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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非要拉郎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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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端木初六松口了:“先把我哥带回端木家吧,他现在不能离人。千律哥那边,大不了,我跟他道歉。”
——对我死鸭子嘴硬,对着乔千律你就能低下头?这差别对待也太大了。
乔柯腹诽着,松了一口气。
孔雀山上。
一间古朴石屋,外边许多茂密的松树,气氛阴沉,寒风肃杀。
端木初六咦了一声,说不对劲,乔柯连忙跟上,运起元力,一同推开了那重重的石门,轰然一声,从上边落下了些许灰尘。乔柯正拍衣裳,听见端木初六惊呼一声:“我哥不见了!”
端木央不见了!
床上留下一条白练,草率地写着一行字:无须多虑,人我带走了。
端木初六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急得团团转,拿着剑要冲出去找,乔柯将他死死按住:“来不及了,墨水都干了。这人肯定早有预谋,不如赶紧通知我哥。”
两人奔到乔家。
乔千律见到初六,阴着脸不言不语。
端木初六走到他跟前,忽然就绷不住了,哽咽地说了一句:“千律哥……”
乔千律一滞:“怎么了?”
端木初六哽咽得更厉害了,乔千律阴着阴着,叹了一口气,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满腹委屈的端木初六瞬时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就这么依偎着,乔千律抬手抚了抚初六的长发,无声地安慰着。
乔柯当时就楞了。
还以为一见面会打起来呢,想不到竟然是这种情景。
这两人的感情好,由来已久了,上回端木初六也是悉心照顾乔千律吗。即使现在,就算「千律哥」把「他亲哥」逼得气息奄奄,还是一口一口千律哥,一点不知道避嫌。
乔柯咬了半个柠檬似的,酸得出汁:大仙啊大仙,你的感情就这么复杂?这边有初六的血契,那边又跟清弦(楚延陵)牵扯不清?这都拎不清了,轮到自己,还想起初六有张前世恋人的脸,这不是扯淡吗!
可是,前世记忆灰飞烟灭,对于恋人,也只留下「我喜欢的小琉跟初六长得一样」这个印象,那自己酸个什么劲,自己又不喜欢端木初六。
这么一想,豁然开朗,心不再是柠檬酸了。
乔柯重振旗鼓。
乔千律一开始不信端木央无缘无故失踪,但看到白练时,神色一变:“这不是墨,是注入元力改变了最上层白丝的颜色,比焚成灰烬难多了,有如此功力的人,只怕……”
“怎么?”
“该人很清楚血契,九弟,我们一起修炼「锁龙咒」,他救不下阿央时自然会放弃。”乔千律显然心气未消,只当端木央是筹码。
“万一这人心怀歹意,我哥会被生生耗死的。”端木初六急了。
乔柯也说:“大哥,从长计议,万一这人是针对你呢?阿央有事,大哥你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血契到底会发生什么异变?物极必反,我们若急着修炼,说不定着道了。初六,你两晚没睡了,先休息去,等我跟我哥商量出好办法了再说。”
端木初六被支去卧室休息了。
乔柯说:“既然初六都放下姿态求大哥了,大哥也别逼得太急,端木央总会出来的。而且,我猜,是端木掌门救走了他儿子,他们父子仨都死鸭子嘴硬。”哪有父亲真不管儿子的啊。
乔千律说:“不,掌门运不出这元力。”
“大哥果然有人选?”
“嗯。”
☆、找到了,也愁人
【第二十章】
乔千律与端木央曾拜「沧墨岛」的岛主为师,在岛上修炼三年。一个月前,因为日临道祭诸事,就告辞回来了。岛主有一子,名郁凯麟,亦很有天赋,爱炫技。明明怎么都能写上字,偏偏挑一层丝以元力染成墨色,这种事唯有爱炫耀的郁凯麟干得出来。
乔柯说:“仅此而已?”
乔千律不太想说:“郁凯麟爱慕阿央。”
就知道万事都一个情字,乔柯放下心来:“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咱们慢慢找。”
“不行,要尽快找到。”
“怎么找?”元奚国那么大,谁知道他藏在哪里呢。
乔千律说楚家老头能找到。
楚自豪算是挺出名一人,因为公认的脑子缺筋,斗法斗气都不行,当年老头们都还年轻时,少不了笑话他。为此楚自豪越发癫狂,弄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魔器,专门捉弄各位同伴,老头们没少遭他祸害。
乔柯拿出屠魔叉:“你说的不会就是这个玩意吧?”
乔千律端详:“正是。小时候,有一次阿央失踪了,正好遇上楚自豪,就是用这魔器就找到的。”
“如果是在焚情刹找到的话,那就算了。”
“不,掉到深井里了。”
这玩意还真的有用啊,看来是方法没到位。乔柯喜出望外,当即去了楚家,想让楚自豪亲自出马找找。哪想,护卫说楚自豪来无影去无踪,不知道上哪里去了。老子不在,就找儿子呗。楚延陵在修复那颗烈焰章,掌中烈火熊熊,忙得不亦乐乎,断然拒绝乔柯,说乔家跟端木家的事别来烦他。
乔柯不走,软磨硬泡。
楚延陵烦了:“你们找他爹去啊。”
何尝没有找过,刚发现端木央不见时,第一时间就奔到焚情坊。掌门看了看白练,淡淡地说了一句:“既然能留下话,就不会害他,无须多虑。”可见修邪术的人思维不一样,正常父母这会儿非急得跳脚不可。
乔柯就围着楚延陵团团转,不让他淬火,最后楚延陵怒了:“他爹都不急,你们急什么?找我帮忙是有条件的,你想清楚了没!”
“你得想清楚,吃亏的是你。”乔柯坦荡地回答。
“你说什么?”楚延陵恼羞成怒。
“你不记得走火入魔后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讲,总之很不光彩,你非扒光了衣服,绕着竹子给我跳脱。衣。舞,拦都拦不住,想给你穿上,又打不过你……”乔柯无辜地看着他。
“闭嘴!”
被瞪出火了,乔柯举手求饶:“哈哈哈上当了吧,其实什么也没发生。你要愿意帮忙,我跟你练「连珠谱」,怎么样?”
“谁稀罕!”
嘴里说不稀罕,乔柯知道他心动了,好话都说尽了,就差叫他祖宗大爷。楚延陵这才心满意足地拿过屠魔叉,很不甘心地喃喃:“老头子都没给过我这东西,你倒跟他投缘。”
“老头老太见了我都喜欢,非拉着我当女婿不可……卧槽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啊!”
几人在乔家汇集,共商此事。
想让屠魔叉发挥最大威力,就要贯入元力真气,关系越亲的人,越有用。乔柯念叨着「我也是有血契之渊源了,算不算亲」,运起元力,屠魔叉毫无反应;端木初六试了一试,有反应,但不够强;乔千律本不想试,在乔柯的催促下出手了,只见那屠魔叉噌噌噌的站起来,叉子顶端还出现诡异的纹路隐隐发光。
楚延陵惊讶地看着他:“你跟端木央已经……”
乔千律阴沉着脸:“在哪里?”
四人跟着屠魔叉的指引,穿过山林,越过湖溪,越走越远,乔千律心情很不好,离大家有一段距离。
乔柯悄声问楚延陵:“我哥跟阿央上床了?”
楚延陵:“很奇怪吗?”
“可他俩的感情没到那一地步啊。”
“本就是血契,有了那种关系会更亲密,对练功大有好处。”
“卧槽,就为了练功啊,没有感情的上床那叫嫖好不好!真是的,都走到那一步了,就好好培养感情嘛,非搞得这么别扭干嘛,真服了他们。”
“你那么在意感情吗?”
“那当然。”
“……”
“对了,待会儿你想办法耗一耗我哥的元力,免得一见面就出事。”
楚延陵没回答,不过,不久后就跟乔千律说「元力不够,你得握着它一直运真气。」
最终,四人到达一处名为淇贤林的山林,山林绿藤纷披,丝毫不见冬天萧瑟,因昨天下过雨,树枝凝着雨露,碰一碰,下大雨一样,地面泥泞不堪。四人凌虚而行,乔柯从没「飞」过这么久,累得不行,让大家等等他。
端木初六讥讽:“御气而行是最基本的修行,这么点路就喘,待会儿见了郁凯麟,你可别跪下求饶。”
乔柯说:“笑到最后才是赢家,最后喘的是谁还不知道呢。”
“你撑能到最后?”
“打赌啊,我要撑到怎么办,你让我亲一下啊?”
“你还要脸不要!”
“不要!要嘴!”
“滚!”
一旁,楚延陵蹙着眉头,插话说:“乔柯,你挡着屠魔叉了,往后边去。”
乔柯赶紧往后退,给屠魔叉腾出偌大的空间尽情发挥。他到底是初学者,怎么可能跟得上一群高手呢,越落越后,一着急,绊在了一棵树上,哗的一声,浇了一头一脸的水。
等爬起来,一抬头,人都不见了。
乔柯火大看:有轻功了不起啊,能飞得过飞机不?飞得过火箭不?跑那么快干什么!正要大喊,只见哗啦一声,又是从上而下,浇了一头水。树边,端木初六,正抱着剑不耐烦地踹着树根:“快点啊你,我哥等着救呢!”
乔柯自暴自弃,飞不起来了。
端木初六恨铁不成钢,过来将他的手腕一握,一股雄浑的元力贯入乔柯的经脉,顿时,所有的疲乏一扫而光。乔柯本能地反手一握,握住了这只手,端木初六一愣,甩开手,嫌弃地说:“干什么,以前不练,现在急了?你不看看千律哥,天赋那么好,也没有懈怠过啊。”
乔柯追了上去:“你喜欢我哥啊?别不好意思,说嘛!”
端木初六怒:“是又怎么样,千律哥待我这么好,教我练功,教我所有能教的,我不喜欢他喜欢谁啊!还有你,我们虽是结了血契,但也不是非要怎么样的,我不喜欢你!”
“什么人啊,我又没要你喜欢。”
“那你还老缠着我。”
“谁说的,我只喜欢你的脸!”乔柯脱口而出,索性直说,“我以前喜欢过一个人,跟你很像,你别误会啊。几年前亲你那次,也以为你是他,我可不是喜欢你!”
端木初六的眉毛立起来:“是谁?在哪?”
“死了。”乔柯随口一编。
考虑到死者为大,端木初六没出言讥讽,冷哼了一声:“被你喜欢上也不是什么好事,赶紧走,脚别停。”
乔柯很失落。
初六根本不在意自己喜欢谁,太可悲了,还不如只上床只练功不谈感情的那两位呢。
算算,意料之中了,乔柯快几步跟上,想看看屠魔叉什么样了。楚延陵见他的脸色有点白,很自然地手搭在他的肩上,贯入了一股强劲的真力,带着一股邪气阴气。乔柯猝不及防,本能地弹开好几米远,打了个寒战:“「般元力」就是阴森啊。”
楚延陵斜睨一眼,没说话。
不提中途的这些插曲,直说四人一路寻到淇贤林的腹地,屠魔叉旋转得像陀螺一样。这里藤草密布,再无路可走,真把人虏到这地方来,呆也没地儿呆啊。
四人找了一圈,未果。
乔千律说:“九弟,我们一同炼「锁龙咒」。”
以「锁龙咒」来耗端木央的元力,迫使郁凯麟有所动作,若他们在附近,则逃不开初六和楚延陵的耳目。两人说炼就炼,乔千律一出招就特别猛,半个林子都震撼了,树叶上落下的雨珠跟下大暴雨一样。乔柯跟不上趟,调匀呼吸,按照自己的步调炼开了。
端木初六和楚延陵闭目感应着。忽然,两人暴起,直冲一个方向飞过去。端木初六气贯长剑,挑起一线疾风,刹那一棵棵树应声剖成两半。
就此时,轰然一声,一股漩涡般的元力骤然朝他们袭过去。
两人同心协力,一口气破了漩涡结境。
哗的一声,树叶四散。
一块被劈得平平整整的新木上,有一个人端端地盘腿坐着,他的怀里,端木央安静地坐着,目视前方,唇无血色,面无表情。
乔千律怒道:“郁凯麟,你又想干什么!”
郁凯麟,在美男稀疏平常的元奚,堪称特别:眼睛鼻子嘴巴是一个没差,但比例不对,组合起来就很抽象,乍一看很丑,仔细一看丑到家了,眼窝深陷,衬得凶狠无比。
郁凯麟咧嘴一笑:“好久不见,你比以前慢多了。”
☆、不该毁容的毁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乔千律:“你想怎么样?”
郁凯麟:“让我们在一起!”
乔千律冷笑:“郁凯麟,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看在师父的份上,我饶你不死,立刻滚!”
郁凯麟哈哈大笑,手中一旋,举出一个爪子状的小瓶子。
众人脸色瞬间都变了,乔柯连忙问这瓶瓶是什么,端木初六压低声音回答「血鸦鬼爪,毁容的」。没想到下一刻,郁凯麟将瓶子移向端木央,端木央眼神空洞无比。
“你想干什么?”乔千律厉声呵斥。
“如此,我跟阿央就对等了。”郁凯麟面露痴汉之色。
这家伙想毁端木央的容!
乔千律发出一记掠招,如电击过去,「血鸦鬼爪」瓶高高飞起,乔柯忙不迭地施展元力劈过去,楚延陵和端木初六也各显神通。四对一,只见那「血鸦鬼爪」在空中夺来夺去。郁凯麟有端木央在怀,攻击不是很利索;四人投鼠忌器,不敢发狠招。
忽然,乔千律猛的发力,一记赤火神隐轰过去,「血鸦鬼爪」瞬间爆破。郁凯麟抓住时机,元力狠狠一扬,「血鸦」如一脉泉水飞向了离得最近的楚延陵。乔柯连忙施了一记「锁龙咒」过去,「血鸦」被这股强劲的力道猛然一断,转而撞向端木央。
端木初六飞身划剑要去挡。
这时,端木央忽然睁开双眼,骤然发出一记元力,刹那间,整个天地的树叶都旋转了起来,「血鸦」被旋成了一个漩涡,轰然一声爆发,天昏地暗,此时,一声惨叫划破了天际。
飞沙走石之后,乔柯使劲揉了揉眼眼睛。
郁凯麟不见了踪影;端木央躺在地上;端木初六半跪在地,怔怔看着他哥,似乎没有受伤;而楚延陵竟然倒在了不远处,胸前汩汩流血。乔柯飞奔过去,抱起楚延陵摇晃、掐人中:“卧槽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楚延陵,你醒醒,你别死啊!你死了我也就不用活了!”
楚延陵勉强睁开眼:“我毁容了吗?”
还有这种人,不管性命先问脸,乔柯虚脱地松了一口气:“毁了毁了,毁成阿凡达了。”
楚延陵摸了摸脸,挣扎着起来要找镜子,乔柯怒,将他压制下。如此这般,几次后,楚延陵不动了,握住了乔柯的手,轻声地笑了:“为什么我死了你就不活?我们几时如此亲切了?”
因为你是清弦啊!
这时,乔千律焦急地喊道:“初六,你怎么了?”
端木初六木然,衣裳忽然迎风碎成一点点,额头、脸颊、脖子、脖子的肌肤渗出黑血来。乔千律连忙运起元力替他止血,可是,黑血喷涌而出。
……
端木初六被毁容了。
身上因穿了仙甲衣才幸免于难,脸和脖子完全被毁了。现在,他每天带鬼骷髅面具,穿高领长衫,脾气差得不得了,动辄发怒,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幸亏乔柯脸皮厚,不以为意地贴过去,每天想着法子哄他开心,这才勉强能相处下去。
这天,乔柯去探望,端木初六冷冷地说:“不用再来了。”
乔柯拿出一本「花容卷」:“楚延陵就是修炼这种功才变得这么帅气的,你也练一练,要不了一年就能比他还俊。再说,男人嘛,又不靠脸吃饭。”楚延陵也奇葩,如此俊美了还修这种功法,好像不俊到惊天动地逝不罢休。
端木初六冷冷地一拂手,「花容卷」碎成一片片。
乔柯无奈。
端木央应是被操纵了,所以才发出致命的一击,那之后他长眠不醒。乔千律将他放在乔府,一天看两回,再愤怒也被磨得没脾气了。
毁容到底比成活死人好啊。
乔柯没泄气,把药啊秘方啊都搜罗过来,可惜用处不大。这天,他听说了一个奇方:景余城往东,有座山,山上有个石树洞,洞中有一眼泉,可去腐生肌美容养颜,被称为神仙水,每天只滴三滴。
无数的人抢着要。
久而久之,泉边出了一个结境擂台。这结境已有数千年,是个功法逆天的老前辈弄的。谁赢了,结境才会允许他接近泉中。期间不断有人想硬闯,无不被被结境打了回去,打得半身不遂、功法全废。
听上去就靠谱!
乔柯二话没说奔过去,只见好多人抱着法器在排队着,聊着天:「今天又要被那小子拔得头筹了,我还是先回吧」「可不是,昨天我一招没出,就被轰得满地找牙」「那小子是什么人啊」「听说是兴墨岛的,可真叫人恨得牙痒痒。」
兴墨岛?郁凯麟?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队伍好长,得排到什么时候去。
乔柯瞅见队伍最前边是一个十六岁的男孩,五官平淡,面皮干净。他跑过去,从怀里掏出了「花容卷」:“弟弟,咱俩换一换,你给我位置,我给你这个。由内而外的修炼,保证你七天就脱胎换骨,容颜绝世。”
“我只要神仙水。”
“你的皮肤已经够好了,要这破水干什么啊?你就算你再卖力,能打得过兴墨岛的人吗?”
“我就是兴墨岛的。”男孩笑了。
男孩叫郁染,是郁凯麟、乔千律、端木央的师弟,就是来替郁凯麟抢神仙水的——到底什么师父教出了这一窝窝里斗的学生啊——别管郁凯麟了,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乔柯深吸一口气:“大家都是一家人,让给哥哥吧,免得被打得满地找牙,大家脸上不好看。”
郁染笑得天真:“你是乔师兄的九弟啊,久仰久仰,我得进去了。”
这时,结境摔出一个人来,满地牙血。
乔柯吓了一跳,打擂台玩得这么狠,都要脸不要命啊。
乔柯最终还是用抄了十几份的「花容卷」换了一个前排位置。好容易进去了,郁染在里边,摆了一摆衣裳,笑容无邪:“擂台上不分辈分,待会儿出了什么事,别怪我啊。”
凭什么是我出事?乔柯愤怒地出招,一修「锁龙咒」二修「连珠谱」,他的功法一日千里,早不是以前可比了。
郁染就歪了歪头:“跟乔师兄差远了。”
怒!怒不可遏!乔柯一招一招砸过去,平日里对炼,不敢出狠招,现在全都发泄出来,越打越得心应手,无师自通,还出了好几个没练过的招。郁染不笑了,惊讶地来一句「还以为是纨绔子弟呢」。乔柯哼哼两声「以前没功法时,爷爷我都是混世魔王!」
郁染一个猛招回击过来。
乔柯猝不及防,衣裳竟被轰碎了一半,但同时,一股压抑已久的元力忽然从全身喷薄而出,乔柯借势发出摧枯拉朽的「锁龙第二阶」。郁染瞬间被击倒,此时,结境也发出哔哔啵啵的破裂声,仿佛马上要爆炸了。
乔柯拽起郁染:“卧槽要炸了,赶紧走。”
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神仙水已有得主,各位明天再来。”
声音刚落,结境破出一道口子,从里边散发出一道琉璃色的奇异光芒,郁染摆开乔柯的手:“进去吧,你赢了。”
乔柯蹑手蹑脚进去,是一眼看似普通的泉水。水不能用容器盛装,只能接触肌肤,乔柯运了运寒气,伸出手掌,那滴泉水滴答一声,触掌成冰。他小心翼翼地接了三滴,心说也太轻易了吧,忽然冰滴融融,他连忙再度运气,寒度增加,水才又凝固。
出了泉口,郁染过来。
乔柯警惕看他,郁染说:“放心吧,没人抢,因为被第二个人触碰的话神仙水就会蒸发。”
这样好,免得一出去又是一顿抢。
排队的人都散开了,探头看他,说什么天降奇才的话。乔柯得意了没多久,又发现了问题:水的凝固温度越来越低,他必须不断加强寒冷度才能保持住凝固。只怕还没到端木家,自己就扛不住了,毕竟功法是有限的嘛。
乔柯问身后的郁染:“这玩意怎么保持冷啊?”
“心静自然凉。”
……嚓,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乔柯火急火燎,冰滴又要成水滴,急忙运气变寒。如此十数回,乔柯的骨头都快冻住了,错骨一样疼,水滴却已融成水了,很快就要化成一股烟跑了。郁染再度开口:“你不心静,水滴就没了。”
心静心静,怎么静得下。
想一想这苦逼的重生,想一想这坑爹的关系,想一想指不定清弦没死自己已经挂了的命运……心情顿时哇凉哇凉的,乔柯悲戚地擦了擦眼泪,抽了抽鼻翼,哆嗦着带冰渣的嘴唇,脚不沾地来到端木家。端木初六正拿着剑,坐在椅子上发愣。
乔柯欢天喜地跑过去:“初六,快拿开你的面具!”
端木初六回头,扬起手一拂。
冰瞬成水飞到半空,乔柯连忙去抓,三滴水在空中化作了一股烟……就这么,没了!
☆、赶鸭子上架
【第二十二章】
端木初六回头,扬起手一拂。冰瞬成水飞到半空,乔柯连忙去抓,三滴水在空中化作了一股烟……
就这么,没了?
乔柯半天缓过神来,怒了:“这是神仙水啊!我费了多大劲才弄回来的啊!你不看看我一身都成什么样了!”半身裸着,衣裳褴褛,一身被冻得发青发紫,老寒腿都冻出来了……
端木初六愤怒:“我不要!滚出去!”
你丑你活该!
乔柯愤怒地大喊着,气呼呼地冲出端木家,跑到一个没人的小土坡,砸了个冰球过去,咔嚓嚓数声音整个土坡被冻住了。蹲在冰土坡上半天,乔柯气消了一点儿,一琢磨,不对劲,得回去跟初六说道说道,要不然,明天抢来的神仙水,还得落这么个下场。
还没到端木府,乔柯遇见了楚延陵。难得遇上个人,乔柯痛诉了神仙水的事,抱怨初六太不体贴人了,自己为他都瘦了三圈了。
楚延陵笑了:“又不是你伤的,何必委曲求全,就是因为有血契吗?”
“呃。”乔柯噎住了。
“你是穿越来的,跟他以前没情分。如今喜欢的那张脸也被毁了,你对他却还是这么在意,不禁让人怀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他?”
我有选择吗?我该喜欢的人是清弦也就是你。
乔柯含含糊糊:“毕竟是有血契嘛,我不能背信弃义。”
“那么,你对我呢?那天为什么会抱着我那么伤心?说什么,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的话?”楚延陵忽然直白地问,目光直视乔柯,锋利的眼神,不再容忍含糊,“我不想再误会下去了。”
“我,我对你……”
“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哪有你这么逼问的啊,我要敢说一个不字,是不是跟清弦的缘分立刻断了?乔柯被逼得贴在墙上,一个个字挤出来:“我当然,应该,喜欢……”应该喜欢你,但还没来得及喜欢,这实在说不出口啊。
“到底是谁呢?”楚延陵的目光柔和了。
“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现在这混乱样子你也知道,我有血契,否则,可能会干脆一点。”乔柯自暴自弃,如果跟端木初六没有血契,是不是关系会更纯粹一些。
楚延陵忽然说:“我不在意,我也喜欢你。”
乔柯:“……”
“知道我为什么修炼「花容卷」吗?十四岁那年,你对我视而不见,却当众说喜欢端木初六,我很不甘心。师父说,也许你爱以貌取人。所以我一直勤修苦炼,期望再见时你能看见我。”本就俊美的楚延陵微笑了起来,不可言说的惊艳,如晨花照水,整个世界不会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乔柯呆了一呆。
乔柯艰难地侧开脸:“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不过是救了你而已。”
楚延陵摇了摇头:“我等的人就是你。”
可是……
好像哪里不对劲一样……
乔柯扭过头,只见戴面具的端木初六就站在不远处,目光一对视,端木初六转身就走。乔柯脑子一片空白,喊了一声「初六,你误会了」,连忙追过去。只留下楚延陵呆呆地站在原地,地上的花草倏然枯萎了一片。
乔柯一路追,追到一个林子。
端木初六骤然停下,将面具狠狠一掷:“追我干什么,你喜欢的脸已没了,滚吧!”
整张脸布满血痕,只看一眼都能让人浑身发抖。即使如此,乔柯也不想远离。恰恰相反,看着那泛光的眸子,乔柯的心一疼,想亲吻掉他的眼泪,想给他安慰。
“你都听到了吗?”乔柯忐忑不安。
“我是聋子吗?我不在意,我一点都不在意!你欺男霸女,谁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搭理你只不过是有血契!你追过来干什么,你不是喜欢楚延陵吗,你们就死在一起啊!”端木初六愤怒地喊。
那些坏事跟我没关系啊,乔柯无辜:“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要想吗?长眼睛我不会看啊!上回跟楚延陵光着扑在一起,既然喜欢他,你追过来干什么!”端木初六已经怒不可遏,“不就是血契吗,就当做没有又有什么关系,你们俩在一起啊,来找我干什么!”
“……我就找你怎么了!”乔柯一下子抱住了端木初六,端木初六愤怒地想甩开,哪知乔柯力气非常大,越箍越紧。
端木初六大骂:“别以为我不敢打你,要不是血契我早打死你了!”
乔柯用力一甩,径直将端木初六甩在地上。
还不放心,乔柯骑在他腰上,死死摁住,才大大喘了一口气,生气地说:“你打你打,打死我有什么好处啊。我是强了你啊还是奸了你啊,跟仇人一样。你听好了,我跟楚延陵什么都没有,光着身体那回是他走火入魔了!刚才是他说喜欢我,我没说喜欢他啊,你既然都不在意,这么生气干什么!”
端木初六气得眼泪都要冒出来。
乔柯不忍,伸手抚了一下这颗眼泪,唰的一下,一串串眼泪就止不住了。乔柯的心顿时碎成了渣渣,心疼得不行了:“你别这样啊,哎呀,我又哪说错了,你要是想骂就骂吧,反正,那些事我都没做过。”
端木初六哽咽着,越哭越伤心。
乔柯手足无措,将他抱起来,端木初六就趴在他的肩头哭,仿佛要哭出天大的委屈来,乔柯拍着他的背说:“好啦好啦,多大点儿事,就脸上有点小疤,又不是难看。从明天起,你修习「花容卷」,我去抢神仙水,内外兼修,很快就能好的。”
端木初六的抽泣声越来越小,忽然推开乔柯:“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心大海针,能知道才怪。
第二天,累得不行的乔柯一觉睡到大天亮,听到喊声砸门也不醒,好容易醒了,打着哈欠开门:“芥末,你瞎嚷嚷什么呀,饭好了就直接放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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