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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同人)瓶邪之永世麒麟劫作者:楼兰忘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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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起灵终于明白了姜甄的死对吴邪的伤害究竟有多深。于是,在轻叹一声后就对王盟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说罢就欲推门而入。
  “灵公子!公子他……”王盟忙将他叫住。
  “放心吧,我只是想去看他一眼,不会把他吵醒的!”说话间,张起灵已经将殿门轻轻推开。
  王盟见状后也就没再去拦。
  正欲抬脚跨进去时,张起灵又转头轻声对王盟道:“今日之事,不必与他提起!”
  “是!灵公子!”王盟恭敬的答道。
  随后,张起灵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吴邪的榻前。映入眼帘的,是吴邪背对着的身影和半张清瘦寡淡的面容。张起灵伸了伸手,可终究还是没敢去触碰,那张只令他看一眼就会心生出万分疼惜的人的脸。
  虽然看不到眼前人儿的完整面容,但张起灵心里清楚,此刻的吴邪定是又在那种惶恐不安的感觉中睡去的。一想到自己竟是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始作俑者,他就又开始在重重的矛盾与痛苦中无力地挣扎着。已然无法去判断,自己曾经做过的事,究竟是对还是错。若是对,那为何还会换来吴邪这么久的冷漠相待?若是错,那自己又该怎样去做才能得以弥补偿还呢?
  这一刻,心中也是同样饱受着煎熬的张起灵,终于在吴邪的榻前落下泪来。一时间,又怕自己的抽泣声会把这刚入睡不久的人儿吵醒,所以在无比眷恋地再看了吴邪一眼之后,他便悄然离去。
  没过多久,又到了该去侯府朝拜的日子。张起灵一想起那个清瘦的人儿,就特意在去侯府的那天清晨赶早到城东的那家包子铺,给他买了一食盒他最爱吃的包子。元咺见到提着食盒的张起灵后也没多问,只是仿若看穿他心思般地笑了笑。
  一进侯府,那盒包子很快就到了王盟的手里。临去朝拜前,张起灵还不忘吩咐他要将那包子热热了之后再给吴邪吃!
  听完诸位大臣的汇报,在众人都各抒己见后,张起灵又去了吴邪的公子殿,恰巧又遇见了王盟。王盟告诉他吴邪正在书房里作画,问他是否需要让自己去通报一声。张起灵当即就抬手制止道:“不必!我在书房外,远远地看他一眼就行了!”
  这时的张起灵已然是有些不敢去面对现在的吴邪,但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在暗处见上他一面方能让自己安心。而王盟也早就猜测出,他们二人之间的误会必定是与那位姑娘有关,自己不便多言,所以也就由着张起灵去了。
  吴邪的公子殿有正殿一间、书房一间,院中四处角落皆种有高大的榆钱和香樟。其中,正殿坐北而朝南;书房居东而向西;南面是他种的那一大片花圃;西面则是进出公子殿的门洞。
  此时,书房的门正大开着,而张起灵正侧身站在门外,并在将身形藏好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向内望去。就见吴邪立于南窗下的案几前,在一张锦制的画布上细细地挥笔描摹着。那般专注认真的样子,已令他无法再去注意那双自门外投进来的目光。
  自始至终,吴邪都在细细地琢磨着自己的画作,直到突然停笔,接着将那幅还未完成的画揉作一团,并丢弃于一旁的火盆之中。果然,王盟所说不假。张起灵在看到这副场景后也不敢再做停留,趁着吴邪还未从书房出来之际便先行离开了公子殿。
  往后的日子里,张起灵只要一有机会来侯府,便会带上一食盒的包子送到王盟手中。然后在每次离开侯府之前,哪怕只是在一旁远远的看上吴邪一眼便会觉得安心些。而作为唯一的知情人,王盟总是会对着张起灵远去时的背影,无奈的摇头叹息。
  直到这日,早间他又将食盒递给王盟时,王盟犹豫了半天才对他道:“灵公子!以后你就别再送包子来了!”
  闻言,张起灵立即就用眼神去质问王盟。
  “其实……这些次你送过来的包子,公子压根儿就没吃过一个!我是怕你听了之后心里难受,所以才一直没敢跟你说!不过,前两天公子已经吩咐过,让我若是再碰上灵公子,就转告你一声,以后无需再送什么过来了!”王盟很艰难的将吴邪的意思转达给了张起灵。
  “……”
  正当张起灵为这些话而感到黯然神伤时,吴邪恰巧从正殿走了出来,并打算去侍弄一下对面的花圃。
  张起灵见到他后,就再也控制不住此时此刻的心绪,冲到他面前用双手抓住他的双肩,委曲求全地呜咽道:“邪!我承认是我做错了,好吗?求你不要再这样子对我了,你知不知道,我见不到你时候心里有多难过啊?”张起灵一边说着,一边就忍不住地落下泪来。
  听到张起灵声泪俱下的倾诉后,吴邪一语未发,只是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将眼睛睁开,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将张起灵的双手拨掉,并绕过他继续往花圃走去。
  张起灵并未放弃,转身又追向吴邪道:“邪!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啊!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么无论我们怎么去做,也都无法再去改变什么啊!”
  吴邪仍旧没去理会张起灵,只是自顾自的侍弄着手中的花草,似乎根本就无意与他再继续纠缠下去。
  等待了片刻后也没等到任何回应的张起灵,突然就声嘶力竭地问道:“邪!请你告诉我,我究竟要怎样去做,才能让你不要这样子记恨我啊?”
  “你走吧!如果不想让我难过的话,就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吴邪语气冷淡的对张起灵道了一句。
  “吴邪……”听到这个回答后,张起灵感到了噬心虐肺般的疼痛,无力地哽咽道。只是如此悲戚的一声呼唤,却再也换不来任何一丝丝的回应。
  这时,元咺派来的一个侍卫急匆匆闯了进来对张起灵道:“少辅将军,国卿大人让我转告您,朝拜仪式即将开始,还请少辅将军快些出席!”
  张起灵并未回应那个侍卫,只是将目光再多停留在那花丛中的白色身影上一瞬后,便怅然若失地走出了公子殿。                    
作者有话要说:  

  ☆、此去经年

  在那之后,每当张起灵来侯府时,依旧还是会带着一食盒可口的包子。不管吴邪想不想吃,愿不愿吃,这也都算是自己所能为他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之一,所以就一定要尽力将它做好。
  而在其余等待着的日子里,除了要去军营外,张起灵便开始利用西厢院中的墨竹做起了根雕,他准备送吴邪一组时下里最为流行的十二生肖像。
  初夏伴随着绵密的雨线降临到了人间,这是刚刚步入夏季以来的第一场雨,一下便是四五日。而就在这样的一个雨天,张起灵已是将十二生肖像全部雕好。这些可全都是他倾尽心力才做成的,看着眼前这一尊尊足有拳头大小且极为精致生动的竹雕,他便开始幻想着吴邪在收到它们时,会是怎样一副惊喜的样子。
  明日又是该去侯府朝拜的日子。晚膳时,元咺特意嘱咐了张起灵,让他第二天将那盒玉石棋子一并带上,等朝拜结束后就去找吴邪陪他下上几盘。但他并没有告诉张起灵,这其实也是卫成公的意思。
  先前吴天私下里找过元喧,跟他大致说了吴邪在侯府里的情况,并且表示自己很希望张起灵能够多来陪陪他这个总是郁郁寡欢的王弟。而作为师父更是半个父亲的元喧,在听闻吴邪竟一直是处于这样的状态后,自然是不用吴天开口,也同样会要求张起灵这么去做的。但他并不知道,这二人之间的矛盾与误会,已然就快要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了。
  入夜前,持续了几日的风雨声已经不再,清新凉爽的空气中充斥着泥土的芬芳气息,屋外的虫鸣蛙叫之声陪伴着张起灵熬过了大半个晚上。迷迷糊糊间,他似乎见到了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正站在床外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待他坐起身看清老者脸上戴着的那半张面具时,便已知道来者究竟是谁了。
  无须多问,这人定是他的草仙师父无疑。
  “怎么样啊乖徒儿,你可有想好了?”草仙笑眯眯地道。
  “……”张起灵沉默着。
  “桃花生劫已至,且来势凶猛,若你还要执意与他纠缠下去,那迟早会害死他的!”草仙似是对张起灵的沉默感到不满,言语间已明显带有几分警告的味道。
  “这一世,无论你如何努力的去争取,到最后,终究还是得不到你想要的那种结果!”草仙明确地告诉张起灵,复又强调道:“你二人此生的缘分将尽,若你还要执着,那便随我到鬼谷去,或许还能得一线生机!”
  草仙特意顿了一下去看张起灵的反应,见他还是仍旧保持着沉默后,就又道:“不过,你此世万中无一的命盘实在太过特殊,若是上天注定你二人日后再无缘分,那你这一世的命数便已是成了定局,任谁都无法再去更改!”
  “但我可以保证,若你肯与我做了那个交易,我就一定会让你在花神树前许下的那个愿望得以实现!”草仙随即又转口道。
  “唉……”张起灵万分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但却还是没敢去接草仙的话。
  “好好考虑一下吧!若想让他得以早日解脱,你就快些下了这个决定吧!你们已离缘尽之期不远,就快要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草仙的声音不断地在张起灵的耳际回荡着,而他的身形却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直至完全消失在虚无的空气之中。
  “不……”张起灵悲泣着从梦中惊醒。这时,屋外的风雨声又开始大作起来!
  之后,他就因为梦中草仙的这一席话而彻底失眠,经过一番漫长而又痛苦的挣扎后,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于是,他就起身将蜡烛点燃,就着烛光打开了先前收拾好的那个布囊,并把里面的十二生肖像全部取了出来。原本是打算明天去侯府时,将它们一并送给吴邪的,可是刚才那个真实无比的梦,却让他改变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对着随风摇曳的烛光思索了片刻后,张起灵就在每个竹雕身上最隐秘之处各刻下了一个字。
  第二天,张起灵在去侯府的时候,只带了那盒玉石棋子和一食盒包子。
  远远的看到书房里的那个白色身影正专注地在画布上描摹着,张起灵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那盒玉石棋子,踌躇了一阵,在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后,他就顺手将它们放到了一旁的窗台上。
  此刻,张起灵是多么的希望,能近在咫尺的,将那个白色身影的面容再好好地看上一遍。可惜,屋里的人似乎是不愿给他这样的机会。甚至就连抬起头,远远地给他露出一张正脸都不肯,只一直半低着头专心的作着自己的画,看样子已是全然不顾周围的情况了。
  而当张起灵满怀着眷恋与不舍的心情走出侯府时,初夏时节那难以预料的风雨又适时地开始叫嚣起来。身处雨中的他,心也似这万千乱飞的雨点般,在天地间漫无目的地倾泻着自己的情感。也许此生,他对吴邪的这份真挚而又纯洁的感情,就只有自己的心和天地神明共知了。
  看着那个冒雨离去的落寞背影,王盟的心里也开始泛酸,不禁就埋怨起自家公子来:“为何现在,要对这个昔日里最最亲密无间的人如此冷漠无情?”
  待到王盟将吴邪的午膳准备好后,便去书房叫他。而当看到那盒被人留放在窗台上的玉石棋子后,王盟不免又无奈的摇头哀叹了一番,不过心下却已是决定了,要去帮那个棋子的主人一把。
  吴邪每日的午膳都很清淡,仅一碗清粥,两个绿菜而已,这都是他以胃口不佳为由自己要求的。只是,每次那个人来过侯府后,吴邪的膳桌上便会多出一道主食。稀饭就包子,多么完美的配搭,只可惜,自始至终那道多出来的主食,也仅是膳桌上的一道摆设罢了。
  “公子,你好歹也吃一个吧!”王盟指着那盘又热过一回的包子对吴邪道。其实,他是真的早就有些看不下去,那灵公子的一片心意就被这么的被自家公子给糟蹋着。想着方才,自己已是下定了决心要帮灵公子一把的,遂就鼓足了勇气劝了他家公子这么一句。
  然而,吴邪却并未理睬他,只自顾自的又喝了一勺粥后,起身便往灵台那边走去。
  “人家能那么早,就把包子送来侯府。想必,也定是天还不亮,就到城东去等头一笼出锅儿的吧?这侯府离国卿府可有二十多里地呢,再加上去城东一个来回,至少也得要一炷香时间。公子,你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人家灵公子的一番心意吗?”
  听着王盟越来越小声的抱怨,吴邪突然停下脚步,随即就转身直直的向他走来。王盟以为他家公子就要发难,吓得赶忙连声求饶道:“公子我错了,公子我错了,我不该多嘴的,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王盟本以为,他家公子是要过来赏自己一记栗子吃的,但却没想到,他竟是绕过了自己伸手去盘中拿了个包子,且还略带几分无奈地斜睨着自己,道了句:“这下,你可满意了?”
  “呃……”王盟尴尬着没说出话来,只是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窘。这栗子是没吃着,反倒是公子竟难得的听从了自己的话,接受了灵公子送来的包子。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已经看到了他们二人和好的一丝契机呢?
  这之后没过多久,王盟就把一个雕刻得极为精细的竹鼠拿到吴邪面前。但却道,这是张起灵托一位在朝中当下卿的张家人送过来的。并且,在这天早上,王盟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再收到由张起灵亲自送来的包子。
  这个细微的变化,却突然让吴邪感到十分的不安,心中也已隐隐的为张起灵担忧起来。但是,犹豫不决的性格却又让他选择了按兵不动。所以,也就没有去追究引起这个变化的原因。只是,后来一连几次朝拜时,王盟都没有再收到过任何由张起灵送来的东西。并且,也没有再在公子殿附近见到过张起灵的身影。而这些持续以来的变化,都不禁又将吴邪心中的担忧加深了几层。
  直到过了整整一个月后,当王盟将第二个,由那位张家大臣送来的竹雕拿到吴邪面前时,吴邪也已然是有些坐不住了,但却仍旧还是死撑着,没去让王盟打听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未过多久,那个被吴天刻意压下的‘国卿府家二公子无故失踪’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吴邪的公子殿中。
  原来,就在王盟认为他们二人有和好希望的那天夜里,张起灵就只身去了鬼谷。
  因为草仙之前要求过他要隐匿行踪,所以他也就未把此事告知于任何人。临行前,他将那十二个生肖像,全部托付给一个在朝中当下卿的张家人。并在嘱咐了那个下卿每月送过去一个给吴邪后,就再无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张起灵希望吴邪一见到它们,就能感觉到自己其实一直都是在他身边的。由于这一去,不知究竟要到多久以后才能够回来,且又担心吴邪会在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想念自己,所以,他就决定将十二生肖像分为十二个月,每月不间断地送到吴邪手里。想着让每月都能见到一个十二生肖里的新成员的吴邪,可以对未来的日子多几分期待。至少,也应该不会再觉得,一个人的日子会太过寂寞吧!
  张起灵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思念不知何时就已在吴邪的心里扎下了根,他开始疯狂想念起这个曾经对自己呵护备至的人。在确信了这个人失踪的消息之后,他便开始不间断的描摹着这个人的画像。从孩提时代到少年时代,再到青年时代,每一张、每一幅都是这个人印刻在自己内心深处,永远都无法被抹去的烙痕。
  到了公元前633年春末,吴邪终于将那十二个生肖竹雕全部集齐。一年了,物虽已圆满,人却不知要到何处去寻!
  某一日,吴邪在把玩那些根雕时,突然就发现虎的身上刻有一个“灵”字、蛇的身上刻有一个“邪”字、鸡和猪的身上分别刻有“离”、“弃”二字。当吴邪突然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时,他立即就将十二生肖像按顺序一字排开,并把它们身上刻着的字都一一写到了竹简上。待到最后一笔落下时,吴邪忍不住就掉下泪来。但随即就呜咽着骂道:“张起灵,你混蛋!”
  那是因为,张起灵刻下的那十二个字是:此、生、灵、愿、伴、邪、左、右、不、离、不、弃!
  此去经年,吴邪很久都未再闻到有关张起灵的任何一丝消息。
  后来,吴邪偶然间在书房的一隅,发现了一年多前王盟从国卿府带回来的东西里,竟然还有那把张起灵亲手为他做的“思邪”桐琴。他伸手在那两个篆书上抚摸了良久后,才真切的体会到:原来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并且从未有真正的离开过!
  一时间,他忍不住就将那把桐琴放到一旁的案几上弹奏起来。悠扬的琴音,使他不禁就回忆起了曾经过往的那些美好时光。那三个惬意的身影中,一个曾是令自己喜欢到发癫发狂的人,一个曾是将自己宠溺到无法无天的人。而今,此二人,一个已仙逝一年有余,一个又音信踪迹全无,徒留自己孤身一人,独坐在此黯然神伤。
  此时,书房内,纤长瘦削的白影身上,尽显着这场由他一人独演的落寞。
  她,悄无声息的就永远地离开了我的世界!
  难道,你也像她一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之后,就再也不会出现了吗?
  张起灵,你究竟在哪里啊?                    
作者有话要说:  

  ☆、黄泉比良

  转眼,张起灵到鬼谷已近两年时光。
  初来时,他站在鬼谷石旁将那支六角铜铃摇响。不久,草仙身边的那个童子便出现在他面前。随即就将他从另一条,先前他并未发现的小道带入谷中。如此看来,草仙刻意布在鬼谷周围的奇门遁甲,其诡谲莫测程度可想而知。或许常人一旦误入其中,若是无人引路,光凭一己之力的话,怕是连想要靠近这鬼谷半分也是休想。
  至少迄今为止,能有缘见到那块,在谷外矗立了近四百年的鬼谷石的人,也仅有张起灵一个而已。并且,这还因为他是被草仙选中了的人!
  而他们之间即将要做的那个交易,从某种意义上对各有所图的二人来说,其实还是很公平的。
  常人的寿命在草仙面前是极为短暂的。所以草仙认为,若是再不利用张起灵的话,那他就真的没有时间再等着自己了。而张起灵也是因为知道,他和吴邪此生的缘分就要走到尽头,若是自己现在还不去做点什么的话,那也许就真的没有能再补救的机会了。
  于是,这一次见面后的二人,都显得十分坦诚。不过,草仙的坦诚,还是在一开始就把他的乖徒儿给吓了一大跳。
  “啊……”张起灵低呼一声,不可思议的对着刚把面具摘下来的草仙道:“师父,你的脸……”
  “乖徒儿,不必惊慌,这才是你师父我的本来面目!”草仙满不在意的笑着道。
  “可是,之前在荆州见到师父时……并不是这个样子啊!”此刻的张起灵应该是非常的困惑。
  “唉……那是我戴了张用树胶与兽皮做成的人皮面具!自打上次沉睡了三百年后,在重活过来的这两千年岁月里,我都是要戴着一张张不同的人皮面具,才敢走到人世间去的!不然,如若是被什么人知道了,我能活这么久都不曾老去的话,那可将会是件很麻烦事啊!”草仙满是无奈的言语间,无不透着那么一股子好似累世经年的忧伤。
  “什么,师父……你是说自己……竟已活过了千年岁月?”张起灵不可置信的问道。
  “嗯!”草仙点头道。“本以为我是误服了有毒的紫草,即将一命休矣!可却没想到,老天竟是让我的魂魄,在冥府里走了一遭后又还了阳。不过,还阳后的我并没有立即醒过来,而是一直在那片杳无人迹的深谷中,整整沉睡了三百年呐!”草仙似是追忆起了,自己曾经那段很久远很久远的过往……
  “难道……师父你就是遍尝过百草的炎帝……神农氏本人?”张起灵打断了思绪已飘远的草仙。
  “嗯!没错,我正是神农!”草仙爽快的答道。
  得到草仙肯定的答复后,张起灵瞬间就怔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这个已经活了两千多年,但实际看上去却只有四十岁不到的“老人家”。
  “乖徒儿,莫要惶恐,我也就是比一般人活得更长久些罢了!除了因长期服食花草精华,致使皮肤好了点,长得也英俊了点外,其他方面皆与常人无异!”神农见张起灵一下子愣住,就转用了先前那种老顽童般的习性对他揶揄道。
  “……”闻言,张起灵果然就对面前,这个已有两千三百多岁的“老人家”彻底无语了。
  神农见这个长得确实比自己还要好看很多的人未再开口,便又言归正传,跟他说起了自己要与他做的那个交易的真正原因和目的。
  “我阳寿本只有一个甲子,但却已在这世间,活过了两千三百六十余载光阴。虽有三百年是在昏睡中度过,但于我来说,此后的两千年永寿,才是真正令人受尽煎熬的折磨啊!”神农语气悲凉地道。
  “世人皆想求得永生,但我却深知其害!它不仅剥夺了我投胎转世的权利,而且,还在用这无尽的岁月,来折磨我生存下去的意志。若是不能将它终止,那接下来永无期限的漫长岁月,便又将会是我被继续折磨下去的缘由。所以,若我想要脱离这片苦海,就必重新须获得投胎转世的机会!”说着,神农的思绪就又回到了他服食紫草之前的那一刻。
  当年,神农游走四方遍寻药草,偶然间就来到太白山的一处深谷。在那里,他惊喜地发现了一大片泛着莹莹紫光的紫草群。而之所以令他如此惊喜,那是因为,一般能治病的药草大致可分青、白、黑、紫四色。其中,以青色最为普遍,华夏大地上几乎所有的青色植物皆可入药;而白色则较为珍贵,通体透明的雪莲便是白药中的极品;黑色就更可谓是难得,想必没有人会不知道一株千年灵芝的价值吧;但紫色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世间之物若能有紫气萦绕周围者,那便必定不会庸凡。因此,世人也常常喜欢将紫气与万能的神明联系在一起。神农能一下子就发现这么多的济世仙草,心里的那股高兴劲儿自然也便是不言而喻的。
  随即,他就采了一株准备试试药效。可是,刚一将那株紫草服下,他便觉体内突然生出了两股强大霸道的气流,一股极阴,一股极阳,且它们还不断猛烈地在自己体内窜动碰撞着。没多久,神农就因无法承受,这两股强大凌乱的气流给身体带来的冲击,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一片混沌过后,他发现自己的魂魄竟来到了阴间冥府。转念一想,神农就得出了结论:许是自己已经给那株所谓的仙草毒死了吧!但很快他便发现,冥府里的各路鬼祟压根就看不见自己。虽是觉得奇怪,但他也未能再去多想。毕竟,一个魂魄在这里是没有太多自主意识的。于是,他就跟着自己的魂魄,开始在地府里有意无意的四处游荡着。
  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
  神农最先来到的地方,便是这条分隔了阴阳两界的忘川河的阳岸。放眼望去,这边岸上满满地盛开着,凭借花香就能抚平亡灵情绪的白色彼岸。攒簇的花丛中仅留出一条羊肠小道,通往不远处那座横亘在忘川河上的奈何桥。而此时,这条羊肠小道上,已是排满了人、畜、兽等各路亡灵。
  神农的魂魄绕过他们飘到奈何桥的上空后,就见这些排着队的亡灵们,正一个接一个地喝下孟婆递过来的那一碗碗,用他们各自前世饱含着喜、悲、爱、恨、愁、痛的泪水煎成的黄汤。并且,每个亡灵都会在将其一饮而尽时,露出一种无限向往的神情。尔后,便迫不及待地朝着阴岸那边走去。
  人生在世,多苦多难,这一碗甘、苦、辛、酸、咸下去,仿似一种释然,也算是彻底地与前世做了个了断。
  阴岸上,同样也遍布着密密匝匝的彼岸花。但与阳岸不同的是,这边岸上开着的全都是妖烨欲滴的血红色花朵。
  红色彼岸,不愧是黄泉路上的接引之花。只要亡灵一路嗅着它的花香,再加上那碗孟婆汤的蛊惑效力,在走出这片花海后,所有亡灵就会把前世的一切全部忘掉,并准备以最无牵无挂的姿态去奔赴新生。
  神农随着那群喝过孟婆汤的亡灵穿过这片血色花海后,就见前面不远处摆放着一个黑石案几,上面铺有一张奇特的银色布帛和一支毛笔。所有亡灵都要在那里落座一次,执笔写下一些东西后才又会继续往前走。
  神农见此大为好奇,便飘过去想要看个究竟。来到近前,他才发现案几旁竟还立有一块几近透明的巨型石碑,上书“凡到此间者,不论隶属六道中哪一道,饮过孟婆汤后,需在此契上留下来世姓名,方能入得轮回之门”几排金色大字。
  “难道,这就是投胎前的亡灵所要与冥府立下的生死契?”神农暗自惊道。
  这生死契,乃是前一世的亡灵,以自己下一世的姓名与冥府定下的契约。当亡灵将自己下一世的姓名写到这冥府生死契上之后,那就意味着他甘愿让冥府安排自己下一世的命数。这也就是说,不管来生是福是祸,他的下一世都必须遵守冥府生死契上为他既定好的爱、恨、情、仇、生、老、病、死的命数。
  再看那个正在写自己来世姓名的亡灵,几笔落下后,写好的名字就随着那张生死契自动消失了,尔后案几上又重新出现一张空白的契书。“这应该算是这个亡灵已经与冥府定好了契吧,可是那张契书究竟去了哪呢?”神农暗自疑惑着。
  接着又来一个亡灵,同样也是写好的名字与那张契书消失后,桌案上又重新出现一张空白的契书。于是,神农就以为自己只要像他们一样,在契书上写下来世姓名就可以投胎转世。但却没想到,他挑着亡灵们一来一去的空档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在那张契书上留下一丝痕迹。在困惑了大半天后,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又接着跟那些已经定过契的亡灵继续向前走去。
  片刻之后,便有一左一右两道石门出现在神农面前。虽然石门都是紧闭着的,但所有亡灵都顺利地隐入到右面的那道石门中。神农也想学着他们的样子进到右面的那道石门中去,但却没能成功。无奈之下,他转而就来到了左面那道并没有亡灵徘徊在周围的石门前,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成功的进去了。
  左面的这道石门里,是一处巨大而又显得阴气森森的殿堂,没有点灯四周却仍旧泛着莹莹绿光。往前飘出十几米后,神农就见到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正孤零零的矗立在偌大的一片空地中央,依稀可见那屋子右面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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