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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藤香烛店手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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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路的地铁施工地。施工队说最近工程一直受阻,怪事连连。所以工会才会找人去看看。”
  地底下的事确实不好说。地下世界原本就是属于亡灵的;但人类不断扩展生存空间;打扰了亡灵的安枕;受到报复也不奇怪。但陈汐是无辜的。
  “那快把作祟的恶鬼驱除就好了。”捉鬼不是他们天师的拿手好戏吗?
  “麻烦就麻烦在不是恶鬼啦。那一带其实是灰家的地盘。本来以为是它们在搞鬼,所以才派了陈家的人一起去。现在看来却不像。灰家没那个空闲搞这些事。”
  我想起昨天跟陈汐的那通电话,心里一阵发寒。是因为跟我通电话所以让她分心被偷袭了吗?
  “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行!”风雷巽立即拒绝。这也拒绝得太快了吧。
  “陈汐是因为我才被偷袭的,我也想帮忙!”我用自以为坚定的眼神跟风雷巽对望。后者啧了一声,别过头去。
  无果,只好看向风轻云。谁知回应我的却是哧笑,这真让人生气。我明明下了这么大决心,“你笑什么?”
  “没啦,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你去有什么用?不要忘记你还什么都不懂。”
  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果然必须拜师学本领。现在我就废材一条,去了也只会拖后腿。
  “虽然你不能一起到事发地点,不过可以做个后勤支援我们。”风轻云大概是想安慰我。不过跟去看看情况也好,说不定能跑跑腿什么的。
  太阳下山后,工会的人集中XX路工地入口。我看到老张和陈伯。还有上次打丧尸的那几个叔伯都来了。看来下面的东西肯定很猛,弄得我也有点紧张。
  地铁的施工入口很宽阔,而且灯火通明不像有什么怪东西。本来工地应该找人带路,可是听说自从出了怪事后就没人敢下去了。
  我跟着工会的人走了一段,再前方就没铺水泥,而且全都是漆黑一片。有位姓苏的大叔拿着地图跟两人在指指点点,而老张甩出好几只式神打头阵。风轻云说接下来我就不能跟进去了。
  我跟风雷巽被留下说是做接应。风雷巽似乎很不满,可是苏锦言被留在地面上做后备都没抱怨,他还抱怨个啥。
  刚才人多,也不觉得有什么。当人都走光之后,才发现地底下确实有点恐怖。头顶的灯发出白色的光,却无法穿透地底深处的黑暗。几只飞蛾绕着灯,在地在映出诡异的舞动暗影。黑暗仿如怪兽潜伏,随时将人吞噬。
  寂静与黑暗环绕,偶然从无线对讲机会传来各组人员的只言片语,这些声音才让我感到自己尚在人间而并非冥府。
  太安静反而让人不舒服,我故意挑起话题,“那个……究竟工地出了什么事?”
  风雷巽瞥了我一眼,裂开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我立即后悔问了这个问题,身临其境讲鬼故事神马的。可是风雷巽已经自顾自地讲起来了。
  “最近连续有工人失踪。因为也会有工人突然不干回乡下的情况,所以负责并没有在意。接着某些地道经常出现停电或是短路。上夜班的工人看到隧道深处有火光,但走近却又凭空消失了。事实上那个地方并没有起火的燃物。”
  “工人们都认为那是鬼火,害怕得不行。负责人担心是人为破坏什么的,所以报了警。但警察也查不出所以然。直到前天,有个工人被鬼火袭击了。虽然身体并未被烧伤,不过似乎受了很大惊吓,脚裸上有五个黑色的指印。”
  最后的话让我寒入心底,陈汐在电话断掉之前也说了什么手的。现在想来这跟前面的内容完全不搭配。
  “陈汐是在哪里出事的?”本来我以为是在入口处不远,因为当时还能打电话给她。后来听说并非如果。
  “他们也是从这里下去的。大概走了三十分钟,差不多到XX路。”风雷巽靠在墙壁上,拿长剑的一端在地上画出简单的地图,“……这里转了个弯,有一条叉路。同组的刘叔说陈汐接到电话,于是他先转进去看一下。进去后还能听到陈汐的声音,后来突然传出惨叫声,他迅速跑回去就看到陈汐倒在地上。”
  奇怪,为什么那么深的地底会收到信号?回想起来,开始打给她的几次确实都不在服务区内。后来却突然接通了。
  “为什么我能打通她的手机?”
  “或许是因为灵力,你当时是不是强烈在想着要找她?”风雷巽用剑柄轻敲肩膀,“苏锦言说灵力也是一种能量,能量就是波,好像跟电磁波之类的差不多……”
  说着有点疑惑地看向我,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这小鬼居然有强的灵力吗?”
  就是说精神感应?哇,原来我有超能力!
  此时无线电那端传来老张的声音,说是要风雷巽准备宵夜。跟老张一组的人开始点餐,被风雷巽吼回去。
  “不要把我跑腿!”风雷巽刚吼完,那边立即就说‘年轻人一点也不尊师重导’、‘想当年我们也是跑腿打下手干上来的’、‘风家的小鬼真没礼貌’云云。
  我拉着风雷巽,朝对讲机说会告诉支援人员,那边才满意地收线。
  “你何必理他们。”
  “可是……他们是长辈耶。”而且如果那位龙大人不理我的话,还可能会在这些人里选一个做师傅。应该给他们一个好印象。
  通过对讲机跟苏锦言报告了情况,又传达了老张那一组的要求。上面说收到了,等一会儿就把餐点送下来。
  想到那位龙大人,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于是靠到风雷巽旁边,“你的剑……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风雷巽皱了一下眉,他一直抱着那把剑似乎很宝贝的。我还以为他不会给我,不过他却很爽快地把剑柄递到我面前。
  “不要拨出来。”
  我双手接过,剑身比想像中要沉得多,差点脱手掉地上。剑鞘和剑柄都是金属制成,灰银色剑鞘刻有赤色的咒文,剑柄有螺旋纹令其更好使劲,并无过多的装饰以免使用时累赘,整柄剑简洁实用。可以看出制作者的性格干净利落,不喜多余之事。
  因为不能拨出不知道打磨得多锋利,不过之前看过风雷巽用它斩落紫僵的手腕像切黄瓜一般轻易,锋利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我一直觉得这剑过于霸气,锋芒过剩,斩妖除魔一剑利落,好像少了一点怜悯之心。仔细看剑柄,发现在顶端刻着三道相等的横线。
  “乾?”
  “是制作者的签名。”风雷巽把剑抽回去,好像离手太久不习惯似乎的。
  我想起装着封魂罐的木匣还有玉箫上都有这个图案。可能看到我吃惊,风雷巽挑了挑眉,“你居然不知道想要拜的师傅的名字?”
  我只知道他叫龙大人。风轻云好像真的没提到。
  风雷巽好像泄了气一般,用剑柄敲了我的头,“龙震乾,给我记清楚了。在业界无人不知匠师龙震乾的名号。呆也有个限度吧,不知道师傅的名字还去拜师。”
  什么嘛,之前称那位大人是‘老家伙’不知道是谁呢?现在又一副崇拜偶像样。不过,我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他了。
  “那你知不知道一个新月形的……”
  对讲机里突然传出惨叫声,是老张那一组。他们好像已经在回程的路上,应该离我们这里很近。
  “老张!怎么回事?”风雷巽朝着对讲机吼。
  “……快拉他……什么鬼东西……”对讲机噪音很大,沙沙声盖住了其他人的声音。隐约听到有人不断地惨叫,还有念咒的声音。
  我忙拿起另一个对讲机与地面通讯,告诉他们有情况,快派人支援。本来想通知其他的组,转头看到风雷巽已经抽出长剑朝着地道深处跑去。
  “喂!你去哪?要等支援……”我跟上去拉他。
  “笨蛋!等不及了。不动明王降魔咒都使出来了,再不去就等着收尸吧!”风雷巽将对讲机掉给我,“给我留在这里,通知其他人去支援。”
  “等一下……”
  我接过对讲机,突然听到一阵响声。虽然只是一声,但我依然能分辨出来。那声音是……
  伸手一把拉住风雷巽,后者想甩开我,却被我一手点在嘴唇上,“嘘~别吵。”
  后者完全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不过也感到我神色不对,停了下来。我问道:“你们发现陈汐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她的手机?”
  风雷巽一脸疑惑,摇了摇头。我掏出手机拨了陈汐的手机号。一阵铃声从黑暗中传了过来。她的手机铃声是一首咸水歌。
  【浪拍海滩咧~银光四溅咧~~,江心明月咧~映照渔船咧,大姐放纱小妹上线……】



☆、共生存6

  浓浓的方言;悠然委婉的女声;可是在不知明的漆黑中传来,实在让人惊悚。我和风雷巽对看一眼;同时朝着铃声传来的方向跑去。地道四周都还没有铺水泥;铃声从一面泥墙里传出。
  泥土有点松散,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我蹲下来用手挖,风雷巽让我走开。抽出纸符念动咒语。
  “雷神召来;急急如律令。”
  一道电光闪过,把泥土打出个大洞。在我担心会不会蹋荒的时候;风雷巽已经率先钻进洞里。我也只好快步跟上。
  内里究竟是一个狭窄的小洞穴;陈汐的手机就落在洞的中央。
  我把它捡起来;上面显示我的号码为未接来电。奇怪的是在这几分钟内,只有我刚才打的那个电话记录,而再之前就没有了。
  心里正疑惑,背后突然传来沙沙的微细响声,我猛地转头,手电筒的光扫到一个影子飞快地爬过。
  “老鼠?”
  “不是。”风雷巽手持长剑挡在我面前,一脸戒备,“现在慢慢退出去。”
  洞穴很狭窄,并不深,大概就五米左右。但是连着几个小洞穴,一个个黑漆漆的,手电照不到尽头。为免发出声响,我关掉对讲机,四周陷入沉寂。
  过了一会儿,那沙沙声又起。移动得非常迅速,手电根本就跟不上,只知道是比老鼠略大一点的东西快速地爬过。
  “究竟是什么东西?”
  “别管!快跑!”风雷巽推了我一把,手持长剑开始念咒。声音非常急促,我有种他也在害怕的感觉。
  我转身朝着入口跑去,脚下突然绊了一下,整个人跌倒在地上。正想爬起来,却感到脚踝非常痛,一股强大的力量拖着我的脚,将我整个朝后拉去。
  我根本来不及看是什么东西在拖我,心里恐惧到极点,大声呼叫,双手胡乱狂捉。一只手拉住了我,风雷巽的声音就在头顶传来。
  “囊摩悉底悉底苏悉底悉底伽罗……”
  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我完全听不懂,只知道是咒语。长剑横过,我听到身后传来嘶吼声,那并非人类或是动物发出的。宛如黑暗中的恶鬼,带着深深的怨毒。
  拖脚的那股力量消失了,管不了脚踝上的疼痛,我手脚并用,迅速爬向入口。但耳边的沙沙声越来越响,似乎数量非常多。身后传来风雷巽的吼叫。
  转头发现他被什么东西拖倒在地上,双手紧握住□土中的长剑。我大惊,转过身去拉他。
  “别管我……快去叫人……”
  我这才想起对讲机,赶紧打开朝着对话筒大喊救命。长剑开始倾斜,眼看他要支持不住了。我伏下去拉他,感到有东西爬上我的手腕。
  掉在地上的手电只能照到一角,爬在我腕上的是一只黑色的手。
  头皮瞬间发麻,我惊得大叫,头顶一阵炙热。一团火焰从入口卷了进来,在洞穴里扫了一圈。嘶吼声不断,似乎一大堆东西在黑暗中退却发出如潮水般沙沙的响声。
  那火焰落在我们跟前,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我似乎在火焰中看到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
  那之后我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已经在医院。医生说我只是受了惊,并无大碍,就是脚踝上多了一个黑色的手抓印。有事的跟老张同组的人。听说那人没了半条腿。
  风雷巽被训了一顿,勒令反省。而我只是被告之不要再插手。老张给了我几张纸符,说是烧了冲水服下可以去除我脚踝上的手印。
  想起那只黑色的手,实在让我打寒颤。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幸好是老张送我回来,堂哥也没说什么。赶紧喝了符水洗涮之后爬上床。
  堂哥大概很累,一躺下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故意缩到他怀里,总算觉得安心了一些。
  陈汐的手机交给了陈伯处理。但我仍然心存疑惑,陈汐并非在那里出事,为什么手机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又为什么恰好在我们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响?
  虽然那铃声只响一会儿就断了,但已经足够引起我们的注意。我翻过记录,那几分钟里除了我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打过陈汐的手机。就是说不是电话打入而发出的响声,而是设置了手机自播铃声。
  地底下的那个东西在用手机做饵儿引诱我们进去圈套!
  这个想法让我毛骨悚然。被那只黑手捉过的地方似乎又隐隐作疼。又向堂哥怀里挤了挤,却无法阻止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黑暗中夜来沙沙的轻微响声,我本来以为是小强什么的。心想着明天要用杀虫剂喷一下。可是那声音却越来越响,我一下子睡意全无,这声音太像在洞穴里听到的响声了。
  那种有东西快速爬过而发出的声音从客厅一直移向房间。因为开了空调,房间门是关上的。我听到似乎有爪子在刮门板。
  我刷地坐起来,正想伸手去开灯,门锁发出被拧开的声音,然后又关上。我感到四周似乎瞬间降到冰点,似乎血都要凝固了。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尖叫出声。
  堂哥迷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在鬼叫什么?” 
  我没回答他,迅速按下床头灯的按钮,灯却不亮。
  “灯坏了吗?奇怪,睡前还好好的……”身旁发出衣服摩擦之声,堂哥大概想起来去开房间的大灯。
  “堂哥,别动!”我一把按住他,用手指示意他不要出声。远处微弱的光透过窗户投进房间,沙沙声潜伏在黑影之中已经到了床边。
  “什么东西?老鼠?”堂哥打开手机的光屏,照向床脚。刚好照到有东西一闪而过。
  它果然跟来了!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从头寒到脚。打电话找工会已经来不及了。式神也坏掉了,我并没有退魔捉鬼的经验。
  该如何是好呀?
  冷汗沾湿了额头,我也毫无知觉。只是僵坐在床上,听到沙沙的声音已经爬到床上。堂哥一边拿起手机照,一手拿着枕头就打过去。
  “死老鼠!敢爬上床?”
  沙沙的声响骤然急促,我感到脚踝又被捉住,一下子失去平衡,半身被拉下床,条件反射地拉住身旁的堂哥。
  不知道手机的灯光下我是什么样子,总之从堂哥大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也知道不对劲了。
  我发出尖叫,脚乱踢,想挣开那只东西的钳制。堂哥从吃惊转为惊恐,一边喊着大伯,一边紧揣住我。大伯和伯妈似乎都被吵醒,却怎么样也打不开门,不停地拍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脑中一片空白,恐惧完全占去了我的所有思绪,击溃了我的意志。我只能如遇溺之人,死命捉住堂哥这根浮木。
  “小藤,别害怕……是那种东西吧……”
  堂哥额上渗出冷汗,但也比我冷静得多。嘴里突然念出几个字:“唵嘛呢叭咪吽!”
  低沉平稳的语调,反反复复地念着这六个字,仿佛内里蕴藏着强大的力量。我发现堂哥身上的光变得更强。一股暖流通过他的手一直传遍我全身,心里的恐惧感也渐渐退却。后来才知道那是观世音菩萨的大明六字咒。
  堂哥一边念一边弯下腰,身体倾向床外,想把我抱起来。他的手按在了捉住我脚踝的东西上,耳边传来一阵可怕的嘶吼。
  感到脚踝上的东西骤然松开,我正想松口气,堂哥突然发出惊叫,连同我一起失去平衡翻落到地上。
  我赶紧去扶堂哥,赫然发现他的脖子被一只黑色的手掐住。他似乎很痛苦,双手不停地扳那只黑手,却无论如何也扳不开。
  “堂哥!坚持住!”
  我抄起手机使尽全身的力气拍向那只黑手,可是毫无用处。堂哥的脸上已经开始发紫。我的心一下子梗住,脑子完全想不到东西。
  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打着那只黑手,不知不觉地念出风雷巽在洞穴时念的咒文。
  “囊摩悉底悉底苏悉底悉底伽罗……”
  手机拍下去时突然发出金光,黑色的手骤然松开,我能清楚地看到那黑手的手心上张开圆形的嘴,内里全是尖锐的利齿。
  碰的一声,大伯终于撞开了房门。房间的大灯亮了,我吓得瘫在地上,不停地喘气。那只黑色的手消失无踪,只留下堂哥脖上黑色的五指掐痕。
  我不知道要如何向大伯解释,但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忙着给堂哥擦药。伯妈陪在我身边,还安慰我不要害怕。
  “伯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眼前的景象模糊了,都是因为我把那东西引来才害得堂哥差点掉了性命。
  “小藤,别哭。不是你的错……”似乎不知道怎么劝我,大伯叹了口气,拉着我到爷爷的牌位前。
  “来,给爷爷上支香,把事情告诉他。让他保佑我们家平安。”
  我点完香,在心里把事情过了一遍。虽然觉得爷爷无法回来帮忙,至少他应该是能听到的,这样想心里好过一点。



☆、50·共生存7

  当天晚上我打电话拜托老张过来。可能因为我的语气非常焦急又带着哭腔;他立即就赶来了。他用柳枝沾净水在屋子里清扫了一遍;又烧了符给我和堂哥喝。再来就是摆了个什么阵的,又在门口摆了装盐水的玻璃鱼缸;说是水浊了的话就必须更换。
  “不用担心;那东西已经撤了。你做得很好!”临走前老张笑着摸摸我的头。
  “谢谢你。可我什么也没有做呀。”
  我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后者略显惊讶,“你再念一次那段咒文。”
  结果现在又不太记得了,只能陆续念出个大概;当时情急之下却念得很顺口的。
  “不动明王降魔咒,你只用手机去打那东西就让它撤了?”看我点点头;老张泄了气一般;拍拍我;“放心吧,没事儿。下次它再来就念这个用东西打它。”
  老张说那是真言,堂哥念的六字大明咒象征一切诸菩萨的慈悲与加持,有驱除魔障净化之效。对付一般的阿飘还可以,对于那个东西的话却过于柔弱。不动明王降魔咒能降伏天魔和鬼神,但效力就要看念咒之人的能力,还需要配上法器击打。
  “不愧是创师嘛,随意抄个东西都能当法宝。”
  可不是随意找的,诺基亚不愧是防身法宝,这么用力砸居然还毫发无损。(天音:你植入广告了……)
  那天晚上我梦到爷爷了。他果然还是放心不下托梦回来。他带我去铺子里,但什么也没有说。他在梦里笑得很慈祥,我却只能一头黑线。
  爷爷……你老到底想表达些啥?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根本猜不到呀。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堂哥没起来。我一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烧得厉害。伯妈给他请了假,又喂他吃药。过了中午高烧仍然一直不退,我们马上把送他去医院。
  现在也不是流感高发期,医生说堂哥的症状有点奇怪。一直高烧不退会很危险,需要留院观察。
  我总觉得跟昨晚的事有关,老张的电话又打不通,打给风雷巽。后者听了我的描述后建议我找苏锦言。
  “苏锦言的眼力不错,他能看出原因的。”
  苏锦言的眼睛确实有点不同寻常。他过来看了堂哥的情况后说可能是失了魄。
  人有三魂七魄,掉了魂会像上次那小孩子一样,而失了魄就要看情况了。散失了和魄的话就会生病。散失了力魄的话就容易鬼上身。
  “那该怎么办?”我已经六神无主,心里完全揪成一团,非常难受。
  “可以召回来的,别担心。先喝点符水稳住他的情况。棘手的是如果他的魄被那东西带走的话,要找到那东西的大本营才行。可是军方全面介入这件事,那一带的地底被禁止进入了。”
  听了苏锦言的话,我的心凉了半截。后者大概也不忍心看我这样子,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我会跟二叔说这事。他正在跟军方交涉这件事。”这次工会的领队就是苏锦言的二叔。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那只黑色的手,为什么要带走堂哥的魄?它不是只为了吃人吗?它也拘走了陈汐的魂魄,确实想不明白。
  “我们还在查它的真身和来历。现在能肯定是它绝非妖怪,而是魔。”苏锦言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道:“魔族入侵,已经四十多年未曾发生过的事了。果然匠师大人所设的结界松动了吗?”
  大概注意到我的好奇,后者换了个表情,用严肃的眼神看着我,“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它极度危险。不是我们能够对付得了的。”
  最终我还是没回应苏锦言,放着堂哥不管这种事我根本做不到。他对我非常重要,可以的话真想现在躺在床上的我而非堂哥。
  离开医院,我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只是不想回大伯家,不知不觉就来到店子里。订单积了很多,甚至还收到阿飘客人的投诉信,可是我都没心情去处理。
  我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傍晚的澄黄色的余辉透过木趟栊落在地面上,仿如一道道光之台阶。梦里爷爷把我带到店子里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隐约听到二楼爷爷的书房传来微小的响声,好像是书本掉到地上发出的声音。现在我对这种细小的声响非常敏感。掏出诺基亚走上二楼,书房的门虚掩着。
  推开发现窗户居然没关,风吹进来翻动着着地上一本书的纸页。刚才这本书掉出架子了吗?我弯腰把它捡起来。
  刚好翻开的那一页上有记录了一种寻魂术。繁体字有点难看懂,不过我很认真地看了几次。那是寻找血亲魂魄的法术,专门给招魂又招不到的人使用。
  我决定试一下,即使再危险也一定要找回堂哥的魄。
  在子时之前做好全部的准备工作。要用的东西全部塞进背包放在一边。时辰一到,我坐到在地上画好的阵式中央。念动书中所写的咒文,割开手指,将血滴在写有堂哥生辰八字的纸符上,再次纸符烧成灰散在一枝香上。
  口中念着堂哥的名字,点烧了香。白色的烟冉冉上升,在夜色里散开。我很担心会失败,一直瞪着白烟,直到其变成一道直线飘向店外。
  我背上背包,锁上门店,手里持着一支香,跟着白烟飘荡的方向走去。在路口烟分成两边,一道指向医院,一道飘向地铁工地。
  果然是被那东西拘走了吗?我毫不犹豫地跟着飘向工地的那一道跑去。香只能烧一个时辰,如果不快一点的话在烧完之前还找不到堂哥的魄。
  工地入口外果然设了禁止入内的标志,连工人的住宿板房也乌灯黑火,可能暂时移到别处去住了。整个工地沉静得可怕。外围有人巡逻,我乘着那人走开就溜进去。
  原本灯火通明的入口此时一片漆黑,我打开手电,跟着白烟朝着地道深处走去。烟飘进了上次那个洞穴。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想救堂哥的意志战胜了恐惧。
  那洞穴好像有人彻底翻过,小洞都被打成大洞了。可能是军人干的。烟成一条直线,指向其中一个小洞。
  把手电绑在脖子侧边,香插|在耳背上。洞太小,我只能爬着前进,连转身都做不到。如果此时那只黑手突然出现的话,我根本避无可避,只能等死。
  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反正就只知道在赶快在香烧尽前找到堂哥,根本没想那么多。爬了不知多久,终于从狭窄小洞中解脱,前方的洞穴终于可以直起身行走。两边的石壁开凿出一个个小型的窑洞,门上还有漂亮的雕花。透过打开的门,还能看到内里房间客厅一应俱全。
  雕花和装饰基本上都以粮食为主,五谷、蔬菜、瓜果,还有不少老鼠拉着大批食物的图案。甚至某个水池上看到杰米老鼠戏弄汤姆猫的卡通雕像,非常生动有趣。可惜有不少都已经崩塌或是损坏了。
  这里是老鼠的生活城镇吗?
  手电的光掠过,扫到一只黑色的物体在飞快地爬过。我心里一沉,那东西来了。
  沙沙的爬行声越来越多,如潮水般自四周不断地靠近。我握紧了诺基亚开始念诵不动明王降魔咒。之前让老张把发音写在纸上,反反复复地背,现在已经能流利地诵出了。
  举起手机朝着爬到脚边的黑手狠拍下去,黑手发出嘶吼,露出圆形的嘴,利牙之间吐出恶心的液体。
  金光照亮了四周,我发现地面密密麻麻地攀满了这种黑色的手掌。带着尖锐的爪子,却没有身体,但第一只手的手腕上都连着一条黑色的细线。细线一直通向黑暗深处。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硬着头皮拍开几只之后,我沿着街区狂奔。身后沙沙声响不绝耳。连侧边的岩壁都出现这种声音。突然有只黑手从上方掉下来,落到我的肩膀上。
  “呀——”我忍不住大叫,慌忙想把那东西拍掉。结果被它一口咬住我的手腕,手机掉到地上。
  “囊摩悉底……”我大声诵读咒文,然后想也没想就一口咬住那只黑手,后者发出惨叫,松开我掉到地上。我感到嘴里一股泥味,还混着让人作恶的腐臭,不由得干呕起来。
  超后悔咬了那东西,不知道会不会食物中毒。顾不了那么多,我继续狂奔。哪里沙沙声比较少就往哪里跑,不知不觉穿过了一个石牌坊。
  前方是一个宽阔的广场,中央有一座崩塌的小庙。庙宇前端坐着两只石狮子,其中一只已经被损坏了。不过,这里居然看不到一只黑手,实在奇怪。
  我躲到石狮后面,发现那些黑手如潮水般包围了广场。我正在找逃离的路,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喝道:“大胆邪魔,竟擅闯此处,勿怪吾等将汝诛灭。”



☆、共生存8

  眼前火光冲天起;炙红色的火焰卷过;将围着广场的黑色堆全部包裹在火海中。嘶吼声不绝耳,没被烧成灰的黑手迅速退却。
  一名少女出现在广场中央;火焰带动的气流卷起她漆黑的头发;鲜艳夺目的裙摆和宽袖轻轻舞动,犹如火焰精灵。赤之火团卷到她身边,化成一只巨大威风的狮子。
  少女轻轻地抚着鬃毛由火焰组成的狮子;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烫手。
  “燎牙大人。”
  但狮子似乎很累,伏到了地上。少女转过身来;明亮的眸子看向我。当看清她容貌的时候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她居然跟我长得有点相似。
  也不能说一模一样;不过五官真的有点儿像;只是瞥一眼的话大概会认错。跟女孩子长得像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少女看到我大概也稍微有点错愕,但很快镇静下来,“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谢谢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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