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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师 by: 乙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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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话还没说完,就被迪恩一个“噤声”的动作止住了声音。指指熟睡的罗昭,示意来人往下说。
“克利夫少爷派我们来接您。”来人压低了声音,戒备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迪恩知道家里会采取行动,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不能走。事情跟他一开始想的不太一样:罗昭虽然不是完全出於自愿而来,但他在这里却是安全的,因为帕尔家似
乎是需要他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而自己的出现对於他来说则是个意外。他声称自己是“助手”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样帕尔家只要还需要罗昭就不会对自己怎麽样。但
如果贸然离开,就反而给了伯尼借口,到时候如果自己在逃走时被抓,罗昭也就无话可说了。
想到这,他对来人说:“我不能走,你告诉克利夫我目前是帕尔家的客人。另外,你很可能是被放进来的,小心点。”
克利夫坐在办公室里,眼睛死死地盯著电话。周围的保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自从傍晚六点左右传来“迪恩少爷只身前往帕尔家别墅”的消息以後,这位即将接管
黑道世家罗伊特的克利夫少爷就变成了低压中心。保镖们心中叹气,恐怕除了迪恩少爷本人以外,这世界上没有人不知道:迪恩?凯?罗伊特,就是克利夫的命。
铃声刚响起,克利夫就一把抓起话筒,听见里面传来的消息,松了一口气後说:“你们在外面伺机而动,一切以保证他的安全为先。我马上过去。”
看著来接应自己的人离开,迪恩又重新坐回罗昭床边,挑挑眉,叹口气轻声说:“我这回可是又相信你了啊,你看我把命都放在你手里了。”看著他依然睡得安安
稳稳,丝毫没有掌握了别人命运的觉悟,他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罗昭的脸。被捏的人似乎在睡梦中感到自己的脸部遭到的虐
待,微微挣扎了一下,偏过头又睡了。迪恩突然有点哭笑不得,明知道这家夥在这里是安全的,连人家本人睡得都那麽踏实,自己干吗熬夜守著他?
可能只是因为自己想看著他,想守著他。
不知道为什麽,迪恩突然冒出了这麽个连自己都吓一跳想法
八麻烦
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累傻了,不然怎麽会有这种想法。躺在床上的人身手比他厉害,身份比他特殊,只是累了在这里睡一觉而已,这个从开始到现在都在用各种方式罩著自己的厉害男人,怎麽会需要自己来守?自己又怎麽会产生这种想守著他的可笑想法?
不愿意再多想这个问题,迪恩负气似的关掉床头的台灯,爬上双人床的另一边,看见床上唯一一条被子盖在罗昭身上,只好脱下外套来给自己盖上。
躺下,然後使劲闭上眼睛。
他要睡觉,他才不要自作多情地守著他,没准人家明天一早起来还会奇怪他怎麽会一夜没睡。
静静的躺了一会,迪恩还是忍不住,轻轻地把手伸进罗昭的被子里,握住了他的一只手。算了,看他睡前那麽虚弱,没准真的需要人守也说不定,自己这样牵著他,一有动静就会知道的,就这样吧。
清晨,当克利夫进到这房间里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迪恩侧身躺在床上,左手紧紧地抓著身边男人的右手,而右胳膊则整个搭在那男人的身上。
克利夫自打听到手下报告说迪恩正安全地在帕尔家客房里守著一个男人,他的心情就变得很复杂,由紧张变为平和,由平和变为疑惑,又由疑惑转为不爽。迪恩看
起来应该没事,还守著别人……是个男人,没什麽的……就算他守的是个女人也没什麽的……没什麽……天杀的!他大半夜的跑到人家地盘上去守著个男人干什
麽?!
连夜赶到帕尔家的别墅,克利夫这一路上都在安抚自己,可是当听见伯尼阴阳怪气地说:“您的弟弟正和他的同伴在一张床上睡得好好的。”他还是忍不住冲上楼,连门都没敲就直接闯了进去。
看见算是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克利夫的脸色冰到极点,不过注意到两个人都是和衣而卧,才又稍稍缓和了些。回头冷冷地瞥了一眼跟上来看好戏的伯尼,轻哼了一声,还是快步走到床前想叫醒弟弟。
伸手去拍迪恩的肩膀,谁知刚刚碰到他的身体,手就好像受到了电击,一下子被弹开。克利夫反射性的後退了一步,碰倒了身边的椅子。
椅子倒地的声音同时惊醒了床上的两个人,迪恩瞬间一跃而起,挡在罗昭身前,一拳向克利夫的面门打去,後者连忙侧身躲过。迪恩一拳打空後顺势转身,以手为
刀猛劈向对方的後颈,克里夫转身双手架住他的手刀,连忙喊了一声:“迪恩,是我!”迪恩这时也发现来人是自己的哥哥,赶紧收势。刚才只是反射性的要保护罗
昭,根本连是谁都没看清楚。
“你……来的还真快。”恢复常态,痞痞地看著克利夫。
克利夫则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嗯,听说你来这里做客,怕给人家添麻烦,就来看看。”
然後两人就又开始对峙。
沈默大约持续了半分锺,突然被罗昭的声音打断:“罗伊特先生。”
两个人同时回头。
克利夫这才仔细打量这个悠闲地坐在床沿上的人,刚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弟弟身上,根本没时间看。
而等看清了床沿上坐著的人是谁,克利夫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罗、罗医生?”
“嗯。”罗昭微笑著冲克利夫点点头,“你终於来了,麻烦你把令弟带回去,他在这里,我实在是很麻烦。”
九伯尼
伯尼站在门口,看著房间里的三个人,觉得这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
一个月前,帕尔家和罗伊特家交易了一批军火,在交易结束的时候不知从哪冒出了两个小警察,其中一个还鸣枪示警。干掉了这两个多余的人物,伯尼不得不找了
罗娜来为这两个因公殉职的警察负责,好给警局一个顺理成章结案的理由。本来一切事情都很顺利,没想到半路突然杀出个律师来为罗娜辩护,据说这个律师还是自
己送上门的。
结果庭上罗娜被判无罪,警局找不到台阶下,不得不继续追查这件事。一调查,那个律师竟然是老罗伊特的二儿子,伯尼当时就觉得自己被耍了。
一个电话打给老罗伊特,质问他这是什麽意思,可老罗伊特却给了这麽个耐人寻味的回答:“迪恩吗?你可以不把他当成罗伊特家的人,呵呵。”
不把他当成罗伊特家的人?这是在暗示自己什麽吗?传说中罗伊特家的父子关系是相当好的,难道那只老狐狸要扮演著慈父的角色借刀杀人麽?伯尼当然不想被人当刀用,可是又咽不下这口气,於是安排了人围堵迪恩。为了以防万一,他特意下令:只许抓,不许伤。
直到自己的人对迪恩的围堵功亏一篑,迪恩被枪击後又被劫走,而克利夫杀气腾腾地来找自己要人的时候,伯尼才有些参透了个中奥妙。
伯尼猜是因为克利夫。
看得出来,克利夫不是一般的紧张迪恩,可能老罗伊特就是顾忌著自己的大儿子才不得不这麽假装迁就小儿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说,用迪恩就可以牵制克利夫?
然後听说迪恩平安回来,伯尼也一直按兵不动,毕竟帕尔家和罗伊特家还算是合作关系,而且两个警察的事後来被克利夫解决了,自己也没有必要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给一个快下台的老头当刀使,而得罪罗伊特的下任老大。
这事本来就算是过去了。
可昨天,自己去请罗昭来为自家老爷子续命。却意外地发现迪恩的车居然跟在後面。更意外的是,当自己决定用迪恩狠敲克利夫一笔的时候,那个从来都冷著脸不肯多说半个字的罗昭,居然对自己说迪恩是他的助手,没有他事情无法完成,非要把他带在身边。
骗鬼呢,明明他们也是才碰见的。
不过伯尼还是顺了罗昭的意,毕竟这个医生身上诡异的事情实在太多,在没搞清之前还是谨慎为妙。
後来昆汀那里出了岔子,正趁了伯尼的心,理所当然地把两个人都留下来,他要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试试克利夫。
虽然迪恩聪明地没有半夜逃走,使伯尼的部分算盘落空,不过清晨看到克利夫带著一批人满眼血丝地出现在自家门口,伯尼还是觉得赚到了。至少,他知道了自己客房里的人对於罗伊特下任当家的影响程度足够大。
尤其在迪恩本人还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是不是更容易得手?
一边摸著下巴盘算著,一边看著屋里的三个人,伯尼发现只有一点自己想不通,就是,那个罗昭,干吗也护著迪恩?难道这个来历不明的罗医生跟罗伊特家有什麽特殊联系麽?
十孩子
麻烦。
迪恩听见这个词,愣了愣。
“麻烦”麽?
是了,自己就是个总给人找麻烦的人。
小时候给继母找麻烦,把生母的照片摆在显眼的位置。长大了给父亲找麻烦,跳出黑道家族去做律师。当了律师给克利夫找麻烦,整天专挑与他生意有关的案子接。什麽都不做的时候,都会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身边隔三岔五的发生斗殴。
现在罗昭又说自己麻烦。
是很麻烦没错。
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招惹他,不是他选择的说自己是他的助手麽?
现在又说麻烦。
嫌麻烦,当初就不要管啊!
白浪费自己昨晚还那麽担心他。
克利夫推了推发愣的迪恩:“回去吧。”
“不。”定定地看著罗昭,迪恩挑挑眉,“我是罗医生的助手,要等事情办完了一起走。”
罗昭转过头,收起对克利夫露出的微笑,皱起眉看著迪恩,顿了顿:“你这个助手太蹩脚,从现在起被解雇了。马上跟你哥哥回去,别在这里碍事。”
然後也不理会迪恩变得越来越差的脸色,抬头问伯尼:“帕尔先生,你那边准备好了麽?”
迪恩是被克利夫硬拖上车的。
两个人坐在後座上,克里夫看著面色阴沈的弟弟,叹了口气:“他是为了让你能赶快离开。”
“我知道。”声音闷闷的。
他当然知道自己跟著克利夫离开帕尔家是最安全的。可他就是觉得委屈,就是受不了罗昭的那句“麻烦”。
正沈著脸看著车窗外,突然觉得有只手在揉自己的头发。甩甩头躲开,正郁闷的迪恩回头瞪著手的主人:“你干吗?!”
手悬在半空,克利夫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不过他很快把手收回去,依旧冷著脸:
“都二十岁的人了,不要总那麽孩子气。”
一句话正中要害,迪恩气结,转过头去不理他。
半晌,克利夫突然想起什麽,问道:“你怎麽会认识他的?”
“上次受枪伤,就是被他救的。”迪恩也不回头,还是看著窗外。
听到这话,克里夫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他跟你要了什麽?”
迪恩困惑,转过头来看著他:“什麽要了什麽?”
“他救你的时候,没有要你交换什麽东西给他麽?”
……
“什麽都行……这些我都收,看你愿意用哪一样来换。”不知为什麽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麽一句话。
“烟瘾……”迪恩下意识地说。
“怎麽又是烟瘾?上次不是……”克利夫话说到半截,突然咽回去。不过经常跟证人打交道的律师还是抓住了他话中的破绽:“上次?我以前被他救过麽?什麽时候?”
克利夫看再也瞒不过,只好告诉他:“就是你在罗娜的案子开庭前出车祸差点死掉的那次。”
迪恩呆住,他全都想起来了,那片白雾,那双黑眼睛,那个冷冷的语气,不是罗昭,还有谁。
“怎麽没告诉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隐瞒了很多事。
“……一直没机会。”
一心想著这些奇怪事情的迪恩,没有注意到克利夫给的这个理由有多麽站不住脚,他有些急躁地抬眼盯著克利夫:“那你现在告诉我,罗昭到底是什麽人?”
十一电话
迪恩回到市中心的住处,洗了澡,把自己扔到床上。他得补一觉,昨天差不多只睡了两个小时,现在不觉得困,但是头晕晕的疼。可是躺在床上脑子里回忆著克利夫的话,他怎麽也睡不著。
听克利夫说,罗昭是个来历不明的人。他好像是突然出现在这城市中,然後又突然有传闻说,他是个可以令濒死的人起死回生的大夫。於是很多患有恶疾顽症的人都去找他,这些人中有些被救活了,有些却没有。
没有被救活的人是因为找不到“药材”。
所谓的“药材”,就是指一个心甘情愿为濒死者牺牲的人。很多人更愿意把罗昭的救治称为“以命换命”,因为只有“药材”心甘情愿地为濒死者献出自己的生
命,濒死者才能活下来。而且,他还会在救治的同时向濒死者索要一样东西,他索要的东西很奇怪,从感觉到习惯,都是些看不见摸不著的东西。有时候他会指定,
但大多数情况他会让濒死者自己选择。
所以那些被救活的基本上都是些有权势到能够弄到“药材”的人,从政界要员到黑帮首脑,凡是不想死的只
要把一个自愿为了自己放弃生命的人带到罗昭面前,他就有办法让他们继续活下去,而“药材”会当场毙命,无论多麽高明的法医都查不出死因。也因此,憎恨罗昭
的人数不胜数,有人去法庭告过他,也有人干脆暗杀他,可是在法庭上从来都没有确凿的证据为他定罪,而暗杀他的人也从来没有一个回来过。久而久之,就再也没
有人敢动他。
他们只是在需要的时候准备好“药材”,把他请过去。
迪恩想起克利夫在他下车时警告他的话:“你最好离他远点,这个人,很邪门。”
邪门……麽?
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睡著的,等再睁眼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迪恩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觉得肚子空空的。仔细想想,他差不多有一天没吃饭。拽过搭在床边的外
套,伸手从兜里掏手机,掏了半天才记起自己的手机昨天一进门就被帕尔家的人搜了去。低咒一声,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去客厅找那张记满了克利夫为他筛选过的外
卖电话的单子。随便拨了一个,响了两声才被接起。
“喂,我是罗尼。”
“嗯,我要一份咖喱比萨,一杯热汤,一……”突然愣住,那个声音……说他叫罗尼?
迪恩吓得“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翻了翻已拨号码,发现自己迷迷糊糊的居然拨错了三位。
邪门……
迪恩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词。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缓了好久,然後突然很看不起自己。
就在昨天,他还毫无理由地完全信赖著这个人,在那麽诡异的事情发生时没有一丝怀疑地选择“相信我”,难道今天,就因为有人说了他“邪门”就连他的电话也不敢接了?他的“邪门”,自己……不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麽?
重新拿起电话,定了定神,按了重拨键。
“喂,我是罗尼。”好听的声音响起,迪恩的嘴角上扬。
“阿昭。”
“……”那边静了很久,静得迪恩有些紧张。他突然很怕罗昭问:“你是哪位?”
“罗伊特先生。”
还好。松了一口气,他的回答几乎可以用欢快来形容:“嗯,是我。”
“有什麽事麽?”那边显然被他过於响亮的回答弄得有些疑惑。
“……”轮到迪恩沈默,他没想过自己为什麽要打电话给他,有什麽事呢?总不能说自己错拨了外卖的电话,偶然打到他家里去的吧。
“罗伊特先生?”
“啊,那个,阿昭,晚上有空麽?我想请你出来吃饭,谢谢你救我。”想了半天,终於想起了这个昨天他用来去找罗昭的理由。
“……”那边又静了很久。
“还有,你保证过出来後要给我个详细的解释,不能食言。”脑子终於恢复到正常状态,效率还不错。
“好,在哪见面?”罗昭似乎是被第二个理由说服了。
“你在家等著,我去接你,一个小时之後到。”
“……嗯。”那边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同意了。
随著自己放下电话,迪恩忽然觉得有什麽东西在胸膛里快要溢出来,他不得不咧著嘴唱著不知名的歌好让它们一点一点地释放,不然,他怕自己会被这突如其来的满足感撑得爆炸掉。
十二以命换命
收拾停当,突然想起自己的车也被留在了帕尔家,今天早上是坐著克利夫的车回来的。总不能开著出租车去接阿昭,踌躇半晌,还是拨了克利夫的电话。
克利夫显然很惊讶迪恩居然会主动打给自己。所以当他听完了连珠炮似的“十分锺之内送辆车和一部手机到我楼下,这个人情以後还你。”然後就被挂了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按了门铃,等著里面的人来开门,突然觉得手里似乎有点空空的,害得他的两只手不知道放在什麽位置才好。是不是应该带一大束花来?要是阿昭看见自己捧了一
大束百合站在他家门前会是什麽表情?一边想象著一边傻笑,幻想里百合花丛中的男子突然从里面开了门,看著一脸呆相的他皱了皱眉。
对这一带不太熟,在罗昭的建议下两个人决定去一家中餐馆。这一路上罗昭都没什麽表情,除了在必要的时候指指路之外就一言不发。迪恩试图打破这种令他尴尬的沈默而做了几次努力,但都以失败告终:
“阿昭,你喜欢吃什麽?”
“都差不多。”
“你经常去那家中餐馆吃饭麽?”
“还可以。”
“我不常吃中餐,那家店有什麽特色菜?推荐一下。”
“不记得了。”
“……”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点菜结束,两个人就这麽隔著饭桌安安静静地对坐著。迪恩有些沮丧,他明明是年纪轻轻就纵横法庭令对手闻风丧胆的金牌律师,怎麽今天连和朋友聊天的话题都找不到。
打破这尴尬安静的是他口袋里的电话,迪恩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按了接听键,然後才反应过来,知道他这支电话号码的,应该只有克利夫。
“你干吗?!”由沈默而带来的沮丧和狼狈一股脑的化为怒气冲著电话喷过去。
“你是跟罗医生在一起麽?”那边倒是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仍旧是冷冷的语气。
“你不是知道?”迪恩更加火大。
“听我说,迪恩,那个罗昭绝不会平白无故施人恩惠,而且他太邪门,要是想对你怎麽样的话我的人可能护不住你,你懂麽?所以……”
“不用你管。”赌气地挂了电话,关了电源。抬头发现罗昭正看著他,便解释了一句:“是克利夫,他……”
“让你离我远点对麽?”罗昭突然把话接过去,让还没想好借口的迪恩一时间竟没有否认。“唔……不用理他,从小他就跟我过不去,我想干什麽就偏不让我干什麽,有次因为我不听他的还把我从树上推下去,躺了三个月。”
看见迪恩因为忆起当时的惨状而龇牙咧嘴,罗昭竟然忍不住笑了一下:“所以你就为了逆著他而出来做律师麽?”
“也不是,”见对方主动开始跟他聊天,迪恩不爽的心情一扫而空,“因为我看不惯黑道上的人一出了事总找人顶罪。有本事就干,没本事就翻船,出了岔子把个
没权没势不相干的人踢下水,算什麽?要是自己的小弟也就算了,有些人明明没招谁没惹谁,就因为符合某些条件就被莫名其妙的拉去替人送死,又没人敢帮他们出
头,我看了就觉得恶心。”
“……是这样麽……要是被替死是你,你也会这麽想?”罗昭还是微笑著,但问出的话却让他愣了愣。
“……嗯,反正我还没有让人替我送过命,我应该不会干那种事的。”迪恩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那种可以为做过的事负责的人。
“哦?是麽……”罗昭脸上的笑容不减,“我记得,我救了你两次。”
“呵呵,是啊,车祸的那次克利夫今天才告诉我,谢谢你噢。”不知道为什麽他突然提起这件事,不过有话题总是好的。
“不客气,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是怎麽救人的吧?”虽然还是在微笑,可迪恩突然觉得,他的眼里并没有任何笑意。
“以命换命。”罗昭接著说,“现在,你还是觉得没有人替你送过命麽?”
十三逆转
听见这个问题的迪恩,并没有回答,脸上的神色让人捉摸不定。
“还是说,因为被救的人是你,你就不觉得这件事和完成这件事的我是‘恶心’的了呢?”罗昭还是微笑著,优雅地向走过来的侍者点了一下头,侍者开始上菜。盘子轻放到餐桌上的声音,竟然出奇的大。
菜很快上齐,迪恩看著桌上色香俱齐的中国菜,沈默了一会儿,突然幽幽地冒出一句:“阿昭,你要是真觉得我麻烦,可以直接说。”然後抬眼很认真地看著罗昭,“用不著用这种贬低自己的方式。”
微笑凝固在罗昭脸上。
“我知道自己很孩子气,对於某些事情过於执著,可我并不笨。”看著对方的反应,知道自己猜对了。“克利夫今天早上告诉我你救我的事和你救人的方法,我就问过他车祸时是谁为我换了命,他虽然回答得很含糊,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救活我的时候,‘药材’并没有死。”
看著罗昭又恢复那种面无表情的状态,迪恩顿了顿:“至於枪伤的那一次,我不记得你曾经让我交换给你任何东西,这并不符合你救人的程序。所以我推断,那次也没有人为我送命。”
罗昭的薄唇微抿,迪恩的脸上开始浮现出笑意。“所以,事实是并没有人替我死掉。退一步讲,这两次都是在我严重昏迷的时候发生的事,就算真的发生了什麽我
也没法控制。如果清醒著,我宁可顺应命运去见上帝,也决不会像老帕尔那样理所当然地看著别人为我死在我面前。”虽然在笑著,可迪恩的语气却很严肃。
“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恶心’。”
罗昭没有和他对视,垂下眼看著桌上的菜,好像法庭上作伪证的人正在被对方律师一条条的揭穿。
“至於你”迪恩的声音突然变柔,“一个好律师决不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对事情作出评价。”发现对方把眼睛抬起来看著自己,笑了笑,继续说:“所以阿昭,你要履行你的承诺,把你的事详细地解释给我听。”然後往前探了探身,“不要企图用贬低自己的方式把我吓走。”
罗昭看著他,沈默了许久之後突然苦笑了一下:“传说中的金牌律师,果然不同凡响。”然後又突然很落寞地说:“好奇心重的人真不好打发。”
看见他这副落寞的样子,迪恩突然不知所措起来,刚刚的机敏睿智全都荡然无存。他连忙解释:“阿昭,那个,不是好奇啊,我,我只是……”只是什麽呢?除了好奇,他也想不出自己想要靠近这个人的理由。
“算了,”罗昭看见他有些窘迫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一下:“说起来你也不是一般人,待会吃完饭,去我家里坐坐,我完完全全的解释给你。”
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端著他亲手泡的茶,迪恩才正式相信那个大部分时间不是冷著脸就是皱著眉对他的阿昭,居然真的和颜悦色地把自己领到他家里来。看见罗昭也端了一杯茶在自己身边坐下,他居然有些激动:自己就要知道真正的阿昭是什麽样了。
“我其实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医生,准确地说,我是个药剂师。”罗昭放下茶,稍稍偏过头来看著迪恩。
“药剂师?”
“嗯,是介於巫师和科学家之间的一种人。”语速很慢,说得很清晰。
“巫师?!”迪恩瞪大眼睛“那东西是真的有噢?”
十四药剂师
罗昭皱皱眉,显然对迪恩把巫师称为“那东西”有些不满。不过他还是继续说下去:“不仅有,而且还有很多。他们统治了人类的前半段历史,後来逐步让位於科
学家,现在的巫师和药剂师一般都聚集在世界的一些以科学的力量难以到达的地方,嗯,就是一些所谓存在‘不解之谜’的地方。”
点点头表示明白。迪恩已经不敢再随便插话,怕哪句话又惹得阿昭皱眉。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随著全家旅行,由於技术问题飞机误闯了本应该回避的‘神秘区域’,然後降落在巫师的聚集地。巫师们把其他人送了回去,但是把当时还只有三岁的我留了下来。”罗昭一边回忆一边叙述,目光有些游移。
“为什麽?”还是忍不住,轻轻问了一声。
“呵呵,”罗昭笑得竟有点凄凉,“因为我有成为药剂师的天赋。”
“?”
虽然还不大懂,可他有点受不了罗昭这种凄凉的表情,伸出手放在对方膝盖上,稍用力握了握:“虽然我不懂,不过有天赋总不是坏事。”
听见这句话,罗昭突然以一种他不懂的神情盯著他,迪恩不明白,难道又说错什麽了?
罗昭喝了口茶,恢复了常态,接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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