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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家团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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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吃了没呀?”
  小家欢喜地叫着,
  “吃啦吃啦,吃了就快快好啦!”
  门口的花花这时叫道,
  “主人你快来看,外面好像站着个人。”
  何支奇道,
  “什么人?”
  正要抬步出去,却听小家道,
  “是那天那个人吗?”
  何支道,
  “是谁?”
  小家摇摇头,道,
  “不知道,我那天看见外面有个黑影,后来他就不见了。”
  何支听了,心中有些不安,摸了摸小家的脑袋,嘱咐道,
  “你抱着兔姐到里屋去,我没有叫你就不要出来,听见了没?”
  小家便乖乖地点点头,由何支扶着起来了,自个儿抱着兔子和萝卜慢慢走到屋里去。何支这才出来,对花花道,
  “在哪儿呢?”
  花花用小蹄子指了指,道,
  “在那里,好像是个……”
  正在他说话间,那人影愈来愈近,移动得愈来愈快,身形也愈来愈清晰。何支眯起眼来,嘴里嘟囔着,
  “这不是……”
  忽地见那影子里斜切出一道银光来!
  何支顿时睁大了眼睛,花花亦是抬起爪子有所退势。
  来人是谁?
  只见他在木屋几十步开外倏然停下脚步,长剑一扬,划下道来,喝道,
  “你这狗妖!将我主人困于阵法之中是何居心!”
  何支:不是叫我?
  他转头一看,见花花已竖起毛来,目有凶气,爪尖露出尖甲,低沉着嗓音回喝道,
  “区区剑人也敢在本仙面前大放厥词!还不速速弃剑跪下,本仙大可饶你一命!”
  何支:贱卝人?
  楚听他这话,毫不示弱,长剑一指,道,
  “你这小狗精也敢自称仙人?放了我主子兴许还可免去我一顿痛打!”
  花花立即炸毛,“嗷”地一声飞扑上去。何支见状,心道这还了得!眼疾手快擒住花花,将他箍在怀中。花花不依不饶,挥舞着利爪,狗毛【吡……】兽毛乱窜,叫道,
  “剑人你来啊!你来痛打我啊!剑人就是剑人!这辈子也成不了剑仙,只能两道不容!”
  楚见主人受辱,心中焦急,哪管这个礼仪风范,当即喝骂道,
  “畜生就是畜生!怎可与我族类相提并论!即使成仙,也不过是只狗仙!”
  花花又叫骂道,
  “你过来啊!有种你过来我咬死你挠死你踹死你!”
  何支:……
  何支见势不妙,便打开圆场来,道,
  “这有话好说,不要动刀动爪的,好好商量,别冲动、别冲动。”
  花花在他怀里叫道,
  “主人放心!他进不来的!就凭他的本事……”
  正在他说话间,楚已穿过结界,走近屋来。
  何支:…_…!!!
  花花:啊啦我忘记这家伙不是妖精了。
  屋内。
  桌边。
  水果旁。
  “既是如此,还请何支公子解开困住我家主子的阵法。两位好事已成,主人想必也不会多加阻挠。”
  闻言,何支看了眼花花,不禁有些犹豫。花花便道,
  “不可。他魔性未除,终有一日要酿成大祸,大可借此机会消除他体内血毒。待他魔性除尽,我自会放他出来。”
  楚听罢即刻十指紧握,强忍下不怿来,对何支道,
  “也不知何公子家中是何人做主!”
  花花立刻斜过眼来,一双兽眸狠瞪着楚。何支给花花顺了顺毛,做出副笑脸来,道,
  “我与闻人是结义兄弟,又是他大哥,自当处处为他着想。既然他体内有所谓什么血毒,有可借此机会消除毒性,依着我的拙见,烦请小兄弟再等几日。再等些天,我定然还你一个活生生的主子。届时我们两家欢喜,也是大好事一件。你说是不是?”
  楚皱了皱眉,心道有些道理,可又不甘心闻人潜被擒,道,
  “可是……”
  何支见他犹豫,正要再来一剂猛药,却听小家叫着,
  “大支?”
  何支抬起头来,见小家凑在门边,正要起身,却有一人比何支更快!
  楚一个翻身站到小家面前,抱拳道,
  “玉凝主子,终于见到你了!还请你出来说说理,把我家主人放出来!”
  小家见他这般,无知地眨了眨眼,不由退了一步。楚见他退步,立即伸手抓住小家的手,声音里带了些可怜,道,
  “玉凝主子,看在我与你多年主仆的情分上,你无论如何也得帮我这个小忙!”
  何支正要开口说话,又有一人比他更快!
  何支:我是时间轨和你们不对吗?!
  花花叫骂道,
  “混蛋剑人!快把你的脏手拿开!主人又不知道你是那把破剑!你在这儿显摆什么啊!”
  楚回头瞪他一眼,毫不客气道,
  “你这狗妖!当初若不是你欺瞒主人,我早已化作人形跟随主人!哪里还有你说话的位置!”
  眼见花花又要剑拔弩张地扑上去,何支忙道,
  “好啦好啦,你们说什么呢,我半句也没听懂。先让小家坐下来。花花,到我怀里来!”
  前头还都是委婉的语气,最后一句可是下了命令。
  花花不情不愿地摇着尾巴,待小家坐下来了,才肯跳到何支怀里。
  何支正要发话,那楚便抓住小家双手,道,
  “主人,我是那雪魄剑魂,你可还认得我吗?”
  小家托了托怀中的兔姐,看了看他,摇摇头。
  楚顿时有些伤怀,继续抓着小家的手,温声道,
  “我本是雪魄剑魂,被封印于玄玉之中,是主人打破封印放我出来,我便世世跟随于你。前世主人身死之时,又将我托付给闻人主子。可是这家伙……”
  他转头瞪向花花,
  “他有通灵之力,可以与剑魂交流,我请他告知主人只需注入灵力便可使我化作人形。不料他知情不报,一心独占主人,教我于主人危难之刻亦不能保护主人!这家伙,明明对主人心怀不轨,对主人不是十分的真心!”
  花花即刻挣动起来,叫道,
  “你才是对主人不是十分真心!主人叫你认闻人为主,你便认他为主!主人身死,尸骨未寒之时你就跟着你的新主子走了!还是我耗尽修行保住主人一丝魂魄、引渡亡灵,让他好生投胎!你就知道打打杀杀,何曾为主人真心想过!”
  楚闻言,不由面色涨红,瞪了花花一眼,又愤愤转过头去,对小家道,
  “主人遗命不可违抗!若是当初我懂得引渡之法,我也不会就这样跟着闻人主人离去!倒是你!”
  他转过头来,
  “整日只想着独占主人,小肚鸡肠!”
  花花听了,立时怒气上涨,在何支怀里扑腾不停,叫道,
  “你过来!我一定不打死你!就把你打成铁水,回炉再造!啊呀呀呀唔……”
  一把被何支捂住了嘴巴。
  楚轻哼一声,复又捏住小家的手,对无知的小家温声细语道,
  “主人见他模样,便知他不听管教,我不在的日子里他定给主人添了不少麻烦。主人的手真是好看,而且甚是柔软!雪魄不愿再回到闻人主人身边,他给我定了许多规矩,说话走路都有约束,而且他给雪魄取的名字也不好听,还请主人让雪魄归来,让我好生服侍主人!”
  闻人:阿嚏!好像有什么怨念的气息。
  小家还没说话【好像这两口子都没怎么说话orz】,花花便叫着,
  “不可以啊!主人已经不认识你了!你不能再呆着他身边!乖乖滚回你的闻人主子那儿去吧!”
  兔姐:“小家我好饱啊放我下来啊喂……”
  雪魄/楚:“坏小狗你还挑拨离间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
  何支听着这一屋子非人话,只觉脑筋越来越紧,快要转不过弯来了,当即一拍桌板,喝道,
  “我家养不下你了!你一个大活人要吃要喝的!我光是养只兔子小狗就累得很,养不下你!”
  雪魄道,
  “那还不简单!”
  当即摇身一变,化作一把通体银亮的玄剑,晃荡在半空里。
  何支惊了一惊,心道这都行?他看了看,又道,
  “不行!你这剑万一戳到我小家怎么办!”
  雪魄听了,晃了晃剑柄头,又呼啦转了个圈,给自己裹上了一个剑鞘。
  何支:orz……
  何支道,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吧。好了,现在到角落里去呆着。”
  雪魄剑凛然而立,纹丝不动,显然是不听何支差遣。花花叫道,
  “主人娘子,你快叫他去角落里呆着!”
  小家还迷糊着,听花花这样说,就对雪魄剑道,
  “好啦好啦,你去角落里休息吧。”
  雪魄剑扭了扭身子,似乎不是十分满意,小家又道,
  “快去快去。”
  他这才掉转剑身,准备离去。花花这边正高兴着,心道你还是得听我差遣,不想这雪魄剑疾行转身,咻地飞到花花头上在他脑袋上狠敲一记!
  花花:“哎哟!”
  便见雪魄一摇一摆地飞到门边,落在地上没了动静。
  花花:主人他欺负我QAQ
作者有话要说:  

  ☆、捌一章 漏夜将至

  天色将晚,乌云渐至,山谷中地上又渐渐卷起低风。何支挑着水走在归家路上,心中正道,要下雨了,倏地天空之中劈斩下一道雷来!雷光闪耀,可却没有半点雷鸣之声。
  何支被这惊雷吓了一跳,却听不得雷声,心下不禁怪异。他举目望去,见那山路遥遥、小道曲曲,只在心里想着,还得走上大半截路。虽是挑着担子,也是轻飘飘的没有一丝感觉,甚至健步如飞。但却忽地几个晃神,转眼到了屋外院前。
  何支脑子浑噩,只见房屋逼近,身上的扁担不知何时不见了,只觉自己正是快步走进屋去。他低下头来,见那黄土地面,却不见自己双脚,抬起头时,已到屋前。他便去开门,可推门之时,看不见自己双手,门竟也开了。
  何支此时似是眼可见背后之景,看那天空乌云攒聚,又倏地劈开一道闪电,刹那间照亮屋中之景。何支便听自己叫道,
  “小家?”
  他跑进屋去,扑在小家身边,只见他瘫坐在地,双手撑地,肚腹圆挺高耸,双腿发颤折起。何支见他双唇微张,便听他声音在屋内辗转荡开,不断地叫着自己的名字。何支伸手去触他肚腹,指尖一颤,竟似触碰到那石块般坚硬冰冷。
  何支骤然一惊,余光里却瞥见小家身下,鲜血分叉出几道血流,流尽木板缝隙里断了走势。他见状正要发话,却见小家的脸被那雷光打亮,脸色雪白中透出微弱的蓝光来。他听小家道,
  “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便见他忽地咬牙挺腹,肚腹渐渐高扬,双腿向两侧分展到极致,衣裤也被那低旋狂风鼓吹得簌簌作响,而那声“要出来了”便似被困在这屋中,和着鼓鼓的风声在屋内回荡不停。
  何支直看得心惊胆战,睁大了双眼,眼中不光见小家生产之景,又见那屋外空中电闪雷鸣。忽地,他见小家的肚腹倏地平坦下去许多,也听小家松下一口气来,随即在他腿卝间便响起一阵幼儿啼哭之声。
  何支便想着,要伸手去抱那孩子,可是双手双脚在何处也不知道。他没来得及去抱那孩子,也不曾转头,便看见小家狞笑起来,渐渐翻身起来,对何支道,
  “救命之恩,该还我了……”
  此话与前面相同,亦是在屋中低绕,遍遍重复,在何支耳边徘徊不去。
  何支倏地瘫坐下来,耳中听他渐渐低声笑起,眼中见他右手高举,手腕微转,蓦地生出青色尖甲直刺入自己胸膛!
  那手虽是迅速,可何支却看得分毫不差,就见那利甲穿破血肉,指尖不断深入,待手掌包裹心肝,忽用一股巨大蛮力,如宰杀牲畜,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将自己胸口之心连着血肉一同拽出!
  何支眼睁睁看他手中托着何物,却黑乎乎地看不清晰,而身上竟无一处感到疼痛。他去看小家,见他眼中眸子红得似要滴出血来,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物什,嘴角边噌地钻出两枚尖牙。
  何支眼眸微动,又觉小家腿卝间似有何物在动,他转过眼去,便见一个小狗儿般的东西慢慢爬出来。此时蓦地雷光一闪,就见那东西是个婴儿的脑袋,却鱼身鱼尾,不见双手,只有两片小鳍,浑身沾满血丝躺在血泊之中。
  它似乎觉察到何支在看它,便慢慢翻转过头颅,同时鱼尾一甩……
  “别过来!”
  何支蓦然大叫起来,背后一凉沁出一身汗来。此时屋中昏暗,只有一盏油灯还弱弱地照着光。何支借光看去,看见身旁小家渐渐转醒,倏地弹跳起来,“扑通”一下摔滚下榻去,边爬边滚到门边。
  小家这下彻底醒来,听到声响以为是何支掉下床去了,他撑起身来,托住日渐下垂的肚腹,还有些睡意朦胧,叫道,
  “大支?”
  何支蹲在门边,双手捂脸,心魂不定,还未曾梦境与现实中分离开来。小家不明所以,见他不答,爬到榻边,又叫道,
  “大支?你摔痛了吗?”
  何支这下有些清醒,心中反复道,那是梦那是梦。这时外面的花花听见声响,在门外叫道,
  “主人?主人你怎么了吗?”
  何支听见花花声音,这才渐渐冷静下来,他喘了喘气,双手发颤地移开去,慢慢睁开眼来。他看了看床边桌边,心道还好还好,视线正是上移,却见小家在油灯下青白之脸。
  何支“啊”地大叫一起,一骨碌爬起身来要去推门,可门却打不开来。他心神一乱,神志不定,两腿已是发软,只拼命地拍打着房门一面又摸索着门栓,口中大呼,
  “救命!救命啊!快放我出去!救命啊!”
  小家见他这样惊恐,心中十分担心,急道,
  “大支你怎么了?大支不要害怕!”
  何支惊恐之中回头看他一眼,又见他嘴边獠牙,顿时心神全散,理智崩塌,脑中嗡鸣不断,不断响起梦境之中小家那句“救命之恩,该还我了”,便连声叫道,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小家见他这样害怕,心中亦是十分惶恐,手足无措了一阵,便想爬下榻来,到何支身边去。他心性软弱,见何支模样早是怕得掉下眼泪来,慌里慌张地扯开被子,口中叫着何支,摸索着就要爬下来。
  门外花花见此异状,心道不妙,倏地化作人形,去推那门。只是门已拴住,何支心神不宁一阵乱拍,让众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这时雪魄剑飞身而起,兔姐也化作人形急急跑来。
  花花急中生智,道,
  “雪魄,将门劈开!”
  雪魄见情况危急,正欲发作,不料兔姐制止道,
  “不行!万一伤到小家怎么办,我来!”
  说罢拉开花花,飞起一脚,不想她机变能力甚好,木门竟是被她一脚踹开。
  几人破门而入,却见何支缩在门边瑟瑟发颤,竟也完好无损。原来他慌张之下,不曾拍在正门上,反是在边门上拍打个不停。几个再去看小家,皆是慌了心神,一拥而上。
  花花略一施法,使油灯大亮,兔姐便急忙去扶起蜷缩在地上的小家,这才见他双手捂腹,双目紧闭,喘卝息略粗,紧接着便是低低地呜咽起来。
  兔姐见他这般,心中难过得紧,顿时便掉下泪来,托着小家的肚子,已是哭道,
  “小家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啊?”
  小家喘了喘气,紧皱起眉来,这时肚腹生疼,似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搅着,他直疼得硬是没有说出话来。兔姐见他肚腹仓促起伏,摸摸小家脊背又满满是汗,便叫道,
  “花花!他是不是要生宝宝了!”
  花花忙退开步子来,叫道,
  “先把主人抱到榻上去,快!快!”
  声音里也不禁带上急迫。
  兔姐听他语气,也急忙扶起小家,可惜力气不够,一时抬不动他。雪魄见状,急转剑身化作人形,一手托着小家的背,一手扶着他的腿,将小家抱到榻上。
  小家才是躺好,便觉肚子又发了狠地绷紧起来,比之前几次差不了多少。他激痛之下,眼角沁泪,双手托腹,瘦弱的身子微颤起来,额上很快落下汗来。兔儿见他这样,不由十分难过,托住小家的肩,连哭带哄道,
  “小家不怕,小家不要怕,呜……”
  自己反倒先哭起来。
  雪魄见兔儿哭泣,心中只是发毛,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你别哭别哭,先让我问问主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兔儿一听,便反应过来,擦了擦眼泪,见小家紧咬的唇这才松开一些,心疼地摸着小家的脸,道,
  “小家,你告诉我,刚才怎么了?你怎么就这样了……”
  小家这下算缓过一些,微微地吐着气,可肚子仍是紧绷得厉害,一阵一阵坠着难受。雪魄见主人只着单衣,便急忙为他扯来被褥,将小家盖好了,道,
  “主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家缓了缓,微微睁开眼来,第一句便是道,
  “大支……”
  雪魄便道,
  “是问主人,问你呢!”
  小家皱起眉,摸了摸坠疼的肚子,道,
  “小家要下去,就、就掉下去了。”
  雪魄正要颔首,可兔儿却疑道,
  “真的?小家你不要骗我!是不是那个家伙把你推下床的!”
  小家听了便急道,
  “没有没有!小家自己、掉下去的,真的、啊……”
  才是说罢,他便面色狰狞起来,显然是太过着急再次引发了腹痛。
  兔儿见状顿时慌了,忙叫道,
  “花花!花花你快来啊!”
  她抬起头来,只见花花走到何支身边,听他沉声道,
  “主人,你中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捌二章 九曲银花针

  入了夜,玉凝几人便张罗着吃食……煮起鱼汤来了。兄弟俩轻车熟路,一个杀鱼一个烧火,叫闻人无所事事,只能坐在一边干瞪眼。可他偏也耐不住心性,坐到玉凝身旁去,闲开两只手,嘴巴开始念叨了:
  “你这刀功真是不错。一刀下去也不见得有血飞溅,确是十分精良的手艺啊!摘内脏也是有一手,没有把那胆啊肠的弄破了,不然可就要苦坏鱼肉了。”
  玉凝连着杀了两条,他便连着夸了两条,只是一旁玉林兴趣缺缺,还在想着阿岳的事情,没有参与进来。
  “你这刀……对对!就得这么切!好极了!”
  看着他简直要拍手叫好的“德行”,玉凝渐渐皱起眉来,眼睛斜乜到一边去,面上露出不屑之意,显然是十分烦他。闻人潜见他不看着鱼,又道,
  “玉凝,你得看着它,万一割到手怎么办?”
  此话一出,只听滋啦一声,玉凝扯出那鱼的内脏,血淋淋地递到闻人眼前,他目露厌恶,微扬起下巴,恶狠狠道,
  “再说话,晚上就吃这个!”
  闻人潜抿了抿嘴,眼睛乌溜溜地看看他,没再出声。玉凝见他这模样,想到还要与他共赴坤山之行,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索性丢下鱼去,站起身对一边发呆的玉林道,
  “玉林,你不说要刮鱼鳞吗?过来,记得刮完把手洗了。”
  玉林便哦哦地应声走过去。玉凝又道,
  “我去拿点柴火。”
  便大步走出门去。
  待玉凝出去,闻人潜眼盯着他出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
  “夸你也不领情,难怪上辈子女人都不喜欢你。”
  玉林听了,抬起头来,道,
  “仙人哥哥,你说什么?”
  闻人潜便道,
  “我说啊,你哥哥这辈子肯定没女人喜欢。”
  玉林便垂下头去,反对道,
  “才没呢,我哥还要给我找嫂子的。”
  闻人便收回眼来,斜盯了玉林一眼,道,
  “不说这个,你给说说,那个阿岳是什么人?和你什么关系?”
  玉林便抬起头来,简单一句,
  “阿岳是条小人鱼,是我的好朋友。”
  说罢又低头刮起鱼鳞来。闻人潜追问道,
  “那你可知道,这山里除了阿岳,还有没有另一条人鱼?”
  玉林这回头也不抬道,
  “没听说过,我就见过阿岳,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闻人潜皱了皱眉,不管他话中意思,又道,
  “我是说,有没有别的、和这阿岳一样的家伙,他的名字叫做小家?”
  玉林抬起头来,一脸奇怪地看着他,道,
  “小家?”
  他摇了摇头,道,
  “我不知道。”
  闻人潜眼眸微动,心道他应是真当毫不知情,因而转了话题,道,
  “那你是怎么碰见这小妖精的?”
  玉林听了,立即道,
  “阿岳他不是妖精!”
  闻人潜便微微笑道,
  “可他这副模样,确实是妖精呀。就算你不认,他也是。”
  玉林撇了撇嘴,这才服软,换了个说法,道,
  “好吧,就算他是妖精,但他不是害人的妖精。”
  闻人潜随意地嗯了声,示意他说下去,玉林抿了抿小嘴,道,
  “其实,不是我碰见阿岳的,是长生。他爹给湖里下了网,叫长生看着,结果就抓到了阿岳。我跑去小湖边玩,看见他们俩。长生叫我把阿岳给藏起来,别给他爹看见,不然阿岳就要给卖了吃。我就把阿岳领回家了。后来我和我哥搬家了,长生他爹说我是妖怪,就好久没有见到长生了。”
  他说着,渐渐低落下声音去,在水里搓了搓沾满血迹的小手,又心事重重地摩挲着手指甲。闻人听了,便道,
  “那长生也是你的好朋友咯?”
  玉林失落道,
  “我有好多好朋友呐,只是现在都见不到了。”
  闻人见状,心生怜悯,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
  “你和长生还有阿岳都是好孩子,以后一定会再见到的。”
  玉林抬起头来,一脸稚嫩地问道,
  “真的吗?我还会再见到他们吗?”
  闻人便笑道,
  “当然是真的,仙人哥哥给你打包票好吧?”
  玉林便欢快起来,笑眼眯眯地道,
  “仙人哥哥你真好!要是你是我哥就好了。”
  话音刚落,便听门口传来一声低沉的,
  “玉林,你说什么。”
  玉林急急转过头去,正见玉凝沉着脸站在门前,手中却多了几样东西。闻人只见他怀中抱着木柴和不知从何处来的衣物,忽听他道,
  “晚饭又多了个菜。”
  两人正是好奇,忽见玉凝右手一甩,啪地扔了一物出来,随即就听闻人潜大叫起来,
  “啊……蛇蛇蛇蛇蛇!!!”
  玉凝见状,不屑地哼了声,身侧钻出一个小小的黑影来。玉林忽地眼中一亮,站起身来,欢喜道,
  “阿岳?”
  玉凝放下柴火,将衣服丢给玉林,弯下身来拍了拍小阿岳的脑袋,下巴一指,道,
  “去,那里坐着。”
  阿岳眼巴巴地瞅着他,很是听话地点点头,碎着小步子慢慢踱到玉凝说的位置上坐好了,又抬起头来。乌黑乌黑的大眼睛转到玉林身上,看了他一眼,可他又不敢说话,歪了歪小脖子,慢慢低下头去,结结巴巴道,
  “衣、衣服,给玉、玉林。”
  一边的闻人惊魂未定,就见玉凝拔了那蛇七寸上的银针,将针在火中过了过,用衣角细细擦拭好。接着,玉凝抬头看向闻人,见他一脸惊恐,顺着他的视线见是那蛇。忽地,闻人便见他嘴边勾起一抹子笑来。
  玉林听他这般说,心里明明是没什么的,可偏得有点小傲娇,口中道,
  “谁要你还!”
  说罢,走到阿岳身边去,将衣服塞进他怀里,自己气哼哼地在阿岳身边一屁股坐下。
  正在闻人身边剥蛇的玉凝听了,斜眼去看玉林,嘴里冷冷地道,
  “就剩三件衣服了,你爱要不要。”
  玉林听了,伸手抓了抓脑袋,口中发出一阵尴尬之声。阿岳便将衣服塞回玉林怀里,道,
  “阿岳有、有衣服。”
  玉林硬着脾气,又塞回去给他,道,
  “你穿了我不要!我不还有两件吗!怕什么!”
  就听一边玉凝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我说的三件,是你穿着一件,我存着一件,剩下一件,在那小妖精怀里。”
  玉林顿时握紧了小拳头,气鼓鼓地瞪了他哥一眼,又低下头去,嘴里嚷嚷着道,
  “你回来干吗!我不是叫你走的嘛!”
  阿岳被他一吼,愣了愣,片刻才道,
  “衣服,还、还给玉林。玉林,是、是我的好、好朋友!”
  玉林却道,
  “我不要你的东西!我也不要你做我朋友!我送你东西你也不要,你不是我好朋友!”
  阿岳听了,便有些着急,磕磕巴巴地道,
  “可、可是,报、报、报恩!”
  玉林一听,只道他只是为了报恩,若是这样,那他该找长生去,他与长生才算是他心里的好朋友。玉林这样一想,心里便非常难过,一把推开阿岳,腾地站起来,叫道,
  “我不要你报恩!不是我救的你!你要报恩别来找我啊!”
  说罢,他便跑出门去,一拐弯不见了人影。阿岳被他吼了,呆呆地坐在那里不敢说话,懵懵懂懂得跟只小呆兔似的。
  玉凝听他们刚才一席话,心里很是奇怪,这下见玉林跑出门去,竟也不去找他,只看了看阿岳,抿抿唇。倒是闻人站起身来,道,
  “我去找他回来。”
  不料玉凝道,
  “不用了,他怕黑,就在外面,走不远的。别管他,这一整天够闹的了。”
  闻人听在心里,可终究是不放心,走出屋去,顺着方才玉林的方向一拐,正见这小子蹲在门边光亮里,一声不吭的。
  屋内的玉凝见两人都出去了,抬头看了看阿岳,便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阿岳便抬头看着他,乌黑的眼里微微映出火光来。玉凝见他这般眼神,想起这家伙自打见自己杀了蛇后便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漆黑明亮,又时常露出渴慕的光彩来。他这般被阿岳看着,忽地心中一软,脸边微红起来。
  【系统提示:您的敌手阿岳发动“盯~”技能】
  玉凝心肠一软,便常常要做出温柔的事来,而这事情,往往都要让他事后后悔起来。他转了转眸子,伸手到腰间,摸索了一阵,摸出一枚银针来,又伸手去摸,继续摸出银针。阿岳全程用一种软萌的小眼神盯着他,见他前前后后共掏出五枚银针,这些银针做工精致,针头上皆雕刻出镂空花纹,其顶是一朵精妙绝伦的小银花,标志十分鲜明。
  他将银针摊在手心,递给阿岳,温声道,
  “这是当年一位师父传给我的法宝,叫做九曲银花针,上面的花朵便叫做九曲花。我今日将这五枚花针送与你,可好?”
  阿岳眼巴巴地盯着他,又看了看那银花针,却摇摇头。玉凝奇道,
  “你为何不要?方才你不是说我使针很厉害吗?我现在送给你,不好吗?”
  阿岳眨了眨眼睛,努努嘴,慢吞吞地道,
  “保、保护大、大哥哥,不能、不、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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