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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当救世主不再是救世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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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位于斯莱特林最角落的寝室里,压根没休息的哈利摇摇昏涨的脑袋,来到漱洗室,狠狠朝自己脸上泼了几把冰水,这才清醒过来——也不知道是还没有长大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哈利渐渐发觉自己似乎越来越不能熬夜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一下子连头发都湿嗒嗒的救世主用手抹了一把脸。
  “他差不多准备了吧?”哈利喃喃着。尽管知晓德拉科一回休息室就去找斯内普说明伊尔打算夜游,并详细地告知了地点时间,但哈利还是不放心。
  因为伊尔多半带着隐形衣。
  这一件事只有他知道,而且……不太适合告诉别人。何况他真的放不下心来——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事实上,禁林对于哈里来说并不是那么神秘,要知道,当初一年级的时候,他就在海格的带领下去过了禁林,并且第一次遇见伏地魔;而二年级的时候,更因为海格的缘故,和罗恩一起与八眼巨蛛面对面地相看了一回。
  然而伊尔不一样,就算伊尔比当初的他还厉害上许多,他也不愿意对方去禁林。他关心他,他在乎他,他甚至不愿意去猜测他可能会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因为在意,所以担忧。
  因为担忧,所以惶恐。
  哈利想起了他的从前,他们——他的爸爸妈妈——也是这样爱着他,爱到宁愿献出最宝贵的生命,也希冀着他活下去,好好的、快乐的活下去。
  如果当年莉莉和詹姆还活着,哈利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愿意或希望他成为救世主。
  但是他确定,他百分之百地确定,如果他们还活着,他们一定希望他快乐,一定倾尽所能地让他快乐……如同他对伊尔的感情那样。
  这是亲人。
  血脉相融。
  哈利不再放任自己沉浸回忆。他检查魔杖——两根。一根是入学之前在奥利凡德那里买到的,一直都属于他的冬青木魔杖,一根则是在更久以前他从对角巷打劫而来,并且在开学之前一直使用的。
  然后,他用那根备用魔杖谨慎地给自己施加了忽略咒和幻身咒,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来到公共休息室,继而朝大门轻声念出口令。
  休息室的大门无声打开又无声合上,
  片刻后,寂静的休息室突然传来踏踏的脚步声。再过一会,穿着睡衣的德拉科自右手走廊中转出,他握着装满热水的杯子,盯住安安稳稳伫立在那里的大门,灰蓝色的眼睛里,渐渐浮现除冷漠之外的复杂情绪。
  半夜的城堡静悄悄没有半分人气。
  哈利一路往禁林走去,并没有碰到斯内普或者其他任何一个教授——这让他着实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伊尔有隐形衣他可没有,而光凭他现在的魔法能力要瞒过教授不是不可能,但无疑极为艰难麻烦。
  这么想过,哈利再一次在心底朝梅林诚挚祈祷,希望今晚的行动能够顺利一点。
  梅林似乎真的听见了他的祈祷。就在哈利刚刚来到禁林边沿的时候,他看见禁林里头,一个脑袋凭空出现——哦,当然不是什么鬼怪,不过是穿了隐形衣又刚好脱下帽兜的伊尔罢了。
  哈利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谢梅林——好吧,仅仅只是这一世。他屏住呼吸,小心又迅速缀上伊尔,看他收起隐形衣放在隐蔽的角落,在黑暗中辨别方向,然后向打人柳的方向走去。
  方向没错。
  哈利很快判断得出,不由在心底悄悄地松了口气。但随之又皱起了眉——面前走着的人似乎不太适应黑夜里的森林,而且虽然大方向没错,但挑的路实在不怎么好走,磕磕绊绊的,还藏着好些不太友善的动植物。
  不远不近地跟在十步之后,哈利不动声色地抽出魔杖,将那一个个试图阻拦偷袭伊尔的小东西束缚在原地,然后走走停停,很快就来到了打人柳旁边。
  黑暗中,打人柳周围并没有人的踪迹。
  德拉科不会来,哈利早就知道了,但是斯内普教授也不在……哈利隐隐有点焦急,也有点不安,他警惕地朝周围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也不敢在距离伊尔这么近的地方使用侦测咒之类的魔法,只好按捺住情绪,期望等不到人的伊尔快点回去。
  午夜一点很快来临。
  此时伊尔已经等待十数分钟了,同样发现时间已经超过一点,伊尔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蹲下身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再然后,哈利看见对方站起来,然后——
  ——然后,他居然向禁林更里头走去!
  在午夜一点!
  单独一个人!
  哈利差点爆了粗口,就在他准备干脆不顾后果地现身,直接把伊尔拉出去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悉索之声。
  哈利心头一个咯噔。
  而前头准备往里走的伊尔却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疑惑道:“马尔福?”
  黑暗中的悉索突然停了,蓦地又以一种明显加快地速度传来。
  伊尔脸色微微变了,他退后一步,咳了咳,声音在寂静里清亮明晰:“……是谁在那里?”
  没有人回答,悉悉索索的响动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如同黑暗里有什么巨物在逼近一般。
  伊尔将魔杖拽紧了:“是……是什么在那边?”
  仿佛是应和着他的疑问,树丛忽然一阵剧烈摇曳,接着,一个足足有十英尺高的,像拉车的马那么大的蜘蛛出现了。
  它八只血红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它挥动自己钳子一样的大螯,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动,像是什么怪异地东西在愉悦而残忍地大笑那样,向伊尔逼近。
  伊尔无法动弹。
  他从没有预料过自己会见到这样的——怪物!是的,谁会预料到呢?八眼巨蛛,神奇生物上5X的危险生物,那样巨大,那样恶心,那样邪恶——
  它们吃人!
  伊尔的手心里全是汗水,他脑海一片空白,他用最后的理智在心底咒骂自己的懦弱,然后用所有的克制力举起魔杖念动咒语。
  可是有什么咒语呢?漂浮咒?锁腿咒?清理一新?盔甲护身?烈火熊熊?
  他听见自己念出了什么,可是声音抖得太厉害,让他甚至不能辨别那到底是什么样的音节,然后他看见那只恐怖的巨蛛高高地抬起了大螯,然后——
  厉喝伴随火光乍然而现,呆呆站着的伊尔只觉得眼前一花,尚还沉浸于火焰突然蹿升的惊讶之中,就再听见那明显属于巨蛛的愤怒咔哒嚎叫。再接着,火焰消散,伊尔眼前一片花白,模糊中只看到某个巨大黑影挥舞前足向禁林里头快速爬去——明显是那只八眼巨蛛。
  它不像是逃跑。伊尔的理智和冷静渐渐回来了。它在追逐什么,是那个突然打伤它的人。
  强光的刺激渐渐消退了,伊尔又能看见周围的景象。可他并没有在意,他只极力回想自己视线花白时候看到的那一幕——巨大的黑影,那只八眼巨蛛追逐的方向,他似乎看见了,他似乎同样看见了一个矮小的身影……
  是哈利。
  伊尔突然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个人,一个人平静而毫不迟疑地下着结论,一个人却在惊奇地质疑着自己得出的结论。
  怎么会是雷文斯呢?他仅仅是个一年级生,你们还是敌人。
  怎么不会是哈利呢?他在乎你——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在乎你;并且他有那样的能力,你知道的,他有那样的能力,所以他会跟来,所以他不会看着你陷入危险。
  是的,是哈利,是哈利·雷文斯。
  伊尔还是没有挪地方,他就站在原地,慢慢地蹲了下来,抬起双手抱住脑袋。
  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伊尔伸手握住了收在长袍口袋里的羊皮纸。这是他和莉莉的通信。
  在几天前,在他在医疗翼之外听见那样的对话之后,他就写信给莉莉了,他询问道:
  ——莉莉,如果一个聪明人总是被愚蠢的恶作剧三番两次愚弄到,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他信任你。
  ——因为他已经把心交给了你。
  “……对不起。”野风在森林肆意游荡,夜的沉默在伊尔低弱的嗓音里越显寂寥。这一刻,这个年幼的褐色眼睛孩子终于放下了自己的所有成见,并由衷为自己的行为羞愧后悔。
  他痛苦地喃喃着:
  “对不起,雷文斯……”
  对不起,哈利。

  魔药办公室里的拒绝

  日出尚早,天空沉沉宛若黑幕,一轮弦月站于高处俯瞰广袤无边际的禁林,只见其蛰伏黑暗,幢幢树影宛若鬼魅,寂静阴幽,如噬人巨兽。
  禁林的外围部分,解决了八眼巨蛛的哈利正快步向打人柳的方向赶去——他不确定伊尔是不是已经安全离开了禁林,只能期望对方胆小一点,在八眼巨蛛离开之后就赶紧走出禁林;又期望对方运气好一点,就算一时留在禁林也不要碰到什么危险生物。
  这么想着,哈利又将脚步加快几分,但是仅仅几步之后,他就蓦地停下脚步——打人柳已经穿过重重树木映入眼瞳,旁边也确实站在一个人。
  但不是伊尔·波特,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哈利的第一个反应是转身溜走——面对斯内普教授,脸面算神马?
  然而站在打人柳旁边的斯内普已经听见了声音,他警惕地用魔杖对着哈利所在的位置,冷冰冰地说:“出来,立刻!我知道你是谁……”
  哈利没有动,他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态。
  可是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把这份侥幸打个粉碎,他的魔杖稳稳抬着,眼睛里闪烁冷酷地光芒:“哈利·雷文斯!我让你——马上给我滚出来!”
  有什么比夜游被一个教授抓到更悲剧?
  显然是现在这种情况——这个夜游的学生不止是一年级,还夜游禁林;并且那个教授也不止是教授,还是这个学生最在意的,而本身却又偏偏最讨厌这个学生的教授了。
  哈利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他从阴影中走出来,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斯、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阴郁地看着哈利。
  哈利吞了口唾沫:“我、我真的很抱歉。”
  “我说过了,”斯内普出声,他的声音低滑如同耳语,在这样的寂静幽暗之下,尤显冰凉沁骨,“我疑心你的抱歉毫无诚意,雷文斯先生。”
  哈利当即打了一个寒颤。
  “那么现在,”斯内普的声音恢复冷酷,和他此时的表情一副样子,“跟着我离开。”
  哈利站在原地没有动:“斯内普教授,你有没有看见……”
  “波特是吗?”斯内普问,然后他面上浮现了嘲笑和恶意,“如果我是你,雷文斯先生,我会更关心自己可能遇见的情况,比如说——退学?”
  哈利的肩背僵直了一下,继而又放松下来:“一切听从校长的意思。那么,教授……我们回去?”
  这样的态度让斯内普大为不满,但他没有再说什么,阴沉着脸就领着哈利往外走。
  一路上再没有多余的情况发生。
  斯内普径自快步在城堡中穿行,并没有让哈利回到寝室休息,而是一路将哈利带到了他地窖的办公室内。
  这间位于地底,没有窗户,常年见不到阳光的魔药办公室一如既往地笼罩在昏暗的光线下,墙脚装有各种动植物标本的玻璃瓶又让这种昏暗变成压抑。
  哈利因这里的阴冷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然后他听见斯内普沉沉的声音——这位教授自从带着哈利走进城堡之后,脸色就再没有好看过:
  “脱衣服。”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正心虚的哈利没多想就抬手解开斗篷,但随即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了,又是尴尬又是慌张地停下:“呃,教授,脱……衣服?”
  哈利说得颇为艰难。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斯内普威胁道,然后他看着面前清秀小脸上满是窘迫,还有点泛红的孩子,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我希望你不会想在这个时候去医疗翼打扰庞弗雷夫人!”
  原来是为了查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哈利松了一口气,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松一口气——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除了这个可能之外,难道还有其他可能吗?
  这么想着,哈利有点纠结地放下解衣服的手:“不,我当然不愿意去麻烦庞弗雷夫人,另外,我并没有受伤,教授。”
  斯内普看了哈利一会儿。他假笑起来:“Well,没有受伤?那真是不错啊,以十一岁的年纪再禁林里头出入无碍,我不得不说,实在是太精彩了,简直堪比话剧!卓越的雷文斯先生。不过如果你以为我会就此相信那就错了,或者我不得不提醒我们卓越的雷文斯先生一下,三天前,他到底在医疗翼那里做了什么。”
  居然被抓包了……看着斯内普的脸色,哈利明智地管好自己的嘴巴,低下头做出深深地忏悔状。
  可惜斯内普不吃这一套——或者说,这一套最近在斯内普面前出现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得了,雷文斯先生,我以为你可以收起你的愧疚了,我不得不说,它实在太过廉价,就像鳄鱼的眼泪那样(哈利顿时满脸通红)。”他一针见血,“另外,你说你没有受伤?那你是从哪里蹭来这一身血的?一只八眼巨蛛的尸体上面?”
  听到这里,哈利在心底猛然松了一口气——很明显,斯内普教授不知道因为什么而迟到了,所以他尽管送了伊尔回去,尽管从伊尔口中知道八眼巨蛛的事情,但他其实并没有真正看见具体的经过——真是意外之喜!
  念头闪到这里,哈利掩饰心底的高兴,磕磕巴巴地开始——嗯,编造谎言:“是这样的,教授,我知道波特晚上会去禁林,也知道德拉科跟你说过了,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就提前一些去禁林的打人柳那里等着……”
  “夜游,还是禁林。”斯内普冷笑。
  哈利假装没有听见:“然后我看见波特来到禁林,我准备上去告诉波特德拉科不会去,让他回寝室,可是一只马车大的蜘蛛出来了——”
  “八眼巨蛛。”斯内普不耐烦道,“卓越的雷文斯先生想告诉他的教授他不知道这个有名的生物的学名吗?鉴于他学业全‘O’的成绩?”
  哈利张了张嘴巴,他突然觉得自己要撒谎骗过斯内普,好像实在有些困难重重。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然后,然后那个八眼巨蛛朝着波特走去——”
  “啊,让我来猜一猜。”斯内普突然打断哈利的话,“然后我们的雷文斯先生呢?我们的小英雄显然不能看着他的同学——他的朋友——他的兄弟——遇险,于是他一下子就冲了上去了,以大无畏的姿态激怒八眼巨蛛,这个神奇生物表上5X的吃人动物,甚至忘记给他的教授们发上一个求救信号。”
  说着,斯内普眯起眼睛,用柔和的声音说:“我想雷文斯先生应该不会告诉他的教授,一个懂得使用盔甲护身的人不懂得用以求救的·简单·光亮魔法吧?当然,”他假笑着,“他也不会想告诉他的教授,一个能在扫帚上对着从高空落下来的人使用盔甲护身的家伙,会在危机时刻忘记使用关于求救的·重要的·简单的·光亮魔法吧?”
  哈利气弱,干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真想这么说的事实。
  斯内普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脸更黑了,也不再试图让哈利叙述经过,只抽出自己的魔杖,凶恶地对哈利说:“好了,现在闭上你的嘴巴,忘记你那真真假假的小故事,马上脱下衣服——我不希望我仅能休息的晚上整个耗费在一个脑袋只有杂草的白痴身上!”
  哈利一怔,转头看看时间,只是时针马上就逼近‘3’这个数字了,顿时不再磨叽,干脆地脱下长袍——其间他头一回真正看到被八眼巨蛛的血染了大半的长袍,一面恶心一面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倒真不怪斯内普以为他受伤了——然后拉起两只手的衣袖:
  “教授,你看,我真的没有受伤,最多……”
  哈利刚准备说‘最多撞青了’,就看见自己手臂上的痕迹,声音顿时就卡在了喉咙里。
  怎么——怎么可能!?
  斯内普也在打量。但他并没有立刻看向哈利卷起袖子的手臂,而是扫过对方全身——身上依旧有点血迹,但看那个样子,明显是从外头的长袍上沾上来的,而并非本身受了什么伤而由内渗出。
  斯内普的心情稍稍回缓。再联想方才哈利行动自如,也不像是被狠撞了的模样,他这才信了对方确实没有受伤,因而放松下来,只有点不经心地往哈利双臂扫了一眼。
  真是和记忆中一样瘦弱,果然从小就那么挑食,上面还有几道褐色的痕迹,像旧伤一样……等等,旧伤?
  斯内普目光停在哈利的右手上。他开始皱眉,因为发现那只手臂在带着不常晒太阳的苍白之外,还带着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褐色旧伤——是的,他已经确定,这样的痕迹是旧伤。
  可是什么样的旧伤会遍布一个孩子的整只手臂?而且看看那样的痕迹!绝对不是普通的拳头能够制造出来的,是刀子,尖刺,又或者其他锐利的武器?斯内普想到了什么,他阴沉地朝面前显然呆住了的孩子另一只手上看去——果不其然,一样是旧伤遍布!或者他该庆幸自己好歹没看见结痂的伤口?否则……
  斯内普立即制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他看着哈利,看见哈利如同见鬼了一样盯住自己的手臂猛瞧,一时颇觉奇怪,却没有深想,只不耐烦说:“好了,不要摆出一副傻样子,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既然你没有受伤,就回去寝室,处罚明天我会猫头鹰你。”这么说着,斯内普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由皱皱眉头,挥舞魔杖朝哈利丢了一个检测魔法。
  正自惊讶的哈利等发现斯内普的动作时候已经来不及闪躲了,但他还是猛一下向旁边躲去,同时急急叫道:“等等,等一下,别——”
  终究迟了一步,就在哈利声音刚刚歪斜身子的时候,魔咒已经击中哈利肩膀。
  他停住,目光和斯内普一样,落在了那根施展魔咒的魔杖上。
  这跟手臂长的白桦木魔杖此时正闪烁着光芒:浅灰色,黄色,红色——唯独没有绿色。
  哈利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的缩紧抽疼了一下,厉害得让他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然而在下一刻,这样剧烈的痛楚却又如同骄阳下的雨露雪水,转瞬消融,不留痕迹。再继而,他的心脏开始放松,就像是终于卸下了多年的沉重负担一般舒展开来,而再不上下忐忑。
  他一时有些怔怔的。
  同样看清楚,甚至比哈利更清楚这样光芒的含义的斯内普面色微变。他猛一下撤去杖尖光芒,刻薄粗鲁地对哈利说:“好了,现在马上出去,回到你的寝室!”
  哈利站着没有动。
  斯内普脸色苍白而尤显阴郁,他的话里蕴含极力压抑的愤怒:“雷文斯先生还在等什么呢?是想由他的教授,斯莱特林的院长,在凌晨三点里头亲自送他回去,然后将斯莱特林扣上整整五十分?”
  “不,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这一次,哈利飞快接了口,“教授,我只是想问问,刚才你魔杖尖的那些颜色,代表了什么?”
  “没有代表任何东西。现在,你立刻——”斯内普冷冰冰的,他试图用怒气将哈利赶出去,但是哈利打断了他的话,他语速不快也不慢,十分平稳,有一种奇异的叫人平静下来的能力:
  “那么,教授,你可以告诉我,我能够活多久吗?鉴于……”他停了一下,开玩笑似地学着斯内普的口气,“鉴于,这些颜色在治疗魔法里头,都不包含好的含义。”
  斯内普脸上泛起一层红晕,他危险地看着哈利:“雷文斯先生,我假设你在挑战一个教授的权威。你是想说你比霍格沃茨的教授更厉害吗?可惜夸夸其谈并不能为你赢得任何——”
  “斯内普教授。”哈利第二次不礼貌地打断了斯内普。看着斯内普脸上的怒气,他有些沮丧地抓了抓头发,随后选择原谅自己——鉴于刚刚由斯内普在意外之下,确定了的事情。
  “斯内普教授,”碧眼睛的前救世主吸了一口气,“我并没有任何冒犯您的意思,只是,我想,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就是我上次不想让庞弗雷夫人检查的原因,我不希望变得和其他人不同,事实上也没有任何不同……以及,谢谢你的创伤药水,教授。”
  “……”斯内普的眼神一瞬变得空洞幽深,“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雷文斯先生。”
  哈利没有纠缠这个话题:“教授,我觉得作为身体的使用人,我有那个……嗯,必要,知晓关于我身体的事情。”他耸耸肩膀,扯出一抹微笑来,“放心,我接受得了的,教授,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我一直有预感的,那么——”
  他停一下,握了握双手,心头翻涌的各种或酸或苦的情绪随着声音的溢出已经尽皆化为释然:
  “……我能够活多久呢?教授。”
  斯内普没有说话。昏暗的灯光下,这个裹着长长黑袍的男人静静伫立,沉默宛若雕像。
  不知怎么的,哈利心头又升起了一抹酸涩——这倒不是为他自己。事实上,对于今天情况,他早有准备,他早就明白,自己迟迟早早会知道——从别人那里知道——他活不久。
  他活不久的。
  他注定在青春盛年之际,在风华正茂之时走进坟墓,步入死亡。
  墓志铭会是什么呢?——‘一位早逝的天才’?哈利无声地笑了笑,他想着自己其实赚了很多。
  你瞧,他本该死了的。
  可是因为一个意外的机会,他再一次鉴证了幸福,再一次触摸了幸福。
  ——感谢梅林的垂怜。
  哈利看着斯内普,对方空洞的眼神证明他在使用大脑封闭术,这一次他毫无疑问地确定,对方因为他情绪起伏——就算没有难过,至少感觉震惊。
  然而其实那……并没有太大的必要。哈利想着,他用平静的近乎柔和的声音安抚对方:
  “没什么特别的,教授。”他说着,想了想猜测道,“三十?”
  斯内普直直瞪视哈利,他依旧没有说话。
  哈利有所了悟:
  “那么,二十四?”
  斯内普唇角颤抖起来,片刻,他扭曲着嘴唇说:“现在,你给我——给我——出去!”
  “我会的,教授。”哈利笑了笑,然后他抬起眼睛直视斯内普,“不过在那之前,教授想不想知道些什么?关于你的所有疑惑,关于我的所有秘密……”
  他歇了一回,然后低声说:“今天晚上,斯内普教授,只要你问,我都回答。”
  阴冷昏暗的魔药办公室足足安静了一分钟的时间。
  然后,哈利听见斯内普冷漠的声音:“你的秘密?”
  哈利突然觉得心头微窒,他舔舔唇角,急切地想出声说些什么,可是斯内普已经继续往下——那样的冰冷,而无甚感情:
  “抱歉,我对此毫无兴趣。”

  Severus Snape(三)

  又是一个毫无新意的早晨。
  当阳光透过蜘蛛尾巷的窗户射入我眼里时候,我这样想着,然而明白今天跟之前并不一样。
  是的,当然,并不一样——怎么可能一样?就在昨天夜里,我知道了一个学生跟我上过床,并且是在五年前,在他六岁的时候。
  Fuck!
  我制止自己再想下去,是的,就像那个小鬼说的一样,这并没有什么——没有任何——值得念念不忘的地方。
  仅仅只是五年前的一次错误罢了。一个早该过去的错误。
  我这样告诉自己,却没能说服自己——倒映在镜子里的面孔阴郁冷漠,下拉着唇角,让所有的朝气和活力乃至愉快,都离它远去。
  一张毫无疑问地不讨喜的面孔。
  我想着,却不打算做任何改变,并没有必要,不是吗?
  在蜘蛛尾巷吃过自己弄的早餐,我来到霍格沃茨,沿路看见不止一对的一言不合就开始卖弄自己那点可怜巴巴的魔咒和魔力,挥舞魔杖互相攻击的小混蛋。
  不得不说,这些脑袋简单得像巨怪,精力充沛得也像巨怪的小鬼可是一点儿都没变。
  真叫人心情糟糕。
  这样的坏心情一直持续到下午的一年级魔药课。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在最近一段时间和那个该死的小鬼哪怕打一个照面,但是很遗憾,显然的,作为教授和学生,我,乃至于他,都没得选择。
  踩着时间走进教室,我并不看底下,挥舞魔杖写出板书之后,就开始讲课。然而讲课之后就是监督这些一年级的学生制作药剂,而如果我不从旁巡视,这些一年级的小傻瓜们……哦,让我想想,他们会把这间魔药教室炸飞几次抑或把自己炸成几块?
  真是白痴!纯粹对魔药的浪费!
  我在心底暗骂着,目光扫过教室,抢上前将一个——一个在开头刚刚点火之时就能弄出不稳定到足以爆炸的药剂的学生的坩埚清理一新。
  坩埚旁边的胖孩子露出快要哭泣的表情。
  我认得他,纳威·隆巴顿,“坩埚杀手”——我懒洋洋的告诉他,如果可以,我真心建议他远离魔药,为了他自己的生命安全。
  隆巴顿的眼里沁出泪珠了。
  我转过身继续巡逻,背后传来格兰芬多们对隆巴顿的低声安慰和对我的咬牙咒骂。
  我毫不在意,随便挑一个看得不顺眼的格兰芬多狠扣了些分数——很好,声音消失了。
  我继续巡逻,走到教室的角落,然后看见了那个孩子。
  这是这间教室最偏僻的角落了,被柱子遮挡着,不止和周围隔开了,就连站在讲台上都不一定能注意到这里。
  不幸中的万幸,他看起来很有眼色。
  不过这样偏僻的位置,他继续被斯莱特林排斥吗?
  ……或者,他其实也不太想见到我?
  我站在原地,没有继续走下去——并不需要,他的步骤规范,动作完美,做得甚至比被我教过了的德拉科还好一些。
  他不需要获得任何关注。
  我转身离开。
  然而事实很快证明我错了。
  是的,他足够聪明,学业上完全不需要人担忧——然而在交友上,在照顾自己上,简直一塌糊涂!我真不敢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会容忍别人那样对待自己——那个伊尔·波特。
  一个波特!
  我已经确信我完全无法喜欢他,就算他是莉莉的孩子。
  我在他身上没有看到半分莉莉的特质。
  斯莱特林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微妙,德拉科就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抱怨他“明明有能力,就算喜欢格兰芬多,也完全没必要纠缠那个讨厌他又不如他的波特”。
  斯莱特林崇尚纯血,但不会拒绝真正有能力的人。
  我建议德拉科对那个孩子伸出手——出于某种复杂的补偿心态。
  是的,补偿。
  ——当年,是我的过错。
  德拉科显得很吃惊,也有些不满。
  我没有再说什么,然而几天后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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