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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请神上身作者:恺撒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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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吉昂首挺胸,不露一丝怯态,“我等位列仙班,坐享供奉,自当上奉天意,□民心。现如今天帝昏庸,四御把持朝政,三清袖手旁观,长此以往,天庭必乱。”
  那女仙嗓音陡然一厉,钢刀样贯入各仙耳膜,“天庭一乱,凡界必将饱受祸害,凡界生灵何辜?黎民百姓何辜?若是如此,不如锁起来斗个痛快,清理干净再开大门。”
  东华仙翁气得嘴唇紫涨,手指哆哆嗦嗦指向龙吉,“就为这点理由,你便盗了圣锁,封了神界?”
  龙吉傲然仰头,“正是如此。我哄骗余令,只道要趁天帝圣诞时见识一番混沌楼,又趁他不备,解了禁制入宝库,取赝品替换圣锁。如今耗费半年时间,圣锁法阵总算成功。”
  天庭众臣,有天地化生者,如四御大帝,如东华仙翁,如天乙幸臣;也有凡人修炼升仙,运道极好、资质极佳者,如东华仙翁、如六甲北斗、如龙吉、如普化天尊。
  此时听了龙吉所言,不知不觉便分成了两派。天地化生的神明自是不能领会何谓“神仙打架,百姓遭殃”,更不明白神界高高在上,有若一座巨山压在凡界头顶,是如何沉重的枷锁。故而只觉龙吉小题大做,不可理喻。
  凡人出身的神明却隐隐偏向了龙吉。
  一时间殿上众臣心思各异,嘈杂渐生。
  青华大帝重重一拍御座扶手,沉声呵斥道:“龙吉,你身在天庭,却背信弃义,陷害同僚,如今竟还有脸煽动仙凡矛盾。来人,将龙吉连同一干人等,押入封神塔候审!”
  四御以东极青华大帝为首,南极长生大帝次之,勾陈位列第三。平素虽以勾陈意见为重,若青华大帝下了令,便是勾陈也不再置喙。
  故而天庭神卫一拥而上,奉命将龙吉、余令等人尽数押下殿去。
  青华又道:“少微、玄戈,此事虽非你等之错,却难免玩忽职守之罪。着你二人戴罪立功。勾陈,你看如何?”
  勾陈略略抬手,缚仙索便自少微、玄戈身上脱落,又在御座上微微躬身道:“东极大帝赏罚分明,就派她二人前往冲虚至道山,设法解开圣锁。”
  青华抚须颔首:“正当如此。”
  勾陈便下令道:“长垣,你派兵护送少微、玄戈,前往边境。”
  长垣亦是处变不惊,应声道:“末将得令。”
  少微、玄戈亦是感激不尽,领命而去。
  东华仙翁同普化天尊等适才抗议的朝臣神仙,如今亦是面色尴尬,尤以东华为甚,更是战战兢兢,跪在四御阶下,“老朽糊涂,竟被奸人蒙骗,不配身居五老之位,甘愿受罚。”
  四御轻声商议后,由紫微大帝步下玉阶,将东华仙翁搀扶起身,温言道:“仙翁过虑了,十洲仙岛尚需请仙翁看护,请万勿推辞。”
  东华仙翁方才起身,却仍是自请闭关思过百年,这一次四御便允了。
  处置完内奸之事,又将其余要事一一处理完毕后,总算群臣退朝。唯有四御留在殿中,其余三御便一起向勾陈望去。还是青华先发了话,“勾陈,天帝圣殿中怎会生出晶塔,你……怎的魂魄虚弱了这许多?”
  勾陈半垂眼睑,却仍是说了实话:“伪魂入魔,将开阳掳走了,如今困在晶塔中。”
  纵然形势不容乐观,长生依旧噗嗤一声,竟笑出声来,长袖半掩红唇,连连道:“冤孽冤孽,你这笔桃花债,何时才能算清楚。”
  勾陈道:“只怕算不清楚。”他缓缓起身,又道:“遮掩之事,尚有劳三位。我先回勾陈殿做些准备,再去收回开阳。”
  其余三御亦是起身,青华忧心道:“如今通路断绝,凡界剩余两处封印却如何是好?”
  长生道:“我同勾陈皆遣了重兵镇守,短期内无虞。九方荒冥封印乃是日久松动,此后已重新加固。至于血逝那封印,整个天界,也不过只有一个灵枭罢了。”
  一提灵枭,气氛便有些沉郁,四御各自散了。
  勾陈行了一阵,便在半空转身,追上了长生大帝。转眼却又是宝光粲然的太羽,和煦笑道:“美人留步。”
  长生大帝坐在白犀牛背上,笑意盈盈见那美男子靠近,“我道方才一对喜鹊飞过是为了什么喜事,原来是后星降临。”
  太羽一撩袍摆,轻松坐上白犀牛背,笑叹道:“我本想将这些麻烦扔给勾陈便是,怎奈若是勾陈寻你,定要惹人疑心。”
  长生叹息,“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
  太羽道:“主谋另有其人,龙吉只怕是弃子。还请长生大帝防范得紧些。”
  长生便收了调笑神色,扬手招来两名铁甲武官,叮嘱几句。那两名武官得了指令,立时腾云而去,奉命严守封神塔。
  随后长生才转头望去,美艳容貌冰霜一般,“主谋究竟是谁?目的何在?”
  太羽略略靠近,在长生耳边低语了几句,便见那美妇面色大变,“怎会是他,他为何要——”
  太羽难得肃容,“五成把握。”
  长生神情变幻不定,长叹道:“这一次,我却一心指望你错了。”
  太羽复又笑开,跳下犀牛背,略略拱手,“审讯之事便托付给你了,眼下我却要先取回剥夺的四相,镇了那入魔的宝甲。”
  长生略略皱眉,将太羽唤住,“闹出如此大动静,只怕天帝离位的消息要瞒不住了。”
  太羽两手负后,缓缓升腾离去,日光晖丽,将这素来妖娆绝美的后星之神照耀得精致华贵,他笑道:“谁说天帝不在?我一直守着他。”
  长生大帝愣了片刻,待太羽转身,驾云而去后,方才突然醒悟过来,顿时柳眉倒竖,重重一掌拍在白犀牛背上,勃然大怒道:“好小子!竟一直瞒着我们!”
  幸而那犀牛皮肉粗厚,挨了主人一下也全无反应,稳稳托着长生大帝往归途行去。
  太羽惹怒了长生大帝后,悠悠然回了勾陈殿。幸臣与北斗等星官已得了指示,候在殿外。
  太羽迈入大门,扬声道:“北斗,幸臣,传令二十八宿全部星官,一道随我下界。”
  二位星官跟在太羽身后,面面相觑,如今天门封锁,如何下界?
  却见太羽身形一滞,而后勾陈冷肃声音威严响起:“胡闹,如此大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计划?”
  太羽抬手往后一挥,示意二星官退出殿外。幸臣立时拉着北斗后退,才迈出门槛,两扇朱漆大门立时砰一声在身后关上。
  隐约只有几句争执自门缝里传来。
  太羽道:“这许多日子,遮遮掩掩,烦不胜烦,早就应率领天兵天将,下凡去将那些作乱的妖孽一网打尽便是。此事我赞成开阳,当初助你将他封印,如今真真后悔不已。”
  勾陈道:“天门一次能过去多少天兵?供奉不足,下凡便是催命,你要将天庭众将领带去送死不成?”
  太羽冷笑道:“想不到你如此慈善,可是将暴虐杀意尽数推给了开阳,便心安理得做起好人来了?”
  麒麟嗓音此时插入进来:“太羽,切莫冲动……”
  大门一关,争吵声戛然而止。
  虽然不过寥寥数语,却也令幸臣同北斗听得心惊肉跳。幸好侧殿门口只有这两位星官,连神卫也不能靠近。
  北斗瞪大双眼,悄声道:“这……分明就是三个人。”
  幸臣神色严峻,眉峰紧皱,低声道:“此时切勿外传。”
  北斗略略点头,羽毛般白色短发轻轻晃动,又感慨道:“若是四相分裂,也没什么不好。勾陈大人身兼数职,太过忙碌了。”
  幸臣抬手,轻轻揉搓北斗发顶,叹息道:“若是如此,便是四位全新的神明……前尘种种往事,自然全部都要忘了。”
  北斗任幸臣揉搓,微微眯眼,闻言却是一怔,“那四位神明,会将单致远也全部忘却?”
  幸臣道:“新生的神明,同一体四相的勾陈大人全无干系,自然忘记得干干净净。”
  北斗停了片刻,方才结结巴巴道:“那、那还是,不要分开得好。”
  幸臣柔和看他,颔首道:“自然如此。”
  二人便耐心候在门外,幸好不过多时,门便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单致远:结丹中_(:3∠)_
  下章就能出来了握拳!!
  and龙吉貌似是西王母的大女儿的名字?好像封神演义里跟杨戬订婚了?我不知道我从哪儿看来的otz





☆、第五十九章 神枪出万神哭

  勾陈依旧刻板冷肃;静静立在广袤寂静的殿内,便有若高峰伫立,卓绝巍峨;宽阔肩膀不见分毫疲态;身侧立着一名眉目俊朗的凡人青年。
  即使站在这庄严浩荡的神界殿中,依旧身如青松,气息浑厚;剑意凛冽,面容如璀璨骄阳;却有一剑动九州之能。只是神色迷茫;却将他气势迫人的剑意削弱了几分。
  幸臣北斗微微错愕,先是询问:“你如何到的天庭?”随即察觉了他气息变化,又一起笑道:“致远;你竟结丹了,可喜可贺。”
  单致远神思恍惚,回应道:“同喜同喜。”
  幸臣见他心不在焉,担忧望向勾陈大帝。
  勾陈略略皱眉,抬手捏住单致远下颌,黑瞳中神光内蕴,凝视那小剑修,沉声道:“怎的还在动摇?结丹时可曾遭遇心魔?”
  单致远视线游移不定,只道:“不曾……”
  勾陈眉头皱的更深,手指微微用力,陷入那小剑修面颊中,“果真?”
  单致远待要大力点头,却被掐住面颊不能动弹,只得用力眨眨眼睛,这一次便答得斩钉截铁:“果真!”
  他在天方圣域中结丹,既未遭遇瓶颈,更不曾被心魔困扰,只是……
  恐怕那内幕远胜心魔滋扰。
  单致远在天元合精蚌内静坐运功,不知不觉陷入玄明之态,浑然忘我。眼见得丹田内灵力汇聚成液,却渐渐化作一个漩涡,将他神识吸入其中。
  眼前一黑,一亮,又再转换了场景。
  许久不曾遭遇过的经历,竟在这等重要时刻降临,单致远虽有叹息,终究数次经历从不曾有危险,故而也只得见机行事,兵来将挡。
  此时所处之地,乃是个寂静庭院,橙金阳光透过长廊精雕细琢的石窗照在地上,明丽瑰艳,斑斓成趣。
  单致远顺曲廊前行,越过一座拱桥,绕过嶙峋山石,便见清凉树荫之下,绿草如茵,正有个黑衣少年坐在桃树下抱剑小憩。
  应是春末夏初时分,桃花尽谢,狭长绿叶长得葱葱郁郁,为那少年阻绝阳光,绿叶间露出不过拇指大小,绿茸茸小毛桃,煞是可爱。
  那少年正是勾陈,眉目已初显了日后的俊美冷漠,只是睡梦中依旧眉峰深锁,戾气难消,孤零零身影,无边凄清,叫人心生怜惜。
  单致远不由自主,想要迈步靠近。
  怎知却有个四五岁小童,一身华贵衣衫,蹑手蹑脚自门外溜了进来,随后自觉拉开那少年手臂,寻了个舒服位置,靠在怀里同那少年一道睡去。
  单致远目瞪口呆,仔细看去,只见那小童生得玉雪可爱,蜷在少年勾陈怀中,满面惬意满足。
  风声轻抚桃林,枝叶沙沙作响,如泣如诉,生怕惊醒这一大一小。
  落花柔絮恐扰人,绿里同君梦乾坤。
  这场景莫名刺眼,单致远甩袖就走,离了庭院,四处寻找出路。
  再绕过假山,便见到一片波光潋滟,乃是条潺潺的小溪蜿蜒。
  一个少年将衣摆掖在腰间,挽高衣袖与裤腿,露出结实修长的手臂同小腿,踩在溪中石头上,正专注凝视水面。
  突然出手如电,水面溅起水花,那少年手中已牢牢抓住一条正活蹦乱跳挣扎的金红鲤鱼,随即往岸上一甩,鳞片有若珠宝璀璨。
  岸边一个小童发出欢快喊声,将足有他半个身子大小的鲤鱼扑在身下。若是换身装束,便是好一副童子抱鲤鱼的喜庆图景。
  少年勾陈直起身立在溪中,缓缓露出柔和笑容,眼中宠溺,唇边宁和,单致远前所未见。
  他已隐隐猜到此时所在并非实地,只怕是……寄托在万神谱中的零碎记忆?
  只是为何,偏生要叫他看见?
  单致远心中酸涩,又转身再走。
  待路过一个挑檐飞瓦的八角凉亭时,又见那童子趴在石桌上,少年勾陈坐在对面。那童子朝少年勾陈伸出右手小指,嗓音稚嫩,却摆出一副大人口气道:“既如此,那便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绝不分开。”
  少年勾陈黝黑瞳孔定定凝视小童,过了片刻,又弯起那宠溺笑容,伸出小指,同小童勾在一起。
  单致远气息一窒,酸涩泛滥,恍惚间眼前又是一花。
  待他再清醒时,却见少年勾陈笑容近在咫尺,手指传来勾缠温热的触感。
  那双清澈有若晨星的双眸正专注凝视他,柔声道:“永生永世,伴君身侧,绝不分开。”
  单致远待要开口分辨你认错人了,只觉身后陡然生出一股吸力,将他猛烈后拽。
  随即便自漩涡中弹了出来,更被弹出天方圣域,落在勾陈怀中。
  待他内视一圈,不由哑口无言。不知不觉,竟已结丹成功了。
  勾陈岂会被他蒙骗,见他目光躲闪,便知这小修士口是心非,又道:“究竟出了何事?”
  单致远却万难开口。
  莫非告诉勾陈,我嫉妒那小童曾与你共度年少时光,几欲成狂,恨不能以己身替之?纵不能两情相悦,得一句“永生永世,伴君身侧”便心满意足。
  单致远将这些痴心妄想压下,方才肃容道:“无非不习惯——”
  一声惊天动地巨响将单致远语调打断,震得千万年固若金汤的殿堂也随之轻微晃动,两位星官脸色剧变。
  天际被血红光芒映照,杀气冲霄,赤色云层滚滚如潮。
  单致远只得闭嘴,同勾陈一起,四道身影先后闪电一般飞掠出大殿。
  勾陈殿按四极位置,位于天庭以西,天帝圣殿外高如铁塔的月白水晶已分崩离析,轰然爆炸。水晶断裂边缘锐利如刀锋,迎着漫天血红云光,仿佛一把染血的凶器。
  天帝圣殿早已戒严,如今轰然爆炸,受伤的尽是内防军的天兵天将。乍然慌乱之下,立刻队列齐整,撤下伤员,换上完好军队严阵以待,以天帝圣殿为中心,立刻布下了先天八卦阵,将那破裂水晶塔团团包围。
  断裂得有若一根百丈尖针水晶塔顶端,一名男子满目血红,手提金光闪闪阳炎神枪,衣袍碎裂,几缕碎布挂在身上,在勾陈等人刚看见时,又提枪横扫,磅礴剑意有若惊天怒涛,汹涌扫过,首先便将离位的天兵,连同足下祥云宝殿一同摧毁干净。
  一时间刀兵交鸣,杀声震天,离位的朱琉宫在断裂倒塌声中,化作一堆废墟残垣。
  离位为火相,乃八卦阵中攻击主力,被一举破坏,那主持阵法的将领急忙嘶声大喊:“占艮位,守坤位!”艮山地坤,皆为守势,顿时灵风爆旋,形成一个铁桶样阵势,将那男子困在阵中。
  那手持阳炎神枪,大肆破坏的男子,正是开阳。
  幸臣北斗等星官脸色铁青,这祸星神凶名在外,平常有勾陈压制也叫人胆寒,眼下暴走,却要——如何处置。
  众人心思各异,却仍是顶着慑人煞气,往天帝圣殿飞驰靠近。
  勾陈抓着单致远一边手臂,急速驾云而行,一面道:“致远,靠你了。”
  单致远一口答应,“包在我身上,要如何做?”
  勾陈摘下紫晶额饰,露出眉间星纹,宫紫华服的衣袍被气流卷得翻飞不已,令那腾蛇刺绣发怒一般起伏隐现,勾陈又一指那愈来愈靠近的人影,“以掌中星纹与开阳的星纹贴合。”
  如今离开阳不足半里,灵压有若墙壁阻挡,连勾陈的行进速度亦慢了许多。
  单致远却看得清楚,开阳半扇面具已不知去向,露出几近暴怒的冷漠面容,极冰寒又极炽烈,有若冰山之下岩浆爆发。
  开阳那被剑气灵压卷得火焰一般猎猎翻舞的黑发下,左眼下方面颊上,便露出荼白星纹,衬得血红双眼更是奇谲莫名,有若鬼神。
  身后血云漫天,手中神枪威势惊人,又一枪挥下,利啸的灵风被斩出数道裂痕,盘旋力道弱了几分,巽位天兵随即倒下大片。那通天彻地,其威力可戮神弑仙的先天八卦阵,眼看就要被破坏殆尽。
  其余三御亦是接连赶到,长生望向满地伤员,不由脸色铁青。好在紫微大帝不惜耗损修为施展治愈法术,淡薄青雾自他指尖徐徐飘散,冲淡了血云猩红之色,罩住天兵天将,方才勉强保住性命。
  只是三清上尊,依旧一个也不曾现身。这未免令在场众仙心头忐忑,惊疑不定起来。
  勾陈神念一动,便招来泰半留守神界的星官,一面下达指令,派遣星官协助内防军重新加固阵法。北斗已身先士卒,冲进阵中阻挡开阳,二人斗成一团。勾陈法诀不断,在单致远全身罩下一个接一个防御禁制。
  单致远扬手一招,遗留在圣殿的龙牙撞破水晶,激射而出,落在这剑修手中。握紧之时,隐隐能察觉到龙牙喜悦心情,单致远亦是微微勾起嘴角。他如今已是金丹修士,只觉丹田中灵力源源不绝,金丹湛然。虽仍难敌武将之星开阳,却也是斗志昂扬,跃跃欲试。
  勾陈又挥出两柄灵剑,同单致远各乘一剑,往阵中突破而去。一面沉声道:“开阳应当不会伤你。”
  单致远耳畔风声呼啸,只得大声道:“应当不会?”
  勾陈道:“不知何人斩了魂线,失了联络,连我也不知他如今想法。”
  单致远苦笑道:“这如何是好?”
  勾陈道:“星纹。”随即手掌贴在单致远后心向前一松,单致远足下灵剑陡然加快,流星闪电一般直冲到开阳面前。
  单致远只觉仿若在狂风中逆向而行,剑意骇人,纵使他已张开剑域,仍觉暴露在外的肌肤有若刀刮斧砍。
  他咬牙顶住威压前行,北斗挡不住,被神枪尾部扫到,身形有若落叶一般被撞得连连翻滚,落到地上。
  单致远趁他招式已老时杀至近前,龙牙黑影一闪,以极为刁钻的角度自上而下向开阳肩头刺去。
  他算得极好,无论开阳或挡或避,皆会露出一丝破绽,他便可趁机触碰到面颊的星纹。
  不料那神明血红双眸冷冷一扫,竟不管不顾任他利剑刺来,龙牙威力非同小可,锋锐无匹,竟将开阳左边肩头刺了个对穿。
  数十丈开外,勾陈指尖符纹一滞,左肩同样位置,亦是洇出鲜血来。
  单致远却不知晓,正因刺中了这神明而震惊不已。开阳却已收回了阳炎神枪,毫不犹豫,枪尖刺穿那剑修的胸膛。
  顿时天地变色,连那血云也黯淡下来。一道惊雷倾泻而下,重重打在水晶塔残骸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星纹:类似纹身……单致远在左掌心,勾陈在前额,麒麟在心口,开阳在左脸颊。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猜到太羽的星纹在什么位置_(:3∠)_
  话说这收复开阳的方式其实就是摸脸吧……





☆、第六十章 师兄自取灭亡

  雷声先于神枪攻势;反倒令单致远惊了一惊;水晶塔残骸受不住雷亟之力;猛烈爆炸,化作漫天迷蒙灰雾,将八卦阵眼笼罩得严严实实。
  单致远眼见那神枪刺来,分明是闪避不及;剑域抵挡不住的势头。
  谁知待开阳随神枪靠近时,他却半点未曾感受到疼痛;电光火石间不及多想,单致远干脆不进反退;一纵身撞入开阳怀中;扬手抚摸上开阳脸颊。
  数千年来,无人敢靠近开阳三尺以内。更遑论动手动脚,触碰面颊。
  饶是单致远同他多次双修,灵元交融,此时仍是紧张得心头砰砰乱跳,竟生出一丝视死如归的劲头来。
  开阳双眸血红,堪堪落在单致远面上时,星纹彼此呼应,单致远只觉掌心发热,白光耀眼,将那双不祥的血红眸子也尽数遮盖。
  乌云滚滚聚集天顶,电光闪闪,雷霆万钧,竟比先前更为迅猛,一道接一道砸下,落在开阳同单致远周围,轰然震耳,呲啦电光声响不绝于耳。
  青白雷电如雨落下,交织成光幕,轰然炸响将掩盖彼此声音。
  开阳陡然爆出一声惨厉嘶吼,却连推开他的力气也没有,踉跄后退,双目院中,将半边脸颊捂住。
  阳炎神枪被他牢牢握在手中,单致远直至此时方才发现,他胸膛竟毫发未伤。
  神枪威势惊人,从先前开阳横扫千军可见一斑,如今却伤不了一个区区凡人。
  单致远惊疑不定时,又见开阳背后飘出一道虚影,黑气森森,面容年轻端整,眉宇间却满是戾气,仿佛鬼影正遭驱逐,痛苦扭曲,变化无定,下半身收成一条黑烟,依旧固守在开阳躯壳之内,不肯离去。
  单致远怔住,失声唤道:“师兄……陈际北,竟然是你!”
  那鬼影飘忽不定,突然张口吐出一阵黑气,重又要往开阳躯壳之内钻入。
  单致远足下灵力一灌,飞剑金光暴涨,冒着重重雷电追上开阳。
  左掌心隐隐热涨,那星纹仿佛活物一般,要突破皮肉跳出来,他自是重新轻抚开阳面颊,眼见那双血红双眸之中暴虐渐消,显出几分清明来。
  单致远又轻唤道:“开阳,快醒醒。”
  星纹白光愈发闪亮,那鬼影再被逼出躯壳,怒吼道:“本座上穷碧落下黄泉,寻不到你这厮下落。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真的是你,圣阳——”
  一道神雷伴随炸裂声劈下,将后半句打断,那鬼影勉强一晃,堪堪躲开,半边肩膀却被劈得消去了大半,整个躯干自深黑化作了深灰,颜色淡了许多。
  那嗓音却仿佛二人合唱般同时响起,一人乃陈际北,另一人却阴沉嘶哑,却是灭道魔尊。
  单致远记得这个声音,乃是两年前初见开阳时,现身的那名魔头,此时见陈际北身形若隐若现,被黑气——抑或可称之为魔气纠缠,便猜到些许,皱眉喝道:“陈际北,你莫非忘记了天乐门那名女弟子曾被这魔头附体,最后得了何等下场?”
  陈际北冷笑道:“她鼠目寸光,半途而废将魔尊驱逐,不过自取灭亡。”
  一面又张开成蝙蝠形状,猛扑过来,待要重附上开阳之躯。
  单致远见他入魔已深,根本不听劝告,才提剑时,一道金光陡然越过肩头,正是那阳炎神枪,被开阳对准那魔头黑影猛掷过去。
  阳炎神枪去势何等凌厉迅猛,陈际北躲闪不及,被刺个正着,这一次却与刺单致远不同,竟将他穿在金枪上,带出去老远。
  漫天神雷仿佛寻到了目标,千万道青白弧光竟全朝神枪追去,接二连三劈中。
  那神枪连续遭了雷劈,炸开一团刺目金光,这却苦了被串在上头、躲闪不掉的陈际北与灭道魔尊。一人一魔惨呼声中,深灰烟雾的身形渐渐愈来愈淡去,最后魂消魄散。
  堂堂灭道魔尊,自诩为敢与天庭为敌的大枭雄,莫名遭遇天罚,被无数神雷劈得元神也未曾残留半丝。
  单致远不明所以,天兵天将看不清阵中情势,开阳或许知晓却不肯开口解释,只伸手环住单致远腰身,任他手掌轻薄一般抚摸脸颊。随即将单致远一夹,扔在肩上,身形陡然弹射,向那团神枪爆出的金光疾飞而去。
  勾陈倒是知晓缘由。阳炎神枪乃天帝挚爱武器,通灵的宝物,又曾为天帝担任伪魂,岂会如凡铁一般,落入谁手中便任谁使用。
  开阳能用,自是因开阳情分与天帝非同一般。然则以神枪攻击天帝真魂——自然毫无作用。
  非但如此,反倒害神枪受了天罚,漫天神雷皆因此而来。
  阴差阳错,倒是借天道之力灭了九方荒冥……这魔头死得虽冤枉,结果尚算皆大欢喜。
  如今见开阳身形一晃,勾陈眉头皱得更深,紧跟追上。
  开阳却是头也不回,握住单致远右手,带他一挥龙牙,凌厉剑意直刺向勾陈。
  勾陈只得召出本命灵剑勉力一挡。四相各掌技能,剑术便落在开阳手中,他虽手持本命灵剑,却使不出十成威力中的一成,被这般稍稍阻滞不过半息工夫,那阳炎神枪又故技重施,在半空撕裂一个时空裂痕。
  这一次却是开阳按住了挣扎起来的单致远,不管他如何怒吼,一味往那裂痕里闯了进去。
  裂痕顷刻完好,阳炎神枪失了踪影,漫天阴霾顿时云散雷收,那数千天兵天将守在八卦位上,待长生大帝一声令下,顿时成片原地栽倒。
  自开阳闯出水晶塔、到结阵、再至改守备势困住开阳,总共不过半刻工夫,且还得了星官协助,此时泰半天兵却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皆成了灵力耗尽的强弩之末。
  众仙官忙于施救,幸臣将重伤的北斗交给同僚救治,匆匆赶到勾陈身边,低声道:“勾陈大人……”
  勾陈脸色黑沉如锅底,望向空荡荡天空,低声道:“开阳断了联系,致远却在,随我去追。”
  幸臣道:“遵命。”
  只是十方三界,眼下断了通路,却如何寻找那二人下落?
  幸臣尚在疑惑,勾陈已同三御交接,才欲离去时,被青华大帝阻了去路。
  青华皱眉道:“眼下多事之秋,你还是镇守勾陈殿为妥,岂能为一介凡人擅离职守。”
  勾陈只望向正指挥内防军善后的长生大帝,先前天雷隆隆,将那魔尊的声音也遮挡,他唤单致远为“圣阳”时,并无旁人听见。“一切交给长生大帝便是,若不收回开阳,天界只怕大乱。”
  他只留下这一句解释,便领了一列星官,径直往三清圣观去了。
  只气得青华大帝吹胡子瞪眼,留下紫微在一旁不停劝慰。
  此时一名铁甲侍卫匆匆赶来,向长生大帝低声禀报,长生柳眉深锁。封神塔中关押待审的龙吉等众仙官,竟全部自裁而亡,神魂俱灭,连搜魂招魂也做不到。
  原本五成把握的猜测,如今就成了七成。
  开阳、单致远、阳炎神枪,这一神、一魂、一枪滚做一团,自半空一路跌落,最后掉在一片密林当中。
  一通乱响巨响后,撞折了几根松树枝,又在松软林地上砸出个大坑,才算是落地了。
  单致远察觉他如今又成了魂体,毫无实质,故而并未受伤。反倒是那神枪枪身裂痕密布,仿佛再撞几下便要散架。
  开阳亦是闷哼一声,肩头伤口崩裂,鲜血再度泉涌。
  单致远飘在一旁,想要伸手触碰,却摸了个空,只得直勾勾看那艳红血液汩汩渗出,心想这些神仙竟也是血肉之躯,一样的血红体热,口中却道:“快些疗伤。”
  开阳一言不发,脸色如冰,撑起身便要去捡那把阳炎神枪。谁知那金色神枪突然自己一滚,躲开了开阳的手,随即金光闪烁中,化了人身,仍如初见那日一般,魁梧英挺,气宇轩昂,正是那曾经做山贼头子的周鹤。
  周鹤面色惶恐,在单致远面前跪下,额头触地行了大礼,颤声道:“属下冒犯,竟以兵戎对天帝不敬,求天帝责罚。”
  单致远左看右看,四周鸟兽被惊得四散逃跑,早没了踪影,唯有繁乱青绿的灌木,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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