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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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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来住。”

……头上两滴冷汗滴下,我转头讪笑,有些咬牙切齿:“谢伯,真的不必了。”

“要的,要的。”老头脸上的皱纹挤到了一堆。

……这天下,唯小人与老人难养也。

“姑娘,”钢漆府门前,星火和蓦然早便等在那里。我走到车边,忽然转头问向蓦然:“让你交给楚公子的东西呢?”

“啊?”蓦然一脸疑惑,挠了挠头发,“楚公子他收下了啊……”

收下了?心里一沉,我定在了车门边,心里默念:楚桐,我们真的又输了吗?甩了甩脑袋,随蓦然上了车。

车马声起。“他醉了吗?”我偏过头看着慢慢向车后倒退的景致,凝声再问。

“没有,”蓦然清声开口,“虽然看得出喝了很多……但是神志还清醒。”

陡一敛容,拳头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下的颠簸让我如坐针毡。,他真的,不打算挽回了吗?

蓦然再开口道:“姑娘,其实楚公子现在面对的问题是和你一样的。”她咬了咬唇再道,“姑娘不愿屈服嫁给太子,又怎么能让要求楚公子娶一个他不爱的女子呢?”

心中一根弦倏地拔紧。

楚桐,我只想到自己,我那么自私,我是不是都没有资格,跟你说抱歉?

正月里,都城百姓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永远离不了天朝皇戚与天下第一大商家凤萧声之间那言之未尽的婚事。处处茶楼里,均有说书者,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话说这凤萧声的旧主人,可是几年前名扬天下的清萧公子,只是天妒英才啊,两年前不知何故年纪轻轻便逝去。如今的主人,便是这位皇上钦点欲封的太子妃,如今的夏姑娘。”

“那晚啊,皇上可是气压众人,逼得夏姑娘当堂跪下,到那时大家才明白啊,原来皇上早便有了赐婚的打算。而更让大家惊奇的便是,太子本人,竟然欣然接受。”

“哎,先生,不是说这太子有意中之人吗?传闻中还非那人不娶呢,莫不是那人便是这夏姑娘?”

说书先生轻轻摇头:“这个啊……还不是很清楚。”

座下一片嘘声,说书先生一看情形不对,赶紧改了话题:“大家可有奇怪,为何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皇宫中与凤萧声里,均没有一点风声传出?”

众人均是摇头疑惑。“其一啊,自是因为北易国来访朝祈,皇上太子繁忙多日,抽不出心思,”说书先生悄悄抹了把汗,再开口道:“其二,听说啊,这夏姑娘坚要拒婚,这些日子以来,均是称病未出这府中一步。”

座下有人讶色:“为何啊?太子妃之位,可等于是半个当朝皇后了呢,可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啊。这位夏姑娘为何不要?”

“这个……”说书先生再度木枘,暗自后悔没有多探一点消息,只得硬着头皮再扯了话题,“不过更奇怪的啊,这皇宫中竟也没有任何动作——”

这台上台下一唱一和,一应一答间,不远处有人则有些气闷出声:“本以为在这种地方可以探听多一点消息,没想到一样如此。”

坐他对面是一个华服男子,邪气的面容淡淡笑着,眼色如媚,却时不时勾出傲意:“莫永,别着急嘛,那丫头你也有见过,当年她便一身倔强,聪明微显,现在,她大概已经也和一只小刺猬差不了多少了,守消息的功夫,应该更不弱。”

“主子,”对面的青衫男子轻答,“当年是有清萧公子在他身边,但是如今……”

“笨蛋——”华服男子轻敲了敲属下的头,“你以为安羿如此聪明,会将自己的心血交给一个离了他便活不下去的人吗?”他淡淡笑着,视线无意转向了窗外,“恐怕,离了他,她会了解得更快……莫永,出使团那边安排好了吗?”

“好了,宣王明日便将到达接应处,那里,有您的替身在等着。”

“很好,”华服男子啪地将折扇合上,眉眼间尽是笑意,“本皇子,倒真的有些期待再见到那丫头,有着他的思想他的血液的人,两年之后,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正月十九,骤雪初霁。宣王府如倚楼里烟雾缥缈,身怀六甲的宣王妃斜倚在香木金丝榻上,长发轻披,眸色清淡。

似含了绿云雨愁。

“姐姐啊,”一个头上银珠晃摇的女子俯跪在她的身边,几乎要趴到她膝上,“你要为我做主啊,姜环那个女人,她……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霸着王爷不放……”

钟倾如伸手抚了抚了额头:“王爷喜欢去哪便去哪,本宫也控制不了。”

趴俯在地上的赵丽睫听到此语,哭声更泣:“妹妹我也知道姐姐身子不便,来叨扰自是不好,但是……呜……姐姐您有了小王爷,前路自是光明,而妹妹我……”

好烦……钟倾如在心里默念一声,无奈地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低喃道:好孩子,好好睡觉,别又被吵起来了。她再低头将视线转到赵丽睫身上,声音悄然放低:“王爷如今不在,等他回来我会找机会跟他提。”

得了一句承诺,赵丽睫立即擦了眼泪,慢慢起身微笑:“那便多谢姐姐了,妹妹我娘家那边近日送来了一些补品,改日便给姐姐送来一些。”

“不必了——”钟倾如冷冷应了一声,“妹妹还是多花花时间在自己身上吧。本宫累了。”

赵丽睫的表情微僵,转而又扯出一个谄媚的笑:“姐姐说的是,说的是……妹妹这就回去。”说着便三步两步退出了房门。

立在一旁的秋雪早已经看不下去:“小姐,那个女人也太不知规矩了,明明是自己引不起王爷的兴趣,反而处处来烦您。”

“也不怪她,”钟倾如淡淡出声,“做了皇家的妃子,除了争宠还能做什么?”她悠悠将视线一转,看向窗外一片苍茫夜色,脑海中渐渐地双浮现起那抹身影,长身玉立,面容清雅,一声一声,轻轻地唤着她的闰名:“倾如,倾如……”

若是当初,自己肯狠心一些丢开家责,便不会再有如今的局面了吧。

“王妃,”门外小丫环徐缓进来,“府门外有一个陌生公子求见王爷。”

钟倾如抚着自己高隆的肚子,皱眉道:“告诉他一声,就说王爷已经奉命去迎接北易国使团,如今不在府内。”

小丫环微低下首:“那公子说,王爷若不在,便请见王妃。”

“见本宫?”钟倾如面上微讶,转眸看向门外,“他是谁?”

“那个公子说,他姓辜,叫辜……”哦,怎么办,记不起来了……

“辜!”钟倾如猛地从椅上坐起身,指关节微微泛白,“快,让他进来。”

秋雪将其它的下人遣退,放下纱帘,隔了外室里间,这是规矩。王爷不在府内,若是给人抓了话头,王妃会麻烦的。钟倾如定定坐在椅上,隔着纱帘张望着去,脚步早已不听话,是他吗?是他吗?会是他来了吗?

帘外,缓步近了一个纤细人影,步履委婉轻和:“草民,叩见宣王妃。”

那一个身形,太过细弱,那一个声音,太过清澈如泉,不似她记忆的那人。她在秋雪的搀扶下站起,急急掀开纱帘:“你是……”

帘外人抬起一张染了雪色如霜的脸,眉目清秀,面上淡笑。纵然是男装着身,布带束发,书生模样。但她还是认出来了,微怔一下,诧异出声:“夏……夏姑娘?”

(去做实验之前,再送上一章。抱着报告飘走~)

第八十一章 原氏皇子

我端着秋雪刚为我倒的一杯热茶,捧在手中轻轻哈气,直是冷啊,大晚上跑出门果然不是件好差事。

钟倾如倚靠着软榻,一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疑惑看我:“夏姑娘……你……为何这个打扮?”

我笑意融融:“外人口中的夏宜家,还在安府内。我现在不过是一名夜访宣王府的白面书生罢了。”

钟倾如眉色更紧:“姑娘,刚刚你说的是……找王爷?”

“我知道宣王不在,这才敢以此为由的。”我笑着走至她身边,“宜家担心,给王妃惹来麻烦。”

钟倾如疑惑眨了眨眼,再道:“姑娘深夜来,该是有什么事吧?”

我清清嗓子,嵌入正题:“小姐那晚也在,您应该知道赐婚一事吧?”我依那日一言,不再叫她王妃。

钟倾如点了点头,低道:“知道,而且……听说现在都城处处在流传着这个消息,其实这些日子以来,王府内也不算清静,因为……”

我将面上笑意淡下:“不瞒您说,我今日来,便是为了纤云郡主。”我轻饮了一口茶,再道,“小姐与她熟识吗?我想问一下,究竟她与太子之间是何关系?”

钟倾如想了想,缓声道:“我入府不过一年,这府中妃子也不只我一个,多日来与她交集也不算深入,只是知道她是王爷的亲表姨,太子与她相识多年,其它的……都只是外面传闻罢了,姑娘应该也听过。”她顿了顿再道,“姑娘有见过她吗?”

我点了点头:“见过。”

“那姑娘是想……”

我不假思索地开口:“我想知道她到底与祈阳是什么程度的关系?之间的感情究竟有多深?直截了当地说,我想通过她,逼得祈阳放弃我。”

钟倾如有些诧异:“太子妃之位,姑娘不想要吗?”

我坚定地摇头:“不想,一分一毫都不想。”转而怅怅看她道,“王府中的生活,小姐应该比我清楚得多。与地位相比,自由更是重要不是吗?”

钟倾如面色一怅,怔了怔没有说话。我看着窗外的月色,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先走了。”我知道这一个多月里的安稳,全因了北易国出使朝祈,才使得皇上与太子无暇顾我。这么好的时机,我得最快解决才是。

衣袖被她纤指扯住:“姑娘可以先离开都城避一避。”

我摇了摇头道:“不行,我就算这样装病,也不能离开,若是离开,便真的是任由他们逼我了。”想了想,我转身又道:“你觉得,若是拿地位悬殊这一点作文章,会有多大胜算?”

钟倾如低头略作沉思,良久才抬头开口:“没有。”

啊~我有些怔住,疑惑看他:“一点也没有。”

“看父皇那日的意思,便是非你不可的决绝。而且,我幼时听父亲说过,当年冷皇后也非官家女子,可是皇上还是力排众议推她作了皇后,当时,连位居丞相之位多年的我父亲也不得不点头,如今有了先例在先,更是不可能了。”

钟倾如的父亲是两朝丞相钟冉斯,难道,真连钟冉斯,重臣那一边也不得不点头了吗?意思是不是说,向惟远那边,我也不必再去问?

“钟小姐,”我转头过去,紧握住她的手道,“宜家有一事,还想请你帮帮忙。”

“姑娘请说。”

“虽说你与唐纤不熟,我还是希望你能帮着在那边,旁敲侧击一下,我现在能赌的,不过只是她与太子之间的感情罢了。”虽说那一次在太子府内,祈阳并没有对此表示多少,但是,有希望有门路,总是要尝试一下,另外,就只能靠我自己,能与皇上抗衡多久。

“好的,我可以试试。”钟倾如定定看我,将我的手回握住,俏丽眸中尽是坚定之色,郑重道,“夏姑娘,我有一言,请你不要为了什么所谓的责任,去做什么付出。当时,我便是因放不自身为丞相女儿的责任,抵不过抗旨的那一个罪过,才亲手推开了自己的幸福。”她手握得更紧,眼中竟然还渐渐泛了水色:“希望你,不要走到我这一步。”

明明是一句劝告,她的语声中竟带了明显的恳求,心下一酸,不由叹道,辜羽锡啊辜羽锡,你真是幸运,有这样一个女子,心里永留了你的影子。

我定定看着她,将头重点一下:“好。”我一定会。

云暗天重,灌铅似的压住我的背脊。抓紧披风一路向前,借着自云缝里漏出的几缕星月之光,将店门参差的都城大道酿进眼里。夜已深,街已暗,不远处传来一阵嘹亮的喊声——“夜深了,小心火烛。”

我快步向前去,今日是偷偷出来,若是蓦然发现我不见了,可又要有一番吵闹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加快了步子,拐弯时,与同样行色匆匆的一个人影擦肩而过。

“这位公子,”有人在身后喊了一声,“是不是你掉了东西?”

掉东西,我下意识地在身上摸索了下,再转头对着黑暗中那看不清的人影摇头:“没有啊。”

“咦?”陷在身影中的黑影上前几步,一张粗犷的脸粗眉微皱,手里举着一把纸扇,“这不是公子的吗?”

我盯着那扇子再摇了摇头,微笑:“不是,恐怕是刚刚路过的人不小心弄掉的,大叔看看若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暂且留着吧。”

男人将扇子在手上转了转,摸摸脑袋笔道:“好像真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说着,他“啪”一声打开折扇。

清月刚巧从云后现出一角,我稍稍抬头,恰看到男人嘴角渐渐泛起的一个阴险得意的笑容,离目更近处,是如同细尘一般大小迎面扑来的粉末。

不好!我暗叫一声,下意识地闭气疾退三步,几乎踉跄着跌到地上。赶紧扶着墙站稳,来不及细看攻击人的表情,迈步便向身后黑暗跑去。

风声夹杂着陌生的男声传了过来:“大哥,怎么办?追不追?”

“……回去。这附近说不定有凤萧声和太子的人,主人有千叮万嘱过不要把事情闹大。”

沿着小巷跑了许久,等确定了真没有人追来之后,我才停下脚步伏身在墙边,擦掉头上细汗,会是那些人吗?会是那个让印炎困住我和皇上的幕后之人吗?回到都城那么久都没有动静,是在静观其变,还是——

“夏姑娘的仇人真是多啊……”身前黑暗处传来一声轻轻细细的惋叹。

借着月光,立在身前的人脸上那抹玩味的笑也跟着被看清,一张清峻静淡的脸,眉宇间却透出玩世不恭。

昏暗的地面没有一缕星光,我盯着那张颇有印象的脸,在心里搜寻半响,终于恍然过来:“是你?”

邪气玩味的眼眨啊眨,半蹲下来啧啧道:“能被姑娘记住,真是原某的大幸呢……”挑挑剑眉,再弯唇笑道:“不过原某很奇怪的是,为什么每次见姑娘原某都要半蹲下来呢?”

我瞪他一眼,拍了拍手起身:“是你的身高有问题。”我不再理他,转身往回走。

“呵呵~”原寂轩伸手拦住我,“姑娘要去哪?”

“这不是你的军营,本姑娘现在要回家。”

姓原的一脸委屈:“两年不见,原某如今好心好意来探姑娘,姑娘就如此待客吗?”

“原某?”我哼笑着看他,“不自称本皇子了?莫不是北易国内乱,四皇子您身败名裂,在北易国混不下去了,想起朝祈国内您还有本姑娘这一个相识之人,来投奔来了?”我摊了摊手,嘲讽道,“本姑娘这里,不收只会吃喝娇生惯养的皇子殿下。”

“唉~”原寂轩重重叹了一口气,“两年不见,姑娘还是这么伶牙俐齿,让本皇子招架不过来啊。”

这男人真是废话!我冷冷瞪他一眼,转身便要走。身后有人大大方方粘了上来:“姑娘就这么走了,可真是可惜哟~”

我不屑地偏过头:“有什么可惜的?”

“本皇子这次来,可给姑娘带来了一个人。”

再瞪他一眼:“什么人?”

原寂轩转首微笑,嗓音低沉,一字一顿:“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都城天客来居——

摇曳的烛灯在前,我抬头迎着窗外沉暗的夜色,直身坐上圆椅,手绞着衣裙摆带,一圈,两圈,三圈……再散开,再绞……

“你到底让我见什么人?”

原寂轩跟着上前,挥袍坐下,唇上依旧挂着微笑:“姑娘既然都来了,就不要着急嘛。”

我张开嘴令人欲要答话,却忽然听到闻有衣袍迎风的声音。抬首望向门外,月色飘然下,只见白衣飘然若流风霜雪,如同飘落红尘的玉色霜雪,不入流俗,不入凡尘。

来人微笑得如若云开,缓缓对我轻道:“丫头……”

这一声便让我心底微颤,了然懂得,什么叫痴愣。

心酸如花开,漫山遍野袭过心头。

是他的脸,是他的声,是他的柔,是他的温,是他的情。

我缓缓走过去,手指几乎要触到他的脸,颤声开口:“安羿……”

“好了——”身后一声击掌,原寂轩缓缓启唇,“时启,够了。”

身前的人清雅的笑瞬间消失,换作一脸失望,瞄了瞄我再嘟哝一句:“……真不过瘾。”

“你……”梦境陡破,我怔着身子,还没从刚刚的失神中回转过来。

刚刚,好像,真的好像,他与列公子不同,刚刚这人,甚至是声,是脸,是气质,都一模一样,要不是,要不是……我恐怕真的会信了。

原寂轩淡淡笑着,转头来问我:“姑娘可还满意?”

“姑娘不用对在下感激涕零,在下会很不好意思的,”那人顶着那张我日思夜想了两年的脸,勾了勾自已的头发,眼睛一闪一闪,“在下知道姑娘现在一定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感动?我低笑一声,从刚刚的怔神中走了出来,给他一记白眼:“把你的假面脱下来。”

“啊~”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满脸不舍,可怜兮兮问,“为什么,配在本美男身上刚刚好啊?”很妩媚地眨了眨眼,“姑娘刚刚不是也觉得很好吗?”

“时启,把它脱下来吧,”原寂轩悠悠饮了一口茶,摸着下巴露出一个促狭的笑:“顶着清萧公子的脸做那种恶心的表情,夏姑娘没有当场把你扔出去已经算很客气了。”

“哦~”某人颇为婉惜,满嘴唠叨个不停,不情不愿地把假面撕下,露出假面之下,那一张惨淡到甚至有些苍白的脸。

我不再理他,转头看向原寂轩,语声沉冷:“四皇子殿下,你让我来究竟想做什么?”

第八十二章 乔装入宫

“四皇子殿下?”时启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看原寂轩,再看我,“二号主人,这姑娘竟然不知道你——”

我被一个称呼搞糊涂了:“二号主人?”

时启再次狠狠地眨了下他那双妩媚的眼,微微扭了扭身子,竟然……带出了一丝女儿家的娇态:“人家……是他借来的啦……”

人家……干笑两声,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再看旁边的原寂轩,也是满脸的尴尬不爽,脸上写着——该死的,把这么个人带在身边真是丢尽了本皇子的脸!

“时启,闭嘴——”有人终于不能再次忍受尴尬,平稳地将茶盏放在一边,再凑了头来看我,眼中带起玩味,“姑娘不知道北易国已易了新君?”

“天下有何人不知?”我给他一记白眼,“殿下您千里迢迢跑到这朝祈都城来,恐怕便是奉了新君之命出使的吧?”

“呵呵~”原寂轩轻摆衣袖,眼底划过一个奇怪的眼神,消失得太快,我甚至都没看清:“新皇登基,本皇子被封为南初王。”

我瞪他一眼:“恭喜恭喜。可惜的是,殿下身份见长,啰嗦功夫还是如一。”

原寂轩面上表情未变,自动滤过我话中的讽刺:“本皇子是先行探路,两日之后,宣王便会带着北易使团进城,到那时……”他定定看我,面上笑得极端诡异,“本皇子,想请姑娘看一场戏。时启,给姑娘做一张面具。”

“好啊好啊,”某人一扫脸上妩媚,兴冲冲地从怀中掏出一盒药膏,手舞足蹈地在我脸上比划,“姑娘想要什么样的,倾国的,倾城的,小家碧玉,大家闰秀,纨绔子弟,天家皇子?”他拍拍胸脯,豪气十足地瞄了瞄身边坐着的原寂轩一眼,再度娇笑,“就算是他的,也可以哟……本公子心中,永远客人最大了……”

我哼笑一下,原来那姓原的打的是这个主意。转头,给时启一记白眼,瞪了瞪他手中的膏盒,一脸鄙夷:“谁的都好。”再把他周身上下打量个遍,低笑出声,“只要不是你的就行。”

“……”某人满脸创伤,无辜看了看我,“在下的脸就这么讨姑娘嫌弃吗?”

“当然不是,”我敛了笑容,硬生生从眼角逼出两滴泪,很是悲哀,“我这是为国为民……”

“啊?”某笨蛋不明白。

我面露十分忧色,很无奈惋惜地看他,手指着他脸上的苍白:“顶着这个,我担心吓着了广大朝祈都城人民群众……”看着某人急速发青的脸,我再度惋惜检讨劝告,“有的东西,我们自己看看就行,拿出去吓着别人就不对了……”眨了眨眼,不怕死地再开口,“时启公子,你说是吧?”

都城夜,深暗色凝。二月初八,朝祈使团入都。

朱漆白宇,金碧辉煌。昭华殿内,烛光通明。有丝竹琴筝,似弄春风。轻歌曼舞,化作天上仙。青纱胧胧,如翠荷满池,裙裾翻转,笑若风铃,欢歌载舞,笑声宴宴。对面臣席上,有一人正襟而坐,面目俊明,与皇帝有几分神似,应该便是绿菲口中,那刚刚回城不久的肃亲王,听说上次年宴,他是恰巧有事缺席。我淡青色男装着身,脸上贴着时启亲手制作的面具,安静站在原寂轩座旁。心头暗骂,那家伙存心报复,给了我这么一张……这么一张……

想起镜子里的那张塌鼻大嘴的脸,就满心不爽。

不过有利有弊,长得太不好,便不容易惹了别人的注意。尤其是……偷偷扫向坐于不远处的皇子重臣,恰看到楚桐略带了怔愣瞄过来的眼,心下一惊,赶紧将头垂得更低,不用吧?都这样了还能发现?

几步台阶上,朝祈皇帝与玉珠环身的紫贵人并排坐着。皇上笑容满面,高举金杯,致向座下远道而来的客人:“北易国南初王一路辛苦,今日特地摆宴为你洗尘,还望南初王不要拘束,随性便是。”

拘束?转头狠瞪原寂轩一下,见他正深深回礼,脸上不再是那抹玩世不恭的笑,一举一动均将礼仪做足:“皇上多礼了,贵国风景美不胜收,真让在下流连忘返呢,此次到访,还是多有些叨扰了。”

“南初王不必太拘谨了,只要您喜欢便好,”皇旁满意地笑着,转头看向一旁的紫贵人,“爱妃离乡多年,如今与兄弟见面,一定很是激动吧?”

紫贵人玉钗满头,面上带着娇柔的笑,看向我身旁的原寂轩,银铃声启:“臣妾记得,八年前离开北易时,七弟寂初还是少年模样,没想到现在长成如此玉树临风的成熟男子了。”

脑中一道闪电划过,平地里突地起了一声雷。

我瞪大眼睛盯住仍在一旁不住微笑的男人,七……七弟?寂……寂初?下意识地看向楚桐,见他的神色依旧失神,难怪他会这种表情。他从一开始,便知道了原寂轩的身份!

原寂轩若无其事好抬头,微敛双眸,笑意浓浓:“姐姐出阁八年,倒是越来越漂亮了。”他笑着转向皇上,“皇上,这一路过来,看到贵国女子个个相貌美如花,真是让在下心猿意马。这朝祈真是山好,水好,人更好。”

皇上朗声大笑:“南初王真是多赞了。”

“原寂轩,”我咬牙切齿地凑上前,盯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北易四皇子吗?怎么一摇身变成了七皇子?还连名字都改了?”

原寂轩不理我,浅笑着将头微微一偏,语气是相当地识大体:“皇上……其实在下此次千里而来,一是奉新君之命,为不久前鄙国境内的不平影响到朝祈连境而道歉。”他再转向坐在对面的肃亲王,“那件事,还真是给肃亲王添了不少麻烦。”

肃亲王淡淡举杯,唇边含笑,点了点头表示承了他的歉意。

原寂轩笑得柔和,望着皇帝柔和却威严的面目:“鄙国新君是父皇第四子原寂轩,并未婚配,此次在下来,其二,便是为皇兄求婚。”

求婚?!满座皆因求婚一语而惊。而我站立不稳,却是为了那前一句——鄙国新君是父皇第四子原寂轩!?

“原……原寂轩?”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身旁的笑容依旧的男人,脑子里一下子清出了思路,他是北易四皇子,这次来朝祈,不过是借自己的七弟羽亲王的身份来作他皇帝身份的掩饰,而真正的原寂羽,应该还在北易国境内。我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几个月来真是被惊傻了,竟然连北易国的新君是谁都不知道,这下子定定中招!

皇帝目色一闪,灼灼盯向他微眯的眼:“不知贵国新皇看上的是哪位千金?”

原寂轩抬头,微敛双眸,面色如水绽开波纹,“在下希望皇上能将天琳公主赐婚与鄙国新皇,鄙国愿待以皇后之位。”

心脏漏跳了一拍,天琳公主?锁……锁儿?!我刷白了脸,还来不及多想便脱口而出:“不行。”

几乎是同时,对面座上也传来一声高喊:“不行。”

两句同样疾高同样内容的话语,打破了整个宴席的诡异寂静。

我怔着神看向对面一脸严肃的向惟远,一时间,殿内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我和向惟远身上周转,灼热好似要生生将我和他身后烧个洞。

寂静无声中,向惟远似未见我,转向皇上义正严辞地开口,“皇上,天琳公主千金之躯,恐怕不能适应别国的生活。”

此言一出,我倒是有些怔然,向惟远,他来掺什么混水?

“惟远,不得越矩。”皇上眯了眯眼,给了向惟远一个瞪视,面上挂笑,再悠悠定在我身上,逡巡几许,摸了摸下巴疑惑道:“这位是……”

“不懂规矩!”原寂轩语声中略带愠怒,玉面微转之时,唇边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转瞬既逝。他朝着皇上再道:“他是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下人,被我惯坏了,太不知礼数,真是失礼了。”

“朕倒是有些奇怪了,”皇上面色淡淡,悦色龙目中闪出一道光亮,“贵国提出的联姻,没有召示过吗?为何连您身边的人也会反对呢?”

面色一僵……糟了,惹祸上身了。

“王爷——”我闭了闭眼,低首下来,“奴才听说,这天琳公主不能言语,不能胜任北易国母。”语声怯怯,目中却烧起丛丛怒火,手指关节吱吱作响的声音,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揍眼前的人一顿,该死的,这人欺我瞒我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敢打锁儿的主意?!心中冷笑,原来,这便是他所谓的好戏!

“本王与皇上在这说话,哪有你开口的份!”原寂轩面色黑沉,故作不屑地督我一眼,“还不给本王退下,留在这里碍眼!”随着话音出口,他抬头给了我一记警示,意思再也明白不过,再多话别怪本王不保你!

拳头生生握紧,抬起头却又看到四周一片围过来的疑惑视线,只好忍了气吞了声。好,原寂轩,算你狠!

郁日园里回廊花径,迤逦多姿。只是亭台楼阁众多,路径繁复,若是第一次入宫,必定就要绕得昏头转向。冬日渐退,风亦冷花仍残。明明玉水里映出一张苍白瘦弱的脸,惨淡苍白如同天上冬月,只有还睁着的眼睛透出几分生气。幸好有进过几次宫,三步并两步,就已经把跟在身后的公公甩掉。

记忆中过了郁日园,便是后宫,再右拐,前转第三个弯,再走不远,便能看得到天琳宫了。凭着感觉走着,待转了第三个弯,眼前一亮,果然!已经能看到从天琳宫中透出来的琉璃灯光了。我摸了摸脸上紧贴着皮肤的面皮,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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