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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同人)瓶邪之永世麒麟劫作者:楼兰忘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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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虽小,但也是被姜甄听了去的。姜甄会心一笑,心中暗道:“你我果然有缘,今生我愿嫁你!”                    
作者有话要说:  

  ☆、麟儿尚幼

  西周周天子时期,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天子为最高一层,下面依次为诸侯、卿、大夫和元士,元士是统治阶级里最低的一层。元士下面就是平民,平民下面是广大的奴隶。
  其中,卿共有九位,分别是上三卿、中三卿、下三卿。而为这九卿之首的,就是上三卿中唯一的一位国卿,即诸侯的正卿,其他八卿只能称为“爱卿”。而且,也只有国卿的儿子才有资格,在成年之后直接由公子被封为士大夫,其他八卿之子皆要通过各种考核才能够得到士大夫的封衔,实在不成器的就只能是个元士。由此可见,这国卿的地位实属不凡。
  各诸侯国也都一一效仿□□这一制度,在自己的封地上分出不同的等级。
  张起灵是当今卫国国卿元咺(xuan一声)的义子,虽不是亲生,但由于自幼就被元咺收养于府中,所以世人都承认他是国卿家的二公子。其实,元咺也一直是这么这么认为的。比起自己亲生的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聪明乖巧又极赋武学天份的张起灵倒是颇得自己的欢心。所以打小就很宠着张起灵,对那两个亲生子倒是显得颇为严苛了些,这也就直接导致了他的夫人常为此事而跟他闹别扭。
  其实,元咺颇宠张起灵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与张起灵之父张文轩是发小,两人的关系非常要好,转眼已熟识三十年有余。只是,一场变故,就让这个还没有满月的孩子成了孤儿。
  元家与张家是五代世交,张起灵是西周周宣王时期(前828年…前782年在位)一位名叫张仲的上卿大人的玄孙。周宣王继位后,政治上任用一帮贤臣辅佐朝政重振国势,军事上借助诸侯之力征伐戎狄,并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史上被称之为“宣王中兴”。其间,身为上卿的张仲也是一心为主出谋划策,立下了许多奇功并为世人所称道。元咺的曾祖(卫国卫釐候时期之人)为卫国上卿,十分敬重此类人物,遂与其交好。
  张仲膝下育有张象、张宜二子,其中张宜是他五十岁时得的老来子,也就是张起灵的曾祖父。张宜于六十岁得了老来子张荣,即张起灵的祖父。张荣出生那年,西周王朝彻底被历史湮没在战火硝烟之中。遂,张家举家迁至卫地。张荣于六十五岁得了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张文轩,即张起灵的父亲。(古之人,一夫多妻,老来得子之事多如牛毛,所以父亲与儿子的年龄相差五六十岁也算正常。)
  迁至卫地的张家,与元家同处一方天地,所以两家之间的交往因便利而变得更加频繁。到了元咺这一代,张元两家已是四世之交。他与张文轩更是由于志趣相投,成了两家同辈人中相处得最好的两个,元咺比张文轩稍长几天,遂平日里他们以兄弟相称。
  张文轩很受张荣宠爱,不仅仅是因为他老来子的身份,更是因为他自幼就十分聪慧,学文习武都是两家同辈人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元咺也时常与他吟诗作赋、切磋武艺,在此过程中自己的文学武艺也都有了不少长进,同样也是两家同辈人中不可企及的一个奇才。两人同时在弱冠之年通过了卫国士大夫的考试,成为了合格的卫国士大夫。
  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也从发小渐渐变成了惺惺相惜的知已,经常厮混在卫地的大街小巷。
  张文轩不但文学武功出类拔萃,而且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自然招致了许多张家人的嫉恨,只是都忌惮于他士大夫的身份而不敢对这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发难。再者,老爷子还在呢,谁要是惹了他的老来子,他定是要家法伺候的,所以这些人也只有在心里羡慕嫉妒恨的份,明里还得毕恭毕敬的叫张文轩一声大人。
  公元前663年,张文轩与元咺二人同日晋升为卫国下卿。同年,元咺于端午娶了解邑(今运城解州市)解良君之女解思蓉为妻,张文轩于中秋娶了霍国霍哀公之女霍菡嫣为妻。
  未过多久,元咺的妻室有了身孕,不料,新媳没有这方面经验,三个月后竟意外失胎。次年春,两人的妻室几乎同时怀孕,当时元咺还信誓旦旦的跟张文轩许诺说:“待两个孩儿出世,若都为男孩就结为兄弟,若都为女孩就结为姊妹,若一男一女就先给他们指腹为婚!”
  可天不遂人愿,没多久,张文轩的妻室竟也意外失胎。不过,元咺倒是在当年冬末喜得一子,唤作元角。为了安慰张文轩,元咺再一次信誓旦旦的对张文轩承诺道:“待菡嫣为文轩老弟产下麟儿,不管男女,我们当初的约定依然不变!”
  又过了两年,张文轩又和元咺一同晋升为卫国中卿。本是可喜可贺之事,但张文轩早就看不惯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明争暗夺,遂没上任多久便借故辞去了中卿之职,带着妻室隐于山林,过着闲云野鹤般悠然自得的生活。张文轩此举倒是遂了不少嫉恨他的张家人的心愿。
  元咺了解张文轩的脾气,知道劝他不动,所以也就随他去了。不过,平日里只要一有时间,元咺就会跑去城郊那座林间小筑去找张文轩切磋棋艺画技、刀功剑法。
  这一日,元咺带着自己又得麟儿的喜讯来到张文轩的小筑,张文轩和霍菡嫣道喜过后,面上竟是有几分愁苦之色。“这倒也不足为怪,自打五年前霍菡嫣意外失胎后,这几年,肚子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此刻听闻自己又喜得一子,心里难免有些介怀,这也是人之常情。”元咺如是想着。
  “只是,这文轩老弟也太过痴情了,娶了这个霍菡嫣之后,根本没打算再娶,这难不成是想让自己绝后?”元咺心中暗自疑问道。却没想自己又何常不是只打算娶思蓉一个,虽然偶尔会在心里偷偷想着再纳两个小妾,可一想到思蓉那张母老虎般的脸时,就赶紧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得远远的。不过还好,思蓉已经给元家多添了两根香火。可惜,喜得贵子的欢喜气氛并没有维持太久,那个因为早产了两月的孩子就在思蓉一声声的急唤中离开了人世。
  这些年中,为了让霍菡嫣怀孕,张文轩找过许多药师和药婆,试过很多土法,在他三十五岁那年,夫妻二人终于得偿所愿。看着霍菡嫣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快要当爹的张文轩就别提有多高兴了。眼看着就快到产期了,这个孩子一定能平安出世吧,二人都怀着既忐忑又期待的心情等待着这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的出世。
  公元前652年冬,卫国城郊山间小筑内,由于难产,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听到一声婴孩的啼哭后,霍菡嫣无力的垂下双臂,永远的闭上了那双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自己刚出世的孩儿的美目。张文轩对怀中抱着的男婴声音喑哑道:“你若是个女孩该多好啊?这样,你就可以长得跟你的娘亲一样美了!”
  “算算日子,文轩老弟家的那位应该已经生了吧!”元咺心想道。无奈,思蓉也是产期将至,每日里缠着自己陪她,他就连想出门买个东西都难。于是,便打算待思蓉生了之后再去张文轩那里道喜。
  半个月后,元咺家又多添了个儿子,唤作元耀。待元咺把家里的事情安顿一番后,就急急跨上马去了林间小筑。
  才到小筑大门外,元咺就扯着嗓子道喜,可半天也没听到有人回应,且不见有人出来给自己开门。元咺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破门而入,急冲冲跑到张文轩和霍菡嫣的卧房前,推开门一看,竟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呆了半晌。
  只见,霍菡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已是死去多时,若不是因为现在是冬天,怕是早已要腐烂发臭了。再看看床脚跪坐在地上的那个面如死灰的男人,正是他那清高到不可一世的文轩老弟。此刻,他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只是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
  元咺半天才缓过神来,急急跑到张文轩面前,边唤着边伸手摇了摇张文轩。张文轩机械的抬起头来看向伸手摇他的人,一见是元咺,脸上便露出了解脱之色,积攒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只够对元咺说这么一句:“记得……我们的……誓……言……!”说完抬了下胳膊,欲把手中的襁褓往元咺手里塞。只是,因为已经四日滴水未沾、滴米未进,此时早已脱了力,在交代完那一句之后就再也没有更多的力气,头便慢慢地垂了下去。
  元咺顿时悲从中来,两行热泪已经落到了那刚抱到怀里的婴孩脸上。不知这孩子是男是女,元咺刚一打开襁褓,便看见了张文轩先前留下的一封遗书:“元咺兄:我与菡嫣鹣鲽情深,怎奈她却因难产而亡故,我不忍她一人去那奈何桥上走一遭,遂愿陪她一起去了!望兄还记得当年誓言,替我照顾褓中孩儿!这孩子是个棺材子,就唤作起灵吧!”
  看完遗书,元咺又是忍不住一阵痛哭,可能是由于声音太大,竟把那襁褓中的婴孩给吵醒了,被他吓得哇哇直哭,不过,可能是饿得太久了,哭声并不大,而且慢慢的弱了下来,最后竟变成了呜咽,放佛是在替自己死去的爹娘而伤心悲泣。元咺一刻也不敢耽误,毕竟这是他最要好的兄弟留下来的唯一血脉,若是在他手里没了,叫他死后可怎么去面对文轩老弟啊!于是,先没管已经死去的张文轩和霍菡嫣,抱着孩子就跨马回府。
  看着思蓉喂这孩子吃了第一顿奶后,元喧才带了些人手返回林间小筑,将张文轩霍菡嫣二人合葬,然后去屋内找了几样物件,留与那小小婴孩日后做个念想。无意中瞥到半碗稀稀的玉米粥,想必是张文轩弄来给孩子吃的吧!可他自己却怎么恁地想不开……思及此处,元喧又开始伤感起来,在二人坟前叹息了良久才招呼众人回府。
  为了给这孩子一个更好的前程,元喧十分努力的应对着各种朝堂之事,在张文轩过世后的第二年,他便一跃成了卫国当之无愧的国卿大人!
  此后,元咺就应着当初的誓言,一直将张起灵当作自己的亲儿看待,对其疼爱有加。只因心中一直记挂着文轩老弟,遂,元咺未将孩子的姓改为自己的,且一直让这孩子叫自己义父。
  在这孩子记事之后,元咺将其生身父母的事告之一二,但也只是说了他的爹爹是个能文善武、仪表堂堂的纤纤君子,他的娘亲是个温柔贤良、落落大方的美丽女子,最后二人都是因误食了山中的毒菇而中毒身亡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哥一直被自己的身世之谜困扰着,太可怜了,让人好不心酸!
  忘川在文中给你一个家,一个相对完整的家!

  ☆、稚子何辜

  起先,解思蓉还同时哺乳着两个婴孩,可没过几天,她见夫君从张文轩那里抱回来的孩子有时会跟自己的耀儿抢奶吃,就极为不悦,便不愿再喂养。无奈,元咺只好找了个乳母来喂养张起灵。
  日子就这样平淡过着,本也是没什么的,但解思蓉见元咺对那孩子的疼爱程度远远超过了对耀儿的疼爱,每日都要叮嘱乳母按时辰哺乳,夜间只要听到隔壁屋里的那孩子一哭闹,无论多晚,他都要起身亲自前去将他哄睡,然后看他睡沉了之后才肯回房。而同在一间屋内的耀儿哭的就算岔了气,他也只是示意她过去看看。这怎么行,小时候就这么受宠,长大了还不翻了天,万一日后某天,夫君脑子里的筋搭错了,把家世全传给了这个外来子那可怎么了得。如是想着,解思蓉就决定一定要帮自己的两个儿子在这国卿府里站稳脚跟。
  元咺在府中时,解思蓉就装作一视同仁的样子,给两个婴孩做衣服,却是故意将给张起灵的衣服做的小个一寸半寸的,每次乳母奉解思蓉之命给张起灵换衣衫时,都要费些功夫把本来就很瘦削的小小人儿塞进去,待扣完了所有扣子,乳母总是担心会不会把孩子憋着。不过裹上外面的襁褓之后,表面上却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为此,那乳母还特意问了解思蓉,说是灵公子比耀公子体型稍大一些,可是灵公子的衣服倒是小了一圈,而耀公子的衣服却是显大,为何不将他们的衣服换过来穿。解思蓉冷冷的剜了一眼那不知趣的乳母,转眼又望向正在乳母怀中刚刚入睡的张起灵,狠辣的道出一句:“他也配?”
  自此,那乳母再也不敢在解思蓉面前说类似的话,只是规规矩矩地按解思蓉的吩咐给张起灵穿小了一圈的衣衫,喂主人家饭后早已放凉的冷汤,只有国卿大人在府中时才给他哺乳一番,其余时候皆是在哺乳着耀公子。不出月余,元咺明显感觉到那小小的身子似是比之前抱着还要轻了些许。
  问及乳母时,还未等那乳母开口,解思蓉就抢道:“那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刚来那几天还挺能吃,可是,这乳母请来没几天就开始吐奶,吃多少吐多少,夫君你也看到了,这乳母可是隔两个时辰就给他哺乳一次的,只是那孩子不愿吃,谁又有办法呢?”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心中却暗暗道:“你可不要怪我,谁叫你命不好,刚死了娘又没了爹,现在还想来这里跟我的两个宝贝儿子争宠,找死!”
  元咺暗自想道,自己的确吩咐过那乳母,按时辰给灵儿哺乳,看那乳母一脸的老实相,也不会像是个偷奸耍滑之人,遂也认同了夫人的说法。元咺心疼那孩子得紧,见他不肯好好吃奶,只好买了许多燕窝、人参等滋补品,命下人仔细煎煮好了,让乳母喂给张起灵吃。果然,过了些日子,那孩子的气色就好了不少,身子也慢慢重了些。
  同时,元咺发现自家耀儿的气色也是越来越红润光泽起来。想是思蓉见着自己偏心,就私自把给灵儿吃的补品也给耀儿做了一份。不由心生愧疚,觉得自己这个亲爹实在是有点不称职,遂又命下属去药铺多买了些燕窝、人参回来。并吩咐下人,每次做两份给两位小公子吃。
  只是,元咺绝不会想到,之前特地做给给张起灵吃的补品,大部分都被自己的耀儿吃了,而当他吩咐下人每次做两份给两位小公子吃时,给张起灵的那份早就跑到了自己老婆的肚子里。
  半年多时间过去了,解思蓉见那孩子一没被自己做的小衣服憋死,二没被那些残羹剩饭哽死,再加之夫君对这孩子的关照有增无减,心里越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时不时在张起灵瘦小的身体上掐一把拧一下出气,但也是不敢下了狠手,毕竟这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些,若是给弄死了自己也不好跟夫君交代!
  转眼,三年过去了,当年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小身影,现在早就可以跑到元咺怀中咿咿呀呀着开口叫一声“义父”了。看着张起灵那双清澈明亮充满灵气的眸子时,元咺更是喜爱万分,知道这孩子长大后定能像他爹一样,成为一个能文能武的奇才。
  公元前650年,时至重阳,雒邑(周襄王时期,东周的都城)内乱,卫文公命国卿元咺以卫国使者身份与卫国大将军孙子仲率兵前去雒邑平乱。这场内乱由周襄王之兄子带为抢夺王位引起,由于各诸侯国援救及时,不到一月周襄王就将所有与子带有关的乱党押到雒邑城外斩首示众,这次内乱,史称“子带之乱”。
  一月未归国卿府的元咺,一进大门就高声唤道:“灵儿,出来!灵儿,义父回来啦!”
  正在乳母怀中吃着剩饭的小人儿,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先是一愣,然后就突然站起来,再也没动,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待到那个唤着自己小名的中年男人站到自己面前时,那小小的人儿竟是呜哇一声大哭了起来。那哭声似是埋怨,又似是委屈,更似是深深的思念,直哭得元咺的心都快要碎了,赶紧上前一把将他抱起,紧紧地搂入怀中,不时地抚一抚那小人儿因抽泣而气不顺,不断发抖的小而瘦削的后背。
  待那小人儿情绪稳定下来,还没等元咺将他放下,那小人儿就开口问道:“义父,为何角儿哥哥和耀儿弟弟都叫你爹爹,而我要叫你义父?”
  听到从这三岁小儿口中冒出这么一句话,元咺竟是一愣,正思索着该怎么回答他。
  那小人儿又接着问:“义父走了之后,义母和角儿哥哥经常说我是外来子,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义父,灵儿是不是真的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闻言,元咺顿时大怒,刚想问那乳母到底是怎么回事,却看见乳母手中正抬着一小碗不怎么新鲜的剩饭,眼里的怒气已是再也压制不住,冷冷问道:“这是给谁吃的?”
  那乳母从没见过这国卿大人如此暴怒的样子,早已是吓得跪到地上,慌慌张张哆哆嗦嗦的答道:“国卿大人息怒,国卿大人息怒,小人都是按照夫人的意思行事,求大人不要怪罪!”
  “按照夫人的意思行事,难道就是给我灵儿吃这般残羹冷炙吗?”暴怒中的元咺一把将那晚剩饭打翻在地。对那乳母喝道:“给我滚!”然后就抱着张起灵去找解思蓉算账。
  被元咺质问了一番后,解思蓉也不再狡辩,只骂道:“难道我两个嫡子都不及他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娃儿在你心中重要?”说着便一手拉着一个儿子做出准备回娘家的架势。虽知这一切都是思蓉因心眼小而犯的错,可看到她竟要独自带着孩子回她娘家去时,元咺一时又心软了下来。
  毕竟在那个时候,远嫁之女若是单身回娘家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意味着她不是被夫家休了就是夫家已亡故,在此情况下,只要回到娘家,那这个女子很有可能就要受尽众人白眼而孤寡一生。虽然思蓉这般虐待他的灵儿,但元咺扪心自问,自成亲以来,她对自己还是好得没话说的。想着,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大半,劝了劝佯装着要回娘家的思蓉后,抱着张起灵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内,元咺将张起灵放到地上,告诉了张起灵一些关于他爹娘的事情,然后从书架上拿出一个木盒放到书桌上打开给张起灵看:“这些,是你爹娘留下的东西,我先替你保管着,待到你长大一些后再给你!”
  张起灵看着木盒内的东西,一把云纹木梳、一支羊脂白玉簪、一支翡翠玉笛、一支特制的镶金狼毫,还有两套男女衣物。也许是没有感受过被娘亲疼爱是什么滋味,张起灵顺手便抓起了那把还余有几根青丝的云纹木梳,安静的抚着梳子上的那几根长长的青丝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元咺叹了口气道:“既是你喜欢的,那就先拿去吧,可要好生保管,这是你娘亲用过的东西,当年,你爹爹还经常拿着它替你的娘亲梳发呢!”
  小人儿抬头看了看沉浸在回忆中的元咺,放佛也看到了当年自己的爹爹,正拿着这把木梳为自己的娘亲梳发的情景。
  当元咺回过神时,便看见那懂事儿的小人儿正在用手指挽着那几缕他娘亲留下来的青丝。
  经过这么一场闹剧后,晚间,元咺跟解思蓉来了一次促膝长谈。自那晚之后,解思蓉对张起灵的态度稍好一些,但也仅是没再给他吃过冷饭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子带之乱”,在时间及内容上与正史稍有出入!

  ☆、天真似雪

  平定了“子带之乱”,卫国国卿元咺和卫国大将军孙子仲又为卫国立了一功。卫文公一向欣赏元咺有勇有谋的做事风格,加之元咺又是一个能文能武不可多得的奇才,卫文公早就有意将自己的次子托付之,随其学文习武。遂于公元前650年初冬,卫文公命其年满三岁的次子吴邪拜师于元咺门下。为了能让爱子安心学习,卫文公允其长住于国卿府中。
  公子邪初到国卿府时,府中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所有人都出来迎接他,毕竟他是卫国国君的嫡子,身份地位自是尊贵无比。吴邪往众人中看了一眼,除了带他回府的师父外,想必,站在近前的那个妇人,还有她身旁的一个少年及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童定是师父的家眷吧。看着他们毕恭毕敬的对自己行礼表示欢迎后,正欲收回视线之际,却是瞥见了一抹蓝色的小小身影儿,微低着头,远远地站在那妇人的身后。虽然,这惊鸿一瞥不足以让吴邪看出那抹蓝影儿当时的神情,但他却着实感觉到了几分从那蓝影儿身上透漏出的那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淡淡的寂寞气息。
  自打上次,从义父那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后,张起灵就明白了,义母和哥哥说的话都是真的。自己是元家的外来子,而自己的爹娘早在自己还是个婴孩时就已过世,他是没有任何资格在这个家里与义父的两个嫡子争宠的。所以从那日起,他便慢慢的不再与元咺有太多亲昵,言行举止也都刻意的规矩起来,让人觉得客气的有些过分!元咺自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只是卫文公刚刚将爱子托付于他,让他暂时无暇他顾。
  寂寞,是一种介于孤独和落寞之间的思绪。是一种亲人,朋友,或者想念的人不在身边,而自己又特别思念他们时的心情。看着义父对那个初来乍到的小人儿毕恭毕敬的样子,张起灵心中还是有几分难过的,但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得太明显。只是在心中叹息道:“看来,义父的关爱又要被分出去一些了吧?”可转念一想,“若是没有义父,自己此刻定是个没人疼爱的孤儿吧?能够得到义父一星半点的关爱就应该感到很满足了,是吧?”张起灵低着头暗自问道。
  转眼间,吴邪来国卿府已经一月有余,比起刚到时的种种不适,现在的日子,吴邪觉得过着还蛮舒心的。每日晨间,用过早膳后,若是师父闲暇,就会亲自教他知书识礼,怕他一个人学着闷得慌,还叫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起来陪他学,其中之一,就是初来那日在国卿府门口被他惊鸿一瞥的那个小人儿。
  若是师父有事外出,早间的晨读就由一个满腹经纶的夫子代授。午间,会有下人将特地为吴邪准备的膳食送到他的厢房内。因为吴邪身份尊贵,所以,在他来国卿府之前,元咺就令其长子元角将东厢的房间让出来留与他住,而元角自己就搬去隔壁房间与弟弟元耀同住。
  师父曾规定过,饭毕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吴邪总是会懒洋洋的去卧房打个盹儿。午后的时间,是吴邪每日里最喜爱的时候,因为在这个时候他要学的就是练字、绘画和下棋。这些都是他的兴趣所在,也是日后他得以字迹洒脱、画技精湛、棋艺出众的原因。
  吴邪来国卿府时,只带了个乳母照顾起居。本该是调皮淘气的年纪,可奈何这卫地的冬日实在太过严酷,吴邪又非常怕冷,所以每日学习结束,用过晚膳后,他就会乖乖地待在乳母怀中听她讲些故事,然后睡去。
  因为每日起居用膳都不与师父他们家一起,且只有在书房上课时才会见到师父家的两个小儿子,偶尔师父的长子也会来,再加之每次他们都对自己毕恭毕敬,不敢轻易跟自己搭话,所以吴邪与他们三人并不熟络,只是在听到张起灵称呼元咺为义父时,知道他并不是师父的亲生子。
  时值冬至,卫国上下开始了各类祭祀先人的活动。吴邪因年纪尚幼,所以卫文公并没有将他召回侯府。这日晚膳后,天空竟开始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来,片刻,雪便积了有一两寸厚。本欲打算窝到乳母怀中听故事的吴邪一时兴起,披了件雪白的狐裘大衣后就跑到雪地里去了,也不管在后面欲追出来的乳母的急唤。
  国卿府的大致构造如下:整座大宅坐北朝南,南门是正大门,朱红色的大门前方,左右各摆一尊镇宅辟邪的石狮,两扇门面上均有纵横各九的门钉和一个虎首门环。大门正上方挂有一块乌木制成的巨匾,上面赫然刻着“国卿府”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入大门后是一面雕有麒麟镇宅图的巨石照壁。过了照壁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左右为府中下人的住所,东侧靠东南角的墙上留有一扇供下人和牲畜出入的侧门,侧门旁边就是府中的马舍,马舍北面是府中男仆的宿舍。西侧靠西南角的屋子是洗衣房,北面较大的屋子是膳房,中间夹着的屋子是府中女仆的宿舍。
  过了院子,眼前就出现一道朱色,约一尺来厚,中间比两边略高几尺的拱墙,上面开有三个拱形门洞,中间最大的那个直通正堂,两侧的略小,也可通向正堂。东侧的门洞距东厢房较近,住在东厢的元角和元耀一般走东边这个。西侧的门洞距西厢房较近,住在西厢的张起灵一般走西边这个。东厢共有两间相邻的大小差不多的屋子,元角住在靠近大堂的这间,元耀则住在与男仆宿舍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间。由于西侧多了一间面积较大的厨房,所以西厢只有一个房间,且比东厢的两个房间都略小一些。东西厢房门前皆有一堵墙将厢房与大堂前的小片空地隔开,墙上也都开有一个门洞,与前面那两侧的门洞同等大小,且东西对称。
  这是元咺在张起灵和元耀满了两周岁后给他们各自分配的房间,当时要他们自己选,元耀与元角亲,所以要了东厢的那间,而张起灵自然就住到了西厢那间。虽然自己的房间比哥哥和弟弟的要小一些,但里面的各类设施倒是一应俱全。由此得见,元咺对他的三个儿子可都是一视同仁的。
  大堂东侧,也就是元角住的那间屋子西北面,约五米处的墙面上开有一个门洞(与前面那两侧的门洞同等大小),通向元咺和解思蓉的寝室,寝室内又分了三间屋子,夫妇二人住在南间,中间的是一个客堂,北间原是元角住的,元角搬到东厢后就一直空着,直到那年元咺将张文轩的儿子抱回来后,在那里住了两年又搬去西厢,所以,现在北间依然是空着的。
  再往北又是一个同等大小的门洞,通往后院。后院中,紧邻门洞处,有一片空无一物的平地,那便是元咺日常的习武之处。后院里有假山、花园、水池、槐树、梅树等,在正对着南门的地方留有一道小小的北门,平日里很少开启,铁制的门栓也因年久不用,而变得锈迹斑斑。
  西面,正对着元咺夫妇寝室,与张起灵的西厢房一墙之隔的地方是国卿府的书房所在之地,平日里吴邪他们就是在这儿识文断字、泼墨弄画的。书房北面的后院处,与元咺的习武场相对的地方,是国卿府的藏书阁,里面有元咺从各地收集来的各类珍贵古籍。也是吴邪日后最爱偷偷溜去的地方。书房、藏书阁这边的格局与东边元咺、解思蓉的寝室和习武场的大小格局完全一致,此处不再赘述。
  吴邪追着那雪花飞落的方向一路向前跑去,一不留神竟跑到了西厢房的门洞前,急忙停下脚步后,却见门洞内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在一小片枯黄的竹林前面,两只小手正从一旁的积雪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撮干净的雪,似是在堆着什么。吴邪悄悄的走了进去,也没敢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门洞一旁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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