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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号]船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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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垂头猝不及防地贴上他额头:“我得叫约克医生再来给你瞧瞧,这不保险。”
莱斯特简直受到了惊吓,他猛地往后一退,脑袋不出意外地撞在床头上,他抱着头“嘶嘶”地吸着气:“Jesus,卡尔,都怪你。”
“Forgive me。”卡尔毫无诚意地道歉,伸手为他轻轻按压着后脑勺,掌心下的金发质感好极了,卡尔有些爱不释手。
莱斯特垂着头,隔了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开口:“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你都知道,莱斯特,我的男孩儿,你足够聪明。”卡尔意有所指,嘴角勾着不怀好意的笑。
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商人,逼迫人的手段高超娴熟,莱斯特表现得真是太明显了。
活像个什么,a lovely virgin?
为了这个美妙的假设,卡尔耸着肩膀轻笑起来:“我不会强迫你,莱斯特。你终究属于我,心甘情愿。”
莱斯特刻薄地卷起嘴唇:“这是什么说法,嗯?有钱人该死的自信?我得给自己找把伞,某些人的牛皮都快把天吹破了!”
刚醒来的困窘和不舒服消散一空,莱斯特摸了摸胸口,他不知道怎么说,他不讨厌卡尔,当然不。
但要说爱,那还言之尚早。
卡尔·霍克利无利不起早,而他又不是那种为了爱能豁出去的类型,谁也说不好他们会走到哪一步。
但不可否认,卡尔的体贴细致让他感觉温暖,是那种真正被人重视、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卡尔和莱斯特共同享用了早餐,有钱人似乎全然忽视了该有的礼拜和宴会,一个劲儿地赖在床边,莱斯特抱着双手嘲讽道:“尊敬的霍克利先生,您难道要给我讲个晚安故事吗?”
“如果你喜欢。弗洛伊德怎么样?”卡尔捧着书,挑衅地说道。
莱斯特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那是什么见鬼的东西?一个吃饱了没事干的老头随口编造的鬼话你也信?”
“Nope。”卡尔轻笑,“我以为艺术家们总是品味独特?”
“显然不包括我。”莱斯特满脸无聊,“我热爱金钱、权势、美酒,我是个俗人。”
“男孩儿,别这么说。人人——至少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卡尔顿了一顿,显然是想到了他那个特立独行的未婚妻,“要看看海洋之心吗?我打赌你会喜欢它的。”
莱斯特皱了皱眉:“行行好,我二十一岁了卡尔,不是牙牙学语的婴儿,别叫我男孩儿,我要吐了,sweetie。”
卡尔避重就轻:“披上件衣服,我把它拿给你看。”
莱斯特就着光打量着手上这颗稀世奇珍——他从没见过比这更美丽的钻石,世界上大部分事物与它相比都会黯然失色,幽邃的蓝色在他手指间流淌,美艳得近乎逼人,莱斯特手指捏得发白,轻声说:“这就是布克特夫人要求的与她女儿相匹配的珍宝?”
“事实上,它永远不会有女主人了。”卡尔假笑道,“它会成为霍克利家珍贵收藏之一。”
“No,卡尔,No,它是不祥的,你不能留着它。想想路易十四和他那些倒霉的继任者们,这是一颗染血的钻石。”莱斯特把钻石放回了盒子里,海洋之心久负凶名,它前后经历的数任主人没有一个得到了好下场,有关泰坦尼克号的沉没也曾有人归罪于它,莱斯特并不相信一颗钻石能有如此魔力,但他确实心有忌惮。
卡尔皱着眉:“我花了大把的金钱买它,总不能把它沉在海里。”
“约翰·阿斯特不是在船上?没有女人能拒绝它,卡尔,还是说,你准备留着送给未来的霍克利夫人?”莱斯特挑了挑眉,惊异于卡尔的反应——他看起来当真是毫不在意,自己一说他就同意。。。。。。
不知为何,莱斯特喉中隐约生出一些微妙的甜意。
卡尔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你们英国人总是爱多想,得了得了,过会儿我就去找阿斯特谈,你知道我多不喜欢他——贵族里的耻辱。说真的,你当真不愿意——”
“No way!你想都别想!我绝不会像个女人一样把这玩意儿戴上它以便能勒断我脆弱的脖子!”莱斯特恶狠狠地喊道,整个人都像要从床上跳起来咬他一口,“卡尔·霍克利,别逼我发疯!”
。。。。。。
卡尔的心情挺不错,莱斯特坚持要到甲板上散步,哦,算了吧,谁能拒绝男孩儿那一脸“我要无聊死了我要发霉了发发慈悲快带我出去”的小表情呢——他比自己想象地更喜欢他。
但这好心情也仅维持到与露丝一行人迎面撞上为止。
“哦,上帝啊,卡尔,你来陪我们参观泰坦尼克号吗?真是太贴心了,露丝你认为呢?”布克特夫人热络地走上前,她看上去十分想要个贴面吻以示亲密,但卡尔彬彬有礼地拒绝了——理由是他得扶着大病初愈的莱斯特。
Jseus,莱斯特发誓布克特的眼神简直想把他摁进海里。
“安德鲁斯先生,您的船设计的很不错——我的意思是,无与伦比,amazing!”莱斯特口气诚恳地说道,他表现得就像是这个年纪的大男孩儿,热情单纯,对所有事物都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
安德鲁斯温和地回应道:“谢谢您的赞美,罗兰先生。您看上去有些欠妥?”
☆、Chapter 10随想曲
莱斯特摸了摸头发,有些腼腆地说:“一些小问题,我一向身强体壮。”
安德鲁斯看上去简直被他逗得发笑,这位生性温和的好好先生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我可不这么觉得,罗兰先生,恐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同意这事儿。说实在的,您看上去甚至不如露丝小姐——嗯,我是说健康。”
莱斯特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发誓这老好人在不知不觉间给他来了个会心一击。
上帝的内裤,卡尔简直快笑疯过去了,还有露丝,这姑娘转过脸去,肩膀抖动得如同遗传性癫痫突然发作——假如布克特家真有这见鬼的毛病。
安德鲁斯一边笑一边抬手比了个“抱歉”的手势:“无意冒犯。环境的改变容易让人得病,何况我们正身处寒气逼人的北大西洋之上。罗兰先生,请保重您的身体,虽然现在它们只是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小问题,然而一旦当您老去,这些小可爱们没准会叫您追悔莫及。”
“谢谢您,安德鲁斯先生。”
三人行顺理成章地成为“泰坦尼克号旅游团”,卡尔抓着莱斯特的手臂——这该死的有钱人坚持这么做——在莱斯特再三拒绝了他的勾手指、拉小手要求之后,安德鲁斯则与露丝相谈甚欢,除了始终阴沉着脸的露芙·布克特夫人,一切都看上去气氛刚好、其乐融融。
露丝在和安德鲁斯说有关救生船的问题了,莱斯特一开始还听得十分认真,但等到后面就陷入了不断的走神之中。
。。。。。。
他想起了一些细节。
泰坦尼克号上救生船的数量实际上是完全符合国际标准的,但之所以仅有三分之一的人获救,更大的原因在于船沉没得太快以至于一些救生船甚至来不及投放到海面,而获救的那些救生船内也并未满员——所有人都害怕因为多载一个人而沉没海底。
莱斯特有些说不出的难过,他看过很多遍这部电影,在十六岁之前,他有冗长的空闲陪同他偶尔休息的母亲挤在电视前头当两只沙发土豆——苏珊爱死了这个。
但实际上,他更多的能记起的是那时候两个人第一次坐在电影院最后一排分享爆米花的情景,那是在他整个人生中都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回忆之一。
苏珊是个非常感性的人——这点和莱斯特截然不同——为此她常叫他“又一个没心肝的罗兰“,她几乎整场都在哭,为了露丝·布克特的身不由己,为了杰克·道森的忠贞不渝,总之是你能想到的一切理由——天知道苏珊是怎么把他平安养到十六岁的。
大概她唯一一次表现出红灯区女人本性的,也就是在布朗夫人号召救生船回援却被狠狠拒绝的场景,她吸引了整个电影院的注意——感谢她那些精妙至极、长篇累牍的脏话——她真应该为美国总统的政敌去写演讲稿。
兵不血刃,哈!
Whatever,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在这些救生船上为自己搞到一个座位——卡尔有钱,但这到最后似乎也派不上用场,更何况还得捎带上洛夫乔伊、阿什和他——倘或那最坏的结果当真发生。
莱斯特专注地思考着,直到有人用大力气将他拉进了一个地方,然后被狠狠地按在了墙上:“Piss off!我感觉我被摔成了千层面,认真的,你又发什么疯!”
莱斯特愤怒地挣脱他,卡尔没有松手——撒旦才知道他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这有钱人的眼里有着一贯的傲慢和冷酷,修长有力的手指牢牢钳制着他的下巴,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像一尊线条古朴硬朗的雕像。
Fuck!
莱斯特狼狈地别过脸去:“别他妈这么看着我,霍克利。”
“嗯哼?你硬了,显而易见。Really,你有这么喜欢我?当真是受宠若惊。”卡尔笑意盈盈,但脸上仍维持着那副能排上花花公子前十的sexy expression,“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Nothing。Shit,至少与你无关。”莱斯特感觉自己的下巴就快被捏成了一堆废弃物,那冷血的资本家显然已经烦透了。
他讨厌看不到别人的心思,莱斯特当然明白这个——他自己就是这么个操蛋玩意儿,当他不明白卡尔的时候,想想自己,那就都有了。
但显然,他对卡尔·霍克利了解得还不够透彻,那面目冷肃的有钱人突然就盖了上来,嘴唇贴上自己的,舌头也锐不可当地伸进来——他看上去简直不像来个吻,而是更想要他死——用个谁都没听说过的新方法——比如用舌头叫他窒息什么的。
“Fu——”
“我知道你想骂我,宝贝儿,但你今天骂得够多了——而且你显然搞错了操这个词的主语和宾语。”卡尔贴着莱斯特的嘴唇轻轻磨蹭,他看上去高兴极了,一对浅棕色眼睛里满是快活,“感觉还好吗?我知道你不讨厌它,别想着敷衍我,男孩儿。”
“是的,挺好!非常好!我敢说我简直要给卡尔·吻技出众·霍克利的高超经验跪下了。看在你干过的那些女人份儿上,别接受得这么毫无压力,把你的手从我裤子里拿出去,卡尔!”莱斯特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再一次诅咒这具还不如露丝小姐健壮的身体,他摸着滚烫的嘴唇翻了个白眼,有钱人大声笑起来,又凑过来细碎地吻他。
那些轻柔的触碰落在眼睛、鼻梁和嘴唇上,就像苏珊赚到钱或是心情好——通常这两者具有直接联系——会给他的一个稀有的吻一样,有些痒,但足以让人安心——或者非得用个女人的说法,挺幸福的。
真的。
莱斯特眼睛里带上一点笑意,他没有回应卡尔,但霍克利一向耳聪目明,卡尔看出了他的高兴,愿意同他抱在一起分享着这些叫人心中温暖的小动作。
“Tell me,莱斯特,我希望你对我敞开心扉。”卡尔又一次发问,显然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莱斯特靠在他肩上:“上帝,你还是个七岁男孩儿吗,非得刨根问底,嗯?这没什么可说的,我想起了我的母亲——一个红灯区□□,她用卖身钱给了我一些好东西,那让我一度高兴,直到窗户纸被人毫不留情地捅破。你知道的,我猜得到那些,但拒绝去想,I just——”
“你只是爱她。”卡尔吻着他的额头,柔声安慰,“我明白我明白,莱斯特。你不明白当你想到这些时的表情——”
脆弱得像个失去了一切的孩子。
卡尔知道,终有一日,他会为了这个表情送上一个霍克利所能给予的全部——哪怕是世界。
“像个什么,来吧,让我见识见识卡尔·霍克利先生惊世骇俗的比喻。”莱斯特斜着眼睛轻声说。
卡尔摸着下巴想了想:“像个等着被||操的失足少女。That’s all。”
“Fuck you。”
两个人为这谈话笑了一会儿,卡尔揉了揉年轻人漂亮的金发问他:“想听我弹钢琴吗,男孩儿?”
莱斯特打起了精神:“你当真会?”
“别小看一个贵族的必修课,宝贝儿。”
卡尔走到钢琴前坐下——现在莱斯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是早有预谋——一个贵族专用的乐器房,看看这房间挑的,简直是神了。
莱斯特拎起放在墙角的小提琴架在脖子上:“帕格尼尼第二十四首随想曲,shall we?”
“Of course。”
。。。。。。
与此同时的餐厅里,布鲁士·伊斯梅正气急败坏地扯着自己脖子上价值不菲的丝巾:“史密斯船长,你得明白,这对我——对白星公司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的,钱——一大笔的钱,名声,或者再加一条蓝飘带?”史密斯不急不缓地喝着茶,语调讥讽地开口,他显然已经忍耐了很久,伊斯梅的胡搅蛮缠真是让他烦不胜烦。
“别说的这么事不关己!这是我们大家的成功,摩根先生的,我的,还有你的——爱德华·史密斯船长!你能凭借它当上真正的海军准将,而非一个预备役!”伊斯梅一边注意着周围人的反应,一边用尽可能大的声音强调道——如果真有可能,他简直想用餐刀切开这老东西的脑袋,看看里面都填满了一些什么东西。
他怎么能不明白这事儿背后带来的利益?白星公司必然会为了泰坦尼克号首航史无前例的大成功而名声大噪、股价飞涨,他们所有人都会发财,整个上流社会都会哭着喊着来分一杯羹!
史密斯船长依旧不为所动:“不,先生,我不需要那些,我的年纪足够大了,没有如同您一样的野心和抱负。我得对这全船人负责——他们的生命、他们的家人、他们的所有,先生。”
“但泰坦尼克号是永不沉没的,哪怕是上帝亲自动手,也弄不沉它!”伊斯梅终于忍不住大吼道,很多人都听到了这话,他们甚至遥遥举杯为他喝彩,这使得伊斯梅底气更足,他双手撑在桌上,半俯下身威胁道,“想想你的家人,船长。你的儿子,他仰慕你,而你却会成为一个人人耻笑的懦夫。你的妻子,她依赖你,而你极有可能因为触怒整个董事会而被解雇,你们都会过上一贫如洗的生活。这绝不是你想要的,我发誓。”
史密斯船长猛地握紧了杯子,他看上去正在挣扎着,名声当真不那么重要吗?泰坦尼克号当真会沉没吗?莱斯特·罗兰说的话没准儿不过是个耸人听闻的假设呢?
“不。。。。。。先生。。。。。。”史密斯船长从牙齿里挤出两个单词,感觉自己胃中拖拽的铅块终于沉到了底部。
伊斯梅眼神阴冷地丢下一句“你会后悔的”便愤愤离开。
☆、Chapter 11谈判
卡尔和莱斯特回到房间时,露芙·布克特夫人的脸色非常不好——他们都知道原因,可谁都不怎么愿意搭理这位卖女求荣以维持奢侈生活——拿腔拿调的——贵族夫人。
“卡尔,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布克特夫人用手帕按了按唇角——莱斯特猜她刚喝过一杯顶级的锡兰红茶,空气里全是那股浓郁的香味儿,而玛丽正在她端坐的沙发后面使劲地翻着白眼。
莱斯特耸了耸肩,说真的,他一向是个识趣的人,布克特夫人完全不需要用那种——哦,怎么说,像是防范勾引她女婿的男婊||子的眼神看着他,虽然他目前确实很可能在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No,sit down please。”卡尔拽着莱斯特的手把他按在沙发上,在失去了对露丝·布克特的兴趣之后,他显然再拿不出绝佳的耐心与好脾气来同布克特夫人说话。
布克特夫人掩饰地叹了口气,苔绿色的眼睛温和地注视着卡尔——活像是看她不听话的naughty boy:“卡尔,我的意思是——单独——”
卡尔把嘴唇卷成一个刻薄的弧度,冲玛丽打了个手势,才拖着讨人厌的贵族长腔慢吞吞地说:“我和莱斯特一道——要么免谈,夫人,我们都明白你女儿做了什么。”
“一个巴掌拍不响,卡尔,you betrayed too。”布克特夫人气得直发抖,甚至连手上的杯子也拿不稳——里头已经没有茶了,而玛丽显然拒绝再给她加一些。
老实说,莱斯特其实挺佩服这女人。
罕见的精明,罕见的冷酷。
她可以手也不抖地把自己的漂亮女儿待价而沽,莱斯特敢打赌,倘或不是卡尔出现得早——没准儿此刻露丝已经是扬名贵族圈的交际花——倘或那刚烈姑娘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她母亲心软。
她同样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淹死在北大西洋深处,或许他们能得救,但有时候世事难料,像布克特夫人这样的女人理应对卡尔和露丝二人了如指掌,但她却选择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她是一位活着的女版克洛诺斯——那些举动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叫人发指。
卡尔捏着莱斯特的手,这是他新添的小习惯,他真是爱死了这些小动作,一边挑高了眉毛懒洋洋地说:“So what?我有这个权力,露芙——或许如今称呼您为布克特夫人更加合适。我花了大笔的金钱——本以为能买到一个听话美艳的妻子,谁知道却买来了一头白眼狼?哦,还有您,一个把我当做无限印钞机的附赠品,嗯?”
莱斯特抽回手,含糊地提醒:“卡尔,你不会希望这时候叫约克医生来的——为了布克特夫人就快被你气出的心脏病。”
“Forgive me。”卡尔漫不经心地道歉,“布克特夫人,发发慈悲,告诉我重点好吗?我有点儿困,而你这会儿正该忙着把露丝找回来打扮好准备参加晚上的宴会。”
布克特夫人按着胸口,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莱斯特——年轻人能举着双脚发誓他是无辜的,jesus,她难道不该怪这个口出恶言的有钱人吗?
“卡尔,我想——I mean——你们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露丝不会让你失望的。倘或你真喜欢罗兰先生,我想她也不会介意你在结婚后养个——养个情人,她是个大方得体的好姑娘,一向体贴入微。”
布克特夫人就像做出了什么巨大的牺牲,苍白着脸颊言辞恳切地说道,她避免去看莱斯特——一眼也不,就像这样貌绝顶的年轻人在她眼中还比不过一堆账单——也许是垃圾或另一个玛格丽特·布朗?
玛丽送上了茶,莱斯特从她那里接过属于自己的热可可——自从卡尔宣布罗兰先生是个体弱多病的美人儿后,这姑娘就只愿意给她的小乖乖上杯这个了——真叫人绝望。
年轻人一脸无所谓地蜷在沙发里喝着热可可,卡尔眼巴巴地看着他,于是他赏脸地从热气里掀了掀眼皮:“她说的不错,这是最通常的办法。我能做很多事儿,但没法为你生孩子,当然,我觉得也许露丝小姐同样不能。”
这话简直把露芙·布克特气得暴跳如雷,但她没办法,她几乎是哀求地看着卡尔:“罗兰先生说的对,卡尔,你需要一个孩子。”
“Nope。”卡尔冷冰冰地放下茶杯,浅棕色眼睛里满是怒火,看得出来他恨透了这个话题。
看在他妈的布克特的份儿上,他还没把莱斯特追到手呢,这贪得无厌的女人就要来棒打鸳鸯了?
莱斯特是一个厉害角色,如今要不是在泰坦尼克号上,这年轻人未必愿意同他交好。
温和优雅只是他用来欺骗世人的小把戏,卡尔看得很明白,他连骨头都敲碎打上了骄傲乃至于傲慢的烙印。
卡尔有时候也会有些不安,倘或下了船,他的男孩儿是否会因为厌烦于应付种种琐碎而干脆地弃他而去。
上帝知道,一个霍克利从不为儿女情长而操心。
如果这病状当真开始了,那么约克医生大概就能给他开一张终生病危通知书——为了那该死的、一天比一天严重的“莱斯特需求症”。
“如果我真需要一个孩子,我只接受莱斯特和我的。”莱斯特翻了个白眼——卡尔小心翼翼地捏着他的手腕,“但实际上这无关紧要,霍克利家有许多孩子——我能从其中挑一个最好的——远胜于比天气还任性多变的遗传基因。”
布克特夫人无话可说,她甚至开始瑟瑟发抖,但在场的没人会同情她难得流露出的恐慌和柔弱。
谁知的她在为什么而害怕——
没准儿是下了船后铺天盖地的账单。
没准儿是从高高在上的羽毛垫里跌掉纺织女工的廉价铁丝床。
她注定承受这些,善恶终有报。
。。。。。。
“莱斯特,别介意好吗?我一点都不需要那见鬼的孩子,我给不了他爱。”卡尔揉着头发,他早上起来忘了涂发胶,以致于棕褐色的头发柔软顺服地搭在脑门上,莱斯特甚至发现它们有一点卷,这使得卡尔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莱斯特替他拨开头发,笑眯眯地说:“你当真以为我在意那些?得了吧,卡尔,她只是一个终日同珠宝裙子打交道的女人,能懂什么呢?如果我想得到你,那就是耶和华亲临也不管用。”
年轻人站在维多利亚风格的墙壁前微笑着,阳光从他的额头跳跃而下,那眼神宁静而有力,如同一只尖锐的铁爪狠狠地扎进了卡尔的心房——他控制着它的跳动——如果他说离开,那么它转瞬便要死去。
“If Gabriel is in the world;absolutely here。。。。。。”卡尔轻声呢喃,无法自控地走向他,“你不想得到我吗?”
莱斯特垂下眼睛,在温柔的阳光里给了他一个比那更温暖的吻:“Acutually,每时每刻都在想着,霍克利先生。”
他们顺理成章地加深了这个吻,粘稠的水声在空气里轻轻荡漾,谁也说不准是谁先发的疯,他们互相推挤着滚上了沙发,差点就在这窄□□仄的地方打上一炮。
在卡尔脱下莱斯特裤子的时候,他不辞而别的理智终于买了张回程机票归家赏了他一拳,年轻人用力地把卡尔推开——他没办法,那白痴大概觉得自己是片口香糖,难道要用撕的吗?
“Gosh,非得在这时候?”卡尔暴躁地嘟囔着。
“非得在这时候,上帝也同意。”莱斯特翻了个白眼,用手指抹干净了唇边的水渍,“我们得去解决点事儿。”
卡尔压着他,存心不让他起身,懒洋洋地说:“For example?”
“海洋之心。Sweetie,劳驾您翻个身,你他妈重得像只西伯利亚棕熊!”
卡尔终于爬起来,大咧咧地半靠在沙发上,男孩儿背对着他穿衣服,刺绣精致的白衬衫一点点盖住了他青涩的腰线和美妙的蝴蝶骨——比起那些硬板板的分分钟能把人变成墓碑的衬衫,莱斯特显然更适合这些,回了美国他可以给男孩儿准备上一衣柜。
“宝贝儿,你真美。”卡尔从背后抱住他,为他拉上裤子拉链,充满赞叹地感慨道。
莱斯特给了他一个不留情面的肘击:“感谢卡尔·□□狂·脸皮比城墙厚·霍克利先生告诉莱斯特·罗兰先生他原来并非一无是处。行行好,让你可怜的小宝贝儿去甲板上透透风行吗?我一点儿都不想跟你呆在这房间里虚度光阴。”
卡尔呲着牙笑了笑:“当然,你陪我去吗?阿斯特是个败类,但无可否认,他当真有钱。”
莱斯特想了想,摇头拒绝:“不,我不希望和玛德琳夫人相对无言。卡尔,You know——”
“Of course。保留你的骄傲,男孩儿,终其一生我都不会使它退出你的生命。”卡尔郑重地吻了吻莱斯特的额头,然后从保险柜里取出海洋之心走出了房间。
莱斯特摸着那一小块滚烫的肌肤柔声微笑。
门外传来了一些细碎的笑声。
“为我画张画,杰克。就在这里,行吗?”
“这是我的荣幸,love。”
莱斯特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他握成拳头的手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手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之中。
他想起来了,一切都将在今夜发生。
☆、Chapter 12天赐恩宠
莱斯特表情不安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他和刚打开门的露丝两人撞了个正着,这姑娘难得的有些尴尬,手臂僵硬地悬浮在空中:“嗨——uhhh,我得说中午好,罗兰先生。”
“精确。倘或您愿意给我让个路,我会用毕生来感谢你。”莱斯特给自己套上外套,然后看了看柜子边的落地钟,“你们可以随意,卡尔有事要忙,可能回到三点或者更晚一些——小心洛夫乔伊,他一向是个尽忠职守的好管家。”
然后他就走了出去——对露丝和杰克脸上的震惊熟视无睹,上帝,他有太多的事要忙,白富美要和高帅穷谈恋爱?
得了吧,就好像谁他妈在乎一样!
“Gosh,他提醒我们?我没听错吧,杰克?”露丝抓着头发,脸上的表情大概就像是看到了布克特夫人脱光了跳草裙舞之类的。
杰克耸耸肩膀:“我早和你说过,莱斯特是个好人。”
。。。。。。
莱斯特脚步匆匆地穿过了走廊,来到了三等舱,他没敲门,打开房间的一瞬间像狗皮膏药黏糊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影快速分开,瑞恩·鲁道夫的表情看起来简直想杀人,这一向看他不顺眼的年轻人大声吼叫起来:“Fuck!你他妈不知道事先敲敲门吗?”
“如果我没记错,我拥有这房间四分之一的使用权。而现在——”他意有所指地点了点自己床铺的方向,窄小的床板显而易见地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占满了——他拒绝去想其中构成——他发誓他没看见垂在床沿上一只打满了补丁的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毛线袜子。
他冰冷漂亮的眼珠子微微转动,角落里的女人已经整理好了自己鲜艳廉价的蓬蓬裙和姜黄色卷发,她的手脚利落——大概是干惯了这样的事——甚至好整以暇地给自己补了点口红,见莱斯特看过来,她搔首弄姿地抛了个媚眼:“嗨,我是杰西卡,瑞恩的——hmmm,好朋友,我猜?”
莱斯特勾勾嘴角送上一个刻薄的笑:“杰西卡夫人,我可不觉得瑞恩喜欢这个定位。毕竟,他可是个有头有脸的——哦,让我想想,小杂货店继承人?”
“你这狗娘养的婊||子!我发誓我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瑞恩像一条疯狗一样冲了上来,莱斯特维持着轻柔的笑容伸出手,整个人揉身上前,一拳狠狠地砸在他柔软的腹部,年轻人顿时蜷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一副下一秒就会因为疼痛而死的怂样。
“干得漂亮!”杰西卡吹着口哨,拎着裙摆在原地跳了段恰恰,“哦,男孩儿,你简直棒极了!要知道这可是个无赖,他从不给小费。要和我来一场吗,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抱歉,杰西卡夫人,我喜欢男人。”莱斯特用丝绢擦着手指,冷静地说道。
杰西卡看上去失望透了:“Piss off——人人都是死基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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