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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衍生-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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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船身是倾斜的,跑了段距离,地板就有了坡度,这好比是从滑滑梯的底部往上爬,不像登山攀岩还有个窟窿可踩,只能想办法找船室内的杂物往上堆,可惜这些历经上千年沉淀下来的历史文物,但凡能用来垫脚的,无不因为风化一踩就碎;这些东西如果拿到任何一个拍卖会上去,都将是无价之宝;可在性命交关的时候,却还不如普通人的一双肩膀来得有价值。
我和闷油瓶勉强找了几样东西提升了一点高度,接着就踩着他的肩膀艰难跃上,堵在天花板上的是一道门,我对准门缘的地方猛锤了几下,还算顺利地打开翻了上去,闷油瓶也很快借着我的手臂爬了上来,两个人瘫坐在原本是墙壁的位置,精疲力竭地喘着气。
“这坡度……”我边喘哈哈笑起来,拇指对着下面晃了晃,“这坡度它们还能追上来,老子就跪下来给他们磕三个响头!”
我气还没喘平,就忍不住得瑟地往下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大惊失色,那群虫子简直就像侵入船内的浪一样,疯狂地打在墙上,顺着我们爬上来的方向急速叠升起来,泉涌似的直往上冲!
闷油瓶一拍我的头走喊了声“走!”,两个人又开始没命地往前跑,我两条腿简直已经灌了铅,还在跌跌撞撞地继续无氧运动,心里不禁就郁闷了,怎么这尸蹩的数量会越来越多,刚开始的时候顶多也就能盖住一座小岩山,现在这势头,把这整艘船连皮带肉吞下去都不成问题!
“我靠,这尸蹩是怎么回事,没完没了了?!”我边跑边回头看,最上面一波已经冲破了门蜂拥上来,乍一看,还以为这数以千万计的小尸蹩整合成了一头巨型怪物,像一团有形的雾气一样朝一切能蔓延的地方迅速展开,我心说难道是我和闷油瓶特别合它们的胃口,怎么全往这边追,就我们那二两肉,追到了也不够分啊;那黑眼镜也是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为什么虫子就那么不待见他,细皮嫩肉的放过了多他娘的可惜。
想着竟也跟着闷油瓶的脚步跑出了好几十米,我备在身上的小手电光线不停的晃,忽闪忽灭,可能随时要歇菜,我又急出一头的汗,如果连光源也没有,我们在这暗藏杀机的黑暗里飞跑的行为就是找死,慌乱之间只能不停地扫着周围,看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还好拐角处一条狭小的通道里有把木梯,两个人立刻就改变路线,我当时已经觉得天旋地转,连上下左右都分不清,也不知道这梯子通往哪里,但也没的选择,只有先上再说。
闷油瓶提着刀守在后面,要我先上,我点点头,先试了试木梯的坚固程度,咬着小手电就弓起身子开始慢慢往上攀爬,这条向上的甬道异常深幽,我晃着脑袋把周围都照了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闯了烟囱筒,随即就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 几千多年前的古代商船哪来烟囱筒,他娘的又不是西洋人的玩意儿。定了定神,我含着手电的光线继续一格格往上攀登,手心上全是汗,好几次踩到的木杆都发出嘎啦嘎啦的脆响,吓得我马上抓紧两边纵直的把手,就怕踩断一根,撞上闷油瓶一起跌回去喂虫。
“别往下看,快走。”闷油瓶在后面捅了我屁股一下,打消了我回头张望的念头,但是只听着那些蹩子悉悉索索摩擦墙壁的声音比直视现场画面更受不了,人的想象力真他妈是无穷的,指不定那些虫子里已经有一两只飞上来啃我的脚了;想到这里我再也呆不下去,一鼓作气飞速向头顶有光线的开阔处赶,等好不容易冒出头,发现上面甬道的最尽头居然是甲板,精神立刻前所未有的振奋,两手伸出洞口往旁边一搭,就准备跳出去。
然而我才一用力,马上就后悔了,因为笼罩着整个船室的朦胧光线突然就暗了一半,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我下意识觉得有东西从头顶上罩下来——抬头一看,居然是一头青黑色的大蹩虫!个子绝对不会比鲁王宫水洞里的那头小,最要命的是,它壳下面的两条触脚像钩子一样直冲我的脸过来,底下是无数蠕动弹跳的细毛,除了还能闻到一股子腥臭的味道,我根本没有时间做反应,眼睁睁地就看着那虎头闸似的东西重重压下来!
我暗暗懊丧,这下真是死无全尸,一刮过去绝对是脑浆迸裂;谁知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只觉得自己的右脚被猛地往下一拽,整个人立刻失去平衡狠撞到洞口边缘,我撞得七晕八素,控制不住就仰身跌回甬道里,视线所及之处,所有的东西都在不断变小,像是慢镜头一样,那尸蹩戳过来的触脚在我下巴前面“嗙”地一声空夹,差之毫厘,喷洒出来的就不是它的汁液,而是我的血。
有条手臂立刻碰到了我,但由于我下落速度太快,又抓不住什么能固定位置的东西,那只手顺着我下跌的趋势一路从裤管摸到裤裆,可全都抓了空,最后终于使足了气力拦腰一把抱住,然而惯性由不得我说停就停,我先是看见闷油瓶的脸,接着视线就一黑,半张脸贴着他撞了过去,鼻梁上发出很响的一声爆裂,当时整张脸都痛,嘴巴又一团乱,也不知道口水有没有挂到他脸上,实在丢人。
那只青黑的大尸蹩也没因此放弃我们两个猎物,缩起壳往洞里一探,以极快的速度发动第二波攻势,我们的姿势实在不好,闷油瓶一手勾着我的腰,一手抓着木梯,根本腾不出空对付它,而我满嘴满脸都是一股血的甜腥味,看不清那个东西是从哪个方向来,但是心里本能地不想死在这么窝囊的地方,杀心一起,摸出裤袋里的军刀往墙上一敲,外边的塑料刀鞘立即裂成两半,我顺势就朝那黑影袭来的方向猛刺过去,也不知刺中了哪里,顿时只听那虫子吱的一声惨叫,腥臭的汁水溅了我和闷油瓶一头一身。岂料那死而不僵的尸蹩竟然毫不畏惧,猛地一甩头,长着细绒毛的触脚就死咬住我手臂上的肉,生生地把刀甩飞了。
“你抓紧!我来!”闷油瓶急急地喊了一声,抓起我另一只手往木梯上一搭,我的右胳膊刚才被那尸蹩咬了一下,早就麻了,只能单手半抱住木梯,抬眼看到闷油瓶迅速往上爬了几格,靠近那正欲退回洞口的尸蹩,仰起上半身,两根奇长的手指猛一发力,对准尸蹩脑袋上那被我刺穿的孔一捅一扯,瞬间拉出一条花白白大肠样的东西,不消片刻,那虫子便全身瘫软,重心朝下直直地跌入了下面的白蹩海。
我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听见底下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这才颤抖地呼出一口气来,可心却像擂鼓似的,根本指挥不动身体。
闷油瓶从上面缓缓退回我身边,头一直靠着木梯,气也喘的很慢,我见他左肩上的麒麟纹身已经全部冒出来了,身上又全是血污和伤痕,本能地就觉得不妙。他抖的十分厉害,问他怎么样又不说,硬是慢慢将我那条发麻的胳膊拉到了木梯上,确定我已经完全抓稳了之后,安心地低笑了一声,整个人突然像抽了筋一样瘫软,抓着木梯的手一松脱,猛地跌了下去!
我一惊,连说话的时间也没有,手臂立刻就直追上去!他娘的!这下我算是领教到从下面接住一个人有多难,我的手绷地就像块铁板一样,只要是能抓住——哪怕一片衣角也绝不放过,奈何这闷油瓶的身子本来就软,又光着膀子,贴着我的手臂就泥鳅似的滑了下去,我一路从胸口摸到裤裆,屁没抓住一个,倒差点把他的裤子拽下来,最后也幸好是这条裤子,让我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捞到了他的脚脖子。
之后我是怎么维持着一手抓扶梯,一手扯着闷油瓶的裤腰带慢慢爬出洞口的过程,这里就不赘述了,其实我自己也不太能想起来,基本上那是我的体能最超常发挥的一次,而有关专家表示,一旦一个人在某一不擅长的领域突然释放出了短时间的爆发力,那么相对应的代价就是其他身体指数急速下降,比如说智商。
所以在那几分钟里,我的智商和记忆力基本就略去不提了。
由于这条甬道几乎呈垂直状,而且出奇深长,那些打浪似的尸蹩们也无可奈何,暂时没有办法追上来。我扶着闷油瓶在船室内较靠近甲板部位的墙边坐下,好让他附近流动的空气清新一点,另外有了自然光,也比较容易检查伤口。
真是一刻天堂一刻地狱,周围一下子沉寂下来,只剩我和闷油瓶的喘息声,平静到有点不真实。我两腿发软,跪在闷油瓶身前目光呆滞了很久,其实脑子里想的和眼睛看到的,根本联系不起来,跟蜷缩着的闷油瓶重叠的影像里,满是我们之前玩命逃跑、差点被尸蹩的触脚剃头、还有那白花花大场子的画面,让人一时间回不过神。
想着我们当初是如何浩浩荡荡进入戈壁里的这座鬼城,如今才不过几十个小时,散的散跑的跑,就连我和闷油瓶,都已经弹尽粮绝,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其他的事,我连眼前的人都救不了,还有什么脸面大言不惭地说要解开一个尘封了二十多年的谜?
我平静了一下心情,把外套脱下来给闷油瓶披上,又全身上下一阵掏摸,终于摸出瓶消炎片,这个是潘子教我的,有些救命药得随身带,不能全靠着一个背包,背包随时会掉,但裤子不会说掉就掉,所以裤子上多几个口袋,很有可能就是多给了自己几次活命的机会。
这里没有水,也没办法帮闷油瓶处理伤口,只能撕掉点衣服帮他把身上的血擦一擦,我粗略看了一下,有几个伤口不像是碰擦出来的,又红又肿,连皮肉都翻开一层,十分像是子弹划过的痕迹,这十有八九是之前被那拖把乱开枪的时候扫到的——闷油瓶再厉害也还是血肉之躯,这点伤要是搁我身上,肯定老早就歇菜了,亏他能挺到现在,还徒手干掉一只大尸蹩。
大概清理过血污之后,我给他吞了几片消炎药,自己也差不多虚脱了,倒在一边看天花板。
我们下坑的时候是半夜,现在外面已经泻进来破晓的光线,在船顶上打出一片幽蓝的光斑,正好笼罩在头顶上。
我望着那片光,数着自己渐渐平缓下来的心跳声,意识逐渐陷入混沌,我实在太累,又保持着一个如此容易入睡的姿势,要和自己的生理欲望做斗争,实在有点自虐;但我不断告诉自己保持清醒,现在闷油瓶挂了彩,如果我再睡过去,那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估计就直接看见阎罗王了。
我开始在脑子里回想一些事情,以刺激意识活跃,可是转了半天,只看见了闷油瓶低垂着的那张苍白的脸,视线忍不住又停止不动了,紧接着那张脸便分成了很多个交错重叠的影子,脑子里,耳朵边,依稀响起几个遥远的声音。
「我的意思是,我会后悔。」
「……我是怕尝到活肉的味道,就再也回不去了。」
「吴邪,你跟一个连自己的来历都不清楚的人在一起,有什么好处?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一时好奇不断追寻的答案可能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到时候就算你不后悔,我会!我不想亏欠任何人,你懂吗?」
「我下去之后,你跟上。我走你下面。」
「听他的,你先上。」
「有我在,我会保证他安全。」
……
……别说了。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别说了。
「吴邪。」
眼睛里的热流突然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几年,什么大大小小的风浪我都挺过去了,半滴驴尿没流过,但是今天的情绪来得毫无征兆,人一放松下来,感情就像是失控一样,越想收就越是收不住。
我仰面捂住自己的脸,抹了一把,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像是被水泼过的镜面一样,模糊成一片。
我觉得自己错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而且今后还会失去更多。
我一转头,发现闷油瓶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向这边。我马上起来把脸胡乱一擦,吸了吸鼻子跑到他旁边,见他的脸色比刚才更糟,忙问他是不是还要吃两片药;虽然这药多吃了可能会对免疫系统有影响,不过生死当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看着我不说话,视线好像凝固了一样,我心说别是刚才给猛撞几下又撞傻了,刚想伸手去拍拍他,谁知他一把拉过我的手,往前用力一扯,异常粗野地就拦腰搂进怀里,我刚贴好狗皮膏药的鼻子又是措不及防地往他胸上一撞,疼的半天没匀过气来。
“靠……!我鼻子……”
我赶紧就想伸手去扶鼻子,心说这饱经摧残的鼻梁骨哪经得起你三番两次的撞,要是骨头戳到眼睛里去,那这世上不是又多了个黑瞎子。但是闷油瓶的两条手臂硬的像铁条,掴地我动弹不得,加之那灼热的体温,实在是非常诱人的温度,比冷硬的船板好的太多,我也就一动不动地扎在他胸口前面,听着头顶上微弱却清晰的呼吸声,心里异常舒坦。
其实我可
24、第24章 寂静 。。。
以过得更加舒坦。
杭州那间铺子,虽然店面西晒,冬凉夏暖,但好歹安了个隔壁小吃店淘汰下来的窗式空调,遇上淡季,躺在凉椅上睡他个天昏地暗,别提多爽了;晚上开着小金杯去三叔哪儿晃一圈,运气好还能敲诈到龙脊背,要么不开张,开张就吃他三年,这才是正宗二世祖的生活,跟地底下险象环生、以命相搏的世界完全没关系,我在大夏天光膀子坐在店面里看书的时候,总觉得那就是最舒坦的生活。
可我现在却在最阴暗的地底。
空气里只有血和汗糅合在一起,刺激而又真实的味道。
以及包裹着全身,一种戒不掉的温度。
我没办法抓紧它,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错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而且……今后还会失去更多。
“小哥。”沉默了一会儿,我缓缓开口,“你从西王母的陨洞出来后,根本没有失忆,是不是?”
他没有马上回答,片刻,那虚脱的声线才哑然出现:
“我没有其他办法。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对你最好。”
“我只是不想你死。”
“不会。”我已经没有力气想到其他的事,只是本能地自言自语,“我们会活着出去。”
静了一会儿,等外面的光线渐渐变亮,亮的将整个船室完全穿透以后,我看到很多白色的影子从船板不规则的缝隙里透过来,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虚幻,好像就连自己的意识,也是假的。
我逐渐能理解黑瞎子那句“三爷要杀的不是‘吴邪’这个人”是什么意思了。
想来可笑,原来绕了一圈,我才是那个幻影。
“小哥,我说出来你别笑,我觉得……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过去的记忆确实越来越模糊,似乎那都是别人的事;反而那个在格尔木的疗养院里爬行的怪人才是真实的,“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说不定都不会有人发现‘吴邪’这个人存在过。”
“没关系。”他突然笑了一声,仿佛在模仿着一个熟悉的口吻,搂得我更紧了,“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我靠着那带着欣喜温度的胸膛点头,缓缓伸手拢上那背脊,也抱紧了他。
我已经错失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而且今后还会失去更多。
但是这些都没关系。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闷油瓶一直是这样一个人。
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他的动作,甚至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这个人时的那种感觉,永远都不会变。
这样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无能啊……极力想用一种不煽情的词写出心酸的感觉……
但是显然火候还有差……先这样吧 希望有戳中大家
合掌
25
25、第25章 一夜过后 。。。
天半亮不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我在一艘汽船上,天空低沉,周围是一片望不到头的黑海,颜色很浓烈,暗潮汹涌,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然后有几个看不清容貌的人从船室内走出来,全都穿着潜水衣,不知道要干什么;走过身边的时候,我猛然发现有几张熟悉的面孔,虽然扎着七十年代磨流行的麻花辫子,但那清秀玲珑的容貌我绝对不会认错,是霍玲和陈文锦!
她们似乎没看到我,径直向前走了去,我刚想追上去喊,谁知肩膀人突然往后一拽,身体立刻打了个圈,对上另一张让我说不出话的脸。
那男人叼着烟,一副鸡蛋里挑骨头挑不出也给你放一根的找茬模样,看上去三十来岁,和我爸年轻的时候——他娘的不对!简直就是年轻了二十年的三叔!
“你小子怎么还在这里?我们到点儿了!他娘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一惊,这是三叔吗?他怎么不认识我了,还到点儿,到哪个点儿了?心里正被搅得没方向,年轻的三叔却走了,跟文锦她们站在一起,像是在讨论问题。此时海的对岸已能眺望到一小片朦胧的黑影,像是突兀在水上的洞窟,我神使鬼差地缓缓挪过去,不曾想,身后又有人一把抓住,我出窍的魂一下子又吓了回来,听到一个熟悉而低沉的男中音道:
“让他留在船上吧。”
“他待着干嘛?”三叔一回头,好像真的不认识我,那年轻的眼睛周围虽没有犀利的皱纹,可发出来的目光却一样扎人,“算了算了,爱留不留,反正又不是老子的人。”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心里却莫名其妙地一松,好像是怀疑被解除了一样,忽然又想起身后这个搭救了我一把的男中音,总觉得那声音跟我认识的某个人非常相似,只是少了几分冷硬,不由得就想回头去看,可是偏偏怎么都转不过脖子,仿佛那身体不是我自己的一样,只能透过一双眼睛看着,任由肩上的那只手越掐越紧……越掐越紧……掐的我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
“放手!!”
“哎哟喂,你他娘的要咬人怎么的!”
先传入耳朵的是一个粗犷的声音,我的眼皮能朦胧地感觉到有光照着,很想立刻瞪开眼,奈何那两层薄薄的皮像是浇了铁水一样,又酸又涩,折腾了好一会儿,我才能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在身前模糊晃动的影子。
接着鼻子也机能恢复正常运作,一股子夹着汗骚的血味钻进鼻腔,这一钻,大脑也跟着清醒了,模糊的视线猛然变得清晰,映出一张贴的无限之近的胡茬大脸。我心说好小子,就是你丫的一直掐着我不放,看老子不一拳掀翻了你!
我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一拳头捅出去,谁知世界突然一片光明,我眼前的景象变得无比清澈干净,而最最不干净的,就是胖子那张准备往旁边闪开的脸。
“王胖子?!”
那胖子眼瞧着我认出他来了,脸色这才恢复嚣焰,一把拍开我的手。
“操,可算是认出来了,你这小祖宗自我保护意识真他娘的强,怪不得那娘娘腔不肯来叫你,就怕你摆乌龙。”
“哎哟……我这不是……”我心说怪不得老觉着那磁性男中音和胖子的脸怎么配怎么不搭调呢,敢情是个梦,便立刻要爬起来。谁知腰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圈住了,阻力一扯,我两腿发软又跌了回去,摔得屁股生疼,于是嘴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就去掰环在腰上的玩意儿,可手一触上去,马上就觉得不对劲,又用手指轻轻点了两下,他娘的是有弹性的!这才紧张的低头一看,居然是闷油瓶的胳膊!
我看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太阳穴一紧,马上想起了所有的事情:齐羽变成了黑眼镜、尸蹩灌进船室、我差点被削了头、和闷油瓶躲在甲板前面休息……可是胖子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的事?!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他娘的就不能换句话问问,上次跟那女人瞎走差点要死的时候也问的这句话,又看不上你胖爷了?我们不在这船里还能在哪儿?”
站在甲板外的小花此时慢慢晃进来,看见我醒了,就打了个招呼。他的外套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里面那件衬衫也基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大片大片的血污,不过不像是他自己的。老黄和另一个伙计坐在外面抽烟,这距离就比较远,看不清他们身上伤得如何。
我越发好奇了,我跟闷油瓶跑的时候,自己都分不清东南西北,看见路就走,看到梯子就爬,这船本来就大,破损了之后地形更加复杂——那对讲机的GPS功不可没,我能理解,可关键是那么大一群尸蹩穷追不舍,连闷油瓶的麒麟血都应付不了,我很难相信小花能带着三个伤员毫发无损地找到我们。忍不住便继续刚才的话题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那尸蹩可整得我和小哥够呛。”
胖子蹲在那里看了我一眼,嘴巴挤出一个十分怪异的笑,他每次这样笑,我就浑身发毛,下意识想检查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然而身体还没跟上脑子的节奏,他的笑声先传过来了。
“呛个屁。”他咧咧嘴巴,“我看你们俩抱得挺舒服,还舍不得放了。”
我啊了一声,这才又想起那两条圈着腰的胳膊,脑子马上炸了。
我和闷油瓶还抱着,而且最要命的是,我还忘了。
……
天已经完全亮了,这间船室外面就是甲板,位置相对安全,我们决定就以这地方为据点稍事休整,补充□力再继续往前走。
有了补足的装备之后,我们先给闷油瓶上了药,让他吃了点东西睡一会儿,老黄和另一个伙计勘察地形去了,我、小花和胖子就围在另一边啃压缩饼干。几个人之中,只有我和小花没什么严重的外伤;胖子表面上过得去,可屁股确实穿了个窟窿,恐怕是子弹射飞的,小花说给他脱下裤子处理过,还好他脂肪厚,子弹是贴着肉进去又贴着肉出来,没打进内脏。我越听越玄乎,也要求胖子脱下裤子来看看,谁知他眼睛一瞪,自己死抓住裤腰抵死不从,我想起他之前在对讲机里嚷的那句射偏和下半辈子的生活问题,马上就明白那伤口可能靠近哪个位置,扫兴道:
“不给看拉倒,就你那两腿毛我还没见过?还抓得紧紧的,搞得人家要□你似的。”
“滚你的蛋,脱裤子也要看场合,要脱咱俩就一起脱,有人垫背,老子就不害臊。”
不知怎么的,他这么一说,我第一个想到的却是躺在后面的闷油瓶,手下意识地就护住自己的裤腰,只觉得一股热气往上冲。
“……毛!不脱就不脱,扯那么远干嘛!”
小花呵呵笑起来,支开我们俩,开了个罐头递给我,表情随即变得异常严肃。
“可不是,都别扯了,现在情况一团乱,有几件事情我们还是先通个气比较好。”
我们边吃,边看他拧开矿泉水瓶子,伸一根手指进去沾了点水,在土黄的地面上留在一串硬挺的字迹。
“首先,齐羽失踪了。”
他写完“齐羽”二字,羽的最后一笔拉地很长,十分漂亮,仿佛真的要飞走一样。我看着这两个字,心里五味杂陈,这又是一个没头没尾的故事,不知该从哪里讲起才好。
我不清楚小花和黑瞎子是不是一伙的,但从他们一开始在越野车上的对话来看,小花至少知道这个“齐羽”是乔装假扮的,要不然也不会说出“造孽”一类的话——我很矛盾,是说实话还是编个谎混过去?如果事实真如黑眼镜所说,三叔布下天罗地网只为逮我,那么小花会不会是奸细之一?这里又有几个人能相信?一旦我揭穿他们,下一秒就可能短兵相接,按照我和闷油瓶现在的伤势,必死无疑。
但是换一个角度想,如果这一切都是黑眼镜为了分化我们的谎言,那么上面一切的推测就全是圈套;可他为什么要撒这个谎?有什么图谋?为了分化我们,竟然可以利用霍老太和解家设局,他幕后的那双黑手,一定有着无法想象的强大势力,而这势力,会不会和威胁文锦的是同一个呢?
我闭上眼睛,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脑子里满是那几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而如今我却要在他们之中做抉择,实在不能不感叹,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眼下的情况,我没时间面面俱到地想清楚,只能和老天爷赌一赌。
我赌小花,站在我们这边。
“那个失踪的齐羽是乔装的。他不是真正的齐羽。”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小花的眼神里明显有僵硬,但很快被一种思索取代,之后才从脸上冒出来的惊讶,显然不是真的。
我一直在观察,捕捉他脸部肌肉上的每一丝变化,因为人在听到噩耗或喜讯后最初四分之一秒的反应,是无法隐藏的、最真实地内心表现。
我紧紧捏着的拳头终于松开,我想我至少赢了一半,小花虽然有意掩饰某些问题,但至少没对我流露出杀意。
“……我知道。”良久,小花才终于苦笑了一下,似乎他也松了一口气,“对不住了,吴邪。乔装是霍婆婆的意思,按生意上的规矩来讲,我是不能告诉你的;而且我想有我在中间的话,至少不会搞出人命来,所以……”
还说不会搞出人命,人家就他娘的是冲着我的命来的。
我干笑了两声,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连忙打断他,“等等等等,你说什么?霍老太的意思?!是她要黑瞎子装成齐羽的?!”
小花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没想到我反应那么大,点点头说,“找你们来之前,霍婆婆硬是把他插进了队伍,还要我想办法给他弄张脸。换脸本身虽然不难,但要找到愿意帮你换,活又好的人,不是说有就有的。我问过她为什么无端端要给那人换脸,她只说要我别管,一切都是为了让二十年前的事情水落石出。”
作者有话要说:8W了……欧天 我必须要爆了……
稍微改动了一点 撵两个人去看地形……下一章要用
26
26、第26章 两个问题(上) 。。。
所有疑问都像个不断翻滚的雪球,而今,又大了一圈。
小花只知道黑瞎子是霍老太介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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