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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同人)瓶邪之永世麒麟劫作者:楼兰忘川-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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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早已不想再去触碰那段不堪的回忆,但却还是在看到另一个齐羽,出现在位于整片玻璃镜林中心且材质极为奇特的石镜前面时,脑海中不由就浮现出十多年前,他与老九门的一众人被困在四姑娘山山腹底部,一次他独自前去寻找出路时,无意在一个隐蔽的人工山洞中看到的壁画。
壁画上,先是一个年轻男子在看一场距离自家很近的流星雨,接着是这名男子带着一群人去流星陨落的地方挖一块巨大的、表面如镜子般光可鉴人的陨石,再后面就是这名男子开始请人打磨这块天外来石,并将其凿刻下来的边角料按照个头不同,分别填充到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铁球里,并且,这些铁球还都拥有精美的花纹做为外表的装饰。
接下来的六幅图,第一幅是一个模样乖巧的小女孩虔诚地跪在用这块陨石打磨成的巨大如碑状的石镜前,石镜与她之间还挂着一件女孩儿的华服,只不过那华服上的丝面已经有了几处破损;第二幅,翌日女孩身着一件与昨天石镜前挂着的那件一模一样的华服,但这件的衣料却崭新如初的,一旁的火盆里则丢弃着昨天那件已经破损了的华服;第三幅应该是小女孩长大做了妇人之后,抬着一盘残旧的首饰跪在石镜前;第四幅,翌日妇人就将重又恢复了珠光宝气的首饰戴满整个发髻,而先前那盘残旧的首饰则被她随意丢弃到一旁的地上;第五幅是这个妇人变作奄奄一息的老妇后,将自己的血涂满整个石镜镜面,最终失血而亡倒在石镜旁边;第六幅,翌日一个健康的老妇人重又活生生的站在了石镜旁,只是,她看着倒在一旁血泊中的另一个自己,眼里终是难掩一丝哀伤。
壁画的结尾处还写有一句话:天镜者,每日可产镜前一物,将死之人以血祭之,可得一次重生!
记忆回退到六百多年前的明朝,张起灵突然就想起了“故事吴”曾经给自己和吴邪、王盟讲起他从路人口中听来的那个关于老爹嫁女儿用石头做陪嫁的故事。
原来,这壁画中的男子就是当年修筑了紫禁城的汪藏海,而壁画中的女孩肯定就是他的独女。试问天下父母,有几个是不真心疼爱自家孩子的?用一块能使残物还原,又能替人续一次命的天外神石作为爱女的陪嫁,谁又能再说他汪藏海是不疼爱他的独女的呢?
张起灵虽是猜出了画中人的身份,但由于当时情况危及,一众人的性命几乎全是拿捏在他一人之手,不允许他有更多的时间再去对壁画作者的身份做出猜测,遂他只得先将此事暂时搁下想待日后再来探究,但却没想到自己随后就因张帆扬的死而受到极大的刺激,一下子就失忆了整整十年,并且清醒过来后也不愿再去回想这段往事,加之后来齐羽的出现,无异就让他有了更好的借口去淡忘掉这段回忆。
然而,就算是有足够的时间,张起灵当时也不一定能猜出这壁画的作者其实就是汪藏海他本人。
当年,女儿远嫁之后,不久就领着自己的夫君归宁。并且,这一次回阁便是与她的夫君在汪家待了整整三年时间,待得自己的夫君把自家老爹的一身绝活全都学到手后,这才随夫君告辞老爹,带着老爹送的一大堆书籍礼物回了江西永修的雷家。
半年后,汪藏海便自人间蒸发,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多年后,当年已过百的汪藏海辗转找到自己的女儿,她已经是个命将不久的垂垂老妇。万般不舍之下,他这才决定用石镜来替女儿续命,虽然最终还是要用眼前这个女儿的命来换,但他还是不愿去接受失散多年后父女才刚一相聚女儿就将老死的悲哀结局。
待得年迈的女儿重生之后,汪藏海终于放下了这一世心中的担子,在一个冷凄凄的秋日清晨告辞了女儿,独自来到他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四姑娘山的这处山洞,并将有关于石镜的事刻画在了自己凿出来的小山洞里,算是给自己永远留下个有关于女儿的念想吧!
再之后,他就以一个神秘人的身份,为此世已经名利双收的自己,在遥远的西沙群岛海域修建了一座堪称是世间一大奇迹的海底巨墓,并将自己此生所携带的绝大部分秘密全都带了进去,希望它们能伴自己永眠海底,又或者,同时他也期望等有缘人来将它们再次带回人间。
看到齐羽左臂上缠着的渗出血的绷带,再见石镜镜面上仍未凝结的斑斑血迹,张起灵已然明了齐羽是自翻板陷阱跌落下来撞到石镜上时,就意外地对石镜进行了一次血祭,并很快就复制出了另一个完好无损的自己。
只是,那壁画上明明画的是血祭之后第二天才会将血祭者复制出来,可齐羽的血至多才在石镜上停留了半个多小时,并且血量也远不及那壁画上的多,但却怎么会这么快就复制出了另一个齐羽呢?
电光火石之间,张起灵脑海中迅速冒出了两个念头:这或许是与他们之间的永世麒麟劫有关,又或许是前一世吴邪服食过神果关系,但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出现的这种状况,那就真是让人无从知晓了。
考古所,张起灵的宿舍房内。
“起灵,你终于醒了!这几天,你吓死我了!”见躺在床上的张起灵终于转醒,齐羽立马激动得扑到他身上将他紧紧抱住,心中虽是欢喜万分,但眸子里却早已是水光闪闪。
“……”这一次,张起灵并没有对齐羽的亲昵行为做出言语或是行动上的回应。
“起灵?”见自己抱着的人此刻就像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半晌不发一言,齐羽有些奇怪地就将头抬起来去看张起灵,眼中略带疑惑地唤他道。
“……”张起灵依旧没有回应他,只是,那双直直看向他的黑眸里,此时却是明显多了几分初秋般的寒意。
“起……”
“你为什么要开枪打死他?”二人直视片刻,就在齐羽终于忍不住又准备开口唤他时,张起灵却突然用冰冷冷地语气硬生生截住了他的话。
“……”听了张起灵生冷的问话后,这一次轮到齐羽开始沉默,先前那颗还满是欢喜的心顿时就像是被浇了盆冬雪融化后的冰水,瞬间就被冻住,疼得他喉头一哽,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齐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打死他?”张起灵再次问道,齐羽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他在生气。
“我……”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话虽已在嘴边,可喉头的哽咽,却还是让齐羽无论如何也都再说不出一个字来。难道,张起灵真的是为了另一个自己的死而生自己的气么?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这时,张起灵突然伸手扯住齐羽的一条胳膊,大力摇晃着他,几乎是咆哮着地问道。
“对不起,起灵……”这下,齐羽终于被张起灵弄得失声哭了出来。不是因为手臂被捏非常非常疼,而是因为心里真的好疼好疼!
“他也是你的一部分啊,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张起灵歇斯底里地质问道,对齐羽的眼泪完全视而不见。说罢,他忽然松开抓着齐羽的手,并转过身去不愿再看他。而黑眸里露出的悲悯之色,却不知是在为哪个齐羽感到心痛难过。
“起灵,对不起!起灵,对不起……可是、可是你只有一个啊!”齐羽见张起灵一副厌弃了自己的样子,便不再管张起灵是否还在生自己的气,边哭着道歉边不顾一切地就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张起灵的身子。
“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起灵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眉心紧蹙着道。他想起复制齐羽中枪倒地身亡的同时,自己胸前的墨麒麟也跟着蓝光红光齐闪,这就代表,灵魂如同初生婴儿般干净无染的复制齐羽已经去转世了。
“他已经代替你去转世了!”
“也就是说,你可能不会再有来世了!”
“啊!那怎么办?”闻言,齐羽心中一震,连紧抱着张起灵的手臂也不由地松了几分。
张起灵显然是感受到了身后人的慌乱,便挣开他的禁锢,转过身来将他搂进胸膛。
算了,他现在始终还只是个才满十七的孩子。民国时的吴邪,在他这个年纪不也是从不会听自己话的么,且还是总喜欢给身边爱他的人惹麻烦,呵……回忆起往日情形,张起灵嘴角不由露出浅浅一抹释然一笑。随后,他就紧了紧搂住齐羽的手臂道:“好了,别怕,不管是怎样的后果,我都会陪你一起承担!”
在张起灵跟齐羽解释了他意外血祭了石镜复制出另一个自己的事情,正准备回青铜门去查看复制齐羽转世的信息时,齐羽却非要跟他一起去,说是想亲自弄清楚自己是否还有转世的机会。
长白山青铜门,梦之界内。
“果然,它还是在民国那一世的你转世之后,就结出了两颗并蒂果!”张起灵看着火精神树上两颗正发着莹莹绿光的神果对齐羽道。
“可是,为什么当时我身上的麒麟并没有察觉你已经转世了呢?”张起灵微微眯起黑眸回想着当年的情况,在嘴边喃喃地道。齐羽是1960年年初出生的,那时,他好像已经在墨脱那边的青铜门里了。
“你不能吃!”这时,张起灵见齐羽突然准备伸手去摘神果,便立马制止了他。
“啊?”齐羽睁大了眼睛望着张起灵,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有几分不解和几分委屈。
“民国时,我用它给吴邪治疗寒症,结果,在他过世之后,我独自在世间流离了整整三十七年,才找到这一世的你……”
之后,齐羽在张起灵身上麒麟血的掩护下,随他一同进入了终极之门,并在轮回镜中见到了还是个初生婴儿的今世吴邪。
眼前,这个小小的婴儿,便是千年前,张起灵在为二人立下永世麒麟劫时,就总想在轮回镜中见到的每一次吴邪转世后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PS:
“眼前,这个小小的婴儿,便是千年前,张起灵在为二人立下永世麒麟劫时,就总想在轮回镜中见到的每一次吴邪转世后的样子!”
哈哈,写到这里,突然觉得,今世吴邪才真正是张起灵一直都在等着的人!
☆、清明雨上
原来,是这样的,自己竟是那个复制齐羽的转世。确切的说,其实,自己已不再是张起灵要找的吴邪!
呵,既然如此,那么这么久以来,他在他张起灵眼里到底算什么?
朋友?还是、那个齐羽的影子?
难道,这就是他说的自己不能爱他的原因么?
他的爱只能给齐羽,他的人也只能给齐羽,他的心、他的一切也都只能给齐羽,对吗?
那么,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再去爱他呢?又能凭什么让他来爱自己?
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吴邪就很想知道自己跟齐羽究竟是什么关系。起初,他只是因为对二人间存在的千丝万缕的奇妙联系感到好奇和迷惑。但后来,在确定自己是扎扎实实地爱上了张起灵之后,他不由就对这个与自己处于同一时空的齐羽的存在感到恐惧和不安。正因如此,他就更是迫切的想要去知道有关于齐羽的一切。因为,他很怕突然有一天,齐羽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来跟他争张起灵。毕竟,他们都拥有同一张永远都那么天真无邪的面孔。
可如今倒好,吴邪他终于不用再害怕了!因为,他张起灵原本就该是属于齐羽的!
反而,自己却是一次次地做了小人,先是抢了齐羽轮回转世的机会,现在,就连他的张起灵也被自己给抢了过来。
该感到害怕的人,应是他齐羽才对吧!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事情的发展为什么会是这样?
“张起灵,你是骗我的吧?我知道今天是四月一号愚人节,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原来,张起灵说的一点没错: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吴邪的确无法承受这样的真相,在得知了自己的真正来历后,他的精神在各种矛盾与挣扎中几近崩溃。喃喃地说了这么一句后,便转身飞速地离开了张起灵的房间,并一路跑到了古董铺子外,不远处的西湖边上。
若是换作以往,张起灵此刻一定会因为担心情绪已经有些失控的吴邪而立马追出来。但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这么做,而只是一个人,也像是失了魂儿似的独坐在落地窗前,呆呆地望着窗外暮色凝重的西湖。
四月的天,说变就变,天色将晚,不知何时,西湖的上空早已阴云密布。随着一声轰隆隆响彻天际的雷鸣,积蓄已久的大雨便倾盆而下。
这时,张起灵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好像有个人还没回来。
在二楼屋里和古董铺子里转了一圈儿都没发现吴邪的身影,而王盟也早在二人还在谈话时就下班回家去了,没法向他问吴邪的去向,一打电话,才发现吴邪出去时根本就没带手机。
“该死!”这下,张起灵是真的开始着急了,后悔自己刚才只顾着失神,而对情绪已经非常崩溃的吴邪放任不管。
随手抄起挂在古董铺子墙壁上的一把绘有水墨图案的桐油纸伞,带上铺门,张起灵冒着大雨匆匆往西湖边上寻去。
平日里,这个时候,正是情侣恋人们最留恋于西湖湖畔的时刻,也是西湖一天里最显暧昧与热闹的时刻。然而此时,一对对慌乱跑去湖边商铺门口躲雨的男男女女,却正与举着纸伞、独自往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影的湖畔疾步前行的张起灵擦肩而过。
缘着湖畔寻了一会儿后,两棵新叶已长成、离得有几分远的柳树间,一个极其落寞的白色身影便出现在张起灵面前,被雨打湿的衬衫下,露出那人背部的几许肉色与线条。
前方西湖上,大半还卷在心儿里的荷叶,此时正被雨水打得四下里摇晃,叶面儿上的嫩绿与叶背上的粉白兀自相互交替着,一闪一闪地和着眼前这道忧郁的白色身影,一同晃到张起灵的眸里心间。
执着纸伞静静地来到吴邪身后,张起灵将伞面往他的头上移了移,使它能够完全遮住此刻浑身早已被雨淋透的人儿。
跑出来吹了半个多钟头西湖上的冷风,接着又被暴雨淋成了落汤鸡,此时突然察觉头顶的雨水被东西挡住,吴邪木讷地转过头去看,随即便对上张起灵从黑眸里传来的心疼眼神。
“小哥……”虽然吴邪觉得自己的大脑此刻已经完全无法再思考什么,但却还是在见到张起灵的瞬间便下意识地轻唤了他一声。
“吴邪……”张起灵见到吴邪这个样子,心里也非常难过,哑着嗓子也唤了他一声。
听到张起灵这一声温柔的低唤,吴邪也不知怎么的,心突然就像被鞭子给狠抽了一下,顿时就疼得他流出泪来,但却也只是让它们默默地流着,而并没有歇斯底里的去发泄自己的情绪。
“跟我回家!”张起灵伸手抹了抹他脸上的泪水,随后牵起他的手不容拒绝地道。
任由张起灵牵着自己回到家后,吴邪始终一言不发。
“饿了吧?你先去洗个澡,把湿衣服换了,待会儿饭做好后我来叫你!”张起灵拍了拍吴邪的肩膀道。
吴邪闻言,依旧是木讷地点了下头。耳中只听到洗澡换衣服,却是完全忽略他家张大爷竟然开口说要去做饭。自来到他这间小古董铺子,大半年时间过去,他家张大爷几时需要亲自下过厨来替他做饭???除了时常帮他打打下手外,他又怎么舍得让他家张大爷亲自下厨?况且,除了拧粽子外,这个他拿手么?
从衣柜里取了套稍厚点的睡衣放到吴邪的床头后,张起灵就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那边就呯呯咚咚地响起了某人准备饭菜时的声音。
很快,鸡蛋炒番茄,素炒白菜,吴邪中午炖的冬瓜排骨汤和两碗热气腾腾的米饭就被端上了餐桌。
“吴邪,吃饭!”来到吴邪卧室门口张起灵叫道。却见此时已经洗过澡的吴邪,正蜷在被窝里睡觉,头发明显还湿的很呢。
张起灵轻声叹了口气,随即转身去了卫生间,出来时手里已多了块干净的吸水毛巾。
“吴邪,把头发擦干再睡!”张起灵从背后摇了摇他道。
“吴邪……”喊了半天,见床上的人并没有要回应自己的意思,张起灵索性就直接扳起他的身子,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再温柔地为他揩着头发上的水迹。整个过程,吴邪都像是个极为听话的孩子一样不动不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一下。
揩了一会儿后,张起灵便不再去动他的头发,转而专注地去端详他的睡容。不知过了多久,吴邪竟真的在张起灵怀中睡着,见他的头发此时已经完全干了,张起灵便轻手轻脚地将他重又放回到了床上,仔细为他掖好被子后,这才悄悄离开。
来到厨房,先前做好的饭菜早已冰凉,吴邪不来陪自己吃饭,张起灵也没什么胃口,便用保鲜膜将它们全都封起来放进了冰箱。就这样,张起灵做的第一顿饭便成了没有一个食客的剩饭。
做完厨房的清理后,张起灵摸黑坐在落地窗前,并将目光投向夜雨中暗如泼墨的西湖上。
时间约至凌晨,就在窗外风雨声渐小之时,依旧静坐在落地窗前的张起灵,突然听到从吴邪卧室那边传来的水杯落地的声音。
“怎么回事?吴邪,你怎么了?”听到声音后,张起灵立马跑进吴邪的房间,打开墙灯后问道。
“水……”吴邪用嘶哑的声音喃喃地道,身体不舒服地在床上辗转着。
张起灵来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竟烫得吓人。
在连续给他喂了两杯温水后,张起灵才道:“你发烧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随后,张起灵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将吴邪送到医院里。陪他输了一夜针水后,第二天早上才载着他回了家。
接下来两天,张起灵便悉心照顾着病中的吴邪。
这天下午,好转了许多的吴邪,终于像是又重活过来似的,半躺在床上突然对正给他喂银耳粥的张起灵道:“小哥,带我去镜林!”
“你去那里做什么?”闻言,张起灵手中动作一滞,刚舀起的一勺银耳差点没又重新跌回到碗里。
“我要去替他收骨!”吴邪偏过头,难过的道。毕竟,那是他的前世啊!才刚一“出生”,就惨遭横祸的前世。也不知在他死后,齐羽又对他做过些什么。
当时,张起灵在复制齐羽被开枪打死后便也昏了过去,所以,他也不清楚齐羽最后怎么处理了复制齐羽的遗体。而自出了镜林二人闹过一场后,便都决定将镜林里所发生的一切当作心中的秘密,永远都不说出去。即使,那面石镜也许就是组织和张大佛爷一直在找的长生秘密。
“我答应过齐羽,以后不会再去那里!”张起灵不忍去看吴邪受伤的眼神,低着头道。
“齐羽?”吴邪不置可否的道了句,“你从前,不是无论如何都要管他们叫‘吴邪’的么?为什么轮到齐羽,我却从没听到,你叫过他一声‘吴邪’?”
“他有自己的名字,我不愿强迫他!”张起灵随即道。
“你、很爱他?”听到张起灵这样回答,半晌,吴邪才不甘心地开口问道。同时,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见吴邪脸上痛苦的样子,张起灵不忍心再去回答他。
但沉默,却也是他给吴邪的最诚实的答案。
他是很爱齐羽,且还爱得很苦,并答应过,此世要和他手牵手共赴黄泉。可是,不可捉摸的命运,终究还是跟他们开了个大玩笑……
心下已然明了的吴邪,越见张起灵沉默不语,心里就越是难过得要命。便强在他面前忍住要流泪的冲动,然后迅速缩进被窝,用被子把自己整个儿的包裹了起来,然后背对着张起灵道;“我想睡会儿,小哥你先出去吧!”
之后很久,吴邪只觉得背后一直都静悄悄地,既听不到张起灵的呼吸声,也没有听到他离开的声音。
“我带你去!”终于,就在吴邪即将要神思游离之际,张起灵开口打破了先前的一室沉默。
吴邪一时惊讶于张起灵对齐羽的承诺出尔反尔,忍不住就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回头去看。
“不过,要等你病好了之后再去!”面对吴邪极其不敢置信的眼神,张起灵却语气坚定地道。
半秒后,吴邪已是心思百转,怕张起灵只是想让自己好好养病才这样骗自己,遂就开始坚持起来,非要立马就去样式雷的家族祖茔。还说现在刚好是清明,是替复制齐羽收骨的最佳时间。
张起灵终是拗不过他,第二天一早便带着还病怏怏地他去了机场。傍晚,二人便已来到位于北京西郊的样式雷家族祖茔。
当吴邪看到镜林中,那具安静地躺在央石镜前,身上衣料早已无从辨认的骸骨时,想起当年齐羽放的那一枪,就仿佛像是生生被自己受一样。
为了张起灵,齐羽竟可以残忍地杀死被石镜复制出来的另一个自己,那么现在张起灵就陪在自己身边,这样算不算得上是对齐羽的惩罚呢?
捧起复制齐羽的骸骨,吴邪心中悲痛不已,一是为前世的他死于非命而伤心,二是为今世的自己并不是张起灵要找的吴邪而难过。
跟张起灵将复制齐羽的骸骨埋葬好后,吴邪道:“齐羽他现在在哪里?”
“出去后我再告诉你!”张起灵道。
之后,还在病中的吴邪突然感到心力交瘁,便昏了过去。
时光倒转,这一次,便换做张起灵将昏迷后的吴邪带出这片令人伤感的镜林。
醒来时,吴邪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胖子的宅子里。一问才知自在镜林中昏迷后,自己已经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夜。当时他昏过去后,张起灵刚一把他带出墓地,就直奔了胖子这里。
他当时人事不知的样子,着实把一把年纪的胖子给吓了个半死。请来医生瞧过后,医生诊出他是由于水土不服而引发的重度发烧,所以才会喂什么吐什么。这话,也就只有毫不知情的胖子信了,而张起灵却是知道这他这是在犯着心病。
见他醒后情况仍不见有所好转,张起灵便执意要带他回杭州,胖子知道事情轻重,遂依依不舍的将二人送去首都机场。毕竟是年岁大了,再加之一年里大家也见不着几次面,临分别时,一世英明、喜欢胡吹乱侃的胖爷儿竟也是忍不住地掉下几滴泪来。
“小哥,你可要照顾好我们的小天真呐!”
“等你的那些年,他一个人其实过得挺苦,但就是喜欢在我们面前装样子!我还是过了好久才知道,他爸妈逼婚的那几次,他差点就跟家里闹翻了脸。整天戴着个小三爷的假面具活,我都替他累得慌!”
“现在,你回来了,他也终于可以再重新做回自己了!”
“再有,用你的牺牲,换不了他的十年天真无邪!只有你一直都陪着他,他才能真正活得轻松快乐!”
回到杭州,张起灵依旧是每天悉心照顾着吴邪。许是真的有水土不服的原因,这次回来,没过两天吴邪的病就开始渐渐地好转起来。
但他却总是用装睡,来回避着张起灵心疼的目光、体贴的照顾、温柔的声音等一切的一切。
这天早上,吴邪刚洗漱完回到卧室,就看见张起灵正抬着牛奶面包往自己房间走来,他二话没说就又窜进了被窝里。
“吴邪,起来吃早点!”张起灵放下手中的东西,摇了摇裹在被子里的人。
“哦!小哥你出去吧,我一会儿起来再吃!”吴邪心虚地道,声音被捂在被子里闷闷的响着。
张起灵瞅了眼地上倒扣了一只的拖鞋,嘴角勾出一抹无奈地笑意,随即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
几分钟后,吴邪以为张起灵已经离开,便想从被子里冒出头来透气,却不料被张起灵给逮了个正着。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记重重的吻便覆上了他的唇。一向保守自律的张起灵,这时竟也吻得热情霸道,直至感觉被压在身下的人快要窒息,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的唇。
之后,张起灵凝视着吴邪因害羞而变得通红的脸颊,温柔地对他道:“你不需要是齐羽,不需要是曹冲,不需要是其他任何一世的吴邪,你只要永远都是你自己就好!”
傻瓜,你难道真就不明白,我这次还能从青铜门出来,全部都是因为你么?
作者有话要说:
☆、轮回之面
被张起灵这一出乎意料的举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吴邪,拼命想将视线从他已然情动的黑眸下移开,以掩饰自己此刻心中狂涌而出的激动,但却突然瞥见,张起灵衬衫下露出的胸口部分的墨麒麟这时正泛着洪洪紫光。
“咦,小哥,你身上的墨麒麟怎么成紫色的了?”
记忆回溯到1983年的秋天。
未取神果就进了终极之门的张起灵、齐羽二人,在回到梦之界后很快就陷入了龟息状态。经过六年多的长眠,张起灵终于醒了过来,而齐羽也因身上有着民国吴邪服食过神果后保留在体内的一丝灵力,在张起灵醒来后没多久,便也从龟息状态中清醒过来。
重又回到世间的二人很快就被组织找到。在考古研究所里平静而又幸福地过了一年后,第二年七月,二人被安排去西沙考古。
本来,张起灵是想拒绝这次危险的考古行动的,因为,他只想跟这一世的齐羽过一段平凡安宁的日子。但齐羽却坚持说,考古一直都是他的梦想,况且这次还是一处神秘的海底墓葬,多少搞考古研究的人,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获得这样的一次机会。
最终,张起灵还是拗不过齐羽,便只好顺了他的意思。
但张起灵却不知道,齐羽这些言之有理的一再坚持的背后,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距离上次,在样式雷家族祖茔考古已过去七年多时间。当年,那支直接由组织管辖的考古队(实际上,除齐羽外,其他队员都是张大佛爷这边的人),由于人员缺省,已在赶赴西沙之前就进行过一次重组。
重组后的考古队队员,有张起灵、齐羽、吴三省、解连环、陈文锦、霍玲、李四第及其他三男一女。
虽然在张起灵、齐羽之外,还有几个也都是当年的老队员,但由于那时大家合作都只是为了完成组织交代下来的秘密任务,所以彼此之间其实并不熟稔,加之时隔多年未见,记忆里各自的容貌都已经不再鲜明,因此,整个重组后的考古队的队员之间,几乎都面临着重新认识的问题。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给了真正的陈文锦和霍玲一次绝好的参与机会。她俩,便是1976年时,被组织派去广西巴乃送葬的那支考古队的原始队员。当时,由于她们的那支考古队在被张起灵、齐羽所在的这支考古队替换前后,她二人一直都在水底的古寨内进行探索,因此这才侥幸躲过了考古队被替换前一晚,由盘马一行人,因财务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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