有个建议,还望将军听上一听。”
长垣道:“大人但讲无妨。”
太羽柔和笑道:“飞翼如今是不死之身,那六扇黑翼若是看护不当,再落回本尊身上,便是祸事。切记分开看押。”
长垣道:“谢大人提醒,这是自然。”
太羽又道:“不若将六翼褪了杂毛,洒些香料,再拿天火烤上一烤,分散竖在军营六面,香飘十里,有利军心振奋,也叫那些妖魔好生看看,同我天庭军为敌的下场。”
太羽语调柔和,眼中却浮起愉悦笑意,眉心一点隐约黑气,竟叫长垣不由自主,后背生寒。
又听那司掌后宫的优雅神明柔声问道:“将军以为如何?”
长垣不敢忤逆,却也做不出这等——有伤天和的行径,不禁左右为难。
太羽见他沉默不语,不由眉头微皱,眼中笑意渐褪,戾气愈深,却只是自鼻腔里哼出了一声,“嗯?”
长垣顿时冷汗频生,这莫名危机感,竟比适才对阵不死妖魔更甚一筹。
好在这危急时刻,太上老君施以援手,青牛哞哞直叫,打断二人间暗潮汹涌。
老君骑牛而来,悬停军营上空,笑道:“天庭神兵乃仁义之师,岂能任性妄为,又同妖魔何异?太羽,且借一步说话,老道有要事相托。”
长垣等将领长舒口气,便恭送两位上神,随后自是将飞翼同斩下的六翼分散关押镇守。
太羽留下众将,随那青牛祥云重返了天门前。
他被太上老君横加干涉,本有不满,却又听老君将取涅槃牒、护圣锁的解决之法娓娓道来,眉宇方才渐渐舒展,目光一时幽深起来,“老君既有解决之道,为何偏偏要任那小修士任劳任怨奔波来去,险些走火入魔。”
太上老君缓缓捻动胡须,合目不语。
太羽身形微晃,衣袂飘扬,长发如瀑,行至天门正中,方才停下,与长垣交谈时,眉宇间些许黑气早已烟消云散,反倒露出些许疲惫沉郁来。
太上老君轻轻一拍金刚牛角,青牛悠闲踱步,随太羽身后行去。
少微自是奉命,率领一众星官布阵,要启雌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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