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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侦探八云]调戏猫咪的一百种方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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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海中再次浮现当天在水里看见的光景,那名少女所说的「爸爸,住手」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希望她父亲停止做什么呢?
不久八云回到岸边,神情凝重。
「怎么样?」
「我明白了几件事。」
「什么事?」
「的确有少女的灵魂在河里徘徊,但问题是,为什么她要一直留住那里?」
我当时被拉进河里时可以感觉到除了那个个女孩之外少女的情感流入自己的体内,那并非憎恨或怨念,而是充满了悲伤的某种情绪,但我也说不上来。
「有什么东西让她牵绊在这里。」我说道。
「有股强烈的情感把她关在这里,是她父亲吗?」
最后的这句话,八云就像在自言自语,或许连他自己都还没理出个头绪吧!任谁都无法这么轻易就归纳出结论。
「小姐,你没事吧?」
我一回头便看见一名穿着工作服的男子。我之前看过他,他就是救了自己的远藤先生。
「前几天谢谢您救了我,很抱歉这么晚才来向您道谢。」
我有条不紊的行礼。
「我才要你小心一点你就掉到河里去了,不过人平安就好。」
远藤笑容满面地说道,他的笑容彷佛能解除别人的戒心。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才好。」
「不用客气了。话说回来,你身边的这位是你男朋友吗?」
远藤发现八云在一旁,于是问道。
「我妹妹给您添麻烦了,真是抱歉!她比一般人还脱线。」
八云行礼道。啧啧,这货又在傲娇了。
「咦,是哥哥啊!长得真不像。」
当然不像,我们连一丁点血缘关係也没有。
「总之,你要小心别再掉下去了。」
远藤笑道。当他正打算离去时,突然被八云叫住了。
「不好意思,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木下医生常常来这里吗?」
远藤脸上顿时出现惊讶的表情,他叹了一口气之后娓娓道来。
「以前大概一个礼拜会来一次。有一次他们父女散步到这里来邀我一起吃晚饭,亚矢香做的料理跟她妈妈很像,很好吃,吃她亲手做的料理真是我生活的乐趣。」
「您从以前就认识木下医生吗?」
「是啊!木下跟我是国中同学,他不但成为一位医生,还跟我们大家心目中的偶像结了婚呢!」
远藤自嘲地笑道。
「这样啊!」
「我也常陪亚矢香玩,尤其在他太太过世之后,我就常跟木下说些蠢话,像是:『这孩子没了母亲,所以让两个父亲来扶养我吧!』我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
远藤擤了擤鼻涕,从工作服的口袋里拿出毛巾使劲地擦脸。
「难道发现西矢香尸体的是」
八云一边观察远藤的反应,一边开口说道。
「是的,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注定,发现她的人是我。」
远藤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的尸体是在哪里找到的?」
「啊,河川中央不是有一座管理塔吗?」
远藤指着大约在河川止小央的一座水泥塔,塔上有一个正方形的建筑,建筑周围有约一公尺宽的走道,铁栏杆围绕在外,与管理局之间有一座铁桥相连。
「就在那里的正下方,我去监测水量的时候发现的。」
「哦。」
「我绝对不原谅痛下毒手的凶手!」
对话到此打住。我眺望着浮动的河面。
一会儿,远藤觉得自己似乎话太多而面露苦笑,跳上停在附近的小卡车架车离去。
我觉得远藤对亚矢香的感情似乎已经超过「朋友的女儿」了。
「我总觉得他好可怜。」
「失去最重要的人是无法简单地用一句话来形容的。」
八云说道。失去姊姊的我也非常清楚。那种失落感不是一时性的,它会不断纠缠着被遗留下来的人。
「果然是她父亲吗」
八云若有所思地说着和刚才相同的话,我正想问八云话中的含意,八云正好发现脚边有某个东西,他弯下身去捡起来后直盯着瞧,那是一本像手册的本子。
「这是」
「应该是远藤先生掉的东西吧?」
八云翻开手册,我在旁偷看。
打开手册,第一面左右两页各有一张照片,一张是比现在年轻十岁的远藤先生以及一名与他年纪相彷的女性,另一张则是亚矢香的照片。
「这个该不会是」
八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我在等待八云接下来的话。
「喂!你们果然在这里。」
不巧的是有人在防波堤上大叫,一路朝我们跑过来是后藤。
「不要从那么远的地方鬼吼鬼叫的。」
八云故意用手塞住耳朵。
「我把你踹进河里哦?」
「请便。」
「你这混账?」
后藤气得咬牙切齿,八云就是吃定他办不到才这么说的。
「都准备好了吗?」
「万事具备,只欠你这个东风了!」
「那我们走吧!」
八云将刚才那本手册收进口袋里。
「我也要去吗?」
后藤问道。
「咦?去哪里?」
「或许可以看到很有趣的东西哦!」
后藤眨眨眼,笨拙地对我使了个眼色。
/
我跟后藤还有八云来到位于地下的解剖室。
这里没有窗户,正小央摆了一张铺上大理石的床,床的旁边有一个排列着手术用具的檀面,与床形成直角摆放着。
牆壁一角有一排像是大型冷藏库一样的门,我在电影里看过,那应该是存放尸体的地方吧?
室内的温度比室外寒冷得多了,让我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刚才后藤说「可以看到有趣的束西」我才跟过来的,但是现在我开始觉得后悔了。
「你怕了吗?」
八云问我。
「不怕」,我说道。
「哦,全员到齐了!」
解剖室里走出一名穿着白袍的瘦小老翁。
「他是法医畠先生。」
后藤向我介绍。
「您好。」
我向畠行礼,但畠却对我视若无睹。
「畠先生,那样东西呢?」
畠对八云的问话露出得意洋洋的微笑。这老翁怎么好像吸血鬼一样?
畠打开一个冷藏库,扯出一张滑动式的床。
床上躺着一具男性的尸体,从他的左额到鼻梁上有一道相当大的伤疤。
八云面无表情地靠近床边,拉起盖到颈部上的白布。
颈部以下是人体模特儿的身体。
「这是那个变态老爹的杰作。脸做得像真的一样,不过只是橡皮罢了。」
后藤补充说明。
「这是假的?」
但是却精巧得让人难办真伪。
「真不愧是畠先生。」
「为这点小事大惊小怪可是会让我感到困扰的!」
畠得意洋洋地说道。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像摇控器的东西,然后桉了开关。就在此时,人体模特儿的胸腔一带开始不断地上下起伏,就像人在呼吸一样。
「只要盖上白布就分不出来了。」
八云说道,畠点点头。
「对啊,这是练习心肺复苏术用的人体模特儿改造的,而且」
畠这次又按了另一个按钮,那张脸突然动了起来。
「哇!没想到能做到这种地步啊!」
八云发出赞叹的声音。
「你的嗜好也太恐怖了吧!」
后藤不屑地说,但是畠毫不在意,他就像作业被老师称讚的孩子一样高兴地笑了。
「后藤先生,那样东西呢?」
「哦!」
后藤从床边的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笼子,里面有一隻白老鼠。
「老鼠?」
这个出人意表的东西让我挑眉讶道。
「没错!虽然当作灵魂的容器不一定要用老鼠,不过附近大学的研究大楼里有不少实验用的小白鼠,所以我就接受了。」
八云对我说明。
不,我想知道的是,你想拿老鼠来做什么?
只是我还来不及发问,他们便开始着手进行。后藤把装着老鼠的笼子放在男子身旁,八云将白布盖到男子的颈部。
「这样准备工作就大功告成了。」
八云满意地说,后藤和畠也面露微笑。
什么?什么?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忍不住开口问。
「除灵。」
八云若无其事地回答,
「除灵?」我意外的问道。在之前的事件中八云曾经说过「我只是看得见罢了。并不会除灵,吟唱咒文祓除灵通更令我难以置信」,可是他现在竟然要除灵?
「没错,我的确说过我不会除灵,吟唱咒文消灭灵魂更是可笑。」
「那么现在是」
「不过我之前也说过,死者的灵魂不是妖怪也不是新品种的生物,它终究是人类,差别只在于肉体的生或死。」
我点点头,八云确实跟我这么说过。
「所以我要跟灵魂交涉,要它主动离开现在所依附的身体。」
「诈欺么?」我瞬间领会了八云的意图,说道。
「就是这样。」
「不好意思,请问我该做什么事?」
突然间有人打开了门,是八云的舅舅。他身上穿着的不是平常的作务衣,而是僧袍,看起来变得气势非凡。
「您在说什么傻话?您可是关键人物啊!」
八云走到舅舅面前。
「不要给我太大的压力,我从以前就很容易紧张。」
舅舅搔搔头。
「还有,把那个让人讨厌的隐形眼镜拿下来,那是我这次的任务。」
「这样啊?我很喜欢戴这个隐形眼镜耶!」
舅舅一边说着一边摘下左眼的红色隐形眼铙。
「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表演时间了。」
「哦!」
后藤扬声欢呼,他手里拿着行动电话不知道打给谁。
「现在还来得及,害怕的话就出去。」
也许是看我脸色不好,八云站在我身旁轻声说道。我摇摇头,确实脑袋有点发晕,不过既然来了,没看到那不可思议的景象我是不会甘心回去的。
自从听到‘除灵’两个字,我就觉得有些晕的难受,不过就这种程度的话还是无碍的。
「没事。」
「你还是待在尽量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比较好。」
我听从八云的指示,待在距离大家稍远的地方。
「马上就到了。」
后藤开口的同时,一股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所有的人身上,一时之间都没有人再开门说话,时间陷入漫长的沉默之中。我紧张到可以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于是我压住自己的胸口。
过了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有人打开了门。
石井站在入口处推着轮椅。不知为何他的眼圈上有瘀青,头髮也蓬乱不堪,原本正三角形的领结也歪七扭八的。
他推的轮椅上坐着一名女性。这位女性看起来虚脱无力。她的脸被长髮给遮住,让人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双手手腕则被绑在扶手上。她就是被附身的那个女子吗?石井将轮椅推进室内的瞬间。双腿酸软地跌坐在地上。
舅舅走到女子的面前蹲下。
「你是安藤圣吧?」
女子缓缓拾起头来,从她的头髮间看到的那双白浊的眼珠,让人胆颤心惊。
「你是谁?」
两片变成紫色的嘴唇蠕动着,发出完全不像女性该有的低沉嘶哑的声音。
「我是和尚,我叫齐藤一心。」
女子听完后肩膀抖了一抖笑了起来,她张大嘴巴,口沫横飞,发出黏腻的笑声。
「我不会出去,这是我的身体」
「随便你。」
一心无动于衷地说道。
「你要是不想离开那具肉体,那就一直待着好了。」
女子似乎有点惊讶地侧头瞪视一心,一心则直视她的目光面带微笑。
「今天我是来给你一个忠告的。」
女子发出「咕、咕、咕」的低吟。
「你虽然占据了一具身体,可是却无法随心所欲地活动,对吧?」
她没有回答,大家只听到「嘶嘶」的呼吸声。
「人的身体只能有一个灵魂,这是天理。虽然肉体是灵魂的容器,但并不是任何一具肉体都可以随意进入的。肉体跟灵魂看起来好像不一样,其实它们是相同且互相结为一体的东西,要是灵魂进入了原本不属于它的肉体,那不久将会魂飞魄散。」
一心平静地说道。他炉火纯青的演说技巧实在让人分不清是表演还是说真话。
「住口」
女子大吼,她挣扎着身体左右晃动。
「你认识这个人吗?」
一心指着八云,八云朝一心行个礼后走到他身旁:
「他拥有特殊能力,从一出生就能够看见灵魂。」
「骗人」
「我没有骗你,不然他怎么知道你是安藤圣?」
女子又发出「咕」的低吟。
「八云,让他看看。」
「是。」
八云跪在女子面前,摘下左眼的隐形眼镜,火红的瞳孔凝视着她。
「哇!」
现场发出一声怪异的惨叫,大家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发现石井吓得脸部肌肉僵硬,向后倒下去了。对了,他还不知道八云红色左眼的事。后藤要是事先跟他说明就好?
「不要发出这么丢脸的声音!」
后藤使劲敲了一下石井的头。
「那隻红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八云,你看到什么了!」
一心丝毫不在意周遭的唁哗向八云问道。
「是。我看见一具肉体中有两个灵魂,他们互相排斥。」
八云淡然地回答,一心闻言不住地点头。
「那么,八云,再这样下去会怎么样呢?」
「恐怕会魂飞魄散吧!」
「灵魂会消失吗?」
「是的,因为两个灵魂互相排斥,导致肉体相当虚弱,就像风中的残烛一样,再这样下去恐怕撑不过一天。」
「给我住口」
女子的身体向前倾,像是呛到一样吐出某物在地上。哗啦!是黑红色的血块。
「呀啊」
石井又发出惨叫的同时也发出几个敲击声,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唔这样下去恐怕不妙。」
「情况有点危急了」
八云随声附和。
「安籐,我知道一个可以帮助你的方法。」
一心在安藤的耳畔说道。就像暗号一样,后藤推动载着女子的轮椅列覆盖白布的假尸体前,周围的动静让女子挣扎着。
畠掀起白布,出现一张精巧的人睑,不论看过几次都仍然叫人毛骨悚然。它就像还有呼吸一般,胸口上下起伏着。
女子停止挣扎。
「这是你的身体,这副肉体还活着,但是灵魂离体已经有一段时间,差不多」
一心停顿了-下。
「到极限了。」
女子低头喃喃自语,我知道他的心正在动摇。这都归功于八云的脚本、后藤和畠的巧手以及一心逼真的演技。
「你要怎么做?」
女子并没有回答。
仍是阵沉默。
假造的脸不时出现痉挛。
「选择权在你,我们不会逼你,由你自己来做决定。」
一心拿着念珠的手触碰女子的头,女子的头大幅地左右摆动,长髮也随之飘动着。「是吗?你不愿意?没办法,那真可惜。」
一心使个眼色,畠和后藤把手搭在床上,
「那么」
一心在女子耳边说出致命的一句话。
「你去死吧!」
「哦」
女子闻言咆哮出声,身体不住地打颤。
畠皱着脸正要把床推回去
「还不到时候!」
八云高声说道。畠停止动作,八云眼神严肃地直视女子的身影。
女子的身体持续痉挛着。
每个人都在等待接下来的行动,现在气氛可说是一触即发,连在一旁观看的我双手都汗涔涔的。
噗通、噗通!心脏跳动的声音直传耳膜。
「呀啊!」
随着叫声,女子的身体向后仰,畠和后藤焦躁不安。
「还没!」
八云随即说道,他一直在推算时机。
忽然间,女子全身失去力气向前倒。
「叽」
我们听见老鼠的叫声。那就是信号!
「就是现在!」
八云大叫。畠把床推进冷藏库里,后藤用脚把门踹上,畠最后再将门给锁上。
「叽」
老鼠继续乱叫,宅内响起老鼠在笼子里窜动的声音,但随即又停了下来。一时之间没有一个人开口,彷佛没有人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
「结束了吗?」
额头冒出一层薄汗的后藤说道。
「嗯,结束了。」
八云带着笑容回答。
「那个叫安藤的男人怎么了?」
畠擤擤鼻子问道。
「他离开她的肉体之后无处可去,只好跑进最近的肉体也就是老鼠的身体里。尽可能不要打开那扇门,他待在老鼠的身体里应该没办法支撑太久。」
「他对生的执念会消失吗?」
「失去了可以依附的肉体,应该也会死心吧!」
「我的演技怎么样?」
一心突兀地问道。八云瞪了他一眼,我却忍不住轻笑出声。紧绷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
就算那个人能出来,也出不来了,我轻轻笑着,眨了下眼睛。一转头,我看到在一边颤抖的刑警
「你没事吧?」
石井抬起头来,我就站住他的面前。石井不知为何连忙站起来。
「没事,这点小事,没问题的。」
「可是你流血了。」
我指着石井的右手。石井太过专注于刚刚的任务,所以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右手上有一个鲜明的齿痕,而且齿痕还渗出血来。
「啊是血啊!」
石井也觉得自己非常脱线,我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
「请用这个吧!」
我把纱布递给石井。
「那个房问里放了不少纱布,偷拿一点应该没关係。」
「谢、谢、谢谢谢你!」
石井从我手上接过纱布按住伤口。
「还是去一趟医院比较好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椅子上坐下来。
「你不坐吗?」
「啊!不,我喜欢站着。」
石井全身僵硬。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用眼睛的馀光打量着我。
眼前的门被打开,八云走了出来
「回去了。」
我听到八云的话之后站了起来。
「说起来也到饭点了呢。」
「哦?真难得你还会记得吃饭。」
「别这样说嘛,人家可是消耗了很多能量的。」
我紧追着八云快步离去的身影。
/
事情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就连畠也无法掩饰他的惊讶。
安藤圣应该是凶手没错,而且八云在昨天就驱除他的灵魂了。
再者,安藤住那个时间点早已经死亡,就算不驱除他的灵魂,他也不可能在犯案了。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犯案手法,早上在垃圾场里发现了一名浑身湿透、溺毙的十四岁少女,她的足踝有擦伤的痕迹。
她的名字叫做桥本留美,昨天一整天没有回家,然而因为她曾有几次彻夜不归的经验,所以我的父母也不以为意,并没有报警处理,只是静待女儿回家。
其他调查人员想必也一样觉得很错愕吧!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事实。
畠不经意地感受到一股视线。又来了!又是某人在看着他。畠定睛环视围观的人群。
找到了!就是他!畠在之前的案发现场也曾看过他那个戴着墨镜的男子。他露出一抹狂妄的笑容。在这种人声嘈杂的场合有什么好笑的?上一次也就罢了这一次又跑出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男子缓缓摘下墨镜。畠看见了,是光线的关係吗?不,不是,那名男子有一双火红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33
「喂!老爹!这是怎么一回事?」
后藤一开门便开口大叫。
「吵死了,你不能安静一点吗?」
畠一副不耐烦地皱起脸。后藤才管不了那么多,他一屁股坐在圆椅上。
「叫我怎么能安静?又出现被害人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也想知道原因。」
畠敷衍地回答。看来就连像他这种我行找素的妖怪都隐藏不住此时的焦躁。
「被害者呢?」
「桥本留美,十四岁,溺毙后被弃尸在垃圾场,遭到杀害的方法与尸体被遗弃的情况跟第二名被害者美穗相同,而且右脚都有擦伤的痕迹,这点和所有的被害者一样。那名获救的少女是叫做惠子来着吧?我不也是右脚上绑着锁链被软禁起来吗?伤痕应该是这么来的。」
畠翻开桌上的资料,像是自言自语般继续说下去。
「她昨天没有回家,她的父母也习以为常地由我去,总之同样是在没有接到任何歹徒威胁的情况下发现尸体。或许是因为新闻报道上说整起事件已经破桉了,才会让他们掉以轻心。」
结果竟会发生这种事?这次警方的脸可丢大了!但是,这么一来——
「老爹,你觉得安藤圣不是凶手吗?」
「不可能,如果他不是凶手的话就有许多疑点无法解释。虽然还在调查的阶段,不过我们的确在那座旧水门发现了安藤的指纹,也找到了第一名被害者亚矢香的遗物。包括书包、毛髮等物证,所以凶手绝对是安藤没错。」
「那么为什么会跑出第三具尸体?」
「我不知道。我的工作是化验尸体,调查是你的工作吧?」
真敢说!这个变态老头!
无论如何,只好请八云再次出马了。
「打扰了。」
后藤站起身,正欲离开时被自叫住。
「你有没有看过这个男人?」
畠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照片递给后藤。
照片里有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他的脸色苍白,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后藤全身的血液似乎冻结了。这张脸他死也忘不掉!这个人是这个人是
「喂!老爹,你从哪弄来这张照片的?」
「在弃尸现场。第二名被害者美穗的尸体被发现时他也在现场,而这次也是从远处围观。」
他竟然会出现在弃尸现场?这么说来,那个人跟这一连串的事件有所关联囉?若真是如此,那么事情就非同小可了。
后藤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月前诈领保险金的伪装杀人事件。
「一次就算了,他竟然还出现两次,而且那种冷笑的表情怎么看也下像是围观的好奇群众,所以我就拍了几张照片。」
「老爹,这张照片借我一下。」
「借照片?你心里有底了吗?」
后藤充耳不闻地离开畠的屋子,大步迈去,一边反覆看着手中的照片。
岂止心里有底!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再度相遇
/
翌日,我和八云一起来到木下的医院。
我们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木下救了我的事前来登门道谢,另一件事就是要问他关于河中少女的灵魂。
昨天因为除灵的事而让那个话题中断了。八云想知道凶手已经逮捕到案,但亚矢香仍继续留在那条河的理由。亚矢香所说的「爸爸,住手」到底有什么含意?
木下一点儿也没有为我们突然的造访感到不悦,反而对我们说「欢迎你们」,然后便请我和八云进入诊疗室。
「很抱歉,我们不请自来。我想为前几天的事向您道谢,非常谢谢您救了我。」
我一进入诊疗室便向木下医生深深行了个礼。
「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做了我份内该做的事。」
木下笑容可掬地说。他催促两人就坐,而我们两个也依言坐下。
「我今天有件事想请教您。」
八云单刀直入地开口。
「话说回来,八云当上刑警了,真是令人替你感到高兴!」
木下眯着眼睛点头说道。
咦?八云当上刑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对木下说的话感到不解。
「我不是刑警,那只是后藤先生随口撒的谎。」
原来如此。
「真的吗?」
「我只是一个学生。」
「那么你就不是为了我女儿的事来的吧?」
「不,虽然这不是调查,不过我确实是想请教您关于令嫒的事。」
木下似乎无法理解,他用打量的眼神看着八云。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他可以告诉警方任何关于自己女儿的事,但是却没必要对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说什么。
「不过我接到警方通知说这件案子已经破了。」
「是的,已经确定谁是凶手了。」
「那么你还想知道什么?」
八云深深吸一口气之后开口说道,语气带有反常的慎重。
「木下医生,您为了令嫒想做些什么事吗?」
木下半张着口凝视着八云,他的表情好像在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您和已经往生的女儿曾经有过什么约定吧?」
「我是和她约定过。」
木下在一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又恢复原来的神态回答八云。
「你怎么会知道?」
八云摘下左眼的黑色隐形眼镜,火红的左眼直视着木下。
「您知道我眼睛的事吧?」
「嗯,当然知道。」
咦?当然知道?木下医生从以前就知道八云眼睛的事吗?睛香满腹疑问。
「我的眼睛不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怎么说?」
「身为医生的您或许难以置信,但是我的左眼看得见死者的灵魂。」
木下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看着八云。
「昨天我在发现令嫒尸体的河边见到她了。」
木下听到这句话的同时瞬间睁大了双眼,抓住八云的双肩用力摇晃。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亚矢香果然在那里!」
刚刚冷静的态度似乎像装出来的一样,木下脸色涨红,情绪异常兴奋。
莫非。。。。。。结合与那疑似我前世的女孩的记忆,我心下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测。
「八云,你能和死者对话吗?」
「虽然无法像跟一般人一样谈话,不过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办得到。」
「亚矢香、亚矢香她说了什么?」
木下激动地更加用力晃动八云的肩膀。
「请您冷静一点。」
八云挣脱木下的手。本下似乎也发觉到自己有点失态,于是低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双手搁在膝盖上,低垂着头。
「令嫒说『爸爸,住手』。」
木下听完抬起头来。
原来如此,我终于知道八云为什么要这么问了。按照亚矢香的话来看,身为父亲的木下医生似乎想为女儿做些什么,或者是他和女儿有过什么约定,才会跟亚矢香牵绊在那条河里。
「木下先生,只有您才知道亚矢香希望您停止做什么事。」
木下摇摇头,他的肩膀微微颤动着,彷佛一碰就会崩溃一般,那个样子与我失去姊妹时的母亲非常像。
「你之前曾经说过,你母亲想杀了你。」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木下连这件事部知道吗?
「当时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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