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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师 by: 乙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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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手下过来引导著迪恩和休到一架小型飞机跟前,迪恩回头看了一眼休,後者点点头,像是在催促他一般。迪恩没说什麽,抱著罗昭登上舷梯。
机舱的门很窄,迪恩不得不先把怀中的人放下来,罗昭双脚著地稍一受力,伤处传来一阵剧痛使他险些站不稳,机舱内的人连忙伸手去扶。
强烈的焦虑感和敌意从被扶著的部位传来,罗昭略一迟疑,反手按住那人的胳膊:“等一下。”然後勉强撑著身子,“迪恩,抱我下去,我还有事要和休说。”
迪恩有些茫然,罗昭又催促了一声:“快,没时间了。”
虽然不解,但迪恩还是伸手抱起罗昭,转身下舷梯。
休眼见著两人上了飞机又下来,虽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但长期的经验习惯还是使他谨慎起来。并没有迎上去,而是靠在车边等他们走近。
“休,帮我一把。”迪恩看起来有点焦躁,休伸手去接人,罗昭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没什麽异常,罗昭松了一口气。汇聚起不多的气力,把自己要说的话抽取出来,让声音强行掠过休的记忆。
“在机舱里的不是我们的人,其他人我还不清楚,要离开麽?”
休虽然讶异於罗昭可以不出声的与他沟通,不过他知道那个问题现在不是重点。快速的与迪恩交换了一下眼神,打开车门,迪恩抱著罗昭钻进车。休用余光扫了一眼,刚才没注意,果然有两个生面孔,神态有些僵硬,正偷偷地往这里瞟。
休深吸一口气,感到肩膀上的伤更疼了。然後猛地拉开前车门跳进驾驶座,启动挂档踩油门动作一气呵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机场。
果不出所料,斜刺里立即冲出三辆车紧随其後,原本安静祥和的近郊公园响起接连不断的枪声。为了掩人耳目,休今天并没有开那辆有特殊加厚钢板和防弹玻璃的跑车,几声枪响,後车玻璃已经应声而碎。休一边猫腰开车,一边把杂物盒里的枪丢给迪恩,迪恩抄起枪扭头还击。不过到底不是常拿枪的人,在不断颠簸起伏的路上就更加没什麽准头。眼看两辆车已经越来越近,休心一横,低喊一声:“坐稳了!”然後伴随著一阵尖利刺耳的摩擦音来了个急转,两辆紧随其後的车没想到前方被追的人会自己调头横车,连忙向旁边打轮,一辆车撞到路边的护栏上然後跌跌撞撞的栽下主路,另一辆车险险擦过休车车尾,向前冲出,休回身一枪正中那车的油箱,顿时爆炸声起,烈焰滚滚。随後赶到的第三辆车还没搞清自己的同夥是怎样被解决的,只见休已经用极快的速度朝他迎面驶来,无奈中只得边开枪边让开主路,但休却也一惊,因为他没想到对方居然用的是连发的机枪,一边大喊“趴下”一边自己也缩入驾驶位的下方躲避子弹。迪恩见已经来不及把罗昭从後座上拉下来,於是干脆扑到他身上,把他紧紧的护在身下。两辆车交错而过,休猛地一扭方向盘,车尾横扫过去,对方猝不及防被撞个正著。休紧接著又猛踩油门,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车带著尾部的青烟疾驰而去。
枪声渐远,休喘著气抬起身,刚刚实在是走了一步险棋,不过总算逃过一劫。“没想到情况已经这麽不利了,小少爷,反正也已经出来,就先到邻近的城市避一避吧。……小少爷?”
听不到该有的回答,休惊恐的回头。
迪恩趴在罗昭身上,背後四五个弹洞正在汩汩地流著血。
“小少爷!”休後悔不及,他怎麽就忽略了迪恩不是身经百战历尽险境的克利夫,怎麽就忘记了迪恩会把罗昭放在比自己还重的位置上。“罗医生!他怎麽样?”不知不觉,休的声音已经有些走调。
从刚才开始,罗昭就被迪恩紧紧地压著,从很近的距离看著他的脸,他的每一个表情都生动而细致地表现在他面前。绝望,痛苦而满足,那双蓝色的眼睛一直含著笑意看著他。那是怎样一种感情,罗昭已经无需分辨,全身每一个被他保护著的地方都传来满满的爱意和暖意。然,一种巨大的恐惧却伴随著对方生命力的流失而笼罩著他。
他,要失去他了麽?
“小少爷!”休急促的叫声把罗昭唤醒,他用双手搂住迪恩,压住最主要的出血动脉,“他还有救,快去医院!”声音已经抖得厉害,而罗昭自己却浑然不觉。
休却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罗昭有些惊愕地看著他:“再不去医院他会死!”
“来不及了。”休喃喃地说:“从这里到最近的医院也要半个小时,何况还有帕尔家的封锁……罗医生,用我做药材吧,我知道,你能救小少爷!”
罗昭无言,的确,照这样下去,迪恩挺不过十分锺。然而,要他取了休的命来救迪恩……就算迪恩活下来了……他不知道。
迪恩不能死,他不允许迪恩就这样为了他死在这里。可……
“没有别的办法了麽?”艰难的发问,第一次,面对这种完全出於本心的“自愿”产生了强烈的抵触。
“这里是北郊,没有邻近医院的。”休似乎冷静了一下,“罗医生,我的任务是把小少爷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不用为难。”
北郊……
的确,北郊的话,离市内最近的医院也有半小时的路程,罗昭混乱的脑子艰涩地运转著,北郊,迪恩,北郊,医院……似乎,有什麽事情呼之欲出……
“罗医生,动手吧,小少爷坚持不了多久了。”
“不,可以!有的!”罗昭突然想起一件事:“北郊的欧内斯特庄园!再往北,全速开的话只有五六分锺的车程!休,去那里!我认识菲利普?欧内斯特,他那里一定可以的!”
休听到“欧内斯特”愣了一下,然後再也没犹豫,一边确定著方位一边全速驾车向北疾行。
欧内斯特家族,在罗伊特家族进入全盛之前是黑道的霸主,可是在老罗伊特还年轻的时候当时的欧内斯特当家突然宣布从黑道退出,全力进行漂白,并且从那时起就极力避免与各黑帮势力往来,以至於像克利夫这一辈的人基本上没有机会与欧内斯特家族的人接触,只是在情报中每每会读到这个目前庞大的商业家族的信息。
罗医生……认识欧内斯特的现任当家?
五十六猎物
菲利普?欧内斯特正微微皱著眉看文件,这段时间帕尔家族正在进行漂白之前的一系列准备,暗流汹涌的商海中,欧内斯特这条最大的船不可避免的受了影响。
伯尼?帕尔,於公於私,菲利普都很讨厌这个人。
之前还顾及要用他来牵制罗伊特家族,可是现在他要进入商界的话,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思及此,菲利普嘴角闪过一丝阴狠的笑容。
凭借家族雄厚的财力和通达的人脉,今年三十出头的菲利普被称为“能够撼动经济根基”的人一点都不为过。他完美的继承了父亲的商业头脑和母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事作风,以至於自记事起就罕有败绩。从孩提时代的游戏到到少年时代的学业,从当家位置的争夺到目前的商战,可以说,这个男人很少有订下目标却达不到的时候。
不过,只能说,很少。
就在一年前,在无数男女猎物中周旋而无往不利的菲利普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一只极品的东方猎物──明明目光凄楚引人怜爱;外表却高傲而冰冷拒人千里;明明本身无欲无求纯善无辜,却偏偏受人掌控成为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明明身怀异计可为所欲为,却甘心画地为牢受人把柄。这样的猎物,激起了菲利普的征服欲。
软硬兼施的捕猎行动进行了三个月,眼看猎物走投无路就要入网,半路却冒出个伯尼?帕尔,皮笑肉不笑打太极样的把他挡在猎物之外让他功败垂成。现在想想,这猎物作为一个筹码,怕也是伯尼起家如此之快的原因之一吧。
这事让他不快很久,可鉴於当时情势也没有采取什麽大动作,这次麽……正好一起讨回来。
桌上的手机响起,有些诧异的菲利普拿起了电话,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这时候打他私人电话的,会是谁?
“我是菲利……”
“欧内斯特先生,我是罗尼,你现在在哪?”
罗尼?!
菲利普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罗尼──那只极品的猎物──自己打电话过来了!
“我在办公室,怎麽?”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要不是有特别的事,罗尼断然不会主动联系他的。
“我和我的两个朋友受了伤,离你的北郊庄园很近,你可以安排一下抢救工作麽,有一个人伤得很重。”很焦急,说话带著颤音。
“没问题,你们多久到?”菲利普自己没发觉,一抹危险的笑容已经爬上他的嘴角。
“马上!已经看到庄园了!”
“好,我现在就联系他们。”保持电话继续通著,菲利普用办公桌上的座机拨通了北郊庄园,利落的下了命令,又转回手机:“他们已经在准备了,罗尼,那里的医疗设备很全,不会有问题的,我马上到,等我。”
正如所有的豪门私宅一样,欧内斯特的北郊庄园也有一支设备先进的医疗队伍以备不时之需,此刻,庄园的小型手术室内,紧张的气氛正弥漫其中。
病人的伤太重了。
被五颗子弹从近距离击中背部,其中一颗与心脏只有毫厘之差,能活著被送到这里来已经是奇迹,能不能救得活真的要看天意。
休坐立不安呆在的走廊,刚刚才把罗医生安顿在病床上,就被菲利普的保镖以礼貌却不容反抗的态度请了出来,休不知道欧内斯特和罗昭正在谈著些什麽,走廊尽头小型手术室门口一片安静,想找个人问问小少爷的情况也做不到。
真的是很少有的听天由命的情况。
但目前,却只能祈祷罗医生与欧内斯特的关系足够好,好到可以帮他们度过这一劫。
房间内,菲利普面带邪笑看著自投罗网的罗昭。
受了伤,虚弱的躺在那里,却依然美得想让人蹂躏的猎物。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罗昭面色平静,选择来这里救迪恩,自然已经有了觉悟。他从第一次接触这个男人开始,就清清楚楚的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麽。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菲利普伏下身,从近距离看著他,用手指划著罗昭的侧脸。“那你打算怎麽办?”
“我可以一切随你,作为交换,你要保证迪恩的安全。”无视他近距离的压迫感和明显的挑逗,罗昭继续平静的说。
“哦?好像是自暴自弃的一种做法?他不是你的爱人麽?这样做──好麽?”有些惊讶於对方的坦率,菲利普一边面带笑容的刺探,一边手指已经在罗昭的唇边留连。
“我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在他那里,除非他愿意,否则我拿不到。所以他不能死。”说话时罗昭面无表情,就连阅人无数的菲利普也看不透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真假又如何,他要的,仅仅是一个可以拴住他的机会。
“成交,记得你说的话,一切随我。”
“我会记得,希望你也记得你的义务,一旦他死了,交易就作废。”罗昭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相信,以这个男人的自尊,一旦答应,断然不会反悔。
“好,那我需要先兑现我的权利。”菲利普说著欺身上来就要以口封口,却被身下人用手挡住:“先帮我准备药材,他很可能熬不过这一关。”
菲利普愣了愣,了然一笑,旋即起身拿起电话吩咐下去。
罗昭听著对方冷硬的声音,心乱如麻。
连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为什麽要这麽做,也许真的像菲利普说的那样,自暴自弃麽?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执著的究竟是什麽了。是对雷蒙德的爱,还是,只是希望迪恩能活下去。是希望靠近,还是希望远离;是在逃避背叛,还是在寻求救赎。身上仅有的两处伤,都是由声称最爱自己的两个男人所留,一个已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另一个为了救他而危在旦夕,什麽是应该的,什麽是他想要的……他很累,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了,也许,在这里结束,是种解脱……
病房的门被礼貌的轻敲,一个护士走进来:“总裁,病人的状况实在不乐观,大夫问要不要冒险用一种激进的治疗方法?”
“不要!”还没等菲利普发话,罗昭已经抢先说:“欧内斯特先生,兑现你的承诺,给我药材,我要去救他。”因为他知道,迪恩的生命力已经就要耗尽,那个什麽激进的治疗方法绝对会要了他的命。
菲利普略带深意的看著他,点点头:“把这位病人也送到手术室去。”
五十七归零
那一片朦胧的白雾中,罗昭找到了坐在地上的迪恩。迪恩看见他,咧开嘴笑起来。
“你没事。”带著点痞痞的顽劣,迪恩揪住罗昭的黑袍,用力一拉,把他也拽得跌坐在地上。
罗昭没有抱怨,也没有什麽其他的表示,只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跟我出去。”
迪恩看著罗昭的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
跟那时一样,缓慢而坚定。
罗昭咬了咬下唇:“就算为了我,也不行麽?”
迪恩的目光动摇了一下,没说话。
罗昭有些气恼:“你能为了我死,难道不能为了我活著?!”隐约间,眼中似乎有水光流动。
“昭,”迪恩很无措:“我不想你为我杀人。”
“也不想有无辜的人因我们而死。”
“就算这一次我可以活过来,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难道要永远靠著别人的牺牲而活下去麽?”
“就算这样无休止的活下去,又有什麽意思?”
每一句,都比前一句说的更加缓慢,更加坚定,也更加虚弱。
罗昭知道,他已经快不行了。
而每一句话,却又都重重的压在罗昭的心上。逼他记起那个诅咒般的药剂师誓言:
永远不用药剂师的能力夺取生命,否则将在无尽的黑暗中度过余生。
在杀了那麽多人之後。
迪恩,对不起。
上一次,我为了得到和雷资质相同的爱,违背你的意志用药材的命让你活了下来。
这一次,我仍然要违背你的意志。因为我不能让你就这样因我而死。
我的自私,最终会由我来接受惩罚。
“既然如此,你可以依照约定把雷的记忆还给我麽?”
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迪恩有些恍惚,抬眼看时,罗昭面色如常,正冷冷的看著他。
原来,如此……
惨然一笑,“拿去吧,你要什麽……我都给的。”
“他的记忆跟你的是连在一起的,我需要把你的也一起抽走。”
迪恩觉得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居然连对他的记忆也……
点点头:“随你,阿昭。”
罗昭的眼睛里有什麽东西落了下来。
一片无边无际白雾。
迪恩瘫坐在地上,不知道这里是哪,自己为什麽在这。
很困,很想睡。
就要躺下,眼前却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
“迪恩?凯?罗伊特,把你的烟瘾交换给我,我就带你离开这里。”看不清黑袍男人的脸,只觉得,那声音听起来很好听。
不过,烟瘾交给他,是什麽意思?
这里是哪里?为什麽要出去?
迪恩?凯?罗伊特……
是在说他麽?
想开口问,却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黑袍在他面前蹲下,直视他的眼睛。“你再不快点,罗娜就死定了。”
那双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莫名的,一种熟悉感弥漫在迪恩的胸腔。
“……好,我把烟瘾交给你,你带我出去。”
甚至,他连这句话代表的意思都不明白。
只是种感觉,那黑袍,不会骗他。
五十八
两年後
克利夫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迪恩的车离开了主宅大门,轻轻的叹了口气。
“少爷。”休伸手揽住了克利夫的腰,越过他的肩膀一起目送著迪恩离开。
克利夫放松地把身体靠在休的身上,头枕著他的肩膀,看著落日的余晖把远远近近的景物都镀上一层金晕。微眯起眼睛,轻声说:“休,时间过得真快。”
休轻轻点点头,“是,少爷。”
克利夫不满的偏过头,对上休无辜的眼神,终於忍不住抱怨:“你不觉得最近你的‘是,少爷’太多了麽?”
休被说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克利夫已经从他的怀里挣出来,重新坐到办公桌前看文件。只不过,那些被虐待的纸张正明明白白地显示著主人恶劣的心情。
休苦笑了下,走过去,抽出还被克利夫捏在手里的可怜纸张,把靠背椅转向自己一面,双手撑在扶手上,微笑地看著一脸怒气的人:“你还是那麽不擅表达。”
被困在靠背椅中的人看起来有些委屈,面对浮在自己面前的微笑渐渐变得无措起来:“对不起,我……”
休俯身,把他的後半句话含进嘴里。缠吻良久才放开,又将唇靠近克利夫的耳边,轻声说:“不过只要我能懂就够了。”
克利夫的脸色发红,慌忙推开他:“这里是办公室,休!”
休微扬起嘴角:“是,少爷。”
两年了,从那个时候到现在。
迪恩受重伤昏迷於欧内斯特庄园,罗医生仅对他说了一句话:“我会救他。”
听说罗伊特主宅受袭,自己火速返回,在最关键的时刻为克利夫挡了整整一弹夹的子弹。
以为再也没有机会活下去的自己不顾一切地对他表白,之後便人事不省。
等他清醒的时候,克利夫已经血洗了帕尔家族,熬红了双眼守在他的床前。
迪恩作为律师,把罗伊特家族洗得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只不过,迪恩似乎失去了一年左右的记忆,丝毫记不起罗医生,而罗医生也从此销声匿迹,就连问起欧内斯特,他也从不回答。
从那个混乱的时候到现在,原来已经两年了。
抬起头,发现克利夫正在看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轻咳一声作为掩饰,“少爷?”
“大夫说,父亲的一些脏器已经开始萎缩了。”
“……”休不知道该说什麽,昏迷了两年,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罗医生还在该多好。”克利夫轻叹了口气,“休,待会陪我去看看父亲吧。”
迪恩坐在包厢里,面对著几个点头哈腰的小喽罗,一脸的不耐烦。
是,他曾经力挽狂澜,把控方十六个证人的证词和八个关键证据全部推翻,保住了罗伊特家族。
但那是因为,对方是伯尼?帕尔,是比克利夫?罗伊特下流百倍的混蛋──至少,罗伊特家族从来不贩毒,不买卖人口。
那是因为自己的正义从来就不是古板的正义,没了罗伊特这个黑道老大这里会变成什麽样子,他到底还是知道的。
可是,就偏偏有些不长眼的人认为自己是拿钱护黑的律师,眼前就是不知是第几批的白痴。
有些沮丧,难道,自己做了那麽多的慈善白工救助弱者,都没人知道麽?
看著眼前的人,迪恩知道难为些个喽罗也没什麽用,准备等他们老大来了再说。
正想著,包厢门被推开,一个目露精光的矮胖男人走进来,见到迪恩马上堆砌满脸的笑容:“罗伊特律师,您能来我真是太荣幸了!”
迪恩挑挑眉,想直接把话挑明,不料对方却一挥手,从门外立刻进来了两个打扮妖冶的黑发青年,一左一右上前来,缠住了迪恩。
真的是缠。
胳膊绕在他身上,以一种极具挑逗的方式动著,嘴唇贴到迪恩耳边,用绵长轻柔的气息撩拨著他的神经末梢,黑色的眼睛带著魅惑鼓动著他。
迪恩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背後的冷汗直流,男人……两个男人缠在他身上!
他用力的甩开挂在自己身上的两个东方青年,狠狠的瞪了矮胖的男人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包厢。留下男人懊恼地训斥著手下:“你不是说他好这个?!”
恶心死了。
迪恩很想吐。
他知道,自己曾经把一个东方男人作为恋人。
可是,现在他已经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并且很唾弃自己为什麽会喜欢男人。
搞得现在很麻烦。
走出包厢,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是一个男娼馆,强忍下呕吐感,找了最近的安全出口离开这里。
是後门。
迪恩深呼吸了一下,平静了一会儿。
晚上的空气虽说不算清新,但至少够凉爽。
听见後门又开的声音,迪恩转身快步离开。
“嘿嘿,这是刚从南美运过来的,听说味道相当不错。”
“不过,唉,只可惜了这副好身子,我还想听他叫呢……”
“呵,他要不是这样,你以为咱们能这麽容易弄到?”
一阵猥亵的笑声,迪恩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来。
声音惊动了还在兴奋中的两人,抬眼发现迪恩一脸鄙夷的看著他们,顿时不满起来:“看什麽看!没见过办事的麽?!”
迪恩转身要走,可他那副显然不把二人放在眼里的神态却激怒了好事被搅的两个人。他们丢下手里的玩物,左右包抄上来。
迪恩正在不爽没处发泄,送上门来的两个地痞显然做了牺牲品,没过几招便双双倒地不起。
打过了瘾正要离开,却发现被地痞们丢在地上的人正趴在地上,用手摸索著向前爬。
那一寸一寸摸索的样子……他看不见?
不知怎的,极度讨厌牛郎的迪恩竟然走过去,伸手拉起了还在地上爬的人,把他的手放在墙上。
那人在接触到迪恩手的一瞬间,抖了一下,然後又拿开,扶著墙,朝著一个方向摸索著走过去。
“喂!至少说声谢谢吧?”迪恩皱眉,这牛郎,真的看不见。
那人却丝毫没有反应,继续向前。
“喂!”迪恩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执著,他想听这人跟他说话。
可那人却像是没听见般,继续向前摸索。一块石头差点将他绊倒,迪恩的心跟著悬了一下。
“在这里!”
後门突然热闹起来,几个保安上前抓住还在向前摸索的人,把他拖回来。
那人在不停的挣扎,却不叫。
迪恩看著奇怪,在想清楚自己为什麽这麽做之前就已经喊出声来:“等等!”
保安们有些诧异的看著他。
“呃,”迪恩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麽,硬著头皮发问:“那个,他是不是又瞎又哑?”
“哦,是,他还是个聋子。”一个保安撇撇嘴,“不过长得很出色就是了。”
说罢就拖著人往店里走,接著店内的灯光,迪恩看到那人有著一头黑色的头发,
和一双无神却漂亮的黑眼睛。
五十九家
“你们干什麽?放开他!”一个略显幼稚的声音响起,紧接著,一抹小小的身影掠过迪恩眼前,冲到被保安架住的人身边奋力地扯开扭住在他身上的粗壮胳膊。然後紧紧地握住还在挣扎的人的手安抚著:“我在这!卡洛!是我!”之前还挣扎著的名为卡洛的盲眼牛郎这才安静下来,顺从的跟著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回到店里。
保安撇撇嘴,对著还站在一旁的迪恩耸耸肩:“客人,您要进来麽?”看到迪恩摇头之後,礼貌地冲他躬躬身,然後关上後门。
两个地痞早就跑得无影无踪,这偏僻的小路上一时间就只剩下迪恩一个人。两旁的夜店里偶尔传出几声强劲的音乐鼓点,搅得他心里乱糟糟的。
找到自己的车,发动起来,却不踩油门。
不知道要去哪。
迪恩趴在方向盘上,眼睛茫然地看著前面,要去哪?这是每天晚上都困扰他的问题。常去的酒吧麽?且不说克利夫今天下午特意告诫他不要再跟那家店扯上什麽关系,就让刚才那个该死的胖子一搅和,他也什麽玩的心都没了。
可家,他真的不愿意回。
听见车窗被轻敲,迪恩偏头,一个帅气的男孩正站在车窗前戏谑的看著他,迪恩苦笑了下,是他在酒吧认识的朋友海德。不知道这小子怎麽会在这里,迪恩打开车门让他上来。
“等我呢?”海德调笑。
“没醒呢?”迪恩斜睨了他一眼。
“好无情哦。”海德假模假样地哀怨。
“少罗嗦。要去哪,我送你。”
“回家,到了叫我。”说罢放倒副驾驶的座位,顾自睡觉。
迪恩连苦笑都省了,认识了他快一年,对他这种我行我素的性格也早就习以为常。调转车头,今天晚上也终於有地方去了。
海德是那家酒吧的调酒师,比迪恩还小四岁,由於调酒技术好,人又长的帅,著实为酒吧平添了不少人气,可人怕出名,一来二去的也总被人找麻烦。有次一个男人因为自己的老婆夜不归宿的来泡吧到店里来闹事,海德上前拦了几句却被那男人揪住,说他勾引自己老婆。两三句说不合便动起手来,海德被打得够呛,恰好迪恩在店里,实在看不下去就出手救了他。两人也因此相识,渐渐的熟悉起来。
到了地方,迪恩停车熄火,推醒了睡得已经开始流口水的人。海德揉了揉眼睛,看见迪恩拔下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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