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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债体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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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着进去,只见墨文思一进门,就往一楼的一个房间走过去。
房间里光线很暗,就好像是睡懒觉的人不愿意白天的到来,人工又制造了一个黑夜一样。但是等墨文思开灯之后,我就不这样想了……
那个房间的布置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再加上两把椅子。床上躺着一个面色灰白的年轻男人,借着灯光,我看到了他眼睛下面已经有深深的黑晕,唇色也泛着青白,我忙问林书良:“这个会不会就是被墨文思下咒的人?”
林书良皱眉道:“嗯,只怕这人没几天了。”
“那可要怎么办?”
“先看看墨文思怎么做。”
墨文思走到床前,把那个人扶起来,声音极温柔地说道:“小琪,这阵子真是谢谢你了,再为我坚持两天,好么?”
那个被称作小琪的男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实在太虚弱了,只是睁开眼,看了看墨文思,随后就又闭上眼,似乎对墨文思的温柔言语并无感触。
然而,墨文思却好像对此毫不介意一般,继续说道:“我是真心喜欢你,之前你跟你爷爷还在B城的时候,不也说最喜欢我吗?”
小琪这时候又反应,他睁开眼,喘着气,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我……喜欢的,不是你!你,你这个恶魔!”
墨文思听后,反而笑了,他伸手抚摸着小琪的额头,把被汗水浸湿了头发拨到旁边,亲昵地将自己额头凑过去,在小琪的额头上碰了碰:“可我很喜欢你,小琪,等你身体好了之后,我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小琪不愿与他多说,早已闭眼不搭理他,任墨文思自说自话,我在旁边看得心里直泛堵,恨不能立刻胖揍墨文思一顿。
林书良宽慰我道:“别急,等墨文思走了之后,我自有办法救他。”
我立刻道:“那墨文思……总要想个办法,叫他不能再害人才行!”
林书良笑着抚着我的背:“我已有成算,你且安心看着便是。”
好不容熬到墨文思腻歪完了,等他走后,林书良即刻就给整栋房子下了禁制,然后现身替小琪观察了他身体的状况。
此刻小琪似乎已经昏睡过去,对我和林书良的出现并无知觉。
林书良说:“虽说一条命已经去了大半,却还算是有得救。”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们如何救他?”
“我先用法诀隔断他与墨文思之间的联系,让墨文思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以为他已经死去,这样,墨文思自己就会先解开咒术,不然他就要以自己体内的生机来补养他了。待会我做一个假。身放在这里,然后我们将他带回墨宅,我再施法慢慢恢复他体内生机。”说着,他似乎又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我忙问他:“怎么了,是有什么难处吗?”
他看了我一眼:“若将他带回墨宅,只能先安顿在我们房间里……”
我不由哭笑不得:“那也只能这样啊,我并不介意的。”
林书良嘀咕了一句“可是有人介意啊”,然后在我过去抱着他亲了亲他之后,就又恢复正常:“嗯,那就这么定下来吧!”
我们坐墨文思的车从墨宅过来时,大约花了一个多小时。
林书良推算了下,等墨文思离这里比较远了之后,才开始着手施法。
一切做好,上午时间已经过去了。林书良立刻结手印,将我们带回了墨宅二楼的房间。
小毛团一看到我,立刻就要从床上跳下往我身边跑:“颜颜,我好想你。”
我见它小小的身子短短的腿,连忙跑过去把它捧手里,还没等到我说话呢,就听林书良有些不高兴的声音:“还不过来帮搭把手。”
我立刻亲了小毛团一口,然后把它放回枕头上,顶着林书良的黑脸,和他一起把小琪在床上安顿好。
小毛团好奇地看了看小琪,问我:“颜颜,这个人是谁呀?”
“我也不认识,”我倒了水,拿到小毛团跟前一边喂着它一边说,“不过他身体很不好,这两天他需要在这里休息,小毛团会帮我照看他的,对不对?”
小毛团水还没喝完,听了我的话,立刻昂着头看我:“嗯!”
我们回房后不久,就有人敲门说是可以吃午饭了。
下楼后墨老爷子正在接电话,见我们下楼之后,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文思说不回来吃饭了,林先生交待他办的事还没办好。我们就先吃吧。”
林书良笑着客气了两句,我们就开始吃饭。
墨老爷子见识很广,席间和我们讲起来他曾在各地的见闻,林书良和墨老爷子越聊越投入,我在旁边吃好后,听他们说了一会儿,就告辞上楼了——答应好小毛团一有时间就上去陪它的,不知道小东西现在在干嘛。
进房间时,小毛团正窝在枕头上眯着眼,盯着小琪在看,见我进来后,立刻起身:“颜颜,他刚刚醒过来了一次。”
“是吗?”我马上走到床边,但是看到小琪仍然昏睡着,就问,“他醒过来后有说什么吗?”
小毛团有些不高兴:“我见他醒过来,就让他稍微等一等,你和林林去吃饭了,他说我是妖怪,然后就又睡过去了。”
我“噗”地笑了出来,然后捧起小毛团,柔声道:“他现在神识有些不清,等他好起来之后,我们再和他打个招呼,好不好?”
“嗯。”小毛团拿鼻尖蹭了蹭我的脸,“这里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呀,我都不能陪着你,林林现在又变好凶,你是不是很想我?”
“想呀,”我捧着小毛团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下次出去给你买点玩具,要不要?”
“玩具?”小毛团晶晶亮的眼睛看着我,“那是什么?”
“就是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我笑着摸了摸它尾巴,“像是圆溜溜的球呀,或者其它东西。”
“那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呢?”
“打发时间的话,我想着颜颜就可以啦。”小毛团甩着尾巴陪着我玩,“我就是想和颜颜一起嘛,让林林再努力一下,尽快把事情解决,好不好?”
“好。”看着它乖巧可爱的模样,我怎么能不答应呢?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床上传来一声呻。吟,是小琪醒了。
我边走过去,边问他:“你感觉怎样?”然后坐在床边,小毛团窝在我的上衣口袋里。
他似乎是想看清我是谁,奈何精力实在不够:“头晕。我看不清东西。”
“你的生机被人夺取了大半,现在很虚弱。”我轻声说道,“我和我哥哥从墨文思那边把你带回来了,现在你需要好好调理。”
他在听到墨文思之后,情绪变得非常激动:“他,他在哪里?”
“他找不到这里来的,请放心。”我将声音放柔,安慰道,“待会我哥哥会带些吃的回来,你先在这里过一段时间,好吗?”
他现在似乎能够看清我了,他看着我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疑问,但是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容许他多言,于是只能就在那边躺着,然后,过了一会儿,才问:“你是谁?”
我把事情大概和他说了一遍,然后表示,墨家现在自己的事都快忙不过来了,墨文思应该不会再缠着他不放,更何况我们已经想办法在切断他所受的咒术。但是我话尚未说完,就看到他的眼泪流了下来:“爷爷……那幅画,是爷爷送来的?”
我惊讶道:“你叫的爷爷,是……郭老先生?”
“嗯……”他点点头,看着我的目光里此刻充满了恳求,“你们真的能让我好起来吗?我,我好想爷爷……”
“我哥哥已经想到办法了,”我宽慰道,“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总也要忍耐一段时日才行。”
说话间,林书良已经上来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只带盖子的碗,里面是中午的莲藕炖排骨,盖子打开后还能看到热气丝丝地往上冒:“先喝点汤吧,晚上我看再能不能弄到些粥。”
我扶起小琪,拿枕头放在床头,让他靠着,然后一勺一勺地喂着他。等他吃完之后,林书良已经从红布包里取出了一道红色的符纸,点燃后放在水杯里,冲了开水递过来:“让他把这个也喝掉。”
看得出来,小琪其实是很吃惊的,但是仍就着我端着的杯子将水喝下。没过一会儿,他就说:“我觉得好些了,谢谢你们!”
在他稍微恢复了一些之后,他和我们说了墨文思的事情。
他叫郭琪,是郭老先生的孙子。由于之前郭老先生尚在B城,所以小时候他和墨文思走得也近,两个人就是竹马竹马的关系。但后来,有一次他因为家里的事情回了陇西一次,时间蛮久,大约有小半年的时间没有和墨文思见过面。
他和墨文思打电话时,听他说对川南僰人的事情比较好奇,想去那边看看,问郭琪什么时候能把事情办好。但郭琪那段时间实在抽不出身,后来墨文思就和墨老爷子两个人去了。
但是等墨文思去了之后没几天,他就觉得墨文思好像有些不对劲。
原先他们是一天最少三个电话,几乎每次都是墨文思先打过来,絮絮叨叨的总要说上大半天才肯挂电话,可后来的墨文思,几乎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就算每次郭琪打电话过去,话也很少,经常没几句就挂断了。
随着时间慢慢地推移,墨文思对他似乎越来越不耐烦,后来郭琪实在忍不住,在知道墨文思已经从川南回来之后,从陇西连夜开车到了B城,最后就得到了墨文思说要分开。
随后没多久,郭老先生也就退休了。郭琪也就陪着郭老先生回了陇西,墨文思……他们后来的三四年几乎就再也没了联系。
直到去年中秋节前,墨文思再次找到了郭琪,说想和他重新开始。
郭琪本就对墨文思情根深种,他当然愿意,然后他告别了郭老先生,说想回B城发展,就和墨文思回来了。
但是后来的事情,出乎郭琪的预料,墨文思和他在一起时并不说话,两个人经常就是默默地面对面坐着,郭琪做饭菜给他,他也很少碰,直到年前,他开始感到身体很不舒服。
刚开始他以为自己可能只是哪里生病了,去了好几家医院,医院都说查不出毛病,但是他整个生理机能却在不断地退化。再后来,墨文思对他说,他需要郭琪替他续命,只有像郭琪那样命格的人才能和他的相匹配,所以……
其实,早在之前郭琪就已经在怀疑,墨文思……好像已经不是墨文思了。因为一个人从小的生活习惯,是再怎么改变,也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会表现出来,但是后来的墨文思,虽然整体行为大致看起来没什么差错,但总叫郭琪心生疑惑。当墨文思提出来这个事情之后,郭琪才意识到,墨文思可能确实已经不在了,虽然眼前这个人看起来的确是墨文思的样子。
林书良听到这里,点点头,说道:“确实,他身上的违和感很强,原先我只是不敢肯定,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墨文思应该是被人借尸还魂了。”
郭琪的脸色突然白了:“那他……”
“应该是没救了,”林书良说着,“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休息。你爷爷现在情况也不大好,我希望你能够尽早地恢复身体,回去好照顾他。”
我知道林书良是在转移郭琪的注意力,毕竟,与其让他伤心于墨文思的事情,不如叫他唤起自己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但是看着再次昏睡过去的郭琪,我心里满不是滋味。因为那种痛苦,在我以为陆云绍就要魂飞魄散的时候……
林书良倒是没再说什么,此刻他已经拿出了昨天收魂的钵盂,敲了敲,问道:“田兄,你们听得见我说话吗?”
他话音刚落,立刻就听到有好几个声音回到:“听得到听得到!林兄,不知是否已有进展?”
“暂时尚未曾有,”林书良说,“不过,我想请问田兄,自从你们被困于画卷之后,是否曾听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
“未曾,”田伍答道,“自被困于观瀑亭后,我们不知日月更替,时间似乎就一直被定在那刻,再无变化。若非蒙林兄福力救拔,我等还不知更要如何是好!”
林书良听后,眉头皱得更深了:“那能和我说一下,几位曾经都是做什么的?家中情况如何?”
于是,钵盂里几个人又开始一一地自报家门。
另我们意外的是,这个田伍,竟然是战国时期田襄子的次子。田襄子曾是墨家第二代巨子啊!
我和林书良对视了一眼,立刻又竖起耳朵听下去。
这一路听下去,可真是令人惊奇——林间的猎户竟然是当时最善于制作弓箭的好手,而担柴的农夫则善于机关之术。
几个人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和墨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是,这些仿佛和他们被下咒被困画卷又没什么关系。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听到田伍说道:“林兄,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说。”
“田兄请讲!”
“我父虽曾为墨家巨子,但我对墨家之事并无多大关心。只是,曾经偶尔见到我父出示过巨子的信物,以号令墨家子弟行事。如今,既从林兄处已获知世间再无墨家,只恐怕我们再无出离之日了!”
“莫非田兄怀疑对方下咒,是为引你父亲拿出巨子信物?”
“不然还有何解释?负鱼兄(担柴的农夫)和霍让兄(林间的猎户)都是墨家子弟,那人必是认为,纵是我父忍心不救我,难道还能不救墨家子弟么……”田伍说到此处,声音已经悲咽难忍,“可惜,他终究是失算了!”
林书良宽慰他道:“田兄,勿至悲哀,令尊想必另有苦处,否则何忍至此?”
“我亦知他或有苦处,只是心伤我父早已亡多时,到如今就连想尽孝也是不能,是以悲戚难忍。还望林兄勿怪!”
“田兄,”林书良正色道,“此刻不是伤心之时,田兄可还记得那信物是何模样?若能知晓,我或许能有办法解开这咒术。”
“那东西,是块黑色的玉珏,若是我未记错,我父当时似是称之为‘墨云珏’。”
我和林书良一听,立刻惊道:“墨云珏?!”
第二十章
林书良此刻正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在想着事情,我抱着小毛团坐在一旁,不敢打扰他。
直到傍晚,有人敲门说是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林书良才有动作。
他对我说:“你先下去吃吧,我准备下晚上要用的东西,就不下去了,若是墨老爷子问起来,就说画卷的事情已有眉目,现在不能停手。若是墨文思问起来,就反问他单子上的东西准备好没有,他应该没有备齐,若是备齐了,就说明这家伙是个大麻烦!”
“那我带些吃的上来给你?顺便多带些给郭琪,好么?”
“也行。”
小毛团趴在床尾,看着我关门,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不舍,我不由笑着对它说:“我等会就上来,小毛团乖啊。”
“嗯。”
然后,在林书良满脸不乐意的注视下关门下楼。
墨老爷子在得知画卷之事已有眉目之后,当即念了声佛号。
这时墨文思已经回来,他问道:“林先生所开的单子,我东西尚未备齐,可能还需一两天时间,不知道会不会耽误林先生办事?”
“问题不大,”我心道,果然开始要探口风了么,“哥哥在开单子时,是照多了数目开的,小墨先生若是能备齐最好,若实在有差,哥哥也会有其他办法。”
“噢?不知届时林先生施法时,我能否在旁观看?”
我还未开口,墨老爷子就已经喝斥道:“胡闹!这种事是能随便看了玩儿的吗!”
我顺着墨老爷子的话继续说道:“墨老爷子说得是,咒术一事本就玄秘,稍有差池,不但无法解咒,反受其害。小墨先生还是请安心等待,此事我哥哥必会替府上处理好。”
“那我就恭候佳音了。”墨文思说着,端起果汁对我举杯,我无奈只得也端起杯子,示意了一下,喝了一口。
墨老爷子这时笑道:“等事情处理好,颜小先生和林先生不如在B城多留几天,叫文思陪你们四处逛逛,如何?”
我笑了笑:“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们来B城之前,已经有其它地方有约,事情也颇为紧急,所以到时可能并不会在此叨扰。”
“没事,以后到B城再来也一样!”墨老爷子笑着,又问,“不知道颜小先生今年年岁几何?我瞧你似乎比文思小了不少。”
“我今年已有二十六。”
“啊,文思今年也是二十六,可看起来却不如你稳重啊!”
我当时实在词穷,不知道要再怎么寒暄下去,就对墨老爷子笑了笑,然后就说已经吃好,墨老爷子忙叫厨娘将已经准备好的饭食递给我,并嘱咐我叫林书良趁热吃。
我接过食盘道谢后,墨文思也跟着起身,走到我身边,笑着说:“我来帮你吧?”
“谢谢,我自己可以。”我有心想要走快些,可惜墨文思跟得紧,他又是主人家,我不好太过分,只得放慢脚步。
墨文思现在看起来仍旧是刚见面时的贵公子模样,他笑着问我:“不知道从渊是几月出生?我是二月生的,你生日要是比我晚,可得叫我一声哥哥才行。”
我一听,心想:大约是已经感知到了郭琪的气息没了,所以急着在找下一个倒霉鬼么。
“我是正月里生的,小墨先生,我已经到了,此刻您恐怕并不方便进去。”
墨文思笑了笑:“好吧,那就明日再会,小颜哥哥。”
他大概是有心要令人烦恼,我关门的时候,正好林书良听到了,此刻正瞪着我呢。
小毛团早已在床尾来回跑来跑去:“颜颜,来,抱!”
“这才一顿饭的功夫呢,就哥哥长弟弟短的。”他坐在椅上,大爷一般地什么也不做,只用负责张口吃东西,可怜我还得站着听他指挥,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喝汤嫌太烫还得替他尝了之后才能喂。
小毛团在旁边急得直咬被单:“林林你是大坏蛋!你,你老是欺负颜颜!”
我一边喂着林书良,一边哄着小毛团,就在这乱糟糟的当口,郭琪醒了。
“呃……你们是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立刻把碗筷塞林书良手里让他自己吃,然后拿着粥往床边走去:“你别动,先躺着。”过去先将枕头叠好让他靠着,这才拿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吃:“现在觉得怎样?”
“好多了,谢谢!”郭琪喝粥的时候,小毛团就蹲坐在我腿上,小小的脑袋随着我的手一来一回地,摆个不停。
林书良自己扒拉完了饭,又燃了一道符纸,将灰撒到粥碗里:“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这个房门,知道吗?”
他说话时,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很生气的样子。
我自然知道他这是在为什么闹别扭,但郭琪不知道,于是这顿饭吃得颇为战战兢兢:“我,我知道了。”
我将碗筷洗干净正要送往楼下时,林书良把我按在椅子上,然后拿了个纸符,手印一结,就看到那纸符变成了我的模样。林书良念了咒,就见那人从我手中将食盘接过去,开门下去了。
房内我、小毛团和郭琪都觉得十分惊奇,尤其是郭琪,他看着林书良的眼神都变得热烈起来:“林,林先生!您本事这样大,应该能救救文思啊!求求您,求求您就试一下行不行?”
“那也只能先看今晚的情况。”说罢,林书良示意他不要再说,随后又往手中镜子里一指,一抹光华从镜面上闪过,我就看到那个纸人正端着食盘到了一楼。
一楼客厅灯还亮着,只是不如晚饭时那么明亮。
墨文思一个人坐在暗影里,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他的视线盯在纸人的身上。
等纸人将食盘送进厨房出来之后,墨文思悄然地走到了纸人身后,一把掩住纸人的口鼻,不消几秒,纸人就晕倒在他怀里。这时我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林书良早有准备,不然此刻……
我看向林书良,准备向他道谢,却看到他此刻眼神凌厉,看着墨文思的眼神就仿佛嗜血一样,我连忙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别生气,我不是就在你身边吗,他没有将我怎样,啊?”
“他敢!”林书良说着,嘴唇一抿,冷笑道,“原本还想留他一命,现在看来,竟不用劳烦林书让了,看我不打得他魂消魄散!郭琪,墨文思的出生时间你可知道?”
“知道!”郭琪立刻说出墨文思的生辰年岁及出生时间,虽然他脸部消瘦、眼眶深陷,但此刻他眼睛里散发出的光亮,让我心里颇为触动。
林书良在看到墨文思将纸人抱进房间之后,立刻捏诀,对着从红布包里拿出的一个古怪东西不断地在念着咒语。
我从来未见他有这样的时候,之前他捏决做法时,看起仿佛都是信手拈来,轻而易举间便已奏效。但此刻他额上已有汗不断流下,而我并不敢冒然去替他擦掉,生怕会打扰到他心神。
大约过了有小半个钟头,我听到了墨家管家的声音:“老爷,您走慢些,小少爷一直在房里,并未出去啊!”
“快!快点扶我过去!”这是墨老爷子的声音,他声音比平时听起来低沉许多,我似乎都能从中听到悲伤的意味。
我转头继续看向镜中,墨文思正在将昨天我们看到的古怪东西从心口处拿下,将一沓符纸烧着之后,又拿了把水果刀大小的刀子在手里,将纸人的衣服脱下,然后,就在他将刀子即将插入纸人胸口之时,房门开了——伴随着管家的惊呼,墨老爷子一脸寒霜地站在门口。
“你在干什么!”墨老爷子喝道。
“爷爷,你怎么过来了?”墨文思一脸不在乎地看着墨老爷子。
“是谁教你这些的!”墨老爷子说着,将手中拐杖扔向墨文思,却被墨文思闪身避过去了,这让墨老爷子更加怒不可遏,“你竟然还敢躲!”
“那你要我怎样?”墨文思一挑眉,“跪着任凭你打骂,还是痛哭流涕说知道错了?老头子,本来我并不想叫你知道的,但既然你自己碰见了,不如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吧。”
墨老爷子脸色阴沉地道:“不劳尊驾开口,我已知晓事情始末,不知尊驾何方神圣,为何委身于我孙儿身体里面?”
郭琪早在听到墨文思的声音后,就想要从床上挣扎起来,我无奈只得将镜子拿到他面前。
他看着镜中墨文思的面容,听着他说着,是如何附着于墨文思身体之内,是如何压制住墨文思的魂魄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道:“天上地下,我誓要此人血债血偿!”
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宽慰,旁的,也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时,有人敲了房门,说着:“颜小先生,请快开门!老爷叫我送了东西过来!”
我看向林书良,只见他睁眼看了我一眼,我立刻走到门口,开门见到竟是管家,他此刻似是惊惶未定,颤抖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色布袋递给我:“老爷吩咐我,若,若是……就把这个交给您。”
我收下后,他立刻连奔带跑地往墨文思房间跑去。
我回到房间里,打开布袋,看到了一块黑色玉珏。前后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应该是林书良在问了墨文思的生辰八字之后进行了搜魂,然后施法叫原本的墨文思入了墨老爷子的梦——清醒着的人要比入睡之后的更难入梦,所以林书良才会这么吃力。
至于墨玉珏……我看着手心里闪着温润的墨色光芒的玉珏,心想,墨家也不是不识货,墨老爷子在得知墨文思可能出事后,竟提前交待了管家,若是墨文思真遭遇不测,就将此物送到我们手里,可见他是一直都知道墨玉珏的。可笑我与林书良,竟然想要与虎谋皮。
林书良此刻已经停止念咒,他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脸上汗直往下流,我不由伸手要用衣袖替他擦汗,就在那一刻,他似是不甘心地亲了亲我的手指,说了声“抱歉”,然后咬破了我的手指,将墨玉珏覆在流血的地方。
随后,墨玉珏变得殷红,通身放出一片光华,金色闪耀,几乎叫人无法直视。同时,林书良取出了画卷和钵盂,将钵盂举至我面前,对我说:“从渊,接下来,我念什么,你就念什么,千万不可念错!”
我用力地点点头。
我随着林书良念出的咒文一句一句地往下念着,墨玉珏的金色光华渐渐地往钵盂那边靠近,随着最后一句咒文的结束,钵盂里的声音似乎也渐渐远去了,我依稀能分辨出最后的那好像是田伍的声音,他说的……仿佛是,来世……后会有期。
林书良在深呼吸了几下之后,再次交待郭琪,务必要待在房间里!镜子里的景象可以让他看到墨文思房间的事,他即便出来也帮不了什么忙!
但这次郭琪只是死死地盯着京镜中景象,并未有回应。
林书良也不再多说什么,就带着我去了墨文思的房间。
此刻,墨文思,不,是那个附身在墨文思身上的人,已经受到了刚才墨玉珏的影响,正伏在地上喘着气。在看到我们进来之后,墨老爷子立刻就问林书良:“林先生,我孙儿是否还有救?”
林书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将墨玉珏送还至墨老爷子手中。
“林先生是什么意思!”墨老爷子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这是上古至宝,我听说灵力很强,才交付于先生救我孙儿的!”
“抱歉……”林书良说,“晚辈,实在无能为力……不过,晚辈可以尝试,让真正的小墨先生……和您道别……”
“道别?不,不,文思还那么年轻,”墨老爷子声音里已有哽咽,随后他又将墨玉珏塞入我手中,握着我的手,恳切地说道,“颜小先生,听你哥哥说你本事也不差的,你能帮文思的,对不对?”
我低着头,不敢看墨老爷子的眼睛,心里十分难过,也十分痛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正在想着如何安慰老先生的时候,就听见一声痛哭:“爷爷……”
墨老爷子握着我的手有些僵住了,然后,他转过身,似是不敢相信地、迟疑着,轻声地问着墨文思:“文文?”
这一声轻唤,叫墨文思几乎是跪行着扑到墨老爷子的跟前,再抬头时,已是满脸眼泪:“爷爷,爷爷……孙儿对不起你!我不该去那地方的,我……我好想您!爷爷,爷爷!”
“文文,我的乖孩子……”墨老爷子抚摸着墨文思的头顶,将他搂入怀里,“别怕,爷爷在,爷爷在这里,啊?”
墨文思跪直身体,伸手碰了碰墨老爷子的苍老的满是泪花的脸庞,“孙儿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别瞎说!爷爷会一直陪着你的,啊?爷爷的乖孩子,从今往后,再也没人会欺负你了!”
“墨文思!”
我转过身,看到一身消瘦的郭琪扶着墙,气喘吁吁地模样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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