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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书人之暗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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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盟眯起眼,姜仁之说:“所以我怀疑,是不是小吴转手了什么不该转的东西,导致别人起了杀心?”
“有可能吧……”
“对了,还有那个赵先生,老实说……虽然我这么说没有证据,但我觉得……他应该是和小吴认识的……”
李盟看了他一眼,姜仁之微微皱眉,低声道:“我只是有这种感觉,不一定正确……”
“为什么这样说?”要知道李盟可是对这两个人做了多次人际分析,也走访了两边的许多亲友,没有一个人能指认他们的关系。
小吴也就罢了,他孤家寡人,跳脱得很,赵某可不一样。他已经有一个和睦的家庭,是某个医疗器械厂家的分销代理,在他家人眼里,赵某虽然总因为生意到处走动,但却是个对亲友周到对家人坦诚的“好好先生”。
姜仁之犹豫一阵,“因为……赵先生去我那里看病时无意间漏过一句话……”
“他说,‘我有个朋友介绍我说,你这里看病很灵,医德也好,医生是个正经好人,我出门在外,就怕小病给人宰成大病。’”
李盟看着他,仔细回忆姜仁之说过的话。
“就因为那句‘正经好人’?”
姜仁之面容平静,不过没由来的,李盟觉得自己能感知到姜仁之平静下的尴尬。
“这个词是……吴家奶奶对我的评价,除她之外,从没有人这样说过我。”
李盟注意到,姜仁之细微地抿了抿嘴。
“所以你从这个词推断出他们认识?”
“……嗯……”
姜仁之轻叩下巴,“我怀疑,他就是小吴介绍来的。”
“他们两个到你医馆看病的先后顺序,你还记得么?”
“是赵先生先来的……”
“前后隔多久?”
“大概……一个星期……就是今年春末,有一阵天气很反常,特别热,后来突然又降温的时候,那阵子天气不稳定,所以医馆看这种肠胃病的人特别多。”
“小吴去你那里时,没有提到姓赵的么?”
姜仁之要看着李盟摇了摇头。
李盟做着深呼吸,脑子里飞速运转。他在思考一件事,假如姜仁之说的都是真的,按照小吴那种咋咋呼呼的性格,一定会在见面时提到朋友来看病的事,但小吴却只字未提,再结合小吴隐瞒自己工作内容的情况,这样看来,小吴和赵先生或许是认识的,且与小吴从事的工作有关。
“我想……是不是小吴和赵先生有生意上的来往?不知道这个赵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李盟抬眼看着姜仁之,那医生脸上露出些不自然的神色。
李盟没有说话,姜仁之被盯了一阵,渐渐垂下眼帘。
“……抱、抱歉……我只是,想知道小吴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盟道:“没什么,事关案情,我不便向普通民众透露。”
姜仁之点点头,“嗯,我不该打听的……”
李盟梳理整个案子的线索,觉得一定还有哪里遗漏了信息,小吴人际关系复杂,找到突破口很难,但姓赵的有稳定工作,还有稳定的家庭,相对来说,如果他牵扯了什么危险事件,反而更容易被发现。李盟想了想,决定从姓赵的周围再搜集些信息。
“李警官,我有个想法……”姜仁之看向李盟的眼睛,“您一开始找我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但后来仔细一想,或许赵先生和小吴是故意错开时间去我的医馆的,他们这样,是不是为了隐藏彼此的联系?还有……小吴接电话的时候,有点神秘,谈话的内容也很隐晦,我怀疑,他是不是和赵先生一起,在做什么不好的事……”
李盟没说话,但姜仁之所说的,正是他此刻所想的。
“这个,我现在还不好下定论,你还有没有别的关于他们的信息?”
姜仁之往椅背上略靠,拉开和李盟之间的距离,“嗯……暂时没有了……”
李盟看他一眼,突然问:“那关于程先生家的恐吓案,你有什么看法么?”
姜仁之听到这个问题,先是没什么表情,李盟盯着他,渐渐的,姜仁之那张白净的脸上约略透出些似笑非笑的样子。
“大约有些想法……”
李盟没有接话,姜仁之撑着桌子站起来,俯身看着李盟。
“就是觉得……挺冤的……”
李盟皱眉,姜仁之接道:“我来给李警官提供线索,李警官还是怀疑我……冤死了……”
李盟垂着嘴角,凉凉道:“随你怎么想,不过欢迎你随时提供线索,谢谢你的合作。”
说着,李盟起身,伸手,姜仁之也直起身子,偏偏脑袋,和李盟伸手一握。
送姜仁之出了楼,李盟回去继续工作。姜仁之袖手慢慢往警局大门走,中午这阵,即便是秋末,太阳也很毒。姜仁之突然停住,回头望着李盟所在的那座小楼,白净的脸上露出些笑。这笑容完全不同于面对李盟时的样子,腼腆不见,满满的都是玩味。
直觉还挺灵敏嘛……
姜仁之从喉咙深处低笑一声,施施然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刘乔的心思(上)
程宅最近访客众多,秦端很不待见程晔熙所谓的那些朋友,所以每次有客人造访时,他都带着天慈躲到别墅深处去。
刘乔身份特殊,有些客人……呵,不是刘乔自持身价,实在是他们够不着刘乔的客席。
若不是能和程晔熙平起平坐的级别,刘乔连听都懒得听。
程晔熙在前面“接客”的时候,刘乔就和秦端、天慈凑在一起,躲在别墅深处玩。
刘乔挺喜欢程晔熙的这个小宠,漂亮、聪明,气质也比他见过的很多宠要好,干干净净的,透着股书卷气。
秦端正和天慈一起逗弄家里的黄金猎犬,刘乔看着他把飞盘扔出去,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秦端背后绷紧,腰线也因为上身的拧动分外紧致,紧腿休闲裤包裹出诱人的腿臀。
刘乔可以想象,把住他的细腰,在那样的臀部进出,一定是很美妙的滋味。
秦端看着猎犬叼回飞盘,转身和天慈说着什么,抬眼的一瞬间,不经意和刘乔视线相接。
刘乔绅士地和他点点头,秦端也笑着回应。
刘乔看着那张精致的脸,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疼痛,窒闷。
秦端走过来,坐在刘乔旁边的太阳椅上,阳光正好,晒得人很舒服。
秦端和刘乔闲聊,聊天的内容居然是草坪的种类和打理……他们两个总是这样,闲扯的时候天南海北,话题冷门偏涩,不过奇妙的是,居然都能聊起来……还聊的挺好。
说了一阵,天慈玩累了,嬉笑着跑过来扑进他老师的怀里,有佣人端上热毛巾,秦端抱着天慈,亲手给他擦汗擦手,把头发梳整齐。
刘乔看着他们,心里那种感受更强烈了。
“刘先生……”秦端有些不确定地唤他一声,刘乔看起来像是在走神……
“啊?”
“你还好吧?哪里不舒服吗?”
“不……。”刘乔心下一惊,刚才自己居然在走神!
这太可怕了,他不该出现这种问题,他这样的身份,这样敏感的职业,任何的心不在焉都是致命的!
刘乔面上不变,心脏却跳得生疼,他工作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出现这样失态的状况。
笑着起身,对秦端道:“我去前面看看,不知道晔熙的客人走了没。”
秦端点点头,看着刘乔转身离开,他有点奇怪,刘乔和程晔熙已经相熟到去姓叫名的程度了么?
程晔熙有些疲惫,茶室里面很宁静,茶几对面的杯还未凉透,阳光落在茶杯的金边,反射出点点璀璨的光。他慢慢闭眼,伸展手臂搭上沙发靠背,头也支撑不住一般无意识仰起,随意松开的衬衣领口内,拉出一段有力却优雅的弧线。
最近实在太累,不过他很喜欢这种高速运转的感觉,充实忙碌,他黑暗的人生能产生些微光明的错觉。
想到自己手中已经捏有众多权贵的利益,连对这些小权贵不可一世的大权贵都要对他青眼有加,程晔熙忍不住就嘴角深陷。
忙些好啊……
肩颈覆上一双有力的手,那双手揉捏起来,僵硬的肌肉瞬间传来阵阵酸痛,短暂的酸痛后,又是一波波搔心的舒爽。
程晔熙闭着眼,不由轻笑,这样温柔体贴的服侍委实暖心。商海沉浮大权在望,身边又有这么个知情识趣的人,他不由想到一句话: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被服侍了一阵,心尖尖上那点儿柔情躁动不已。
程晔熙笑道:“全能博士,按摩的手艺也比专业的按摩师好许多。”
说着,手便抚上正在揉捏他颈窝的那只手。
但手下的触感却令程晔熙触电一般,那手背上经脉浮起,皮肤紧实,微微粗糙,最重要的是,秦端那双手读书又弹琴,有力之外更兼纤长柔美,哪像此刻这双大手般坚实?!
他全身警戒,倏然睁眼,想从沙发上弹起来,却被那双大手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程晔熙定了定神,看清眼前的人。
那人却先他一步开口道歉:“吓到你了?sorry,我刚才看你样子疲累,想到你最近为了咱们的事劳累,忍不住想为你做点什么。”
来人正是刘乔,程晔熙脸色由白渐缓,唇色却还是有些发灰。
刘乔知道,程晔熙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家业,手段必然干净不了。亏心事做多,难免心怀不安,对自己的性命也十分小心,这样无声无息被外人贴近,此刻肯定胡思乱想。
他不是不知道程晔熙的忌讳,但不知为什么,刚才看到那样安宁的程晔熙,就难以克制地想看看他惊慌的样子。
唔,看是看到了,怕是以后程晔熙也不会轻易让他近身……
要是他那个小宠的话,程晔熙此刻怕是已经抱着他白日宣淫了吧。
想到这里,不由心口一滞。
程晔熙顾不上刘乔这些弯弯绕,只恨现在刘乔是他惹不起的货,要不他真想给那张俊脸来点颜色看看。
细细深吸一口气,程晔熙迅速整理情绪,理智回来,笑脸也回来了。
“刘先生哪里的话,您是我的贵客,寒舍简陋,我杂务缠身,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要请刘先生海涵。”
说着话,程晔熙已经轻轻挣开刘乔双手,起身,不露痕迹地拉开两人距离。
刘乔脸色不变,眼神闪了闪,看他这幅疏远的样子,内脏被搅了一下似得,嘴上还是轻松道:“晔熙,既然我们合作,那便坦诚相见,称呼也不要总是先生来先生去,我叫你晔熙,你称我Chris吧。”
他看程晔熙笑得绅士,脸上没露出半点反感,也不管他是涵养好还是真心喜欢这么叫,心里只觉得松了口气。
刘乔随意拨了拨头发,笑出一口白牙,“晔熙……说实话,真的不喜欢你对我那么客气。你学识好,做事也十分厚道,我很欣赏你,无论买卖如何,你这个朋友我是真心相交。”
他看着程晔熙露出些适度的惊喜,带着点刻意的受宠若惊,心里居然疼痛起来。
程晔熙演技太好,若不是刘乔这双眼火里毒里淬过,怕是就要被他骗过去了。
“刘先生……呃,Chris,呵呵,真想不到……我也是极喜欢你的人品性格,但Chris你不说,我绝不敢攀交。”
程晔熙正色,眼神语气都是诚恳:“坦言说,正因为我真心想和Chris你做朋友,所以才更不想给你留下攀交情的印象。”
刘乔明知道程晔熙这是作戏呢,可听他这心诚意切的鬼话,心里还是不由一动。
正想再说什么,秦端推门进来了。
秦端正生着气,漂亮的人生气也是好看的,刘乔见了,也不免暗叹这家伙就是个妖精。
程晔熙对秦端疼爱至极,看他气得脸红,不由在心里扶额,不知道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到这位大神。心里发愁,脸上却一点都不能在刘乔面前显露。
秦端手里捏着一沓不知什么东西,看见房间里刘乔和程晔熙气氛诡异,忍下给程晔熙甩脸色的冲动,后牙槽磨了磨,口气稳重道:“打扰两位了么?”
程晔熙没说话,刘乔只好说:“没有,闲聊而已。”
秦端笑着对刘乔点点头,盯着程晔熙道:“方便的话,我有些家事想和程先生汇报……”
刘乔识趣,彬彬有礼地表示要去处理点小事。
关门声响起,秦端笑脸立刻崩塌,下巴一抬,换上付找事的表情。
程晔熙爱极了秦端,秦端的表情在他心里,时时刻刻都带着风情。现在这表情更让他猫奴被猫嫌弃,忍不住化身为狼把这只小猫按在怀里□□。
秦端看到程晔熙那副贱样子只觉得股缝一紧,又气又羞,脑子一热,甩手把手里的东西丢向程晔熙,一沓白纸拍在程晔熙胸口又掉在地上。
程晔熙倒是没多生气,不过夫纲不振是不行的,于是垂着眼道:“秦端,你太能生气,这可不好。看看,涵养也不顾,天慈跟着你,有样学样,不知哪天也会向我摔东西。”
秦端脑子那股热气下去,渐渐理智,也觉得自己这样太丢脸,脸上更羞得红了些。
程晔熙不忍心再折磨他,知道秦端心思细腻,有什么事都喜欢夸大想,前几天才把秦端伤着,现在再招惹了,自己哄的时候都心疼。
当即,程晔熙放软身段,捡起脚下那沓东西,边翻着边令秦端跟他去书房说话。
秦端正悔恨自己刚才失了风度,居然乖乖跟上程晔熙去书房。
书房门一关,秦端才恍然觉出一点危险。
程晔熙靠在门上,看着他,笑得像只黄鼠狼。
秦端光洁的眉心微微突起,不由退了一步。
“怎么,你对公关公司的方案不满意?”
不说还好,一说,秦端怒火又上来:“你就实在忙得没时间了么?非要把你那破招待会和天慈的生日会安排在一起?”
程晔熙垂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形象工程,趁着天慈生日,既有名目,又有机会。商场上大家分分钟都是真金白银,与其办几场没人气的小聚会,不如大方排场一次将人招待齐,省下许多事不说,给人感情上的感觉也不同。”
秦端最烦他用感情买人情,尤其对待天慈,一向是恨不得把程晔熙所有感情都塞给天慈享受。
程晔熙何等聪明,秦端那点儿小心思,他早就打好腹稿应对。
“好啦好啦,我自己的儿子,我还能不爱他?天慈这么多年都没认真办个热闹的生日,现在他身体康复,也该让他接触些同龄的朋友。不是我势力,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天慈以前生病,错过许多和朋友接触的机会。宋家、谢家,还有和我走的近的几位领导家,那几家小孩子都玩成一团了,天慈还没见过他们呢,你说说,这人脉感情,是不是落后许多?”
秦端听他解释,言辞间满是算计,心头一涩,天慈还那么小,就要面对这些人情世故。
小天慈幼时没人怜爱,初与他接触时,幼小的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小孩子虽然小,却极其珍惜感情,大约缺什么就分外怕什么,之后相处,即便被病痛折磨,天慈也不在他面前哭闹,生怕被嫌弃了不要他。秦端费尽心思,所有的疼爱珍惜都给了天慈,渐渐才令天慈有了平日天真烂漫的样子,现在却又要看着他往程晔熙挖的泥沼坑里跳……
不知怎么,心里那段郁结的伤揪得生疼。脑子懵懵的,前尘往事纷至沓来,耳朵里喧嚣不已。抬头想去看程晔熙,下巴还没抬起,眼睛里突地一阵凌乱,身上居然半点力气没有,软绵绵的便往下坠。
意识断了几秒,再缓过来,先听到程晔熙焦急的声音,接着发觉被抱在怀里,最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哭。
作者有话要说:
☆、刘乔的心思(下)
秦端都震惊了,呆呆的睁大眼睛,眼泪吧嗒吧嗒落在自己衬衫上。
程晔熙被吓得不轻,忙抱起秦端冲进卧室,按了呼叫先让别墅里的医师过来看,又叫人去请姜仁之。
程晔熙急得五内俱焚,攥紧秦端的手,抚着秦端的额头柔声安慰。看到秦端一副呆滞的样子,琉璃样的眼珠被泪覆着,泪滴不断滚落,虽然不知道秦端这是为什么,心却被刀子搅了一样,疼得冷汗阵阵。
医师赶过来,说秦端是焦虑引起呼吸过度,吸入5%氧气后,又注射放松肌肉的针剂。
过了好一阵,秦端才突然缓过来,身体渐渐放松,程晔熙见他终于平复,心里一松,发觉自己的手也痉挛一般僵硬。
遣退房间里众人,程晔熙小心搂着秦端,刚才一场惊吓,程晔熙真是心脏病都被吓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爱秦端,也知道自己爱得有点没皮没脸,但他却从没想过,这颗心爱秦端已经到了秦端出事就要停跳的程度。
以前总觉得自己多情,但凡是个美人就喜欢,也觉得自己无情,再美的美人也就只是喜欢。
他觉得自己没有爱,或者说,他的爱只能给事业,只能给金钱,只能给子嗣。
而人呢,人心总是善变的。他猜不透人心,也懒得猜,更觉得不值得去猜,这没有实质的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得到也没什么成就感。它不像事业,随时能看到,也不像金钱,捏在手里很真实。
他不是好人,却是个喜欢踏实的人,他有过很多情人,没一个让他觉得踏实,连那个美得令人惊叹的老婆,也就只有那么一刻让他悸动。
唯有秦端,这么个人抱在怀里,就让他觉得踏实,觉得心热,连事业和金钱,都想暂且放一放。
程晔熙不由把怀里的人抱紧些,低头吻着怀里那人的头顶。
秦端一直在哭,无声的,默默落泪。
程晔熙眼睛微红,心疼得不知所措。
他问不出秦端哭泣的原因,秦端一言不发,没有回抱,但却克制不住地往他怀里靠。
程晔熙知道,秦端嘴硬得很,可也对他爱的很深。
姜仁之来的时候,程晔熙已经任性地让两位访客喝了一肚子茶。
佣人敲门,被冷着脸唬一声,然后……就没人敢上来打扰他们了。
姜仁之接了程晔熙的手,被程晔熙托孤一样拜托一阵。他哭笑不得,看看秦端的情况,处理起来却是不方便程晔熙在旁。
好歹哄着程晔熙离开,姜仁之关好门,有些无奈地叹息。
程晔熙心里忐忑,甚至接待的“商务笑”都摆不出来,行到楼下,冷冰冰的女管家倾身耳语几句,程晔熙眉心一紧眉梢一挑,打开门进去。
接待室里男男女女好不热闹,刘乔正双目含笑,说着什么,身边一左一右,两个漂亮小姐,都是程晔熙养在身边备用的。其中一个黑色长直发的姑娘正被逗得花枝乱颤,小手覆在刘乔肩头,可见亲昵。
对坐的有五个人,其中两个年纪稍长的男子,一个三十五六,一个已过而立。两个人看起来倒是精神,只不过其中年纪更大些的,脑后“烦恼丝”已去一半,稀疏地露出明晃晃的头皮。
剩下三人,两女一男,都是商务装,想必是跟着这两人的秘书。
房间里众人看到他进来,都起身示礼。程晔熙一边纳罕刘乔怎么会在这儿,一边打起精神应对起来。当即笑道:“诸位都请坐,我刚才有些家事,让诸位久候了,抱歉抱歉。”
几个人都道“哪里哪里”,一屋子虚情假意,显然气氛一变,都开始算计。
刘乔又坐着喝了杯茶,从程晔熙一进来,他就在打量程晔熙脸色,秦端刚才那一下,又是叫佣人又是叫医生,刘乔七窍玲珑,早就把事情弄得一清二楚。
程晔熙虽然狡猾,架不住刘乔是个人精。看程晔熙眼尾微红,眼里的血丝还未褪尽,头发也是匆匆打理过,梳痕犹在,可想秦端生病,把程晔熙疼坏了。
思及刚来那天,程晔熙也是这样着急秦端……
刘乔心里苦笑,自己纡尊降贵,亲自招待程晔熙怠慢的客人……为的是让程晔熙心无所挂地去疼那个小宠。
真是够了……
感觉到程晔熙有意无意在打量他,刘乔虽然老练,也有点担心自己会被看出破绽,看对面两人似乎有些话想单独和程晔熙谈,刘乔便托词离开。
正往后院去,听到程天慈正喊叫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小少爷要秦老师,秦老师病倒,佣人不敢告诉小少爷,一时天慈被他老师宠出来的小孩脾气就爆发了。
刘乔叹气,走过去好一阵哄,抱着小孩去花房晒太阳读故事书。
看着怀里哄睡着的小孩,刘乔心里阵阵波澜。
程晔熙啊程晔熙……你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情人事业两丰收。却不知道我心魔难断,已经要被你逼疯……
想到自己意图通过秦端多打听些程晔熙的事,被程晔熙冷眼警告,刘乔心里就像生嚼莲子心,又苦又凉,说不出的难过。
没来以前就想着,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就行了,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样变态。可现在,看着程晔熙也是能接受男人的……那已经被封闭的心魔,居然蠢蠢欲动按捺不住。
现在的我,你早已经认不出吧……
作者有话要说:
☆、秦端的心结(上)
“难受么?”姜仁之走近秦端,手指轻轻梳理青年卷曲的黑发。
手指下传来阵阵微颤,姜仁之心口冰凉,浓重的悲痛席卷而来。
青年脸色苍白,泪水决堤一般,这沉默的河流源自心伤。姜仁之不明白人为何会有感情,他总是搞不懂这些感情怎么会如此激烈如此沉重。
手指抚过青年的泪水,那双琉璃样的眼珠濒临绝望,视他为一线生机般,垂死挣扎着,哀求地望着他。
“你,能看到它们。”
不是询问,姜仁之肯定地陈述。
青年脸上露出些惊愕,接着激烈地喘息,虚软的手脚努力挣扎,要奋力抓住姜仁之。
“嘘——”姜仁之揽住青年的头,侧身躺在青年身边,浅灰衣衫登时淡墨晕开一般,在大床上开出朵素雅墨莲。
姜仁之一下下抚着秦端的后背,令他安静下来。
秦端额头抵在那微凉的怀里,不知是因为背后的安抚,还是因为鼻尖萦绕的药香,悲伤的心渐渐平复,胸口微闷,渐渐入睡。
这一次,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可却是他做过的,最幸福的梦。
脸上还有冰凉的泪,他迷茫着,通过一条黑暗的甬道。奇怪的是,这里虽然黑暗又陌生,他却一点都不害怕。
站在黑暗里适应了一阵,隐约听到远方传来嬉笑声。
他怔了一下,拔足狂奔,生怕自己慢一步就错过见到那个人的机会。
前方渐渐出现一点光,他很清楚自己应该一点点适应光明。
可他等不了了,哪怕见一面就永远失明,他也要看那人一眼。
果然,他一口气冲到光明里,眼前只来得及闪过一道模糊的影子,自己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又啜泣起来,声音却像小孩子一样,柔弱、纤细。
空气里有些夏天的气息,带着草香和阳光温度的风拂过。
一双手覆在他脸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问他:“哦,我的小Neo,你怎么又哭了?快告诉我,这次又是为什么?”
他喉头酸痛,手攥成拳头,他多想抱住这个人,但他太害怕了,他怕自己一动,这个梦就会立刻结束。
那个人叹着气,一个劲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终于绷不住,哭得难看又难听,声音哽咽道:“Fiona……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那个人没说话,但他堆积在心里的思念已经溃堤,他泣不成声,却还是一遍遍告诉那个人,他是多么思念她,离开她的每一天,他都被思念煎熬着。母亲去世了,她是他唯一的亲人,有她在的地方,他才能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那个人小心翼翼把他抱在怀里,“Neo,对不起、对不起,我发誓要好好照顾你,可是我却先打破誓言,离开了你。”
那个人哭泣着,好听的声音不住颤抖,“Neo,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恨自己,也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放手吧,你应该活得更自由。求你,别被仇恨蒙蔽双眼。”
他难过极了,甚至想就这样死了吧,他要永远留在这里,他不要再回那个肮脏的世界。
“不,Neo,你必须回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还有你的梦想没有实现。”
那个人扶着他的脸,手指擦干他脸上的泪,他睁开眼,终于看到那张他思念已久的容颜。
她瘦了,变得成熟,更漂亮,但却再也没有那种无忧无虑的神情。
他看着她悲伤的眼睛,他们是如此默契,以至于他完全感受到她的思念和担心。
那双哭红的眼睛带上些欣慰的笑意。
“Neo,你真帅,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
他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就像个流鼻涕的臭小鬼,但也无所谓了,无论自己怎么成熟,在她面前,都会被当做一个臭小鬼。
“Fiona,我是不是帅得连你都被迷住了?”
“是的是的,”那张熟悉的脸又焕发神采,渐渐生动起来,“噢,Neo,你真是迷死人了,我担保,你在情人节舞会上一定是最迷人的王子!”
他忍不住笑起来,低头抵着那个人微凉的额头。
“Neo,亲爱的,你答应我,好好活着,别虚度光阴,也别自暴自弃。你这么优秀,我真为你骄傲。我爱你,Neo,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一如既往的爱着你,你并不孤单,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答应我,好么?”
他心中无比难受,但他无法拒绝,他是那么珍惜她,正如她那么疼爱他。
“我答应你……”
他哽咽着,感觉到那个人颤抖的唇亲吻过他的脸颊。
“亲爱的Neo,你该回去了,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为自己活着。”
他明白,又是分别的时刻,或许次就是永远的再见,再也不见。
他紧紧牵住那双温热的手,这双手是那么柔弱,却曾为他支撑过一片光明的天。它们牵着他,离开了罪恶和黑暗,离开了病痛和绝望,而现在,它们又牵着他,将他从仇恨的泥潭拯救。
“Fiona……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从没有为你做过什么……”
“不,Neo,你带给我的,远比我给你的多很多,你现在还不懂,总有一天你会懂。”
他深深换了口气,胸腔里郁结的烦闷都被清扫一空。
“Fiona,你的灵魂没有罪恶,是这么干净透明。你会去到天国,蒙受圣父恩泽,永远快乐宁静。我为你高兴……”
他看到那人脸色微变,知道她也在为即将来到的分别难过。
她纤长的眼睫抖了抖,有些悲伤地微笑,轻轻推推他:“回去吧。”
他退开一步,两人紧握的手渐渐脱离。
“Fiona,你恨过吗?”
“……没有……我对你们……。只有爱……”
他忍不住笑起来,他们都没动,但彼此的距离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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