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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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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莫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残忍。

秦莫常常想起师父对他说的话,他说:“莫儿,我们是和楚暮云有仇的,师父当初决定要教你武功和剑术,就是希望你有一天能杀了楚暮云,毁了暮云山庄,为我们报仇!”

想要报仇就要取得楚暮云的信任。

秦莫的首要目标选中了怜香。

她的伤痛就是她的弱点,他自信可以攻破。他在想:如果有一天楚暮云的女儿爱上了我,我可以以暮云山庄的准女婿身份出现,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但秦莫没想到,楚暮云会对她那么冷淡。他在仔细权衡怜香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他以后的谋划成败。

谁能想到,秦莫看似平静的外表下装着一颗心烦意乱的心。

可事实上是,想象终归是想象,和现实有着太大的差异。你所看到的听到的或许并不是真相,你想要得到的或许并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从他进入暮云山庄的大门的那一刻起,事情就沿着不可预料的方向急驰而去,不可阻挡。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正文;第005章 花儿飘香

在暮云山庄时间长了其实觉得很清闲。

秦莫住在“清莲苑”里被奉为上宾居住的贵云阁,一天三顿会有人把酒茶饭菜送上。日间无非以保护的名义四下里看看,有时去校场看看他们的操练,那些侍卫对他都透着敬畏。日子长了,他们渐渐知道了秦莫的秉性,不过是板着个脸心眼倒不坏,有几个亲近的便尊称他“秦大哥”,其实他们中或许有人比他还大。

楚暮云每天都守在莲夫人的身边,像个丫鬟似地端茶递水,周到齐全,秦莫在那里也显得有些多余。有时惜玉会绕在他们身边,嘻嘻哈哈的样子让人觉得这就是天伦之乐。怜香很少见,她来不来似乎都不重要,没人会想起一样,除了秦莫。

晚间,校场里没有人了,秦莫会去练剑。功夫一日不练就会生疏的,所以他从不间断。

剑在手中飞舞,寒光闪闪,发出行云流水般呼啸声,这时的他就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甚至有些灵魂出窍的感觉。

伴随他的是黑夜的幕帐,或圆或缺的明月,有时是满天的星辰遥望着我,它们就像人的眼睛,有的是韩飞的,有的是师父的。

它们似乎在说,莫儿,不要忘!不要忘!

我怎么能忘?

他把剑舞得更快更绝更淋漓了。

远处一个身影快步走近。秦莫早看见了,那是一个女人。但他没有停下剑。

在他眼里,女人是弱者,她们手无缚鸡之力,不堪一击,所以他没有必要害怕。

“好呀!好呀!”看秦莫收了剑,那女子才鼓起了掌。

不用看,一定是惜玉了。

“一个女孩子家,三更半夜不睡觉,跑这儿干什么?”秦莫没好气的吐出一句话。

“秦哥哥,我找你半天了,你不要这么冷冰冰的对人家说话好不好?难道我就那么令人讨厌吗?”黑夜里惜玉闪亮着眸子,依稀可见她翘起的嘴巴。

“说吧!找我什么事?”秦莫似乎没看见她,擦了擦剑,放入剑鞘。

“好事儿!绝对的好事儿!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可以轻轻松松了!”惜玉的话语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就像撞了什么大运一样。

轻轻松松?这句话什么意思?

看秦莫不说话,惜玉继续喜形于色:“我告诉你,秦哥哥,我今天好不容易哄了爹爹高兴,给你告了假,他答应,只要他在家,你就可以陪我玩了!”

秦莫一窒,陪她玩?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轻松事儿?我看这是个最累人的活儿!

“明天一早我就去回将军,辞了您带给我的这份美差。我可不是来吃闲饭的!”秦莫头也不会地走了。

只听见惜玉在背后跺脚,像一个刁蛮的公主大叫道:“秦哥哥,哼,秦莫!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本小姐不发威你还以为是病猫呢!你走着瞧!”

一大早,惜玉黏在楚暮云的身边,一会儿窜到东,一会儿窜到西,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看这阵势秦莫根本插不上一句话。

终于,楚暮云不耐烦了,揪着她提溜到一边,皱着眉道:“去去去,你这个鬼丫头,爹还有事呢!不要来鼓噪我!对了,你不是要让秦莫陪你玩儿吗?秦莫,来,带二小姐出去玩儿去,她在这里要烦死我了!”

“是!将军!”秦莫欲哭无泪,再看惜玉,正挤眉弄眼的向他示威呢!

“二小姐,走吧!秦某奉陪!”秦莫咬着牙一阵风把她拉走,脸上仍带着笑。

惜玉的胳膊被他紧握的手夹得龇牙咧嘴,等到没人的地方,他才松了手,她的样子很难看,想要哭出来:“秦莫!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我要是生气了,再也不叫你秦哥哥!”

“哼,谁稀罕!你觉得这样好玩儿吗?”秦莫虽有些不忍,但仍冷笑着说。

但只一会儿,她就好了伤疤忘了疼。走过来拉着秦莫的衣襟,用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他说:“好了,秦哥哥,我保证不惹你生气的。我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不好?”

唉,她这个样子,我又怎么能生气呢?

只是,怎样才能让她离我远一点,让她知难而退呢?

秦莫有主意了!

于是,他装着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摇摇头道:“惜玉,你觉得你每天随心所欲的样子很可爱吗?你觉得以你目前的个性会有男人欣赏你吗?你得是淑女,对不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这个……这个……你懂不懂啊?嗯,你这个样子是绝对不行的,你会女红吗?哦,不会!你会做饭洗衣吗?也不会?你会琴棋书画吗?也不会?哎呀,不会呢,也没关系,你可以请教一下你身边的女人,比如,莲夫人;比如,你的姐姐怜香;再比如……哦,我说了你不要生气,你身边的丫鬟都比你强哦!”

看着惜玉瞪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懊恼气愤,秦莫一阵窃喜。臭丫头,不信我绕不迷你!

哪知她听完了他的话,突然来一句:“谁说我不会琴棋书画?我会下五子棋!”

“哦,天!那只是皮毛!要学淑女内容多着呢!唉,估计你也学不会!朽木不可雕也!”秦莫摇摇头,装作很失望的样子。

“谁说我学不会?从明天开始,我就开始修炼,你就等着看我脱胎换骨吧!”惜玉做了个很自信的表情,还在他面前晃了晃拳头。

“看看!原形毕露了吧!哪有女人像你这样强悍的?”秦莫不失时机地教训道。

忽然,惜玉好像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郑重的问道:“那,秦哥哥,如果我变成淑女,你就会很喜欢我了?”

“嗯!那当然!”秦莫像个君子似的拍了拍胸脯!

她雀跃着跑开了,刚跑出不远,可能觉得有失体统,回过头不好意思的冲他一笑,慢慢移步而去。

秦莫终于长出一口气,就她的性格想当淑女?呵呵,慢慢练吧!

小丫头片子,量你也玩儿不过我!

秦莫不禁偷偷地一笑。

秦莫几次绕道经过冷香苑,期待与怜香的再次偶遇。

可惜的是,很多次冷香苑都是院门紧闭,像是没有人迹。有时候,那院门便敞开着,依稀可见里边各色的花儿绽放,就像深巷里的未知数,带着些迷茫和诱惑。

没有主人的邀请,是不能随意走进的。

秦莫还有一丝恐慌,他怕一旦走进去,他的心便再也走不出来了。

连续几天的阴雨天气,院门外的大树之间只剩下空空的一条绳。

再次见到怜香时,是一个午后。

她一袭白衣,含笑倚门而立,和煦的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更新明朗,微风吹拂下,她衣袂飘飘,像一幅寂静、迷离、孤绝的画中人。

她似乎在等着秦莫的到来,那种笑,他想,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秦莫冲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装作路过的样子,没有停下脚步。

“秦莫,你很忙吗?”她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很清晰,很悦耳。

“哦,不忙!姑娘有什么吩咐吗?”秦莫一下子停住但没有回头,他在猜测她的目的。

“那,就来喝杯茶嘛!”她说过这句话,不等他回答就转身进了院门。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我终于可以进一步接近她了。

第一次走进怜香的院落,秦莫还是感到了一丝讶然。

红的、白的、粉的花儿开得令人心醉,它们形态各异地展示着美丽的身姿,散发着迷人的各种清香气息,那种味道侵袭着靠近它的人,足可以消散人的灵魂。

娇艳的玫瑰、绽放的牵牛、火红的凤仙、灿烂的月季、柔美的芍药……还有许多我叫不上名字。两只花蝴蝶嬉戏翻飞着在花丛中徘徊,缠绕了一番,飞向了院门外。

“暗香浮动无人来赏”,现在秦莫知道这里为何叫“冷香苑”了。

她的房间处处透着干净、整洁、精致,还有些书香气息。墙上悬挂着一副女人的画像,度其容貌和怜香有几分相似,清丽中含着淡然。

“那是我为母亲作的画像。”怜香看他在画像前停了很长时间,提着一壶热茶说道。

“哦,我还以为是你呢!你母亲很美!”秦莫装作不经意答道。

茶沏好了。

轻轻移开茶杯的盖子,一股浓烈的香味伴着热气扑面而来,这种香可以瞬间使人产生迷幻的感觉,茶水中漂浮着红色的玫瑰花苞,它们的晃动拨动了他的心铉。

“快喝呀!这茶可不是用来看的!”怜香自己也端了一杯茶坐下,提醒着发呆的秦莫。

秦莫呷了一口,有一股甜甜的香香的味道,一下子跑到口中,顺流而下,足可以让似铁的心融化。

他承认,这是他平生喝过的最好的茶。

“好喝吗?”怜香看着秦莫,等着他的回答。

“当然好喝!这茶叫什么?”秦莫有些慌乱,不敢看她的眼睛。

“玫瑰花茶!是晒干的玫瑰花苞,用热热的开水来沏,再加一些蜂蜜。可以凉血、养颜,还可以有助消化。你若喜欢,可以天天来!”怜香低头又为他沏了一杯茶,她的话淡淡的,看不出有任何表情的变化,感觉他们像是许多年前就已经熟识一样。

天天来?我可以吗?秦莫问自己也想问她。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正文;第006章 修炼淑女

怜香离秦莫很近,她的身上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秦莫一抬头,发现她的发间簪着一朵新鲜的栀子花,洁白如雪,清丽可人。

这花也只配戴在她的头上,若是在惜玉头上就只能是笑话了。

“我很喜欢戴栀子花,有香味,还很好看,只当是为我母亲戴孝了!”她总是能看似无意却很准确的捕捉到秦莫的眼神。只是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让他端茶的手不由抖动了一下。

“听说……你的母亲是服毒死的……”秦莫尽量使语调轻柔些,不致伤了她。

怜香凄楚地一笑,忽然落下两滴泪,其中一滴滑落到茶水中,她端起茶一饮而尽,然后慢慢咀嚼含入口中的玫瑰花瓣,浮上一个浅浅的笑。

秦莫有了些后悔,或许我真的不该提起这个问题激起她心中的伤痛,但我真的很想知道。

“是的!她是服毒自尽的。六年前,就在这个房里,她当着我的面,吞下了毒药。她痛苦的样子永远刻在我的脑海,永远都不能忘。那是一个夜晚,我搂着母亲慢慢变冷的身子一直流泪到天明。我在一夜之间长大。我学会了忍耐。第二天,他们拖走了她的尸体,就像她该死一样!”怜香幽幽诉说着陈年往事,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依然平静着苍白的脸。

“总得有个原因吧!”秦莫有些不平,把茶杯“啪”一声拍在桌子上,还好,没碎。

怜香站起身,背对着秦莫,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见她消瘦的肩膀在抖动,她的声音传来,她说:“秦莫,在暮云山庄死个人有时是没有原因的。何况我们的身份或许不如一个下人。若一定要问个为什么的话,那就是爹不爱她,爹想让她死,她就得死。”

这话秦莫不明白。怎么说怜香的母亲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也许这事和莲夫人有关。但看怜香的样子,她并不想细说。秦莫只好不再说什么,默默地喝着茶。

茶喝完了,秦莫觉得应该告辞了。

怜香送他出门,有着泪痕的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笑。

她说:“秦莫,照顾好自己。在这里,你要小心!不要得罪了那个莲夫人和惜玉。她们是我爹的心肝宝贝,伤了她们就是在找死。”

秦莫点点头。心里一阵暖意,更觉得她的凄楚。

走出几步远,怜香又道:“秦莫,我真的希望你能天天来喝茶。”

秦莫心头一震,不知该如何回答,回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离去。

连着几天不见惜玉,感觉清净了许多,秦莫倒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她总不至于真的去修炼“淑女”的功夫了吧?再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她的顽劣、率真的性子又怎么会耐得住性子呢?

正在沉思间,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是楚暮云。

“怎么?在想什么呢?”楚暮云笑着问道。

“回将军,没……没想什么。请问,有什么吩咐?”秦莫低首道。

“走,跟我一起去看看惜玉,这几天不知怎的,不见了她的人影,怪想她的,她总不能把我这个爹也忘了吧!”楚暮云呵呵笑着,自我打趣道。

他的笑很真诚,有着长辈的慈爱。有时秦莫总想,若他不是我的仇人该有多好!哪怕他只是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也好。

但这世间注定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或许爱中有恨,恨中有爱吧!有时候爱到了极致成了恨,有时候恨到了极致变成了爱。其中的复杂谁又能说得清呢?

可惜秦莫还不曾体会这种纠结的情感,他的年轻使他也会犯错误。

“秦莫,你对惜玉那丫头说了什么,弄得她神神叨叨的,听她母亲说,有一日她莫名的去问‘怎样才能做一个淑女’,她母亲刚说了几句‘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缝联补缀,百事皆通’、‘答问殷勤,轻言细语’……那丫头听得目瞪口呆,嘟囔句‘这个秦莫,要害死我了!’就跑了,后来再没见她……”楚暮云意味深长地盯着秦莫,似乎穿透了他的内心。

“属下该死!那不过是秦莫胡言乱语逗她的,没想到她……她竟当真了。”秦莫一阵紧张,手心冒出了汗。看来这事闹大了。

“哈哈哈……”楚暮云一阵大笑,“行!也只有你能制服她!让她练练也好,从小娇生惯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也该有人管管她了,都是我们惯坏了她。你凡事要担待些,不要和她计较。唉,这丫头……”楚暮云摇摇头,浮上一个无奈的微笑。

“属下明白!”秦莫忐忑的答道。听着这话音,感觉很不好。

到了“翠竹苑”,大门紧闭,楚暮云敲开了门。

丫鬟小云开了院门,引他们进去,只听惜玉的声音传来:“小云,是谁呀?是我娘吗?正好,让她给我画几个花样……”

抬起头,发现是他们,惜玉慌乱地站起来,把手中的绣花绷子藏在身后,眼睛看看楚暮云又看看秦莫,张口结舌道:“爹……爹爹,秦哥哥……”

“哈哈,我的女儿!我说不见你呢,原来是在绣花。拿来,让爹爹欣赏一下!”楚暮云笑着伸出了手。

“爹爹……这……不太好吧!人家……还没绣好呢!”惜玉红着脸,声音细如蚊蝇。

“嗯——我的女儿何时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的,还不快交出来!”楚暮云故意瞪着眼,装作很严肃的样子。

惜玉慢慢走过来,把花棚子往楚暮云怀中一塞,连忙跑到一边低头不语了。

“玉儿,你……你这绣的是什么呀?”看着惜玉的绣品,楚暮云喝口茶,皱眉道。

“难道爹爹看不出来吗?明明是鸳鸯戏水嘛!”惜玉依然低着头,用手揉着衣襟。

“哈哈……鸳鸯戏水!我看是‘麻雀落水’!有长得这么苦楚的鸳鸯吗?”楚暮云笑得一口茶喷出来,吐在了绣品上。

“啊——爹爹!你不但笑话我,还把我的鸳鸯打湿了,你得赔我!”惜玉夺过花绷子,用衣袖擦拭一番,放在桌上,又用拳头捶着楚暮云的肩头。

看到她的“鸳鸯戏水”那粗大的针脚,奇异的造型和杂乱的色彩,秦莫不由捂住嘴才没有笑出声。迎接他的是惜玉咬牙切齿又瞪眼的表情。

天!幸亏没笑出声!

父女两人嬉笑了一番,楚暮云正色道:“好了,玉儿,爹先回去了!你有时间去看看你娘,她的头疼病又犯了几次,见到你或许会好些!”

“好,爹爹,吃过晚饭我就去看她,一定要让她给我准备点银耳莲子粥!”惜玉又恢复了大小姐的脾气。

“你呀!什么时候才会长大!”楚暮云拧一下她的脸,起身要走。秦莫连忙紧紧跟上。

哪知楚暮云的一句话差点没让他趴下。

他说:“秦莫,你先在这里陪惜玉说说话,年轻人嘛,比较有共同语言。”

看着楚暮云消失的背影,他想他这下惨了。

果然回过头便见惜玉掐着腰,瞪着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秦莫!你……你居然敢笑话我的‘鸳鸯戏水’!你知不知道,我整整绣了三天,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就因为你的一句什么淑女,我……我含辛茹苦的……呸呸,不对,是……是辛辛苦苦绣出来,你居然一个劲儿的在偷笑!简直不知道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惜玉用手指点着秦莫的方向,吐沫飞溅,让他不由得又捂耳朵又眨眼,真担心她会击碎了他。

“喂,注意你的形象啊!你这简直一泼妇,谁见谁不怕呀!”秦莫终于缓口气嗤之以鼻。

没想到这句话还真灵,惜玉马上红了脸,放下身段,整整衣襟,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秦哥哥,你就放过我吧!这个淑女真的太难当了,我都要快憋屈死了!”惜玉软软地坐下来,好像多累似的。

“喂!我还想让你放过我呢!不要老缠着我啦!这个淑女你爱当不当,和我有没什么关系!”秦莫放下剑,喝口茶,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当!我当还不行吗?”惜玉急了眼,显然她误会了秦莫的意思。

看着惜玉天真娇憨的面容,秦莫心有些乱。

她以为她当了淑女我就会喜欢她?

事实上是,不管她是不是淑女,我是永远不可能喜欢她的。

难道她看不出我在刻意躲着她?难道她以为一个女人只要改变形象就可以俘获爱?她太单纯了!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凶险。

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可爱之处正是她的天真、活泼、直率。她没有必要改变。

我的确喜欢她的可爱,但那仅仅局限于兄妹之间的情感,她还小,她不懂。

想到这些,秦莫有些好笑又有些悲凉。

必须要打消惜玉心中的爱恋之情,哪怕有一点点。

“听着!惜玉!秦哥哥心中已经有人了!你就不要再枉费心机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秦莫的脑海中划过一个白色的身影,他想他只能用她来做挡箭牌了。

惜玉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脸刷的一下子变白,大睁着的眼睛看得秦莫有些发怵。

他想,我这一招是不是太狠了!

但只一会儿,惜玉便哈哈大笑。

坏了,她不至于受了刺激疯掉了吧,那这样可真是闯了大祸了,秦莫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刚才说的是骗她的话,让她不要当真,没想到她自己说了出来。

她说:“秦哥哥,你一定是骗我的!哼,想不理我,没门!再说,就算你心里有人,我也会把她挤跑的!”

天哪!遇上这样一根筋的人,秦莫真的感到是欲哭无泪。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正文;第007章 信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皎洁,大如圆盘,悬如明镜,月光如流水一般洒下来,静静地倾泻在窗外。

明日就是中秋节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我的亲人又在哪里?

秦莫思绪纷飞,一些人闯入他的脑海,如过滤一般一一呈现,有师父、师娘、韩飞、莲夫人、怜香、惜玉……渐渐地他进入了梦乡。

一张扭曲变形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似乎很陌生也很熟悉。奇怪的是他可怖的形象没有让秦莫感到一丝恐惧。他轻轻抚摩着秦莫的脸,泪水顺着他布满伤伤疤的脸蜿蜒而下,他笑了,他的笑比哭还难看,秦莫想喊他,却怎么也叫不出声,于是他的脸渐渐模糊成一片……

秦莫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许是昨夜想得太多,他起得有些迟了。

秦莫一抬眼,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的床前,正焦灼地看着他。

“秦莫该死,让将军久等了!”秦莫一激灵翻身一跃而起,才想起昨日将军说今日有要事待办。

“不妨事!我也是刚来。你简单吃一些东西,现在就出发!”楚暮云紧锁眉头递过来一封信和两锭银两说,“你把信和银两送到城南二十里铺桂花巷的‘史文轩’,那里有一个叫史文风的掌柜会接待你。他会给你回一封信,拿到后速回,不要见任何人。到时我在议事厅等你。你可记下了?”

“属下谨记!”秦莫揣好信,拿起剑即刻启程。

走了很远,楚暮云紧蹙眉头下若有所思的眼神,依然在秦莫脑海中回旋。

这种事不能问得太多。师父曾交代,到了暮云山庄多听多看多做事,少说话少打听,小心行事,方为长久之计。

楚暮云既然让我办事,说明他已经开始信任我。这是好事。

是什么事让他遇到了麻烦?看他郑重的样子,此事非同小可,这封信一定很重要,答案应该就在信里吧?

出了暮云山庄,秦莫确信无人跟踪后,来到一条小溪边,先洗了把脸,清醒清醒头脑,然后擦干手,取出了那封信。

信封上赫然写着四个字——“韩飞亲启”。

秦莫大吃一惊,差点跌落了信件。

怎么可能?这是一封给韩飞的信件?

韩飞已经在三年前因病去世了。楚暮云很清楚这件事。可现在——为什么要给一个死去的人送信呢?再说,以韩飞和楚暮云的关系,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可信真真确确就在我的手里。

这事儿真是蹊跷得要命。

秦莫用溪水湿了湿封口,然后小心地启开了信封,展开信,只有一首诗,别无其他,甚至连个称呼都没有。

字迹清新秀丽,像是女人的字迹。果然在信封的背面,发现画得很小的一朵莲花。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出自莲夫人的手笔。是一首《迢迢牵牛星》,诗的内容如下: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这首诗尽述夫妇的离别相思之苦,可见莲夫人根本没有忘了韩飞。只是为何会经楚暮云的手?他居然会同意?这封信会落入谁的手中?难道莲夫人并不知道韩飞已经死了?真是令人费解。

只能去二十里铺桂花巷的“史文轩”走一遭了。

桂花巷因桂花而得名。巷口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淡黄色的花儿开得正浓,四溢飘散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秦莫进了史文轩,才知道这是一个经营名人字画和笔墨纸砚的店面,店面不大,又是在深巷中,生意的清淡可想而知。

一个二三十岁、头发稀疏、身材矮胖的男人趴在柜台上酣睡,口水流了许多,还发出令人反感的鼾声。

真想不到如此高雅的地方,竟会有如此粗俗不堪的人。

“喂,掌柜在吗?”秦莫拿剑使劲儿敲着柜台,好不容易才把他弄醒。

那胖子迷迷糊糊抬起头,大张着嘴巴,看着秦莫竟挤出一个傻傻的笑,若不是下边的话,他还真以为来错了地方。

“我……我就是啊!”胖子眨巴着小如豆子般的眼睛。

“你——是史文风?”秦莫上下打量着他,几乎惊掉了下巴。

“当然是我啦!您要买点什么啦?”胖子操着一股浓重的南方口音,听着很是别扭。就这副嘴脸真是糟蹋了好名好姓。

秦莫懒得和他多费口舌,把信件和银两放在桌子上。

史文风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秦莫的来意,眼光看起来也精明了许多。他快速地收好银两,说句“您等着啊”,拿信进了里屋。

不消一刻,史文风把一封信交到秦莫的手中,看到信封秦莫更是惊异,上边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白莲亲启”,很像是韩飞的字迹。绝不可能,一定是假冒的!秦莫审视地看了看史文风的脸,心想:回头再找你算账!

想到楚暮云粗中有细不可琢磨的性子,秦莫没有偷拆那封信。

显然楚暮云已等待多时,他的脸寒若冰霜,眉头紧锁,眼神更为深邃了。

“事情怎么样?”楚暮云见秦莫走进来,关好门,急切地问道。

秦莫默默地掏出了那封信。

“这下好了!莲儿应该安心了!”楚暮云终于展开眉头露出一丝笑容。但随即他又紧盯着秦莫,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他说:“秦莫,帮我个忙!一会儿见了夫人她若是问什么你要见机行事,不要说露了嘴。她要是问韩飞的情况,你就说一切都好,你明白吗?”

秦莫充满疑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清莲苑,莲花盛开,荷叶田田。午后的荷莲散发着阵阵清香,那花儿依然洁净如玉,一尘不染。绿色的荷叶像一把把撑开的伞,清风拂来,它们撼动着波浪似的花边,簇拥着娇柔的花儿像在温存低语。

莲夫人脸色有些苍白,厚厚的脂粉掩饰不住内心的忧伤。她紧盯着楚暮云的脸,目光有期盼,有疑问,有歉意,太多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使她的嘴唇微微抖动,不知说什么好。

接过信的那一刻,莲夫人的手颤抖得厉害,她当着秦莫和楚暮云的面撕开封,展开了信。

不过还是那首诗——《迢迢牵牛星》,用韩飞的字迹重新抄了一遍而已。

她居然信以为真,刷的一下眼泪流下来。连秦莫也以为那笔迹足以以假乱真。

她抬起泪眼望着楚暮云,微微地一笑。如释重负的样子。

“看,我没有骗你吧!韩飞真的很好。”楚暮云笑着双手抚过她的肩头,揽她入怀,任她抽泣一会儿后,轻轻为她擦去了眼泪。

“这次是派谁去的?你不会又打发人家前去边关吧!”莲夫人突然抬起头,一眼不眨地望着楚暮云。

楚暮云的目光转向了秦莫,犹豫了一下,对她道:“是秦莫!我打算留下他!”

“秦莫?”莲夫人充满疑问的看着秦莫,一把推开楚暮云,纤弱的双手紧抓着秦莫的胳膊问道:“你……你见到韩飞了?他真的很好?”

楚暮云紧张地盯着秦莫,暗示着冲他点点头。

其实秦莫比他还紧张,这个谎扯得太大了。秦莫的额头上冒出了汗。

“是……是的,刚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是韩飞,后来他就回了信,他说他很好,让你不用担心,好好和将军过日子,不要胡思乱想……”秦莫不敢看她的眼睛,用脚踩着脚下的一个小石子,想把它碾碎。

她会相信吗?

“他真是这么说?”莲夫人再次晃着秦莫的胳膊,指甲陷入他的肉里,有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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